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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爱

_14 童歌儿(当代)
  
  撂这些狠话原是为了发泄,却不想越说越说生气,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一口把她咬死算了。
  
  何禾又想气又想笑,这男人现在就像是个点了火的炮仗,噼里啪啦的一通乱炸,又小气又任性,醋起来就像个和人抢玩具的小孩子。
  
  “我又没嫁给你!凭什么不能跟别的男人?”她不甘示弱,故意说道:“你都把自己作为赌注压上了,我凭什么就要等着你?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万一你输了球,我该怎么办?哭哭凄凄的求你不要兑现赌注,还是欢天喜地的祝你们春宵一刻值千金?冯景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过就是没等你,坐了别人的车而已,你凶什么凶!”
  
  何禾本来是见他在气头上,想着敌强我弱,等他平复一下再和他算赌球和打架的账,结果他得寸进尺,越发厉害起来。何禾掀开衣服一把丢他身上,说道:“我有没有说过,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赌博的男人?”
  
  “没有吧?再说我又没赌钱。”冯景年差点以为自己是“M”体质,为什么她竖眉瞪眼,一副母夜叉的表情,他心里反而高兴起来。
  
  “你是没赌钱,你只是赌了人而已!你今天能把自己堵上,明天就能把我堵上!赌徒从来都不是天生的,一开始谁都以为自己是在闹着玩,但是一旦上了瘾,倾家荡产,卖妻卖子的人也不是没有。”
  
  冯景年额头滴汗,急忙撇清道:“我怎么可能把你堵上?再说……我也没有这么十恶不赦吧?”什么倾家荡产、卖妻卖子的,被她这么一说,自己简直就是个误入歧途的恶棍。
  
  何禾哼哼道:“这可说不定!所以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别哪天不知不觉的就被你输给了别人!到时候……”这番凄惨,光是想想就让人难受。
  
  冯景年一通大笑,伸手抱住她,“禾禾,你真不该读什么广告设计,你看你多有编剧天份!”他低头在她义愤填膺的脸上亲了两口,笑道:“可怜见的……自己把自己编哭了……”
  
  他挤兑的话,让何禾脸上一红,推着他的肩膀,啐道:“滚开!别碰我!找你的酒吧老板娘去!”
  
  提到尤若南,冯景年突然想起来,“禾禾,你是不是怕我输,所以才不等我的?你该不会……吃醋了吧?”冯景年两只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她,似乎比顶上的车灯都要亮上几分。
  
  何禾继续推着他,说道:“你是赢是输我才不在乎呢!你放开我!我看你就是看上那酒吧老板娘了,故意找她赌球的!”
  
  冯景年不撒手,反而一个用力把她拉得更近,“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看上酒吧老板娘了!我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气得都快疯掉了,恨不得把她抓起来,扒光衣服狠狠做上三天三夜,看她还有力气招蜂引蝶!”
  
  何禾惊讶的看着他,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两只手被冯景年握住,身体被他抱在怀里,却仍然不顾一切的扭动着想要挣开他。她边哭边骂道:“你混蛋!无耻!下流!”
  
  冯景年低低笑了起来,在她耳边吹着气,说道:“还说不在乎?不在乎你哭什么?”
  
  何禾被他钳制得一动不动,只能咬着唇,任脸上眼泪横溢。
  
  冯景年凉凉的唇印在她耳侧,戏谑的语气:“宝贝,恭喜了!”轻咬着她圆润小巧的耳垂,低低笑道,“以后我们再去玩,可要你这个老板娘亲自接待哦!”
  
  何禾身体一僵,知道自己被耍了,嘴上却还倔道:“我才不是什么老板娘!你赌球赢来的,我不稀罕!”
  
  “不管你稀罕不稀罕,反正我是赢了。”冯景年眉眼带笑,邀功道:“说好的大礼呢?”低头却见着何禾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顿时面色一沉,“你不会想耍赖吧?”
  
  果然,何禾问道:“什么大礼啊?”她话音刚落,车椅就缓缓往后倒去。她望着调整车椅位置的冯景年,喃喃道:“干嘛?”
  
  冯景年坏笑两声,搂住她往椅背里倒,整个人也从驾驶位上跨出来附身压了上去。“车|震,”他道,“这可是你答应的!”
  
  “啊?”何禾大惊失色,双手抵在他胸口,急忙否认:“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冯景年对车|震有着莫名的向往,那时他从阎七手里把她捞出来,差点就在车上要了她。后来,尽管抱得美人归,但对车|震那事儿却一直惺惺念念的惦记着,只要一想到那时她软软糯糯的躺在他身下,羞嗒嗒道“我是第一次”,他浑身便像是着了火一般烧痒难耐。
  
  可惜何禾是个守旧的人,磨了她很久都不肯答应陪他玩一次。这回她主动提出来,他一时高兴竟忘了疑心。现在看到她这副无辜的表情,立刻就明白过来,一定是席二那小子假传“圣旨”。
  
  不过,是假的又如何?反正他当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都是阴雨天,风湿犯了,手脚疼的要命,断断续续的写了好几天,难受死我了。
这个文完结在即了,希望最后能写的顺畅一些。
48、第四十八章 喜欢犄角旮旯 ...
  GranCabrio是玛莎拉蒂发布的首款四座敞篷车,这款车是玛莎拉蒂公司近百年历史中的又一次重大创新,这款汽车不但拥有经典玛莎拉蒂近乎完美的轮廓曲线,同时还装备了4.7升V8赛车发动机,为驾驶者提供了纯粹的急速享受,更为重要的是,它的车厢空间比之过去的两座跑车前所未有的宽敞舒适。
  
  冯景年把何禾压在身下时,脑子里倏忽闪现的就是这段车展宣传语。
  
  啧啧……空间确实宽敞,放下车椅几乎就是一个小床。车顶的灯光泛着一丝浅浅的晕黄,温馨中透着一丝暧昧,恰到好处的把何禾欲拒还休的羞愤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怪不得人都说香车美人呢!这美人儿压在车椅里果真是风情独具,诱惑难挡。冯景年目光熠熠地盯着何禾,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毫不掩饰身体的欲|望。
  
  “别闹了!”何禾双手抵在他胸前,感觉到他越来越重的鼻息,不由慌乱起来。他的身体越压越低,紧紧的贴着自己,眼中风起云涌的情|欲让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何禾尽量放柔语气,似求似哄的说道:“我快被你压死了,先起来好不好?”
  
  “不好。”冯景年捉住她的手按在车椅上,低下头用唇蹭了蹭她的脸,“你看我都这样了,你忍心让我这么难受吗?”腰身挺了挺,用身上自带的武器戳着她。
  
  何禾脸上一红,嗔道:“痛死了!”她整个人被他压住,使出吃|奶的劲才把大腿往边上挪了挪,想要避开那硬梆梆的玩意儿。
  
  不料,她刚动了一下,就听冯景年哼哼道:“别动……”那声音似痛苦又似舒服,嗓子里压着浓浓的情|欲,身体却是贴得更紧了。
  
  何禾穿的半身短裙在一番磨蹭后早已翻卷而起,那坚|硬之物烫得吓人,正隔着丝绒连袜裤在她腿间来来回回的开始作乱。
  
  何禾赶忙夹紧了双腿,避让着喊道:“冯景年,咱们回家再……好不好?”看到他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咬咬牙,豁出去似地:“回家随你在哪里!”说完,脸却更红了。
  
  冯景年尤其喜欢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行事,什么阳台、浴室那算是普通的,最过分的是有一回把她堵在大衣柜里,把满柜的衣服搞得乱七八糟不说,还把她后脑勺撞了个大包出来。
  
  此后,她便明令禁止不准在床以外的地方碰她。现在看来,他又老毛病复发了。
  
  可惜,对于冯景年来说,汽车比大衣柜要有诱惑力的多。毕竟大衣柜就在家里,坑蒙拐骗总有机会能让他得逞,可汽车里却是机会难得,错过这一次,估计下回就难了。
  
  冯景年哑着嗓子道:“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他喘息着吻上她的颈项,手掌一把掀开毛衣,大刺刺伸了进去抓住一边胸部,另一只手直接探进了裙底……
  
  何禾被他迅猛的动作吓了一跳,叫道:“喂!唔唔……呜……”刚喊了一声,嘴巴就被封住。冯景年有意为之,吻势十分猛烈,手掌更是勤快,又是摸又是揉,一刻也不给她喊停的机会。
  
  何禾顿时有点招架不住。他的舌像是藤蔓一般缠着她,又吸又吮,仿佛要把自己整个吃进去似地,舌尖被他吮得阵阵发麻。何禾心里简直想哭,这男人真是一如既往的粗暴。
  
  ——她这可是舌头啊,肉做的啊!不是冰棍啊!更不是QQ糖啊!她明天还要不要吃东西了?
  
  何禾呜呜叫着抗议,拳头在他肩膀上扑腾着,无奈捶在冯景年壮实如牛的身体上堪比蚂蚁搬大象。何禾心知大势已去,不让他做完是根本不会停的了,为了避免自己的舌头被他绞断,只好顺着他缓缓开始回应。
  
  冯景年感觉到她的顺从,心中一喜,动作这才渐渐温柔了起来。本来嘛,接吻这事儿就得两个人配合才显得浪漫,要不然他一个人起劲,搞得像是强吻似地。
  
  值得一提的是,何禾对于接吻比冯景年要有天赋得多,小舌头轻轻柔柔的描着他的唇,好似一根羽毛在他心尖上挠着痒痒。随着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交缠,车厢里气氛愈发热烈起来,原本一个人的气喘声渐渐变成了二重唱。
  
  冯景年爱不释手的摸着何禾的腿,从大腿摸到膝盖,再由膝盖摸到脚踝……丝绒长袜光滑细腻的面料摸在掌心简直要人疯狂,娇俏的臀部曲线被丝袜包裹的紧紧的,让他把玩流连舍不得放手。
  
  何禾被他揉得浑身酥软,脖子里他湿滑的舌一寸寸抚过,温柔而挑逗。她忍不住仰起了脖子,享受着他爱抚的同时,手掌开始无意识的拉扯他的衣服。
  
  冯景年手掌伸至何禾腋下,轻轻一抬,轻而易举的褪去了她的毛衣。牙齿咬着胸|罩带子从肩头剥落,一对脱跳肥美的白兔蹦进了视线,那两点红色茱萸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红艳可口。
  
  冯景年舔了舔唇,呼吸越发沉重。他低头一口含住,连着乳|晕一同吸入口中,如婴儿喝奶般啧啧有声的吸|吮起来。一番玩|弄,复又吐出,看着上面湿漉漉的好似清晨被露珠浸湿的小葡萄,他恶作剧似地咬了咬,引得何禾猫叫似地哼了几声。
  
  何禾被他挑|逗得浑身发软,胸口两边轮番受到口舌的玩|弄,而身下那只伸入裙底的手也是不停撩|拨。他身下的坚|硬一下一下撞击着她,隔着一层轻薄的阻碍,摩擦捻转,她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来,身体变得越发柔软而敏感,心底的某处痒嗖嗖的,像是被春风拂过,幼苗就要破土而出。
  
  他灵活的手指压上她的私|处,故意划着圈圈,时轻时重,逗得她低低叫出声来,眼里蕴着点点委屈,仿佛受人欺凌的小兽,哀鸣着乞怜求饶。
  
  冯景年很满意她的反应,他喜欢看她既难耐又渴求的表情,更喜欢把她逼到绝处,看她在自己身下恣意绽放的绚烂。他脱了她的上衣,脱了她的裙子,却独独留着她的裤袜,隔着一层底裤,他感觉到了手掌的濡|湿,黏|腻的体|液在他的爱|抚下正源源不断的渗透出来。
  
  何禾难耐的蹬着双腿,不知是想夹紧,还是想张开,对腿间那铁杵般戳着她的肉|器也不再抗拒,反而想要他重重的捣入自己,以填补心中那份若有若无的缺憾。
  
  “宝贝,想不想我进去?”冯景年明知道她动了情,虽然自己也是又胀又痛,恨不得立刻埋进她体|内狠狠的操她,但想到如果全程都由他主动,事后她一定翻脸不认人。为了争取更多的幸福,他只有暂且忍耐着。
  
  何禾睁眼看他,一个“想”字卡在嗓子眼里,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冯景年看着何禾涨红了脸,贝齿咬着下唇,眼睛迷离而委屈,不由心里偷笑:叫你脸皮薄!你要是痛痛快快说出来,我哪舍得这么折磨你?
  
  何禾见他眼中戏谑愈来愈盛,知道他故意捉弄自己,不由有些恼怒。他撩|拨得自己欲|火焚身,难道他就不想要吗?明明硬成那样还取笑她,实在太可恶了!
  
  所谓盛怒之下必有勇夫,何禾二话不说,伸手去解他的皮带。这一点上,何禾算是实干派,嘴巴笨,脸皮薄,但是并不妨碍她的动手能力。毛主|席都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等至理名言,当需好好参悟。
  
  何禾一把扯开冯景的皮带,刺啦一声拉下他的西裤拉链。
  
  ——哈,一柱擎天的人,还敢笑话她!
  
  又红又粗的小小年正对她45度角致敬,从裤子里被她扒拉出来的时候还上下抖了抖,显得朝气蓬勃、斗志昂扬。
  
  冯景年依然笑笑的看着她,好像忘记了最开始是他强盗似地强迫人家玩车|震,这会儿把人瘾勾上来了,却又一副撒手不管的悠闲模样。
  
  幸好,天色以晚,这条路也不是主干道,两旁的路灯因为市政疏于管理只稀稀拉拉的亮着。虽然偶有车辆经过,却无一不是呼啸而过,根本没人留意到,路边停靠的一辆跑车内,正上演着一场令人喷血的香艳刺激。
  
  冯景年上身穿着衬衫,扣子却已经全部敞开,胸腹部坚实性感的肌肉裸|露在外。他半跪半趴的姿势伏在何禾身上,西装裤松松垮垮的挂在腿弯里。
  
  而他身下,何禾长发妖娆,腰肢曼妙,衣服都被扒|光了扔在一旁,一对白兔子红红的眼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偏偏下|身还穿着一双黑丝袜裤,包裹着臀与腿近乎完美的曲线。
  
  而要人命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冯景年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一瞬间就僵直了身体,脑袋差点就要撞上车顶,脸上戏谑的表情哪里还维持得住。
  
  胯|下一只柔弱无骨的芊芊素手圈住他的肉|根上下套|弄,另有一只手兜住下方袋囊轻柔抚摸,给予极致呵护。
  
  要……要死了……
  
  视觉与触觉的双重冲击,差点让冯景年门儿还没入就交待在她手上了。
  
  他的小媳妇儿就是这么矛盾的存在。明明是娇滴滴的小女人,有时却又彪悍无比;明明对性|事矜持到了极点,回回都要他软磨硬泡,甚至不惜霸王硬上弓,可时不时的也能爆发一回,叫他销|魂无边,恨不得就此溺死在她身上。
  
  看着他越来越把持不住的模样,何禾撑着手肘,支起上半身,学着刚刚他的语气,说道:“亲爱的,要不要进来?”
  
  那妖娆,那风情……
  
  “要!”冯景年低吼一声,一把推倒何禾,提枪就上。
  
  “啊——”何禾脑袋磕在车门上,痛得几乎想要骂娘,早知道受罪的是自己,她就不玩了。
  
  然而,更痛的还在后面——
  
  冯景年顶着铁棍般的利器,直接就朝她身下狠狠捣了一记。何禾一声尖叫,哭道:“混蛋!内|裤……呜呜……”真恨不得朝他那玩意儿踹上一脚。
  
  冯景年这才后知后觉,退开一些伸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把抬起来曲到了她胸前。何禾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得“刺啦”一声,她刚穿了一次的袜裤连带着内裤一起报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次惨烈的经历,何禾被冯小哈传染了。
本来不想写H了,但是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等这一章。有些用词比较直白,是为了配合冯小哈的土匪气质,如有不适,请随意打骂冯小哈,与本作者无关。
49、第四十九章 这,就是幸福 ...
  第二天是周末,冯景年为了挤出圣诞节的几天假,不得不利用休息时间去公司加班加点。
  
  要知道大冬天的早晨从温香软玉的被窝里爬出来,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毅力。
  
  凌乱不堪的床铺中央,何禾趴着身子侧脸贴着床单,被子只盖到腰间,优美的背脊□在空气中,上面青红遍布的吻痕印证了昨晚的激烈程度。
  
  “坏东西!一大早就勾引我!”冯景年笑了声,坐到床边,手指在她肩头轻轻拂过。由于趴伏的姿势,她肩窝处有个圆圆的小洼,冯景年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累,困……”何禾委屈道。四肢百骸好像被车子来来回回的碾过一般,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那你再睡会儿,还早呢。”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她一背青紫。何禾属于疤痕体质,皮肤又薄又嫩,他自觉动作已经很轻,可还是留下了不少痕迹。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叫人给你送回来。”冯景年以指成梳,理着她的头发。
  
  何禾十分享受,干脆挪了身子把脑袋枕在他腿上,“不用了,一会儿我得出去,中午随便吃点就成。
  
  “干什么去?”
  
  何禾懒懒打了个哈欠,说道:“下午苗苗有一场比赛,我要去给她打气加油。”
  
  “你不是一直不支持她参加比赛的吗?”冯景年颇感意外。
  
  “是不太喜欢。不过这可能是她最后一场比赛了,到时候她一定会很难过的,所以我得去。”她看过电视上的选秀比赛,淘汰的选手十有□都哭得很伤心,她作为姐姐在这个时候应该要站在她身边,给予鼓励和安慰。
  
  “需要我帮忙吗?我是说,如果她还想再走远一点……冠军不一定行,但拿个季亚军应该没有问题。”
  
  何禾当然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左右这场比赛,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于是拒绝道:“千万不要!本来她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要是让她拿了名次,就更加找不着北了。能把她在决赛之前淘汰掉是最好的!省得她一天到晚做些不切实际的梦。不过……有一件事倒真要你帮忙。”
  
  冯景年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口,“真难得!这可是咱们确定关系后你第一次找我帮忙!说吧,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什么死不死的?真难听!”何禾翻了个身,仰头看着他,见他下巴上有一处暗青,伸手戳了戳。“你觉得苗苗上个艺校怎么样?”昨天希三一番话让她动了这个心思,虽然她不赞成何苗走上演艺道路,但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旁人能够左右的了。“与其让她在外面没头没脑的瞎闯,倒不如顺着她,鼓励她去报个科班院校,将来无论做不做这一行,有个文凭总是好的。你说呢?”
  
  冯景年抓住她捣乱的手,捏在掌心把玩起来。“宝贝,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妈妈!”他答非所问道。
  
  何禾横了他一眼,她抽出手,又摸上他的下巴,“痛不痛?”还以为凭冯景年的身手楚律一定被凑的很惨,现在看来他们谁也没沾到光。
  
  “小伤而已!”冯景年满不在乎地笑笑,转入正题道:“何苗年纪还小,就算现在能把她捧出来,如果实力不够,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且,凭她的性格脾气,还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学校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回头你们商量一下,想上哪间学校。北影、中戏都是不错的选择,正好北京那边我也有人,安排一下容易的很。”
  
  何禾的初衷其实是想冯景年帮忙找间高中让何苗复读一年就好,没想到他直接把大学都考虑好了,一时间反而愣住了。
  
  “这样……行吗?”她当然希望妹妹能上个名牌院校,虽然托关系走后门听上去不太光明正大,但她十分清楚如果没有他帮忙,以何苗自己的能力恐怕连北影中戏的大门都摸不着。
  
  冯景年见她凝眉思虑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怎么不行?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我就成!事关小姨子的前途,我这个当姐夫的一定会用心办好。”
  
  何禾“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谁是你小姨子啊!不准乱喊!”
  
  冯景年把手掌伸进被窝,在她腰上捏了捏,坏笑道:“怎么?你想赖账?要不要我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一下?”
  
  “不要!哈哈哈……”何禾被他作乱的手掌捏得咯咯大笑,冯景年趁机低头吻住她。
  
  眼看又要上演一场香艳大戏,手机铃声突然大作起来。
  
  “唉!”冯景年低低叹了口气,摸出手机叫道:“马上马上!我已经在路上了!”挂完电话又嘀咕:“叶桉真是比闹钟还烦人!”
  
  何禾微微喘着气,推开他:“你可真难伺候!如果我是叶子姐才不催你呢,最好不用加班,谁想大周末的上单位啊!”
  
  冯景年促狭道:“哦?你是不是特别不希望我去加班?”他目光暧昧的望着她,“那我不去了,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何禾推开他越来越凑近的笑脸,教训道:“男人要以事业为重!赶紧挣钱去!”磨磨蹭蹭的,当她不知道他动的什么心思。
  
  冯景年哈哈大笑,又抱着她啃了一口,“看来我家宝贝不但是个良母,更是个贤妻!哎呀,这么好的媳妇儿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我冯景年何德何能哦!”
  
  何禾脸一红,拉着被子往脸上一蒙,说道:“讨厌!你快点走!我还要睡觉呢!”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冯景年扒开被子,露出微赧的一张脸,“晚上请你们吃大餐,还是在电视台吗?”
  
  何禾点头,“你要是去的早可以在对面的星巴克等我们。”
  
  冯景年“嗯”了一声,贴着她的脸蹭了蹭这才起身。他站在床边一边打着领带,一边低头看着她,眼睛里笑意满满的,幸福得仿佛能溢出来。
  
  这个平凡的早晨,因为能与心爱的人一同醒来而变得格外与众不同。
  
  或许,这就是幸福——平凡而简单,温暖而真实。
  
  直到后来,何禾回忆起这个清晨,印象里最深的便是冯景年站在她跟前,笑意冉冉看着她的模样。
  
  她甚至都记得阳光从窗帘缝隙中射进来的角度,那绚丽的光线就打在他手背上。他的手指干净而修长,骨节分明的绕着一条深色领带。这样简答的一个动作,硬是被他做出七分优雅、三分痞气来。
  
  **
  
  下午,何禾陪着何苗一同去了演播室。
  
  电视台她还是第一次来,在电视上看节目与在现场看完全是不同的感受。当她身临其境终于能够理解这些怀揣梦想的年轻人不顾一切想要成功的原因。
  
  豪华的舞台,热情的观众,一呼百应的粉丝团,每一样都让人生出“我是大明星”这样的错觉来。经历过这样热闹喧哗的人生,谁能甘心被淘汰出局,回到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生呢?
  
  第一轮比赛结束。
  
  毫无意外的,何苗被待定。她微笑着从舞台下来,看到何禾的一瞬间,眼眶还是红了起来。
  
  何禾抱住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刚刚表现的非常好,真的!”
  
  何苗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但今天被PK掉的一定是我。”因为其他人表现的更好。走到现在她已经尽力了,毕竟没有受过系统培训,比赛越往后就越显得吃力。
  
  节目中间休息了一会儿,一刻钟后,何苗将上台表演最后一个节目,这个节目即将是她在这个舞台上的最后一次出演。按照安排,她将在歌曲中途秀一段芭蕾舞。这几分钟的芭蕾她练了足足有半个多月,因此希望能够尽可能演绎完美。
  
  然而,换装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我的鞋子不见了!”何苗翻了包,发现舞鞋没在包里,顿时急得满头大汗。
  
  何禾赶紧接过包翻了起来,“别急别急!我看见你整理的,一定带着的。”
  
  “对对,我记着我带了的……啊!糟了!”何苗大叫一声,突然想起来,“我装在另外一个袋子里,忘在大巴上了。”她急得团团转,看了看手机,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在她面前表演的选手都已经在入口处等候进场。
  
  芭蕾舞鞋不是常用的物品,也没有办法随便找个人借。虽然她即将被淘汰,但只要还有表演的机会,她肯定要把最好的状态呈现给观众。
  
  情况紧急,何禾立刻决定道:“你别慌!大巴不是停在地下停车场吗?我下去拿鞋子,你补妆换衣服准备出场!”话还没输完,何禾已经冲出了后台。
  
  幸好有直达的电梯通往停车场,而驾驶员正翘着脚在睡大觉,打算等节目结束后送选手们回酒店。何禾拿了鞋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赶。
  
  演播厅在顶楼,何禾盯着不断攀升的楼层数,手掌心全是汗水。电梯锁链“嘶嘶”的声音被放大到极致,她在心里不断做暗示:“快到了,快到了!别怕,何禾!”
  
  隐约听见电梯外面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好像有无数人在奔跑,甚至她还听见有人在尖声大叫。正心生疑惑,电梯突然顿了一下,她吓得大叫一声,只来得及瞥见电梯楼层数停在了36上,电梯便骤然停住了。
  
  脚步声越发清晰了,外面有人喊:“不能乘电梯!从楼梯走!快点快点!”
  
  何禾不停按着电梯开启键,可电梯门纹丝不动。“来人啊!有人吗?我被关在电梯里了!有人吗?”
  
  “不要挤不要挤!通知各个楼层,尽快疏散下楼!”
  
  ……
  
  何禾蓦地一怔,又是拍门又是按警报器,然而外面吵成一团,尖叫声、脚步声络绎不绝,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电梯里的声音。
  
  何禾摸出手机给何苗打电话,这么大的动静演播室应该能得到消息吧?
  
  彩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人接听。听了一会儿,她颓然地挂断了手机。她忘了,何苗的手机在节目开始就调成了静音。
  
  照明灯倏地熄灭了,何禾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种头皮发麻,呼吸不畅的感觉让她异常痛苦,她张大了嘴巴大口呼吸着,手指颤颤巍巍摸上手机屏幕。
  
  黑暗中,光线变得格外刺眼。她翻开通讯录,拨通了报警电话。接警员记录了她的情况,说很快会有人去营救,让她不要紧张,保持体力。
  
  几乎是在挂断的同一时间,冯景年的电话拨了进来。她刚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禾禾,你在哪?我看到电视台着火了,你们出来了吗?”
  
  何禾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她哽咽道:“我被困在电梯里了……冯景年,我好怕……怎么办?”
  
  电话那头环境很吵,冯景年边喘气边说:“什么?电梯!你别怕,我马上就到了。你在哪一层?从哪部电梯进去的?”
  
  何禾回忆了一下,说道:“我乘的是电梯间南边的三号电梯,现在应该停在36楼,是顶楼。”或许再有几秒钟电梯就到达了,但偏偏就是这几秒的时间,把她困在了电梯里。
  
  “好,我知道了。你别怕!着火点不在顶楼,没那么快烧上去的。你安心等着,我这就来找你。”接着便是一串盲音。
  
  何禾抱住膝盖蜷缩在电梯角落,周围一片寂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冯景年的电话一挂断,那种要命的窒息感又回来了。
  
  何禾五岁的时候,与邻居家的孩子玩藏猫猫,为了赢得游戏,邻居小强哥把她抱进了一具寿棺里。游戏结束,小强却把她忘记了。
  
  何禾在棺材里呆了一天一夜,直到家里人到处寻找,小强这才想起来,找了大人把她救了出去。
  
  此后,何禾对狭小封闭的空间便产生了恐惧。后来楚律带她看过医生,被明确诊断为“幽闭恐惧症”。
  
  现在,那种焦虑、心慌的感觉又再次出现了。然而,与小时候不同,她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来救她。即使生理上的恐惧无法克服,但内心深处,她坚信,他一定会找到她。
  
  ——一定会!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一定是HE,但下面会有点点小虐,大家坚持住!
50、第五十章 贪恋这个世界 ...
  楚律逆着人群往后台挤,还有一个节目就轮到何苗出场时,现场突然混乱起来。观众席上有人捏着手机大叫:“楼下着火啦!大家快跑啊!”
  
  起初还以为有人闹事,现场指挥冲上去正要制止,音响里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啸叫。
  
  导演抢过主持人的话筒,沉声说道:“楼下起火了,请大家从安全通道有序下楼……”话音未落,人群就骚乱起来。
  
  “不要挤不要挤,注意安全!”个别工作人员仍然坚守岗位维持着秩序。
  
  何苗被人踩了一脚,正呲牙咧嘴的骂人,眼睛瞟到门口慌乱寻找的男人,又惊又喜道:“大哥!我在这儿!”
  
  楚律扒开人群,几步冲过去,把她捞在身边。“你姐呢?”他左右张望,却没有见到何禾。
  
  “她下楼去了。哥!咱们也快点出去吧!”
  
  楚律听她这么说,松了一口气,护着何苗随人群一起往楼下跑。
  
  起火点在34楼,所以只有靠近顶楼的两层疏散地比较急促,往下跑了五六层,原本慌乱的人群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一边唏嘘一边放慢了下楼的脚步。不少人甚至开始打电话、发微博,皆是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
  
  好不容易出了大厦,何苗扶着腰,气喘吁吁的说:“妈呀!累死我了!坐惯了电梯偶尔走一趟楼梯就喘成这样!真不知道我姐天天走楼梯怎么受得了!”话刚说完,却想到什么,脸色突地一白。
  
  “还是打不通!” 楚律挂断手机,转身看向何苗,见她脸色有异,忙道:“怎么?”
  
  何苗大叫:“糟了!我姐会不会又上楼了啊!” 她慌慌张张的摸出手机,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拨过去却是一通忙音。
  
  楚律脸色大变,抬头朝楼顶看去。
  
  半空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整座电视大厦像是一具燃烧着的火炬,熊熊大火正以锐不可挡的势头朝顶楼蔓延。
  
  何苗一边哭一边解释何禾的去向,没等她说完,楚律大声说道:“我上去看看!你呆在这儿别动!”便朝着大楼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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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禾!何禾!你怎么样了!你在里面吗?”
  
  何禾被一阵沉闷而急促的响声吵醒,刚一呼吸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冯景年听到她的声音,舒了口气。“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出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何禾稍稍安了心。她爬过去,脸贴着电梯门缝,“冯景年,咳咳……火是不是着上来了?消防员……还没到吗?”电梯轿厢里弥漫的烟味让人呼吸困难。
  
  冯景年没有回答她,只说道:“你退后些,我找东西把门撬开!”
  
  何禾听话的往后退,抱住身子眼睛紧紧盯着电梯门。
  
  冯景年试了几次,用手掰,用脚踹,找东西往门缝里戳,该死的电梯门就是纹丝不动。他一边满头大汗的想办法开门,一边时不时的喊她几声。
  
  何禾捂着嘴,连连咳嗽,能够呼吸的新鲜空气愈来愈少,脑袋也越来重,靠着电梯墙壁的身体缓缓往下倒去。
  
  “冯景年……咳咳……要不你先走吧!”何禾虚弱的说道,“一会儿,咳……两个人都……走不了……”
  
  “你瞎说什么!马上就好了!”冯景年一张嘴倒吸了一口浓烟,顿时也咳个不停。他从没觉得自己这般没用过,连两扇电梯门都撬不开,折腾了半天竟然才只能撬开一个缝,可稍微一卸力,门又合了起来。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一个声音从天而降:“冯景年!”
  
  冯景年回头一看,见楚律顶着一件湿外套跑了过来。“楚律!你来得正好!快帮把手!”他第一次这么高兴看见他。
  
  “禾禾在里面?”楚律甩开衣服,用力拍了拍电梯门。
  
  “废话!她不在里面我忙活个屁啊!”冯景年吼道。
  
  紧要关头,楚律不与他斤斤计较,撩起袖管就上前帮忙。昨天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为了同一个女人,摒弃前嫌,联手合作起来。
  
  火势十分猛烈,没多久就烧上了顶楼,浓烟滚滚而起,夹杂着墙体剥落的声音。空气变得异常灼热,皮肤上烟熏火燎的,烧得他们满头大汗,而更加让人难耐的其实并不是高温,而是过量的二氧化碳。
  
  火灾伤亡定律,一般大火中丧生的人,十个人中有五个是被烟呛死的,有三个是被踩踏死的,有两个是跳楼死的,只有一个是被火烧死的。
  
  所以,即使大火不会瞬间把整个楼顶吞噬,但浓烟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勒住了他们的喉舌。
  
  有了楚律的加入,坚如城墙的电梯门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成了!”冯景年大喝一声,楚律也露出欣喜的笑容。
  
  “禾禾!你醒醒!你怎么样了!”冯景年把何禾抱出电梯,拍打着她的脸颊。
  
  楚律抓起一旁浸过水的外套,拧了点水在她脸上,何禾被冷水一刺激,终于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冯景年和楚律齐齐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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