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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莘解案

老剑(当代)
霍莘解案
作者:老剑
关于霍莘解案之《折翼天使》
更新时间2013-1-23 0:43:33 字数:1180
 二〇一二年的仲夏,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我险些丢掉了性命,断骨有七,肺洞有二。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之后,有恍如隔世的感慨,想得最多的,是重生的我,应该做点什么——以我自己喜爱的方式。生命如此的脆弱,有太多的变数,我再也不愿在猝不及防地离去时,留下过多未尽的遗憾。而静下心来想了很久……却发现,我所喜爱的,实在太多。请原谅,我是一个贪婪的俗物。
  手术异常成功,但右肩还时不时会有些许酸痛,不能提重物,更不能做我最喜爱的武术锻炼。恢复,需要的时间太长,而我已不愿继续等待——我要做事。
  妻子小心地问我,现在的你还能做些什么?还想做些什么?我说,我至少还能思考,至少我,还能敲动键盘。不是吗?
  那么,好吧,就从最简单的做起吧。
  所以,有了霍莘解案系列之《折翼天使》,而且,还会有后续的《枪魔》,而且!我知道的,还会有的,很多很多。
  《折翼天使》,正在连载,估计还有几天就连载完了。
  这部小说,是我的第一部中篇小说,她能圆满地完成,我真的很欣慰。记得七年前也曾想写一部小说,取名《暗风》,当时写了数万字,终因构思仓促而没能续完,当然也有工作与生活的干扰,或许,还有其他因素的存在吧,譬如当时的心情,驳杂浮躁。但我相信,每一个安排,都是最恰当的安排。现在要我回头再去看之前的小说,实在缺乏足够的勇气。
  这个系列能够走到今天,并有后续,我必须感谢。
  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厚爱与支持,不用你们的鞭策,我也会加油,用最严肃的态度,一定的!
  感谢我曾经的同事李昭先生,为我的初稿给予了及时的宝贵建议;感谢网友“太子”,为我提供专业的刑侦知识,让作品内容能得以更为正确地表达;感谢网友“沙子”,自发为我校稿,纠正错别字和病句,让阅读更为流畅;感谢网友“九九”,为我的创作提供参考,纠正误区,拓宽思路;感谢曾经的同事,优秀的设计师小波,为我设计的封面。
  我当然,也一定要感谢我的家人——我的妻子,你的包容、宽容与关心,是我无尽勇气的来源。我不坚强,没人替我坚强。可我不能无耻地忘却,我之所以如此坚强的理由。
  还要感谢《嫌疑人X的献身》一书,让我对本格推理有了全新的认识,请允许我向痛恨的日本人之一的东野圭吾先生致以真诚的敬意!
  感谢起点中文网,给了我一个写作的平台。
  最后,要感谢霍莘,在你的身上,寄有我灵魂的一部,但有你在,我便,得以永生……
  与起点中文网签约之后,每天的更新量对我而言,是个不小的挑战。相对其他体裁的文字来说,推理小说,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与时间。不过无论如何,这是一个重新的开始,我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我会尽可能地坚持下去,完成这个系列。
  我必须检讨,从前的我,经历过太多的挫折,大多是因为没能坚持,那这次,我想试试坚持的味道。
  
关于霍莘解案之《枪魔》
更新时间2013-1-28 1:12:44 字数:672
 1984年第23届奥运会上,许海峰先生获男子手枪60发慢射冠军,成为那届奥运会首枚金牌得主,同时也是中国奥运会历史上的首位冠军得主,打破了中国奥运史上金牌“零”的纪录。
  从此,射击运动走入了我们的视野,并很快为大众所熟知。
  但是,但是!真正了解射击运动的人又有多少呢?他们穿什么衣服?用什么枪?发射什么子弹?瞄准什么靶纸?精度到底有多高?身体条件是什么?技术要领有哪些?小口径子弹到底能打多远?有多大的杀伤力?他们和军警狙击手比较,谁才是射击界的王者?所有这一切疑问,绝大多数人都回答不上来。那么,请让老剑来为你解答。
  许海峰夺得奥运冠军的那一年,作者老剑受许海峰的感染,加入了地区业余体校射击队,成为一名运动步枪运动员。并在之后的运动生涯中,曾获某省某届青少年运动会男子小口径运动步枪少年组60发卧射的第五名(并列)。老剑以四年多的专业生涯为蓝本,详尽地呈现了一个你所完全陌生的专业领域,带你走进那个“呯”然心动的神秘世界。
  射击,远远不只是扣动扳机那么简单,瞄准,也不仅仅只是对准靶纸!
  专业射击运动员极少有老剑这样的文字驾驭能力;而文字高手又没有老剑的专业知识。所以,这部《枪魔》,只能是唯一的,也是最精彩的!
  我不习惯于拉票之类的动作,总是感到难为情,这与我木讷的性格有关,或许还有一点点过时了的矜持。但是,我可以承诺,无论有没有票,也无论作品的排名是靠前还是靠后,我一定会尽我全力写下每一个字,讲好每一个故事,用最诚恳和严肃的态度!
  堂皇的话,不说了,让小说自己去说吧。你能认可,是我的荣幸;你的要求,是我改进的方向。《枪魔》,愿意接受你们的考验!
关于霍莘解案之《画妖》
更新时间2013-2-25 21:06:59 字数:673
 连续一个多月的奋笔疾书,霍莘解案之《枪魔》,今天就连载完了。明天开始,将进入下一个悬疑推理故事——霍莘解案系列第三卷之《画妖》。
  借画之名,以祛其妖!
  《画妖》讲述的是发生在美术生高考培训学校里的杀人案件,里面的内容,揭示了比之前两卷更为贪婪阴暗残暴的人性,当然,还有更为曲折惊心的破案过程。
  画,是艺术表达的形式之一。流畅的线条,完美的构图、绚丽的色彩,深邃的内涵,给人愉悦的视觉与精神享受。但,再美的画面,都无法掩饰人性深处的贪婪与残暴,以及色利背后的龌龊肮脏。
  敬请各位继续关注支持《画妖》,见证她的诞生与成长。
  最后,说几句心里话。
  推理小说,实为冷门网文,遍观各大中文网,首页均难寻推理专版。规模、人气高如起点,专业程度精于起点者,“推理”专版竟也划入“灵异”版块。本是严肃的文字,却诡异地埋伏于最虚无飘渺的灵异空间之内,不禁令人心酸不已,苦笑一声——真灵异也!
  老剑生性笨拙木讷,虽涉足网文已有些时日,却依然不谙求票之道,起步可谓蹉跎。幸得编辑青睐有加,A签极速在前,赠与【分类新书精品推荐】与【分类频道强力推荐】紧跟在后,人气虽渐长,但效果依然不尽如人意。在此,恳请各位同好道友鼎力支持,不吝给予指点、批评与关注,老剑定当竭尽全力,不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完成此系列。
  A签——新书精品推荐——分类频道强推,这三步已经顺利走完了,接下来,要朝着上架的目标前进了。
  逐一实现这些目标,离不开编辑的垂青,离不开书友的支持,当然,也离不开自己的勤奋努力,我会继续努力的。还请各位书友不嫌繁琐继续对本作给予关注、收藏、阅读、投票、评价、打赏等等等,老剑先行谢过!
【转】谈谈《折翼天使》
更新时间2013-2-25 22:25:21 字数:1507
 文:那九九
  主角霍莘这名字不错,是跟霍元甲一个姓,每次看到这字总觉得正气凛然的样子。
  看书习惯,一本书,不管开篇和过程里有多少土坑炸雷催泪弹剜心刀,都不能让我按“快进”翻最后一页。有个好友,恰恰相反,看书,总喜欢翻了结局再倒回去慢慢看,强迫症发作克制住抢书的欲望,忍不住说:你这样看书,就如同你来人世之前,阎罗王给你面往生镜向你剧透了一生有什么分别?人家说未来可怕,其实完全被剧透的未来才真的可怕,行尸走肉般了无乐趣地——一路去死。
  个人认为,好的书评,特别是推理悬疑一类书的书评,如果你喜欢这本书,那就得在评语里避免剧透太多,尽可能将作者的“雷”写得隐晦不明,吸引更多的人去看;反之,随意为之吧。
  序里老剑提到的东野及他的《嫌疑人X的献身》激起了看下去的欲望。
  前面的都是题外话了,谈谈《折翼之下》吧。
  老剑的文笔就不多浪费夸奖话了,不矫作,不夸张,不浮躁,也没有我看明明是内地作者却写得带着港台言情小说调调的痕迹,那套书叫《诡案组》。这样的比较有点蠢,以老剑的年龄阅历估计也写不出那种让人泛鸡皮疙瘩的文字。
  背景选得不错,野营,本身就是一项充满很多未知危险的活动,各个人物性格随着步伐一一披露,起第一个引导作用,看的人会随着笔触自动在里面筛选喜恶。
  推理悬疑小说相对受众面小的主要原因在于,它总会死人,还总是披露人性阴暗面、隐痛,就算有温暖,很多时候都只是在撕裂得支离破碎后的细微安慰。
  这类书看多了,人物出场时就在脑子里比划猜测:谁先死?有时觉得自己像个拿刀待价而沽的屠夫。
  就这个安排里,也隐约可见老剑得益于东野不少。
  我写此类小说总喜欢走最末等的路线:一路安排人去死。且没有老剑这样的耐性看似不紧不慢实则环环相扣的进展。
  写这类小说如同说谎,你前面挖的坑,后面得一个个填上让故事完整,要有好逻辑还要有好记性。有时读者比作者记性还好,游戏角色不同,他们负责的是“找碴”。
  整篇小说的布局进展大致都没有问题。
  如果硬要挑错,那就是行文方面偶尔有的小瑕疵疏忽,再有可能涉及到情感,在这方面的描写略有些隔靴搔痒的感觉,再细腻些可能更佳,细腻!不是肉麻!
  这些,不是一口就能吃成个胖娃娃的。
  而以上在《折翼天使》里存在的生涩,在《枪魔》的开篇里就全然消失不见,可以有这么个也许老剑都会认同的说法:培育前者时老剑还初为人父,那么后者,经时间打磨已经有了足够育女心经。而《枪魔》的专业性也更强。后续的发展也许会更精彩。
  看的是电子版,主动忽略了文档前面的章节小标题,这个习惯,看书时也一样,不想受这些干扰提醒自己哪里快结束了,还有多少等在后面。
  看这类小说,最享受的就是这个猜的过程,猜中了是那种心有灵犀的欣喜,猜不中会有一种收获别样视野的感觉。所以,此类小说与读者互动时,也是作者最开心的时候。道理一样。
  情节能吸引你看下去,带着和霍莘一样的疑问。
  最让人惊艳的是,你觉得该在这里结束了,一切都真相大白时,却突然峰回路转。
  心里舒口气,幸好有这个拐弯,在看到以为是结局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千万不要是在这里结束,好怕这种伪真善的布局。善恶两面,有时没有绝对,有时,我们的眼睛都会蒙蔽自己。
  结局是标着句号的省略号。会是什么样的,每个人都可以展开想象去选择。这是一个让人温暖又带着如猫挠你两爪似的隐痛。
  我喜欢又讨厌看到这样的结尾,所以我总是在自己写的那些不成熟的篇章里,或是血淋淋或是痛快地给个肯定的结局。虽然我明知道这是此类小说的大忌。
  所以,老剑,至少开始时走的方向和火候拿捏得很精准!继续下去!
  
【转】《霍莘解案》:一本好书
更新时间2013-2-25 22:28:43 字数:522
 文:枯。墨
  用“书”这个字,因为我觉得本文的故事,有着书的灵魂,让人有把它捧在手上翻阅的冲动。
  开篇主角的告白,新颖有趣,了解角色是个老好人的同时,也让我对作者的人品和这部作品的质量有了信心。看得出,作者是一个好父亲,而且十有八九也是一个四平八稳的老好人。在这个充斥着“爽向主导”小说的网文圈子里,一个把心肝宝贝女儿挂在嘴边的作者,我相信笔下绝对不会出现违背人性扭曲夸张的价值观。
  带着这样的念头,我进入了霍莘的世界,这里的角色鲜明,这里的对白真实,这里的描写详略有当,这里的节奏不急不缓,这里的情感细腻,这里的情节一波三折。读完第一个故事“折翼天使”后,我已经为作者的思路所折服。
  我想,编一个离奇的案子,也许没有很多人想的那么难,但是把案子背后的真实一点一点拨开,让读者每一次都以为自己触摸到了真相,事实上他们看到的却并非最后的底片,才是一门艺术。
  我认为作者掌握了这门艺术,虽然霍莘的第一个案子牵涉的人不多,动机也源于烂俗的三角恋,但我记住了胖子,紫妍,张希,折翼的小红,以及自始至终像我们身旁最普通平凡的人一样思考、会因为伤感放弃一手数据忘记自己身份的记者兼“侦探”——霍莘。
  我迫不及待地期待着阅读第二个故事。也希望更多的书友一起来这个世界参观。
【转】《枪魔》VS《放学后》
更新时间2013-2-25 22:33:58 字数:1255
 文:那九九
  枪是通人性的,人心起了魔,枪也会变成魔枪,枪一入魔,就会犯错。
  ——摘自《枪魔》
  这段话,颇有些传统武侠小说里对剑的注释,武侠里可以写得很玄乎,但最终,不管哪一种,想表达的不过是人自身的心魔。
  《枪魔》先从射击队讲起,从秀山湖的命案展开拉长,出场的人多而不乱,情感线埋得不错。还是老习惯,不去讲故事梗概了。感兴趣的人可以自己搜索。
  《枪魔》一书,跟东野圭吾85年的成名作《放学后》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背景相似,不同的是,老剑书里的善恶更分明,书看到最后,传达的就是时下流行的“正能量”,看完让人带着遗憾感慨万千;而东野的,《放学后》后看完,更多一些对男主的嫌弃。85年出版的《放学后》反映的青少年问题就尖锐得多,我不知道该说是日本发展比中国快,还是像呆嫂在看我那篇《嫌疑人X的献身》书评时说的,日本人都很变态。撇开我们对那个岛国的仇视,客观的说,其实很多问题在不同的国家都存在,量的问题。同样的问题,有的可以摊开来说,有的选择避而不谈,所以3D《泰坦尼克号》里Rose在大陆禁止敞胸露怀。但谁不知道,互联网多发达,各路高官纷纷落马,单打独斗至群P,观众见得还少吗?3D有什么稀罕。
  拉回来说。
  看好多东野的书,你会对里面的主角喜欢不起来,不管是受害者还是嫌疑人,《放学后》里的男主角就是众多讨厌之一,懦弱,拖沓,死气沉沉,让人看着一肚子火,也可能是这类型小说本身就远不同于言情小说,有时觉得,推理悬疑会将一个完人挖掘出缺点制造犯罪诱因,而后者,如果恶人是主角,哪怕十恶不赦,作者却个个是PS高手,“美图秀秀”一番吸引一批追随者至死不渝。关注切入点完全不同,没有可比性。
  看系列文的最大好处是,主角其实永远都是里面跑龙套排雷的,不必担心他会中途隔屁。省出脑细胞跟“他”一起猜凶手。每回猜一个必在后面跟一句,不要告诉我是谁,虽然我也很想撕开谜面得知结果。
  而在《枪魔》一书中,老剑已经脱离了写《折翼天使》时的些许生硬,可能是因为两篇的类型不同,第一篇专注谈“情”,作者明显不是个很会“谈情”的人;第二篇从专业角度入手,刚劲儿足了很多。虽然最后的根源都离不开“情”,但不用那么刻意去描述,全文顺畅了许多。
  文随其人,虽不尽然,但总有几分作者自己的影子,特别是小说人物的性格。老剑给人的感觉总有些正气凛然中规中矩,所以霍莘也差不离是这种样子。有时忍不住说,能不能多制造些缺点出来?但两卷下来,他性格已形成,还是照着原样比较顺眼。像蜘蛛,在一些重口味的章节里时不时长段长段抒情,看得人郁闷坏了。
  两卷都在传递正能量,应该是骨子里的那份侠气,对人性善恶分明所致,所以涉及范围没有东野的那么远,但这不才两卷嘛?而且传递正能量也没什么不好,结局嘛,在绝望中透点希望。生活百味,现实远远超出我们想象。老剑加油!
  最后,个人觉得,如果没有尾声那一节,《枪魔》结局的煽情效果更佳。
  
霍莘的告白
更新时间2013-1-10 18:45:08 字数:1275
 我是霍莘,霍元甲的霍,莘莘学子的莘。我是老剑笔下的系列推理小说里的主人公,湘楚晚报的一名记者。
  我是湖南长沙人。当年日寇侵华的时候,我年轻的祖父带着我年轻的祖母逃难来到了长沙。长沙大会战的时候,我祖母怀上了我的大伯,就再也不愿意腆着肚子继续西逃了。只是可惜的是,我的大伯最终也没能留住,在日军的炮火下,祖母流产了。后来他们就在这片土地上定居下来,然后,就有了我的老爸以及后来的我。
  我住在离杜甫江阁不远的一个公寓里,在公寓的阳台上,可以看到橘子洲和湘江对岸的岳麓山。长沙这地方不错,有臭豆腐吃,还有腊肉和南门口的口味虾。出版业全国有名,电视节目也办得很好,广电中心所在的马栏坡那一块,经常可以见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大明星。只是天气不太理想,夏天太热,冬天太冷。
  我的生日是公历一月二十三,我每年都是二十九岁,从来没满过三十。老剑说,男人三十而立,满了三十,肩上的担子就重了,他想让我过得轻松一点。说这话的时候,老剑刚过四十二岁的生日,正对着镜子拔鬓角的白发。我同意,谢谢老剑的好心。
  在老剑的笔下,我思维敏捷,身材健硕,精力充沛,精通搏击、射箭、足球和骑马,对推理刑侦更是天赋异禀,有正义感,当然也很有同情心。我除了为了获得情报偶尔用廉价的锆石项链冒充钻石欺骗过几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之外,没有任何不良的嗜好,不抽烟不酗酒不吸毒不赌博不玩女人,是一个四平八稳的老好人。其实这个事吧,不太符合我内心的真实要求,过于老土,我也希望偶尔能像〇〇七那样遭遇些小小的艳遇,不要那么多,一点点就好,我不是那么贪的人。但我也理解老剑的苦衷,他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很漂亮,也很聪明,乖巧安静,特别善解人意,我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想亲亲她的小脸蛋。小美女是老剑的心肝宝贝,也是老剑的铁杆粉丝,老剑更是小美女心中的完美老爸。老剑为了不让小美女失望,就铁下心来把我塑造成一个完美的老好人了。我打心眼里理解老剑,真的,我不打算追究他的这点自私,总得有人做出牺牲不是?何况,是为了孩子。
  老剑经常会让我遇到一些离奇的案件来考验我的智商,但最后,我总是能在历经曲折之后找到最关键的密钥,解开最后的谜底。对我来说,这并不是特别的难,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和足够的线索。说白了,这其实和我的血统有关,因为我的曾祖父是民国时期赫赫有名的神探霍桑,我一定是遗传了他老人家这方面的一些基因。
  在推理案件的过程中,最让我纠结的,莫过于发现凶手是我的亲人或朋友。我是个特别重感情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往往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幸好,老剑对我的性格弱点了如指掌,也幸好,他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所以,他没让我做执法的刑警,这样,我就可以让我的亲人或朋友自己去做出选择。我大可以对他们摆摆手,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找出真相,装成是打酱油路过的人。难怪老剑有一个那么善解人意的小美女,这也是遗传。
  说了这么多,我想大家对我应该也有了一点点的了解了,剩下的,就从老剑笔下的故事里去看吧,我透露太多,老剑该不乐意了。
  最后,我希望,我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能让这个世界多一点和平和关爱,少一点杀戮和仇恨,哪怕只是少那么一点点,我就很欣慰了。
第一章 野营
更新时间2013-1-11 20:12:02 字数:3753
 我们一行八人在鄂西神农架人迹罕至的茂密丛林里缓缓行进,刚刚转过一个小山头的空地,眼前的风光令我们每个人心胸为之一畅。放眼望去,那些背光的山坡笼罩着紫色的氤氲,而朝向落日的山坡,则被染成金灿灿的一片。仔细分辨,这些色彩变幻无穷,落叶类的植物,大多已经叶色泛红泛黄,与墨绿的丛林背景融杂在一起,五彩斑斓,瑰丽无比。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
  我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停下来取出地图对照行进的路线,又回头焦虑地看了看拖沓的队伍,不禁有些担忧。
  很少有人来到这片深山老林,今天离我们事先计划的宿营地还有三公里,照现在这个速度,天黑前只怕是难以赶到了。而要在这样幽深的山林里夜行,隐藏着极大的风险,谁也不敢保证迷失在这样的大山里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进山前,森林公园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这片大山里有很多野生动物,野兔、野猪是不稀奇的,据说最近还有人在山上发现过黑熊和豹子的踪迹,更别说,多年前的吃人的野人传说至今还在流传。所以,我们今天必须赶到宿营地才能确保安全,那里有简易的木屋可供休整,木屋里有水和电,附近的山头建有一个移动通信基站,群山里只有少数几个地方才有移动通讯讯号,我们在那里就可以通过移动电话与大山外面取得联系,并向森林公园报告我们的行踪。
  “大家加把油啊!坚持就是胜利!”我举起用树枝做成的简易手杖给大伙打气。
  胖子李晚就跟在我身后,他满头大汗,朝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从我身边呼哧呼哧地走过,显得铿锵有力,但我觉得他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李晚是我大学的同学,现在是个室内设计师,近段时间刚完成一个大型项目的设计,累坏了,听说我们在策划一次野营,就要求我带上他出来放松放松。我在组织这次秋游野营时,本以为胖子是个累赘,甚至劝说他退出,没想到连续三天的野营中,胖子却显示出极好的耐力,反而比其他某些队员更让我省心。不过话说回来,胖子是我们在大学时给他取的外号,现在的他并不胖得过分。
  “还有多远啊,队长?”钟勤靠着一棵大树停下来,大口地喘气,拧开水壶边喝水边问我。钟勤自己开了一家小型的房屋租赁中介公司,平日里难得有空闲。年初他娶了老婆,现在看来,他老婆应该非常能干,已经可以帮他照看公司了,就算他离开公司几天也没有了问题。这家伙真是翻身做主人了。
  “没多远了,穿过前面这片林子就到了。”我没告诉他确实的距离,只给他一个模糊的概念。这是我小时候从我爸爸那里学来的,爸爸在我难以坚持的时候会以夸张的表情与肢体动作给我这样的鼓励:“哇!你都快跑完全程了,只要跑过这排树就到了。真不简单!”这样的回答会让人觉得事情并不是很难完成。只是,河堤上那一排蜿蜒的桃树,足足有好几公里。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地上来了,我退后一步让出过道,拍拍每个经过我身边的队员的肩膀给他们以鼓励,顺便清点一下人数。很好,人都齐,没有人落下。
  我对肖凯和丁迟说:“你们带上胖子、钟勤他们,走快一点,先到宿营地做些准备,免得天黑之后不好安顿。我来殿后。”
  肖凯和丁迟是我多年的球友,我们经常相约一起踢球,野营的经验也很丰富。他们默契地应诺一声后加快了步伐。
  张希和刘红、紫妍走在最后,刘红的背包挂在了张希的肩上。我紧跟在他们身后,“还是不该带女人出来。”我在心里暗想。
  在野营前我并不认识这两个女人,是张希介绍给我们认识的,据他说刘红和紫妍是从小到大的好友,又是同一个集团公司的白领,闺蜜。带上两个美女来参加这次的秋游野营,也是出自张希的提议:“男女搭配,干活才不累嘛。”在一片附议声中,我也不好过分反对。
  在出发前的计划会议上,我就很严肃地跟她们介绍了这不是一次简单平常的秋游,算是野外探险了,会很累也可能会遇到不可预测的危险。但两个女人依然坚持要参加,特别是刘红,对能参加这次野外活动表现得兴奋不已,又很认真地向各位前辈学习野营的知识,做了细致充分的准备。不过,到底是女人,体力没法和我们男人相比,三天下来,已明显地跟不上队伍的行进节奏,显露出疲态,这样的野营与她们想象中悠哉游哉的秋游完全不是一回事。
  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的提议拖累了队伍的进程,张希主动地做出了弥补,他总是跟随两个小姑娘走在最后,时不时帮衬着她们。我说她们是小姑娘,是相对而言,虽然没问过,但看样子应该也有二十五、六岁了。
  张希比较年轻,高个,身形单瘦,很注意仪表,衣着打扮新潮且一丝不苟,显得很精干。他是我们几年前在足球场上认识的,只是他从不踢球,每次都会带上一个或几个美女来观战,对我们显得很热情,喜欢参与我们关于足球的聊天。男人们如果有相同的兴趣爱好就很容易成为朋友,一来二去就混熟了。他经常参加我们的聚会聚餐等活动,但从没有回请给我们一次。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太多,只听他自己说是某个广告公司的活动策划,我们还注意到,他身边总会有不同的美女出现,我私下觉得他像个花花公子。我不太喜欢他,可能是因为他身上劣质香水的味道。
  刘红是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性格也同样的火辣,跟每个人说话都大大咧咧。第一天的行军,老丁跟在她身后,刘红紧身牛仔裤里浑圆的臀部和长腿在老丁眼前左扭右扭将老丁撩得火星烦躁:“出来野营,穿得这么性感干嘛?”刘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乐意!”老丁悻悻地紧走几步超到刘红的前面,留下后面的钟勤对着刘红的臀部直眨巴小眼。到了第三天,就再没人走在刘红的身后了,大概都受不了了。
  张希与刘红看似更亲近一些,这家伙该不会利用这次机会在拍拖吧。我跟在他们身后走着走着,就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或许是因为他时不时地替刘红背着背包吧,而且刘红也似乎很乐意的样子。不过我也有好几次看到张希要帮紫妍背背包,只是紫妍坚持自己背。
  紫妍看上去是个柔弱的姑娘,话不多,长着一张精致的脸蛋。她可能也意识到了因为她们两个女人的加入,使得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受到影响,为了不受抱怨,所以咬牙坚持着。有几次看到她在休整的时候,偷偷地脱下鞋子给自己按摩脚掌。她应该是很疲累了,脚底下也该有水泡了吧。真是个倔强的姑娘。
  我紧走两步,赶上紫妍,抓住她背包上的背带:“给我吧。”
  “啊,不用,我自己能行。”紫妍有些惊讶,双手紧紧抓住背带,没有松手的意思。
  “给我。”我再次开口,不容分说,动作坚定地开始卸下她的背包。
  紫妍感受到了我的威严和不容反对,尽管不太情愿,却没有再坚持,她低头致谢:“麻烦你了。”
  “没事。你要加油,再坚持一下。”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希望女人能走快一点。
  “好的。”
  全是上坡的路,女人走得依然很慢,我身上又多了一个大大的背包,也快不起来。一个小时之后,六点半刚过,天就全黑了,前面的队员完全看不到影子,我们四人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果然,天黑了我们还是没能赶到宿营地。
  我们都打开强光手电筒,我超到队伍的前面带队,搜寻肖凯他们走过的行迹,呼——总算不用对着刘红那令人遐想的臀部了。肖凯在显眼的地方会标上荧光标记,有的标在树干上,有的标在裸露的岩石上。我要求其他三人紧跟着我前进,不要掉队。护林员开出来的小路很少有人经过,长了许多杂草,杂草很高,密林底层又长满灌木与藤蔓,根本看不远,相对来说白天还能比较轻松地找对方向,可夜色下的行军就无比艰难,浓密的树冠阻隔了星光,我无法根据星星判别方位,指南针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更派不上用场,如果没有肖凯的标记,我们只能在密林中就地宿营了。我仔细地辨认道路,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们不会迷路吧?”刘红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可能噻?莘哥是老驴友了,跟着他我最放心。”张希用玩笑的口吻安慰着。
  “真没事吧?霍莘?”紫妍的声音里有些许歉意,“背包还是给我吧,你仔细看路。”
  “没事的,就快到了。”我提高声调,“你们跟紧点,还有,用手杖多拍打草丛。”
  “为什么?”刘红疑惑地问。
  “打草惊蛇呗。”张希坏坏地笑。
  果然,刘红轻声地“呀”了一声,将身体更加靠紧张希,手中的手杖胡乱地拍打草丛。
  深山里不时传来的奇怪的声音,夜鹰“塔、塔、塔、塔”的鸣叫更增添了诡异的气氛。很好,至少他们不会也不敢擅离队伍了。
  四个人又摸索着行进了约半个小时,透过树林的缝隙,我们看到前面树林外远远的有手电筒的光柱喝醉了酒般在夜幕中摇晃。“到了。”我长嘘一口气,那是先行到达的肖凯他们在给我们指引方向。
  “哎呦!”我回头一看,刘红绊到一根横卧的树根,一个趔趄扑在地上,张希赶紧过去把刘红从地上扶起来。刘红站起来刚走一步,又“哎哟”一声。
  紫妍关切地问:“怎么啦?”
  刘红哭丧着脸:“好像扭到脚了。”
  我回身走到刘红身边:“严重不?”
  “不碍事,还能走。”
  “到宿营地再说吧。张希,你扶着她走。”好在离营地不远了。
  走出树林,脱离了丛林闷湿的环境,清爽带着寒意的山风令人精神一振。外面是一片宽阔的高山草地,只有稀稀拉拉的树。山势平缓,夜空澄净,星光分外明亮。
  山坡上,有人站在高高的基站铁塔下举着一支手电筒在朝我们的方向晃动,我也摇晃着手上的强光电筒给他回应。
  正要迈步向前,却被人从身后扯住了,回头一看,是紫妍在轻轻扯住背包,她对我笑了笑:“还是让我来吧,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很显然,紫妍不想让更多人看到我在帮她,这会使她更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与迎接我们的肖凯会合后,翻过立着铁塔的山头,就看到一栋小木屋静静地躺在一小片平地上,木屋前方的空地里,篝火已经生起了,向空旷的夜空吐着橙色的火信子,几个忙碌的身影在篝火旁走动,木屋里也有黄色的灯光射出,在寒冷的秋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第二章 小木屋
更新时间2013-1-11 20:20:42 字数:4204
 “早知道这么累就不来了。”刘红丢掉拐杖一屁股坐在篝火旁的石块上嘀咕着。
  “我的姑奶奶,可是你自己非要出来野营的。我就说了,这趟差事不轻松。”张希卸下背包,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一副快散架的模样。
  “哎呀呀!我就随便说说,你小子就知道顶嘴,还是男人不?”刘红给了张希一个白眼,张希做了一个鬼脸,不再吱声,翻身去整理背包里的物件。
  我走到刘红身边蹲下,示意她脱掉鞋子检查一下扭伤的脚。她看着我有一秒钟的迷糊,似乎不明白我要干什么,但马上就明白了我的用意,“噢”了一声后就开始脱鞋,很快把袜子也除了,用手揉着赤裸的脚踝。我对她说:“让我看看。”示意她把脚放到我手上。“不用了吧。”刘红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这可真是难得,你也会害羞?我没管这些,把她的脚拉过来,就着篝火检查她的脚踝。没发现什么异样,脚踝没有肿胀也没破皮,我用手捏了捏,骨头也没有错位脱臼,看来扭伤并不严重。但我每捏一下,刘红就嘶嘶地吸气,好像挺疼。
  张希递过来一瓶红花油:“揉揉。”我放下女人的脚,推开红花油对张希说:“不要用这个,你去弄条湿毛巾,帮她冷敷一下。”
  “啊?”刘红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这么冷的天……”张希也用犹豫的眼神看着我。
  “去啊,湿毛巾,越冰越好。”我离开他俩坐到篝火的另一侧,懒得解释,这两个家伙真是什么都不懂,扭伤碰伤,先冷敷的道理都不知道。
  篝火在石块围成的火塘里烧得正欢,腾起一人多高的火焰,看火塘边的石头烧灼的痕迹和火塘里沉积的厚厚炭灰就知道这个火塘已经年代久远了。篝火上方支架上悬挂着的行军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咕噜咕噜冒着白汽。
  张希乖乖地用冰冷的湿毛巾帮刘红的脚踝冷敷,女人嘶嘶地吸气,这次是冻的。张希又从行军锅里倒出两杯水,把一杯递给刘红,端着另一杯左顾右看,大概是想给紫妍,见紫妍没在篝火旁,就先自顾自地喝起来,烫得龇牙咧嘴,发出“嗬嗬”的声音。
  紫妍卸下背包后就走到木屋旁,倚着木屋的大门不知道又在给谁拨打电话,每次一到宿营地,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室内温暖的灯光把她的身形勾勒成一幅剪影,她的声音很低,甜美地笑着。
  “星空、荒野、小屋、恬静的女人,真诗意啊。”胖子李晚坐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开水,朝紫妍的方向努了努嘴。我将水杯捧在手里,暖意传遍全身。
  “那确实。”我点点头,“给森林公园打电话报告位置了吗?”
  “老丁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胖子边说边举起挂在胸前的相机对准紫妍寻找构图,一根枯枝嗖地朝胖子飞来,胖子躲闪不及,额头被砸个正着。
  “哎!你俩嘀嘀咕咕地干嘛呢?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了。”刘红故作嗔态地对着胖子说。
  “你这小丫头胡说什么呢?”胖子作势要把枯枝扔回去,却又放了下来。我无语地笑笑。
  刘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在说懒得理你,起身端着杯子一瘸一拐地走向紫妍,她把水杯递给紫妍,一脸的调侃:“又给情哥哥打电话啦?”
  紫妍笑着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从刘红手里接过水杯。刘红却不管这些,飞快地凑到紫妍的脸旁大声地叫道:“田总啊,你还不把她娶回家,紫妍就会被野人抢走啦!”然后哈哈大笑着闪开,蹦蹦跳跳地回到篝火旁。
  “什么田总?”胖子问刘红。
  “田总就是我们集团公司的总经理,正宗的高富帅哩。”
  “紫妍要和你们田总结婚啦?”
  “是啊,元旦就要办婚礼了。怎么?你要横刀夺爱?想都别想,也只有我们的田云大帅哥才配得上我们的紫妍公主。”刘红双手撑在背后的草地上仰望星空,说起田云时一副无限向往的神情。
  “看你说到哪去了?我也就随便问问。那他怎么没来陪紫妍呢?”
  “人家是老总哎,你以为像我们?他呀,正在深圳出差谈大生意,所以让我来当紫妍的保镖,专门猎杀像你这样的色狼。”说着,刘红做了一个挥刀的手势,哈哈大笑。
  胖子无奈地吐了口气,也懒得理刘红了。
  丁迟闷声不响地往火堆里添木材,肖凯把一口铁锅挂到篝火上的支架上准备煮食物,边往里面放食材边跟我说:“照现在的状况,明天是去不了三道溪了。”
  “是啊,一天走到三道溪是不可能了,看样子,我们的计划要改一改。”
  我们原来计划这次秋游野营是总共用六天的时间,计划里明天到三道溪的宿营地,然后再花一天的时间沿着三道溪穿过大山到另一边的县城坐车打道回府,完成这次秋游。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一天时间显然是赶不到三道溪了,从这里到三道溪的距离比今天的路程更远,也更难走,两个女人肯定难以坚持,刘红的脚伤也令人担忧。而在丛林里宿营,有太多无法预测的危险,特别是带着两个女人。我从不低看大自然的威力,不想冒险。
  紫妍打完了电话,走到我和刘红之间挨着刘红坐下,大伙都围坐在篝火旁。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开场白之后,我直入主题:“本来打算明天去三道溪的,现在要做些调整,有些队员的体力消耗得厉害,估计坚持不到三道溪,所以三道溪我们不去了。我们要重新讨论一下行进方案。”我没直接点两个女人的名,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肖凯他们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就像平时踢球时制定攻防战术一样的表情——你拿主意吧。
  丁迟却显得焦躁,用木棍把篝火捅得火焰串起老高。
  我看大家都不发言,就把地图在篝火边的空地上摊开来,比划着接着说:“我想,不如改变一下行程吧。这里风景不错,又有现成的宿营地,明天我们就在这营地附近休整游玩一天,后天一大早沿着营地北边的小溪一路游玩向北,傍晚前应该可以走到房县,之后我们从房县坐车回去。”
  “啊?明天不走了?”刘红第一个叫出声来,拍着手说:“好啊好啊,这三天真是累死我了。”坐在我身边的紫妍也轻声地吁了一口气,身体明显地放松下来,这丫头也累得够呛。
  “好个屁!就不该同意带你们来!”丁迟闷闷地抱怨。拟定野营计划时,将三道溪拟为野营目标之一是丁迟一直坚持的,他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平时除了踢球只有一个爱好——搜集蝴蝶标本,据说三道溪有一种高山绢蝶非常稀少,他本想借这次的机会去搜集绢蝶标本的,如今计划有变,泡汤了,难免有些懊恼。
  “哎呀,老丁,不要郁闷嘛,下次再去,下次再去也一样嘛。”张希连忙打圆场。
  “还不是因为你!就是你非要塞两个美女进来一起野营,说什么有美女作伴走路不累,你看看,这倒好,我们没累着,美女累了,最想去的地方都去不了啦!”
  “老丁,你说这话可不对了啊,当初表决的时候你可是赞成的,反对的貌似只有莘哥一个人呢。”张希歪着嘴笑,一副抓住了老丁小辫子的味道,“还有啊,你们这哪是秋游嘛,简直是行军,我都受不了,更何况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
  “妈的,你还笑得出!就是你小子使坏,你说,这一路上两个美女都是被你一个人霸着,哪有我们兄弟什么事!调剂情调,调剂个屁!”老丁越说越来气。
  “不对吧,明明是你自己不愿意和两个美女走一块的,火燎火燎地跑前面,嗨嗨,你倒还怨上我啦?老丁,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对不起……是我连累大家了。”紫妍怯生生地说。
  “对不起有个屁用!”老丁把手中的枯木丢进篝火里,激起一阵烟尘。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样跟女人说话!紫妍,不用跟他道歉。什么东西!”刘红生气了,对着老丁吼了起来,转身安慰紫妍。
  “你!你又算什么东西!别仗着你是女人就以为我不敢抽你!”老丁手指刘红,脸涨得通红。
  “你倒是抽啊!你不抽就是我养的!”刘红寸土不让。
  “妈的!你这小丫头片子还跟老子耍横?你看我敢不敢!”老丁作势要站起来。
  “吃错药了吧老丁!你再妈的妈的,老子跟你翻脸!”见刘红发飙,张希也急了。
  老丁腾地站起身来:“你倒是给老子翻个脸看看!”眼看就要发作。坐在他身边的肖凯和钟勤连忙扯住老丁。
  作为队长我不说话也不行了:“老丁,你至于嘛?多大的事,坐下,坐下来嘛。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搞活动了,我也想去三道溪看你怎么抓蝴蝶啊,可是既然我们当时同意了带上她们一起出来,我们就是一个团队,是整体!在野外,安全最重要,这些道理你又不是不懂,一路走来,你也看到了,两位美女也尽力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去不了三道溪,其实我也很郁闷。
  “就是就是,消消气消消气。”肖凯和钟勤也赶紧安慰老丁,“咱们是出来玩的,到哪都是玩,开心最重要。”
  老丁气鼓鼓地坐下来,闷头抽烟。
  “好吧,就这么定了吧,大家吃点东西,就休息吧。”
  吃完东西,李晚跟着我一起巡查了一下小木屋,木屋不大,三间房一个入户过道,过道把两头稍大的房间和中间一个稍小的房间连在一起。
  东头的房间只有门,没有窗,门是防盗门,包得严严实实。东外墙中间2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方形的五十公分见方的小孔,方孔用了厚厚的镀锌钢板覆盖,钢板上有很多小圆洞,有粗大的电缆和讯号线从小园洞里伸出来,被固定在墙外一长排类似梯子的镀锌铁架上,铁架被平放着用支架和膨胀螺栓固定在地面一个个整齐排列的水泥墩上,一路延伸到铁塔。墙上还悬挂着2台空调主机,正在嗡嗡地运转,这间房子应该就是安放基站设备的了。基站里有许多蓄电池,还有综合柜和无线机柜,会散发大量的热量,所以需要变频空调时常使房间里保持在凉爽状态。
  中间的房子稍小,六、七平米左右,房间的一角有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卫生间,墙上还挂着一个封闭式不锈钢蓄水箱,连接着自动抽水机,靠墙有一排简易的带水池的案台,墙脚还立着落了锁的配电柜。一些梯子、扁担、箢箕、扫帚、木板等等杂物杂乱无章地堆放在房子里。
  西头的房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大概有十来平米。南侧墙上有一个窗户,窗页是木板拼成的,可以抬起开窗或放下关窗,门和窗都只有里面有插销。地板、墙面和顶棚都是松木板做成的,弥漫着松香味。房顶中间悬挂着一盏暖色的节能灯,将房间照得暖意融融。李晚摇了摇房门,笑着说:“好结实。”
  我把紫妍和刘红安顿在西头这间空房子里休息,她们只要稍微清理一下,就可以直接把睡袋铺在地板上歇息了,地板很平整,比睡在坑坑洼洼的草地上要舒服得多,从里面关上门窗,插上插销,任何人和野兽都进不去,非常安全。其他六个男人就都围着篝火架设野外帐篷。
  一阵忙乱,各人各自给惦记的人打电话报平安,然后整理安装自己的野外帐篷。大家收拾妥当之后,纷纷钻进帐篷就寝,张希还殷勤地把两杯加热的牛奶送到女人的房间,老丁朝着张希的背影呸了一口口水。
  营地里很快就听到有人响起了鼾声。我围着周遭再巡视了一遍,确定一切妥当后,困意也向我袭来。我用野营铲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一个大的塑料袋铺在坑里,袋口露在外面,再倒入热水泡脚,如果水源充足,这是个消除疲劳的好方法。
  我钻进睡袋,把帐篷顶上的小天窗的拉链拉开,天幕幽静深远,一窗的星光就在我的眼前闪烁,我听着帐篷外的篝火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爆裂声,渐渐进入梦乡。
第三章 电话里的惨叫
更新时间2013-1-11 20:27:13 字数:3164
 寒气逼人的清晨,周围被层层叠叠的云海包围,一座座山峰探出云海如同墨绿的孤岛,阳光从遥远的地平线上掠过云海的上方,在海面上泛起阵阵红色的海潮。
  高海拔的营地,冰凉。“山脚盛夏山顶春,山麓艳秋山顶冰,赤橙黄绿看不够,春夏秋冬最难分”正是这里的真实写照。
  大伙围坐在篝火旁吃早点,张希和刘红在稍远处的高地看日出,两人挨在一起指指点点,紫妍没有从木屋里出来。
  我问看完日出回来的刘红:“紫妍呢?”
  刘红走路似乎还算正常,只是好像没睡好,惺忪的表情:“她说她很困,想多睡一下,反正今天也不用行军。”
  除了紫妍,其他人都在,趁这个机会我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我们约好下午5点之前回到营地集合,并检查了每个人的手机电池和讯号,以确保畅通:“不要走太远,不要进密林,也不要到深沟里去,那里没有讯号。如果分不清方向,随时注意铁塔的方位。”铁塔是个很显眼的地标。说完,他们就开始各自行动,老丁闷声不响背上了全部装备离开了,我问他:“老丁,你怎么把装备全都背走了?”老丁没有回头,只抬起右手朝后挥了挥手——这家伙,是要去哪呢?
  我敲了敲紫妍的房门,隔了一小会,紫妍的声音慵懒无力,有重重的鼻音:“是谁啊?”
  “是我,霍莘。”
  “哦,……有事吗?”
  “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真的不要紧吗?要是病了就该跟我说。”我轻轻碰了碰房门,房门从里面栓上了,窗户也没开。
  “真的没事,可能是昨天走累了,头昏沉沉的,我想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那好吧,我就在附近,有事叫我。”累成这样?至于嘛,但我不好坚持,女人嘛,“如果在外面没有看到我,就打我电话,我不会走太远,就在附近。”
  “好的,谢谢你。”
  这里是架子山,是整片原始森林里密密麻麻的山头之一,海拔比较高,树木不太茂盛,零零散散的多是冷杉和岩柏等耐寒高山植物。我们的宿营地在架子山的南部,朝北不远的低洼处有一个天然的高山湖,湖面不大,五、六十亩的样子。再往北下山大概一个小时行程就有一条小溪从东面的大山里向西流出来再转而向北蜿蜒穿过浓密的森林流向房县方向。
  东面和南面是连绵几百公里的原始森林,我们昨天就是从东南方向穿过森林走到这里来的。营地往西翻过一些不规则的小山包步行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看到一条深沟,沟深至少有四、五十米,宽度有近百米的样子,两边都是陡峭的悬崖。我们没带攀岩设备,下不去,要下去得绕好几公里的路。这条沟谷将架子山与对面的山头隔离开来,沟底铺满了香瓜大小的卵石,也有一些从两边崖壁上风化掉落的奇形怪状的巨石随意地矗立在沟底。现在是枯水季节,沟谷的中间有一条细若游丝的清泉缓缓淌过。
  这个节气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这里是露营的天堂,特别是高山湖四周的景色异常优美,因地势较高,视野非常开阔,极目远眺,群山层叠,云雾翻腾,气象万千。
  我用土灰把篝火盖住,确定篝火不会再燃起,这块空地比较大,篝火离林地边缘有足够的安全距离,不可能引起森林火灾,只是我已经养成了人离火灭的习惯。处理完篝火,我离开营地向东走去,这时,我听到紫妍的木屋里响起电话铃声。
  我爬到东边的一个小山头上,背靠着一棵岩柏坐下来,让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在我身上,就这么望着远远近近的群山发呆。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风声、鸟叫声,某处泉水的流淌声,各种从山林里传出来的奇怪的声音,甚至连流云都带着呼吸声,可是,这些声音反而使得这里的寂静尤为明显。这寂静的声音和味道,一望无际的荒野,空旷寂寥的群山,在城市里生活的人看着精美的风景照是永远感受不到身临现场会带给人怎样的心灵震撼的。
  文明社会里的声音永远带着金属和电流的味道,文明社会里的画面永远带着刻意雕琢的痕迹,听似安宁却尖锐噪杂,看似繁华却杂驳无章,自以为紧跟时代步伐却是人人都在疲于奔命。人们总是习惯性地称无人的地方为荒野,其实,没有了人类的介入,这里才显露出真正的生机勃勃,自由、狂野、奔放。走向荒野,或许才能感受到真正的生命吧。
  我什么都没做,就这样躺在岩柏树下。阳光从头到脚轻抚着我,时间流水般哗哗地流淌。
  下午三点多,我回到营地,开始准备篝火。按照以往的习惯,肖凯和老丁他们肯定会捕获些野兔、山鼠之类的动物回来烧烤,而且,昨晚睡觉前,我看到肖凯和钟勤他们就用树枝和竹条制作了好多个简单的捕猎陷阱。想想晚上的篝火烧烤,鼻子里就似乎闻到了野兔诱人的香味。
  营地没有人,木屋的房门也敞开着,我朝里一看,紫妍出去了。
  篝火生起来了,我看了看时间,四点了,我拿起野炊用的铁锅去杂物间取水,这样,他们回来时就能喝上开水了。刚把水提出来,就看到紫妍跌跌撞撞地回来了,长发蓬松,鞋子和长裤全湿透了,外套也湿了一截,狼狈不堪。
  “你这是怎么啦?”我放下铁锅赶紧去扶她。
  “我在湖边玩,不小心掉湖里了。”紫妍尴尬地回答,躲闪着我的眼睛。
  “赶紧去换衣服,别冻着了。”我无奈地摇摇头。
  紫妍跑回木屋换衣服,我补上一句:“换完衣服来烤火!受凉了就难受了!”
  别看现在是阳光明媚,可高山上的气温非常低,到了晚上更不得了,甚至可以降到零下好几度。
  我把锅子挂在篝火上烧水,不一会,紫妍换上干衣服出来了,一手里提着睡袋一手拎着打湿的衣服,她把湿衣服丢在我帐篷边的草地上,然后把睡袋铺在篝火前,飞快地钻进去,面对篝火坐着,睡袋的拉链拉到了顶,只有头露在外面,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我往篝火里又添了几根枯木,让火烧得更旺,又找来一根带杈的树枝立在篝火旁,把她打湿的衣服展开来挂在上面烘烤。紫妍的手机从外套里掉落下来,我看了看紫妍的样子不方便拿手机,就随手把手机丢进我的帐篷里。
  “对不起,老是给你添麻烦。”紫妍的眼睛红肿,大概进水了吧。
  “这倒没什么好麻烦的,只要不出事就好。”
  这时,胖子李晚回来了,隔好远就举起相机冲我叫:“霍莘,你猜我拍到什么了?”
  “七仙女?”
  “去去,哪有什么七仙女,”胖子把相机拿到我面前,兴奋地给我翻看他的摄影成果。“是白鹤!”
  不仅有白鹤,还有白鹳、大鸨等珍贵飞禽,正好赶上候鸟迁徙的季节,胖子这次的收获颇为丰富。胖子正在给我兴致勃勃地解说,突然看到了紫妍湿漉漉的衣服挂在支架上烘烤,这才注意到紫妍在睡袋里缩成一团:“呀,紫妍,你这是怎么啦?”
  “掉湖里了。”
  “就刚才吗?难怪,我刚才远远的看到你走到湖边,我正在追拍一只白鹳,就没跟你打招呼,拍完了再找你,却不见了你,我正纳闷呢。掉湖里了?你怎么不叫我呢?”
  “水不深,而且……没事了,只是不小心。”紫妍尴尬地笑笑,似乎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也是,对一个美女来说,这样的意外太狼狈了。
  “这些照片都很珍贵,等回去了,把整套照片发到我邮箱吧,我慢慢欣赏。”我对李晚说。
  “好的,回去我就发给你。”
  有手机的铃声响起,是从我的帐篷里传出来的,我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我刚才丢到帐篷里的紫妍的手机在响。我俯身把手机拿出来,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张希的名字,我把手机递给紫妍:“张希的电话。”
  紫妍从睡袋里伸出一只手接过手机:“喂……喂……?你说话呀。”紫妍疑惑地皱着眉头,好像电话里没有人说话,“你怎么不说话?……啊!”突然,紫妍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尖叫,把手机猛地丢在了地上,就像是甩掉一块烧红的铁块,俏脸被吓得变了形,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
  “怎么啦!”一看紫妍的神态,我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变故,赶紧把手机捡起来贴到耳边,但只听到里面传来嘟嘟的盲音,电话已经断了。李晚也吓了一跳,满脸茫然,眼睛在我和紫妍两人之间来回地游走,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紫妍脸色惨白,怔怔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刚才,刚才……惨叫!”
  “什么惨叫?”事情越来越离奇古怪了。
  “电话里没人说话,可突然,张希,张希他一声惨叫,好恐怖!吓死我了!”紫妍吓得不轻,一张脸惨白如雪。
  “惨叫?张希在惨叫?”紫妍一个劲地点头,我赶紧回拨张希的电话,可电话里传来无法接通的语音提示。
  “出事了!”一种不祥的感觉瞬间揪得我的心房一阵阵发紧。
第四章 失踪
更新时间2013-1-12 11:31:26 字数:3522
 我赶紧开始行动,与李晚两人马上拨打其他队员的电话,询问他们是否和张希在一起,是否知道他的去向,并要求他们赶快回到营地集合。
  老丁的电话却没在服务区。
  “刘红的电话也不在服务区。”李晚满脸焦虑地向我说,事情越发令人不安了。
  肖凯的电话马上就接通了,他说他和钟勤正在回营地的路上,我走到木屋后的山坡上往小湖方向看去,就看见肖凯和钟勤一人拎着一只野兔,正朝山坡上走来。
  我把情况给他们做了介绍,两人都是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怎么会这样?”
  李晚说:“我们要去找他们。”
  “怎么找?”我反问。胖子张着嘴想说话却到底还是没能发出声来。
  周围是如海般浩瀚的原始森林,而我们对张希和刘红的行踪却全无头绪,就算知道张希的方位,也不一定能找到,何况马上就要天黑了,要在原始荒野里摸黑找人,更是不可能的事,甚至连我们自己都会遇到危险。
  五个人心情沉闷地坐在篝火旁,各自低头沉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希是不是遇到了危险?刘红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老丁现在又在哪里?八个人的野营队,一下子不见了三个人,其中一人刚刚在电话里还发出让紫妍魂飞魄散的惨叫,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我的脑海里各种念头焦虑地交织缠绕在一起。
  “我们总该做点什么吧?”紫妍打破了沉默,她一直在不停地拨打刘红的电话,“刘红不会也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打电话给森林公园,报警。”现在除了报警,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出去找人。”
  我向森林公园详细汇报了情况,森林公园马上做出了反应:“你们留在营地不要离开,我们立即派救援队来寻找你们。”
  “张希那小子伶俐得很,鬼精鬼精的,不会出什么事的,说不定,晚一点他们自己就回来了。”李晚安慰起大家来,肖凯也接着说:“是啊,干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还是先吃饱肚子,他们要是今晚没回来,我们明天也好有体力去找人。”肖凯见大家没有反应,就自己起身去杂物间打水来拾掇野兔,钟勤也跟上去帮忙。李晚起身将紫妍的湿衣服取下来换一个边继续烘烤。
  野兔烤得焦黄,往下滴着油,每滴一下,就会滋地一声腾起一股青烟和一溜长长的火苗,烤肉的香味弥漫在篝火周围。可就算面对这样的美味,大家都打不起精神来。
  这样的变故让我感到措手不及,但我提醒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不管事情是好是坏,我都要尽力去挽救。我开始详细询问每个人今天的行动内容,看能不能找出失踪队员的行踪线索。
  “早上我本来是想叫上老丁和我们一起去捕野兔的,可老丁说他想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我也懒得理他,就叫上钟勤去了北边的林子里捕兔子。你也知道,老丁好像还在为不能去三道溪的事生气,今天早上还垮着一副脸,我也懒得跟他多说。”肖凯先说。
  “后来你和钟勤就一直在北山吗?没有见到张希或其他人了?”
  “是啊,到了北山我们就一直在寻找野兔的踪迹,然后下圈套,没有见过其他人了。”
  “张希和刘红开始还跟我们在一起,走过那个湖时,我们就和他们分开了,他们留在小湖那里玩。”钟勤补充说。
  “那是什么时候?”
  “你是说我们什么时候分手的吗?”见我点头,钟勤用征询的眼神看了看肖凯:“大概是九点多一点吧,我没大注意时间。”
  “嗯,应该是那个时候。”肖凯同意钟勤的说法。
  “后来你们就再没见到他们了?”
  “是啊,没再见过他们了。分开的时候,我看到胖子从山坡下来,你应该和他们碰面了的呀。”肖凯指了指李晚。
  “是的,我看到了张希和刘红。”胖子正在啃兔子脑壳,他停下来揩了下嘴,“我是早上九点多到的小湖,看到张希和刘红在湖边玩,我还给他们照相了哩。”
  “后来呢?”
  “后来……我跑到西边的沟谷拍了些照片,又跑到小湖东边山上的林子里去拍照,中午在林子里休息了一会。我从东山下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湖边,他们在到处拣枯木,好像是想扎木筏到湖面上去玩,但少了捆绑的藤条,张希又不大愿意费力气到林子里去采藤条,就没做成。再后来,我一直在湖边拍照,我不大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们应该是往西边或北边去了吧,因为我听到他们好像说不想爬山了。”小湖的东边是山,只有西边和北边的地势较低。
  “你和他们分开是什么时候?”
  “下午一点多吧。”胖子转身拿起相机翻看里面的照片,“是的,是一点半,我还拍了他们扎木筏的相片,拍完照之后我就自己玩去了,没再见到他们。”他站起身把相机拿过来递给我看。
  相机屏幕上,刘红坐在湖边的草地上看着张希正在抬一根枯木,点开时间显示,是:13:28。
  “我当时还笑他们,说他们的手艺太烂了。再后来我就走开了,自己去拍候鸟去了。”
  “他们下水了吗?”我追问道。高山湖的水温很低,大多是东面山顶上常年不化的积雪融化汇集而成的,如果他们不小心落水,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吧,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些枯木还摆在那里,没有筏子,他们怎么下水?我想,他们应该没有下水。”
  我心里想,应该去湖边搜索一下,我不大相信胖子的话,因为紫妍在湖边落水时胖子也没注意到。“那你看到老丁了吗?”
  胖子摇摇头:“没有,早上离开营地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他停了一下,“后来我只见到了紫妍,大概在2点钟左右我在湖边远远地看到紫妍从营地这边的山坡上走下来,然后一直坐在小湖南边的坡上晒太阳。”
  “好吧。”我转问紫妍:“你呢?”
  “昨天很累,我早上醒来后一直头昏脑胀,就干脆继续睡了,睡到中午才起床。起来后你们都不在营地了,我胡乱吃了点干粮,就出去走走,就在小湖南边的山坡上坐了很久。哦,中间我给张希打过一个电话,问他和刘红在哪里玩,他说他们就在离小湖不远的地方,还问我要不要过去和他们一起玩。我有点累不太想走了,就说不去了。后来我就一直坐在山坡上晒太阳,只是我在小湖边也一直没看到他们,我只远远地看到李晚在湖边拍照,快四点的时候想去跟李晚一起拍照,结果走到湖边不小心踩空了掉湖里了……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你没问清楚他们的具体位置吗?”
  紫妍摇摇头。
  “你是几点钟给张希打的电话?”
  紫妍拿出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是下午2点50。”
  “呃……你怎么打张希的电话而不是打刘红的?”
  “这个嘛……有区别吗?”紫妍歪着头看着我。
  “唔,也是。”
  现在的情形是,肖凯和钟勤一整天都在北山一起行动;老丁独自行动,自从早餐后就不见了行踪;胖子李晚一直在小湖、沟谷、东山、小湖之间游荡拍照,下午一点半还在湖边看到过张希和刘红;张希和刘红两人今天在一起活动,本来一直在小湖周边玩,但一点半之后就离开了其他人的视野,不见了踪影;紫妍的行动轨迹最简单,从营地往北到小湖,落水后又折回来,今天她没见过失踪三人中的任何人。
  我们围坐在篝火旁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但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不知不觉已是晚上十点了,失踪的三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大家先睡吧,明天早点起来再说。”现在我们也无计可施,只有等明天天亮再说了。
  紫妍说:“我想,我想和你们一起睡在外面。”也是,一个女孩子单独睡在木屋里难免有些害怕。李晚赶紧起身帮紫妍从木屋里搬出帐篷,很快就在篝火旁把帐篷支了起来。
  我钻进帐篷,躺在睡袋里,望着帐篷顶上小窗外的星空沉思,对队员的失踪深感担忧。老丁的情况还好一点,他带着全套装备,野营经验也很丰富,可张希和刘红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他们的装备都留在了营地。这里白天和晚上的温差极大,他们能否熬过今晚都很难说,而且,张希在电话里的惨叫更让人忧虑,他只怕是凶多吉少。
  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深夜沉寂的旷野里显得格外刺耳,沉思中的我被吓了一大跳。我赶紧按通电话。
  “老霍,我是丁迟。”电话里传来老丁的声音。
  “老丁?你没事吧?你跑哪里去了?”我腾地坐了起来,头一下子撞到了帐篷顶上。
  “我到了三道溪……对不起,我没跟你们打招呼。”
  “你这个王八蛋!”我愤怒地吼了起来,“你他妈的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下三滥的混蛋王八蛋,见面了你打我骂我绝不还口好吧。”老丁的语调听上去一点都不生气,好像还挺高兴。
  “唉……你没出事就好,”知道老丁没出事,我还是松了口气。我把头从帐篷天窗里伸出去,看到其他队员全都把头从帐篷里探出来望着我,活像一只只出壳的乌龟,看来他们也都没有安睡,我苦笑一声:“是老丁打来的电话,他到了三道溪。”
  肖凯和钟勤愤愤地骂:“这头老瘟猪!”
  “老霍,”老丁神秘兮兮的,“告诉你一个喜讯,我找到绢蝶了!”我能想象到老丁喜悦的样子,但我高兴不起来。
  “再说吧……,老丁,张希和刘红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老丁也愣住了,半晌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老丁听完后,说:“我明天赶回来。”
  “不了,你就从三道溪出去吧,到房县等着跟我们汇合,我不想你再出什么意外,一个人穿越原始森林,太危险了。”我用了一个“再”字,我预感到张希和刘红的情况不妙,只看事情到底坏到什么程度了。
  老丁沉默了一会,答应了我的要求。
  失踪的三个人,终于找回了一个,无论如何,这是个好消息。
第五章 悬崖下的尸体
更新时间2013-1-13 11:39:10 字数:2777
 映照着微亮天光的湖面上,飘荡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显得神秘而宁静。
  我和肖凯、钟勤三人在天色还没完全放亮的时候就从营地出发搜寻张希和刘红,营地里留下了胖子和紫妍。紫妍昨天被冰冷的湖水一泡,终于还是感冒了,今天早上发起了烧,一张俏脸泛起了红晕,双眼更加肿胀了。我们随身携带的应急药品包里带了感冒药和消炎药,给她吃了,并留下胖子照看她,顺便守在营地等候救援队的到来。
  湖边的一处空地上有一堆枯木,这该是昨天张希和刘红收集起来准备做木筏用的,附近都是他们踩踏的痕迹。
  我们三人围绕小湖转了一圈,仔细地寻找是否有人落水的迹象。我们找到两处破损的湖岸,一处在靠近南坡的小湖的北岸,湖岸有一块小小的残缺,看样子只是蹭掉了一点湖岸的土,但人应该没有掉落下去,因水里的淤泥上没有陷入的痕迹,岸上倒是有些踩踏翻滚的痕迹;另一处在靠西边的湖岸,踩踏的痕迹很明显,也很大,显然人已经掉落水中,湖边浅滩底部的淤泥有被搅动的迹象,也就仅止于岸边,那应该就是紫妍不小心掉落湖水的地方。湖水很清澈,可以一眼看到底,岸边的湖水很浅,只有约半人高。其他地方就没有再发现可疑的迹象,如果有人落入浅水中,我们一眼就能看到,除非他们沉没在湖水中间较深的位置,但他们又怎么去得了呢,木筏都没做成。如果他们真的沉入了湖水中央,这么低的水温,也不可能马上浮起来,至少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我们没有潜水装备,这样的搜寻没有太大的意义。
  于是我们转而向西,散开来朝着架子山西侧沟谷的方向一路慢慢地搜寻过去。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沟谷。沟谷深切,沟边大多是光秃秃的岩石,到了沟谷边就像被刀斧砍过一样戛然而止。有些岩石的缝隙里长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杂草和野菊花,悬崖边也有不少遒劲的岩柏、冷杉和松树。
  我们不敢离沟边太近,免得失足掉落。我们沿着沟边由南往北搜寻,没有路,非常难走。一直走出好几公里,到了沟谷的尽头,都没有发现异常,再往前,就将进入密集的森林了。眼看天将中午,我们决定先回营地,再从别的方向展开搜寻。于是,我们从原路沿着沟边返回。
  三人继续散开来往回走,以增大搜寻的面积。走过大半的路程,刚转过一个弯,走在沟谷边的肖凯突然指着前方的沟底大叫:“你们快来!快!快看!那是什么?”
  我们赶紧聚集到肖凯身边,凝神朝肖凯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离我们好几百米靠近我们这一侧的谷底,依稀见到一团醒目的黄色物体。
  我的心一阵狂跳,张希昨天穿的正是一件黄色的羽绒外套!不好的预感终于还是兑现了!
  我们之前走过那里并没能发现什么,那是因为视野的局限,我们无法看到靠近我们一侧的谷底,除非我们把整个身子探出悬崖朝下看才有可能看到下面的状况。往回走时,也只有在转过这个弯道的位置或者进入到沟谷里,才能看清楚那段沟谷靠我们这一侧的情形。
  三人旋即转身快跑,在沟谷边的岩石上飞奔,一路跌跌撞撞重新返回到沟谷末端,折转方向进入沟谷朝黄色物体方向快速前进。
  还没走到近前,我们就看出那就是张希!空气中飘荡着血腥的气味。
  他趴着一动不动,半个颅顶已经不见了,头前的卵石上洒满呈扇形飞溅的斑斑血迹和粘稠的脑浆,死状惨不忍睹。
  胃里不禁一阵翻滚,我强行忍住,身后的肖凯和钟勤却早转身对着地下呕吐起来。
  明知张希不可能还活着,我依然还是蹲下去摸了摸他的颈部,身体冰冷。我仰起头,脖子仰得吃力,才能看到悬崖的顶端,目测了一下,悬崖很高,足有五十多米,十几层近二十层楼的高度,非常陡峭,简直是刀砍斧劈出来的。
  三个人站在张希的尸体前,默默地低头致哀,心情沉重。我忽然想起,还有刘红呢!我赶紧对肖凯和钟勤说:“我们再往前找找。”
  我们马上就发现了刘红的尸体,她就在张希的尸体以北,离张希七、八米远的几块巨石背后。她被夹在两块巨石中间,仰面朝天,嘴角流出的血液早已凝固成紫黑的血痂。
  我们都异常沮丧和难过,两名队员终于都没能幸免于难。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拿出手机,发现在这谷底根本没有讯号。我对肖凯说:“辛苦你回营地一趟,出了沟谷就给森林公园打电话,给他们报告这里的情况,如果救援队到了,就带他们一起过来。我和钟勤留下来看守尸体。”现在看来,两人的尸体都还没有遭到野生动物的撕咬破坏,但谁也不敢担保下一刻将发生什么。
  肖凯答应一声就匆匆往回走。
  警察到来之前,我们不想对现场有任何破坏。我和钟勤离开两人尸体二十米开外,开始搜检枯木,准备晚上的篝火,这将是一个漫长难熬的夜晚。在野外,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一是水,二是火。现在是枯水季节,但在谷底中间最低洼处还是有少量的泉水缓缓流过,这里不缺水。于是我们在悬崖边的一个凹陷处,生起篝火。在沟谷里选择露营的地址很重要,沟谷南北纵向,现在是秋天,西风和北风被两边的群山挤迫着涌入沟谷,风会非常大,是一个天然的风道。我们选的地方既要可以避开晚上冰凉沁骨的夜风,也要能避开从崖壁上方可能因风化而掉落的石块。
  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我回到了张希的尸体旁,尽可能小心地不触碰他身体周边的任何东西,仔细地检查起来。
  张希的尸体头朝向沟谷中间,双脚朝向崖壁,俯身朝下趴在谷底,头部已经被剧烈的冲击撞得七零八落,头的整个前半部一片血肉模糊,像砸碎了的西瓜,脖子弯折得厉害,下颌紧紧地折向颈部,双手耷拉在身体两侧,看样子,他应该是头部先着地,直接一摔毙命了。我注意到,张希露在外面的手臂皮肤表面呈现出羊皮纸样的紫红色尸斑。根据我所了解的刑侦常识,这大概是死后二十四小时左右的状况。
  我又走到刘红的尸体旁,刘红摔下来的地方正好有几块巨石,像几根粗壮的手指支楞着朝向天空。刘红也是头朝向沟谷中间的方向,脚朝向崖壁,身体仰面朝上,腰部被两块相邻巨石的狭窄处卡住,头和脚猛地向下弯折成弓形,身体被拦腰截断,双手无力地向两边摊开,右手上紧紧地握着几支野菊花,双眼有些浑浊,空洞地望向悬崖上狭窄的天空。相对张希来说,刘红的尸身干净很多,只有嘴角有血流出。看情形应该是从悬崖落下时正好掉在巨石阵里,被紧挨着的两块巨石卡住腰部,折断脊椎而亡的,也是当即毙命。刘红裸露在外的手臂前端的皮肤表面也同样呈现出羊皮纸样的紫红色尸斑,还有根据眼球的浑浊程度来判断,死亡的时间与张希大致差不多。
  接着,我围着尸体附近慢慢搜寻,没有找到死者散落的物件,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东西。
  回到篝火旁,钟勤长叹一口气:“好好的野营搞成这样,真让人难过。”
  “是啊,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可张希和刘红到底为什么会双双摔落悬崖呢?我皱着眉头思索这个问题。
  “有什么不对吗?”或许钟勤看到我沉思的样子有些古怪吧。
  “哦,没有。”
  “他们太不小心了,或许他们是想摘悬崖边的菊花吧。”我们曾看到,悬崖边,开着紫红与黄色的野菊花,在风中瑟瑟摇曳。
  “也许吧。”我说不上哪个地方不对劲。
  天完全黑了,南北纵向的沟谷里,北风呼啸,奇寒无比。就算我们处在悬崖底端的凹陷处基本上吹不到风,我和钟勤还是需要不停地添加篝火来抵御寒冷。
第六章 刑警的调查
更新时间2013-1-14 13:27:46 字数:3315
 晚上九点多,肖凯就带着搜救队赶来了,大概是一个班的森林武警,一共八个人带着一条搜救犬,领队的是一个年轻精壮的小伙,他简单地查看了两具尸体后,就命令其他武警在尸体周围布置警戒带,支起照明灯,并对事故现场进行摄像、拍照,闪光灯不停闪烁。领队的小伙分配完任务,走到我们跟前先询问我们有没有移动尸体和周边的物品,得到答复后简单而直接地用命令的口吻告诉我们回到营地,不要离开,等候刑警随后的事故调查。然后又让四名武警护送我们回营地。
  森林公园昨天晚上接到我们的报警后,马上通知了森林武警,森林武警在今天凌晨就进山施救。当森林公园今天下午再次接到我们的报告,得知两名失踪队员已被找到但均已坠崖身亡时,意识到事态严重——失踪事件已经造成了人员伤亡!这是大事,就立即通知了房县公安局。房县公安局接到报警后马上布置刑侦大队组织刑侦人员连夜进山赶赴事发现场进行勘查。因此,进山的队伍变成了前后两批,第一批的任务由搜救工作转为了保护现场,第二批才是刑侦人员,他们还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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