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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墓三分——又名盗墓高手

_2 柯草根 (当代)
我想起父亲给我留下的那本书上所说的,阴龙阳向时,如在龙头开凿会气灭。因为寿带在龙头的承浆部位,气聚在中,开穴会大凶。
看来我们只要顺着影子走下去,就能找到龙头,找出葬口。
其实父亲给我留下的那本是对河图洛书的一种解释,二千年前传下来的河图、洛书只是图形,所包含的数字一个是10个数,一个是9个数,但是古人对其做出了不同的诠释,像伏羲依此而演成八卦九宫,后成为《周易》来源,而《玄羽冥》就是依据天时、地理演绎成四时四方五位与八节八方九宫。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看来今天想要找到是不可能了,但是我们仍然为今天所发现的激动着。
回到家后,我哼着小曲,李老汉也被我们的情绪所感染,李老汉见我们这么乐,忍不住问我:“娃,到底找到啥了,能不能破这个灾呀?”
“能,明天一准能。”我乐呵呵的说道。
“那能不能先给叔说说,让叔也跟着乐呵乐呵。”李老汉说。
我刚想说行,墨蓝扯了我一把,问道:“大叔,拐过那个山脚,可有啥坟或者宅子。”
“这,咋了闺女,有啥事吗?不是说今儿就发现了你说那什么窟窿眼。”李老汉说道。
“不是,我估计是在山后。”墨蓝说道。
“啥,山后,你,你,闺女你可千万不能去呀。”老汉一听脸色大变,急忙说道。
“咋了,山后有妖怪不成?”我笑眯眯的说道。
“唉,娃娃,听叔一句,你们年轻,山后脏东西多,千万别去。”老汉急的挥着手说道。
“到底有啥呀?”我见老头卖关子,就有点着急了。
“唉,说来话长了,反正记着叔的话,千万别去。难不成真灵验了——”说完老头叹着气走了。给我们留下一个疑团。
“看来问题一定在那里。”虽然不知道山后有什么,但是老头的话反而坚定了我和墨蓝的决心。
第一卷 第五章老寨疑井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们没有惊动老汉,悄悄的出发了,来到昨天的滩地,等待日出,
太阳出来了,我们顺着阴影,拐过山脚,看到眼前是一个缓坡,走上去,正对着我们的是一个破落的大寨子,冷风像刀子一样割着,摇弋着残破的枯树,朝阳的初辉扑撒在斑驳的青色残墙上,看的出,这个寨子荒废了很久。
我和墨蓝正要往里面进,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我们。我扭头一看,远处模模糊糊有几个人影,走进了,原来是李老汉和一些乡亲。我停下来,等他上来。
“你们千万不能进那个寨子?”走近的李老汉气喘吁吁的说道。
“为什么,难道里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说道。
“娃儿,你们的好意乡亲们心领了,但是千万不能进去,里面有冤魂。”李老汉说道。四周的乡亲们也都七嘴八舌的说着。
听了一会儿,我和墨蓝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寨子就是他们以前的旧村址。
以前这个村子的祖上闹过一场大瘟疫,死了不少人,为了控制病情,官府让村子人全部移址,另盖新村子(就是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并把染上瘟疫的病人全部集中在老村子,不给他们食物和水,让他们自生自灭。这些人全部病死于此,从此“冤魂不散”。不少人到附近经过的人都说在这里看见过“幽灵”。
说也奇怪,村子里发过几次大水,淹没过不少田地村庄,但是从那以后流过老村子就改道了,后来有人就带着牲畜想到那里去避难,结果洪水退了以后这些避难的人开始出现一种奇怪的病症,身体四肢疼痛、皮肤发干,紧接着就发烧,后来头发就开始脱落,以至全部掉光,就是民间俗称的“鬼剃头”。
后来大家一细想,跳崖的那些人也就是这些人的后裔。所以大家以后再也不敢来这附近了。
我听完,心里有点发攸,毕竟我学的只是看墓识穴,对这个不太在行,我看了看墨蓝,只见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向我说:“你看的比我在行,你看看这块地势,有什么不对。”
我仔细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形,越看越觉得心惊,这个寨子两边山左右屏风射立,分之字走向,中间冲脉而起,进伸有序,掩映成群,本身是一座很好的风水宝地,但是仔细看左边屏角乱木林立,翻连火唇作逆局,右边山屏冲天昂首,阳脉紫虚之气强盛有力,左右两屏相冲。按照书上所说的,这一局穴地应该是龙虎相争之地。
正因为这块地是阴阳相争,所以祸福难料,葬在这里的人要是正气重,地则主阳;要是邪气重,则主阴,所以这样的地位也最容易受心术不正之人摆弄。
但是让我感觉奇怪的是,这个寨子的位置建的要是往左偏一定距离,它就能压邪放正,反之道理是一样的,可是看现在的位置,它好象是在调和二者,但是这个位置两者都镇不住,只能起到缓冲的作用。
我一时也有点纳闷了,难道这个村子的祖上当初是打算把这建成墓地的,可是到了后来怎么住上人了。
我把心中的疑虑给大家说了,可是所有在场的人也是一脸茫然,谁也想不起祖上是怎么来的。
墨蓝往后退了几步,对着大门站定,,从包里掏出来两根白蜡烛点燃,然后围绕蜡烛撒上一圈小米,转身背对大门席地而坐,左手三指平伸,无名指扣住大拇指,嘴里念念有词,大约一刻钟后,站起来,转过身,烧过一道灵符,只见蜡烛上的火苗无风自摆,墨蓝脸色微变,大喝一声,只见霎时间本来晴朗的天空多了几道阴云,凝聚在宅院上空,四周村民顿时被吓的脸色煞白,过了一会儿,阴云消散,又停了一会儿,墨蓝才睁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四周的村民这才醒过神来,唧唧喳喳的声音响成一片,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能依稀听见几句。
“他婶子,你看这闺女,长的这么标致,没想到是个神婆,跟王家店的四婶一样。”
“啥神婆,我看是是个活菩萨,谁要娶了她,是个福气。”
“让俺来吧,俺还是光棍。”
“去你的,就你那球儿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旁边那个跟她一起来的说不定就是她汉子。”
“我看这姑娘没开脸,不像。”
接下来的话就更不堪入耳了,我在一旁听了偷笑不已。
“现在没事了,冤魂暂时消散了,我们抓紧时间进去,等回儿它们还会回来。”墨蓝像是对周围的议论闻所未闻,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和墨蓝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有几个胆大的村民也跟在我们后面。
这是一座很古旧的寨子,寨门朱漆剥落.围墙有两丈来高,墙体受尽风雨的侵蚀,在寒冷萧索的秋风中显得班驳残旧。
刚走进寨门,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只觉得背上寒飕飕的,但又说不上来哪点不对,我发现整个寨子修建的比较规整,里面的屋落多用土坯或夯土墙,屋檐起伏不大,屋身低平。
我举目向园内看去,整个园子很大,却是满目废墟断垣,十分凌乱,杂草丛生,把原来的残垣都掩遮下去了。
而最使人注目的居然有一座亭子耸立在乱草残壁之间,乳白色的惨惨山雾,渐渐弥漫了这凄凉的园子.
我和墨蓝环绕园子,走了一圈,看了一下地形,心中不禁一动,整个寨子布局是按照河洛上所说的穴行九宫布置的,虽然很多房屋都已经残破了,但是依照地基线,仍然能看出中之叶序,南北天纬,西宫乾门,北宫阴凿。
有了这个,我觉得要想找出“平尖”,即葬口并不难,我站定院子中央,按照五行太一的方位推算出,葬口就在北宫阴凿的位置,我循着方向找去,原来葬口就在那个亭子里面。
我走到亭子中间,这是一个古式的八角亭,从周围雕刻着残缺的飞鱼石栏可以看出,这亭子确实有些年头了。亭盖已经破掉了一大块,上面依稀可见采用重彩勾描手法绘出的牡丹富贵图。
墨蓝走过来看了看,指着亭子的一个边角说:从这里挖。”四周的村民面面相觑,没人敢动手。
“乡亲们,人家俩娃是来给咱破灾的,刚才大家没看这闺女已经做法把鬼都赶跑了,咱还有啥忌讳的。”李老汉说完,就动手开挖起来。
四周的村民有几个大胆的也开始帮着,大约挖了二尺深,土质已经有些坚硬了,铁铲挥处,击出了几道烟尘,黄土里带出一些和旁边土质明显不同的土块,它们的颜色有黄有黑,还夹杂着一些碎砾,并且非常坚硬。我看过去不禁大惊,在垄眼穴里的平尖,即是葬口,要是锄下去的土里杂有顽粗的石块,以至锄下去飞烟迸火的,则葬口主凶。
我急忙让村民停下来,远远的站开,我接过铁锨,用力挖了下去,墨蓝在旁边帮着我,突然“咣当”一声响,铁锨像是打在什么东西上,我用手把上面的浮土扒开,发现是个铜制井盖,上面镂刻着七星迎月,还有一些模糊的字迹,井盖很大,我们继续扒着上面的灰土,逐渐整个盖子显露出来,上面的字迹为直书逆排(字行由左到右排列),篆体书写着:“□□□宁□元年□□侯口封口口记”。在井盖的四周有三个兽形铜环,成三足鼎立。
“是这里了,口就在下面。”墨蓝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我抓紧铜环,用力提起,井盖的厚度大约有5厘米厚,我小心翼翼的拖着井盖,把它拖到亭子外面,然后睁眼望下面一看,只见距离井口半米深的地方有一潭幽幽的井水,死水不漾,看的出,这水里有剧毒,我趴在井口望里面看,突然感觉脑子一阵昏晕,我摇摇头,醒醒神,再往下面看去,眼前却是水茫茫的一片水面,泛着幽光。只见水里有不少残手和血淋淋的头颅在张舞着,忽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墨蓝,只见她两手用力向上伸着,嘴里刚要发出声音,一阵水涌来,把她淹没了,还有李老汉,在旁边死命的把墨蓝往下按,我看了大惊,来不及想那么多,纵身向前,跳了下去。
突然我腰上一紧,有东西拉住我,我拼命挣扎,感觉后面的力道在逐渐减弱,这时墨蓝的头又浮了上来,向我呼救着,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雷鸣,我紧接着脑子一沉,再一看四周什么也没有了,眼前仍然是亭子和井,这时抱在我身后的东西仍然紧紧圈住我的腰,我扭头一看,是墨蓝。
“你怎么回事呀,我看见你身子往前跳,慌忙把你抱住了,怎么,想试试那毒性强不强,呵呵,你不会怪我阻止你的求知欲吧?”墨蓝看见我满头大汗,在一边悠闲的说道。
“不会,不会,刚才你救了我一命,妈的,都混到这份上了,哪还敢有什么求知欲呀,对了,刚才你怎么落下去了,你有没有看见一片汪洋?”我连接问道。
“什么汪洋,我刚才一直就在这里呀,怎么了?”墨蓝奇怪的问道。
第一卷 第六章盘罗幻水
“对呀,我们只看见你身子一直往下落。”李老汉说道。
我看着墨蓝一脸的茫然,打消了是她暗中捣鬼的念头,心想若是她有意给我开这玩笑,我哪还会有小命。于是我将刚才的情景给她说了一遍。
“恩,原来是这样。”墨蓝回头看着井下的毒液,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到:我明白了。这是盘罗幻水。”
“盘罗幻水。是什么?是很毒的水吗?可是怎么我看到的是一片汪洋。?”我问道。
“不错,刚才你看到的是幻象,准确的说,这不是水,而是苗疆的一种蛊虫的分泌液。”墨蓝说道。
“什么东西能分泌出这么多,真奇了怪了。”我说道。
“这要全是的话,今天咱俩就不用在这儿看风景了,我也知道村子里为什么会有奇异的现象了。”墨蓝说道。
“我早说不能进,你们偏不听,这下可怎么办呀?”李老汉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也感到了大祸临头,哭丧着脸说道。
“据说苗疆异人炼造“盘罗幻水”的时候,会选择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掘一空坑,四周配以七星灯,但一般设置七星灯时是按照二十八宿的正位,可是在这儿设置的七星灯却是按反位逆行,七星灯本是用来召唤六丁六甲护卫其元神的,逆行摆放,就是反叩正道神明,二十八宿俯于下,迎五鬼,顺冥府,引幽冥怨河的意思。
然后让五毒互相噬咬,最后形成蛊,成蛊的虫子在蛊师的引导下进入空坑,每隔七日放一腐尸,让蛊虫吸取尸液,但蛊师三年之内不得离开,不能让七星灯灭,三年之内,蛊师必须凝神打坐,把自己的精气溶入进去,三年后,蛊虫可唾出九滴唾液,但蛊师也已油枯灯灭,最后蛊虫反噬蛊师,吸取蛊师血肉后再吐出唾液,旁人将这些唾液糅合先前吐出的九滴唾液,再选取十四对童男童女,用融化的金水从鼻腔进入,金水至处,骨肉尽其剥落,残酷致死,因为这些童男童女死时极为惨烈,所以怨气极重,久不散去,施法人取其怨灵,混合先前的两种唾液,再继续炼制九九八十一天,制成的就是“盘罗幻水”。”
“那要是这么说,炼造“盘罗幻水”虽然难点,但并不珍奇,无非是多花点工夫。”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错了,试想谁会愿意让自己去被蛊虫反噬。炼造“盘罗幻水”蛊师除去自己有极高的功力外,还要有极深的怨念,所以炼成的“盘罗幻水”不仅含蛊毒,而且里面溶入了蛊师的怨念和他的精气。所以化炼为千相。”
“可是炼成这个有什么用呢?自己又不会去用。”我问道。
“不错,炼造者是会尸骨无存,而且死状极惨,但是据说炼造“盘罗幻水”这一门先祖本来不是苗疆蛊师,追溯其源头是西藏密宗的分支,后来为探究苗疆蛊毒之秘,来到苗疆,世代聚居下来,西藏密宗有“转世”之说,而炼造“盘罗幻水”这一门派就是把生前精魄溶入“幻水”里,希望世世代代能够长存,卫佑本门。”墨蓝说。
“那我们现在么破解?”我问道。
墨蓝转身吩咐李老汉,让他把周围有经期的女人和生过孩子的人远远带走,还有阴时出生的人,李老汉转身给大家说了,陆陆续续有不少人离开了寨子。
墨蓝接着又让李老汉把村子里三十岁上下,正午时分出生的男人找来几个,折腾了一上午,才找了三个,有些明明是,却不敢出来,任凭李老汉动员半天,就是不动,说是怕被鬼魂损伤阳气,我听了大笑不已,说又不是让你做鬼新郎,损什么阳气。后来我们又从邻村找了几个,数了数,才八个。后来我灵机一动,说谁要是来了,可以吸阴补阳,这样村子里又冒出了几个。墨蓝看了看,有十五个,说够了,就带着众人来到井边,每人在额头、两耳下处,胸口用符纸贴住,然后焚香做法,一会儿工夫,只见这些人一个个变的红光满面,精气十足。
我问墨蓝这是怎么回事,墨蓝说人的魂魄集中在三处,三魂一为玄机魂,二为冲慧魂,三为轮命魂。玄机魂在额转轮,冲慧魂在明聪轮,轮命魂在喉底轮,这三魂循环在三轮,阴阳流走,从不分开。并常附于人体之上。其实人类的七魄,实际上就是西藏密宗所说的位于人体从头顶到足心的涌脉之上的七个脉轮。
现在墨蓝用煞术把这些人的三魂激发出来,这些人又都是正午出生的,阳气足,所以可以压抑住井下的怨气。(在道家里,修炼高深的术士可以发出三昧真火,其实和三魂激发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前者是做法激出,后者是自身修炼。)
果然等了一会儿,这些人头上都冒出了浓浓的白烟,这些白烟在头上慢慢的凝聚成一束直线,墨蓝两掌合拢,嘴里念咒,然后两掌往前一推,只见十几道白烟凝聚的直线齐刷刷的往井里射去,井水顿时沸腾起来,站在原地的十几个人眼睛紧闭着,嘴角渐渐发白,再看墨蓝身子微微颤动着,头上滚出豆大的汗珠。
又过了一会儿,墨蓝慢慢的把手掌分开,缓缓的往外推了一个太极圈,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把手掌收了回来,这时场中的十几个人有的已经睁开眼,清醒过来,只见他们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大汗淋漓,显得筋疲力尽。
墨蓝缓过一口气,说好了。我走到井边,发现井水已经变白了,正在逐渐变青,随着微风吹过,荡漾起来。
我让李老汉带村民把躺在地上的人抬回家,每人发了点钱,算是营养费。并告诉大家灾难已经解除了,可是我并没有听到大家的欢呼声,看着大家半信半疑的眼神,我明白过来,要想一下子消除大家多年来的恐惧,没有实效是不行的,我让几个小孩子去喊村子里原本昏迷的老人,过了没多久,只见几个颤巍巍的老人在家属的搀扶下过来,看见我们就下跪,村里人这才相信了,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齐刷刷的全跪下了,我们慌忙把大家搀起来,就这样闹腾着,大家回到了村里。
当晚全村上下灯火通明,宰牛杀羊,还请了戏班子来。整个村子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我和墨蓝被推在首座上,由几个长者陪着,大家轮番向我和墨蓝敬酒,我被灌的醉醺醺的,后来就不知人事了。
早晨的第一缕晨曦穿过黄旧的窗纸。映到我的脸上,我睁开眼,摇摇疼痛欲裂的脑袋,觉得嗓子像火烧一样,起身下床想找点水喝,这时我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嚣声,我打开门,一阵冷风吹过,我缩了一下身子,往院内看去,发现院子里挤满了人,大家吵吵嚷嚷的乱做一片,李老汉在极力劝说着大家,墨蓝却不见踪影。
大家见我出来,上前拉住我,一个大婶拽着我的领子,说:“大兄弟,快出去看看吧,我爹又昏过去了,比以前更厉害,现在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说完就哭了起来。
“墨蓝呢?”我问道。
“她已经去老寨子了。”李老汉说道。
我赶紧朝寨子跑去,远远的看见墨蓝的身影依靠在寨门上凝思着。
墨蓝见我来了,冲我勉强一笑。我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墨蓝只是死死的看着我,像是在想什么了,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说:“我如果死了,你能帮我遗体送回家吗?”
我一听大惊,忙问怎么回事。墨蓝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现在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符术是没错,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井里的“盘罗幻水”引开,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里面作怪。
要想引开水流很容易,可以在旁边挖一个水槽,把水引过来,但是水干涸后里面毒气不会散,下去查探的时候会有很大危险。
我来到井边,才发现井里的水竟然又变蓝了,而且比上次还要浑浊。我和几个村民在旁边挖了一道四米深,直径为两米的大坑,然后从中间钻一个斜洞打通到井里,不一会,汩汩的水流就被引了过来,井里的水在逐渐减少,我打定主意,等会水干了我就跳下去,决不让墨蓝试险。
井水越减越少,慢慢的水已经下去两米多,井底四周露出布满青苔的白渗渗的砖壁,几根尸骨斜插在水里,我暗暗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跳,墨蓝一把拉住我,说:“你看。”
顺着墨蓝的手势我看见在距离地面两米多的井底,有三个凹槽,里面隐隐约约的像是放置着东西。
“不用下去了,我有办法。”墨蓝看了我一眼,从她的眼光里我看出了一丝感激,看的出她明白我当时的举动。
墨蓝让村民拿了一个马勺,把手柄锯短,然后横绑在一根木棍上,小心翼翼的伸下去,在凹槽里掏,慢慢的拿出来,我看见马勺上赫然放着一只长约十几厘米的精巧小红木棺材,紧接着,墨蓝又掏了剩下的两个,也出来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棺材。
第一卷 第七章尸偶降术
我戴上手套,用刮刀撬着棺材的一角,虽然隔着厚厚的手套,我依然能够感觉到入手处很油滑,“啪”的一声,棺材盖被撬开了,里面是一只盛装打扮的小木偶,上面插满了银针,木偶裂开嘴,阴阴的笑着,墨蓝看了以后大骇,又赶紧撬开了其他三个,里面同样是一模一样的三只木偶。
墨蓝赶紧让李老汉把昨天做法时的十五个人找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见这些人过来,不过都是被担架抬来的,有些没有担架,就放在门板上,这些人已经没有昨日的生龙活虎,一个个面色惨白,呼气声细弱游丝。
我问墨蓝怎么回事。墨蓝翻看了一下这些人的眼皮,沉重的说:“当年设置这局的人已经算准了日后开启这井的人会用什么法术来破。所以故意在设置这局的时候加入了“尸偶降”。“尸偶降”是用刚下葬没多久的孩子尸体,而且小孩必须刚好年满七岁。掘出尸体之后,降头师把尸体用火熏烤,把木偶架在上面,插满银针,念足三天的咒语,到了第三天,尸油就会凝聚在木偶身上,便成了所谓的“尸偶降”!
日后当施术人用正阳三魂驱除井水沉怨蛊气的时候,里面的木偶乘机大量吸取人的阳气,这类降头的可怕之处,在於这类降头是蛊中最为难解的“灭降”,中者阳气外泄,很难收回。除非——”
“除非什么?”我着急的问道。
“除非能找出木偶的破戒,才能把木偶身上吸聚的阳气散开。再施术,还到这些人身上。”墨蓝说道。
“那就快找呀,还犹豫什么?”我着急的说道。
墨蓝盯着木偶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拔掉一根银针,只见旁边躺在门板上的一个壮汉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不好,木偶身上的降气已经渗透到这些人身上了。”墨蓝紧张的说道。
墨蓝走到井边,四处搜索着,最后把目光盯在亭子边沿的一簇小草上,她把小草拔下,然后对我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些草长在井边,常年吸收降气,已经生成“蛊灵”了,等会儿我摆下“七星旋日月”阵,用“乩麻灵”以假象暂时迷惑一下木偶,看这些木偶会不会把阳气传到这些草上面。再借助这些草,把阳气传到人身上,因为小草没有受过咒,是天然的,所以比较好把握。“
说完墨蓝闭上双眼,盘腿而坐,眼观鼻,鼻观心,头顶悬,两手捏成佛印放在胸前,身前用黄沙围成九堆,把小草放在中间,周围摆放着小棺材,接着墨蓝把点燃了的一道符纸挨个点过沙堆。
过了一刻钟,只见沙堆中的小草逐渐全身由青绿色变的通红起来,我知道这是木偶所附着的巫灵已经把小草认为是聚灵的地方,在过阳。我转身看看躺在地上的人,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呼吸平稳起来,我心中一喜,知道墨蓝的方法成功了,转身去看墨蓝,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墨蓝脸上因为痛苦已经扭曲了,两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这时小草上显示出两种颜色,一种是在顶端发出红亮的光芒,一种从根部变的青黑,两种颜色忽隐忽现,似乎在一夺高下,我知道这是木偶身上的巫灵已经发现受了迷惑,想挣脱出来,可是被阵势困住。再看地上躺着的这些人,也是一会儿痛的呼喊,一会儿迷糊。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左右,突然摆在东南角的沙堆冒出一股黑烟,空气中传来一股焦臭的气味。墨蓝两指捏起一张符纸,在沙堆中掠过,然后咬破舌头,喷出一口血,喷在符纸上,用力按在冒烟的地方,顿时沙阵中烟雾弥漫,看不清人影,过了一会儿,只听烟雾中传来一阵婴儿般的惨呼,我心中一紧,虽然我知道这惨叫是巫灵发出的,但还是忍不住担心,跑过去,扑散烟雾,只见墨蓝已经昏到在阵中。我急忙招呼人把墨蓝抬下去,再看那些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清醒过来。
墨蓝在家里足足躺了两天,才清醒过来,醒过来以后,就问我村里的情况,旁边的李老汉在旁边乐的合不拢嘴,直说现在村子里可太平了,一直没出过事,看来灾祸已经过去了。
我让墨蓝在床上继续休息着,墨蓝很听话,像个小孩子一样,一连几天,我都守侯在她身边,除了晚上出去一会儿。
一天晚上我回去,见墨蓝正坐在堂屋和李老汉说话,见我回来,眼睛一直盯着我不放,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上,才发现裤角上全是泥,正想掩饰,墨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老汉知趣的走开了。
“去哪里了?”墨蓝一本正经的问我。
“没去哪,出去转转。”我装作随意的扑打了一下脚上的土。
墨蓝一把抓住我的领口,嗅了嗅,夸张的吸着鼻子说:“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一股千年老尸的味道。”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见被墨蓝识破,才不好意思的说出了经过。
原来那天我把墨蓝送回家,担心井里的余毒会继续祸害人,就带领村民把井水彻底放了出来,后来我趁晚上没人的时候跳到井下,因为我始终觉得前人造出这样一个陷阱,决不会是只为了害人这么简单。果然让我在井底发现了机关。但是我一直没敢动,因为我虽然熟悉倒斗,但是这个井被设置了诅咒,稍不留神就会中降。所以我一直没敢做进一步的探索。
墨蓝一听来了兴趣,提出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看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出门的时候我把我这两天抽空做的“吸斗”带上了。
我们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趁着眼下没事,我就说了出来。
“为什么这个井口会这么布置,而且怨气这么大,可是最早住在这村子里的人没事?”我说道。
“这最早根本就不是什么村子,我估计这是一片墓地,住在这里的,是守灵人。”墨蓝说道。
我把当初我在老寨子发现的风水位置处于阴阳相争的疑惑告诉了墨蓝。
“没错,布置这口井,再加上所处的位置,这里应该就是仡阴星冢。”墨蓝沉思了一会儿肯定的说。
“什么是仡阴星冢?”我不禁问道。
“布置仡阴星冢这局的,从古到今没有几个,因为设置这局主要对付的就是正道修行之人。一般来说正道修炼法术的人即使结怨也是生前的事情,很少死后追究,所以生前这人不是做了特别邪异的事情是不会设置这局的。”
“设置这种局首先是要第一带守墓的有了子女后,然后全部殉葬,紧接着,第二代有了第三代以后,第二带继续殉葬,依次类推,利用代代的怨气循环相接,可使任何法术很难浸入。从茅山术分离出来的邪术“亟下”术也只不过是利用殉葬的怨灵守墓,可是仡阴星冢却要用几代的怨灵来延续。”
“但是这仡阴星冢针主要对的是法术道士,看来死者生前绝非善类,甚至是不是正常人类都是个问题。如果后代不遵守这个古老的法则,就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听完墨蓝的一席话,我暗自庆幸,没有趁着墨蓝不在的时候私自进去墓穴,不然里面有什么事情还真是想不到。但是我又不禁有些奇怪,为什么墨蓝懂这么多呢?
“我姓墨,你能想到些什么——”墨蓝似乎清楚我心中的疑问,眼睛也不看我,仰起脸呆呆的望着前面说。
“姓墨,姓墨——”我思忖着,心里没有一点头绪,江湖中没有这样姓氏的倒斗破巫好手,难道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子女,五叔为了增加我的历识,经常给我说一些武林切口,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的年代了,很多武林帮派也没落了,但是仍然有一些人奉行着,尤其是到了敌我未明的时候,往往会有一定的作用。忽然我心中一动,但是我不敢确信,毕竟眼前是一位娇滴滴的少女,和那件营生似乎差的太远了。但是眼前的一切,又使我不得不信。
“莫非你——你是墨子的后裔。”我试探着问道。
第一卷 第八章井底墓穴
“对,想不到你还有些见识。”墨蓝转过身,打量了一下我说道。
我不由得想起父亲去世前那一夜给我讲的那本,书上总纲说:勘分五行:金,帝勘,是说此类勘师专为帝皇勘尽天下龙穴凤池,古天杰之阴目,是说此类勘师唯当世异人,有阴眼,就是俗称的天目,因地下阴气重,所以称阴眼;木,墨以机之巧;指的是春秋战国的墨子,墨子通晓木机之巧,后世传人利用机巧,多在墓内设置机关,因此通墨木之巧,可走遍天下之墓穴。
父亲当年给我讲解的时候说这话虽然有点托大,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今天我才相信了,看来老祖宗传下来的那点手艺,还是有用的。可是她怎么对巫术也那么精通,这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有心要问,又担心她说我太八卦,所以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我们趁着月色,来到老寨子里,走到井边,墨蓝点燃一张符纸,在空中划过几道,念了一会儿咒语,然后扔到井底,过了一会儿,墨蓝说:现在没事了,下面残余的秽气都驱散了。“
我先下去,打亮手电,找到前几天发现的洞口,抹去上面的封泥,这是一个拱形的门券,亮处可看出砖砌的痕迹,我用钻子在上面刨开一个一尺见方的圆洞,然后把“吸斗”伸进去,另一端对准以前引水挖的通道。
这“吸斗”其实顶端就是一个像簸箕一样的开口,两边有护檐,中间是根中空的钢管,“吸斗”主要是为了对付墓穴内的防盗措施“滚沙沿灰”。
一般古代为了防盗,往往会在墓穴甬道的上端两侧垒上夹墙,里面放上流沙和石灰,石灰是用来防潮的,流沙的巧妙之处就在于“以柔克刚”,盜墓者如果采用打横井的办法进去,那么他刚打开洞,流沙就会涌出,盗墓的一直挖,流沙会一直流,直到盗墓者筋疲力尽为止。
所以我采用“吸斗”,就是如果里面有流沙,就会顺着“吸斗”从上端流走,不会影响后来人的进出。
果然没过一会儿,“吸斗”里就传来“扑簌”声,我知道流沙开始出来了,我用力在下面的砖墙上又开凿了一个大一点的洞,和上面的洞口错开一定距离,然后小心翼翼的含着手电筒,钻了进去,里面是一个一米五高的狭窄甬道,地道里阴森黝暗而又潮湿,我只觉得有阵阵阴渗渗的冷风扑面吹了过来。
我和墨蓝慢慢摸索着前行,根据地势我感觉的到,甬道是婉蜒往下的,拐过一个弯后,眼前明亮起来,两边甬壁上砖砌两列放置长明灯的灯架,,地上是残破的陶器,釉瓷瓶、碗,上面粘满了灰尘,往前走了十几米,是一个“T”字形路口,左边走不到五米处已经是尽头了,被一堵砖墙封死了,右边是一个长廊。
我们上了几步台阶,走进了长廊,长廊的两边是石砌的围栏,每隔几米就有一个柱头,上面雕刻着张舞狰狞的奇兽,看的出,从构建这些地方到现在已经有很长的岁月了,石栏杆和周围的壁画已经显得破烂不堪了。
围栏和墙壁之间有半尺宽的距离,中间是一条水槽,水流不息,墙壁上镶着各式各样的贝壳,贝壳之间是五彩缤纷的游鱼,游鱼是用石头雕刻出来的,半个身子凸在外面,贝壳的四周是彩绘的水草,水草画的惟妙惟肖,我本以为是真的,伸手一摸,才知道是画上去的,不由得我对古代工匠的高超手艺所叹服。
长廊每走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拐角,我们继续前行,走了很远,大致有两里多地,墨蓝突然停住了。
“糟糕,我一时大意,我们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了。”墨蓝说。
“怎么会呢,我感觉我们是一直往前走的。”我说。
我知道有些时候古代人们为了迷惑盗墓的,会利用机关技巧布置一些回旋曲转的道路,让人在里面打转,可是根据刚才我走的经验我们是一直往前走的。
“不错,从感觉上是我们是往前走,但实际上,你看。”墨蓝踢了踢脚下的一团东西。
我借着火光,凑近一看,是一截布,上面压着一块石头,我抬起头看看墨蓝,她袖子上少了一截,上面挂了几缕丝线,看的出,是刚扯断不久的。而地上的这块布的颜色和花纹和墨蓝身上的袖子一样。
“这是我刚才截下的,担心回来的时候迷路才放这里的。”墨蓝说。
“刚才我们走了有多远。”墨蓝紧接着问道。
“大约有两里多地吧?”我挠挠头,估摸着说。
“不对,我们根本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原地。”墨蓝拉着我,疾步从原路退了回来,拐过了一个弯以后,用手里的电筒照亮前面,指着栏杆下的一处地方说:“你看。这是不是刚才我们出来的甬道?”
我顺着墨蓝指的手势一看,不禁浑身起了一阵寒战,那是一个灯火昏明的甬道,正是我们上来的那个洞口。
“刚才我们经过的时候,我看见那儿似乎有什么东西,但是没在意,后来看到我丢的衣服,才想起来,我敢肯定,我们刚才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墨蓝说道。
“妈的,邪门了。”我说,定定神,我继续说道:“说不定是这条长廊里面布置着机关,暗含着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有意让我们产生视觉错差。”
我知道古代为自己修建地墓的人为了保护自己死后平安,不受盗贼侵扰,就安排能工巧匠,利用地势特点,借势排布一些机关,防止盗墓。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利用奇门遁甲,往往生前权势越大,其机关布置就越多。
其实奇门遁甲本身的学问博大精深,利用其布阵摄局的往往是一些粗浅的技巧,但是这个粗浅是相对奇门遁甲本身的奥秘来说的,就是这些肤浅的东西,也够人钻研一辈子了。
奇门遁甲用来在布局上,其奥妙本身就在于“循循不息,万变生妙”,例如古代三国时代的诸葛孔明,利用“八阵图”把东吴大将陆逊众多兵马围困在里面,陆逊一代英才,自然也通晓奇门遁甲,但是为什么走不出去呢,其原因所在就是在于“万变生妙”上面,奇门遁甲是依靠每个人的悟性,来阐述不同的变化,其易理越深,变化就越多,变化的依据就在于“循循不息”这四个字上,其间包含了阴阳数理,如算术演算推理一样,同时又借用天时地利,顺势就势,因此很容易让身陷其中的人迷途四顾。
“这肯定是错觉,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回到刚才的洞口,重新走过,你等着,我下去看看。”既然认定了这是迷惑的假象,我就想重新回到洞口,重新发现路径,于是我抬腿想跃过栏杆,到下面找寻出路。
“没用的再走也是这样,除非我们回头。”墨蓝一把拉住我,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道,要是老这么下去,就是不困死也要饿死。
“看来只能从这个长廊入手了。”墨蓝说道。
墨蓝紧锁着眉头,目光凝视着脚下,沉思着。我不敢打断她的思路,无聊的踢着脚,说:妈的,这地方真干净,连个破石头都没有。”我平时对足球很狂热,闲的没事就踢,没球可踢的时候就逮着什么踢什么。
“你说什么?墨蓝一把抓住我,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急切。
“我说——我说连个破石头都没有。”我惶恐的看着墨蓝,心想她不会是中邪了吧。
“不是,前一句。”墨蓝抓着我的胳膊说。妈的,这女人力道真大,没准是个会家子。
“上一句——上一句好象是这地方真干净”我说道。说完我一怔,不由自主的向脚下看去,奇怪,像这样的地方,按说应该有些土什么的,可是脚下踏上去,滑溜溜的,刚才在走的时候有几次差点滑倒,当时我以为是地上有积水或者青苔什么的,可是仔细看看,地上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我正准备趴下去,把火光凑进地面,仔细看看。
第一卷 第九章巧宫曲渠
“你从你现在眼前,往前走,每走一步你都数着。”墨蓝想了一会儿,眉头舒展了一下,似乎有了点头绪,吩咐我说。
我依言往前走着,每走一步数着。“一步,两步,三步——七十八步、七十九步——三百一十三步”
“停”墨蓝在后面喊道。我扭过头去,看见墨蓝距离我有好长一段距离。
“你再走回来,仍然数着。”墨蓝在远处喊。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十二步、五十三步——七十一步,七十二步,七十三步,七十四步,咦,奇怪,怎么这么快就走到了”我说道。当我重新站到墨蓝身边的时候,不禁觉得奇怪,我记得我走出去时明明走了三百一十三步,怎么回来就走了七十四步,即使我数错了,或者是步子迈小了,可是不会错这么多呀。
“你去的时候走了多少步,回来的时候多少步?”墨蓝问我。
“我去的时候我记得清清楚楚是数了三百一十三步,而且你喊停的时候我回头看你,觉得你和我的距离是很远,可是我回来的时候数的却是七十二步,怎么会是这样。”我问道。
“怎么会是七十四步呢?难道是我想错了,不会呀,但是又怎么这么接近?”墨蓝沉思着。
“你现在仍然往前走,走到七十二步的时候,你冲我扬扬手,然后继续往前走。”墨蓝没有回答我的疑问,断然说道。
我照着墨蓝说的重新开始往前走,这次我更加留心数着脚下的步子,生怕再数错。墨蓝也帮我数着。走到七十步的时候,觉得脚下有点东西咯着脚,便迈了过去,其实刚才我走的时候,已经咯着过一次了,但是我没有在意。走到七十二步时,我冲墨蓝扬扬手,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等到我嘴里念到“二百三十一步”的时候,墨蓝又喊住了我。
“你现在回来。”墨蓝说道。
我回来,暗自留心,仍然是到了七十二步的时候,走到墨蓝跟前。墨蓝仍然紧锁着眉头。
“不对呀,明明是七十二步呀,对了,我见你刚才身子晃了一下,怎么回事?”墨蓝问我。
“刚才走了两次都有东西咯着脚,所以迈了一下。”我说。
墨蓝跑过去,我跟了上来,来到我刚才咯脚的地方,发现是一朵凸起的石雕的牡丹花,突起的地方边角锋利,难怪刚才我觉得咯脚,我抬头向远处看,发现远处地上也有突起的石雕。
“呵呵,我明白了,我说呢,现在你重新开始走,就从这儿开始走,记住还是走七十二步,一步也不能多走,路上碰见突起的地方,退回去一步。走到七十二步的时候,就不要再往前走了,记住。”墨蓝神色严肃的对我说。
我数着脚下的步子,路上碰见两处突起的地方,一处是一簇石雕的小草,一处是一个鬼脸,我按照墨蓝说的方法,退了一步,走到七十二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墨蓝赶紧跑了过来。然后蹲下身子,四处找寻。
“你别动,记住,现在你不能往前,也不要往后,脚下不能动,我现在必须以你现在的位置,作为坐标,找开开启的机关。”墨蓝一边说,一边在两边的墙壁上寻觅着。
“这是怎么回事。”我站在那百般无聊,想找个话题问问墨蓝。
“这个长廊叫“巧宫曲渠”,是为了迷惑修建古墓的工匠们,古代达官显赫死时,都有大批珍奇瑰宝入葬,为了怕修建古墓的工匠泄密,往往在墓穴快要修好的时候,就想把墓穴封住,把里面的工匠殉葬。后来时间一长,修建工匠之中也不乏能巧聪明之人,为了怕墓主陷害,往往会暗修一条通道通往外面,以便日后可以逃生。”
“但是墓主也不是傻瓜,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就会在墓穴即将修好的时候,安排另外一批工匠进来,在原工匠退路上建造这个“巧宫曲渠”,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些后来修建机关的工匠身上,后来的工匠们只知道按“巧宫曲渠”图纸建造,但是不知道中间的玄妙,他们修建的时候是从门口退着往里面修的,每修一节,墓主就会启动机关,从外进入,环环相扣,机关是从里面打不开的,等到修好,想出来的时候就会踏上自己修建的“巧宫曲渠”。”
“这“巧宫曲渠”看起来复杂,其实原理就像我们现在健身用的跑步机一样,你在跑步机上使劲跑,实际上还是在原地,只不过跑步机是利用传输带让人滞留在原地,而“巧宫曲渠”却是依靠算数推演,利用机关,让你产生错觉。刚才你踩住的突起石雕,其实就是墓主为了迷惑工匠能识破自己的秘密,故布疑阵,让人算错脚步。其实整个长廊总长也就是七十二步。”
墨蓝就像一个老师一样,对我娓娓说道。
“可是我刚才走了三百多步的时候,感觉和走七十二步时看你的距离确实不一样。”虽然我相信墨蓝的话,可是我对刚才看到的依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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