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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谋娶

_24 墨墨无闻(当代)
“是嘛,多谢骆老板了。”提及到苏盛通的病,苏馥闷闷不乐的,着实提不起多大的劲。平心而论,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前或是在她进骆氏以前,她是断然不会排斥的,可时间总会改变很多的事。
有些事,迟了就是迟了。
第一百零七章 内讧
骆秦天五味杂陈的望着苏馥,油然而生的是满腔的失望,如果不是碰到苏蓝,他永远都不知苏馥隐瞒了自己的多少事。在对她失望的同时,也再一次对自己给她签下的契约感到内疚。如果两年前他能生疑她“巨额”消费,进而查清来龙去脉的话,或许她跟他的关系也不会如此僵硬。
她的世界,从未向他敞开大门。
“不必谢,我只是刚好有这方面的朋友,算是举手之劳。”跟苏馥说客套话,一时间他还真是不习惯。今天同意苏蓝来跟苏馥见面,他其实还是做了打算,不想再偷偷摸摸的做事。苏馥的自尊心不是一般的好强,若非她不肯听从苏蓝的建议将苏盛通送往英国治疗,他也不打算捅破这层纸窗。
其实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苏蓝会是苏馥的妹妹,只是潜意识的认为两人长得有些像,不禁对她多瞧了一眼。刚从国外出差回来,在香港转机的时候特意给苏馥选了礼物,想将长达两年的契约关系转换成合法的夫妻关系。可没想到他高兴地回到家,想要对她求婚,却没想到她居然跑掉了。
他发了疯般找她,可她却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无意中碰到了苏蓝,其实她跟苏馥仅有三分相似,并不算长得太相似,偏偏他潜意识里竟然将她当成了苏馥的影子。
与苏馥的清高骄傲不同,苏蓝是个追求欲望的物质女生,她身上散发着世俗的算计及市侩,骆秦天对她并未有过多的好感,甚至一丝厌恶。仅是个一面之缘的女孩,他并没有往心里去,却没有想到隔天她来公司面试了。喜欢不喜欢她,但若凭实力进公司,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他没想到她被公司淘汰了,却不死心的追上他,并为前一天弄脏他鞋子的事道歉,并乘机介绍了自己。
若换在往昔,他直接会让保安将她请出公司,可她居然姓苏,单名蓝。三分的相似,相同的姓氏,让他诧异的认为,或许她跟消失的苏馥,会有一些关系。那时的苏馥已经消失了两三天,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却仍未查到她的下落,全所未有的慌乱与愤怒吞噬了他。
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关她的线索,于是将苏蓝留在了公司。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并没有错,因为苏蓝的关系,他找到了苏馥。怕她跑到,所以他将她绑了回来。
他并未想隐瞒苏蓝在公司上班的事,可那段时间苏馥发疯般的想要逃走,让他愤然的同时也想通过苏蓝加深对她的了解。
骆秦天只知道苏馥来自贫困的农村,其他的一无所知。同居之后,他对她的过往也充满兴趣,可因为何立凡的事,苏馥总是闷闷不乐,对以往的事只字不提。他不想因为何立凡而添堵,故没再过问她之前的事。
若不是因为苏蓝,他根本不会知道她家境的窘迫及遭遇的不幸。
骆秦天真的挺后悔,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自己居然卑鄙的提出了条件。
但愿,一切的弥补都还来得及。
只是苏馥似乎并不领情,她客气的回绝道:“骆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爸的事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我家会进行从长计议的,暂时就不麻烦你了。”
听到苏馥拒绝骆秦天,苏蓝急了,“姐,你说的是什么话?骆总可是好心帮我们了……”
苏馥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掏出手机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起身,走向门外。
苏蓝简直快气疯了,BOSS是看她的情面上才同意帮忙咨询国外专家的,并且愿意借一百万给老爸看病,可她居然拒绝了。
凭什么!
苏馥一出门,苏蓝忙向骆秦天道歉,“骆总,我姐就是这个样子,没点本事却以为自己能力撑天,我回去再跟她好好谈谈我爸治病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骆秦天望着合上的包门房间,有些心不在焉,“你姐说的也对,你爸的事办手续及后续的照顾问题,都是很现实而又棘手的问题,是要从长计议的。”
见他帮着只有一面之缘的苏馥说话,苏蓝心生不快,却又偏偏见到他一直望着房门外,不由心里一个咯噔,顿时有些不悦。自从苏馥进来后,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该不会是他移情别恋,喜欢上姐姐了吧?
苏蓝的感情经验很是丰富,对男人的心思拿捏的准。骆秦天这个高富帅虽然跟普通的纨绔子弟不一般,可毕竟是上流社会的花花公子,对女人的兴趣就跟换衣服似的,换的超勤快。
他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姐姐了吧?
门关上不久,又被打开了,苏馥匆匆走了进来,一脸着急跟歉意,“不好意思,我有急事不能陪你们吃饭了,你们慢慢吃我,我先走一步了。”她提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去。
“姐……”苏蓝马上站了起来,追出门去。
苏馥连头也没有回,直直离去了。苏蓝郁闷的,刚要转身回包间,不料骆秦天竟然从包间里走了出来,她急忙解释道:“我姐老是很忙,不管她了,我们先吃饭吧。”
“不好意思,我也有事先走了,下次再一块吃饭吧。”骆秦天说完这话,也直接走人了,拦都拦不住。
“骆总……”苏蓝想死的都心都有了。莫名其妙,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一个都这样。姐姐神色不正常,连带着骆秦天也不正常了。
她生怒的跺脚,直接扯过包紧跟着离开了。
苏馥站在电梯门拼命按,那怒气只差没将钮给按坏了,好不容易等到电梯来了。她刚进入电梯内,门缓缓关上,不料一只手搁到电梯上,一道高大身影挤了进来。
她静静贮在电梯的一角,独自低着头不说话。
电梯缓缓下降,骆秦天走向她身边,见她直直低着脑袋盯着脚尖瞧,他主动伸手握住她的手。苏馥生怒的甩手,挥开他的手。
“生气了?”骆秦天主动示好。
苏馥压抑不住满腔的怒气,“很好玩吗?”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滩浑水,除了自己,他居然也将苏蓝也拉下了水。
“能听我解释吗?”骆秦天很头痛苏馥先入为主的火爆脾气,“我跟苏蓝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开始认识她并给工作机会,只是因为她跟你长得有些像而已。后来我才发现她是你妹妹,所以在工作之余对她多一份关照。”
苏馥死死压住不断往上飙的怒火,“是,你是给她比别人一份关怀,可是你知不知道,就是你多出来的那份关怀,让她为你疯狂了。”苏蓝可以爱上世间的任何男人,却唯独不可以是他。并不是因为她跟他的关系,而是苏蓝姓苏,骆秦天姓骆,此生永不可能。
“我多少可以感受到苏蓝的心意,我有隐晦的跟她提过我们之间不可能,但是她一直听不懂。”提起这事,骆秦天也挺郁闷的,苏蓝是她的妹妹,他总不可能用打发别的女人那样打发掉她吧。更何况有苏蓝的,他还能及时知道苏馥的情况。
气归气,关键的事苏馥可没忘,“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其实我今天打算向她坦白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不过看你似乎挺生气的,所以刚才没向苏蓝明说。”
说实在的,骆秦天并不知道苏蓝对自己的好感发展到哪一个地步了,他以为自己的提醒会让苏蓝止步。苏馥迟迟不肯带他见家长,骆秦天自然不能干等着,他想着对苏蓝好,在爱情方面自然会得到她的支持,却没成想事情远远超过了他的意料。
电梯在一楼停下,苏馥直接走了出去,骆秦天紧跟其后。到大门的时候,苏馥伸手拦出租车,骆秦天将她拉了回来,“我开车过来的,我送你回去。”
“我现在不想回去。”苏馥还在气头上,压根不想理骆秦天。
偏偏骆秦天也固执的很,坚持不肯放手,两人就在门口拉扯起来,最终苏馥拗不过骆秦天,被他强行拉上车给载走了。
一道身影伫立在酒店门口,神色复杂的望着消失在车流中的人影,死死捏住手中的包。
苏馥简直快疯了,只要一想到苏蓝口中的BOSS,竟然是骆秦天时,她真的抽把刀子,捅死他算了。
回到公寓,她将包扔下,愤然的坐在沙发上。骆秦天的火气也来了,他往对面的沙发一坐,大眼瞪着小眼。
两人就这样,闷不吭声对坐了半个多钟,最终还是骆秦天妥协了,“我跟苏蓝并没有别的想法,她是你的妹妹,我算然当她小姨子来看,给你爸联系国外的医院,也只是想着心疼你现在的境遇。”她生气,无外乎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自己隐瞒了这事,两是误以为自己跟苏蓝有暧昧关系。
苏馥黑着张脸,一言不发。
骆秦天给郁闷的,起身回到房间,没一会他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纸质的文件。他在苏馥身边坐下,将手中的纸质文件递了过去,“如果你当年跟我说了你父亲的事,或许就不会有这份契约的存在。苏馥,我是真的喜欢你,而且你也答应我的求婚了。这东西,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当没存在过,毁了吧。”
苏馥接过契约书一看,白纸黑字上签的,是自己两年前的字迹。她怔怔地望着陈旧的字迹,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晶莹的泪珠掉在纸上,浑浊了黑色的字迹。
第一百零八章 旧时伤疤,新时痛
骆秦天望着苏馥的眼泪,心勒得生疼,他揽过她搂在怀里,放下了二十几年高傲的自尊,“苏馥,对不起,原谅我以前对你造成的种种伤害,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苏馥闭上眼睛,在他怀里轻轻哭泣。
骆秦天搂着她的肩,心疼地拍着她的背,用紧力道将她揉进骨子里,“都过去了,我会用一辈子时间来补偿你。”
哭累了,苏馥躺在骆秦天怀里,理清楚情绪才道:“苏蓝一门子心思都放在你身上,跟以前不一样,她这次是认真的。”
骆秦天吻着她的额头,承诺道:“嗯,这事是我做得不够妥当,我会尽快处理,不让苏蓝再误会我跟她的关系。”
苏馥难得温柔似水,长期以来两人的关系都比较僵硬,骆秦天想尽办法拉近关系,可她的抵触却常明显,她在心底筑起一道高墙,让他靠近不得半分。
骆秦天自然没放过调解两人关系的机会,搂着她做了些亲昵的动作。若非苏馥刚流产不久,禁欲多日的骆秦天还真没忍住。办不成事,骆秦天滋味不好受,搂着她上下其手,又啃又摸的。
苏馥费了些劲才从狼窝里爬出来,满脸通红的整理好被他扒掉的衣服。
有时候,情侣间相处,再多的语言沟通都比不上肢体沟通。被他一弄,苏馥脸色绯红,满腔的脾气都发不出来。骆秦天坐在沙发上,轻轻地弄着她的头发,趁机商量道:“苏馥,伯父的事我不是开玩笑的,英国那边的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只要这边将手续办齐,伯父随时都可以过去了。”
苏馥思量半晌,才犹豫着道:“我这段时间挺心烦的,我爸的事还得考虑一下再说。”
“所有的事,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只差手续的问题。”骆秦天继续玩弄她的头发,不解的发问。
苏馥叹气,“医疗费的事,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人穷志短,三分钱憋死人。
对于苏馥的担忧,骆秦天挺郁闷的,他伸手捏她的脸颊,力道还不小,“我是你的谁?我们结婚只是迟早的问题,你爸我早晚都得叫声岳父大人。医疗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全额付责。”
苏馥摇头,固执道:“这是我家的事,我想凭自己的努力去挣钱存医疗费。”
此话一出,骆秦天超级不爽,“那你到底当我是什么?是陌生人还是过客?”
“没,我只是已经习惯了。”苏馥有些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她落寂的声音,让骆秦天听着心疼,一时间涌上心头的怒气犹如当头被浇了盘冷水,熄个一干二净。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语重心长道:“苏馥,我不是别人,我是要陪着你走完一生的人。过去毕竟都是过去了,让我们彼此都放下。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的困难我们都一同面对,可以吗?”
苏馥沉默了良久,才微微点头,只是仍是犹豫道:“如果我爸真到英国治疗,必须得有人陪在身边。”
“我还以为你考虑的是什么难题。”骆秦天笑笑着捏她的鼻子,“我打算收购一家英国网络公司,具体的业务已经在洽谈了,一旦收购成功,MSK算是正式进军海外的网游市场。到时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留在英国,你呢,夫唱妇随跟我去英国。我们既可以天天在一起不分开,而你又可以抽出时间来照顾岳父大人,算是一举两得吧。”
苏馥笑笑,倒也没说回话,捶了他一拳,算是允了他的说法。
“不如我们结婚吧,结婚了再去英国?”骆秦天突然奇想,低头咬了苏馥一口。苏馥总让人捉摸不定,一天不结婚,他就没一天能定下心来。
“我现在不想结婚。”提到结婚,苏馥的笑容蔫了,推开骆秦天坐了起来。
骆秦天不解,“苏馥,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为什么每次一提结婚,你总是避而言谈。”
“我说过,我暂时不想结婚,等事业稳定了再说。”
“你不要敷衍我行不行?”苏馥躲避的神态,骆秦天的脸色不太好看,“结婚跟事业有什么关系?我并没有限制你工作,结婚了你想工作照样可以。”
“我没有敷衍谁,只是不想太早踏入婚姻。”
骆秦天深吸了口气,“苏馥,我们既然决定在一起,就该彼此坦诚。这些年来,无论我做了多少努力,总是无法分享你的喜怒哀乐。有时我都禁不住会怀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你想知道什么?”苏馥不解地望着骆秦天,“我没向你坦诚什么?”
“我对你的家庭情况,心底的真实想法,都一无所知。”如非尊重她,他想了解她的情况,请人调查分分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事情一旦走到那个地步,他跟她的关系,也就变味了。
“我家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
“伯父的事,也算是特殊的事。”
苏馥眼眸黯然,良久才道:“你是想问,我爸为什么会成植物人?”
“我跟苏蓝相识不久,她都将困难向我说了。而你,两年多了,我每月给你的钱都不菲,可它都被你莫名其妙的挥霍掉了。我不问,是因为我清楚你不是那种奢侈花销的女人,所以才会等你的解释。”
“我妹妹不是告诉了你,我爸受伤的情况了吗?”苏馥的手,紧紧箍在一起,指甲陷入掌中,尖锐的疼。
“苏蓝说伯父是遭遇的车祸才一直晕睡不醒的。”
苏馥一声苦笑,“那她有没有告诉你,罪魁祸首是谁?”
骆秦天摇头,“那倒没说。”
“两年前,你是不是帮你妈处理过一段网络视频。网络疯传的‘人狗骂战’,是你运用电脑技能处理掉的吧?”
骆秦天有些愕然,一经思索似乎两年前是有过这事。当时“人狗骂战”的视频一出来,看到主角是自己老妈的时候,他当时就气晕了。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的老妈会干出这种低级粗俗的事,可她毕竟是自己亲妈。她当面答应再三自己,会向环卫工人道歉,他才同意采取特殊手段将网络的视频全部失效。视频删除之后,这件事引起的风波亦逐渐平息,媒体不再一味的夸大报道,他相信老妈已经和平处理了这事,便没再过问了。
他望着神色复杂的苏馥,震惊道:“该不会是……”
“你说呢?”苏馥冷笑一声,反问道,“若不是你妈太缺德当众骂街,指着一个男人当牲口般咒骂,根本就不会有路人拍下视频传上网络。如果视频出来后,你妈能够站出来道歉,也不会造成更多的记者及好事者整日追着我爸不放。身为一个人最起码的基本道德,该做的该弥补的你妈都没有做,她反倒跟环卫局的高层打了招呼,直接将我爸妈辞退了,我跑遍能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个理字。你不是想知道我爸怎么沉睡不起的吗?就是因为你妈做出如此缺德的事,害我爸妈失去了工作,别说养儿育女,连最基本生存的能力也一并失去了。压力之下,我爸出酗酒,被车撞了。肇事责任在我爸,没有任何的赔偿,手术费是个天文数……”
骆秦天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跟苏馥之间竟然还存在这些造化弄人的关系。难怪,难怪她跟老妈的关系会如此僵硬……
“为什么你当年不告诉我?”
“我爸在手术室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妈的保安将我轰了出来。然后去找你……那个时候,你希望我说些什么?”
他永远都不知道,那段走投无路的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苏蓝还在老家读高中,根本不敢让她知道家里的一系列变故,车祸让老爸生死未卜一直在重症监护室,老妈将家里所有的亲戚联系了个遍,受尽脸色不说,借钱手的钱连一天的医疗费都不够。
那段时间,她尝遍世间的人情冷暖,也恨透了所有的人,何立凡、佳琪、骆秦天,田雅香……
可她能怎么办,一对贱人远走高飞了,还有一对狼狈为奸的母子,连法律都没有站在弱势群体这边,她手无寸铁又如何讨回该有的公道。
站在他面前,跟他说只要补偿她十万块,她便不会告他强奸罪。那一刻,她就是个妓女,脱光衣服站在他面前,讨价还价。
医药费是个无底洞,她脱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再后来,就习惯了……
骆秦天的心沉重的有些呼吸不过来,五味杂陈涌向心口,难怪她的心结一直都打不开,迟迟不肯对他闯开心扉。苏馥两年来所遭遇的伤痛,骆秦天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可他不愿意放手,不想因为这几段阴差阳错,天意弄人而放她离去。
他紧紧搂着她,用力大得让人难以呼吸。两年后再提起那段往事,苏馥已经没有了眼泪,她张嘴一口咬住骆秦天的脖子,尝到了咸腥的鲜血味。他的切肤之痛,比起两年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发生在苏家的事,根本不及万分之一。如果有可能,她依然会选择捅死他,捅死田雅香。
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如果弥补有用,让仇恨干什么?
他永远都不知道,有种穿肠毒药,此生无解。
第一百零九章 抢
一次闯开心扉的交谈,骆秦天真的在用实际行动弥补她。他不再逼她结婚、见家长,在家只要自己能动手的,他几乎都全揽了,洗菜做饭抹地外加伺候老婆大人洗澡,外带按摩。他极尽一切能力宠溺苏馥,想让她那颗凉冰的心渐渐捂热。
面对他所做的一切,苏馥始终忧忧寡欢,她满脸愁云的说,“我跟你的事,先别跟苏蓝说。她性子很冲动好胜,做事不考虑后果。对于你,她是一头扎进去了,若是这里面还牵涉到一个我,只怕会更不好收拾。”苏蓝极致自私而疯狂、做事不择手段的性子,骆秦天根本没有见识过,苏馥却是深受其害。若非那件事的发生,或许姐妹俩根本就不会到今天势同水火的局面。
苏馥高中的时候,有位高一的学弟跟她玩得来。大家是隔壁村的,学校是住宿的那种,周五一块骑车回家,周日傍晚他会拐到苏馥家,跟她一块回学校。一来二去的,学弟不知咋地就跟苏蓝给好上了,两人暗中眉来眼去的。学妹周五愣是死活要送苏馥回家,然后在她家呆到大晚上,说是给苏蓝补习,周日一早厚着脸皮滚来接着补习,然后两人不见了鬼影。那时的苏馥自己也早恋了,跟何立凡粘成一块糖似的,加之学弟为人比较靠谱,她便不好意思说什么。
相处久了,苏蓝骄蛮的性子便出来了,对学弟提出越来越多的要求。学弟开始还觉得新鲜,没过多久便腻了,移情了。尼玛移情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打主意打到苏馥身上。事后苏馥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学弟跟苏蓝口角想报复啥的,于是移情姐姐。又或是伺候小妹那妹妹心烦了,想找个姐姐伺候自己,反正就是犯了大忌,想吃窝边草。
苏蓝得知这事后,不但将学弟抓了个花猫脸,还直接动手将苏馥推进屋前的臭水沟里。苏蓝脑子进水,苏馥还是有理智的,农村三姑六婆多,是非自然就多。莫名其妙遭打,苏馥自然是想抽她丫脑残的,但两姐妹抢男人的流言蜚语传出去只会扫了自家的脸,她没还手。幸好何立凡够机警,死命拉开了苏蓝不让她动苏馥,但自己也落了个花猫脸,差点还毁容了。自那以后,但凡何立凡见着苏蓝都是绕道走的,不敢去招惹这只超级小辣椒。
“我打算跟苏蓝谈谈,说公司已经不需要实习职位,如果她愿意我可以给她找份更好的工作。手续你尽快去办好,我过段时间必须得动身去英国。”
“可将我妈跟苏蓝留在这里,我不太放心。”各种操心的事接踵而来,苏馥颇有些有心无力,若是老妈的身体好一些,她的担忧也不必那么多,偏偏苏蓝又是个不会照顾人的主。
“苏蓝跟伯母我都可以安排工作,尤其是伯母我可以安排一份很轻松的工作,保证她可以养活自己。到了英国后,你可以每天跟她通话,谈谈工作及伯父的恢复情况。”你看着办吧。“苏馥打了个哈欠,”手续的事,我会抽时间去办的。“
她走进寝室,打算睡觉。骆秦天坐在客厅,拿出手机想打电话,想想又没打。当年老妈的行为确实很过分,可他做的又何尝不过分。他在她心底画上一道道伤痕,知道她痛,却不知有多痛。
何立凡在照顾佳琪身体康复后,终于回归到工作岗位,由于他兼职了客服部经理的职位,身兼四职的云景工作压力骤减。骆氏经过一次洗牌,人人自危的紧张气氛弥漫在公司,往昔高高在上或是出口不逊的高层们倒是收敛了不少,开始跟职员打成一片了。
拜云景杀一儆百的手腕,何立凡在骆氏的压力困境顿减不少,在职的董事中高层们不敢再公众场合排挤他。此次的清理活动虽然打的是田雅香董事长名号,但从始至终她都忙活着照顾佳琪,没有在公司露过面。中高层们虽然不言,但也知道田雅香有几斤几两,真正在幕后操作的是云景。私下有流言传出,田雅香邀请云景加入骆氏,管理公司的条件之一,便是以入股的形式。
以苏馥对田雅香了解,如果以小损失换来稳定的大局,她何乐而不为?只是谁又知道,这个小损失哪天不会变成一颗炸弹?
赵远的调查有了结果,不知是陈明君藏得太深,还是赵远的人脉不够广泛。陈明君跟陈亦臣、云景并没有关系。可苏馥总觉得,他们之间,必然存在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她查看着骆氏股票的交易情况,股票依旧不断下跌,但交易量依旧庞大。
C市政府在东区建一座环形立交桥,简称ST项目,消息一经发出,国内许多建筑公司都将目光瞄准了C市,骆氏也不例外。市场部召及了相关部门开会,讨论如果能成功拿下ST项目,不但能大幅提升骆氏的业绩,对一路下滑的股票也有个拉升刺激。
云景对于这项工程很重视,决定亲自到C市考察一下,苏馥作了助理自然而然得跟在他身边。另外,他还带了名设计部高级计设师,一块前往。
第二天便要飞往C市,苏馥一下班往就往家里赶,这一去就得三四天,得跟老妈交代一下。她搭车回家,只见刘萍娣的神色不太好,还带着咳嗽。
苏馥给她倒了杯水,刘萍娣见女儿满是担忧的模样,不由解释道:”昨晚着凉,好像感冒了。对了,我中午去医院看你爸,怎么有个小姑娘在照顾你爸。她说是什么云先生吩咐她来的?“”嗯,上次一时忙忘了跟你说。“苏馥掏出手机将小看护的手机号存到刘萍娣的手机号,”她是我上司请来的看护,专门照顾他昏迷多年的妈妈。他妈妈的情况跟爸的情况是一样的,前段时间刚从美国那边的医院转过来。我上司为人挺好的,知道爸的情况后,就让小看护每天抽出些时间照顾爸。你以后有事随时可以打电话问她。“”替我谢谢你上司,太有心了。“难得遇到好心人,刘萍娣挺感动的。”我明天得出差几天,到周末才回来。“苏馥在厨房逛了一圈,冷锅冷灶的,桌上面着碗吃剩的面,伴着些煮黄的青菜。打开厨橱一看,还有半把没摘的发蔫长豆角,心里酸酸的难受,她取出钱包抽出几张老人头递了过去,”生病拖不得,你去找个医生看看。不要再吃那些没营养的饭菜,你把身体养好了,就是在给我跟苏蓝挣钱了。一会我打电话给她,让她回来陪你去医院。“”小感冒而已,吃些药就好了,没必要去医院。“刘萍娣将苏馥手里的钱推了回去,”你自己也没挣多少钱,还是存着吧,你爸每个月的花费高得吓人,我们能省一分是一分。“
苏馥拉过她的手,将钱压在她的掌手,”爸的医疗费不用你操心,我完全有能力应付。想要我不担心,将就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对了,这次出差回来,咱俩一块去医院体检。“若不是上次赵远临时有事,体检的事也不会耽搁了。不管是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老妈的身体远不如从前了,小毛病不断找上身。”你哪来的钱?“刚从学校毕业,每个月能挣到多少钱。”我不偷不抢,反正是干净的钱。“苏馥担心刘萍娣胡思乱想,于是安慰道:”我现在的工作虽然累了点,不过有业务提成跟绩效奖金,医疗费的事不会差多少的。妈,你现在打散工挣不了多少又弄得自己累,不如我让朋友给你找份轻松点的工作吧?“”我大字不识几个,哪有什么能力找份好工作。“”不会很困难的工作,我估计就是做清洁、或是服务员之类的,你要是愿意我就让朋友留意一下。“”行,只要用人公司不嫌弃我,再苦再累我也干。“一个老苏就拖垮了苏馥,总不让自己也坐吃等死再连累她。”那你这段时间就别出去找活干了,将身体养好点,面试的时候才有精力。“
收拾好东西,苏馥嘱咐再三才离开出租房。她掏出手机给苏蓝打电话,想让她这段时间抽空回家照顾一下老妈,谁知手机拔下几下,都被挂断了。
对于苏蓝的臭脾气,苏馥郁闷的直想赏她几巴掌清醒一下。自从酒店分别的那天起,她就一直拒绝接自己的电话,也不知骆秦天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将手机放回包里,苏馥走向公车站。在公车站等了一会,刚打算上车,便见到苏蓝抱着只纸箱从另一辆公车上走了下去,一付蔫蔫的模样无精打采。一开始苏馥以前自己眼花,确实是苏蓝没错,她追了上去,”苏蓝。“
苏蓝的脚步一直没停往前走,而且还越走越快,苏馥穿着高跟鞋,费了好些劲才追上她。她伸手拉住苏蓝,”你怎么了,越叫越走?“”有什么事?“苏蓝停住脚步,很不耐烦地问道。
苏馥见她手中抱着纸箱,里面放着些杯子台历之类的私人用品,想来是骆秦天已经跟她说明白,并让她离开公司了。平心而论,苏馥让苏蓝离开MSK,并不是因为怕她跟骆秦天发生感情,而是除了自己,苏家的人没必要再跟骆家人有任何联系。”你辞职了?“苏馥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竟然明知故问了。兜兜转转,她也弄不清楚,为何要造化弄人,先是她,然后父亲,再就是妹妹,为什么总跟骆家有脱不掉的关系?”我辞职了。“苏蓝一声冷笑,然后双手一松,纸箱子砸在苏馥脚上。
苏馥的脚被砸得生疼,她后退两步剜了苏蓝一眼,”你干什么吗?“”疼吗?“苏蓝一脚踢开掉在地上的纸箱,向前一步冷冷的瞪着苏馥,”原来你也会疼!“
苏馥被她的阴阳怪气给惹毛了,”有毛病是不是?“”我有什么毛病,有毛病的人是你!“苏蓝生怒的盯着苏馥,”姐,为什么你总喜欢跟我抢?“”……“苏馥满脸黑线。
第一百一十章 面具
“你明知我喜欢BOSS,可你偏偏到处泼我冷水,然后你见到他,就喜欢上他对吧?”苏蓝失望盯着的苏馥,“你总这样,总是有本事将我喜欢的人抢过去。我一直跟在他身边,明言暗示过不少次,可他居然都给我装糊涂过去了。那天我什么都看到了,你们在酒店门口拉拉扯扯,然后你上了他的车。前两天他就开始暗示我,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今天他告诉我,公司实习职位取消了,然后通知人事部对我作出经济补偿,说如果我愿意会帮我找另一份工作。这一切,都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吧?他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
苏馥望着情绪失控的苏蓝,悄然叹气,她蹲下身将地上物品拾回纸箱。站起身,她缓了缓语气,“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苏蓝一把抢回纸箱,转身就走。
苏馥忙拉住她,“这个世界,你可以爱任何人,唯独不可以爱他,连我也一样。”
苏蓝愕然,怔怔地望着苏馥,“什么意思?”
路边饮品店,苏馥跟苏蓝相对而坐。苏蓝怄气的很,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死瞪着苏馥的眼睛,能飞出上千把飞刀来,直接将人扎死不留渣。
苏馥喝了口冰果汁,淡淡道:“骆秦天都跟你说了什么?”
“就刚才我说的那样,虽然他没提到那个女人是你,但我知道就是你。”
“确实是我。”苏馥笑,苦涩不堪。
“你刚才在外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苏蓝的心,一直停留在她那句话上。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可以爱上骆秦天?
“爸的事,你知道多少?”
“妈都告诉我了。”
“妈有没有告诉你,造成爸晕迷不醒的那个女人叫田雅香,田雅香有个儿子,叫骆秦天。”
苏蓝张大嘴,半天合不上。不可能,骆秦天怎么会是……
一股苦涩涌上心头,苏馥重重吸了口气,将果汁杯放在桌面上。这世界,总会发生那么多巧合,跟演电视剧似的。
“你骗我!”苏蓝压根不信苏馥所说。
“我为什么要骗你?”
“你说他是田雅香的儿子,说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能跟他在一块,可是你……你早就跟他在一起了。”苏蓝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刘萍娣听到苏馥被那个女人的儿子包养时,气得进了医院。她不敢置信的摇头,“可后来妈说你跟姓赵的师兄在一起了,原来你一直在骗你,根本就没有跟骆秦天分开。”
苏馥点头,“我现在的目的,仍是跟两年前一样,只要我们有能力负担爸的医药费,我便会马上离开他。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我没跟骆秦天分手的事,千万要记得不能跟妈透露一个字,否则会出大事的。”
苏蓝沉默良久才点头,“知道了。但是,你真的会离开他?”
“苏家跟骆家,夹着太多的恩怨,我觉得我们可能在一起吗?”苏馥笑得有些勉强,劝慰道:“他不是你的缘分,不要再想着他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苏蓝一时仍是没法接受。脑海里装得满满的全是骆秦天模样,喜怒哀乐,眼角眉尖,一举一动间的神态,已经烙印在脑海在心尖,想忘都忘不掉。
为什么他先遇上的是苏馥,而不是她?为什么是他的母亲造成她父母昏迷不醒?
苏馥见苏蓝魂不守舍的模样,才感觉到事情要想象中棘手。苏蓝对骆秦天的感情,比她意料的深,她就像着了魔一样,连心智也一并丧失了。
“骆秦天的事,千万别跟妈说。上次的事已经刺激到妈晕过去了,这段时间她的身体不好,昨天还感冒了,你这几天除了上课就留在家里,留心照顾妈。我要去出差,周末才回,有什么情况立马通知我。”
苏蓝神色凝重的点头。
苏馥见她心不在焉的,怕她口无遮拦,临走的时候再一次耳提面命。
“姐。”苏蓝追了出来,“……你有没有爱过他?”
苏馥一怔,停下了前行的步子,半晌后才回来,面无表情道:“你想多了。”
“那容易有爱过,还是没爱过?”苏蓝固执地追问。
苏馥摇头,“……没有。”呵呵,她怎么可能会喜欢骆秦天,她恨他还来不及呢。
可苏馥的答案,并未让苏蓝满意。她望着苏馥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目光愈发的深沉。虽然不是孪生姐妹,但骨血相连却是不争的事实,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岂会猜不出个几分。
出差的事,骆秦天是很不乐意的,她连小月子都没有出,就四处忙碌去奔波,但见她积极的收拾行李,他也没向以往那般强烈反对。
他欠她的太多,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想尽力去弥补。他选了个小巧方便的手提箱,将她的衣服整齐叠放在箱子内,见她的睡衣比较暴露,他另外选了套比较保守的。然后很贴心的为她选好日常用的护肤品、湿纸巾等,掐算着她的生理期快到了,为以防万一他还放了日夜两用的面包。
“你收拾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见他将箱子塞得满满的,苏馥满脸黑线,“我是去出差,不是搬家。”她动手将箱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新拿了出来。
“有备无患。”苏馥往外拿,骆秦天又将东西往里拿。
“哎呀,你真讨厌。”苏馥抽他的手背,“我哪提得起这么多,都这些没用的。看这休闲服,运动服,围巾、手套的,你放进来干什么?”
“我查过C市近几天的天气预报了,有冷空气会转凉。”骆秦天直接将箱子拉上拉链,放到客厅,“别这么懒,东西带齐了,你吃穿住行都会方便很多。”
“也不见得你出差带个百宝箱。”苏馥腹诽。
“我缺什么会急时买,哪像你守财奴一个,只会虐待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骆秦天拿过苏馥的挎包,取出她的包钱,继而从自己的皮夹抽了一叠钱放进去,“对自己好一点,没钱了记得要开口。”
见苏馥不说话,骆秦天动手捏她的脸蛋,“听到没有?”她的脸颊稚嫩如花,他上瘾的捏着不肯放。
苏馥正在为苏蓝的事烦心,拍开他的手不耐烦道:“一边去,烦着呢。”
“又怎么了?”老被苏馥泼冷水,不给好脸色看的某人真的很悲催,他一把搂过苏馥揉在怀中,“谁又惹你了,老婆大人。”
“今天碰到苏蓝了,我将我们之间的来都跟她讲了,不过她好像……”苏馥叹气,忐忑不安道:“我怕她一个没忍住,跟我妈讲了。”
“那不挺好的,女婿迟早要见丈母娘的。你放心,我会好好表现让岳母大人改观的。实在不行,咱们生几个孩子往岳母家里塞,到时她还不着急让我们打结婚证。”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苏馥更是心神不宁了,“你想得太一帆风顺了。上次你妈到我家闹,我妈一听到我跟你一事,直接气晕送医院了。我事后跟她再三保证,会跟你断得干干净净,她的情绪才算好了些。这次要是知道我非但没跟你断清关系,还接受了你的求婚,她不得活活气死才对。你给我点时间,以后看准时机再慢慢跟她说。”
“你别这么悲观,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只要我们相爱,我相信你妈会给我们一次机会的。”提及两家的恩怨,骆秦天心里也不好受,苏馥过于保护自己的家人。他跟她的家庭亲人相比,她的天平是严重倾斜的。可他曾经做过的事,让他根本没有权力投诉她的“不平等”待遇。
“我妈的身体特别不好。”苏馥神情严重道:“苏蓝的事,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了,但是我希望你这次不要私自去打扰我妈。我的家已经支离破碎了,经不起任何的风雨。我既然决定跟你在一起,就会去争取属于我们的幸福。你再等等行吗,等到我妈接受你的那天。”
苏馥的声音带着哀戚,骆秦天心疼得如刀割般难受。他紧紧地搂住苏馥,“行,我愿意等。”
“谢谢你。”
“谁让我碰上你了呢。”
是啊,谁让她碰上他了呢?苏馥的脸埋在骆秦天的怀中,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他的话,犹如一块石头投进湖里,泛起的是涟漪,还是溅起的水花,其中的滋味只有当事人才懂。
晚上睡觉的时候,想着要分离几天,过了段清汤挂面的骆秦天有些忍不住了,贴紧苏馥的身体,温热的唇恋恋不舍地舔着她光洁的脖子,“苏馥,我想要……”
那哀怨的语气,在黑夜听来尤为寂寞,蛋疼。寂寞的男人,伤不起。
苏馥扫开他不安分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晚了,快点睡吧,明天我要早起赶去机场呢。”
骆秦天郁闷的,心有不甘道:“到了C市记得保持联系,注意身体。我有朋友在那边,你要是有不方便的地方可以联系他。”
“我只是出差而已,跟着老板混吃混喝的,哪来的不方便?”苏馥动了动身体,“到哪里以后我会跟你报告行程的,别担心了。”
“对了,你爸的手续你有没有在办?”
“这段时间太忙了,等出差再说吧。”苏馥打哈欠,声音有些模糊,“办手续麻烦着呢,还得回老家找居委会盖章了,还得跑镇政府。”
“行,那我到时抽时间送你回去。”骆秦天给她褥了褥被子,“我很好奇你家乡是什么模样。”
“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个山嘎啦。”
“山嘎啦好啊,山清水秀才能养出我老婆这种大美女。”不安分的骆秦天凑身狠狠亲了她一口,苦逼的合眼睡觉。
提到山嘎啦,苏馥的困意淡了,她侧着微睁开眼睛,映入眼睑的是无尽的黑暗。她对他的感觉,越来越模糊了,已经分不清是仇是恨还是夹杂着其它的东西,伴随着孩子的流产,她在骆氏的所作所为,以及他这两年来不断做出的补偿,当初那股刻骨铭心的锥痛,是随着时间淡去,抑是沉淀了,又或了她逐渐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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