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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

_2 千寻(当代)
如果,如果真有如果的话。天下哪有这么多伤心的人呢?
全身酸疼,头疼欲裂我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可看到的却是白晃晃的天花板,我想转过头看看周围却发现我的鼻子上还罩着氧气罩。我…我这是怎么了?我努力的回想,郝陵则离开之后,我就一直坐在地面想他跟我说的话,再接着…再接着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动了动手指,似乎手指上也夹着什么。这时候,一道男声打断了我自己的思索“醒了?”我转了转眼睛,看着窗边站着一个人,可外面强足的光线,使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听声音…似乎还是郝陵则。
“我怎么了?”虽然隔着氧气面罩,我艰难的开口向已处在我头顶上的人问道。这人,是郝陵则没错。我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里。
他摘了我的氧气面罩,医院一股药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自己晕在天台上,不记得了?”他用手量了量我的额头,而我因他的接触皱了皱眉。“还好,退了。”他像是没有看到我的皱眉,自顾自的说着。而我因为口干舌燥,没有接他的话茬。
“要喝水吗?”估计是我咽口水的动作,让他觉察出了我的想法。我点了点头,虽说拿掉了氧气面罩,可我仍觉得全身酸疼的动弹不得。他按着床头的开关,把床稍微的抬立了起来。然后拿过床头柜边放着的茶杯,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我。我和郝陵则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可这次他脸上并没有挂着他以往的笑,而是满脸胡茬的,一脸疲惫。
“病人醒了?”病房的门被推了开了,一个漂亮男子穿着医生袍走了进来。带着眼镜,斯斯文文,干干净净,像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可他白大褂上绣着的LOGO,让我知道了自己所处的医院应该还是在公司下属的医疗中心。能进这医疗中心的医生,可不会只是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学生这么简单。
“刚醒过来。”郝陵则放下手中的水杯,看了我一眼。转而对医生笑了笑。我朝医生也扯过一丝的笑容,算是招呼。“
“睡了两天两夜了,觉得怎么样?”他一手量着我的额头,另一手搭在了我手腕上的脉搏,嘴里也没闲着的问着。我睡了两天两夜?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睡了这久?
“怎么?你还不知道?你自己不觉得睡得累吗?四肢肯定无力吧?对了,高烧过后,还觉得酸疼。不过,你的脉相还算是稳定了。”他皱了皱那漂亮的眉,看了郝陵则一眼,又看向我跟我解释道。
“苏绒,她算过危险期了?”郝陵则听到医生那句脉相稳定了之后,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虽然淡极了,可我仍是听到了。我看着他,他的表情也像是放松了,不再一脸刻板与严肃。
“嗯~ 好好调养吧。”这个叫苏绒的医生,冲着郝陵则点了点头答道,又转而向我:“不要那么重的忧思,对身体没好处。特别是你现在又…”
“苏绒”
郝陵则打断了那苏医生的话,这种打断的方式明显而生硬。很明显的在告诉我,他有事情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我望着郝陵则这个对我来讲,还算是陌生的人。
“两天没吃东西了,饿了没?想吃点什么?”郝陵则被我看得眼神上有退缩,他将双眼从我的面部撇开落于病床,轻声问道。
“让我猜猜… 你这时候应该会想吃兰道轩的蟹黄包,东江楼的皮蛋瘦肉粥,要不,就是西坑豆腐不放虾米,再配上蔡记的肉松蛋卷…”这个苏绒的医生,在听到郝陵则的问话后,便朝着我边说边笑的。而他每说出一样东西,我就越心惊。没错,他说的东西,的确是我爱吃的。每次要是有个什么病病痛痛后,最想吃的东西。他甚至连西坑豆腐不放虾米都知道,他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看来我是猜对了!”他看着我一脸的惊讶,嘿嘿一笑。但是,看到我不解的眼神和郝陵则那探究的目光时,他又连忙摆了摆手,一脸无辜的表情:“你俩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她的档案里写着呢。”他挠了挠头,还是纯纯的一笑:“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医疗档案。”
“苏绒,不是要去巡房吗?”郝陵则又叫住了这个像孩子般的苏医生,也不算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这个郝陵则,又生气了。
“好吧,好吧。我走了!”也许是见着郝陵则那不善的目光,苏绒摆摆手,退出了房间,而没有给我提问的时间。我想知道,我的医疗档案?我从来没有在公司的医疗中心里看过病,怎么会有医疗档案?难不成,是每年体检的记录?那也不会记录这些啊?
苏医生的离开,使得病房里安静的异常。我自始自终都只是静静的听着郝陵则与苏医生这一来一往的对话。而这几句对话,让我觉得我自己并不只是因为受寒感冒发烧而已。郝陵则隐瞒着我的病情,而这个苏医生也并没有告诉我实情。我默默的注视着郝陵则,我想,他会告诉我。
“我让人送早餐过来,你先休息吧。”他回避着我带着询问的目光,淡淡的说了句让我休息,似乎就想离开。
“郝特助”虽然,我知道这一声郝特助喊住了他,他也不会给我任何我想要的答案,可是,我还是应该谢谢他。谢谢他在这里守了两天两夜。那疲惫的神情,皱巴巴的衣服,听到脱离危险时的放松,无疑的都在告诉他,这两天两夜守在这里的人是他。
“怎么了?”他回过头,皱着眉。那样子一幅又怎么了的表情,让我想起沈岩。每回生病,他让医生给我打针我耍赖时,他就是这么一幅表情。
“谢谢”其实,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没什么”他并没有因为我的道谢而露出任何的回应,只是留给我一个离开的背影。
半小时候后,素芸敲了敲门,拎着个纸袋走了进来。“子语,怎么样了?郝特助让我帮他送东西过来。”她把纸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里面是蔡记的蛋卷和东江楼的皮蛋粥。我看着这些东西,轻轻一笑他果然按着苏医生的说法去买了这些东西。“医生说没事了,休息就行了。”
素芸递给我粥,嘴也没停着的念叨“你也是,大冬天跑楼顶去干吗呢?还有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郝特助,你也不告诉姐姐一声。难怪你会说没有裁员的事呢,原来有内幕啊?”我头一偏,看着还是一脸笑容的素芸,我怎么觉得她在说到郝陵则和我时,怎么那话调总透着暧昧?
“我还能什么时候认识的呢?不就是那天在茶房遇到他时才认识的吗?”我没有告诉素芸我和郝陵则之间的纠缠。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和郝陵则是相识的。
“不是吧?你没说实话。”素芸毫不相信我给出的答案。那样坚定的表情,说明她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话。
“真的!”我也坚定的点了点头,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不可能!那天不是司特助在,安保的头和你们头,非让郝特助给拆了。”素芸瞪大上眼睛,声音高了一个八度的嘲我嚷道。
我搅了搅手中的粥,越来越不明白郝陵则。他这么做,只为我是沈岩的女人?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只因我是沈岩的女人,那这么做的人应该会是司俊才对。那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又会是什么呢?
“出神呢?你啊!现在可以公司未婚女性的头号敌人了哦。你可不知道,前天你们头说你不见了,电话也不接,查你的出入记录也没见着你出去。正好,被路过的司特助和郝特助听到了你们头和安保正说这事。我听说啊,郝特助一听就火了。后来,也不知道他给谁了个电话,公司每个角度的监控图就转到了你们办公室。可看了半天,却愣是没找到你。安保的头说,他都从来不知道公司有这么多的监控。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郝特助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就往天台跑。司特助也跟着跑。“
“结果,他们就在天台上发现了晕倒的我?”我打断素芸的鹦鹉学舌,我觉得她每说一句话,那句话的内容都会干预我正常的分析思路。
“是啊!结果发现你晕倒在天台上。”素芸点点头,认同了我说的结局。她静了一两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肘轻撞了撞我,低声道:“我们郝特助,跑着你跑的样子,我可是亲眼所见哦!”
他应该是出于愧疚吧!他肯定认为自己晕过去是因为中午他的话,伤着了我。所以,才会这么做,才会表现的比司俊现为着急。我淡淡一笑,没有回应素芸的话。可我不知道,正是因为我这种沉默让素芸觉得这是在默认我和郝陵则存在着某种他们臆想中的关系。
“快吃吧,凉了可不好吃了。为了让你吃到热粥,可是让我打车送来的呢。等会,要是你觉得身子轻快了我等会陪你出去走走。今天太阳也好,外面也不冷,老躺着也不利用你身子恢复。”素芸见着我总是在搅着那粥,并不喝就开始催促起来。不过,她提出出去走走的建议倒是很让我心动。估计是因为趟得太久,脚总像是没有力气似的。
“你就呆在这里?”素芸的话,是说等会陪我出去走走吧?那她不用上班吗?这又或是郝陵则安排的?
“嗯,说是怕你一个人在医院不方便,你家人又都不在这边。”她点了点头,噗哧一下,又笑着道:“现在感觉郝特助是不是特别细心呐?”可说完这话,她又叹了口气:“哎~ 找个有权有钱的男朋友真好啊!可以有人照顾着,独栋病房住着。”
素芸的话,让我的心惊了一下。从我醒来我就发现了自己的病房是单间,房间是比较好的。可是,我并没有觉得奇怪。但这些,在素芸看来就这却不是正常的,我可以享受的待遇。在她看来,我目前之所以得到这样的照顾,全是托了郝陵则的福。
沈岩
我想,我不那么努力工作是你造成的。那么,我现在习惯的享受,也应该是你养成的才对。就像,我没有觉得这病房有多么好一样。就像我没有发现,这蔡记的蛋卷,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一样。
“素芸,你要是忙就回公司吧。”脑中突然划的这些认知,让我更加没有什么食欲,我搁下手中的瓷碗。看着还在仔细观察这病房设施的素芸。
“没事,我的工作就是照顾好你。”她见我搁下手中的粥,又连忙递给我一块蛋卷。我摇了摇头,没有接过。
“我可是幸运啊!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她拍了拍手,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我不解的看着她。“不是吗?”她挑了挑眉,接着道:“要是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你不也可以帮我跟郝特助他们打打招呼吗?这样,我也不用为了丢丢的借读费而犯愁了。”丢丢是她的儿子,今年刚读小学。因为想把孩子送到好点的学校读书,一年三万的赞助费却让他们两口子犯了难。素芸在公司总务做些杂事,一个月也就二千多的收入。老公在一家家具厂做维修工。两个人,一个月加起来五千多的工资,还了三千的房贷,还剩二千多。要吃饭,要穿衣,要人情世故,一年三万的赞助费对他们家来讲真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为了孩子,他们却还是选择借钱给孩子读好学校。
“素芸…”我轻轻的打断了她的冥想。可我想说的话,却含在了嘴了说不出来。我想告诉她“我和郝陵则没有什么关系。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是,这些话,我说不出来。
因为她那冥想的表情,在告诉我。这一刻在她心中构想是他们一家美好的未来。这构想的美丽画面,是我不曾拥描绘的。我不想,估计我也不能去破坏她美好的想象。
一上午边输液边和素芸聊着天,话题也总是围绕着她那儿子转。从她怀孕讲到儿子上小学,我从来都不知道生养一个孩子需要这么劳神劳力。可是,我也不曾知道生活里会因为有个孩子而增添那么多的乐趣和生机。
是的,就是生机!
我一直以为,像我现在这样朝九晚五,安分守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是我自己最想过的日子。可是,在和素芸一上午的聊天中,我才发现在我内心意识里也并不排斥像她这样充满菜米油盐,老公,孩子,父母的生活。
午餐过后,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素芸的讲话声和我的出神,素芸见我点了点头,替我去打开了房门。一个小护士端着一盅黑不溜秋的汤剂站在门外,神情略显紧张。我笑了笑轻声道:“进来吧!”
“这是…这是苏医生让我送来的,您就喝吧!”她端着的那一盅,应该是中药,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子中药的酸苦味。可是,我有那么恐怖吗?至于让这小姑娘见着我说话都哆嗦吗?
“放这吧,我等会喝。”既然人家这么不情愿,那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多在我这里久呆。嘱咐让她放下,本想让她早点离开这里。可没想到人家小姑娘愣是摇了摇头:“不行,苏医生说了要看着你喝。”
我噗哧一笑,转而看向也一脸莫名其妙的素芸感叹道:“我有这么恐怕吗?把人家小姑娘吓成这样。”
素芸也跟着我呵呵一笑,对着小护士说:“小丫头,别紧张了。放下吧,等会我看着她喝。”小护士还是摇头,把药盅递到我面前:“苏医生说根据你的病案记录,您有偷偷倒药的记录。所以,苏医生说非让我看着您把药喝下去才能回去。”
又是病案记录!
这份病案记录写得还真是详细,会记录我有偷偷倒药历史,那只应该是沈岩了。我涩涩的一笑,他是神算吗?连我早晚一天会进医院都给算好了。
我接过小护士递来的中药,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我忍不住的皱了眉。“我给您备了您爱吃的金丝蜜桔,您就喝了吧。”小姑娘一见我皱眉,立刻掏出她口袋里蜜桔,我接过她手中的蜜桔,眼泪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往下掉。沈岩,我那么让你放心不下吗?非要让你觉得,只有给我安排这一切,你才能离开吗?可是,离开了我你还做这些,你要让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要让我怎么习惯没有你,却到处都有你影子的日子啊?
“子语,你怎么了?”素芸连忙接过我手中的药盅,扶着我一脸不解的问道。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拍了拍素芸的手示意她放心。含着泪扯出一抹笑道:“没事,没事”她见我笑了,也轻笑出声:“郝特助很细心呐!还说你们认识不久?连你喜欢蜜桔都知道。”
听着这话,我也没解释什么。因为解释不清楚了,我总不能告诉她,她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与郝陵则无关,这是沈岩做的吧?我伸手取过置于床头柜的药盅,皱了皱眉,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我接过素芸递来的清水漱了漱口,接过蜜桔立刻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和酸苦的味道在舌尖上跳跃,依稀那蜜桔当中也带着沈岩的味道。
小护士如释重负的走出了房间,我见素芸也有些困意便让她去隔壁的房间去休息。待素芸离开后,我便披着外衣立于窗前。素芸说的没错,我现在住的这个病房过于奢侈。独栋的老房子位于医疗中心的后方,四周除了绿悠悠的树木和一条小碎石子的路什么也没有。从这个房间的窗口看过去,能见到医疗中心门诊大楼,进进出出的人群也依稀可见,但却听不见任何的嘈杂声。
我伸手推开窗户的一丝缝隙,一股寒风吹了进来。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沈岩的咳嗽好了没有。
也许是刚才喝的药劲起来了,我关了窗户合衣躺下。昏昏沉沉之间,感觉有人给我掖好被角,可十足的睡意让我连睁开眼睛看是谁的力气都没有,我想,应该会是素芸吧。鼻间仿佛闻到了家里枕头才会带有的檀香,我深深吸进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渐渐安心的睡去。
至从我醒来之后,又在医疗中心住了三天。直到苏医生拿着电话对那头的郝陵则喊再不同意我出院,他就把我扫地出门,郝陵则才同意让我出院。那三天里,郝陵则却未来过医院。这些天,白天也一直是素芸在医院与我做伴。晚上,也只是在一楼留了一名护士和一名医生。
其实,按苏医生的话来说,我在这里住的这三天也纯属多余。退了烧,情况也逐渐稳定了也就可以出院了,没有必要非在这医院里养着。我对于苏医生的话也只能轻笑表示同意,但却没有任何行动上的支持。因为不想回到那空荡荡的房子里,因为沈岩的影子总是无处不在的充斥着我的回忆。
婉拒了素芸要接我出院的提议,一个人打了车回到家中。素芸以为我不让她送我回家,是以为我是在等郝陵则,对于她的臆想我也没有解释。一个来星期没回来,家里也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一样安安静静,冷冷清清,我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这里过于冷清呢?
电话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看着是公司的号码接通了电话:“到家了?”郝陵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嗯!”我简单的应了他的话。“要是休息好了,明天就准备上班吧!”我仍是轻声以“嗯”回答他的话,但转尔一想,我又开口喊住了正准备挂电话的郝陵则:“郝特助,您有空吗?”我还有问题要问他。不,不应该说我有问题要问他,而是应该他有事情要告诉我才对。我一直没问医生,我除了发烧以外,还有什么问题是因为我知道我问了,那些医生护士也是受了郝陵则的委托,不会告诉我实情。而我一直肯定自己还有什么问题,也是因为郝陵则在我醒来的那日对苏医生无理的打断。
“怎么了?”他顿了顿,语气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我们谈谈!”我和郝陵则是有好好谈谈的必要,无论是我和他的相识,还是他对我的隐瞒。我想,我们两都有这个好好谈谈的必要。
电话沉默了半分钟,他低声说:“晚上,过去接你吃饭。”说完,他随即挂了我的电话。我也怔怔的愣在那里。其实,说要和他好好谈谈是一个下意识的念头,要谈什么,怎么谈我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中午让小区的餐厅给送了简单的意面,不知怎么平时吃来得觉得挺不错的意面却令我一点味口都没有。但又不能空腹去喝中药,所以强行吃了几口之后便喝了苏医生非让我带回来的中药。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病情,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他开的药喝了下去。少了沈岩的劝诱,少了金丝蜜桔,其实,这药我也能喝下去,而且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喝的药容易让人犯困,每次喝完这药我总觉得身子乏的很,眼皮就像打架似的,人一沾到枕头就能睡着,而且一睡能睡一下午。我问苏医生是什么原因,他也只是笑说,这是调理反应。并且,还说这几个月多瞌睡是正常现象。
一阵门铃吵醒了正在午睡的我,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窗外已经成了暮色。拉过床边的披巾,我走到门边,从监控器里看到郝陵则正在门外。我心惊,原来已经都已经下班了。我皱了皱眉,我又睡了四个多小时?怎么会这么嗜睡?
我打开门,他见我还是一幅刚睡醒的表情:“怎么?还在睡?”他没有进门的意思,我也没有让他进门的想法。所以,就这么站在玄关处。我抚了抚头发,头可能因为睡得有些久而疼痛。我低声应:“嗯!不好意思啊!”他看了看我身上的衣物,也不再客套的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我在车上等你,换了衣服就出去吃饭吧。”便转身离去,留给我一个背影。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披巾围裹在身上,拎着包就上了郝陵则停在院子里的车,车里十足的暖气隔绝了外面的寒冷。他看了看我:“你很爱披巾?”他边发动车子,边问我。我拉了拉身上的披巾,也许他是看着我开始也是这幅样子吧。不过,我确实很喜欢披巾,我喜欢它可以暖暖的把自己包裹住。
“还好吧!”我顺着他的话回答到。其实,我答什么他也不会在意。他会这么问也只不过是一个寒暄的开场白而已。
“想吃什么?”车子已经驶出了我住的小区,在等红灯的时候他转头看着沉默无语的我问道。“随便”我没有什么想吃的。至从病了以后就一直没有什么味口,感觉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大冬天的吃随便可不好!”他因为我的一句随便轻笑出声,我看向浅浅笑着的郝陵则。他今天不太一样,没有那一幅千年不变的假面笑容,双眼里也没有平日里的犀利,这样的他看起来很平和,自在。
我没有接过他的话茬,也只是随着他笑了笑。绕了一圈,他把车停在了“深蓝”门口。我跟着他下车,外面寒冷的天气与车内的暖气造成强烈的温差让我有片刻的不适。我拢拢了身上的羊绒披巾,加紧了进门的脚步。
好多年前,我跟沈岩曾经来过一次深蓝。那次,我被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星泼一脸冰水。很多年不再来了,可这里的环境、布局却还是一如当年未有一丝的改烃。十几米的挑高穹顶,几百平米的大厅也就放着十来张桌子。桌子上仍然是深蓝的绒丝布配上银丝绣成的桌裙,冷冷的翻着幽兰的折射。
“想知道,那个当年泼你一脸水的李之现在怎么样了吗?”他见我至从入座后便在出神,想也知道这个环境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李之?我都快忘记这个人的名字了。
我淡淡一笑,她现在怎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她是她,我是我,沈岩仍就是沈岩。“不想!”是的,我不想知道。李之对于我来讲,我只是很庆幸当年她泼我的是一杯水,而不是硫酸之类的。
“呵呵!”他轻轻一笑,背往桌背上一靠。“李之真可怜,因为你她毁了自己苦心经营的演艺事业,可你却连她是谁都快忘记了。”郝陵则的话,带着十足的讽刺味。可我仍是学着他的样,只笑不语。
“你说想和我谈什么?”他泯了一口待者送上的茶,神色也正切起来。我端起我面前的水杯,里面的是纯净水,温热的纯净水。这是他特意让侍者给我上的纯净水。
“是你有什么要和我说才对。”我抬起头,看着他一幅等我向他提问的表情。我接过他的话,不是我有什么想要和他谈,而是他有什么要跟我说才是。
“是吗?我怎么没有觉得呢?”他回避我的话,神色之间也开始绕圈子。其实,我是不习惯向人提问的。可是,我想知道他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又为什么要隐瞒我。
“郝陵则,我不想那么辛苦。”我摇了摇头,我不想跟和他绕圈子。我也没有沈岩那种洞彻人心的能力,我相信郝陵则会告诉我的,也只不过是一种直觉使然。因为,我对他谈不上了解,甚至可以说我们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
“先吃饭吧!等会我们再说。”他也许见我没有心思与他绕圈子,便也不再说些什么,正巧侍者送餐过来,我们便又再一次陷入无语。
“子语”他用到一半,突然轻声喊了我的名字,那轻柔的声音让我有片刻的恍惚。
沈岩
不,不是沈岩。坐在我对面是郝陵则才是。我皱着眉,想闪过脑中划过的念头。可我不知道,我眼中的迷惘和挣扎全数落入郝陵则双目。
“子语!”他稍稍加重了他的语气,我怔了怔。我是怎么了?明知眼前的人是郝陵则,可为什么总是想着沈岩呢?
“嗯,怎么了?”我歉意的看着对面的郝陵则。刚才,是我出神了。
“我们结婚吧!”他见我终于回神,正视着他。便一本正经的说了让我震撼的话。
“啪”的一声,筷子掉地的声音怔醒了我。
我呆呆的看着这个说要和我结婚的男人,黙黙的找不回我的声音。
“嫁给我!”他弯下腰拾起我掉落的餐具,递给闻声而来的侍者。一脸正色的看着还处于震惊状态的我。
“真是大新闻呐!”啪啪的掌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看着来人,一个精致漂亮的女人。她立于我身后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细致无瑕的脸蛋配着完美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身材被一件火红的大衣紧紧包裹着。只是,那双杏眼过于冷艳。这个女子,让我想起四字:“惊才绝世”
“林主编”郝陵则起身向那女子招呼到。我收回自己打量她的目光,细细的琢磨着郝陵则突如其来的求婚。
“看来,是我打断了郝特助的好事啊!”那女子走到桌前,低下头睑着她那双十分好看的双目,打量起了我这个一直没有什么具体反应的人。略带着好奇的又转向郝陵则柔声道歉,只是这话里却听不出任何歉意。
“林主编一个人?”郝陵则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环顾这位主编的四周,并没有发现有旁人在侧,便向她问到。
“是啊!哪里像郝特助这么幸福呢?佳人在侧!”她的目光来回于我和郝陵则身上,似乎是想在我们之间找出点什么。我浅浅的一笑,这些人为什么总乐于挖掘别人的生活?
郝陵则笑了笑,交待侍者把林主编的账记在他名下后。那位林主编便也笑了笑跟着侍者离开。而我,因为这段小插曲得以整理了有些混乱的脑子。
“为什么?”见郝陵则已经入座,我便问到。
“我未婚,你也是一样!而且,我认为我们结婚会非常合适。”他摊了摊双手,给了我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这也是沈岩交待的?”除了这是沈岩交待的,我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这样的念头。什么叫着我们结婚会非常合适?怎样才算非常合适?
“先生不曾交待!”他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以为的原因。
“那他给你交待过些什么?”不曾交待?不曾交待为什么要我嫁给他?仅凭他送我去了医院?在医院里守候了两天两夜?又或是什么呢?
“先生只说,子语挺傻的,守着她。”子语挺傻的,守着她。挺傻的。我轻笑出声,泪也随着笑而落下。是挺傻的,要是不傻怎么可能呆在你身边呢?沈岩!
“子语”
我笑着擦擦了眼泪,“所以,你打算跟我结婚?”郝陵则就为了守着我?沈岩让他守着我?为什么要别人来守着呢?
“子语,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他按住了我放在桌面的右手,定定的看着我吐出一句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孩子
我怔怔的与郝陵则对视着。
不可能
我坚定的向郝陵则冷冷的道:“不可能”我和沈岩在一起,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任何的意外,不可能在这次就这么巧会让我受孕。
“如果我晚送你去医院半小时,那也许就真是不可能了。但是,这是事实。孩子已经七周多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他依旧没有松开按着我的右手,也同样低声的反问着我。
七周…
我左手控制不住的抚向小腹,我无法想象这里面有个七周大的坯胎正在长大。
“医生给你开的避孕药,我送检过。里面全都只是维他命而已。你要是还不相信,我可以陪你去看医生。”他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我身旁,按住了我有些轻颤的身子。
全是维他命?
“为什么不告诉我?”郝陵则为什么在检查出来的第一时间不告诉我?“你昏了两天两夜,自己的身体本就非常虚弱。能不能保住孩子没有人能肯定,我怎么告诉你?”他擦过我不知道什么掉下的眼泪,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低低的说道。
“所以,你就瞒着我?”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我要怎么办?沈岩你到底去哪里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连串的对不起随着我的眼泪而出,郝陵则轻轻的把我搂进了他的怀抱。我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无力思考郝陵则刚说出来的一切。
不知道自己这样在他怀里有多久,直到感觉自己哭到了精疲力竭。他一直向抱着婴儿一样,轻拍着我的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让侍者把隔音幕给放了下来。隔绝了外面的投来好奇的目光和林主编的打量。
我退出他的怀抱,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离我大概有一尺的距离,我们离得很近,近到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他低声一笑,递给我一块方帕:“擦擦吧!”我接过方帕,轻拭眼角的泪痕。似乎把从沈岩离开到前一分钟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完了。可是,没了那些压抑的情感,心又感觉空落落的。
“回去吗?”他见我平静了下来,轻声问到我的意见。我点点随着他站了起来。但估计是坐久了,腿有些不听使唤的崴了一下。他长手一伸,我又跌入他的怀中。
“小心”他扶住我的身子,轻声低语在我耳边响起。我站住身子,拒绝了他伸过来想扶住我的手。歉意的笑了笑:“我自己能行。”他悻悻然的收回手,取过我的手提包递给我。
不知什么时候,深蓝的客人已经全部走了。整个大厅也只剩下我和郝陵则以及几名侍者。门童给我们打开那扇雕刻精美的大门,突然一阵闪光灯和快门声阻止了我离去的脚步。
“郝特助,据我们接获的消息,你刚刚是在求婚吗?”我伸手挡过在眼前不停曝光的闪光灯,一群记者却将话筒塞到了我和我身旁的郝陵则身下。
“您和这位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在您刚接任SM集团特别助理的时刻求婚,是您刻意安排的吗?”
“这位小姐能否给我们讲讲郝生先求婚的过程?”
“郝先生给您准备了一个什么样子的求婚呢?”
一联串的问题及闪光灯让我应接不瑕,而郝陵则几乎是在见到记者的下一秒就将我往他身后移动,试图想帮我挡住记者的镜头和他们的问题。
“各位,各位、这是私事好不好,这你们也有兴趣?”郝陵则又挂起了他那招牌式的微笑,回答着记者他提出来的一串问题。
“您也知道,大家对于岩少选定的接班人都是很好奇的。”一名看起来很精干的女记者算是给予了郝陵则一个回复。我皱着眉侧依在郝陵则身后,我从来不知道我还能有一天被记者给围堵。我感觉我的生活在沈岩之后,已经完全乱了套。
“我不是接班人,您这个说法是不正确的。”郝陵则正色的纠正了那位女记者的话,企图拉着我的手穿越被记者围成的人墙。
“那郝先生,您计划什么时候结婚呢?据知性人士透露,您女友和您以前一样是位女警。请问是这位小姐吗?”
“对不起,我们还赶时间。请让一下…”郝陵则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拨开一涌而上的记者。我则无奈的由他拉着,举着右手挡住那晃眼的闪光灯。
“这位小姐,您手上的戒指是郝特助的求婚戒指吗?”一名记者拦住我,指着我右手中指上的戒指问道。我愣了一下,戒指?那名记者的话,引来了无数的闪光灯。一阵按快门的声音齐刷刷的拍向了我手指上的戒指。郝陵则也看向我右手中指,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那戒指… 我匆匆的收回自己举着的右手。郝陵则转握过我的右手,突然对记者开腔:“既然大家这么想知道,那大家里面坐。”
我不解的看着态度180度转变的郝陵则,他转身低头俯身在我耳边小声道:“他们刚拍到了你的戒指,你要是不想明天老爷子拿着报纸找你,你就最好配合我一下。”老爷子?沈岩他父亲?这戒指和他父亲有什么有关系?可是,郝陵则没有给我细想的时间,拉着我又返回深蓝。
门外的记者随着郝陵则一同进入深蓝,郝陵则将我安置在一旁,示意记者不要来打扰我后,便与深蓝的大堂经理一同走向记者道:“各位,稍等我们布置一下场地。大概20分钟后我们召开新闻发布会。”
郝陵说完之后,又走回我所处的位置。他在我对面坐下:“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谁通知了记者。现在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希望你陪我演完这场戏。等会,我会要求所有的记者把刚刚拍的照片全部删除。这样,你这枚戒指就不会曝光。以后,也不要再戴了,免得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这戒指也有说法?”我拨弄着中指的这枚戒指,除了知道这戒指里面的数字是苏缦日记本的密码之外,我只道它是一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戒指而已。相较沈岩留给我的其他首饰,这完全的不起眼,这也是我一直带着它的原因。
“本该给沈家长媳的!”
他定定的看着我,淡淡的吐出一句这本该给沈家长媳的话。
我拨弄它的手指,停在了戒指上。原该给沈家长媳的戒指玩笑似的带在了我手上,更戏剧的是这枚戒指也应该曾经给过苏缦的。我轻笑出声,问郝陵则:“苏缦真给我留了不少东西啊。”
“先不谈这些了,你把这戒指收起来。等会司俊会来接你走,我来应付记者。你只要配合我拍两张照片就可以了。”我也不知道郝陵则是否知道苏缦是谁,但他没有答理我的话,而只是一味的交待我等会要做的事情。
难不成,我真要和郝陵则去演这场戏?一时间郝陵则、沈岩,甚至我肚子里七周的孩子,都一一交织在我面前,任我怎么努力调整自己,他们都挥之不去。那一群记者时不时看向我的目光,也无形的加剧着我的紧张和无助。我看着郝陵则,他还是那一幅表情,只是看我的目光带了复杂的色彩,那色彩是不我知晓的。
“郝陵则,给我一个嫁给你的理由。”目前的阵式,几乎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虽然不知道这群记者为什么会出现在深蓝门外,但我也知道,如果今天不给他们一个结果,他们就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他们挖出他们想要的结果。而这段过程当中,你还不知道他们会报道些什么,也许夸张点的说整个SM集团都会因为他们的捕风捉影而麻烦不断。
他看着我,没给我一丝向后退缩的机会。握着我的手,紧紧的:“子语,就像相信先生那样,相信我。”他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但他却向我提出一个看似不可能的要求。要我相信他,就像相信沈岩那样的相信他。可是,我相信沈岩吗?其实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相信沈岩。
我不相信沈岩爱我!因为害怕他不爱我,所以我拒绝一切沈岩爱我的事实。就像现在,我仍是不确定他爱我,就像我爱他一样。
我轻笑出声,相信沈岩?“郝陵则,他没告诉你我不相信他吗?”我想沈岩是知道我不相信他的。所以,他才会给我想要的生活。这些年,他做的一切不都是想让我慢慢的相信他吗?
他看向门口,正步入深蓝的司俊以及SM集团的新闻发言人,握了握我的手:“那就请你比相信先生更相信我。”他没有等我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朝司俊走去。我愣在原地,比沈岩更相信你?
不知道他们聚在一起低声说了些什么,一会之后郝陵则领着公司的新闻发言人走向记者,而司俊走向我。
“黎小姐,我很抱歉!”司俊立于我面前,以极低的声音向我道歉。我苦苦一笑,这与司俊有什么关系呢?这些人,每个人都在说抱歉。可是现在这种状况说抱歉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如果是沈岩,他会怎么办?
“司俊,沈岩回来了对吧!”那日在医院给我掖被角的人,我原以为是素芸。可是,后来我在枕头下面一颗檀香木的珠子,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应该是沈岩手珠上面的。这些天,我原以为他会出现的。可是,等到出院那天我也不曾见到他。我以为,他不会再来了。
司俊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以致于我的眼睛与他的眼睛可以平视。他仍是以极低的声音在我面前道:“黎小姐,先生临走之前把公司托付给了我和齐朗,却把你托付给了陵则。陵则在我们三个人当中,是跟着先生最晚的一个人,可却是先生最信任的人。所以,相信陵则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婚姻。”
司俊的这番话,说得极淡极漫,似乎是想把段话印在我心里。我看着司俊,我也不知道他的这番话我应该做出什么反应。似乎除了回以一抹微笑之外,我别无选择。
“我别无选择了,是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所有的一切,沈岩在计划离开之前都已经做了安排,无论是公司还是我,甚至是我的未来。
“先生也是别无选择!”司俊对于我的问题,停顿了几秒。一向冷漠的目光中,透出一丝的悲凉告诉我,沈岩也是别无选择。
是吗?他也别无选择?是我把他逼到别无选择的境界的吗?又或是他把我逼到这别无远择的地步呢?
“黎小姐,相信先生,也相信陵则。”司俊身后的记者已经开始向新闻发布会的场地步入,他伸出双手拢在我的肩上,用着一种几乎是恳求的态度让我选择相信沈岩和郝陵则。
司俊身上有着某些气质是和沈岩特别相似的,这也许是因为司俊在他身边呆得最长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我是相信了郝陵则,还是相信了沈岩,或是,是我相信了司俊,我点点头答应了与郝陵则一同去演一场记者们想知道的戏。
“子语”郝陵则已经从会场走到了我面前,他伸出手想拉过我一起去面对那些有点咄咄逼人的记者,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子语,相信我。”他没给我一步的退路,紧紧的捉住了我的身子。我看了在郝陵则身旁的司俊一眼,又转向郝陵则。他缓缓的拉着我,走向会场中央的座位。
“大家好,我是SM集团郝陵则。在召开这次新闻发布会之前,我希望各位能将开始所拍摄的照片全部删除,等会我们留时间给大家拍照。谢谢!”郝陵则一直拉着我的,紧紧的没有一丝松开。我转过头看着正发言的他,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沈岩选择了把我交给郝陵则。台下的记者一听等会会预留时间给他们拍照,也就没有什么意见的把照片给一一删除。
“各位,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希望可以检查一下各位的相机。”SM集团的新闻发言人李莉立于我们的座位旁边,在看到记者已经在做删除的动作之后,向记者提出要求。在确保了所有记者相机里的照片都已删除的情况下,李莉向我们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郝先生您好,我是新周刊的记者,请问您刚才是在向这位小姐求婚吗?”在看到李莉示意开始的动作之后,立刻就有记者问到。
“是!”郝陵则看了我一眼,笑着回答。
“在您刚接任SM集团的时候,求婚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一开始那位精干的女记者又再度把问题引向了集团。
“您是?”郝陵则看着提问的记者,皱了皱眉。
“对不起,我是晚报财经专栏的记者。”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巧合而已。”郝陵则轻应一声,完全一幅兵来降挡,水来土掩的架式回答着记者的问题。
“您能告诉大家,两位的相识过程吗?”一位像是实习生的年青的记者,在好不容易抢到发问权时,带着一抹纯纯的笑容看向我。
“嗯~ 这个不应该保留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再讲吗?”郝陵笑又是一笑,只是笑容里带了一丝的温暖。
“您就给讲讲吧!”旁边有记者跟着起哄的,调笑道。一时会场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还是等会吧!”郝陵则摇了摇头,笑着婉拒了记者的要求。接着向李莉点了点头。
“因为我们郝特助的未婚妻身体抱恙,各位记者,我们就先给大家几分钟拍照。大家还有什么问题,郝特助会单独留下来给各位解答。希望大家能体谅郝特助的爱妻心切。”
郝陵则在李莉说完之后,身起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改为圈住我的腰。我稍有点僵硬的面对着记者的镜头,没有郝陵则的笑颜,只是面无表情。
“小姐贵姓?”新周刊的记者在拍照的同时,也没有闲着他的那张嘴。
我愣了一下,看向郝陵则。
“免贵姓黎”我轻声回答
“刚刚有记者问道,据闻郝先生的女友是位女警,是您吗?”我感觉现在记者的矛头开始指向于我,我的手心开始有点冒汗。
我摇了摇头,算是回答记者的问题。
“那您…”
“她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各位… 还有什么问题,我等会一一回答。现在请允许我把我未婚妻交给司先生,委托他送她回家。如果,你们愿意让我送她回去的话,我更加感激不尽。”郝陵则接过记者的问题,给我解了围。
司俊在一听郝陵则的话之后,立刻走到身边把我拉出了仍是紧追不舍的记者群。出了深蓝大门的时候,我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至从司俊把我送到家之后,我就一直这样蜷在沙发里面一动不动。我抚着自己的小腹,我想告诉沈岩我们有了孩子。可是,你却不要我了。你把我托付给了郝陵则,一个你认为值得的人。沈岩,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我们不曾相识啊!如果,一定要相识的话,我又多么希望离你而去的人是我,而不是苏缦啊!可是,如果生命的轮回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想,我还是会选择就这样一直跟随着你,在你身旁注视着你,直到你离我而去。
清晨,一缕阳光从落地墙面反射而来照在了我的脸上。不知不觉我在沙发上躺了一晚,只是身上盖着的绒毯不知从何而来,我下意识的看向客厅四周,郝陵则斜靠在我身后的沙发上。看来,沈岩把这家门锁的密码都告诉了他。我轻笑出声,沈岩移交的还真够彻底。
洗梳完后,我又坐回沙发上。太阳的光线已经走到了他的脸旁,因为玻璃隔线的原因,深深浅浅的光就这么布在他的脸上。他皱了皱眉,把头向沙发内侧又移了一寸。听说他进SM集团之前,是特种兵退役当了警察。五年前他却突然辞了警察的工作,开始跟着沈岩做事。跟着沈岩的五年时间里,他呆在集团总部的时间没有超过两个月,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完成了沈岩交待的所有的事情,并且是非常出色的完成了那些任务。也许,这是沈岩看中他的地方吧。
“醒了?”我见他皱了皱眉头,像是要醒的样子,出声问道。
他闻声愣了一下,转而像是清醒了过来坐正了身子:“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我笑了笑,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起身走向厨房:“早晨只有清粥了,要是吃不饱的话,路上再买吧!洗漱间里的柜子里有新的牙刷毛巾,你自己取吧。”
我应该相信沈岩的,他给我选择的一向都是最好的。既然,他认为郝陵则会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那我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呢?我一向对于沈岩的安排不都是顺应吗?
“不麻烦了,等会在外面吃算了。”他起身跟在我身后,并不打算在这里用早餐。
我转过身,看着他:“那就在外面吃吧!”我不知道别人的未婚妻是怎么做的,但我想听从他的话,这一点应该是不会错的。
“子语,以后不要睡到客厅里。”他见我同意了他的话,便指了指身后的沙发向我说到。
我看着他,反问道:“我以后还住这里吗?”我以为,我会搬离这里呢。
“在我们结婚之前,你要愿意可以继续住这里。”他似乎没有想过我提的这个问题。所以,在听到我的话之后,想了片刻给了我一个答案。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我想,我应该找个地方搬出去住吧。必经,以郝陵则现在的身价都没有拥有这样的房产,而我只作为他的未婚妻却住在这里的话是无法说服那些记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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