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憩園信使

_4 我的妙3(当代)
"商人因重见女儿,开心而病好痊愈。贝蒂在家中尽享天伦而忘记了七天之约。当她惊觉期限已至飞奔回城堡,野兽已经奄奄一息;
"贝蒂失声痛苦,吻着野兽请它活过来,她愿意嫁给它;
"奇迹发生了。一瞬间野兽化成一个英俊的王子,城堡里所有器具也都变成人形;
"原来这城堡被巫婆施了魔咒,只有当一个姑娘自愿真心嫁给野兽时,野兽才能得救。而贝蒂的真爱解除了魔咒;
"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宴,贝蒂的家人也被接来。他们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到现在。"
※※※※※※※
Paul合上童话故事集。
其实昨晚给婷婷讲到一半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可是有一种力量促使他继续说下去。他仿佛听的见有某个声音同时在他耳边说着这个故事。
这是憩园天使给他讲的第四个故事。
这个意大利童话他小时候也读过,并且他看过Disney改编的动画片。
其实天使给他说的是动画片的情节。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改编过的故事。野兽需要在玫瑰花的最后一瓣凋零之前娶到爱它的人,而玫瑰凋零的刹那正是贝蒂村子里愚昧的人们来攻击城堡,它为了保护贝蒂而中箭。贝蒂那和着爱与痛的晶莹泪珠的吻深深落在它的唇间--一刹那一切的咒语都解除了。
他给婷婷说原版故事是怕改编的太复杂她听不懂。
不知道天使知道这个故事的原貌么?她更喜欢哪一个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固执地认定她爱那个改编的故事。那个同样牵系着玫瑰情节的故事。
或许其实是Disney的艺术家们用天才的音乐与绘画技巧让他产生了偏向而已。
他承认细水长流与平淡的爱情来的朴质而真实;
他却依旧为了经过风雨击打见证的爱情而刻骨铭心。
有些事情,有些人,在心中写下的记忆,是时间的过滤性也都无能为力的;
没有人可以代替。
19.
水珠顺着发梢掉进镜湖。一滴,两滴,叮咚。调子不高不低,整齐到有些乏味。
她居然失手把浇花的湖水冲着自己淋了过来,弄了一身湿。
她双脚浸在湖水里,翅膀没精打采地垂着,一任风吹着湿漉漉的身体,把一身素白的长衫紧裹在肌肤上,不大好受。
G到花园里赏七色玫瑰去了。难得七色玫瑰开花,他可得好好见识一下,慰劳自己说完第七个故事后疲惫的下巴。
J独自在水边呆着。
六个故事说下来,都那么震撼那么令人感动,却偏偏最后这一个叫她的心装满了难以言喻的酸痛。太真实了,真实的让她有亲历的错觉。
梁祝也好,牛郎织女也好,罗密欧与朱丽叶也好,美女与野兽也好。在人界,或是在天界;在此生或是在来世,故事的主人公最终起码可以做到同止同息。
可是这最后一次呢?
AVM对于天使J来说,不过是一种人类病症的模糊概念,那为何听见那个男医生日日为女医生守候苏醒的情节会感到前所未有的爱怜?如果说在天使的眼中生命的延续与结束都是神定下的规则,那为何她为了那场大火而隐恨难平?
他的忧伤从G的口中说出,主宰了她心底遥遥呼应的孤独、寂寞、忧郁、感伤;他的深挚而细腻的爱却带给她感慨、歆羡、向往、温暖......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一定要去看一看那个男子。她对他的--如果那算是一种痛惜的话--这痛惜悲怜几乎超过了她对她寄信的那个孤单灵魂的共鸣。
这世上有谁的哀戚能够超越痛失爱人的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可是
--真是很难解释的。憩园的守护天使,这荒芜了的天堂花园安静的守护者,何以对一个人类的爱情故事产生如此强烈的纠缠感,以至有不顾一切冲破神之封印的冲动?
神啊,求你解答我的迷惑。
她祈祷,却无回答。
胸中有被浸泡的感觉,酸而且胀;
长长的睫毛沾了液珠,眼前渐渐朦胧;
两行清泪滑过她瘦削的脸颊;
叮咚,一样的调子。
"噫?这是--"G伸出指头抹下她脸上的泪行,吮进口中,咸、苦。
"啊!"他失声惊叫:"泪!这是泪!你在哭!J,你在哭!"他的翅羽都因受惊而一根一根张开。
"什么?"她听见声音抬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眼部的异常。
"我......"她不知所措的捧着一手自己的眼泪。
"J!"G蹲下来紧抓她的胳膊:"J,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哭了?要知道天使的感觉被神打上了封印,是不会哭的啊!你怎么......"
"G,你把我弄疼了。"她皱眉。
心在恐惧地跳。她,这是怎么了?
"J!"
"你不要问,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只是情绪不稳定,我想。我......"
"J,也许你不明白,"他固执而严肃地盯着她:"天使的感觉如果恢复,那是很危险的。轻则失职,重则被神销毁!带上人类的感情的天使是不纯粹的,神不允许瑕疵品的存在。所以,我请求你,无论为什么,你以后千万小心自己的感情,不要被神知道。否则,你会很危险!"
以G恐惧的神色和J自己的内键知识,她想听不懂也不可能。
"恐怕他已经知道了。"片刻以后她只说出这句。
"J......"
"放心,G,我会控制我自己。"她抬头,努力给他她认为最俏皮的笑脸。"我明白的,你被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啊。"
他根本不相信她可以控制自己。
她自己也不相信。
他们谁都懂,事情发生了,就会继续进行下去。
但他说服自己朝她点头。
"那你小心,我先得回去人间了。J,我尽快回来找你。"
她友好地笑。他向往常一样消失。
泪痕干在脸上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她抬头向着大圣堂方向的天空。
"一切你都已知道。我知道为什么。我只求你在那之前,给我时间去做一点我一定要做的事情。"
20.
她在那道禁止通过的门前徘徊,月不停地在她身边飞腾,弄出凌乱的翅声。
"我知道的,月,你放心,我只是......看看罢了。"
J在由于。穿越那道门,便可以到达人间。可是穿越之后呢?她可以找到她要的么?她需要和G商量一下,尽管她知道G一定坚决反对。
可是G很久没来了。
G,你怎么了?难道你已经......
整个空间猛地抖动了一下。那剧烈的程度是J从来未曾尝试过的。她慌乱的站起来。满天樱花和玫瑰因为那震动凌乱的飞舞着。
出了什么事了?
J飞上半空。可是刹那间一切都已经回复平静了,只剩花瓣雨一般纷纷落下。
G。她有点担心,她直觉到危险并不来自园内。
"别害怕,是我。"G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G!你在哪里?"她兴奋地转了个圈:"我看不见你。"
"我在憩园外面。我现在使用念力和你说话。J,我已经无法进入了,防护罩的能量超过了我的意念强度......"
"哦--"J的圈转了一半静止在空中。最后一片花瓣落地了。
"J,现在怎么办?我怕我以后都进不来了。"
"也许我可以试试出去。"
"不,不要,那很危险,你还没有习惯用念力攻击咒。现在的你不是防护罩的对手。"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G感到他周身全部震荡了一下。
他以为会看到J。可是没有。
"J!J!"他呼唤,可是没有回答。
"J!!"他开始着急。这个傻瓜,她怎么这么固执,连命都不要了!他绕着憩园飞行,想要找到一处防护罩稍微弱一些的豁口。
"G,你还在吗?"他突然听到J的声音。
"我!在!J!你怎么样?你现在在哪里?"
"我很好,你知道憩园后面那扇门的位置么?"
"门?你是说,通向人间的禁门?"
"嗯。你知道从外面怎么到那里吗?"
"我知......喂,"G开始觉得不对劲:"你问那个作什么?"
"你别管,你先过去。"
"J!"
"快啦。我没事。"
G拗不过她。只好一头雾水飞到门口。
这扇门和别的门没什么差别,甚至比别处的门还要简单。没有繁多的雕花框,没有金灿灿的边。除了闪着圣光与灵气,这和人间之门没有什么差别。
"喂,我到了。"G用念力向J道。
没有回答。只是,几秒之后,那道平凡的门突然从中裂开一道,强烈的圣光穿透出来。G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J已经立在他眼前,头发与翅膀被时间之风吹动着,身后一团白茫茫的世界。
"喂,你把嘴张这么大,要吞了我啊?"J看见G诧异地大开其口的样子,笑了出来。
"J,你想做什么......"G却显出少有的严肃。
她避开他的目光,径自走向前方那一片银河般巨大的星之幕。
"你猜不到吗?我都从这个门出来,我......"
"可是J!这是不被允许的。"
"我知道。"
"那为什么?"她的淡定让他疑惑。
J沉默她该怎么向G解释她的动机。只是为了,那个故事中的医生,为了一种奇妙的牵挂和怜惜?
"J,私自去人间是不好的。"
她只是盯着他的眼:"你要不要陪我?"
G有点生气:"你还没说你想干吗!"
几秒钟的沉默。
"我......想去看看那个医生......"她的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清。
"医生?"G一愣,继而吃惊地盯着她:"我故事立的医生?你......喂......真有趣......"
"那......你要不要帮我?你知道,违反纪律很危险。"她望向那一片星幕。
G皱着眉挣扎了很久。
"真不知道,在人间的时候是不是欠了你的。"他双翅一展腾在半空。
"啊?"
"啊什么,快走啊!找一个人类不是那么容易的。"G已经飞的很远了,声音抛向后面的J。
她咬着嘴唇笑了G,你太好了。我,我们,曾经一定认识过。
她仰起她逛街而微微发亮的美丽的羽翅,优雅的升空,坚定的向前。
憩园之门掩上了,圣光隔绝在天堂。
人间,你是何种模样?
21.
Paul倒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
今天下班似乎很早。最近以来似乎都很清闲。Tracy这一次应该是对他彻底失望了吧?电话call不到,留言未回复,除了知道她飞去了美国,就再也没法联络上她。何爵士对Paul实在是没有好脸色,还在深深责怪他害Tracy生气。所以几次之后,Paul便不敢再上何宅去探望。
Joe总是问他:"你们这算不算是分手啦?"他只得敷衍地瞪他一眼。好在Helen喜得贵子,Joe忙得没空来八卦。
Helen和Joe的儿子很可爱。眼睛大像Helen,脑门大像Joe。Joe得意的了不得,说他以后一定聪明如父。Helen只说千万别八卦如父就好。
Paul只是很真心地笑。
Henry和Annie才去了一个礼拜。After Five他自己也只每次去坐一下就回来了。
两天前去港大礼堂做了一个报告,报告结束不少记者围着他问长问短。其中有一个问:"程医生,以你现在的技术能力,为什么不自己开专科诊所呢?"
"我觉得在公立医院做事,可以治更多的普通市民;而且我觉得仁爱医院的工作氛围很好,很适合我,如果没有那些同事,我做事会感到很不顺当的。"
他如是回答。
Helen,Joe,Peter,Kelvin。是的,每一个都是他不能缺少的同伴。他对仁爱太熟悉了。少了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觉得异样。
他自认不是一个能够迅速适应环境改变的人。即使曾有过一次。那,也是上天一定要他来承担。他逃不掉。
天使有很久没有给他写信来了吧?
上一封大约是八月初的事情了。天使是从来不写日期的。不过,Paul会在每一个信封背面,签上收信的日期。
天使,把他忘记了吗?她的第七个故事是什么?他还在等着呢。
开始的时候,Paul曾试图去研究,为什么天使会选中他;现在,他已经不再追求。如果以前的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现在与将来,一切已经注定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消极了,除了工作的时候?
让他始终忐忑的是,每当他读起天使的信,他总是会想起她。天使与她,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让他产生这样没来由的联想?天使一定不是Jackie。天使的文字是那么忧伤、落寞,带着仿佛从创世纪以来就有的孤独的重量。这沉沉的幽怨,绝对不是Jackie所有的。
那么他怎么会莫名的联想?是他自己太想念她了吧?是他太希望Jackie就是那个天使?
哪怕让他看一次也好。
飞鹅山顶的日出,他一个人,那以后从未去看过;
飞鹅山顶的日落,他却长长独自一个人去感受;
那个时候,他们之间会靠的近一点吧......
八月底,对于地处东南亚的香港来说,奢望下雪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车前灯一闪一闪,穿透夜的漆黑,照亮盘山公路的栏杆。
Paul出神地盯着闪烁的灯,内心猛地移动。
或许,他真的,可以给天使写一封信?即使证明那真的不是Jackie,他起码可以多一个共鸣的灵魂,分担他的抑郁。
Paul把方形的信封放在窗台上的时候,还是很难以置信。拉开窗,外面的天空同他第一次收到信时一样,浅灰色中渗透着暗暗的蓝色。没有阳光,只有疏疏落落的几片云,在空中不断地变幻着身姿。
如果,天使,你还存在;
如果,这不只,是另一次巧合;
请你来取我的信吧。
门关上了。继而是楼下车库里Paul的引擎发动的声音。
信在窗台安静地躺着。窗外一丝微风也没有。
22.
挪威往法国的航班中。
飞机在极其不稳定的气流中颠簸,客舱里的灯光忽明忽暗。
氧气仓的储备已经快用尽了。
机舱内一片痛苦的呻吟。紧急氧气罩已经成了纯粹的装饰品。婴儿的啼哭声像是对这突如其来灾难的消极抗议。
Annie紧靠在Henry身边,胸口夸张地起伏。
"如......如果......有来世......"她艰难而断续地喘着气。
"你......你不......要多......说话......"Henry将自己的氧气罩强行塞给她。
"如果有......来世......我......我还会......选择你......"她的泪滚下来。
"你会......你会......没事......坚......坚持一下......Annie......我爱你......"
"我......也......爱......你......"
无力的双手却将十指紧扣。
他想起那个圣诞夜的拥抱,她想起咖啡壶边的温存。在死亡的面前,原来眼前的现实已经变的不那么重要。值得回味的,是一路点点滴滴浓郁的回忆。生活中一切的平凡,只要真的有爱过幸福过,刻在记忆里就可以让彼此有面对死亡的勇气。如果一定逃不过命运的安排,那么能够死在彼此的怀中,是他们现在的最最满足。
※※※※※※※
遥远的天空被一道白色的闪电划开一道豁口。
J被强光刺着闭上了眼。时空转换的力量形成巨大的风将她向前抛去。她止不住地向下掉,风在耳边猛烈地扑打她的脸。
她张不开翅膀。
不,不可以掉下去--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胳膊。她借着力量挣扎着飞转起来,睁开眼。
"你小心呀,忘记告诉你出天界的时候有时空乱流。"G友好地朝他微笑。
"谢谢。"
"你不要紧吧,这么感动。"
J正要回嘴,全身忽然一凛,一股巨大的感情朝她袭来。这个痛苦的哀号,是生命绝望的抗争。
有人类,不,有很多人类在受苦。
天使的内键知识与爱人救人的自觉唤醒了J的义务神经。尽管在神的本来程序设计中,她永远不会用到这些神经。或许,因为她太过敏感?
"G......"
"我感觉到了。"G翅膀上的羽毛全部竖了起来,环顾四周。
J也四下张望,发现远处有一架飞机在颠簸,那里的生命讯号集中而强烈。
"G!那里!"
G回头,不由分说。"我们过去!"
对于憩园的守护天使J来说,飞机这个玩意儿,可以不用扇动翅膀就飞翔,绝对太神奇了。可是她没有时间多想。她是天使,她的职责是保护人类。
"看起来这架飞机遇到故障在急速下降,所以氧气仓来不及补充。机舱里的人都有生命危险--这里气流太乱了,飞机必须上升到平流层。"
"我该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用念力和咒语使飞机保持平衡,并将它送回平流层。在此期间制造氧气维护人类呼吸。"
"明白。"
"你可以吗?"
"没问题。"
J闭上双目,集中所有精力。飞机的周身顿时裹上银白的圣光。颠簸消失了。
G不断聚集身边的痒分子,压入飞机的氧气仓。
飞机在天使的护送下安全回到平流层,平稳向前。
电力供应恢复正常,氧气供应恢复正常。
"机长!我们上升了!太神奇了!危险过去了!"副驾激动着。
"真是太奇特了,感谢上帝保佑!"
"各位乘客,飞机故障已经安全排除,请大家放心!"空姐的声音从广播传出。
"太好了Mummy!"
"感谢主!"
"感谢上帝!"
J擦擦额头的汗,满足的莞尔。她是否应该用点安抚咒呢?也许人们的心情还没有平复,J缓缓念起咒语。
旅客们的心都安定了下来,并且感到舒适与平静。
Annie和Henry紧紧靠在一起。
"没想到我们可以得救。"Annie的嗓音有些颤抖。
"现在没事了。"Henry拍着她安慰。"一定是上天在保佑我们。"
Annie心中莫名一动。Jackie,会不会是你在保佑我们?
※※※※※※※
"好啦!可以放开了。"G朝J笑笑。
"可以了吗?"她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吧,我见过很多这种情况。走吧,他们看样子快到目的地了。"
"噢。"
J转身,长裙在空中画出一个漂亮的弧线,掠过机舱的窗口。
机舱里,Annie正好拉开窗板,只觉得眼前一缕白色的东西飘过,然后有羽毛一样的东西一晃,便消失了。
Annie好奇地贴在机窗上。
"Jackie?难道真的是你?"
然而窗外云海壮观,日光倾泻在连片的云朵上,泛着安静的亮光。
"怎么了?"Henry谈过头来。
"哦--没什么。"
"要咖啡吗?"
"好。"
Annie摇摇头,怎么,可能呢?然而她有种感觉,Jackie,似乎回来了。
23.
法国的蔚蓝海岸果然名不虚传,以至Annie实在舍不得离开,最终租了海边小屋,决定在这里多逗留几天。
G简直被J弄糊涂了。她不是要去找那个香港医生吗?然而从这片海岸上经过的时候她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冲了下来,然后就呆着不肯走了。要不是他手快拽住她,她连隐身咒都要忘记用了。
"喂,"G摸摸鼻子:"我说,你不是很急着去找那个医生吗?"
"那,我没有见过海嘛!我早就听月说过海很漂亮。反正我们又不急,你有事吗?"
"那,我还能有什么事呢?"G无奈地耸耸肩。
"好姐妹。"J拍了他肩头一下。"就再待一晚好不好?我想看星光在海水里的样子。"
"其实,你要找的医生住的香港呢,也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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