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许家易主 初出茅庐
十天之后，言语去了尚世集团总部。
尚世旗下有一家美华房地产，两家建筑装饰工程公司，两家外贸进出口公司，管理着大大小小17家会所俱乐部或酒吧性质的娱乐场所，除了美华和那两家建筑装饰工程公司是正当生意，其他全部是半白半黑。
这是三年前，许江川重新整合了自己的家业和苏家剩余势力所创下的，现在分开经营管理，但是都在许铮的控制之下。而从今天开始，言语将完全凌驾在许铮之上，十人之中有必定九个不服气。
可许江川的解释是，“没有苏正淳就没有我许江川，他永远是我大哥，而尚世是我们兄弟两个的，他的女儿说的算，我毫无怨言。”
与其说这是一场股东大会，不如说是G城黑帮各个堂口的大哥聚会，他们或大或小，没有人愿意跟一个24岁的女孩子低头，这在言语的意料之中。
可她无所畏惧。几年的时间，她经历过生死也见过更让人心惊胆战的场面，更重要的是她有许家撑腰，所以即使有人不服，也只能装聋作哑。
容纳20人的会议桌，言语就稳若泰山的在主人位置坐着，许铮如同一个忠实的护卫守在一边，已经两年没来过这种场合的许江川握着他的金丝楠木拐杖坐在长条桌的正对面。
“各位同辈的兄弟和长辈的叔叔，我爸爸在的时候对你们什么样，你们也该记得，我姐姐是怎么带着大伙发财的你们也都清楚，我言语的目的很简单，只想要借尚世恢复苏家的名声，绝不会耽误大家赚钱，都是同道中人，希望以后有需要各位帮忙的时候，请大家能助我一臂之力，小妹不胜感激。”
这算是言语的就职发言吧，她说的简单痛快但却铿锵有力，淡淡的语气没有小人得志的那种骄傲，也丝毫没有怯懦，就像是告诉所有人一个事实，从今以后你们就要听我的，没得商量。
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讨论，其实在言语回来之前，许铮已经把工作都做的差不多，原来苏家势力的那一块自然没的说。许家这边大部分忌惮老大的势力也不得不屈服，面子上自然过得去，可也有那么一两个倚老卖老的大哥很不屑。
“大哥，要说我们也不是不给年轻人机会，许铮就很好，我们也都服气，可你突然弄这么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出来一下子就踩到了我们头顶，你得考虑一下兄弟们的面子往哪搁，退一万步讲，至少让我们知道她凭什么吧？”
有人敢提出不满就有人敢跟着附和疑问，“是啊，要说这牢，在座的有几个没坐过啊？我们怎么就没有这好事，出来就能当老大的。”
下面的人有些咄咄逼人，也有些是站在言语角度帮忙的，都是些之前受过苏正淳和苏言好处的人，他们也都有理由支持，“尚世本来就有苏家的部分，让二小姐参与进来没什么不妥，当年你们也不服大小姐，后来怎么着？还不是都心甘情愿。”
言语对这种场面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之前的时间她有过忐忑不安，有过焦灼犹豫，可仇恨逼她做出了决定，她要让直接的间接的凡是伤害到苏言的人全都不得好死，这是必经的一步，没有势力，她什么都做不成。
她习惯性用手指不停的交替敲击桌面，像是在盘算，更像是在计划，一阵阵当当当当的声音渐渐的盖过议论声，所有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整个屋子就剩下指甲敲击桌面的声响，足足一分钟的时间。
“都说完了吗？”言语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多了几分寒意，她下意识的回头看身边的许铮，他右嘴角简单的上扬，给了她继续的力量。
她站起来手撑着桌面，用眼神扫了屋里所有的人，不紧不慢的开口说，“我告诉你们我凭什么？”
一个单薄瘦弱的身架，一副柔弱了可怜的形象，却因为那一双为了势在必得可以不择手段的眼睛变成让人恐惧的妖女，下面的人屏气凝神，恍惚之间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叫苏言的白血女人。
言语收回目光，有些狂妄的告诉他们，“因为我是苏正淳的女儿，是苏言的妹妹，我姐姐的血是白色的，而我的则是黑色。”
整个会议室被寒冷所笼罩，言语借着许江川投来的赞赏目光接着说，“如果这些不够的话，还有，因为我有许叔叔，有许铮，你们可以说我借刀杀人，或者说我红颜祸水，但我能让他永远闭嘴，有没有人想试试？”
没人想试，许江川老了但威望依旧，许铮更是青出于蓝，他的手段和狠毒没人比在座的这些人更清楚。他们无能为力，就算在心里诅咒了这个把许铮魂魄勾走的女人上万遍，也不敢动她。
言语知道，他们害怕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许铮。
许铮曾经和她一样，都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一路念书，高考，上大学，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家里交给的防身术或是枪法他们从未显露过，如果不是当年的变故，他可能是某个商业奇才或是知名学者。
而许铮对言语，就像是中了罂粟的蛊惑，甘愿为她做嫁衣只为了那一个未知的憧憬。
晚上的时候，许铮带她去了尚世下面最大的一个夜场“无寐”，张丽梅就是在这里当妈咪，用她自己的话就是老鸨，可偏要给她个服务部经理的称谓，而这里的所有服务人员都叫她梅姐。
“梅姐，你看你现在多精神，整个人精神焕发的哪像是40岁的女人。”
张丽梅被言语腻歪的话夸的心里甜蜜蜜，她攥着言语的手说，“我这辈子最好的就是有你这么个妹妹，真是少活个十年八年都愿意。”
“还有你更开心的事情呢，”言语冲她勾勾手，在她凑过来的耳朵边上说，“卫宁过两天就回来了。”
张丽梅的脸上写满了惊喜和笑意，她实在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把那个小丫头接出来，这下热闹了，喜极而泣，她竟然掉下了眼泪。
“你看你，一把年纪了还哭。”言语擦掉她的眼泪酸她，又拿出化妆包给她补妆。
正相谈甚欢时，外面有人火急火燎的敲张丽梅房间的门，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擦干眼角的湿润让人进来，板着脸问，“慌什么，死人了？”
张丽梅突然恢复的泼辣劲让旁边的言语和许铮憋着嘴角笑，可外面闯进来的小服务员被她吓得结巴起来，“梅……梅姐，刑警队的来了，说搞什么突击检查，其他场子都清了，可八楼里今天有三爷的台子，他们叫了十……十几个姐妹呢，我们去通知了，但三爷喝多了不肯动，再说现在撤已经来不及了。”
张丽梅很咒了一句，这个李老三，偏这个时候跟着添乱，他一喝醉酒，谁都扛不住，比泼妇骂街还难搞。
“把8楼门锁上，通道也堵了，让姐妹们从安全出口撤。”她冷静的出主意，这种检查她对付过好多次，都是走走过场，警察睁只眼闭只眼，拿点好处也就走了。
服务员急的快哭出来，“不行啊梅姐，他们带搜查令来的。”
“搜查令？”张丽梅啐了一口，“草，这是哪惹着他们了？”
“梅姐，不用着急，我去吧。”一直沉默的许铮开口，他心里有数，看样子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终于还是烧到这来给下马威了。
张丽梅心里的石头落地，有许铮去自然就没事，可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要你亲自去吗？”一边的言语也跟着问。
许铮笑着说没事，她让张丽梅先去8楼安排，他随后就到。张丽梅走后，他握着言语的手问，“语儿，你做好准备见他了吗？”
“嗯？”言语仅一秒钟的纳闷之后，就从许铮的眼睛里独到了他要传达的信息，“林东？”
他点头，“是，他刚进了刑警队的重案组，现在正负责扫黄这块，来这也是想杀鸡给猴看，你想见他我就带你去，你不想去就在这等我，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言语心跳的厉害，脑海中闪过的是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他终于是圆了自己的梦想成了正义的化身了么？也好，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他对峙，让他感受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了……
“语儿。”许铮唤回她的思绪，难免心里一紧，她还在想他吗？
“我跟你去。”言语恢复了淡然的表情，嘴角露出柔媚却冰冷的笑容，“而且，我有办法帮你。”
8楼贵宾房门口，以林东为首的刑警队和张丽梅带着的保安相持不下，电梯口叮的一声，下来三个人，许铮带着程然和罗旭从里面走出来，他热情的打起招呼，“林队长这么有闲心来这喝酒？”
林东也没想到许铮偏偏今天在这里，有他在就难办了，可因为有任务在身就只能公事公办，“许铮，我也是奉命行事，让你的人散开。”
“为什么不让林队长进去？”许铮问门口的保镖。
“铮少爷，里面是二小姐和小姐妹们在聚会，她不让人打扰。”保镖按照言语的交代回答。
“林队长你看这……”许铮故作为难，“我们二小姐刚回来，谁都不敢惹，我也不例外，能通融吗？”
林东铁面无私，“我们进去看过没事自然就不会找麻烦。”
“好。”许铮简单的挥挥手，给了张丽梅一个眼色，俱乐部的人就都散开到了门两边，“下面人不懂事，林队长的面子我们自然要给，你请便。”
林东反倒对他的不刁难莫名其妙。他也从未听说过许家有个什么二小姐，既然上了台就要唱戏，他无所畏惧的抬腿向里面走。
“林东……”许铮在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掐住了他的胳膊，冰冷的语气提醒他，“你确定你要进去？”
“有老虎吃人？”林东对他的虚张声势不屑一顾，同样冷声地说，“放手。”
许铮咬咬牙松开手，“好，希望你进去之后还能这么硬气。”
林东直接带人打开了贵宾房的门，他倒是要看看，能有什么让他害怕的。
许铮在门外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心中祈祷，“语儿，希望你真的能应付这第一关。”
第八章 黑白有别 再见情人
林东一动不动浑身僵硬的看着言语。
包房内主色调是昏黄暗淡的，四周墙壁上的彩色镭射灯被关掉，林东带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十个左右的女人。
要么性感妖艳，要么青春靓丽，凭众人的直觉，这些就是些风尘女子，林东知道被许铮耍了，客人早就从另外的门出去，但他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不是疏散这群小姐而是留下她们在着等着？
林东让人打开正常的白炽灯，结果就在偌大的真皮沙发正中间看到了一个和其他女人格格不入的形象。
言语坐在那里，被其他女人包围，一身白色的贴身连衣裙包裹着瘦弱的身躯，她画了淡妆，涂着米棕色的唇彩，两腿交叠的搭着，膝盖下面，□着两条洁白玉润的小腿，脚下是一双亮银色的高跟鞋。
她抬眼看着他，无法忽略的存在，仿佛掌握了他所依存的每一寸空间，让他无法呼吸没有她的空气。她就那么真实又虚幻的存在着，随着空气一丝丝一缕缕的进犯他的意志，让他无处可逃，心烦意乱。
时间暂停，空间凝固。
林东痛苦地一点点剜除自己的意志力，她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能想到的全是四年前那个夜晚她留给他的哀怨和痛恨。
林东，我恨你。她那一句冰凉愤恨的告别，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
“林组长，您看够了吗？”言语略带戏谑的口气，有些轻佻还有些漫不经心，“可不可以让我的姐妹们走了？”
“小语……”林东几乎只是用唇形说出了心底的呼唤，那个娇气任性的女孩子呢？此刻面前是个陌生轻浮的女子，可除了他的苏语，还谁能有这么甜美的声音和迷人的眼睛？
他的表现正中下怀，言语放下叠在一起的双腿，从茶座上拿了盒烟起来，优雅的从里面抽出一支细长洁白的女士烟，夹在两指之间，烟嘴刚碰触到嘴唇的那一刻，旁边的女人乖巧的叫了声“二姐”并且将烟点燃。
“带他们出去。”林东努力控制着情绪，迫切的眼神和语气都透露出一种焦灼。
几个刑警队的便衣将十个女人组织好有秩序的走出贵宾房，屋内只剩下了言语和林东两个人。
言语站起身一步步向他走过去，直直的就站在他面前，修长的手指放松的在脸庞划过，吸进口中的烟丝又变成淡淡的烟雾轻吐出来，带有一丝薄荷凉意的轻烟萦绕在两人仅有的一点点空间内。
林东几乎只要一低头就能吻到她，压抑了久久的思念在静寂到恐怖的气氛内爆发，他抚上她脸庞微微的叫了一声，“小语，真的是你。”
可是她的眼神却并非如他的语气那样柔软煽情，甚至带着点玩笑的意味，很冷，她故意将口中的烟雾吹到他的脸上，之后轻启双唇说：“林组长，你这样有徇私的嫌疑哦。怎么？不会是还对我这个罪犯前女友痴情不忘吧？”
林东的心一沉。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还抱着一丝近乎于没有的希望，希望再见苏语的时候，她还能记着他，甚至像他一样爱恋至今。现在听到她的讽刺只觉得心脏像是灌了铅，挣扎着再也跳动不起来，往着无边无际的黑暗深处沉去。
“小语，对不起……”林东迟到了四年的歉意，竟是在这般不着边际的情境下说出来，他知道当年是父亲利用了他，把无辜的苏语送进了监狱，他那时候求过，闹过，也没有起到丝毫的帮助。
从那之后，他和父亲一直处于僵持的状态，他做刑警更多的是想要跟父亲证明，维护正义不应该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更不应该宁枉勿纵。
可如今，这句话对言语一点意义都没有，她永远记得因为他的一句话，送了苏言和武晨曦还有很多弟兄的命，也因为他的固执和犹豫，让她失去自由，失去家人，甚至是贞洁……
言语微笑：“哪里话？你是警察，我是流氓，哪个世道见过警察给流氓道歉的？是我在里面呆太久了吗？”
她一点点揭开自己的伤疤，把最丑陋的一面给林东看，可血淋淋疼的却是林东，她是在提醒他当初的不信任和她因他失去的一起。
“别……”林东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别这样说？还是别这样做？为什么她要在重逢的第一时间就彻底的和他划分清楚界限没有一丝一毫的纠葛？
她抬起脸更加的靠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灼热的呼吸，言语的薄唇几乎贴着他的皮肤蠕动，“为什么别？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难道你还对我抱有天真的幻想吗，小东？”
林东的嘴唇有些青紫，忍不住的哆嗦着。她那一声“小东”不是几年前的浓浓爱意，而是一种让他不寒而栗的提醒。他眼前的这个人这么陌生，他曾经把自己自以为是的善良正直强加到她的身上，却改变了真实的她，此刻变得这么阴冷。
“小语。”林东心底泛起酸痛，他试图去寻找那个他不小心失去的女孩儿，向她诉说了这几年的思念和寻找，“我一直想着你，我求过许铮很多次让他带信给你，你都没有看对吗？”
信？许铮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点点关于林东的消息，更别提什么信。
言语蹙眉，她的心有了一闪而过的塌陷，可又想起那年夜里的一个耳光，和姐姐的惨死，她脸上更寒冷了许多，无所谓信不信的，有什么能换来姐姐现在的死不瞑目？
她抬脚和他并肩高，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向他靠拢，将头搭在上面，林东诧异她的行为，可忍不住彼此接触的温暖，他伸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身，回想着多年前再平常不过的接触，似乎有种时光倒流的欣喜。
言语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了一吻，又磨蹭到他的耳边倾吐气息，“你真以为，几页纸就能让我……放过你，和你爸爸？”
“不要！”林东大吼，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包房的门被打开，外面有低沉的声音传进来，带着嗜血的寒冷，“林组长，你过分了。”
是程然。
林东的手臂还紧圈着言语，他们之间的亲密让程然很不舒服，可他不能怒火中烧，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紧握着拳头压着声音提醒，“公事处理完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交差了？”
“程然，不得无礼。”言语满脸笑意的开口，叫程然住嘴。
“是，二姐。”程然点头恭敬的回答，“铮哥说等你和林组长叙旧之后送你回家，他在大堂等你。”
林东无力的松手，程然的话如同晴空霹雳，那一句规矩的“二姐”让他痛彻心扉，她已经做了道上的大姐了吗？她本来可以有机会完全脱离这种生活和背景，却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固执不肯跟她走，因为他的出卖害死了苏言。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咎由自取。
言语悄然转身向门口走，背影坚定又优雅，林东按捺不住心中的呐喊脱口而出，“小语，你真的要在这条路上走吗？我们以后真的就只是对手了，我会抓你。”
“好啊。”言语没有回头，她扭绞着仍有那么一丝丝不舍的心不屑一顾的说，“你够本事的话。”
言语果断的走掉，留下林东一个落寞的身影，面对一个无法预知的未来。
和程然两人快速的走在去大堂的路上，言语自觉快有些支持不住，可她还是稳定情绪平静的告诉身边人，“程然，刚才你看到的，许铮不能知道。”
“是。”程然回答。
程然在心中疑问，为什么会有刚才那一幕，言语和林东之前有过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许铮不直接去而是要他算着时间进去找人，如果他晚点进去他们会不会有什么？
言语大概看出了他的猜测，用不近人情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也把他的把柄提醒给他，“刚才的事许铮要是知道了，我保证那晚你偷吻我的事情，他也会知道。”
程然惊慌，惊魂未定之时就看到了许铮冲他们招手，言语若无其事的向他快走了几步，留下他在那里独自消化着惊恐。
那天晚上，他和言语在别墅小酒吧聊天的那个晚上。
她扣在脸上的书掉在了地上，他起身去捡，弯下腰的时候，正感觉到她轻柔的气息在他的脸颊一闪而过，见她睡的又沉又甜，程然没能控制住他作为一个保镖该有的理智，探头过去在她微微侧着的右半边脸落了轻轻一吻……
他脱下衣服想为她盖上的时候，许铮正好上楼，如果他早上来那么半分钟的时间，他现在一定是鱼腹里的残渣了。
程然心有余悸，她竟然都知道？可当时她竟然能完全屏住气息没有任何的慌张，心跳没有一点波动，甚至连脸色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个女人，远不是道上其他人眼里的样子，许铮为她也绝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她根本就是自身修炼成了精，看来，这G城的天下绝对不会只有一个妖女出现过了。
第九章 绝美天才 阳光善变
这世间有这样一种女人。她有倾城倾国的容貌，无论放在任何年代都是绝色美女，可又不是随意被人玩弄的花瓶物件，她还有一个正常人无法拥有的大脑，超高的智商让她有着绝佳的记忆力，可以过目不忘。
这个人就是卫宁，言语口中的天才好姐妹。
造物主是公平的，她有绝色外表和丰富的头脑却被命运捉弄，她手起刀落在冲动间杀了自己的父亲和他的情人，也从人生的巅峰跌进了地狱。
如果不是因为惺惺相惜在监狱的大姐头手里救下了言语，她应该在两年前被执行死刑。
许铮把卫宁接回别墅的时候，她还有些一瘸一拐的走路，直到真真切切的看见了众人簇拥之下的言语，她才终于敢确信是真的完全脱离了死神的控制。
卫宁告诉过言语，等待才是最恐怖的事情，她当年被判死刑缓刑两年执行之后，就开始一天天倒数着过日子，那种每天挣扎在希望与绝望之间的痛苦和焦灼足足折磨了她两年，直到之前的一个月，才有法院的人跟她宣布改判为20年有期。
现在她竟然又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那这个变幻莫测的世道还将给她带来些什么？
卫宁抱着言语，先是哭，后是笑，在人生的大起大落中感受着仅存的温暖。
“好了，别哭了。”言语擦她的眼泪，“会变丑。”
“变丑也比你好看。”卫宁破涕而笑，又很不满的拍她的肩膀说，“你见到我竟然一点不激动？你怎么连一滴眼泪的不掉？”
“呃，卫宁，先带你去楼上房间休息好不好？”许铮打断两人的相亲相爱，又冲向一边的人，“程然，你去告诉吴嫂晚饭搬到楼上，她的腿不方便。”
“是。”程然点头转身。
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许铮微笑着告诉她，“卫宁，你千万别忘了路上我告诉你的事情。”
回来的路上许铮交代给她，最好不要在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面前表现的和言语过于随便，也给她解释了原因，她很理解的答应了，刚才不过是开心的有些忘了形。
“好啦许铮，她刚回来肯定不适应，你不要吓唬她。”言语眯起眼睛同样很兴奋的拉卫宁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点点向楼上走。
卫宁的房间在言语的对面，被再三的确认不缺什么少什么之后才放心的让她住进去，怕她不适应，言语一定今晚要陪她一起睡才行。
一番嬉闹之后两人面对面的躺着聊天，卫宁开始问她那些事情筹划的怎么样了，她出来了可以帮她了，“丫丫，我们从谁开始撒网？”
卫宁会在没人的情况下叫她丫丫。那是她们认识的时候，卫宁问她你叫什么？当时的苏语就已经决定要变换身份，她很微小的声音吐出两个字：言语。
言语，YY？卫宁好一番琢磨之后便开始叫她丫丫，暗无天日的等待中，突然有一天卫宁对她说，“丫丫，日子好无聊，我给你背名著听吧。”
“名著？”言语有些不解。
“是啊，世界名著，你不是会英语吗？我背给你听，顺便教你怎么速记好不好？”
两个人就开始用这种方式打发时间，直到卫宁完整的背过《基督山伯爵》之后，她也到了快被执行死刑的前两个月。
言语借着见许铮的机会要他无论如何救下卫宁，因为她救过她的命，许铮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外面威逼加利诱的救下了卫宁替言语报了恩。
之后的两年时间，她们便开始等着许铮有一天把两个人都接出去，卫宁一边给她背名著听一边和她一起想着要怎么复仇。
言语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她与卫宁对视良久，突然开了口：“林东。”
言语的眼神让卫宁还有些不安，她凭着感觉问，“你见过他了？
言语点头，漆黑的眼睛中逐渐渗出让人心寒的冷意来，“他是最容易的一个。”
的确，林东在她的计划中只是个最小的配角，他之所以牵扯进来是因为他的父亲和曾经那一段纯真美好的初恋。言语深不见底的复仇深渊里还有一个需要一层层拨开迷雾才看的清的人。
那个人，是苏言爱过，恨过，到死也没能解开心结的人。
卫宁慢慢养好了腿上的伤，也适应了外面的生活。她的适应时间要比言语短，是因为没有那么多压在心底的伤痛，她在没进监狱之前是个阳光爱笑，活泼开朗的女孩，所以她很快就和别墅里大大小小所有人交好，包括那几个面部僵硬的魑魅魍魉。
许铮把老三秦明安排给卫宁，从第一天开始，他就遭受了如同炼狱般的折磨。
秦明偷偷和程然交流，为什么你的运气就那么好，可以跟着二姐，你是不知道那个卫小姐有多恐怖。
程然暗自叫苦，我承受的，哪是你能体会的？
秦明和程然素来交情最深，他四下张望看看没人就半玩笑似的说了个事实，“哎，铮哥把二姐当女神，二姐偏又对她言听计从，你说这以后G城谁才最大？”
“小三儿。”卫宁黄鹂鸟一样的声音打断兄弟俩之间的苦难交流，隔得老远都能听得到。
“欸，来啦。”秦明痛快的应声，然后连跑带颠的冲声音的源头眉开眼笑。
程然在身后憋住不敢笑，卫宁知道现下网络上流行把第三者称谓小三儿，秦明又恰巧排在第三，所以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恶俗称谓就加在了他头上每天呼来喝去，不过他倒是觉得三哥其实也挺享受的。
秦明来到花园的长椅边上报道，“卫宁姐，什么吩咐？？
卫宁斜着眼看他，面上露出一丝的不愿意，“别这么叫我，卫宁姐，听不清楚的以为我叫卫生巾呢，再说，我有那么老吗？”
“没有没有，”秦明嬉皮笑脸的跟她道歉，“那我怎么称呼你，你发话。”
卫宁喜欢秦明那双总是泛着笑意的桃花眼，比许铮总是一脸的高深莫测和程然的僵硬线条好很多，她用食指在鼻子上磨蹭两下想了个好主意，“叫我子夫。”
秦明“啊”了一下，然后稀里糊涂的问，“什么？”
“卫子夫啊，不知道？”
摇头。
卫宁叹口气，没文化真可怕，她解释，“汉武大帝的皇后，这你都不知道，看来不够出名，我得再换一个。”
汉武大帝？秦明搞不懂面前这个人来疯似的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总是天马行空的，不过跟她在一起倒是很轻松，没有程然的压力那么大，基本只要保证她毫发无损就行了。
“其实，原来大家都叫我宁儿的。”卫宁有些暗淡的自言自语，想起当年无忧无虑的日子恍然隔世，她不想当什么姐姐之类，只想还能有人发自内心的对她好就行，不过除了丫丫和她惺惺相惜，再没谁是真的关心她了。
“你带我上街吧，这里太无聊了。”卫宁突发奇想。
秦明刚才看着黯然失色的卫宁本来是有一丝心酸涌上来，可突然她就变了个模样，他还真跟不上她思维变化的速度，他有些疑虑，“我怕二姐和铮哥不同意。”
她威胁，“他们又不在，再说你不是听我的吗？”
“呃……”
“你不带我去，等许铮回来我就说你对我不好。”
就是这么赤/裸/裸的威胁，卫宁实在是呆的无聊，言语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她又不能跟着去搀和道上的正事，到现在她连一件新衣服都没买过呢。
秦明没能抵挡得住卫宁的微笑，毫不夸张的说，她的笑真的让花园里所有的花花草草都失了颜色，他不可思议真的会有漂亮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远远看上去，甚至觉得她都不属于人间。
可秦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锒铛入狱被判了死刑，在他眼里，她真的是和一般女孩子没有什么两样，而且更美丽更聪明。
卫宁大概很久没有购物了，见到什么都很新鲜，稀里哗啦买了一大堆，商场里的小票开了一大堆，最后交款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一件事，她没钱。
“小三儿，你带钱了吗？”她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秦明愣在那里木然的摇头，下一瞬间就看到卫宁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了暗淡，她用无所谓掩饰那一点失落，“哦，那下次再买吧。”
她本来给丫丫和许铮还有那几个保镖都买了礼物，可她刚出来上哪弄钱去，言语走之前也忽略了她有这方面的需要。
秦明心里的防线好像塌了那么一点点，她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没得到洋娃娃的小女孩，可为什么会承受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呢？他甩甩那些小票，“我有办法。”
卫宁看着他很大方的把一沓票据放到收银台，然后潇洒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给收银员看了一眼，那收银员马上面带桃花的双手奉回，又手脚麻利的在各个小票上盖章，最后秦明在一张不知道什么的单子上签了字，搞定。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用凌厉的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秦明习惯性的用食指弯曲着摸摸太阳穴处笑着回答，“这是尚世自己的购物中心。”
一刹那，卫宁的身上迸出森然的杀气，“耍我？”
“没有没有，”秦明赶紧解释，“我确实没带钱，但我没说不能买啊。”
“哼哼哼……”卫宁眼睛里透出精光，她抢下秦明手中的票据得意洋洋的放在嘴边亲了一口说，“那这87564.32我就不找二姐报销了，等你们结账的时候自己算吧。”
秦明看着她乐颠颠的背影石化，这下损失惨重了，更惊讶的是，收银员都还没有计算，小票也一直拿在他手里，他是怎么把价钱记的那么清楚的？
第十章 坦露心扉 难抑梦魇
言语靠在卧室的大阳台内侧，穿着卫宁给她买的新睡衣，藕荷色的丝质吊带裙，下摆成小A字型到膝盖处，不保守，也不性感，但她偏瘦的身材穿上别有一番味道，就像是朵淡藕荷色的玉兰花，超凡脱俗的开在耀眼霓虹的都市里。
窗外夜色阑珊，皎洁的月光笼罩不住街上的车水马龙，这处公寓是苏言生前的一个隐秘住处，除了她和已经死去的武晨曦，连许铮都不知道。
这里面记录的都是苏言最快乐的日子，她和武晨曦爱的小家，偶尔叫来妹妹，三个人闹成一团，甚至会睡一张床。
武晨曦是个痞子，但却是个雅痞，他曾经欺负言语说，“小妹，你也跟我好了，你们姐俩都是我的该有多好。”
言语生气，告诉给姐姐，苏言一气之下把他扒光了衣服锁在书房一晚上，第二天武晨曦一面打喷嚏一面擦鼻涕给言语道歉，赔了她一幅蒂凡尼的耳环才算了事。
言语手中捏着那副耳环，是两个定制的Y字，分别代表了“言”和“语”。她很喜欢那个总是喜欢欺负她的晨曦哥哥，更不明白苏言后来怎么会发神经一样的爱上那个叫韩逸的男人，等真相大白她幡然悔悟的时候，却搭上了她和武晨曦两个人的命。
到死，武晨曦都没有放弃苏言。
前几日言语来这收拾了一番就住下了，方便她每天去尚世忙活，也省得每天折腾回别墅，最主要的是她能在这里感受到苏言。
许铮开门的时候，正看到那抹月光下的藕荷色身影，有微风吹动窗帘，她抱着双肩做着自我保护的姿态，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笑着说，“你来啦。”
“回去把你要的东西都拿来了，住的还习惯吗？”许铮关心的问，这几天只是白天在尚世的时候能见到，他忙生意，她也忙着和各条路上人熟络，晚上程然会把她送到这，他还是第一次来。
言语边向他边走边说，“很好啊，我以前也经常住这。”
以前，很久以前了。
两人在阳台看着窗外的夜景聊天，言语已经熟悉了所有尚世的架构和人脉，内部事情做起来都游刃有余，许铮可以心无旁骛的处理和其他圈子里的纷扰和矛盾，黑白兼有，两人基本分工男主外女主内。
许铮看看时间，又看看旁边的小女人，他的摸样似极了初次恋爱心怀羞怯的大男生，不敢正视女友的双眼，目光有些徘徊。
言语察觉出他的异样，轻声问：“你在看什么？”
“嗯。”他犹豫几秒钟回答，“我在想，是该回去，还是留下？”
月光洒在他的半边脸庞上，黑宝石一般的瞳孔，精雕细刻的嘴唇，都折射着月光的亮银色，言语脸蛋突然变得绯红，她想留又羞涩，只能气恹恹地说，“你不习惯这里太小就回去吧。”
说完，她低头向屋里走，心里七上八下，纠结着如果他真的走了，她是会难过的，可他要是留下，她又有些不敢去面对。
身后传来一阵暖意，言语被许铮几步跨上来温柔的圈在怀里，他在她的耳边轻吐：“这里再小，装我们两个人也足够了。”
言语转身望着那张微笑着看着她的脸，黑融融的眼睛闪着隐隐的笑，眼神里有着怜惜，喜悦和些许期盼。
她望着他的眼睛发愣……
良久，朱唇轻启，“许铮，我告诉过你，我爱你吗？”
许铮的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开始呼吸不畅，天长地久海枯石烂，这种陈词滥调现如今已经被嫌弃，可是这恰恰是他最想要的。
他抬起她的下颚，直视她的眼眸，“那现在说给我听啊。”
从小的青梅竹马，少年时的倾心守护，高墙之外的挣扎解救，他一直都心甘情愿。一年前，她用一滴眼泪告诉他，许铮，等我。
为了那一句，他承受了不为人知的压力，从稳定的统治者又重新走上刀口舔血的路，他的血，他的命都无所谓，只要她爱。
言语紧紧对上他的眼睛，不想再回避自己的心，坚定不移的说，“我爱你，不由自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但我知道永远不会结束。”
许铮的世界天旋地转，他霸道的攫住了她的嘴唇……
灼热的吻代表着他的狂野，激乱的爱抚却述说着他的温柔，细微的战栗，从他的唇他的手，传入她的皮肤，引起了无法抵御的共鸣，言语开始迷乱地回应他。
朦胧中言语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仿佛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有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颊上，她迷迷糊糊的睁眼，发现自己被许铮抱着，正轻轻的放到大床上。
她在下，他在上，肌肤相贴，肢体交缠。距离极近，呼吸着彼此的气息。一时间气氛说不出的暧昧。
黑暗中许铮高大的身影就在言语的面前。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他辐射的体温和不容忽视的危险气息却还是烧灼着她。
“语儿……”他如幽魅一般的轻呼，“给我好不好？”
言语没有挣扎没有反抗，顺从的任由许铮脱掉了她的睡衣和内衣，紧接着他小心翼翼的由她的唇，下巴，脖颈一直向下，埋在她并不算丰盈的胸前。
他温柔的诱哄和炙热的手掌带给她的是一阵阵酥麻和战栗，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不经意间的几声低吟如同给了他鼓励一般，毫不犹豫的去掉了她最后一件遮挡。
双腿被他打开，他抵了上来……
火炙一般的温度，却让言语惊恐地清醒了起来，她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紧张一个瑟缩。
许铮停了下来，声音哑得已经听不清了，“别怕，我不会伤到你……”
他想要继续，伸手去抚摸她的敏感处，言语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开来，整个身体紧紧缩在他身下，战战兢兢的抓住他的手腕，“不要，我不行。”
骤然的停顿让许铮忍得很辛苦，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聚在鼻尖之上，然后滴落在她的胸口。
他顾着她的感受，安抚她的恐惧，哪怕用一点点手段就能不容她反抗的占有呢……
许铮将脸庞紧贴在她的胸口，忍过那阵磨人的痛痒后翻身而下，大口大口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扯过丝被将言语仍旧颤抖的身体盖住搂在怀里痛苦的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寂静的夜，沉默相拥的两个人，许铮在她身后抱着，她枕着他的手臂，身体却隔得有一段距离，就这样都睁大着眼睛僵硬在那里。
言语不经意的动动，便能感觉到腰后有一段坚硬抵着，他的欲/望未消，如受刑一般的强忍着，她却不知第多少次的又看到了那个歇斯底里的画面。
刚到监狱里的时候，言语还一直以为，她是无辜的总会有人能帮她翻案改判，她对里面每一个人说：“我是被冤枉的。”
怎么会有人相信，她住的屋子有七八个女人，每一个都恶劣的嘲笑她，学着她的样子嗲声嗲气的说：“我也是冤枉的”然后放/荡的哈哈大笑。
她哭，因为没东西吃；她闹，因为那些女人把水换成了尿；她疯，因为心心念念的林东没来看他，更没有救她；她痛，因为得到的消息是苏言的面目全非。
可这一切都敌不过那几个变态女人给她的梦魇。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独自掉眼泪，屋子里有三个女人心烦，把她拉到角落里拳打脚踢。她们拽着她的头发骂她贱/货，用黑漆漆的指甲掐她好看的脸庞叫她野/鸡，向她的脸上吐口水呸她小/骚/货……
她们往死里虐待她，没有人管，其他狱友胆小不敢管，狱警麻木懒得管。
长期压抑的人性变成了兽性，三个女人通过打骂再得不到兴奋的时候想出了更恶毒龌龊的办法，她们扒光了言语的衣服，掐着她的脖子，钳制住她的双手，硬生生的劈开她的大腿向两侧掰。
恶毒的话语一点点蚕食她的意志力：“小/骚/货，在外面怎么勾引男人了才进来的？”
“哎呦，这么嫩啊，还是粉红色的呢……”
“不会还是雏呢吧。”
“放开我，求求你们，救命，救命啊……”
伴随言语撕心裂肺喊救命的声音，一汩汩鲜红的液体从她娇嫩的身子里流出，她们用几支被橡皮筋绑在一起的牙刷柄狠戳进她的□，象征着女孩子的那层美好被残忍的捅破……
还有那些嗜血恐怖的脸和丧心病狂的笑声……
言语再活不下去，她想到了自杀，放风时在院子里捡了碎玻璃割腕自杀，被医院救活之后又把她扔回了那个魔窟。
后来，几个女人像吸毒一样上了瘾，在放风时叫了更多人来参观对她的“酷刑”，她死寂一般空洞的眼睛里，看到了卫宁。
从重犯区溜达过来的卫宁拿着匕首走进潮湿的屋子恶狠狠的吼：“放了她，不想活的就试试。”
言语被卫宁救了，同时许铮在外面的努力，把她转到了重犯区的小房间。
卫宁哄她不用怕，她不是变态。言语艰难的呼吸，整夜的失眠，眼睛里滴出的眼泪活活的变成了红色，直到她确定卫宁真的不会伤害她才战栗着问：“为什么她们都怕你？”
卫宁绝美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是死刑犯，就算是再杀几个，也还是偿这一条命，她们虽然在监狱里但也还都不想死，当然怕我。”
言语似懂非懂的点头。
“倒是你，什么来历？”卫宁静如止水的眼眸并没有掩藏住她的机灵，“你刚来这边两天，那三个变态就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死的很难看。”
言语惊异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是许铮做的。
他在医院见到手腕被厚厚一层白色纱布包裹的言语知道来龙去脉后，买通了里面的人让伤害她的那三个女人全部身首异处
第十一章 夜店遇扰 卫宁演戏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里，言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许铮在一边支撑着手肘温柔的对她笑，“醒了？”
坚实温暖的怀抱，轻柔抚慰的吻，让她渐渐平静下来，昨夜的慌乱不安缓缓从心头退去，一种熟悉的薄荷香气夹杂着淡淡烟草味道钻入她的鼻子。
她心尖一暖，“嗯。”
许铮把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脖颈上揽着她的肩膀带动她坐起来，从旁边拿过衣服给她，“起来吃些东西，带你去公司。”
他为她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言语洗漱出来后，他在看早间新闻，一如既往的形势一片大好，有些许不如意的地方，也都在积极努力的解决。
“咦？这是卫宁给你买的？”言语好奇的从桌上拿起一串钥匙。
几把钥匙套在一个精致的皮质钥匙扣上，墨蓝色的一块不规则六边形硬皮，上面凸起一个大大的Y字，卫宁为了这个赠品买了一堆纪梵希的护肤品。因为商场活动，满6888元，就可以在GIVENCHY的几款钥匙扣中选择一个，她选了那个带Y字的。
许铮回过头闪闪有亮的眼睛里露出笑意，“是，她硬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秦明告诉许铮，那日在购物中心的时候，等她挑完化妆品之后Y字的钥匙扣已经被另外一个女孩选定，她愣是明目张胆的勾引人家男朋友气的女孩咬牙切齿把钥匙扣扔给她。
“她可真是会收买人心，连程然和秦明他们都有礼物，我还害怕她受欺负呢，这下好了。”言语心口像有融融暖流来回涤荡，聪明如卫宁，看来她是完全适应了，也就不用担心她容融不进这个圈子了。
“我早就说过，她不会有问题。”许铮倒是信心满满，又开玩笑说，“就是苦了老三，总是被她捉弄。”
卫宁总是能找出各种办法捉弄秦明，包括其他几个，连大哥刘靖豪那种千年冰山都能让她气的眉毛直跳，可见她的本事了，他们几个在别墅相处的很好，言语和许铮也很放心把她暂时留在那。
“晚上叫秦明带她来‘紫夜’玩玩吧，我怕她憋坏了。”言语吃的差不多后喝光了杯子里的热牛奶，嘴角沾了些浅浅的奶沫，煞是可爱。
许铮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他凑过去在她的嘴角舔了一下，把残留的奶沫转到自己口中，言语泛红的脸蛋让他没有把持住，继续在她唇上停留了一会。
他把她轻轻的放在自己腿上吻，含着她柔软的双唇吸吮，两人口中充斥着奶香味，他卷着她的小舌让她不经意发出羞愧的声音，直到他有了想进一步的想法前停下，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他艰难的调整呼吸，用今天的行程转换话题分散精力，“我要去无寐谈点事情，不能陪你，叫程然他们跟着你们两个，小心些知道吗？”
“知道。”她乖乖的答应。
卫宁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完全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小辣妹，她穿着超短的碎边牛仔热裤，两条笔直圆润的美腿展露无疑，一双白蓝拼接的高筒帆布鞋，上半身是简单贴身黑色宽肩吊带，露着一截让所有人垂涎的小蛮腰。
言语在见到她的时候眼睛差点掉出来，她趁没人的时候偷偷说，“你这个样子出来，紫夜里非乱套不可。”
卫宁不以为然，“你说的要带我玩，再说，你自己的地盘怎么会有事？”
“这里没人认识我。”言语无奈的讲，其实她也是来这微服私访，除了这里的老大，没人见过她，最多就是听说。
“那也无所谓，没人认识你，总有人认识他们两个。”卫宁永远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只是想放松的出来喝喝酒跳跳舞，找找重回人间的感觉。
“紫夜”是一家酒吧的名字，在外面的时候就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舞曲。进去，是满室扭动的身躯，让人眼花缭乱的彩灯闪烁。言语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身边的程然显然也一样，他没有声张，找了靠边的位置两人坐下。
卫宁则半拉半拽的要秦明陪她去跳舞，她滑的像条鱼在舞池里快乐的乱窜，秦明就要像个追踪器一样寸步不离，渐渐的她的舞姿成了场子里的焦点，她和善又妩媚地笑着，俯下身子的时候，低开的领口，两团雪白呼之欲出，看的秦明有些心猿意马的浮躁。
言语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从未见卫宁这么放得开过。她在想，如果当年她顺利的去了哈佛，得征服多少名人志士？
服务员端上了几杯酒，都是紫夜的招牌，言语挑了一款最漂亮的伸手去拿，被程然眼疾手快的拦住给她换了另外一杯，“这个好喝一些。”
言语不懂酒，没有意见，下意识地拿起面前杯子，把里面透蓝的液体一股脑儿地喝进嘴里，一股丝甜参杂着薄荷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溢满整个口腔，她觉得蛮不错的抿了抿唇，“是很好，一会再要一杯给卫宁。”
程然又给她讲了一些关于紫夜的管理和特色，言语觉得相比之前她去过的几家夜场，这个还是不错的，颇有些时下正流行的所谓“文艺范”。
被言语说中，卫宁果真是掀翻了紫夜的场子。
秦明一个没看住，她便不知道窜到了哪个角落，因为是周末，场子里人满为患，等他找到人的时候，她正被几个男人圈在一起跳着贴身热舞。
卫宁唯恐天下不乱，故意一个媚眼抛出去，便有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贴上去搭讪，“美女眼生的很啊，不常来？”
“第一次啊。”卫宁停下身体上的动作回答，把那个尾音拉的长长的，像是在人心头上打了个卷抚过，痒得很。
“那哥哥带你玩玩？”男人的猥琐展露无遗。
她得意的坏笑，“好啊。”
男人□的手拉上卫宁的拉她到吧台要了杯暗红色的酒精饮料给她，然后胸有成竹的筹划着一会儿爽到爆的龌龊事情，可下一秒，他便被踹的飞了出去。
卫宁小人得志一样的咯咯笑，她捂着嘴幸灾乐祸的前仰后合，秦明冷着一张脸血管暴突，飞出去的男人已经在地上吐着血沫打滚……
周围稀里哗啦的围上来一群人，其实能在紫夜吃得开的也不会是普通人，那男人被同行的朋友扶起来，满脸的杀气，他擦擦嘴角直直的就向秦明冲过去。
场面马上变得混乱，秦明一打四个并没有占到什么优势，卫宁倒是像个闲人那样在旁边看着热闹，时不时还喊着：“小三儿加油……”
角落里的两人也都看着这一幕，言语靠在沙发背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卫宁在那大呼小叫，心里默默的夸赞，真是该颁个奥斯卡影后给她，倒是一边的程然有些担心，他按捺不住站起来想要去制止，却被言语轻轻的拉住。
“再等会儿。”她若有似无的笑。
程然愣在那，不是因为言语奇怪的举动，而是她不经意拉着他的手，修长的手指柔弱无骨，和他手心相握，一通电流顺着他的脉络直击到了心脏。
他不知道言语为什么不让他过去，但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还是选择了相信她，就在两三分钟后，门口有呼啦啦的人冲了进来，隔离开了推搡的人群喊着，“住手，警察……”
卫宁看着时机差不多，立刻用手在头上哗哗抓了两把，松散的发丝显得有些狼狈，刚才还在笑的眼睛瞬间泛红，变得眼泪汪汪，她冲出人群，吸着鼻子抓住带头的人求救，“警察叔叔救命，他们打人。”
警察叔叔……
林东看着紧抓着自己不放的女人，心里或多或少有点莫名其妙，直觉告诉他肯定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只能是本能的把她这个受了欺负的弱者保护在身后，让手下人制止了群殴把那些人分为两派。
“怎么回事？”他问。
“他打人……”几个男人一起指向秦明，因为脸上身上的确有伤，所以叫嚣的理直气壮。
“不是啊，他们血口喷人，”卫宁从林东身后窜出来跳到秦明身边，指着刚才勾搭她的男人说：“是他先害我，我男朋友才还手的。”
秦明一愣，他什么时候成她男朋友了？可卫宁紧攥着他的手，又搂着他的胳膊做亲密状，还一个劲的往他怀里缩。
“喂，你个贱女人不想活了……”男人捂着半边肿着的脸破口大骂。
“闭嘴，文明点。”林东厌恶的大吼。
这一群经常混迹在各个夜场撩骚挑事的小混混他再熟悉不过，就算事有蹊跷，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都给我出去。”
“林队长，他们先动手的好不好，你不能因为那有个漂亮的小妞就不分青红皂白啊。”男人那伙还是抱怨，他们经常在这一片流窜，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几个人和林东打着哈哈，然后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卫宁。
因为没人知道卫宁的来历，她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个半夜来夜店偷完的无害大学生，所以都用挑衅似的目光提醒她，打算以后要她好看。
“都给我闭嘴。”林东很气恼的喝住所有人，他半夜被折腾出来已经很不爽，又赶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其实接到报警的时候他是因为听说在紫夜有事情才亲自带队出来，因为他以为能在这见到言语。
林东当然知道在G城哪里是许铮的势力范围，也知道哪里会有可能出现那个让他无法忘怀身影。
可这里，并没有见到。
他不耐烦的下令，“把人都带回去，收队。”
卫宁在一边故意提高嗓音，“啊？我也要去啊，不去行不行？”
林东并没有搭理她，说实话他对这种半夜不好好呆在家里偏要出来惹是生非的女孩子很无感，可她却能让秦老三大打出手，必然不简单，自然要带回去问个明白。
卫宁又找事，她娇滴滴的学着港台偶像剧里的强调说，“等下我去拿包包啦，人家还要喝口水，好渴哦。”
说完她便向言语缩在的角落走去，林东的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自由穿梭在几个警察眼皮子底下，可谁能对一个小女孩怎么样。
下一秒，言语站出来，眼中的笑意加深，深不见底。
疑惑酿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林东的面前无限扩大，直到无情地把他吞噬，她的笑让他明白，他进了一个圈套。
卫宁提了一个包包从她身后出来，又走回去挽着秦明的胳膊，“走吧亲爱的。”
言语随着走过去软声软气的对林东说：“林队长，我姐妹不懂事，还希望你手下留情啊，有什么事的话就找我。”
第十二章 假戏真做 林东入局
林东在言语的笑容中离去，卫宁在身后用手指做了个V字给她和程然，秦明仍有些糊涂，但是也大概清楚了怎么回事，硬着头皮配合。
程然终于明白她们是在演戏，可还是有些担心，他很严肃的问言语，“二姐，卫宁的酒量怎么样？”
“我不知道啊，估计和我差不多？”言语有些不解的回答，她从没和卫宁喝过酒，也就不了解她的酒量，可她更奇怪程然的问题，“怎么了？”
程然蹙眉，视线落在身后桌子上的一个空杯子上，刚才他拦下没让言语喝的那杯饮料，被不知情的卫宁因为口渴一饮而尽，那一杯紫黑色的液体是紫夜最绚烂的招牌，紫惑。
他只是按要求想让言语知道这边最大的卖点是什么，可还没来的及解释就被卫宁误饮，她如果不是有惊人的酒量基本会在一两个小时之后发疯。
听了程然的解释，言语有那么几秒钟的担心，可又一扫而光，一两个小时，足够卫宁用了，她要是真的醉倒，还有秦明，不会出事就好。她突发奇想，“那么厉害么？给我来一杯试试。”
“不行。”程然下意识的拒绝。
言语挑眉，“为什么？”
“那酒太列了，里面还掺了东西……”程然给她解释，没错，除了几样烈酒，里面多少会有些迷幻药的成分，他不能让她喝。
“那我更想要了。”她不管四周的安静，肆无忌惮地说着，脸上还一副憧憬的表情，“我还真想试试醉到不省人事是什么感觉，叫人给我拿一杯。”
她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等，不容他再否定，可程然横下心来拿出许铮来拒绝，“铮哥不会同意的，我让你喝了，他会杀人。”
“我也会杀人啊。”言语睁眼，淡淡的口气说出杀人二字时竟然是那么的随意。
程然沉默，眼睑低垂，半晌过后他握着拳头说，“你让我死，我不会活着。”
言语冷漠的表情有了一丝崩塌，她的嘴角轻轻地抽搐一下，微微蹙起了眉头。
卫宁一直像只小鸟一样依偎在秦明身边乖得不得了，在审讯室做过笔录又听了十几分钟的政治课之后，林东放他们走人，她却在出门口的一刹那大叫了一声：“哎呀。”
“你怎么了？”秦明显然被吓了一跳，看到她蹲在地上抱着小肚子，马上关切的问。
身后的林东也关心的询问她怎么了。
卫宁脸上泛着一阵阵的红，好像能看到那种烫人的温度，她低着头有些羞涩的讲：“人家……我的热裤扣子掉了，喏……”
她仍旧蹲着，却将手伸出来，举到两个人面前一颗金属扣，“我得换个裤子去。”
两个男人一阵尴尬，从旁边另一个询问室出来的几个小流氓见到这一幕都不要脸的吹起口哨。
秦明对她的状况了然于胸，积极的配合起来，“那你带衣服没有？去洗手间换一下。”
“我才不要去洗手间。”卫宁矫情的厌恶：“脏死了。”
他继续目光关切向林东打听：“林队长，你看能不能借你办公室用一下啊。”
林东有些为难，可又想起了刚才在紫夜里言语跟他说的话，这个卫宁是她的好姐妹，他思虑再三没能拒绝，并且体贴的脱了自己外套递给她说：“你先围一下，我带你去办公室。”
卫宁进了林东办公室之后马上四处打量起来，她记下了所有的设施，当然也没放过角落里的摄像头。
“林队长，你这有监控，能不能先关一下啊，几分钟就行。”她冲门口大喊。
林东思量再三还是用对讲机通知了监控室关掉摄像头。
“可以了，卫小姐你抓紧时间。”林东敲门告诉屋里的人。
“很快。”她回答。
卫宁找到一张摆着林东名牌的桌子走过去站到旁边翻起自己的小包，她先是从里面拿出一条很短很薄的裙子放在桌面上，又从包包暗格里掏出了一个小纸袋。
她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自己的牛仔短裤，迅速套上备用的裙子，然后拆开那个小纸袋，从里面拿出监听器，蹲下身子猫进桌子底下，在最靠里面的地方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粘了上去……
敲门声响起，秦明在外面有些焦急的问：“好了没有？”
“好啦，马上。”卫宁用甜美娇羞的声音回答，又再三确认之后，收拾好东西，把短裤塞进包包里稳定心绪向外走……
可她刚垮了两步出去，突然一股能量从胃里翻出来，她瞬间觉得头晕，紧接着开始变得头重脚轻，脚下有些轻飘飘的。
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只觉得要赶紧离开才安全，便咬牙坚持着扭开门锁。
林东看到她一脸红晕的出来，只以为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羞愧并没有多想，只有秦明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他拂过她的身子示意她靠着自己，卫宁照做了。
“卫小姐。”林东叫正欲向外走的两个人，随口问了她一句：“你和苏语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卫宁不自觉的晃晃头，模模糊糊的自问：“苏语？谁啊？”
林东一愣，自然而然的警觉起来，他又补充了一句：“她刚才不是说你们是好姐妹吗？”
“哦。”卫宁突然想起了言语的曾用名，她没有回答，反而是将问题抛回给了林东：“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在希望你能去救她，你知道吗？”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说不上来的眩晕，卫宁像是踩在了云端，竟然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呵呵笑，秦明下意识知道了怎么回事，他的手臂拖住她的腰，半架着她向外走，还连连用宠溺的语气数落她：“下次再不能让你喝酒了。”
林东僵硬的杵在办公室门口想着刚才听到的话沉默不出声，秦明眼疾手快的和他道谢告别，像夹着一直小鸟样的把卫宁拎出了警局。
艰难的把自己理智拉回，林东招来了旁边的警员私下吩咐：“去把那个叫卫宁的档案调出来给我。”
秦明把卫宁塞进出租车里的时候，她彻底陷进了一片晕眩中，开始产生了幻觉，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下意识地搂紧了身边的人，侧着身体不断地蠕动。
火一般的撩拨，若有似无的舔咬，秦明嘶哑的声音让司机快点开车回别墅。
一路上，整个车子里被浓郁的情愫包围，卫宁换的那条裙子基本就是块布围住了大腿根的部分，她的状况越来越严重，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谁给你喝的？”秦明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就喝？”
“什么？你在说什么……”卫宁听不到他的声音，所谓耳鸣眼花就是她现在的状态，她无法分辨身处何时何地，只觉得旁边人就是他的依靠，就不管不顾的向他身上紧贴，整个人覆了上去，滚烫的呼吸吹拂着秦明的脸颊。
秦明现在只想杀人，一枪毙掉那个给她喝了“紫惑”的人。
紫惑虽不等同于春／药，但却能让人意识涣散，激发出人身体里最原始的本能，卫宁的裙子被她扭动的快要上滑到了腰际，身前两块柔软也不停的磨蹭他的胸膛，秦明陷进了痛苦的漩涡，经受着最难熬的折磨……
程然在别墅大厅焦急的徘徊了几十个来回，终于大门打开的时候他看到秦明怀抱着卫宁匆忙的向里面跑。
“二姐呢？”秦明喘着粗气问。
程然看到卫宁的狼狈样子就知道和事情他预料的一样，“她和铮哥在市里，让我回来等你们。”
言语不在，别墅里除了几个佣人之外再没有女人，秦明无奈就只能让程然去找人帮忙：“去把吴嫂找来吧。”
可卫宁发疯似的不让任何人接近，她脚步踉跄根本连站都站不住，吴嫂小心翼翼的想要帮她换衣服，却被她推搡的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下楼梯。吴嫂和两个小妹不敢用力，生怕伤到她等言语回来吃不了兜着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疯闹。
“卫小姐啊，你行行好吧。”吴嫂半哄半哀求的拿着衣服：“咱们把衣服换下来舒舒服服的睡觉好不好？”
“我不要。”卫宁尖叫着大喊，“丫丫呢？我要找丫丫……”
醉生梦死中，她叫喊着没人听得懂的绰号，只有秦明曾经偶然间听过她这么叫言语，他看着她耍酒疯一样的大呼小叫，愤恨的咒了一句，别让我知道谁给她喝了那个。
而站在一边的程然瞬间脊背发凉。
别墅里闹哄哄的像是在玩过家家，吴嫂几个追着卫宁到处跑，秦明也舍不得用强制服她怕不小心伤到，程然更是心虚的不敢靠近。
其他的几个人都被吵醒，老大刘靖豪一脸黑色的进来时，卫宁正飘乎乎的向门外晃，不知路在何方的一头撞到了他的身上。
“唔……”卫宁捂着额头拍打眼前的硬物，还不停的叫嚣：“谁在这砌了一堵墙啊，撞死我了，好疼。”
粉拳一下下打在刘靖豪的胸膛上，虽是铁打的硬汉也抵不过她无意识的力气，他不动声色的咽下一声闷哼，一只手握住她的两个拳头向后一扭，折的卫宁呲牙咧嘴喊疼，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将她扛到肩膀上稳步往楼上走……
“啊，放开我，坏人，你这个坏蛋。”卫宁整个人腾空，手脚都动弹不得，只能用嘴求救，她痛苦的目光落在秦明身上冲他大喊：“救命，秦明救救我，呜呜……”
秦明愣在那里，时间似乎停转了，直到刘靖豪的身影和卫宁的呼喊在二楼转弯处一起消失，他才像被拔了根的树一样抬脚向楼上冲。
第十三章 情愫暗涨 心酸生嫉
刘靖豪把卫宁扛进她自己的房间，踢开了洗手间的门，又把还在不停呼喊拍打的她放在马桶边上蹲下用腿夹住她的下半截不动。
他漆黑如墨的眼里没有一丝怜惜，面无表情的一手用力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大嘴，另一手将两根手指伸进她的口中向里到喉咙处，压着她的舌根，向下使劲一按……
“呃——”
卫宁开始稀里哗啦的呕吐，一股黄紫色的液体从她的口中喷出，整个洗手间瞬间散漫开浓重的酒味，刘靖豪整个上半身也立刻狼狈不堪。
秦明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卫宁咳嗽着干呕，整个身子缩在那不停颤抖，眼泪汪汪的哭着喊难受……
刘靖豪拍拍她的后背，又给她顺了顺气，转头对着门口正心痛的秦明说：“愣着干嘛？拿点水去。”
几口温水下去，卫宁缓了个差不多，她渐渐的能感觉到了自己在干什么，可面对着表情残忍的刘靖豪，她还是恐惧的整个人向后缩，可怜巴巴的望着站在他身后的秦明求救。
“大哥，她没事了，你……”
“早让她吐出来不就好了。”刘靖豪习惯性的冷言冷语，他把卫宁扔在地上自己站起来，衣服上都是她呕出的污渍，触目惊心。
卫宁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抓住秦明不放，躲在她后面小声嘟囔：“他是坏人，我讨厌他。”
刘靖豪突然回望她一眼，目光中的凌厉吓得她更是整个人都缩到了秦明身后寻求保护。
秦明疼惜的护着她有些祈求的征求刘靖豪：“大哥……”
刘靖豪冷血的交代：“给她收拾干净了睡觉，别告诉他们两个，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说。”
大哥的城府极深，秦明知道听他的绝对没错，好言的答应着，刘靖豪转身走后，他开始哄卫宁：“好了，坏人走了，我给你放水洗澡好不好。”
卫宁皱着眉点头，刚才虽然吐得很痛苦，但确实感觉好了很多，她不禁有些疑惑的问：“我刚才怎么了？”
紫惑的另一个特点便是，喝过之后再清醒，就会忘了发生过的事情。
秦明看着她神情恍惚的小脸紧皱着眉头在那回忆，一丝怨气突然涌上来，她刚才折磨的他火烧一样难受，现在竟然一退六二五什么都不记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