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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十国

_18 朱长孝(当代)
“安时之言甚合我意。”李存勖言道:“令李嗣源、阎宝各带一路鸦兵,直奔土丘。孟知祥、李建及、安金全各率所部兵马合围土丘,劫杀梁兵。”众人得令,各自分兵出战。
贺瑰、牛存节被李嗣源击退,在胡柳坡东南土丘之上整合兵马。梁兵虽胜一阵,但又被李嗣源等人击退,都在土丘之上休息。猛然有人高喊:“鸦兵来矣!”梁军将士顿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等贺瑰、牛存节慌忙上马应战迎战,李嗣源部下四小虎将已冲上高坡,李从珂、石敬瑭、史建瑭、安重诲如破笼之虎,杀得梁兵人仰马翻。正是:
四小虎将踏土岗,但教梁兵哭死伤。从珂双锤冠五代,金鸡乱点史家枪。
智勇双全安重诲,将门虎子石敬瑭。斩将折桂皆奋起,老将羡慕小儿郎。
四位小将军冲散梁兵,贺瑰是文官出身,战阵之中必胜之时敢随军出战,这败军之际贺瑰却无死战之心,使夺路而逃。牛存节心想我刀砍石绍雄,李嗣源活剐了我也不解恨,也溃败而退。
梁兵撤下土坡,李建及、安金全、孟知祥各带兵马冲杀而来,又是一阵厮杀,三万梁兵已经折去两万人。贺瑰、牛存节只带一万兵马逃走,见晋兵不曾追来,天色又晚,便令士卒原地歇息。
贺瑰与牛存节刚歇住脚,只听身后喊杀大振,大将阎宝率领一支鸦兵从南面包抄而来。不等骑兵上马,阎宝率兵已杀至近前,夜色之下一阵乱杀,万余梁兵尸首遍野。贺瑰率兵几百人向南逃去,牛存节想逃,却被一将拦住,乃是幽州神枪将传人高行周,牛存节挥刀来战,不过四五个回合,高行周二马交蹬之时,一枪砸中牛存节后心窝,虽无皮肉之伤,却震坏牛存节五脏六腑,肝胆俱裂,存节口吐鲜血,卧马而逃。未过三日,牛存节暴病而死。正是:
当年神枪战铁枪,两军阵前美名扬。
血不见刃诛穷寇,惊得猛将一命亡。
贺瑰兵败而回,李存勖令李嗣源为大都督节制各路兵,校尉刘知远、郭威杀敌有功,得石敬瑭保举,晋王封其为偏将,置于石敬瑭军中。
晋军王惨烈而胜折去大部兵马,便回师魏州,一路行军颠簸,大太保李存璋愈觉旧伤复发,未过三日难以支撑,李存勖亲自探望,存璋已是奄奄一息,存璋轻声言道:“末将十岁便为先王仆童,追随二世历经百余战,相伴三十八载,末将老矣,此番是抗不过去了。”
李存勖问:“兄长有何交待,尽可讲来。”
李存璋言道:“末将生自云州,又在云州得遇先王知遇之恩,请晋王准我落叶归根。”
李存勖哭道:“孤王即令人将兄长颂往云州,待朱梁平定,我自往云州看望兄长。”李存勖遂令人将李存璋送往云州老家,李存璋回云州不久病逝于府第。正是:
出身本仆童,哗变于云州。随主征民乱,百战平群侯。
忠贞辅少主,贴身护左右。鸟尽求返乡,狐死自首丘。
李存璋走后,李存勖命夏鲁奇为护军指挥使,护卫左右,夏鲁奇,字邦杰,青州人氏。
虽说贺瑰在胡柳坡未得全胜,但大梁冀王朱友谦由西路入歧州,兵临同州。朱友谦乃朱晃养子,字德光。本姓简,朱晃赐名友谦,封为冀王。歧王李茂贞拥戴晋王李存勖助兵南下。梁帝朱友贞另朱友谦为西路诸军督招讨出兵陕州,李茂贞随派兵相抵,却遭大败。陕州失利,朱友谦率兵直逼同州。
同州守将名曰程全晖,身长八尺,面如灰土,官拜同州节度使。话说朱友谦兵临城下,程全晖城迎战。号炮三声,同州马步军出城列队,节度使程全晖摆开战阵,只见梁军阵前一员大将,岁数四十开外,瘦长脸,短须髯,头戴八叉紫金盔,身着大叶紫金甲,跨下一匹日月骦霄马 ,手中一柄镔铁门扇刀 ,此人便是冀王朱友谦。朱友谦左右二将,左边是长子朱令德,右边是次子朱令锡。
朱友谦对程全晖高声喝道:“大梁冀王朱友谦在此,来将速速献上同州,饶你全家不死。”
程全晖答道:“吾乃同州节度使程全晖,岂能降你朱梁贼党。”
朱令德队朱友谦言道:“父帅休与这灰脸贼多言,待孩儿取其首级献与麾下。”说着朱令德催马出战。程全晖问道:“来将通名。”
“大将朱令德!”朱令德催马过来,不容分说挺枪就刺,程全晖摆刀相应。二人打了五六个回合,程全晖自知不是朱令德的对手,便败退回城。
程全晖退回城中,便令紧闭城门不得出战。朱友谦命朱令德、朱令锡芬并三路从南、北、西三面围攻。梁兵连夜攻城,火弩如雨,天如白昼。同州久无战事,疏于防守,连夜攻城使守兵纷纷溃败。东门这条活路使城中将士已无决战之心,竟纷纷由东门而逃,程全晖战死城上。
同州军事重镇,民丰地博,朱友谦修书一封,飞章报捷。朱友谦占据同州本想为朱令德、朱令锡表个官职,朱友贞以为朱友谦曾是郢王党羽,便不准所奏。朱友谦便与朱令德、朱令锡商议道:“我父子在同州拼死攻城,攻城拔寨,连章奏捷。万岁缺无半点封赏。”
朱令德言道:“皆因父帅昔日与朱友珪有交情,为万岁所忌,这同州重镇岂能交予我等。父帅弱想保同州之地,除非投靠晋王。”
朱友锡也言道:“当今圣上,排挤异党,猜疑旧臣,不得人心,我父子何不另寻明主。”
朱友谦点头言道:“本帅亦有此心,我即修书晋王请求归附。”
朱友谦奖勤兵书信遣人送往魏州,晋王李存勖看了朱友谦书信,便与众人言道:“朱友谦占我同州,孤正欲讨伐,今朱友谦又来书信请求归附,诸公以为可纳否?”
阎宝言道:“我看着朱友谦乃反复小人,不如出兵讨伐。”
谋士冯道言道:“阎将军此言差矣,万万不可讨伐。”
李存勖问道:“可道有何高见?”
冯道言道:“昔日韩信占据齐国七十二城,而高祖封韩信为齐王,皆因韩信助汉则刘邦胜;韩信助楚则项羽胜。今朱友谦下书来降,必是朱友贞待他不周。而同州乃重镇,北连契丹,南临黄河,东邻晋阳,西连歧州。若朱友谦与梁兵合力,则千岁腹背受敌;若朱友谦勾结契丹,则夺我三晋之地如履平川;若千岁纳之,仍可联合歧王李茂贞,后顾无忧矣。”
李存勖大喜:“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拨云见日,令孤茅塞顿开。孤即刻草书一封,加封朱友谦为同州节度使,赐节旄。”
晋王封赏传至同州,朱友谦父子是大喜不已。梁帝朱友贞闻听此事却勃然大怒,令大将刘寻、尹皓率兵三万讨伐同州。朱友谦得知梁兵来犯,便二次修书晋王请求出兵相助。晋王李存勖名李存审委大将军率兵一万救助同州。
刘寻,密州安丘县人氏,官至镇南节度使。率领三万大军驻扎同州城下。朱友谦所部兵马不过一万余人,只是闭门坚守。刘寻问探马来报李存审率一万救兵来援同州,便令大将尹皓摔三千精兵在迎战李存审。李存审见梁兵拦住去路,便摆开阵势。当前一员大将便是尹皓,此人长得是虎背熊腰,络腮胡子紫面堂,手提一根独龙渗金棒,夸下一匹豹花马,铜盔铜甲甚是威风。
尹皓见晋军到此,高声问道:“晋军阵中,哪个是李存审?”
李存审阵前答道:“吾乃李存审也!”
尹皓言道:“原来汝就是李克用的五太保?”
李存审言道:“既然知道我父王威名,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尹皓言道:“那五太保就先胜果我手中大棒。” 尹皓说着便催马杀来,李存审挥枪相迎,两人打了不过三四个回合,尹皓便被一抢挑落马下。
李存审率兵来援杀了梁将尹皓,直逼同州城下。此时同州城内相隔数日,已是人心惶惶。刘寻驻兵围困,同州城内粮尽民饥,百姓掘草而食,军中将士苦于围困皆生归梁之心。朱令锡巡守城内,见人心背离便急忙面见朱友谦:“父帅,城内百姓疾苦难忍,军中将士又生降梁之心,如之奈何?”
朱友谦问道:“以令锡之见,当如何处置?”
朱令锡言道“晋王虽推心于我,但千里援兵难解燃眉。不如暂且归降梁帝,以解城中危机。待刘寻退兵之后,再与晋王修好。”
朱友谦言道:“晋王能容我父子,星夜急援,不负初心。且授我爵禄,助我资粮,分我衣屦,我岂能反复无常。传我将领,三军将士减餐维济,再有敢言降梁者杀无赦。”
“孩儿遵命!”朱令锡转身退去,朱友谦一人独坐帅府,是愁容满面,唯恐军中哗变。朱友谦一坐就是半日,正在为难之际,朱令德来报:“启禀父帅,晋王兵马杀至东门。”
“速点兵马,出城迎战!”朱友谦如同久旱逢甘雨,亲自披挂上马,朱令德、朱令锡各点马步军跟随其后。只闻号炮三声,同州城门大开,朱友谦率兵冲杀而出。朱友谦、李存审里应外合杀的梁兵是一败涂地,正是:
自古良臣择主侍,久盼援兵姗姗迟。峰回路转不可测,似死还生怎料知。
晋军举刀皆送鬼,梁兵梦醒已成尸。君臣推心化一统,朱梁不过等末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五回:李晋王称帝魏州府 王彦章激战黄河岸
刘寻在同州城外大败而回,晋王李存勖了却后顾之忧。令李嗣源为大都督,截至各路兵马驻扎濮阳。梁军八百里飞报传入开封,梁帝朱友贞得此急奏,即召百官商议退敌之策。袁象先奏道:“臣启陛下,前番胡柳坡失利,皆因大都督贺瑰乃文吏出身,不通兵事,方遭惨败,当派大将出兵濮阳。”
朱友贞问道:“何人可为大将?”
敬翔言道:“臣举一人,定能击溃晋兵。”
朱友贞问道:“敬爱卿所举何人?”
敬翔言道:“匡国节度使、开国侯王彦章老将知兵,可堪重任。”
“万万不可。”驸马赵岩奏道:“昔日王彦章乃朱友珪心腹之人,拥兵在外已是朝庭内患,岂可再让其担任大都督,臣举大将段凝为帅,请陛下圣裁。”
敬翔言道:“陛下,昔日王彦章虽与郢王交往甚密,但万岁登基以来,严把军阵恪尽其责,并无二心。王彦章久经战阵,老将知兵,其利一也;昔日潞州城下一阵挑杀晋军五将,晋兵素来畏惧王铁枪,其利二也;晋兵迫近,千里调兵必误战机,王彦章驻扎黄河南岸,不日便可与贺瑰会和,其利三也;大敌当前,万岁若能摒弃前嫌,委以重任,定能令王彦章忠心报效,同仇敌忾,其利四也。赖此四利,陛下非用王彦章不可。”
朱友贞点了点头言道:“既然敬爱卿担保,就令王彦章为大都督,段凝为副都督,寇彦卿为先锋,会合濮阳。倘若王彦章督战不利,段凝可代掌兵马。”
话说晋王李存勖攻占濮阳,在黄河渡口德胜城设南北两城,南城在黄河南岸,北城再北岸,以便于晋军渡河南下。
后梁开国侯王彦章率五万大军兵临南城城下,摆开阵势,步兵在前,骑兵在后,冲车成排,云梯林立。镇守南城的大将乃是“野太岁”李从珂,见王彦章在城下排兵列阵,令打号炮三声,出兵迎战。南城城门大开,李从珂率兵摆开阵势,高声喊道:“梁兵阵中谁敢出战?”
王彦章一看这李从珂不过二十多岁,却傲慢狂妄,心想我要智激此将一番。王彦章问道:“小娃娃,汝乃何人,早早归降,饶汝不死。”
李从珂言道:“吾乃晋王兵马都招讨、柱国将军李嗣源养子李从珂是也!”
“哼!”王彦章笑道:“原来你就是李嗣源与乡野寡妇养得那个平山郎?”左右梁俊将士闻听无不哈哈大笑。
李从珂闻听此言是怒发冲冠,怒喝道:“老匹夫,取命来!”说着李从珂催动跨下战马透骨乌龙骓,挥舞黑铜滚圆锤,骠悍杀来。王彦章一看这李从珂也不问自己是谁,就鲁莽杀来,是个目中无人之辈。王彦章出枪迎战。二人大战十个回合,李从珂这对双锤岂能战过王彦章的铁枪,且战且退,李从珂虚晃一锤,败退回城。正是:
小将心高与天齐,傲骨欲把老儿欺。
羞愧铁枪失军威,兵败方知遇强敌。
王彦章大败李从珂,与胜利久违的梁兵士气大振。王彦章对左右众人言道:“传我将令,发兵攻城!”左右三军呼号杀出,猛攻南城。这南城濮阳守兵不过五千人,梁兵却有五万余众,八百架云梯林立城壁,撞车、冲车接踵而至,五千弓弩手齐发雕翎,杀得晋军一败再败。南城大败,李从珂只得退至渡口,率军沿浮桥退至北城。
王彦章占据南城,便令人拆毁浮桥,收拢木料制作战筏。副都督段凝言道:“大都督德盛城大胜,何不趁此浮桥,挥师北上?”[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王彦章言道:“晋军十万之众,屯兵北岸,倘若出兵非一战可定胜局。我欲以黄河为天堑,沿河东进夺取杨刘城,先复青州,再围魏州。”王彦章令段凝督造战船,择日东进。
晋王李存勖在魏州督战,南下灭梁已是大势所趋,李嗣源、冯道、郭崇韬、李存审、安休休、安金全、孟知祥、元行钦、高行周等联章请晋王称帝。李存勖也难抵帝位之诱,名人打制龙冠、龙袍,决意择吉日登级。
此事报至晋阳,监军张承业以为不可,从晋阳远道而来求见晋王。张承业此时已年老多病,来至魏州已僵卧病榻,李存勖亲来探对张承业言道:“监军此来,莫非委孤称帝之事?”
张承业答道:“老奴确为此事。”
存勖言道:“监军以为如何?”
张承业言道:“老奴以为不可称帝,千岁与先王血战三十余年,报国除奸,复唐宗稷。今梁孽未灭,徭役繁重,而称帝立朝,空乏民力,此其一也。若要称帝,朝廷需册命大礼,宗法乐章,新立宗庙,今尚无礼乐典制,此其二也。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尚不敢称帝,而如今群雄并立,称帝难令诸侯归附反失人心,此其三也。只此三条,千岁万不可称帝。中原朱梁、两川王建、南汉刘岩冒称帝胄,已失道义,千岁当以道义讨伐;荆王高季兴、吴王杨溥、越王钱镠、闽王王审之、楚王马殷五候分据江南,千岁可用仁义抚之;那时面南而称孤,霸业可成矣。”
李存勖言道:“孤王也是受不住众人推举,才与承业商定此事。承业重疾染身,还需细细调理,待孤王平定朱梁之日,定复李唐江山。”李存勖遂命人将张承业送回晋阳养病。
李存勖刚送走张承业不过三日,有中军官来报有五台山僧人献宝鼎一尊。李存勖令僧人来见,这和尚法号智谭,智谭和尚双手合掌说道:“喔弥陀佛,老衲智谭从五台山掘宝鼎一尊特来献于晋王千岁。”说着令徒弟将宝鼎献上,李存勖令人为智谭看座,走至宝鼎近前虽有泥土相嵌,但仍金光耀眼,宝气逼人,左右文武将官也被此鼎折服。
李存勖问道:“诸公可知此鼎何来?”
谋士冯道言:“观此鼎纹,此鼎乃上古宝鼎,传国之宝。”
李存勖问:“可道快速速讲来此鼎朔源。”
冯道言:“上古大禹王治河划九州,以九州之青铜铸九鼎于荆山之下。华夏九州名山大川、福瑞奇景镌刻于九鼎之上。夏王视鼎为传国之宝。夏灭商兴,九鼎迁于商都亳京;商灭周兴,九鼎又迁于周都镐京。秦始皇一统六国,迁鼎于咸阳,国灭则鼎迁,九鼎历经战乱已湮没于世,今却出于圣地仙山,定于魏州中原。赖此祥瑞,必能定鼎中原。”
参军郭崇韬言道:“为臣也曾听说楚庄王曾问鼎以成霸业,今得此祥瑞,乃帝命传承,臣请千岁顺应天命,制印称帝。”李嗣源、李存审、安休休、安金全、孟知祥、元行钦、高行周纷纷跪地请晋王李存勖设坛称帝,李存勖推让再三,才定于四月称帝。
公元923年,后梁龙德三年四月,晋王李存勖在魏州城南,高筑法坛,供奉宝鼎。五台山主持智谭等坛做法,坛下金幡千顶列队两侧。李存勖在众人相拥之下,祭天称帝。废前唐年号天祐,改元同光,设魏州为东京,太原为西京,镇州为北都,国号为“唐”,大赦天下。追封祖父李国昌为献祖皇帝;父亲李克用为太祖武皇帝。李存勖以自身为李唐帝胄,追立唐高祖、太宗、懿宗、昭宗宗社,立宗庙于太原。李存勖谥为庄宗,此朝史称“后唐”。
庄宗封其长子李继岌为魏王,其余四李继潼、李继嵩、李继蟾、李继峣皆因年幼未予封王。豆卢革拜为门下侍郎,卢程为中书侍郎,豆卢革、卢程二人本是文吏,只因家世显赫,名族之后,委以重任,郭崇韬为中门使,冯道为太博学士。封李嗣源为上柱国大将军、太尉、蕃汉马步军都招讨,李存审为柱国将军、中书令兼幽州卢龙节度使,孟知祥为柱国将军兼太原尹、元行钦为骠骑将军、安休休、高行周、安金全等众人也皆有封赏。李存璋、丁会、阎宝三将病故任上,周德威、石绍雄、李嗣昭等战死者也皆有追封。李存勖在魏州称帝,各州郡传檄飞报更用年号,歧王李茂贞称臣归附,唯有建军张承业已是病入膏肓,病故于晋阳,享年七十七岁。正是:
承业终年七十七,已逢人生古来稀。饮恨难复李天下,反助晋王登天梯。
智囊且拥晋山河,愚忠未挽唐社稷。痛观两京久未复,中原依旧不平息。
李存勖即位两日后,与文武众将官商议破敌之策。德胜传来急报,言王彦章督战水军沿黄河东进。参军郭崇韬对李存勖言道:“王彦章沿河东进必是攻取杨刘城,若破此城乃得过河渡口。”
李存勖言道:“朕命孟永祥、安金全督领水军沿河交战,李嗣源率兵驰援杨刘。”诏令一出,李嗣源令史建瑭为先锋率精兵三千往杨刘救援。
话说梁军大都督王彦章率五万大军沿河向东水陆并进,只见前方一支船队拦住去路,战船之上杏黄缎子大旗秀着一个“孟”字,乃是后唐柱国将军孟知祥。梁军造有大船九艘,王彦章领鸣号进军,三十六管号角齐鸣,九艘巨大战船齐头并进,孟永祥所率战船皆被撞翻,士卒惊慌落水。船上又有箭弩射杀,使得唐兵大败。王彦章大喜,令大战船开路在前,直奔杨刘。
梁军战船行至河道转弯之处,又有一支唐兵船队阻截而来。唐船之上,大旗上绣“安”字,乃是大将安金全。河道转弯之处,安金全令射手群发火弩,这木制战船遇火易燃,安金全建梁军大船火起,令各船士卒四散杀出。王彦章见大船火起,顿时不只所措,忽闻东面又杀来一支船队,皆挂梁军旗帜,将旗之上,绣有一个“康”字,乃是后梁郓州守将康延孝率战船杀到。康延孝率数艘艨艟战船,与安金全的船队混战一处,两军船上弓弩齐发,箭飞如雨,正是:
巨帆荡波起狂澜,箭雨蔽日休望天。
黄河浸没征夫血,流沙沉溺艨艟船。
安金全的船队受康延孝水军劫杀,只得鸣金收兵,唐军战船纷纷退回北岸。王彦章正在战船之上瞭望,有中军官来报:“启禀大都督,康延孝将军率水军前来接应。”王彦章令水卒铺甲板将康延孝迎战上大船。
将帅相见,互行躬礼,康延孝对王彦章烟道:“王都督,东北岸边便是杨柳城,城池虽小,但为南下渡口。若得此小城,可西进魏州。”
王彦章闻听此言大悦,对中军官言道:“传令三军船靠杨刘,上岸扎营。”中军官传下将令,梁军战船纷纷靠岸杨刘。当日王彦章便在杨刘城外安营扎寨。
过了一日,王彦章率兵在杨刘城下摆开阵势,向城中叫战。杨刘城内只闻号炮三声,城门大开,只见一白袍银枪将催马而出,此人乃是史建瑭。
史建瑭因何在此城中?前文曾表庄宗命李嗣源督战杨刘,大队人马自重繁多,李嗣源便令史建瑭为先锋官率三千轻骑兵星夜来援杨刘。等王彦章率兵来至城西,史建瑭早已在城中恭候。史建瑭来至阵前,见梁军阵中三员大将,左边的是副都督段凝,右边的是康延孝,中间一员上将便是铁枪将王彦章。
史建瑭道:“吾乃上柱国大将军李嗣源麾下先锋官史建瑭。”
王彦章道:“娃娃,老夫观汝长的英武将才,何不早造归顺?”
“哼!”史建瑭言道:“我欲梁贼不共戴天,岂可与汝等狼狈为奸。”说着拍马横枪,冲杀而来王彦章策马相迎,二将战作一团,见得史建瑭这套枪法是:
一点哽嗓二挑筋,三扎双目四撩阴。五戳两肋六刺怀,七枪八枪扫双鬓。
九插臂膀肩甲骨,十透铠甲欲穿心。回马反砸天灵盖,倒抡枪攥崩面门。
白袍银枪盖世才,英姿威武于一身。少将盘马斗老帅,半世方见人上人。
百斤铁枪力压众,锋芒银枪锐如针。败者退却可留命,拼死不过早归阴。
王彦章大战五十回合,才觉此人是枪法非凡,不同以往。王彦章不敢恋战,虚晃一枪,驳马便退,史建瑭一间王彦章败退而去,便勒马仰天大笑。王彦章败退回阵自知脸上无光,扭头问道:“小将军是何出身?”
史建瑭言道:“史敬思战死上源驿,我乃史敬思嗣子也!”梁军闻听此言,更是惊叹不已,王彦章心中暗暗敬佩,只得鸣金收兵。
王彦章回至大营,与左右众将商议破敌之策。彦章言道:“这杨柳小城之中竟有如此勇将,速战而不能速决也。”
副都督段凝言道:“大都督,以我之见,不如避重就轻。我等兵士居多连夜攻城,紧靠一个勇武小将焉独挡战五万大军。”康延孝也赞同此计,王彦章犹豫再三才得应允。
当晚二更,杨刘小城四周忽有火把连片,战鼓擂动,五万梁兵从四面八方蜂拥而上,猛攻城池。史建瑭与左右副将在城垛之上观望,只见梁兵漫山遍野,四面灯火通明。一声号炮,火弩疾驰飞来,黑夜亮如白昼。史建瑭令城中将士透支滚木雷石以防梁兵。恶战之际,一小卒报之史建瑭,东门北梁兵攻破。与之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六回:朱友贞易帅举庸才 康延孝投唐保明主
话说银枪将史建瑭得知东门失守,提银枪上战马,率五百兵卒来至东门,梁军当前一员大将乃是寇彦卿,寇彦卿举大刀直取史建瑭,二将马打对蹬,不过六七回合,史建瑭侧马挥枪一个犀牛望月,正把寇彦卿的哽嗓咽喉刺中,寇彦卿一口气没上来,喊都没喊一声就追马而亡。
东门外的梁兵一见主将战死,无人再敢叫战史建瑭,众人是一哄而散。史建瑭率兵追出数里,便令回防城中,忽然只见东面又来一支人马。
史建瑭远远望去,只见火把绵延,就知来势不小。有校尉高声问道:“来者何处兵马?”
对面有人答道:“我等乃是大唐人马,汝等何人?”
那校尉答道:“大唐李嗣源麾下先锋官史建瑭将军在此。”那边人马闻听此言,只见两匹战马小跑而来,史建瑭借火光一看,原来是大将石敬瑭,跟随其后的是副将刘知远。石敬瑭与史建瑭马上相会,史建瑭问道:“大都督兵马可到?”
石敬瑭言道:“今早大都督闻八百里集报五万梁兵已在杨刘扎营,命我带五千精兵连夜增援。”
史建瑭言道:“王彦章今夜攻城,我方才将东门梁兵击退。兄长此来,真乃天降神兵也。”二人合并一路由东门入城。
王彦章在城下观战,本见梁兵已登上城垛,但猛然城上冒出唐兵无数,又将攻城之兵接连打下。副都督段凝对王彦章言道:“唐兵几尽失守,却又冒出,城中恐有重兵。不如今夜休兵,先探城内虚实再战。”王彦章应允,遂鸣金收兵。
王彦章与段凝回到中军大帐,各营将官分坐两厢。王彦章问道:“为何独不见寇彦卿?”众人皆不知。
少顷,有探马来报:“启禀都督,大将寇彦卿被史建瑭刺死东门,石敬瑭率五千兵马由东门而入。”
王彦章叹道:“早知只有五千兵马入城,就不该收兵。”
段凝言道:“今夜既已收兵,明日再攻不迟。”
王彦章言道:“兵贵神速,今夜贻误战机,再战难矣。”王彦章怀着忐忑之心,袖手离开中军帐。
一连数日,王彦章日摆战阵,夜架云梯。昼夜攻城,史建瑭等虽拼死力战,杨刘仍岌岌可危。
杨刘小城事关全局,李存勖接连增兵仍僵持不下,便诏令文武百官朝中商议良策。
军师郭崇韬奏道:“梁将王彦章深知杨刘渡口危及梁唐两军,如今杨柳牵住梁兵,陛下何不另修渡口,王彦章必定左右难顾。”
庄宗言道:“安时所言极是,朕准奏。但不知何处可建渡口。”
郭崇韬言道:“陛下可在博州南岸修建渡口。”
庄宗言道:“朕命冯道为工部尚书,督建博州渡口;令安休休、郭威率水军出濮阳,”冯道领旨即往博州南岸修筑渡口。
梁军大都督王彦章在杨刘鏖战数日,是久攻不下。李嗣源帅兵已进驻杨刘,梁军更是难分高下。
李存勖命冯道、郭威在博州修筑渡口,八百里急报传入开封,梁帝朱友贞是焦虑万分,将文武百官诏旨朝堂,对众人言道:“今得急报李存勖令人在博州南岸修筑渡口,早晚要南下,如之奈何?”
驸马赵岩奏道:“臣启陛下,杨刘不过小城,王彦章却久攻不下,乃是督战不利,延误战机。臣请陛下命段凝为帅,罢免王彦章之职。”
崇政使敬翔赶忙也奏道:“陛下万万不可罢免王彦章,虽唐兵在博州修筑渡口,但李嗣源率大部兵马皆在杨刘,只要兵围杨刘,李存勖必不敢率兵轻易南下。”
驸马赵岩言道:“陛下,那王彦章本是郢王党羽,此番在杨刘与唐兵僵持,必是以兵权胁迫万岁。”
敬翔急向赵岩劝道:“驸马大人,如今大敌当前,临阵易帅乃兵家大忌。”
赵岩不理敬翔之言,对朱友贞言道:“陛下,臣有一策可断定王彦章是忠是奸。”
朱友贞问道:“驸马速速奏来。”
赵岩奏曰:“陛下何不令王彦章回军博州,倘若王彦章回师乃是忠臣,倘若不回便是奸贼。”
“准奏!”朱友贞言道。
敬翔顿时跪地哭道:“万岁,撤军杨刘,全盘皆输呀。”
“敬子振!”朱友贞厉声怒道:“卿乃相国,朕是天子,望爱卿勿要祸从口出,退朝。”敬翔已不敢再谏,泣声退朝,正是:
梁臣一哭痛开封,听信谗言社稷崩。
敬翔不能将天补,只是昏主龙命终。
李嗣源在杨刘城力战已有月余,粮草辎重疏运困难,庄宗又修博州渡口,征发民力甚多。城中将士多有怨言。李嗣源只得在中军商议对策,李嗣源看看左右将官无奈言道:“杨柳血战月余,万岁又修筑博州渡口,民力困乏,粮草不济,本帅欲退兵东昌府,以缓将士疾苦。”
众将也皆无对策,唯有安重诲言道:“都督绝不可弃守杨刘,梁唐成败全在此战,恳请都督再坚壁数日,已求梁军营中生变。”
李嗣源站起身来,面带疑虑走到安重诲近前问道:“再坚持一下?”
安重诲点头言道:“请都督再坚持一下。”
李嗣源咬了咬牙对众人言道:“传我将令,即日起三军将士减餐一顿,本帅躬亲示范,各营将官坚守城池,效命者赏,贪生者杀。”众将得令,各自回营守城。
王彦章在大营之中日夜为攻城之策焦虑,只待唐兵粮尽兵乱,再举破城。
这日,王彦章与段凝等人正在商议兵事,有中军官来报朝廷遣使送诏,王彦章与段凝等人帐外接旨,一个太监宣读诏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李存勖率兵在博州修筑渡口,有直捣开封之心。王彦章率兵久战杨刘仍不能下,特命王彦章回师博州,钦此!”
“臣领旨谢恩”,王彦章领得圣旨,把太监打法走后。闭口不谈撤兵之事,副都督段凝找王彦章问道:“都督既得圣旨,因何迟迟不下令退兵?”
王彦章答道:“若是奉旨而行,我三军必败于唐,杨刘绝不可弃,本帅‘宁伏授重诛之死,不忍为辱军之将’,尔等不可再言撤兵之事。”
段凝闻听此言心中暗想,王彦章抗旨不遵,何不借此参他一本,段凝未与王彦章多言,便回营中写密信一封,遣心腹士卒乘八百里快马送往京师。
又过两日,开封命人传二道诏令,命王彦章退兵博州,王彦章仍是犹豫。
又过一日,三道诏令传到,王彦章仍不起寨,段凝便来劝道:“万岁四日之内三发诏令,都督再不退兵,恐万岁要龙颜大怒。”
王彦章沮丧言道:“一旦退兵,前功尽弃。”王彦章无奈之下,只得撤兵杨刘,向博州进发,黄河南岸仅留康延孝所部三千人镇守。
庄宗李存勖得知王彦章五万大军撤走,即命安休休、郭威等率兵撤回北岸,避开王彦章五万人马。王彦章在路上却得朝廷第四道圣旨,免去了大都督之职,令段凝为大都督。
段凝并无将才,统率五万梁军一路向西,驻扎相州之北。又恐唐兵在黄河沿岸渡河,段凝便除了一个灭绝人伦的馊主意,征发黄河南岸十万民夫掘岸凿堤,自滑州之东,东阿之西,曹州之北绵延六百里河水泛滥,洪水成灾,民不聊生。正是:
庸才决堤漫城垛,欲使唐船空漂泊。生灵苦叹梁无道,苍生流离且失所。
水淹中原六百里,万家哀魂付漩涡,成败在人非在天,水退始见梁山泊。
五万梁军主力撤走,郓州的大将康延孝如坐针尖,康延孝身边有一谋士名曰张延朗,乃汴州人氏,官居粮料使。张延朗见康延孝绸缪不决,便问道康延孝:“不知将军因何事如此焦虑?”
康延孝言道:“万岁三道诏令催王彦章还兵博州,却郓州势单力薄,倘若李嗣源举三万人马进兵郓州何以拒之?”
张延朗言道:“大梁早已大势去矣,世人皆传段凝将代王彦章为大都督,那段凝乃靠左右逢源人情才有今日。而唐帝李存勖已在魏州登基,并赵魏、灭幽燕、讨齐鲁、跨黄河、联西歧、伐契丹,人心所向,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
康延孝倒吸一口凉气,问道:“先生要我降唐?”
张延朗言道:“若得今生伴明主,何愁他日不丈夫?”
“好!”康延孝言道:“我即修书与唐主,归顺大唐。”
话说李存勖得康延孝请降书信,大喜不已,遂招百官商议纳降之事。宰相豆卢革问道:“陛下,这请降之事,恐其中有诈。”
郭崇韬言道:“以为臣之见,陛下当亲历前往。一来李嗣源将军屯兵杨刘可保无忧;二来康延孝在郓州已是孤立无援,逢战必败。臣以为康延孝乃是走头无路之辈,陛下亲往可使梁军将士心悦诚服,又可安抚当地百姓之心。”
庄宗大悦:“郭爱卿之言甚合朕意,朕令郭崇韬留守魏州,朕往郓州受降。”
次日,李存勖辞别郭崇韬、豆卢革等人,由李从珂率三千兵马护送,前往郓州。康延孝将归降之地定在朝城,李存勖、李嗣源、李从珂、安重诲、石敬瑭、史建瑭等众将率八百精骑兵在朝城城下恭候。天至晌午,只见远远驰来一路人马,约有百余人。一面将旗之上绣有“康”字,来者正是康延孝。康延孝来至城下翻身下马,走至庄宗近前,伏地高呼:“罪臣康延孝拜见陛下。”
李存勖赶忙扶起康延孝言道:“康将军真心归附,令我大唐如虎添翼,朝廷幸甚呐。朕封汝为南面招讨指挥兼博州刺史。”
康延孝感激之至又跪地高呼:“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庄宗得了康延孝及郓州等城,众人大喜自是不提。
康延孝投降唐庄宗李存勖,此事令朱友贞是龙颜大怒,朝堂之上对百官言道:“康延孝献出郓州重地,若是由此南下,开封危矣!”
驸马赵岩言道:“陛下何不将段凝再调回郓州?”
敬翔在一旁怒道:“赵岩!若非尔等保举段凝,朝廷岂能有此困境?段凝掘开黄河沿岸,中原六百里洪灾泛滥,鸡犬不鸣。若从相州调回兵马在回郓州,足有千里之遥,洪水阻道怎得行军?”
敬翔又对朱友贞奏道:“眼下之际,万岁只有调宫中禁军前往郓州。”
“准奏,准奏!”朱友贞言道:“但何人可为主帅?”
敬翔言道:“能为帅者,非王彦章莫数。”
朱友贞面色羞愧,无奈言道:“朕即封王彦章为东路兵马都招讨,率宫中禁军北上郓州。”
三日之后,王彦章在开封府东门外点兵拜帅,又命袁象先为监军。梁末帝朱友贞亲自为王彦章壮行。东门之外,战马成阵,兵士列队,甲光向日,兵刃映影。点将台上朱友贞握住王彦章双手言道:“当初只怪朕勿听谗言,才至今日。朝廷成败全赖开国候,老将军勿负朕心。”
王彦章老泪纵横对友贞言道:“陛下勿怪,待老臣退敌班师之日,定要杀尽奸臣,以谢天下。”
朱友贞言道:“兵马甚少,将军走后,朕速筹备兵马以援将军。”王彦章对朱友贞躬身施了一礼,遂上马提枪,率兵出征。正是:
朝廷有难当顾及,再着战袍利剑提。忠胆若似黄汉升,威名犹比郭子仪。
纵马沙场陷敌阵,扬威中原踏蒺藜。老骥伏枥志方在,不枉豪情有何惜。
且说王彦章出兵北上,前方有探马来报李嗣源率兵三万南下而来,王彦章令兵马驻扎中都城,又连夜加固城池以备恶战。
次日天明,有中军官来报,李嗣源已率兵扎营中都北门外,正在在北门外摆阵叫战。王彦章闻听此言,令城上打号炮三声,亲率兵马列阵城下。
李嗣源见王彦章居于阵前,对其言道:“王老将军,我主天兵至此,还不快快献城归降。”
“这不是驸马爷李晋吗?”王彦章言道:“汝奸杀先帝千金,只恨未把汝打死沁水河中,今日老夫当为公主报仇!”说着催马出阵。
高行周言道:“末将愿打头阵!”
“好,擂鼓助战!”李嗣源言道。
高行周催马出战,王彦章喊道:“来将通名!”
高行周答道:“我乃高思继之子高行周也,杀父之仇未敢相忘!”
“哦,原来是小仇家,今日老夫送你去见高思继。”说着王彦章出枪来战,二人大战三十回合未分胜负。史建瑭见高行周难胜王彦章,亦催马出阵。三人战至一处,正是:
银枪神枪战铁枪,三枪威名震四方。
国恨家仇连并起,老将六旬亦可当。
又战二十回合,这王彦章是力不能支,高行周一腔直奔哽嗓咽喉刺来,王彦章慌忙躲避,未想使史建瑭一枪砸中王彦章后护心镜,王彦章顿时口吐鲜血,驳马便退。
王彦章退兵回城,紧闭城门。王彦章身边有一副将乃是袁象先。袁象先见王彦章后心窝中伤,靠在床榻之上,便对王彦章言道:“都督今番受伤,不知当如之奈何?”
王彦章言道:“袁将军莫要管我,汝速往开封,请万岁发援兵来助。”
袁象先言道:“老将军何不退守曹州,这中都非是能固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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