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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面

_3 如风破晓(当代)
  
  从小及长,我被要求了很多东西,刺绣、女红、中馈……有时,我会觉得,自己就是嬷嬷手中的一个玩偶,被操纵着去做所有一个大家闺秀所应做的事情。
  
  大家闺秀呢,多美的称呼啊。多少女子求之而不得的称呼,对我而言却只是一副枷锁吧。
  
  振脱?我敢吗?呵呵,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呀。
  我曾经捡到过一只雀儿,在嬷嬷不赞同的眼光下,收养了这只受了伤的、毫不名贵的鸟儿。每天每天,我看着它,喂给
  它精美的饲料,甚至央了额娘请了人来给它疗伤,渴望着,有一天,它能重回蓝天,代我看看京城这片我从未离开却也从未见过的土地。
  日子一天天过去,鸟儿的伤也痊愈了,我期待着它的离开,却蓦然发现我可能做了一件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那本应活泼地、满是生气的遨游于蓝天的鸟儿,竟成了仄仄的观赏雀儿!
  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质问着自己,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本不应救它,是不是应任它自己去挣扎、去找到存活的方法,而不是盲目的善良,以致让它遗忘了飞翔的感觉?
  自由与生命,究竟孰轻孰重?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因为,我未曾拥有自由。
  因为,我无法掌控生命。
  鸟儿,我仍喂着,甚至出嫁后,仍托额娘着人妥善照顾着它。
  
  算是种补偿吧……
  在这个家中,我虽然没有自由,却拥有荣耀。我是额娘嫡出的独养女儿,额娘有个显赫的娘家,我又有一张据说很美丽的脸,所以在,阿玛眼中,我这个女儿,还是有有些份量。至少,比起我那庶出的二十七妹——若曦来,是重要了许多。
  若曦,我的妹妹,虽与我非同母所出,但却是唯一让我有亲人感觉的一个姐妹。
  
  若曦,是个善良的女子,却没有一个出色的外表。小时的变故在她本应清秀的脸庞上留下了一大块疤痕,使得她成了姐妹间玩笑的对象,阿玛眼中有些多余的孩子。
  伤疤,岂止是伤在曦的脸上呢?我的心,也总是被它扯动呢。毕竟,毕竟……那是为我所伤呀……但,那场意外,却也给我带来了曦这个我唯一可以亲近的妹妹。
  华丽的大宅,并非如它的外表那般光鲜。我有一个美丽高贵而精明的额娘,有着这样的额娘,我自有着一个无虑而受宠的生活。
  比起我那些庶出的姐妹们来说,我总是可以得到更多的一些东西,无论是阿玛的关爱,还是精美的饰品,甚至我偶尔的任性要求,额娘有时也会不吝于允了我。
  所以,我是孤单的,因为姐妹们总是用敌意而疏远的眼光看着我。
 
  所以,我是幸福的,因为大人们总是用赞赏而矜持的笑容围着我额娘,应该是宠着我的吧。但是,我却从未在她那双灿若秋水的双瞳中,找到一丝属于温暖的眸光。或许,在额娘的眼中,我这个女儿,更像是她用来彰显身份的工具。她的宠,仿佛只是用来告诫那些在她身边来来去去的阿玛的女人们,她的尊贵,她的权威。那时,我真的很羡慕陌生而怯懦的曦,她虽然没有我所拥有的一切,却拥有我所没有的一切——一个温暖的母亲。
  
  但是,我应该满足了,不是吗?我也有额娘的宠惯呀。而且,只要我一直顺从,额娘也会一直宠着我吧。可是,为什么,心,却空虚地想要哭泣呢?我是满足的,快乐的,不是吗?
  
  不管怎样,我的生活仍不变地继续着。
  
  额娘的宠爱,为我带来了光彩,也给我带来了危机。
  一个晴朗的午后,一个疯狂的女人,一个年幼的女孩,一群吓坏的嬷嬷,一幅在这个大宅中本不可能却理应出现的画面——
  那个疯狂地提着开水、叫嚣着要泼向我的女人,我想我是认得的。那是阿玛的某个妾室,名字,忘了。很久以前,我曾在家宴上见到她,那时的她,艳丽地倚在阿玛身边,得意的目光不时地漂向额娘的身上。而我那高贵的额娘,只是一径高贵地微笑着。
  现在,我又看到了这个艳丽的女子,却再也在她身上找不到可以称为美丽的东西。
  
  她凄凉而绝望地笑着,在嬷嬷的惊呼声中,我看见开水向我泼了过来,我却奇异地并不感到害怕。
  害怕,那是有心有温度的人才会有的情绪吧。
  我闭上了眼,静待那痛楚的到来,心中,竟有几丝期待呢……
  但是,没有,耳边仅是传来了嬷嬷们更为尖厉叫声。然后,一个温暖而真实的身体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诧异地睁开眼,是曦,那个只敢在远处偷偷看我的已快被我淡忘了的妹妹,是她挡在了我的面前,清秀的小脸通红了一片。
  生平初次,我的心里起了涟漪,我抓着她纤弱的双肩,大声地问着。我不了解,是怎样的心情可以让一个人毫不犹豫地为另一个人挡去伤害。我也不明白,为何为我挡去伤害的是这个自从她的母亲去了后,我就几乎未曾见面的妹妹。
  曦颤抖的手拂上了我的脸颊,有些艰难地笑了。
  因为你是姐姐呀,是若曦温柔、漂亮的姐姐呀……我,喜欢姐姐呢……
  视线忽然模糊了……
  我隐约知道,额娘来了,轻柔地斥责着疯狂的女子,再着人请大夫来看看我和曦。
  
  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生活中,从此,终于有了重要的东西……
  
  那次以后,我央求额娘让曦跟在了我的身边。
  我喜欢曦。她总是很怯弱地跟在我的身后,我也把她当成了在这个冰冷的大宅院里难得的温暖。
  
  后来,我问过曦,为什么这么喜欢我这个姐姐。曦有些腼腆地笑了,从怀里抽出了一块小心收着的玉佩。
  姐姐,你还记得这块玉佩吗?那时,我躲在园子里哭,姐姐走了过来,把它给了我……
  
  原来是这样呀,那块玉佩,我早已没有印象。我想,当时在园中散步的我,可能只是想用一件随身的小玩意来得到一份清静吧。但是,看着曦温暖的眼,我竟怎么都无法把实话告诉她,只得呐呐地说没有忘记。
  有了曦后,我的生活虽仍一丝不变,但却多了一些温暖的东西,我也开始觉得自己是真实地活着。我也开始有了倾诉的对象,我们会反复在晴朗的时候说着生活中鲜有的欢乐,也会在伤心的时候紧拥着互相汲取一丝丝温暖。
  
  我知道,我们都不喜欢这种束缚的生活,都渴望着一些不知名的却可以充实生命的东西,但是,我们没有勇气,只能相对叹息。我们就像那只雀儿,无法飞翔。
  只是,雀儿仅是忘了,有朝想起,就可振翅离去。而我们,却从未有过翅膀啊……
  
  日子虽然封闭而乏味,但仍平静地过着。渐渐地,我的心也麻木了,似乎,有些东西,一旦入了骨子里,就不再排斥了吧。但,我已安之若素的一成不变的生活,也终于有了波折……
 
  首先打破我的平静的,是那个人的到来,一个自此以后,我得尊称声“爷”的人。
  
  阿玛兴奋地将姐妹们都叫到客厅来,说是来了“蓬毕生辉”大贵人。贵人有一张好看的脸,似笑非笑地扫视着我和姐妹们。我很不安,也感到几分羞涩尴尬,觉得自己就像待价而沽的商品……
  
  那日的事情,我已记不太清,只记得第二日额娘满面欢欣地将我叫到了她的面前。
  
  明年你就要出阁了,对方可是当朝九阿哥呢,你以后就是侧福晋了,额娘见到你还得行礼呢。我听到额娘这样对我说着。
  我沉默地应着,心中虽然难过,却仍做出一副温柔恭谨的样子。
  其实对于我的出嫁,我并没有反抗的情绪。毕竟,女大当嫁,不是吗?至于嫁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唯一在乎的,就是与曦的分离。为何,连我生活中这最后一丝温暖,都要从我身边剥离呢?
  
  我即将出阁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到了曦的耳里。出乎意料地,曦竟然很轻快地笑了。
  
  恭喜你了,姐姐。
  可是,为何,她的平静,竟让我如此不安呢?我的嘴动了动,想对她说些话儿,但终究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天深夜,曦失踪了。
  一向温柔的我,疯狂地指挥着下人们在大雨中找她。最后,他们在池子里捞起了她。看着她的苍白,我觉得自己似乎已不再能够呼吸了。我疯狂地抓着她的双肩摇晃着她,脸上全是水,大声地质问着她为何要这么做……
  然后,额娘有些气急败坏地赶来了,然后,大夫也来了, 再然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是隔天午后。我有些茫然地张开眼,昨夜的一幕迅速地在我眼前回放——我顾不得衣衫不整,顾不得嬷嬷们的阻拦,跳下床就向曦的屋子冲去。
  我呆立在曦的门口,心中似乎压了许多东西,怎么也无法形容心中的感动——曦,还活着,她还活着,她正坐在她的床上,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
  曦……
  我颤抖地唤着。
  你是谁?
  她陌生地看着我。
  
  怎么,曦怎么可以忘记我?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实际上,我也是。我疯狂地冲到她的床前,疯狂地拉着她的手,疯狂地向她说着我们之间的种种……
  在我即将声嘶力竭之际,曦似乎终于找回了她的记忆。
  姐姐。
  她轻柔地唤着。
  曦……
  我扑上前抱紧了她,曦也紧紧地回抱住了我。我贪婪地汲取曦的温暖。与以往不同,这一次,除了温暖,我竟从她的怀抱中感到了很大的一份安定。曦的怀抱,有些不同了呢,但,无论如何,她还是我的曦……
 
  接下来的日子了,我的生活又回复了以往的平静。我和曦都很珍惜着不多的相处时光,我们总是粘在一起。那次的事件,额娘意外地没说什么,也强令下人们不得饶舌。一切,似乎没发生过……
  
  但我知道,我的曦已经不同了。她变得开朗,变得精明,变得有了额娘那种女子所特有的自信眼光。我隐约知道,那夜,应该还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然而,我已不敢深究。
  只要曦还在就可以了,只要曦没事就可以了……
  应该……就可以了……
  再后来,我和曦的生活有时会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那个我必须称他为“爷”的男子。他似乎很喜欢曦,虽说是来探我,但目光却总围着曦在打转儿。对于这点,我是很乐见其成的。我甚至在想,爷会不会也看上曦,并将她也娶回去,然后,我和曦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在我这个想法成为现实前,我出阁的日子已然到来。轿子中,我无声的哭泣着,哭泣着我失去的温暖……
  就在我的心在王府这个更大更华丽的牢笼中快要完全冰封的时候,我的温暖又回到了我的生活。
 
  是的,我的曦,又来到了我的身边。
  她说额娘要她选秀女,所以她得暂住我这儿。我高兴极了,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谢额娘。
  
  我知道,曦不会离开我了,从爷的眼光中我就知道了。在爷为了曦的受伤而打了八福晋时,我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着受伤的曦,我觉得自己快成了两半儿,一半为曦再次为我受伤而内疚自责,一半却为曦将与我相伴而欣喜不已。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曦,曦却笑着说我傻,说我不懂得丈夫是不可以分享的。
  
  那时,我并不懂曦的话。丈夫,为什么不可以分享呢?阿玛是这样,爷是这样,那一国之君的皇上更是这样,分享,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但是,我很快忘记了我的疑惑。毕竟,曦将和我永远在一起这份喜悦已完全占据了我的心呢。
  
  ……
  直到很久以后,我终于明白了曦话里的意思……
  那时,我的心里,除了曦,又闯进了一个男子,一个只一眼,却让我相信会牢记一生的男子……
  
  番外.若辰篇.雀儿飞 完
  后话
  挺喜欢如如笔下的若辰这个角色,觉得她或许也有一段自己的故事,所以璃璃便掐着如如让她写篇番外出来。谁知这家伙却先要写“男”主角的番外(原因大家都知道,因为如如是女的),所以璃璃一时不满便写了这篇出来,大家请不要见怪(如:闭嘴)。
  请大家接着关注如如的动向(这句话是如强迫说的),还有……(如(拿刀):你太多话了),那就说到这了(跑),88 ^-^
  沁璃
第九章
那沉重的一夜后姐姐也有了些变化,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迷茫,笑起来时也显得开怀多了。
  
  我悄悄问胤禟有没有发现姐姐变了,他却一脸的漠然,冷冷地说:“我没注意!”气得我用力踹了他一脚,姐姐好歹是他的侧福晋,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偶尔也会想到一个最不愿意想的问题,若姐姐开了窍,却喜欢上胤禟了,那时的我应该怎么办?是守住这份感情还是就此放手?我无从抉择,索性不想。
  
  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每天必会有半天溜到十三府上去玩,年关将近,十三忙得跟个转陀螺似的,留下可怜的小薇一个人在家。
  我曾奸笑着跟她说我是特意来安慰她闺中寂寞的,害得我挨了她一拳,这才发现她的力劲丝毫不比我小,乱痛一把的!肯定是跟十三对打练出来的,可怜我成了她的沙包兼出气筒!
  
  小薇的琴弹得极好,我在她这儿苦修了三个月终于出师,一去她那儿就把现代的曲子和歌在古琴上弹出来,她又惊又喜地问我从哪儿弄来这么多曲子,我就很拽地跟她说是天人授我,她绕着我上上下下看了两圈后一脸怀疑地说:“我看你也没那个慧根呀!”噎死我了!
  我在现代时就极羡慕妹妹有时间能弹古筝,来这里之后就雄心勃勃地发誓要学会一切古代乐器,带古的我都学,不带古的我也学,可惜纵然我能弹得一手好筝(我自己认为),我的箫吹得却是闻者皆哭,在被小薇和十三联手赶出去十次之后我终于很悲伤地认识到这个事实,我实在是没有吹箫细胞……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一副好嗓子可以炫耀炫耀,通常都是小薇在弹我在唱,一次我突然兴起,扯着嗓子唱沧海一声笑,还是粤语版的,小薇听得冷汗直流,我朝她示意让她接着弹,然后狂吼“啦啦啦啦啦……”
  
  正唱得起劲,忽然听见外面十三在大笑,我打开门,只见他都快跪在地上了,边笑边捂着肚子说:“你的嗓子,还真是,真是不一般的棒啊!哈哈哈!”
  “笑,胤祥,你随意笑!”我冷笑着看他,臭小子,敢笑我,我要让眼神让你愧疚!
  
  可惜十三还没看我的眼神多久就扭头向一旁笑着说:“四哥你说是不是?”
  
  我一惊,怎么每次我都没看见这人啊?只好乖乖地福下身:“四爷吉安!”
  
  他“恩”了一声,没再说话,我抬起头,原来他也在拼命忍笑,我郁闷,我唱得有那么烂吗?前天唱飘摇时小薇还夸我唱得好呢!
  
  回头看了小薇一眼,她的表情跟十三还真是如出一辙,我的脸也红了,也该笑够了吧!
  
  忽然听见四爷的声音道:“你刚才唱得什么?怎么听不懂?”
  听得懂才怪!这些人都是打小在北京城里窝着的,哪里听得懂粤语啊?
  小薇也笑着问:“是啊,你唱得什么?”
  我一挑眉:“笔墨伺候!”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炫耀我的毛笔字,旁边站着几个书法高手,我这点水平能算什么啊?之所以要把歌词写下来是因为我觉得这首歌十三唱还挺合适
  饱蘸浓墨,一笔一划地写下歌词: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
  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很自觉地省掉了后面那一串让我丢尽了脸的“啦啦………………”,递给四爷,他挑高了眉接了过去,仔细看了好一会,我在旁边眼睛滴溜溜地四处乱看,心里嘀咕着,不会是因为我的字太烂了所以……
  幸好他倒没对我的字发表什么意见,只转交给十三,两颗脑袋立刻凑一起去了,还没等他们夫妻研究完,我一脸阴笑地开口:“看来十三阿哥夫妻对这首歌很感兴趣嘛,那就给四爷唱一下?”
  
  看着他们俩相顾愕然,改我大笑了出来,一面用眼瞟着一脸兴味的四爷,果然他不负我望地开口了:“不错,我也想听听十三弟唱!”
  四哥开口,胤祥也不得不唱了。
  恨恨地看了我一眼,小薇也向我投来一个威胁的眼神,我不理会,这里有身份比较大尾的人压着呢,谅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没办法,这一对夫妻只好不情不愿地开场了。仍是小薇弹琴,十三则脱去外袍,站在琴旁尴尴尬尬地开口唱,甫唱第一句,我便笑了出来,十三当然是用京话唱,感觉那叫一个诡异啊!
  
  十三低吼一声:“你笑什么?”
  我很得意地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四爷也在笑呢,你敢管?
  笑归笑,老实说,十三唱得还真不错,挺有笑傲江湖的味道,所以他唱完之后,我很给面子地用力拍掌以示鼓励,四爷也笑着,轻轻鼓了鼓掌。
  
  这才发现,今天的四爷跟那天潭柘寺第一次见面很不一样,我还以为他从来不会笑呢,现在看来,很像十三的有威严又慈爱的兄长,跟第一印象相差极远,不由让我想起了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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