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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全集

_51 南派三叔(当代)
  我乍一看石头上的古老纹路,就感觉和吴哥窟的那种很像,仔细看才发现并不是高棉佛教的纹路,而是因为这块石头也给风吹雨打得发黑发灰,看起来特别的古老和神秘。
  正想着如果这里有一座倒塌的雕像,那么是否沼泽下面还有其他的遗迹,就听到胖子招呼了一声,让我们看他那边。
  我们转头看去,只见在阳光下,前方的黑沼比较深的地方,现出了密密麻麻的巨大的黑影,似乎沉着什么东西,看上去似乎是石头,有些就完全在水下。我和闷油瓶用望远镜一看,才惊讶的发现,在沼泽水下的影子,似乎全部都是一座座残垣断壁,一直连绵到沼泽的中心去。
  西王母的古城的废墟,竟然是被埋在了这沼泽之下的。
  “这座山谷之中应该有一座十分繁茂的古城,西王母国瓦解之后,古城荒废了,排水系统崩溃,地下水上涌,加上带着泥沙污泥的雨水几千年的倒灌,把整座城市淹在了水下。看来西王母城的规模很大,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凤毛麟角。”闷油瓶淡淡道。
  我也有一些骇然,古城给水淹没这种事情倒是比较常见,这片沼泽其实绝对面积不大,当时的古城竟然已经发展到这座盆地的边缘,说明当时的文明已经到了鼎盛时期。但是这么说来的话,西王母宫,启不是也在水下的污泥里了,我们如何进入呢。
  不过,想起文锦的笔记,这篇沼泽形成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她的队伍中,霍玲就进入了西王母宫,也是在大雨之后,那么应该是有办法进去的,只是我们还没有到达那种境况而已。
  第四十四章 蛇沼鬼城(下)
  石头上相对干燥,我将阿宁的尸体放下,几个人都筋疲力尽,坐下来休息。
  把衣服脱掉,铺在石头上晒,胖子想打起无烟炉,可是翻遍了行李却一只也找不到,看样子昨天晚上混乱的时候掉光了,没法生火,就用燃料罐头上的灯棉凑合。意料之外的是,这里的沼泽竟然是咸水,看样子有附近的大型盐沼的水系联通,万幸雨水从峡谷冲刷下来,口子上基本上没有味道,不然我们可能连喝水都成问题。我先放了几片消毒片煮了点茶水喝。然后打水清洗自己的身体。
  浑身在水里泡了一个晚上,身上的皮都起皱了,鞋子脱掉,脚全泡白了,一扣就掉皮,就算我扣紧了鞋帮,脱了袜子之后脚上还是能看到小小的类似于蚂蟥的东西吸在脚上,拿匕首烫死。挑到眼前来看,也看不出是什么虫子。
  不过,如果沼泽里是咸水的话,昆虫的数量应该相对少一点,至少这里不太可能有咸水蚂蟥,这对于我们进入沼泽深处来说,是一个大好消息。
  潘子递给我他的烟,说这是土烟,他分别的时候问扎西要的,能怯湿。这里这种潮湿法,一个星期人就泡坏了,抽几口顶着,免得老了连路也走不了。
  我接过来吸起来,烟是包在塑料袋里的,不过经过昨天晚上这样的折腾,也潮了,吸了几口呛的要命,眼泪直流,不过确实挺有感觉,也不知道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抽起来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疲劳一下子不这么明显了。
  胖子也问他要,潘子掐了半根给他。他点起来几口就没了,又要潘子就不给了。这时候我们看到闷油瓶不吭声,看着一边的沼泽若有所思,潘子大概感觉少他一个不好意思,就也递了半根给他。我本以为他不会接,没想到他也接了过来,只不过没点上,而是放进嘴巴里嚼了起来。
  “我靠,小哥你不会抽就别糟蹋东西。”胖子抗议,“这东西不是用来吃的。”
  “你懂个屁,吃烟草比吸带劲多了,在云南和缅甸多的是人嚼。”潘子道,不过说完也觉得纳闷,就看向闷油瓶:“不过看小哥你不像老烟枪啊?怎么知道嚼烟叶子?你跑过船?”
  闷油瓶摇头,嚼了几口就把烟草吐在自己的手上涂抹手心的伤口。我瞄了一眼,只见他手心的皮肉发白翻起,虽然没有流血,但是显然这里的高温也使得伤口很难愈合,涂抹完后他看了眼潘子,潘子用怀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盯着他,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又转头去看一边的沼泽,不再理会我们。
  这样的局面我们也习惯了,闷油瓶对于自己的情况,似乎讳莫如深,但是我明白,这些问题有很大的一部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没有过去,没有将来,似乎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联系”,这是他对他自己的评价,偶尔想想真的十分的贴切。
  脱的光溜溜的,加上身上水份的蒸发,感觉到一丝的舒适,觉得缓了一点过来,胖子就拿出压缩的肉干给我们吃,我们就着茶水一顿大嚼,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总之把肚子填满了。肚子一饱就犯困,于是潘子用背包和里面的东西搭起一个遮挡阳光的地方,他放哨,我们几个缩了进去。大家都心知肚明,进入沼泽之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休息了,现在有囫囵觉睡就是种福利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一躺下,眼睛几乎是一黑,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天昏地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浑身黏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一看,发现竟然天黑了,而且又下雨了。潘子在一边倒在行李上,也睡着了,胖子在我边上,打着呼噜,闷油瓶脸朝内也睡的很深。
  远处的燃料罐头还燃烧着,不过给雨水打的发蓝,也照不出多远。我拿出风灯把火苗点上,然后想把其他几个人都叫醒,这个时候却发现了有点不对劲。
  原来一边裹着阿宁尸体的睡袋,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人打开了,阿宁的上半身露了出来。
  第四十五章 尸体的脚印
  这在平时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在戈壁中行进,进入到绿洲之前,我们上半身一般都不脱衣服,就下半身捂进睡袋里取暖,这样能够在有突发事件的时候迅速起身。阿宁这样躺在睡袋里的样子,这一路过来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眼了,十分的熟悉,然而想想,又想起她已经死去了,感觉就很凄凉。
  不过我睡着的时候尸体明显是完全裹在睡袋里的,是谁把她翻出来的呢?难道是潘子?他把她翻出来干什么呢?
  站起来走到尸体边上看了下,我就发现了似乎有点不对劲。尸体确实给人动过了,双手不知道为什么,不自然的蜷缩着,整具尸体的样子有点奇怪。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天色灰暗,沼泽里不同在峡谷,四周的树木比较稀疏,没有什么东西能照出来,那燃料罐头的火苗又小,四周完全是一片沉黑,什么也看不到。
  转身叫醒了潘子,潘子睡不深,一拍就醒了过来,我就问他是不是他干的?
  潘子莫名其妙,凑过来看了看,就摇头,反而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就更纳闷了。
  一下又想到了胖子,心说难道胖子看上阿宁身上的遗物了?这王八蛋连自己人身上的东西也不放过吗?但我印象里胖子虽然贪财,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太可能干。
  潘子用一边的沼泽水洗了把脸,就走到阿宁尸体的边上,打起矿灯照了下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宁的脸上还凝固着死亡那一刹那的表情,现在看来有点骇人。尸体给雨水打湿了,潘子蹲下去,把她脸上的头发理得整齐了一些,我们就看到阿宁被咬的地方的伤口,已经发黑发紫,开始腐烂了,身上的皮肤也出现了斑驳的暗紫色,这里的高温已经开始腐蚀这具美艳的尸体了。
  照着,我们就发现尸体的衣服上有好几条泥痕,潘子摸了一把,似乎是沾上去不长时间,顺着泥的痕迹照下去,我们就陡然发现在尸体的边上,有几个小小的类似泥脚印的东西。
  潘子看了我一眼,就顺着这些泥印子照去,发现脚印一直是从沼泽里蔓延上来的,因为下雨,已经很不明显,只有尸体边上的还十分的清晰。
  沼泽里有东西!我们的神经绷了一下,喉咙都紧了紧,互相看了一眼,我就转身去叫醒胖子他们。潘子站起来拿起枪,就顺着脚印走到了沼泽的边上,蹲了下去,往水里照去。
  胖子叫不醒,闷油瓶一碰就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我把情况一说,他就皱起了眉头。
  我们两个走到潘子身边,水下混浊不堪,什么也照不清楚,潘子又把那几个泥脚印照给胖子和闷油瓶看,说:“妈的,好像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有东西爬上来过了,看来以后打死也不能睡着了。”
  照了一下脚印,闷油瓶的脸色就变了,他接过矿灯,快速的扫了一下尸体的四周,就挡住我们不让我们再走进尸体。
  “怎么了?”我问道。
  “只有一排脚印,那东西还没走。”他轻声道。
  第四十六章 蛇的阴谋
  我们刚才根本没有注意有几排痕迹,听闷油瓶一说,探头往脚印处一看,果然如此,这下我们就更加戒备起来。潘子立即端起了自己的短枪,瞄准了阿宁的尸体。
  我们后退了几步,另一边的闷油瓶举着矿灯照着尸体,一边示意我立即去把胖子弄醒。
  之前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之后又遇到了阿宁突然死亡的变故,我的神经早已经承受不住了。现在没消停几分钟神经又绷紧了,让我感觉到十分郁闷,不过我也没有害怕,而是退后到胖子身边,先从胖子身上摸出了匕首,然后拍了他几巴掌。
  可胖子睡得太死了,我拍了他几下,他只是眉头稍微动了一下,就是醒不过来。而我一下打下去,却感觉到他脸上全是汗。
  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有人会睡成这样,难道是生病了?然而摸胖子的额头却感觉不到高温,我心说难道在做梦?正想用力去掐他,忽然我就看见,在胖子躺的地方的边上,竟然也有那种细小的泥印子。而且比阿宁身边的更加多和凌乱。
  我心说不好,赶紧站了起来退后,叫唤了一下潘子。
  “怎么了?”潘子回头,我指着那泥痕迹的地方,让他看,“这里也有!”
  潘子一边瞄着阿宁的尸体,一边退到我身边,低头一看,就骂了一声娘,并把枪头移了过来。一边的闷油瓶回头也看到了,退了过来。
  三个人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胖子。我心说这情形就复杂了,尸体还好办,也容不得我多考虑什么。潘子看了一眼闷油瓶,两个人就做了一个手势,显然是交换了什么意见。潘子举起枪退到脚下岩石的边缘,远离了尸体和胖子,这样可以同时监视两个方向。而闷油瓶把灯递给我,让我照着胖子,同时把我手里的匕首拿了过去,猫腰以一种很吃力的姿势走到胖子身边。
  这是一种半蹲的姿势,双脚弯曲,人俯下身子,但是却不完全蹲下,这样可以在发生变故的时候保持最大的灵活。他靠近胖子,头也不回就向我做了一个手势,让我把灯光移动一下,照向胖子身边的脚印处。
  气氛真糟糕,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心说这种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到头?我把灯光移过去,就在那一瞬间,忽然有两三个不明物体以飞快的速度,从胖子的肩膀下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掠过了灯光能照到的范围。
  那速度太快了,只是一闪我眼睛就花了。但是我的手还是条件反射一般直接向着那几个东西冲出来的方向划了过去。可惜什么都没照到,只听到一连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跳进沼泽的声音。同时阿宁的尸体那边也突然有了动静,同样的一连串入水声,好像是在田埂边惊动了很多青蛙的那种感觉。
  闷油瓶反应惊人,但是显然对于这么快的速度,他也没辙。他只是飞速转身,连第一步都没追出就放弃了。他忙挥手让我过去,去照水里。
  我冲过去举起矿灯朝水中照去,一下就看到水中的涟漪和几条水痕迅速的远去,潜入沼泽里。
  “是什么东西?水老鼠?”我问道,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以前九十年代城市建设还没这完善的时候,见过不少这种老鼠。
  闷油瓶却摇头,脸色阴沉:“是蛇!是那种鸡冠蛇。”
  我咋舌,看着地上刚刚留下的一连串印记,忽然意识到没错,那就是蛇形的痕迹,难怪有点像脚印却又不是。心里顿时冲起了不祥的念头,传说这种蛇报复性极强,而且行事诡异,现在果然找上门来了。
  我这时候发现胖子还是没醒,不由心里咯噔了一声,心说难道胖子已经被咬了?
  我立刻过去看胖子,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蛇都走了,所以我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先推了他一下。没想到这一推他就醒了,而且一下就坐了起来,脸色苍白,但是人还是迷迷糊糊的。他看着我们几个,又看了看天,有点莫名其妙。看我们如临大敌似的看着他,隔了半天才道:“你们他娘的干吗?胖爷我卖艺不卖身的,看我也没用。”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没事,我们松了口气。而我还是不放心,让胖子转过来,给他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被咬。胖子看我让他脱衣服,更觉得莫名其妙,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胖子将信将疑,我们也没空和他解释了,又起身走到阿宁尸体的边上。我照了一下附近的沼泽,完全是黑色的,什么也看不见,尸体边的石头上全是刚才那些蛇离开的痕迹。
  “真他娘的邪门,难道这睡袋是这些蛇打开的?”潘子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一边用枪拍了拍尸体的上下,看还有没有蛇在里面。
  没有蛇窜出来,但是我感觉到非常不安,一种梦魇一样的恐慌在我的心底蔓延开来。我们睡觉的时候,有几条鸡冠蛇从沼泽中爬了上来,爬进了胖子和阿宁的身下,还不知道怎么样打开阿宁的睡袋。这实在太诡异了,它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看着漆黑一片的沼泽,总感觉,肯定要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了。
  其他人都有这种感觉。闷油瓶蹲了下来,检查了一下阿宁的尸体,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做了个手势,让我们都把矿灯打开,他要仔细看看四周水下的情况。
  我们照闷油瓶说的办,一边的胖子也来帮忙。我们打开矿灯分四个方向,就开始扫射水里,才扫了没几下,忽然身后的胖子惊呼了一声。
  我们以为蛇又出现了,马上转身,顺着他的灯光看去,就看到我们面前的沼泽中大概二十几米处,竟然有一个人影,好像是从沼泽的淤泥里钻出来的。
  一只矿灯的光芒无法照清楚,立即所有的灯都汇聚了过去,只见一个浑身污泥的人,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犹如一个水鬼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狗日的,这是什么东西?”胖子喊道。
  闷油瓶仔细一看,惊叫了一声:“天哪,是陈文锦!”说着一下冲入了沼泽,向那个人蹚去。
  ◆ 第八卷 蛇沼鬼城(下) ◆
  第一章 追击
  那一刹那,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肯定那人就是文锦,我看过去那人的脸上全是淤泥,连是男是女的都分不清楚,但是这时候也没有时间过多的考虑什么,潘子叫了一声去帮忙!几个人一下全跟在闷油瓶后面冲下了水去。
  冲下去没几步就是淤泥,沼泽的底下有一层水草,我没有穿鞋子,那油腻淤泥和水草刮脚的感觉好比是无数的头发缠绕在脚上,实在令人头皮发麻,几步扑腾到水深处,我们撒开膀子游了起来。
  闷油瓶游的飞快,一转眼就冲到了那个人的附近,那地方似乎水位不高,他挣扎着从水里站起。随即潘子也爬了上去,接着是我和胖子。我的脚再次碰到水底,就发现那地方是个浅滩,感觉不出水下是什么情况,好像是一些突出于沼泽淤泥的巨大石头。
  这时候离那个人只有六七米,我近距离看着那个人,心突突直跳,异常的紧张。
  文锦算是一个关键人物,一直一来她好像都是存在在传说和照片里的一个概念,如今出现在我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她。然而这里只有胖子拿着矿灯,他刚站定没缓过来,灯光晃来晃去,我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
  闷油瓶已经冲了过去,显的格外的急切,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作风,我看着他几乎能够到那人了,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忽然就一个转身缩进了水里,向一边的沼泽深处逃了。
  我们一下都急了,纷纷大叫,可是那人游的极快,扑腾了几下,就进入了沼泽之后的黑暗里,一下竟然就没影了。闷油瓶向前猛的一冲想拉住,但是还是慢了一拍。
  这看着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但是沼泽之中人的行动十分的不便,有时候明明感觉能碰到的东西,就是碰不到。
  不过闷油瓶到底不是省油的灯,一看一抓落空,立即就一个纵身也跳进了水里,顺着那人在水面上还没有平复的波纹就追了过去,一下也进入了黑暗里。
  我一看这怎么行,拔脚也想跟过去,但是一下就给前面的潘子给扯住了,水底高低错落,我被一扯就摔倒,喝了好几口水,站起来潘子立即对我道:“别追了,我们追不上了。”
  我呛了几声之后冷静了下来,站稳了看去,只见这后面的沼泽一片漆黑,我们慢了半拍,进去之后必然是什么也看不到,根本无从追起,在很多时候,慢了半拍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的机会。现在只有希望闷油瓶能追到她。
  我们筋疲力尽,气喘嘘嘘又面面相觑,胖子就奇怪的问。“我操,怎么跑了,你们不是认得吗?难道被我们吓着了?”
  我想起那人的样子,心说不知道谁吓谁,潘子问我道:“那人真的是文锦?”
  我哪里看的清楚,摇头说不知道,那种情况下,也不知道闷油瓶是怎么判断的,刚才从我们看到那个人到他叫起来也有只一瞬间,他的眼睛也太快了。不过,说起来,在这种地方应该没有其它人了,出现一个人,很容易就让人想到是文锦,可是如果真是她她又为什么要跑呢?不是她引我们到这里来的吗?
  “现在怎么办?”胖子就问我们道,“那小哥连矿灯也没拿,在那从林里几乎是绝对黑暗,他这么追过去会不会出事情?要不咱们回去拿装备进去支援?”
  我心说那真是谁也说不准了,一边的潘子就道:“应该不会,那小哥不是我们,我相信他有分寸的,况且我们现在进去也不见得有帮助,到时候还要他来救我们。”
  我想起刚才闷油瓶朝那人冲去的样子,那样子不像有分寸的样子,说起来,我总觉得进入到这个雨林之后,闷油瓶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我又实在说不出到底哪里有区别。
  我们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闷油瓶回来,身上好不容易干了,这一来又全泡起了皱子,一路进来我们就几乎没干过,这时又感觉到浑身难受。
  胖子就说我们不要在水里等了,还是到旱地上去,这里的水里有蛇,虽然在水中蛇不太会攻击人,但是那种蛇太诡异了,呆在这里还是会危险。
  他不说我还真忘了那蛇的事情,我们下半身都在水里,水都是黑的,完全看不到水下的情况,听到这个还是毛毛的,于是便应声,转身想朝出发地游过去。
  上了岸,胖子抖着自己的胸部,一边搓掉上面的泥,一边就去看刚才我们背包四周那些蛇的印迹,我坐到无烟炉边上,稍微缓了点儿过来,此时脑子里有点乱了起来,一方面有点担心闷油瓶,他就这么追进沼泽,想想真是乱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另一方面,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我很不安。
  阿宁的死其实是一个开始,但是当时更多的是震惊,现在想想,野鸡脖子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偷偷爬上来干嘛呢,几乎就是在同时,沼泽里还出现了一个人,还没有进沼泽就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这是在是不吉利,这地方还没进去,就给人一种极度的危险感,甚至这种感觉,和我以前遇到危险时候的感觉还不同,我总感觉这一次,可能要出大事。
  这也可能和闷油瓶的反常有关系,虽然我不愿意这么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在闷油瓶的身边,我没有以前那种安定的感觉,反而更加的觉得心神不宁。
  这时候再回想起之前下决定来这里时候的情形,真是后悔的要命了。
  潘子处理完了衣服就来提醒我,我也把衣服脱了去烤,一边我们就加大了火苗,能让闷油瓶回来的时候看到我们的位置,胖子口出恶言说这点儿孤火小火苗有点像招魂灯,别等下把沼泽里的孤魂野鬼招来,潘子张嘴就骂。
  不过胖子说的也有道理,这确实有点像,我心里不舒服,就又打起矿灯,在石头上一字排开,这样看着也清楚一点,我拿着矿灯就走到阿宁的尸体边上,就想放在她的头边。可走过去一看,我忽然就意识到哪里有点不对。再一看,我脑子就嗡了一声。
  阿宁的尸体竟然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空空的睡袋。
  第二章 消失了
  我心说坏了,忙向四周查看,然而四处都不在,一下便慌了手脚,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情,这荒郊野外的,难道诈尸了不成,忙唤来胖子和潘子看。
  两人一看也傻了,胖子就大骂了一声:“狗日的,谁干的?”都条件发射的往四周去找,这动作我们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都是懵了。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即没有人,也没有听到任何野兽的声音。我立即就感觉到一股恐惧袭来,这西王母古城里必然没有其它人,这睡袋附近又没有野兽的脚印,我们都清楚不可能有什么搬动这具尸体,难道真的是诈尸了?
  想起之前那个诡秘的梦,我不由喉咙干涩,心说难不成要噩梦成真。
  胖子和潘子到底是见过大世面,此时没有慌乱,而是立即蹲了下来,翻找睡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睡袋一翻开,潘子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看到睡袋里面,竟然全是蛇爬过的那种泥痕,睡袋下面也全部都是,痕迹之杂乱,显然这里爬过的蛇数量极其多。摸了一把,黏糊糊的,痕迹非常新,显然就是刚才留下的。
  胖子脸色大变,就惊讶道:“我操,难道是那种蛇把尸体搬走了?”
  潘子显然不信,“这不可能,蛇怎么能把这么重一具尸体带走?”但是他的脸色也变了,显然这里的痕迹表明胖子说的是对的。
  我背脊发凉说不出话来,如果这是真的,这事情太邪门了,一直以来我对野鸡脖子都有一种特别的恐惧,一方面是因为它的毒性,另一方面则是关于这种蛇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说,很多很多的传说里,这种蛇的行为都是十分乖张的,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这种蛇的报复手段十分的诡异,但是它们竟然把阿宁的尸体搬走了,这是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一条当然不行,可是你不看看现在有多少条,大象都抬的走。”胖子翻开整个睡袋,只见下面全是蛇印,睡袋一边到水中的区域更是多的变成一片烂泥,刚才光线问题才没有注意。
  “可这些蛇要尸体干什么?”潘子又道,看着胖子。确实,阿宁的尸体显然不能当食物,蛇也不是有爪子的动物,要打开睡袋,运走一具尸体,非常困难。蛇又不是蚂蚁,要尸体来干嘛?
  “那你他娘的就要问蛇去了。”胖子顿了顿就道:“不过蛇这种东西很功利的,总不会是为了好玩,肯定有原因。没想到这娘们死了也不得安稳,倒是合她的性格。”
  我想着,心情就压抑了起来,刚才那这一系列的事情,每一件都没头没尾,而且全部都让人摸不着头绪,这感觉实在太糟了,想着有点失控,心说怎么可以被蛇欺负,想着就拿起矿灯,对他们说:“我们一来一回也就几分钟,这尸体肯定还在周围,我们去找一下。”
  还没站起来,就给潘子拉住了:“找个鸡巴,几百条蛇,你找死。”
  “可是!她总不能葬在蛇窝里。”
  胖子把我的矿灯抢了回来,潘子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三爷,你得想开,人活着才是人,死了就是个东西,臭皮囊而已,我们已经不可能把这女人带回去了,这也算是她自己选择的归宿,范不着为具尸体拼命。”
  胖子也道:“就是,死了就是死了,死在哪里不是死,不过改日要是胖爷我也挂了,你们就把我烧了,别给这些蛇绕去,鬼知道它们要尸体干嘛。”
  我听了一下也泄了气了,坐倒在地上,抓了抓头皮,心里很不舒服。
  胖子看着那些痕迹,又道:“这里的蛇果然邪门,你想搬一具尸体要多少蛇?少说也要百来条吧,你想就光这里就有这么多了,这整个林子里到底会有多少这种蛇?咱们在这里呆着,恐怕不太明智,要是它们再回来,咱们三个恐怕也抗了不了几分钟,到时候挂了碰上阿宁,又要被那臭娘们笑话了。”
  “其实我感觉不用那么害怕,刚才我们睡着的时候都没咬我们。”潘子道:“老子在越南也碰到过不少蛇,被咬过也有两三次了,对蛇也算熟悉,一般蛇不太会主动攻击人的,阿宁当时算是个意外,可能是阿宁弄瀑布的水,惊扰到那条蛇了。”
  这一听就知道是安慰的话,心说谁信,看潘子的脸色就知道他自己都不信。普通蛇还好说,那种蛇看着就邪门,不是善类。
  我将矿灯放到原本想放的位置上,看着空空的睡袋,心中非常的酸楚,胖子却把我的几个矿灯全部调整了方向,照着四周的水面,说是要警惕一下。
  胖子行为让我立即又担心起闷油瓶,这家伙不会出事情吧,如果是在古墓之内,我必然不会担心,因为那是他轻车熟路的地方,但是像胖子说的,蛇这种东西是不讲道理的,咬一口就死,你拿他没辙。
  我们又合计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继续等闷油瓶,这晚上必然是不敢睡了,三个人背靠背在一起,看着四个方向挨夜。
  此时其实时间也不早了,只过了一会儿天就亮了,随着晨曦的放光,持续一个晚上的压抑减轻了不少,我们也少许放松了下来,不过闷油瓶却没有回来。
  我们重新审视沼泽,没有晚上那么恐怖,不过雨停了,没有雨声,四周只剩下流水的声音,还是安静的异样。远处的雨林之中漆黑一片,天亮不天亮似乎和雨林深处的世界一点关系也没有。
  见闷油瓶没有消息,我又开始焦虑起来,我很少有这种随时会失去一个人的感觉,现在却感觉这里的人随时有可能会死,这大概是因为阿宁的死亡,打破了我的一些先入为主的感觉。
  潘子和胖子虽然也有点担心,但比我好的多,胖子说起来,最差也不过就是挂了,让我无言。
  我们吃了点东西,潘子淌水回到峡谷口,减了些树枝回来晒干,烧了个篝火做了个火炭堆。
  我问他想干嘛,他说我们已经过了峡谷了,基本的情况都知道了,时间也过了几天了,三叔他们如果没有意外,应该马上就会到达峡谷口,这里昨天虽然还有小雨,但是外面的戈壁已经给太阳晒了好几天了,现在地表的地上河还不知道在不在,他要在这里做一个信号烟,一方面标示我们的位置,让三叔知道我们已经进去了和我们进去的路线,二来,也可以警告三叔这里的情况,让他们提高警惕。
  潘子说完就从包里掏出一种黄色的类似于药丸的东西,丢入了炭堆中,很快一股浓烟就升了起来,他告诉我这是海难时候求救的信号烟,他这种是托他一个还在部队的战友弄来的伞兵用军货,就这么几个球能发烟三四个小时。
  我道能不能告诉三叔这峡谷里有毒蛇?
  潘子就摇头,说不同颜色的烟代表着不同的意思,但是都是简单的意思,这黄色代表的是前路有危险,要小心前进,更复杂的交流,要等到三叔看到了烟,给了我们回音后他才能想办法传达过去,三叔他们所处的地势比我们高,应该很容易就看到,我们要时刻注意峡谷的出口方向,或者四壁上有没有信号烟响应。
  这倒是一个非常有效的远距离的沟通方法,我看着烟升上半空,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安全感,如果三叔到了和我们会和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他们人强马壮,我想最起码晚上能睡个囫囵觉。
  潘子没隔两个小时添一次烟球,第一次烟球熄灭后,没有任何的回音,闷油瓶也没有回来,我们也没有在意,一直等到下午,第二次烟球烧了大概一半的时候,忽然胖子就叫了起来:“有了,有了!有回音!”
  我正在无聊的45度角看天,立即就跳了起来,和潘子一起朝悬崖上看去,一开始还没找到。胖子大叫:“那边那边!”
  我转了几个圈,才看到了有一股烟从远处升了起来,冉冉飘上天空,烟竟然是红色,乍一看,犹如一条巨大的鸡冠蛇,从很远处的树冠底下冒了出来。
  我欢呼了一声,条件反射就想笑,然而笑容才到一半,忽然就凝固了,几乎是欢呼的同时,我立即就发现不对劲。
  因为那烟升起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峡谷外,而是在我们所处的盆地的中央,这片沼泽的深处。
  第三章 信号烟
  三叔他们一直潜伏在阿宁的队伍之后,按照潘子的说法,应该是有一天到两天的路程差距,此时按照计划,他们的位置应该是在这片盆地的外延,即使发现了这片绿洲,他们也不会立即进入,而必须等待潘子给他们的信号。
  然而,让我们目瞪口呆的是,三叔回应我们的信号烟,竟然是从相反的方向,从我们身后,沼泽的中央升了起来,这就是说他们现在竟然已经身在沼泽之中了。
  潘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操,这是怎么回事情?他们怎么在里面?”
  我怕是误会,马上拿起望远镜去看,一看正确无误,那烟绝对不会是起火产生的,因为烟的颜色红的不正常。
  “大潘,看样子你家三爷比你动作快多了。”胖子喃喃道。
  “不可能啊,难道三爷他们从其它的峡谷先进去了?但是,按照计划不是这么来的,他们应该等我的信号啊,而且他娘的他们也太快了……”潘子想不通。
  “会不会不是你们三爷的队伍,是那小哥放的?”胖子道。
  “昨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带,不可能是他。”潘子道:“就我带了烟球,都在这儿呢。”
  “那就奇怪了,看来你三爷和你的交接有错误。”
  “这烟是什么意思?”我忽然想起颜色可以代表信息,就问道。
  潘子从我手里接过望远镜,往烟的方向看去看,看着想了想,他忽然脸色就变了,凛然道:“不好,他们出事了。”
  “出事?”我看潘子脸色有变,但是又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让他说详细。
  他道烟的颜色有简单的意思,黄色的烟代表前路有危险,要小心前进,橙色的烟表示停止前进,等待确认,而红色烟则更加的严重,表示绝对不能靠近,一般是在极度危险的情况,警告后来者发出的。一般的活动中,几乎不会用到红色的烟。
  不过他也有点犹豫,因为毕竟他们不是搞考察的,这种东西也是临时想出来的法子,那烟的用法他有没有记错尚且不说,也许对方记错了也不一定。
  不过这毕竟不是好消息,我问潘子能不能再发个烟,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情。
  潘子摇头,顿了顿显然有点急起来,就对我道:“不行,小三爷你留在这里,我得过去看看,三爷别出什么事情。”
  我心里也担心着三叔,不过知道轻重,赶紧抓住他,心说这怎么行,那小哥已经没回来了,你再去我们这里不是只剩下两个人了。况且你一个人进去也实在太危险了。还是等闷油瓶回来再说。
  潘子摇头道:“三爷他们有三十多人,人强马壮,一般情况下不会发出红烟,那边肯定出了状况,他娘的那黑瞎子果然还是太嫩,小三爷你放心,这种林子我在越南的时候钻的多了,我能穿过去,你们在这里等那小哥回来再做打算。”说着就收拾自己的装备。我一看拦不住他,就急向胖子打眼色。
  没想到胖子也立即收拾起了装备,我一下就头大了,心说怎么胖子也怎么关心我三叔了。刚想说话,胖子就对我道:“你别向我抛眉眼,不仅大潘得去,我告诉你,这次咱们也得进去了。咱们身上的装备根本不够过戈壁的,所以必须得和你们三叔汇合,至少得拿到他们的东西,否则,出的了峡谷,咱们也会渴死在路上。”
  我一想,心哎呀一下,心说他娘的对啊,顿时就有点不知所措。胖子又道:“大潘一个人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万一他有一个什么意外,我们两个再进去就麻烦了,不如现在三个人一起进去,齐进齐退,成功的几率也好大一点。否则我们留在这里,也只是等死。”
  “可是那小哥,怎么办?”我问道。“如果我们走了,他回来不就找不到我们了,要不我在这里等你们。”
  “那你不是找死,就你那小体格还不得给那些蛇轮了,得了,进去之后抗东西出来也需要人手,我和大潘肯定不够,我们留下记号,给他指明方向,到时候最多再起个烟给他当信号,不过,”胖子看了丛林一眼,“我想那小哥恐怕不会回来了。”
  这事情虽然非常的糟糕,但是却明朗化了,我虽然觉得很不妥当,但是也知道胖子说的对。想了想,只好点头同意。
  进峡谷的时候是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一个死了一个跑了,原本的物资显然要重新分配,不过胖子说闷油瓶的那一份就不要带走了,用防水布包好之后,用大石头压住,接着用麦克笔在防水布的里层写了我们的去向。然后在那包裹边上,把无烟炉调到最暗,这样能烧三天,如果闷油瓶晚上回来不至于找不到。
  搞完之后我们身上的物资反而减轻了不少,潘子说信号烟最多只能烧三个消失,这一次进去,我们不能休息,所以一次要尽量轻装,反正我们如果要回来,必然也会经过这里,所以能不带的东西就不带。
  之后我们过了一遍装备,将防毒面具,洛阳铲等一些重的东西留下了。接着潘子又将我背的一些比较沉的东西换到他的背包里,他的行军负重是专业的,背的多一点不影响速度,我就不行了,他说丛林行军非常消耗体力,这样主要是要保证我能撑到目的地。
  他这么说我很没面子,我很想反驳说这半年我也练出了点肌肉来了,不过他根本不给我机会,说完就只顾自己收拾,显然心思已经不在我这里。
  一下就整理妥当,刚要动身,忽然胖子又抓住了我们,让我们抬头看远处的烟。
  第四章 无声的山谷
  我们抬头一看,原来那远处的信号烟已经日渐稀薄,不知道是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是烟球放的不够。看这样子,这烟必然坚持不到我们到达。
  在丛林中,如果没有信号烟的指引,我们在没有导航的前提下是肯定无法到达那个地方的。我们问潘子有何办法?潘子就爬上树冠,以信号烟的位置为中轴,用远处的盆地边缘的峭壁上怪石为参照物在指北针上做了标记,道只要在往这两块峭壁怪石的之间重点的位置走,必然能经过信号烟的燃烧点。不过,这丛林密集,就算误差十来米都有可能错过,所以咱们得在烟熄灭前尽量靠近。
  这就不能再耽搁了,我们立即整顿装备,和从潘子那里对了指北针,淌水走入沼泽往信号烟的方向进发。
  在白天通过沼泽边缘那一片水域非常容易,因为雨水汇聚的沼泽水水位很高而且清澈,我们可以寻着水底可以落脚的石头前进,没有落脚的地方就游泳,半只烟的功夫我们就通了过去,来到沼泽真正的边缘。
  那是一片比较稀疏的雨林带,这里明显地势较高,很多的连接在一起的“树群”突出了水面,好像一些巨大的岛屿,可以看到有大量的乱石混在这片区域下的淤泥里,看上去似乎水位不深。
  但是往里走就会发现,树木在这片区域里非常迅速的密集,大概只有两百米后,树冠就密集的偷不过天光了。树根盘根接错在一起,我之前其实有一个想法,就是做一条独木舟,这样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淌水前进,但是一看这种水下环境,就知道独木舟在这里也是寸步难行,非的人自己走不可。
  深入林中,光线就非常的暗淡,很快四周就都是骇人的树根,树根上绕满了藤蔓,藤蔓上又覆盖着绿色的青苔,潮气逼人,那种绕法,铺天盖地,大部分地方我们全部匍匐下来才能勉强通过,让人感觉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长满树的山洞之中。
  潘子砍着拦路的藤蔓,因为几乎所有的树之间都有大量的树根和藤蔓相连,所以我们反而几乎不用淌水,架空走在大腿粗的藤蔓上非常的稳当。
  然而让我们奇怪的是,这么密集的树林里,却出奇的安静,除了我们行进的声音,听不到其它的动静,静的有点让人不舒服。
  “西王母的地盘果然邪门,”胖子边走就道:“他娘的连个鸟叫都没有。”
  “何止,他娘的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心里道,静的实在不正常,让我有一种错觉:我们可能是这片雨林里,除了这些树外唯一的生物。
  “也许这里的蛇太多了,鸟全给吃光了。”潘子道。
  “不可能,那这些蛇现在吃什么?”
  想起那种蛇,几个人又是一阵紧张,不过一路过来,却丝毫不见任何蛇的踪影,这让我们有点意外。
  绷紧神经继续前进,不久我们便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些裹在树木中,突出水面的古建筑遗迹,因为时代过于久远,这些残圭断璧都已经成为不同形状的石块,大量藤蔓和青苔在这些建筑的缝隙里生根,然后包裹全身,混在在雨林中很难辨别,非到跟前了才能发现。
  这些建筑必然在当时属于建筑顶部的部件了,所以还能突出于水面,因为看不到水下的部分,不知道整体的形状如何,但是看顶部,都是一些简单的塔楼的样子。数量很多,高低错落,大小不一,看上去像埋和尚的那种塔林。
  一路过来基本没有见到西王母的遗存,现在终于看到了,倒是松了口气,之前我还有一个臆想就是我们几个别走错了,毕竟峡谷口上没有牌子写“西王母城往里2公里,移动信号已经覆盖”,呆会儿进去发现里面啥也没有那玩笑开大了。
  我们没有时间停下来查看这些遗址,很快深入其中,不过虽然主观上不想去研究,但是前进的路线蜿蜒曲折,总有绕到这些遗址之上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些遗迹虽然经历千年,却坚实无比,十分的坚固,而另人奇怪的是所有的这种“塔”上,都有很多的方孔,显然是当时建造时候打磨而成的。
  方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约人是通不过,但是比人小的东西都不成问题。
  胖子看着奇怪,路过的时候就下意思的用矿灯顺手对内观瞧,然而却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得下面有水声。不知道是通往何处。
  潘子没空理会这些,就催促快走,胖子知道急人所急,也只好草草看一下就跟了上来。
  这个山谷的绝对面积并不大,越往里走,水下的淤泥明显的减少,水下的各种的古迹遗骸就露了出来,非常的清晰,形成了一副非常诡异但是壮观的景象,水深大概只有两三米,无数的残圭断璧和水下的繁盛的树根混在一起,让我感觉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面,就恍如隔世一般。
  直到这时候我才有进入到一座古城的感觉,看着这些残迹,依稀可以想象当年这里繁盛的样子,然而时过境迁,就算是女神的城市,也终于尘归尘,土归土了。
  感慨间,忽然脚下水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前面似乎有向下的陡坡。我们小心起来,这里树木太多,滑倒踩空就是重伤。
  再走几步绕过一棵大树,胖子就惊呼了一声,我们看到左前方的密林中突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怪脸,离我们不到十米,足有卡车头大小,脸上绿斑斑斓,大目高鼻,和我们在峡谷口看到的人面怪鸟石窟一模一样。那是被包在青苔和藤本植物中一座巨大石雕。
  胖子打开矿灯照射过去,石雕的身体部分沉入了沼泽中,只剩下了头颅,与密林融为了一体,在水中鸟身的呈现一种非常奇怪的蹲势,好像要突然展翅而起的感觉,犹如猫科动物攻击前的蓄势。还可以看到石雕的下方的水下,有一些形状奇怪的黑影,不知道沉了些什么。
  我们面面相觑,想起之前的想法,如果峡谷外的人面鸟雕像,是告诉外来者已经进入了西王母国的领地了,那么,这里出现了巨大的人面鸟石雕,又代表着什么呢?难道这是一种更加严重的警告。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雕像之后的树海,心说该不会在这石雕之后的区域里,有什么巨大的危险正在等待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第五章 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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