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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谋娶

_23 墨墨无闻(当代)
“妹子,哥想你了。”一听到苏馥的声音,赵远满腔哀怨,“最近在忙什么,老没时间接我电话。”
“忙工作呗,还能忙什么。”苏馥安抚赵少爷,“等忙过这段,请你吃饭。”
“为什么要查骆氏股票?”赵远不太理解。
苏馥凶他,“要你查就查,这么啰嗦干什么。”
“吃火药了,居然敢凶哥哥。”赵远可不是吃素的,不接苏馥这招。
硬的不吃,苏馥只能来软的,“唉呀,求你了嘛。”
“OK,我一会查到了告诉你。”被苏馥软硬兼施,赵远也不再问她调查的原因了。
“谢谢。”
半个小时后,赵远回复了电话,“妹子,我查了一下,骆氏的股票确实有些可疑,但又说不上有特殊之处。收购者大多都是散户,从近几天的数据来看,这些持有者并不是固定群,虽然交易数额较大,但有出有入的算是正常。”
苏馥惊讶道:“没有固定的收购者?”
“没有。”
“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找几个交易量大的买主,看他们的身份是什么?”
“可是可以,但需要时间。”这可是个技术活,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查出来的。
“尽快,我有急用。”
她猜不透云景到底想要干什么,也不想管他要干什么。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张彪的事确实很棘手,他是近几年来在公司私下收取回扣最厉害的,据涉案金额估计,判重刑根本不是难事。
像张彪这种败类,监狱是他最好的归宿。可他已经将她拉入这趟浑水,再怎么淌,她也干净不了。她跟他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蹦不了他,也跑不掉她。
她的生死,已经握住云景身上,如果她的猜想一旦成真,那将是唯一能制衡他的条件。
人算不如天算,苏馥终是比云景慢了一步。
公车半路塞车,苏馥上班迟了五分钟,一路匆匆冲进大厦,进往电梯奔去。手刚要去按按钮,电梯的门却在此时打开了,张彪抱着只纸箱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馥看着他垂头丧气的神态,不由愕然了。他的模样,敢情是已经办理离职手续,正要离开骆氏。
张彪对苏馥的出现,也很是愕然。他五味杂陈的望着苏馥,重重叹了口气,“苏助理,还是你有本事。”
“张总,你这是……”苏馥有些缓不过神来。
“我辞职了。”张彪笑笑,似是松了口气,“苏小姐言而有信,我自然也会信守承诺。那件事,我们都忘了吧。”
“辞职?”云景可能会如此轻易放过张彪吗?
张彪点头,“在骆氏这么多年,想要全身而退总要付出代价,你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算是仁至义尽。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也句话想提醒你,云景不是个普通人,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话,张彪端着纸箱,径自踏出骆氏大楼,连头也没有回。
苏馥望着他离去的背景,有些不太理解他所说的话。不过张彪的离去,对她而言是件好事,不用再处处受制。
打开电脑,邮件箱有份人事通知,客服部经理张彪因个人原因离职,客服部经理一职暂由市场部经理何立凡兼任,向市场部总监云景报告工作事务。
客服部未设总监一职,现张彪一走,虽然由何立凡兼任,但他没有相关工作经验,自然多设了总监一职。由此一来,云景身兼两部门总监之职,手中的权力大了一筹。
只是她仍是想不明白,依云景的个性,为何会放过张彪?
趁着云景有空,苏馥忍不住问了句:“云总,我有件事不太明白。”
“什么事?”云景边处理客服部的文件,边抬头问道。
“为什么狄冰会被警察调查,而张彪却没有?”
云景停下手中签批文件的笔,饶有兴趣的望着苏馥,“你觉得呢?”
被他一反问,苏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怕一句话不对劲露出了马脚。
“呵呵……”除了傻笑,苏馥真不知如何反应。
云景倒也没有再追问她对张彪的好奇心,直接将签好的客服部文件递给苏馥,让她分发下去,“何立凡要下个周末才能销假,这几天你得跟我一块将客服部的事接下来,可能会忙了点。不过事先说明,加班没加班费,所以上班的时候记得效率。”
“OK。”海归一般都讲究工作效率,极少加班的。这便是跟云景的好处,加班的日子屈指可数。
苏馥拿着文件走到门边,又被云景叫住了,“今晚有没有时间?”
“有。”上司不加班,小助理乐得清闲。
“今天是20号。”云景的目光落在桌面的台历上,台历的备忘录写着栏英文,“布什温的音乐演奏会。”
苏馥恍然大悟,忙拍了拍脑袋,“天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云景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的演奏会,晚饭是在一块吃,还是各自回家解决?”
苏馥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将票忘在家里了,得回去拿。”
“行,那我七点去接你。”
时间紧急,一到下班时间苏馥赶紧收拾东西往家里赶。本来有云景的顺风车搭,不过他临时接了个电话,似乎有事要处理。
苏馥怕打扰他,犹豫着跟她说,如果忙就算了。
云景忙着打电话,临走时跟她说了句,“演奏厅见。”然后上了布加迪,径自走了。
苏馥坐公回家,换下职业装换了淑女系列的米白色裙子,再坐在镜子前画了个跟衣服合搭的妆容。弄好一切,已是差不多七点,来不及做饭吃了,苏馥赶紧提着包出了门。
晚上的公车挤,她扬手打了的,赶到演奏厅的时候七点半。肚子有些饿,她排队买了饮料跟爆米花。
时间慢慢接近八点,听众陆陆续续已经进入观看厅,苏馥站在外面等云景,却是左等右等也等不来。她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得到的回应却是对方已关机。
被上司放鸽子,苏馥挺郁闷的,亏她晚饭也没来得吃,就直接冲过来了。
验票的最后时间到了,云景仍是没有出现,苏馥心里隐隐有些失落,独自一个人进了演奏厅。
心里搁着事,难得的一场音乐盛宴,苏馥却没有意料中的享受。云景做事向来稳住,约好的事不会无缘无故缺席,或许他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在忐忑不安中,音乐会在苏馥的担忧中过了半场。她按捺不住的掏出手机,这次终于通了,但刚响没几声就给挂掉了。
这一挂,挂的苏馥蛋疼。
她收起爆米花跟饮料,打算离开音乐厅。刚要起身,却一道突然出现的影子遮住光,苏馥抬头,只觉云景站在她身边,露出淡淡的微笑,“对不起,我迟到了。”
厥起的屁股重新坐下,苏馥悬在半空中的心松了口气,“你手机怎么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有点事需要处理,晚了些。”云景在她身边坐下,有些庆幸,“还好一眼就认出了你,要不然偌大的音乐厅找人都难。”
“你怎么进来的?”演奏会一开始门就关了,他应该进不来才对。苏馥稍微打量了眼云景,他穿的依旧是上班时的西装,估计确实是急事缠身,处理完了才急急赶过来的。
“我走后门进来的。”云景笑得有些神秘。
估计是没吃晚饭,看到她身边放着双份的饮料及爆米花,他倒也没客气,直接取过一份未开封的,边听音乐开吃了起来。
“我们会不会很丢人?”音乐会这种庄严的地方,她居然买了吃起来咯吱咯吱响的爆米花,土到掉渣有木有。
“还好。”云景打量了下四周。他的吃相优雅,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听喜欢的音乐,随心所欲就好,没必要搞那么正式。”
身边有位帅哥陪着丢脸,苏馥自然也觉得不那么囧了,边听音乐边拿着爆米花往嘴里塞,闭着嘴巴轻轻嚼着。
音乐厅的音符抑扬顿挫,心绪也跟着音乐起伏飘扬。布什温的音乐对内地的八十九十后而言,受众非常的小。在高中时无意中在图书馆听了他的音乐,苏馥当时就喜欢上了,还特意跑了许多音像店才买到一张专辑。可惜她的朋友都不喜欢,连一向志同道合的何立凡也不喜欢,几乎她一放音乐,他就昏昏欲睡。大学多年,身边的人也不喜欢,连关系最铁的李谚喻也不例外,白送她票也不来。
有些事,一旦放下,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跟何立凡相识十年,他占据她大半生的时光,连回忆他的影子都是无处不在的。在很长一段时间,想起与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连呼吸都是带痛的。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何立凡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的回忆不再因他而泛起波澜。
现在的他对她而言,只是一道无关紧要的身影。正正应了那句,再美的爱情,也抵不过时光荏苒。
音乐中,他已是恍如隔世,仅仅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她的人生不再因他而泛涟漪。
苏馥听着音乐,心情慢慢舒畅,她伸手去摸饮料,余光瞥到一贯温文尔雅的云景不知何时已是神情严肃,目眸有着难于掩饰的悲伤。
心兀地一紧,苏馥收回自己的目光。云景的失控,可否是因为曾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Alisa?
一场布什温的音乐,将他带回那场已是人鬼殊同的恋爱时光。以己度人,苏馥也感到些许的哀戚,为他,也为自己。
苏馥沉默的听着音乐,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可磨灭的过去。由于她的冒然,让他在音乐中重温了场生死别恋,心疚感油然而生。
第一百零五章 委曲求全的爱情
手机震动,苏馥收到赵远发生的信息:哥哥这几天废寝忘食、通宵达旦的帮你查消息,我将这几个月来的数据提取整理一下,骆氏股票交易确实存在诡异。多达上千名的散户手中持有的股票通过多轮私下交易,最终落到一个叫陈亦臣的名下。
设想得到印证,苏馥的脑海嗡一声炸了。她捏紧手机,轻声对云景道:“我去下洗手间。”
云景见她摸了下手机,急匆匆的离去,不禁若有所思。她看他的神情,已不复当初的清澄,似乎夹了丝复杂的关系。她确实长了双慧眼,聪明的让人害怕,也不知道留她在身边,是否是个错误。
到了洗手间,苏馥先将各个厕所检查了遍,确实没人后给赵远拨了个电话,“陈亦臣是谁?”
“暂时不清楚。”赵远的声音沙哑,声音也发困无力,“我通过关系查了下,陈亦臣是美籍华人,自幼一直居住在华盛顿。可奇怪的是,除了这些,这人就像平空消失了般,再也查不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陈亦臣在出国之前的资料,能不能查到?”苏馥只觉得一团雾水,“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查查他跟陈明君有什么关系?”
“妹子啊,哥决定不搞股票,转行开家侦探社了。”赵远在电话里里叫屈,“哥哥这几天累死累活,你也不懂得关心一下。”
“嗯嗯嗯,辛苦你了。哪天来我妈家喝汤,好好慰劳一下你。”苏馥赶紧安抚军心,“事成之后,请你吃喝玩乐,一样都不少,行吧?”如非有赵远这个百事通,她做起事来寸步难行。
“妹子,你说哥哥对你好不?”赵远蔫蔫的,说话提不起劲。
“好,你对我最好了。”苏馥乘机拍马屁。
“那你帮哥一个忙呗。”
“行,没问题。”怪事,总觉得有种他在给她下套的感觉。
“我不是成了你妈的三好女婿嘛。这段时间我妈只差没将我逼死,她刚才跟我说,要从老家直接杀过来,见不到媳妇不回家……”
苏馥头皮开始发麻,两眼一片黑暗,“你该不会是想……”
“YES!”赵远高兴的撒花,“妹子你真是太聪明了。我做了你妈的三好女婿,你必须得做我妈的三好儿媳。”
听到要做三好儿媳,苏馥腿发软,“你妈厉不厉害的啊?我没这方面的经验啊。”
“放心吧,我妈很好忽悠的,她真要逼婚,大不了我去弄个假结婚证给她呗。”感觉到胜券在握,赵远的兴趣不由高了,“有哥在,不要怕。不用见双亲的,我已经跟我妈说,你自幼父母双亡……”
“呸呸呸!”苏馥瞪眼,“乌鸦嘴!”
“反正我就当你答应了。”
“不准亲密动作,不准言语暧昧,不动……”只要是吃亏的事,她一律不干!
“OK,只要你愿意当我媳妇,我什么事都听你的。”男人都有个臭毛病,动作上不敢占便宜,嘴巴上非得揩点油。
“好了,不说了。还有件事要求你的,除了查陈亦臣的事,你再帮我查查陈明君跟云景的关系。”
挂完电话,苏馥坐在马桶上百思不得其解。骆氏这趟浑水已经够乱的了,现在出现的陈亦臣又是谁?陈亦臣,陈亦臣……莫非他是陈明君的儿子?可据她所知,陈明君虽然年过四十,却一直未婚,又哪来的儿子。
陈亦臣,美籍华人,自幼居住华盛顿。陈亦臣,云景,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疑云重重,苏馥顾不得其它,直接给张彪打了个电话,“张总,我是苏馥,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
“苏小姐?”
“是的。”
“我已经离开骆氏了,苏小姐也别再称我为张总了。我想咱们这关系,也不适合再见面了,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既然张彪如此说,苏馥自然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你为何能够平安无事离开骆氏?”
“苏小姐又岂知我是平安离开呢?”张彪反问道。
“所以我才来问的。”苏馥缓了缓语气,“我现在在骆氏的处境,正如你离开前那段时间的困境,举步维艰。还请你看在我之前帮你的份上,能给我指点迷津。”
“苏小姐说笑了,有云总护着你,你哪来的四面楚歌。”
“你说什么?”苏馥愕然。云景护她?
“苏小姐不会在跟我打哑谜吧?”经过林光一背后捅一刀,暗中偷偷录音的事件,张彪倒是谨慎的多。
“张先生,你可以误会我的意思了。”苏馥解释道:“我只是云总的助理而已,他除了交代我核查资料这事,其他的关系什么也没有。”
听出苏馥言语间的真诚,张彪沉默了半晌,“前两天云景私下找过我,代表骆氏提了些条件才同意不向法院起诉我。至于具体条件是什么,恕我无可奉告,不过其中有个条件,是云景私人提的。”
“私人条件?”苏馥愕然。
“云景既然有能力查到我做过的事,自然有办法查到你帮我做过的事。你做过的事,他一清二楚。”
苏馥的心,咯噔一下。云景对她的事了如指掌?既然他已一清二楚,为何按兵不动?
“他的私人条件就是,你的事我不准向任何人提起。”
挂完电话,苏馥久久缓不过神来。云景既然知道她做过什么事,为何还将她留在身边,而且还让张彪绝口不提这事。
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回到音乐厅,云景已恢复以往的常态,聚精会神的欣赏着音乐。苏馥在他身边静静的坐下,思绪仍是有些缓不过神来。眼前的男人过于神秘,她完全猜不透他对她是什么想法?
他是敌人,还是朋友?
音乐会顺利结束,云景有些意犹未尽,跟苏馥并肩走出音乐厅,“感觉如何?”
“非常不错,专业的音乐团队,演奏水准很高,要是多举办几场就好了。”
云景见时间还好,提议道:“下班有事要处理没来得及吃晚饭,不介绍陪我吃饭吧?”
苏馥有些为难道:“不好意思,我家还有点事。”
“那我送你回去吧。”云景伸手掏车钥匙。
苏馥忙摇头,“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了,你先去吃饭吧,饿着了对身体不好。”
云景察觉到苏推的推脱,倒也没有坚持。他站在路边,给她拦了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很绅士的请她上车,“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消息。”
“谢谢。”苏馥上车,跟他挥手告别。
出租缓缓开动,苏馥侧目望着那道伫立在路边街灯下颀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禁沉思起来,猜不透云景的心思,下一步该怎么做?
车在小区大门前停下,苏馥掏出手机给云景发了短信:平安到家。
她也不知道,他一句玩笑话,自己怎么就当真了。
意外的,漆黑多日的窗户竟然泛起亮光,苏馥茫然地站在楼下,不知该如何应对。
消失多日,他居然回来了!
她也不知怎么了,明明是他的家,自己怎么会意外他回家。苏馥的心有些乱,脚步也愈发的沉重起来。
站在门外良久,苏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深深吸了口气,伸手去拧门把。
迎面而来的是,是再熟悉不过的男性气息,苏馥抬脚迈了进来。一身丝质睡衣的骆秦天坐在客厅沙发,漫不经心的看电视。见苏馥开门走了进来,他微抬眼眸望了过来,“怎么现在才回来?”
苏馥站在玄关脱鞋,声音淡淡道:“出去转了圈。”
换上室内拖鞋,苏馥将包挂好,在骆秦天对面的沙发坐下。骆秦天的脸色发沉,闷不吭声地盯着电视机,连眼都不带眨的。
苏馥知道,他仍是生气。气氛尴尬不已,她沉默半晌后主动问道:“你这些天去哪了?”
“出差了。”骆秦天爱理不理的。
大眼瞪小眼的,苏馥受不住,缓了缓语气道:“吃饭了没,我给你做。”
骆秦天心里憋了股怒气,半天没理吭声。苏馥知道,他在等自己开口,解释流产及外遇之事。至于流产,她真没什么好解释的,孩子流了是个意外,即使不流也必须要打掉,且不论他跟她的矛盾,她之前一直在吃避孕药,还得过感冒吃过药,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健康。至于外遇,她倒是想遇到个比他纯度还高的金龟,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两年了她还陷在他这块沼泽地里。
两年多来,她已经习惯了各种不解释,或许是不知该如何解释,再或许是懒得解释了。
她起身,打算去厨房做些吃的。他不饿,她还饿了呢。
刚走没两步,腰间突然一紧,苏馥被骆秦天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炽热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身躯,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朵,“……我相信你。”
相信她?相信什么?相信孩子是意外流产,相信她没有外遇?
高傲如骆秦天,居然也会有无条件相信她的一天。苏馥顿时五味杂陈,不知该高兴,还是该……
他的手环在她腰上,勒得有些紧,苏馥搭在他手上,想开掰开他的手。可手覆在他的掌上时,她却犹豫了,有点下不去力道。
她重重松了口气,“你相信就好,孩子流产真的是个意外,而且我跟Ivan只是朋友而已,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骆秦天抽出一只手覆在她平坦的腹部,放缓声音道:“过去的就算了,孩子以后有机会再生。”他爱她,想她一辈子都留在自己身边,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他不退一步,她是永远都不会低头的。
提到孩子,苏馥的身体有些僵硬,她推开骆秦天的手,有些疲惫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骆秦天听她敷衍的语气,顿时心生不悦,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当爱无法平衡,只能委曲求全,他知道她的性子,Ivan或许只是她的朋友而已,可偷偷避孕的事确实是她有错在先,且孩子流产的事,她居然也偷偷隐瞒他。那也是他的孩子,如果不是在医院意外发现她的身影,他一辈子都可能不知道,她曾经怀过他的孩子,却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孩子没了。
不过既然没了,也就算了,或许他跟孩子的缘分不深。既然她能怀孕,那即是她跟她的身体都不成问题。其它的事,一步步慢慢来吧。
第一百零六章 孽
苏馥走进厨房,才发现锅里温着已经做好的饭菜。她犹豫片刻,将饭菜端了出来,坐在餐厅静静吃着。骆秦天给她端了杯水,坐在餐桌对面,“你的身体,医生怎么说的?”
“还好,得养一段时间。”
“我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了,他说你这几天没去复诊。”
“医生说好的差不多了,我感觉身体也没大碍了,所以就没去了。”事实她并不是没去,只是那名医生过于喜欢乱扣帽子,她直接去了别的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并没有大事,只需修养段时间就没问题了。其实这事说来也不算大,没必要大惊小对的。
骆秦天关心道:“还是去检查一下才安心,医生说你盆腔内有淤血,要复查。”
他追问的过于仔细,苏馥只得实话实说,“我前几天到别的医院查了,说淤血已经消除了,并没有大碍。”
吃完饭,骆秦天想着她流产不久,这期间也算是做小月子,她整个人也提不起多大精神,有些蔫蔫的。骆秦天心里虽然憋着股气,但又舍不得做小月子的她操劳,于是让苏馥到一旁休息,将家务给全包了。
时间不早,苏馥洗完澡就睡了,骆秦天做完家务将手洗了个干净,直接到书房查资料去了。骆秦天是计算机方面的鬼才,在企业管理上也有自己独特的手法,工作上的事绝对难不倒他,唯独在感情这块,他感到很是头痛。
碰上苏馥,骆秦天是束手无措的。他一厢情愿地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她,可到头来却弄得她伤痕累累,自己亦是体无完肤。
在苏馥之前,骆秦天有过几段短暂的恋情,不过都无疾而终了。那时没有所谓的爱不爱,感觉对了就在一块,没感觉就分开,他从未勉强过自己。骆秦天一直都觉得,那些算不上爱情,只是男女间的适场作戏,排解心灵跟身体短暂的寂寞。他一直都不相信爱情,男女间的交往或是婚姻的结合,只是各取所需而已,直至苏馥的出现。可那时候,他却根本不懂爱情,更不懂如何去呵护从心里衍生的强烈占有欲。在他过往的生命中,女人都是呼之即来挥去即去的,他身边从来都不缺,似乎只要他愿意,想要的自然会送上来。
可爱情总会有意外,苏馥就是骆秦天的意外。他喜欢上了她,亦理所当然的觉得,她必须要喜欢上他。可她并未如意料般喜欢上他,反倒是各种巧合之下,苏馥愈发的讨厌他。为了得到她,他开始有了心思,懂得算计,可不懂爱情的他,动用了最原始的方式,便是万劫难复。
可是世界,永远都没有后悔药。
骆秦天坐在电脑前,搜索着有关做小月子需要注意的事项。在出差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控制自己没给她打电话。这次确实是她做错了,他希望她能主动找他,哪怕不是为了道歉。
她主动,说明她在乎他。可是他一直都没有等到,哪怕他出现在她面前,亦没有察觉到她的高兴。她就那样,不温不火,不喜不乐的,事乎一切都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知道,他若不主动求和,很有可能一辈子就错过她了。
往昔的记忆袭来,骆秦天头痛欲裂,他重重吸了口气,查好资料关了电脑,到盥洗室洗了把脸,回寝室睡觉。
怕吵醒她,他没开灯,摸黑上了床。苏馥似乎睡着了,他放轻动作,从身后拥住她,搂进怀里。或许是他拥的有些紧,又或许是他短暂的离开,已让她有些不习惯突如其来的亲密,睡梦的苏馥哼唧了几下,微微挣扎着,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骆秦天回来了,苏馥的自由受到了限制,很多事她都要顾及他的感受。比如客服部聚会,云景请大家吃饭、K歌,苏馥以有事为由拒绝了。
搭公车去了超市,她买菜做饭,日子回复到了以往的死寂。怕家人担心及拒绝,苏馥在周末偷偷回了趟老家,悄然办了自己跟苏盛通去美国的手续。在回城的半路上,她接到了苏蓝的电话,说BOSS约她吃饭,还同意了见苏馥。
风尘仆仆的从老家赶了回来,苏馥连公寓也没回,直接杀到苏蓝跟她家BOSS定的餐厅去了。当然,她虽有棒打鸳鸯之意,但也得看对方是什么货色,总不能冲上去乱打一通吧。从苏蓝的描述来判断,苏馥总觉得苏蓝是自作多情,退一步来讲,即使她不是自作多情,估计BOSS也是逢场作戏。
苏馥找到苏蓝给的地址,进了高级餐厅顺利找到包间。苏馥推开门走了进去,第一眼瞥过去,只觉一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餐桌前,低头认真地翻看菜单。
看清楚他的模样时,苏馥震愕的连嘴巴都合不上,继而是重重的愤怒。
“姐,你站这里干什么?”从洗手间回来的苏蓝见苏馥站在门边发杵,高兴地叫了声。
苏馥吓了一跳,放在门把上的手忙一个用力,门给重新合上。她着急地将苏蓝拉到一旁低声道:“里面那个男人是谁?”
苏蓝打扮得很漂亮,一身上下的名牌,S形的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妩媚中带着股妖娆,身上散发着“诱惑”的香水味,确实很吸引男人的目光,让人心猿意马的。见苏馥愣愣的缓不过神来,她笑嘻嘻道:“我老板。姐,他是不是很帅,你也被他迷倒了吧?”
“你老板?”苏馥的表情夸张,连声音都跟着尖锐起来。操,这只王八蛋!她在心里狠狠咒了一句。
苏蓝很高兴的点头,她拉了拉刚好遮住挺俏屁股的纱裙,“姐,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吧?”语毕,她得意的转了几个圈,纱裙飘了起来,露出黑色蕾丝内裤边角。
苏馥翻白眼,“还能再露一点吗?”她是不是当自己当成站街拉客的了?
“我昨天才买的,今天第一次穿。”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说要见BOSS的,现在让她见了反而又给自己脸色看,若不是BOSS在,还真不想忍她。郁闷!
“你们自己吃吧,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一想到包间里坐着的那位,苏馥着实没有心情吃饭,她头痛的打转身打算离去。
苏蓝忙上前两步,赶紧拉住她,“姐,你来都来了,就见一下他帮我把把关了。”说到底,苏蓝心底还是没谱,BOSS过于深沉,她还真拿捏不住他。
苏馥重重叹了口气,咽在喉咙的话不知该如何说出口,“阿蓝,里面的那个男人真的不适合你。”
“你都没看一眼,怎么就说不适合。”苏蓝拉住苏馥往里走,“你都来了,就这样走了,那我多没面子啊。看一眼嘛,就看一眼。”
苏馥望着苏蓝,犹豫间做了个决定。事情已经走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如果能让苏蓝彻底清醒,这件事她也不怕捅破娄子。
包间的门再一次打开,苏馥挺直脊梁骨走了进去。她直直走向那道身影,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某人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向苏馥,黑色的眼眸没有一丝意外,似乎早是意料中的事。
他缓缓站了起来,衣服整洁的没有一丝皱褶,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无奈。面对苏馥如黑云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怒气,他的期待跟高兴,就这样被呛在喉咙,生生吐不出来。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苏蓝兴奋的在旁边介绍,“姐,这位是我公司的BOSS,骆总。骆总,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姐姐,苏馥。”
她招呼着苏馥坐下,苏馥的面部很是僵硬,机械的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苏馥。”骆秦天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苏馥,话语间包含着复杂的情感。
苏蓝紧挨着骆秦天而坐,低声细语的跟他商量着点哪些菜好吃。骆秦天淡淡的应了声,说自己已经将菜写在了菜单上。苏蓝拿过旁边的菜单一看,“咦,这些菜刚好都是我姐喜欢吃的,你们两个在吃的方面还挺一致的。”
在吃的方面,骆秦天跟苏馥的爱好是完全不一致的。自小养尊处优的骆秦天,消费的都是高档美食,嘴巴是出了名的挑剔,而一直活在温饱线的苏馥根本没有挑剔的机会,买些廉价的蔬菜通过自己的厨艺让它们变得更美味。而后来,阴差阳错的凑在一起,偏偏印证了爱情的格言: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骆秦天迁就了苏馥,两年的棱角磨合让他的生活习惯都发生了变化,口味方向也偏近了苏馥的爱好,不似以前挑剔,慢慢的还自己动手学起了厨艺,到现为止已是颇有成就。
“姐,骆总是个很好的老板,平时上班都很照顾我的。”BOSS肯见苏馥,对苏蓝而言是两人关系的进一步发展,颇有见家长有意味。她心里美滋滋的,一厢情愿的以为,她跟他的情侣关系定了。
“谢谢骆总这么照顾我妹妹。”苏馥皮笑肉不笑,餐桌下的手紧紧陷入掌中,死死克制住自己的怒气。
苏蓝很清楚,苏馥一直不待见BOSS,她一直期待见面之后姐姐能对冷酷帅气的BOSS有所改观。可苏馥今天怪怪的,她并没有对BOSS天怒人怨的帅气长相迷惑,而且神色也怪怪的,像谁欠了她百儿八十万似的,黑着一张寡妇脸。
为苏馥对骆秦天改观,苏蓝一直帮着说好话,“爸的事我前段时间跟骆总说了,骆总可上心了。上次去英国出差,他还特意去了专科医院去视察了,环境跟医疗技术都挺满意的,现在就只差我们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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