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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

_38 香朵儿(当代)
  小三来了
  年初八,野狼帮十匹狼来富家玩,乔小麦去蹭饭,走进客厅,便看到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的纪晓云和龚微,头皮一麻,这是虾米情况。
  富大生日时,龚微也来了,送给富大的生日礼物是一个领带夹,很精致很名贵的那种,一看就不是普通朋友之间的馈赠,乔小麦当即腮帮就鼓了起来,坐在沙发上,眼睛邪歪歪似笑非笑地看着富大,富大一看这情景,哪里敢收,不等party结束,就将龚微叫道一个僻静处,直接跟她摊牌了。
  两人具体说了什么,乔小麦不知道,富大也没说,反正那天龚微是哭着离开的。
  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开始频频约会乔小麦,说自己是独生子女,没有姐妹,想认她当妹妹,说以后在北京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乔小麦猜,大概又是她妈给支的招,知道她跟老大走的近,又很得干爸干妈的疼爱,想走曲线救国,她又不傻,怎么可能替情敌铺桥搭路,便婉言谢绝了,说自己做了十几年的小,不想再多一个喊姐姐的人。
  这事便作罢!不过,做不成姐妹,龚微还是会经常打电话约她去逛街,推辞不过时,乔小麦便拉着贾凡凡、莫美人一起去赴约。
  龚微单看绝对是个回头率很高的美人,但跟乔、贾、莫三人站在一起时,只有当绿叶做陪衬的份,论青春,比不过乔小麦,论活力,比不过贾贾凡凡,论脱俗,比不过莫美人,她也是当惯了众星捧月的那个‘月’,如今被三个太阳一遮,她整个一黯淡无色,几次之后,便渐渐不再约乔小麦逛街了,改打电话联络感情,手机是双向收费,没说两句,乔小麦就要挂,发短信,乔小麦那懒劲,经常几条消息发过来,她能回一条就不错了,打宿舍电话,十回打过来,五回都不在,剩下五回,不是睡着了,就是上厕所。
  两人的联络在一方热情一方冷淡中慢慢淡去,然后渐渐消失在乔小麦的圈子里。
  现在看来,龚微是跟纪晓云搭上了线,因为纪四婶的再三请求,富大对纪晓云虽不甚热络,但也还算照顾,再加上鬼子六对纪晓云存有那么点幻想,所以集体聚会上,纪晓云都会出现。
  而纪晓云的算盘,乔小麦也多少能窥视一二。
  若是从龚微手上抢老大,她多少有些胜算,可若是她和老大坐实恋情,她大概没啥希望了,且不说乔富两家的关系,就单看富家对乔小麦的态度,也是打着做儿媳妇的主意,至于是谁,反正三个都是自己儿子,便宜哪个都是自家的。
  若纪晓云敢破坏,大约纪家被富家永久革命了。
  纪晓云估计是想做最后垂死挣扎,拉着龚微来陪葬,而龚微肯定是不知情的,就像现在,龚微拉自己到一边,说了一大通废话后直逼主题问:国泰喜欢的女孩并非你同学贾凡凡吧!
  乔小麦一愣:老大跟你说他喜欢凡凡?
  龚微摇头:没有,他只说他喜欢一个女孩,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我的,贾凡凡的事,是我辗转从杜藤那听来的,可晓云说,贾凡凡的男朋友好像是别人,所以,我想问,到底是不是。
  富大进来,乔小麦指指他,说:当事人来了,你去问他吧!
  女人啊,执着起来真可怕。
  爱情这东西,虚无缥缈,可又足以让人疯狂。
  哎,且观且战吧!
  跟客厅里两位祖母级的老人打过招呼后,便嗅着香味往厨房里去了,“干妈,好香喏,你是不是做了我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和地锅鸡,”
  “呦,咱们家的小懒猫儿终于起了,我还想着你再不来就让小三去叫你呢?”富三婶捏了块排骨塞她嘴里。
  乔小麦嚼着排骨咕囔道,“指着小三去叫,我非饿死不可,”
  房子大了,路程远了,以往上下楼,香味从下面飘上去,她都是谁家饭香去谁家吃,抬脚就到,现在独栋别墅,来去也没以前便利了。
  富三婶轻拍了下她的油嘴,“呸呸,大过年的,不许说那字,快呸呸,”
  乔小麦听话乖乖‘呸呸’,大过年的不能说死,是一直以来的风俗。
  富三婶又朝她嘴里塞了块地锅鸡,乔小麦吃着高兴,小嘴更甜了,从背后环着富三婶的腰,撒娇带拍马道,“干妈烧的糖醋排骨和地锅鸡真好吃,我在北京都吃不到这么地道的美味,干妈,回头你教教我呗,”
  富三婶呵呵笑着,很享受她的拥抱,拍着她圈在腰上的小手,说,“喜欢吃,呆会就多吃点,教你做,干妈还真怕伤了你这双小嫩手,干妈的拿手菜,你国泰哥哥做的都不赖,回北京时,想吃就让他给你做,”
  乔小麦说,“我知道老大手艺很好,可干妈你是老师傅喽,做出来的菜有火候,肉入嘴即化,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啊,”
  小嘴巴巴地说着甜话,嚼着也带劲,眯着眼睛享受的小摸样连看的人也觉得是种享受。
  富大插着兜,斜靠在门栏上,看着她,笑的一脸宠溺,“就是嘴巴甜,会哄人,妈,你可别上这小骗子的当,”
  乔小麦想起客厅里的两女人,气呼呼道,“我是小骗子,你就是大骗子,干妈做菜就是比你香,比你好吃,”
  富三婶扭身又朝她嘴里塞了块牛肉,说,“骗了就骗了,干妈高兴,总比你们这三个兔崽子强,养你们这么大,连句甜蜜话都没听过。”
  洗了根黄瓜砸过去,被富大稳稳接住,咔吧咬一口,说,“妈,你这么偏疼丫头,等你儿媳妇进门,非给你闹不可。”
  富三婶大肉手附在肚子上的小肉手上,说,“你媳妇要因为我偏疼麦麦给我闹,你要是事事向着你媳妇,你和你媳妇就给我搬出去住,反正我和你爸也不需要你们养老,再说,龚微这姑娘是不会计较的,”
  抱着富三婶欢实地撒娇着的某麦听到后,身子一僵,扭头望向富大,在他脸上端视半分,嚼着牛肉,唯恐天下不乱地含糊附和道,“是啊,龚微姐姐不会计较的,”
  富大抬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她计不计较关我什么事,我媳妇儿可不是她,”咬媳妇儿三个字时,直勾勾地望着麦妞。
  乔小麦吐舌,小哥哥,口气很冲嘛!
  纪晓云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说,“为什么不是龚微姐姐,龚微姐姐不是国泰哥哥的女朋友吗?国泰哥哥回来,不是因为想和龚微姐姐过情人节么?”
  乔小麦笑,这女人装糊涂的本事挺牛哈,自己找虐不要紧,非带着已经完败的龚微一起找虐,当参加超级女声复活赛呢?
  这女人脑袋没毛病吧,就这点手段还想撬她男朋友,上辈子她脑门被夹了,居然被这种胸大脑细胞容量核桃大的女人pk上位?
  想想,也怪她对贺修远太无视,完全自由放养的态度,不管不问,这才让她趁机上位。
  这世,她不介意陪她耍耍,只是似乎有人不愿意。
  富大冷冷地看了一眼,双手环胸,表情更轻松:“龚微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纪晓云看了眼乔小麦,又看了眼富大,天人交战一番,说:“国泰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生日时,微姐让我陪她帮你挑选生日礼物,前段时间她还给我打电话,说你工作繁忙,经常顾不得吃饭,问我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家乡菜,告诉她,她帮你做,这么温柔、这么体贴、这么善良的女孩,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她呢?”
  那边龚微已经不可置信的大张嘴巴,看看富大,又看看纪晓云,不过前者是情绪很复杂,后者却单纯多了,除了愤怒就是歇底里的愤怒。
  “纪晓云,你在说什么?”
  “龚微姐姐,我在替你打报不平,你为国泰哥哥付出这么多,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富大怒极反笑,“晓云,你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脑残小说看多了,”然后对看着纪晓云一副若有所思的富三婶说:“妈,我已经确定保研,还要忙公司的事,以后少让那些无关紧要之人去占用我的宝贵时间,我没义务帮除麦麦以外的任何人看管女儿,”
  老大居然说脑残,看来他是真生气了,都不顾自己君子仪态了。
  还记得,乔小麦向富大解释脑残定义时,富大是这样说的,脑残这词,太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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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离那个历史性的时刻越来越近,乔小麦纠结了,是买一注,还是买多注,这就好像你去探险发现一座宝藏,但你只有往外拿一次金子的机会。
  是少少地拿一些,不让别人发现,还是一下子拿很多,但会露富,这样不符合她低调的做人原则,还有,没钱,伤神,钱多,伤命。
  于是,她很保守地买五注,只有一注能中500万。
  然后500万怎么花,她不能买房也不能买车,因为她没满十八岁,买了也不是她的,主要是她没有话语权,这条先略过。
  那么中了奖怎么领,原因同上,这巨额奖金是要父母代领的,结果,一样,她没有决定权。
  但如果是老大中的,就另当别论,老大成年了,这笔钱可以不用向任何人报备,随意支付,可老大领了这钱,大约会直接给收管起来,因为她在老大的心目中,败家老婆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
  不管怎样,老大and老爸老妈,她决定选前者,她不认为老大会在意这笔钱,但为了以防万一,她一遍遍地提醒老大:男人挣钱养家,女人挣钱零花。
  期许着富大在碎碎念的作用下能牢记这点,最好是钱财如粪土。
  结果证明老大意念比她碎碎念高,500万的巨款下来后,富大缴了80万税费,20万强制慈善后给乔爸、乔妈分别打了个电话,然后将剩下的400万投入了房产公司。
  给了她百分之十的房产公司股权和网游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权。
  当然又因为年龄未满十八,富大暂时帮忙保管,也就是说500万的巨款,她毛都没得一个!
  快点长大
  大学期间必做三件事了:社团、恋爱、翘课。
  据说Q大有一百多个社团,涵盖人文社科、科技、公益、文艺、体育五大类别,注册会员总数超过两万人次,涌现出学生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协会、国旗仪仗队、绿色协会、爱心公益协会、山野协会、摄影协会等众多优秀社团协会。
  贾凡凡小时候皮的要死,上房揭瓦,下河逮鱼,没事就爬树掏鸟蛋、捉知了,她妈嫌她太闹腾,没女孩气质,便送她去学画,贾爸爸偶然一次站在画室门前看自己姑娘娴静的一面,然后,脑中就有这么一个感慨,他家丫头真漂亮,大家闺秀、窈窕淑女,看到一个男孩借机过来搭讪(其实是过来借画笔),便忧心起来,她家宝贝这么漂亮,以后肯定有不少男孩追的,他家宝贝这么单纯、美好(琼瑶电视剧看多了),要是被男孩骗了怎么办?要是被小流氓纠缠怎么办?然后,不顾媳妇反对,把丫头送到了他一开武术馆的兄弟那儿,学点功夫好防身啊,那年,贾凡凡才七岁。
  爸爸要学武,妈妈要学画,她爸爸不敢得罪,妈妈也不敢忤逆,于是两个都要学,两手还都要硬,这一学就是十一年。
  如今也算是画有所成,武有所依。
  与其说贾凡凡喜欢习武,不如说她喜欢跟人打架,所以,一开学便进了学校的武术协会,以切磋交流的名义干着挑衅打架的勾当。
  协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新来学弟(妹)挑战等级学长(姐),成功者可顶替他(她)的级别,贾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入会一个月,便脚踢大二周学长,拳打大三陈副社长,成了武术协会第一个女副社长,由女学员破格成为女助教。
  之后,她不甘寂寞,死缠烂打、死磨硬缠,在寒假一开学便将乔小麦和莫美人成功拉进了武术协会,而协会也因学校两大新生校花的加入,招生报名空前绝后的火爆,男生冲校花来的,女生一部分是想学点防身术,一部分则是想在社团里找个靠谱有安全感的男朋友。
  本来嘛,学校社团是联谊会最大的组织者,经常会不定期地以各种主题和名目举行聚餐,然后男男女女凑作一团,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几次之后,就能衍生几对情侣。
  三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自然少不了爱慕者,经常被社团男学员、学长、助教以各种借口、各种理由约出去吃宵夜、周末游、k歌、聚餐……
  贾凡凡天生在爱情方面缺根筋,愣是将所有追求者都当成兄弟处,该吃吃该喝喝,打起架来比男人狠,喝起酒来比男人猛,说话做事那股子利落劲儿比男人还洒脱,举手投足间意气风发,真是让人半点旖旎都没有。
  乔小麦和莫美人这等精细精致的大美人,大约只可远观不可亵玩,YY就好,如非非常男子自是底气不足,能一起吃饭游玩已是很大的荣幸了。
  所以爱慕者也只是爱慕,真正下手追求的却没几个,优胜劣淘,这几个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林沐风,新上任的武术社社长,建筑系大三学长,人如其名,如沐春风,若竹清雅,若玉温润,若泉沁凉,很难想象这等儒雅文人气质的男人居然是武林高手,贾凡凡偷袭多次都轻巧化解的高手。
  林沐风人不错,除了不把贾凡凡当女生外,对待其他女学员都很好。
  得知他是贾凡凡的同门六师兄后,乔小麦惊讶之余替老黑捏了把汗,这林沐风绝对是劲敌,师兄师妹,白话小本里最般配的一对,他比凡凡大两岁,他老爸是凡凡的师傅,两人父母又是至交好友,青梅竹马是小言里写烂了的桥段。
  乔小麦纠结之余还是通过富大给老黑通了风报了信,至于老黑是后来居上的黑马男主还是痴情悲催的万年男二,这就不在她能力范围内了。
  四大副社长之首,武术社名气、声望、功夫、样貌仅次于林沐风全校最佳男友排名第八的周靖人对莫美人相当有好感,不过,美人意志坚定,对于周靖人的糖衣炮弹她采取的处理方式是把糖衣吃了,把炮弹扔了。
  乔小麦被贾凡凡干掉的原陈副会长现陈副教缠上了,陈副教功夫、样貌都不敌前两位,但胜在家境殷实、出手大方,再加上胆大心细脸皮厚,追女孩的方式,都是跟电视里花花公子学的,所以,在学校很吃香,排名第六,在林沐风之后周靖人之前。
  乔小麦生日前一天,陈泽煦手捧玫瑰在她宿舍楼下用大喇叭仰头高喊:乔小麦,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乔小麦两世加起来,没遇到过这么执着、狂热的追求者,说不心动是假的,这种心动跟移情别恋没关系,只是女人的虚荣心在作祟,在上面享受了一小会被追求的优越感后,便在贾凡凡和莫美人的陪同下,准备制止他的疯狂行径,主要是怕这事传到老大耳里,陈泽煦性命堪忧。
  陈泽煦见乔小麦含羞带臊地像仙女般从楼上徐徐下来,眼睛都看直了,嗓子更响了,心花怒放地高喊:小乔,让我做你的周瑜吧!
  乔小麦一个没站稳,差点栽倒,嘴角抽搐:小乔你妹,周瑜你妹夫。
  紧接着眼睛睁着老大,一脸惊恐地穿过他落在他身后的某处,然后陈泽煦就听身后炸开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据我所知,周瑜是个短命鬼。
  陈泽煦显然是认识富大的,所以拿着花的手微微颤抖了下,小受般地叫了声:副会长。
  富大‘嗯’了声,站在他身侧,一手插兜,一手扬起冲乔小麦招手,说:过来。
  乔小麦被奴役惯了,对他的命令条件反射的执行,小心颤颤地颠了过去,问:怎么来了?不是说下午还要开会吗?
  富大笑着拍了下她的头,跟拍家里大黑似的,说:突击检查看你乖不乖!
  乔小麦下意识地就想说,我乖,我很乖!
  意识到有第三者在场,不能这么奴性,便说:那你觉得我乖不乖?
  富大没答,看了眼陈泽煦,突然就笑的很和煦地问:你两很熟。
  乔小麦头皮发麻,她最怕老大这副模样,在不该笑的时候笑的这般灿烂,不是怒极反笑,就是收拾人的前兆。
  乔小麦识时务者为俊杰地摇头,说:不熟。
  陈泽煦要美人不要命地说:我喜欢乔小麦,想让她做我女朋友!
  富大第二音调地‘哦’了声,手一抬,拉着乔小麦的胳膊带入怀中,低头看着她,慢悠悠地说:连个女人都打不过的人,没资格跟我公平竞争。
  陈泽煦走了,乔小麦依稀可听见他那颗水晶玻璃心嘎嘣嘎嘣瓦解的声音。
  乔小麦说:老大,你嘴太毒了!
  富大说:你可怜他?
  乔小麦心颤:不是。
  富大勾起的嘴角终于化成了一抹和谐温柔的轻笑,他说:你可怜他也没关系,因为只有弱者才需要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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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出来一点,有点疼,”乔小麦的娇声从小腹下传来,富大左手扣着她的脑袋,“别动,”右手抽出一些,动动,“这样呢?痛不痛,”
  乔小麦双手环着他的腰,轻轻浅浅地喟叹道,“不疼了……很舒服,”须臾,“里面痒,老大,你试着进去一点,”
  “好,疼了,就说一声,”富大说,手朝里进了进,挖了挖,问,“疼吗?”
  “不疼,痒,再里面一点,嗯……就这样,慢慢地朝里面挖,一点一点的动,嗯……”乔小麦说,声音带着七分甜糯三分娇嗲,每一个字都软软的,字与字之间的音调拖得特别长,仿佛用她软绵的小手挠你的心窝,痒痒的,富大脑门沁出一层淡淡的薄汗,手下的动作也格外轻柔,生怕弄疼了身下的骄娃,俯身,问,“很享受,”
  乔小麦小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哼哼道,“嗯……”
  餐桌前,正蹲在椅子上修大景的贾凡凡kao了声,小声嘀咕道,“挖个耳朵,至于么,”
  一旁,老黑抬头看了眼正用小拇指挖自己耳朵的贾凡凡,皱眉道,“凡凡,别用指甲挖,容易得耳膜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用挖耳勺吧,”
  贾凡凡接过钥匙,找出挖耳勺,挖了几下,不太舒服,将钥匙扔在桌上,继续埋头修图。
  沙发上,乔小麦头枕着靠枕躺在富大腿上,右耳挖完挖左耳,两个耳朵挖完后,人也睡着了,发出轻轻浅浅的鼾声,富大以抱婴儿的姿势一路轻拍背将她抱回屋……
  贾凡凡羡慕不已,她和乔小麦一样,喜欢让人给挖耳朵,微凉的挖耳勺探入耳中,将耳壁弄得痒痒的,给人一种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感觉,尤其是把一根长头发捻折两次,打结,形成了一根软硬适中的头发棍儿,戳进耳朵里来回捻,又痒又酸,好似电流一阵阵地从头传到脚,舒服得不行。
  自己挖,没感觉!
  她有点想念她的高中同桌了,那个喜欢帮人挖耳朵,每次从别人耳朵里挖出一坨坨的耳垢就十分兴奋像挖金矿一样越多越兴奋外号叫挖耳工的女孩。
  老黑看她盯着桌上的挖耳勺出神,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说,“我小侄子也喜欢让人给挖耳朵,每次我帮他挖耳朵,都能把他挖睡着,”
  不说还好,一说贾凡凡的耳朵更痒了,抬头看向他,眼睛黑亮亮的,说,“黑哥,你也给我挖挖呗,”
  老黑淡定地低头喝了口水,说,“我没给女孩挖过,不过,可以试试,”
  他的重点落在女孩上,可贾凡凡的重点却在试试上,连说几声好啊好啊,便乐颠颠地跑到贵妃榻上等候服务。
  老黑的屁股刚沾到沙发上,她抱着抱枕就倒了过来,在老黑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身子蜷缩,说,“我可以了,”眼睛微闭,一副享受服务的姿势。
  老黑嘴角弧度微微上扬,头低着,掩下眼底的宠溺。
  “嗯……痒,深一点,再深一点,对,就这儿,哦……好舒服,”
  老黑羞赧,脸黑看不见脸红。
  主卧的门轻轻地关上,富大脱下外套和牛仔裤,爬回床上,胳膊从乔小麦的脖子下慢慢穿过,将睡的无比娇憨的妞儿揽入怀中,低头啄了啄她的嘟嘟唇,捏了捏她的小嫩脸,低低地喟叹道,“乖宝,快点长大,”
小房东(下部) 番外——傻人有傻福
番外——傻人有傻福
农村娶媳妇还有些花头瞧瞧,嫁女儿就真的只是吃吃饭了,赵欣儿送嫁一走,乔小麦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几个初中同学上学时关系就一般,这些年又没怎么来往,一个个都变了样,没啥熟悉感,她倒是不拿乔不摆谱,毕竟‘平易近人’好些年了,只是在同学们眼中,她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长的漂亮学习好的学习委员了,大家都长大了,环境造就性格,知识改变命运,人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富家千金小姐,住的是豪华别墅,开的是名牌跑车,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未来老公也是门当户对的,不管是乔家千金还是富家少奶奶都是让人羡慕妒忌恨的主,倒是想结交结交巴结巴结,可富大这么大一尊神跟旁杵着,她们底气不足啊,束手束脚地聊了些彼此的近况,说了下同学聚会的事,交换了下同学间的信息,谁谁结婚了,谁谁生宝宝了,谁谁升官了,谁谁发财了……
一个胆子比较大的打趣她说什么时候轮到你,因为富大在,乔小麦不好意思,吱吱呜呜说这个还没定呢?富大开口了,“过两天就去看日子,下周你们同学聚会时应该就能定下来,到时你们若得空,都来哈。”
乔小麦傻愣了,两人想结婚的打算虽然在陆建大婚后就透给双方父母了,但老爸一直没松口,估计是舍不得她这么早嫁人,他两回A市之前,老爸都对老大都是爱搭不理的,所以,这事啊,还真不一定。
她那几个同学亦是一愣,随后受宠若惊道:“在A市办吗?”
富大看了眼依旧傻乖乖的乔小麦,嘴角扬着一抹宠溺的微笑,“在啊,这儿是我和麦麦的老家,我们好多亲人朋友都在这,结婚这么大的喜事,自然要大家一起庆祝喽,”
这幅画面落在旁人眼中,面上不显,心里是要多酸有多酸,同样是女人,怎么命差这么多啊,老话不是说,上帝给你开了门,必把你的窗子关上,看来瞅去,都没见上帝给她关上了哪扇窗,怕是连天窗都开了吧!
说什么他两在一起是因为家族联姻,是被迫的……谣言,都是谣言。
说什么富大工作第一,利益首要,不善言辞、不苟言笑、不懂风情、不谙甜言蜜语……扯淡,都是扯淡。
女人心思是敏感的、眼睛是雪亮的,是真情还是假意,是演戏还是当真,哪个看不出?羡慕是肯定的,但也只能艳慕。
因着富大的平易近人,其他人胆子也大了起来,问了好些关于婚礼的打算,富大一一回答,不确定的就说正在商讨中,太细节的就说这是秘密,到时候来了就知晓了,勾着一帮女孩星星眼地自我YY着,对两人的婚礼期待的很,这可是豪门婚礼,也不知是否跟电视里演的一样豪华盛大,开开眼见也是好的,于是一个个都开始预约着出场机会,席间气氛欢快无比。
一场酒宴在互换号码中结束,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从赵东家取车出来,乔小麦开始秋后算账,“你把话这么早的放出去,万一我爸不答应,看你怎么收场,”跟赵东告别时才知道,除了自己的同学,他的同学也都通知了,这下周就是同学聚会了,可想而知,后果会是怎样?
“我若收不了场,丢人事小,信誉和权威可是会大打折扣的,到时候在公司服不了众,在人前抬不起头,工作没法继续,公司利益也会大受损失的,身为小股东和未来富家大少奶奶的你不会想看到那种事发生吧,”老爷子二十二(阴历)携全家老小一同回来,同学聚会在二十五,所以时间紧任务重啊!
“你……”好阴险!!!!
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嘛!
两人说话间,到了村头,一个妇女冲了上来,幸亏是在村里,富大开的很慢,刹车也很灵,不然估计就会上演一出我爹是富建国(乔建国)了!
这是遇到碰瓷的了?乔小麦和富大互看一眼,下车上前查明时,才发现这拦车的妇人居然是熟人——李红梅的老娘。
“你想干嘛,”富大长腿一跨,几步上前将乔小麦护在身后,生怕她做出啥过激的事,比如泼辣椒水、硫酸啥的。
李妈急忙解释,“我没恶意,只是想问问宝儿……”
“宝儿很好,他现在是我大伯的儿子,我大伯大伯母是什么人,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断不会亏待宝儿的,”乔小麦抱着富大的胳膊探头抢白道,她还是很顾惜她的小命和小脸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再问宝儿的事,只是我到底是他外婆,这骨肉亲情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宝儿又是我从小拉把扯大的,他妈走了,至今没音没讯,我没指望要回孩子,就是想看看他,寻个寄托,”李妈老泪纵横,说着将一包东西递过来,“哦,这是我给宝儿做的棉衣棉裤,我想亲自送给他,乔小姐,富少爷,我希望你们能体谅体谅我这颗做外祖母的心,带我去见见我那可怜的乖孙,”
乔小姐,富少爷?你当这是拍电视剧呢?乔小麦蹙起了眉头,这话说的倒是滴水不露,难怪能养出那么个‘知情识趣’的好女儿,清清嗓子,缓缓说道,“这外祖母和外孙见面是应该的,只是咱们这情况有点复杂,当年那事可不怎么光彩,我们乔家可是花了好多财力和人力才打压下去的,宝儿那边也是一直瞒着的,若你们这么一见,宝儿问起来,要怎么说?我大伯大伯母年龄也大了,我大堂哥二堂哥也想让两人享享清福,你若去要,就算他们舍不得,我大堂哥也会劝着他们把孩子给你们的,毕竟李老师是宝儿的妈妈,你们是他的姥姥,跟二堂伯家一比,自是真心疼爱宝儿的,当初之所以把宝儿过继给我大伯父,就是因为大伯母不想白给人养儿子,若这儿子养了三年还没养熟,也就没有继续养下去的必要,他们又不是没儿子没孙子孝敬,”
李妈不嚎了,傻愣愣地看着乔小麦,乔小麦冷笑,“你们想好了,这孩子可不是礼物,没有给来还去的道理,我们乔家也不想多生事端,也想寻了一劳永逸的法子,你们都是宝儿的亲人,该知道怎样做是为他好,”
“妈,找你半天,咋跑这来了,”李嫂小跑着过来,拉着自个婆婆略带埋怨道。
李妈悲悲戚戚,“我真的只是想看看宝儿,没别的意思……”
“看什么,孩子在乔家,不比在咱家好?想看孙子,家有两个嫡亲的等你看呢?回去吧,”说完,冲乔小麦和富大点了个头,拉着李妈冲冲走了。
乔小麦轻叹一声,“这倒是个明白人,”
富大拍拍她的脑瓜子,嗤笑道,“你才是个傻的,”
乔小麦脑子一转,便知道了这内中的猫腻,也是,那李嫂若真没想法,又怎会来的这么‘及时’,不过,也能理解,三年来,乔家对宝儿怎样,他们应该是打听清楚的,以为看在宝儿的面上,乔家也不会为难自己她这个做外祖母的,这外孙富贵了,他们这些做外家的自然想跟着沾点光。
富贵,谁不想求?只是乔家的便宜,又哪是那么好占的,真当乔家不记仇?
车子驶出村子,乔小麦慢一拍地替自己抱屈,鼓着腮一脸憋屈道,“我就是傻的,我要不傻能同意嫁给你?”
富大偏头看她,一本正经道,“可见,傻人有傻福,”
“你最最坏了,就知道欺负我、设计我、忽悠我,”乔小麦‘嗷’的一声扑上去要咬他,富大不慌不忙待她扑过来时一把抱住,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搂着她的小蛮腰,眸里漾着笑,凑过来,在她小嘴上就是一个浅啄:“因为你傻呗,不欺负你欺负谁,”笑的爽歪歪。
“哼,你少得意,惹急了我,我就,我就悔婚……”话虽这么说,语气却是甜腻娇嗲的。
“我道歉,你不傻,傻的人是我,”
乔小麦得意啊,挑眉打趣他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娶我啊,”
本是玩笑话,却见富大将车开到路边停下,双手将她搂抱过来,一脸认真地说,“恩,很想很想,”声音低哑,眼里的浓情恨不能溺死个人。
“你……好好开车,”乔小麦的脸又没出息的泛红了,他不擅长说甜言蜜语,却也没少说,每次都能让她心跳加快,娇羞不已。
富大想了一晚上的香宝宝就在怀里,哪里肯轻易放手,头一低就亲了上去,“先让我解解馋,”
乔小麦在他贴上的刹那,小嘴微张,回应他的亲吻,果然这种事做多了,都条件反射了!
富大自持力还是有点的,虽然不多,但解了馋后,还是放人回副驾驶坐好,安分地开车,乔小麦捂着微肿的小嘴,不敢再说结婚的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宝儿的事,最后决定,下午回去后先给大伯母透个话,这孩子还小,李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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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麦家搬去北京后,乔妈就让大伯大伯母带着小孙子、乔奶奶以帮她家看家的名义住进了别墅,大堂哥、二堂哥调去省部门工作后,两位堂嫂就辞去了公职,随了他们去南京任职,一来夫妻两地相隔,不利于夫妻感情,二来也方便照顾两人的衣食住行,顺便做些小生意赚点零花钱。
两人出钱请了两个保姆照顾乔奶奶的起居和帮大伯母做家务,大伯父退休后就跟姥爷一样养养花种种草,逗逗孙子遛遛狗,倒也闲逸。
这三年公司处于上升期,乔爸乔妈一年也回来不了几趟,大伯母倒是通情达理,每次回来,都会主动提出回家住,乔妈不让,反正家里房间多,挤挤也能住下,遇到逢节庆孩子们都回来时,就一家人住对面姥姥家,姥爷家这儿也没几个亲戚,小舅家龙凤胎出生后,两人也跟去北京定居了,房子没卖也没另外找人看,只是让大伯母时常地请人去打扫。
二伯母倒是主动提出要帮忙看房子,被乔奶奶指着鼻子给骂消停了,俗话说的好,近的臭远的香,人都是犯贱的,当初乔妈在身边伺候时,乔奶奶对她是百般看不惯,现在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倒是当个宝,每次见面都亲得很,连带着乔小麦也感受到了那迟来的祖母爱。
乔小麦是人敬一尺,她还一丈的主,是做戏还是真情,她不想去猜,老太太年岁也不小了,就算是假的,至少证明她愿意讨好你,总比之前不亲不热的好,所以,倒是真的孝敬她。
老太太爱吃米粉肉,这种米粉肉只有农村喜宴上做的最地道最正宗,用打碎拌着香料的米粉包着肥肥的五花肉一起在屉上蒸,蒸出来的肉入口即化,最适合老人吃,作为化妆师的酬劳,她事先让新娘给匀出一份来,后来吃席时,桌上女孩怕胖不爱吃,拉过来凑桌、陪客的男人不好意思大吃大嚼,整桌菜都没怎么动,散席时,她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小袋子,把粉蒸肉和拔丝红薯打包了。
得知老太太爱吃粉蒸肉,赵妈把匀出来过年吃的粉蒸肉也打包让她带回来,回来后乔小麦把粉蒸肉蒸过以后给老太太和大伯母解馋,拔丝红薯和喜糖给小侄子和宝儿当零嘴。
老太太挺感动的,孙女里,她最疼的是秀兰,其次是玉梅,可这两孩子让她丢尽脸面不说,长这么大,愣是连盒饼干都没给她买过,倒不是想她的东西,只是觉得寒心啊,倒是麦麦,因为疼她的人太多,她对她倒是很淡,以前秀兰、玉梅常在她面前说,说三叔家有钱,这些东西也不缺,他们孝敬你也是应该的。
她也觉得是这个理,二媳妇是个手紧的,秀兰和玉梅零用钱和生活费也是有数的,后来秀兰结婚后,日子过的也苦吧,倒是麦麦一直都不缺钱的,所以,对于她经常的‘孝敬’,她也觉得是应该的。
现在想想,什么有钱没钱,什么应该的,这孝敬的不是东西,而是一颗心,秀兰、玉梅对她从来都是不经心的,每次都是哭着来笑着走,空手来满手归。
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奶奶,你怎么了?”乔小麦见老太太边吃粉蒸肉边流泪,心里狐疑,这粉蒸肉好吃到让人流泪的地步?
“没事,只是想到你秀兰和玉梅姐了,唉,如今她两这样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以往总拿自个跟你比,一个个只道你比她们有福气、有福运,却从未看到你的付出和努力,其实这哪又怪的了她们啊,那样不着调的父母又能教养出什么好的来,只希望她们受了教训后能长点记性,”
对于两个堂姐的事,乔小麦不知怎样评价,只能低头做沉默状。
小房东(下部) 番外——糟心的二伯家
这几年二伯家乱的很,事是一出一出的,跟连续剧似的,你方唱罢她登场。
先是宝儿,孩子要上学,这户口得落上吧,二伯母不愿给别的女人养孩子,死活不肯把孩子的户口落在二伯父身上,还指着乔奶奶的鼻子骂她是老不死的不着调,上杆子往自己儿子身上泼脏水,婊.子养的孩子,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家里带,现在好了,为了这么个拖油瓶,逼得儿子媳妇去北京定居,养大的孙子孙女离了心,搞的人家母离子散,家破财散,自个儿子夫妻不和、家庭不睦不说,乔家脸面也丢尽了,你说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老了老了倒不要起脸来,这孩子,她肯定是不会养的,谁养谁养。
乔奶奶被她骂的,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缓过来,要不是儿子们有钱,舍得给她用药,这就去见老爷子了,这人从鬼门关走了一道,什么都看清了,什么也看淡了,回想自己做的那些事,还真如二伯母所说,是老不死的不着调啊,荒诞,荒诞至极,她也悔的很,可孩子是无辜的呀,既然要来了,总不能把他送回去吧,老二指不上,老三没脸求,老四负担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求大伯母把宝儿的户口落在老大身上。
大伯母也是心善的,答应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孩子落她家,就是她的了,她再心善,也断没有把孩子养大再送回去的道理,有秀兰、玉梅在前,其他人都赞同,于是,乔奶奶做主,请了族里的长辈办了个过继仪式,私生子这事后,二伯父算是彻彻底底被乔家鄙弃了,不仅被同宗的看不起,外宗的也不愿跟他挨近,也因为这事,家庭地位严重下滑,虽然还是当家人,但做不了二伯母的主,想着这宝儿跟大哥,总比跟他有出息,再说家有恶婆子,他不答应也没办法,于是,宝儿成了大伯家的小儿子。
这宝儿也乖巧,除了刚开始要妈妈,大家哄他说,你是我们家的孩子,小时候抱错了,现在换了回来,以后这儿就是你家,小孩子,忘性大,大伯母又惯会疼人,好吃好喝供着,真当亲儿子疼,孙子们有的,他都有,大伯父闲赋在家,怀里抱着小孙子,手里牵着小儿子,给他们讲故事,教他们识字,溜弯会友啥的也都带着,两个大哥哥大嫂嫂虽不算宠他,但也不会慢待他,宝儿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适应下来,管大伯父叫爸,管大伯母叫妈,听话懂事还孝顺,也知道疼小侄子,一家人处得倒也乐呵。
乔小麦一直都很敬重大伯和大伯母,见两人是真疼这个新弟弟,爱屋及乌,对他也算和颜悦色,给小侄子带礼物时也会算上他一份,小姑二姑觉得二哥不厚道,对深明大义又善心的大哥大嫂越发敬重,钱,大伯家不缺,于是,便经常是吃的穿的玩的用的,名贵的寻常的,一送一大堆,大人小孩的都有。
二伯母眼红了,她认为,乔爸之所以让大伯母去帮忙看房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乔奶奶,而乔奶奶自从宝儿过继给老大后,就跟着老大过了,连最爱的小儿子那也不爱去了,越发觉得,乔奶奶这是因为宝儿,觉得孩子可怜,生怕老大家对他不好,就跟在一旁看着,还让其他儿女从旁帮衬,这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大伯母看在老太太的面上也不敢虐待宝儿,若当初把宝儿留在自家,那老太太为了安抚她,也会对她家好的,那么房子、东西也有她家的,于是后悔的要死,没想到这拖油瓶还是个带金把的,就想把孩子要过来自个养。
然后天天去大伯母家晃悠,一边跟宝儿套近乎,一边想找出大伯母对宝儿不好的证据,没找到,不死心,当着一干姊妹兄弟的面跟乔奶奶哭诉,说自个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蠢物,当时也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希望婆婆大人有大量,别同她一般见识,又说虽然老二同意把孩子给大哥养,但我知道他心里是真疼那孩子的,天天搁家唉声叹气的,自己没脸来,就求着我过来看,我心里也是不落忍,看着孩子,也后悔当初的狠心,唉,当初我也是被李红梅气着了,才做出了那狠心肠的事,这半年下来,我也想通了,左右这孩子是老二的,血缘关系在那,就是过继出去,他们父子感情在那,就像老二,即使过继给小叔,可心里最亲最疼的还是您啊——娘!所以,我和老二商量过了,想把宝儿接回去,大哥大嫂对孩子是不错,可到底不是亲父子,只是一味惯着……怕是容易把孩子性子惯左了,对他以后不见得是好的。
她一张嘴,老太太就知道她放什么屁,耐着性子听她废话完,凉凉地说:怕你大嫂把孩子惯坏,想要回去自个带?老话说得好啊,棍棒底下出孝子!
二伯母欣喜地点头:说的正是这个理!
老太太冷冷一哼:那你要回去想怎么养?
二伯母以为老太太松动了,面上带喜说:自然当亲儿子养,我家毛蛋有啥他有啥。
老太太又是一冷哼:然后把宝儿养的跟你那儿子一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见了长辈不问好,十六的大小伙子,成天招猫逗狗不学好,天天游戏厅网吧的跑,学也不上,家也不回?
二伯母讪讪:毛蛋还小,这不是赶在青春叛逆期了么?大点就懂事了!
老太太冷笑:你那三个两大的是起小打到大,小的又是起小宠到大,结果呢?我就不说了,给你和咱们老乔家留点面子吧,宝儿的主意你就别打了,生恩不及养恩重,更何况这孩子也不是你生的,领回去又怎样,还是你难做,后母不好做啊,宝儿现在是老大的孩子,教成什么样,也不牢你这个做婶婶的操心,就是真教左了,出了什么事也是老大家担着,没你们什么事。
几句话给驳了回去,其他人则早早地看清了她的为人,自然不受影响,但架不住她一次一次又一次,然后,老好人的大伯母怒了,当着一干亲戚的面劈头盖脸把二伯父和二伯母一顿痛骂,将人直接撵出了别墅,并对小区门卫说,不许他们来家,很长一段时间断了来往。
宝儿这事才落下,乔玉梅那又出事了。
乔玉梅虽说是爹不疼、妈不爱,但因为从小在乔小姑家长大,没女儿的小姑倒是真疼她,玉梅去北京上大学后,小姑怕她走上秀兰的路,就时常把她拎到身边教育一通,让她端正选男人的标准,眼光放高一点,别阿猫阿狗的都黏上去,为了让她资本高一些,经常自掏腰包给她置办新衣服新首饰,让人教她化妆、基本礼仪和得体的衣着打扮,出发点是好的,但结果是悲催的,乔玉梅虚荣心暴涨,不爱小混混,只爱富家子。
她打着乔爸的旗号在学校里晃荡,还真结交了几个富家小姐,跟她们一起参加时尚派对时认识了一个叫梁左的富家公子,那男人皮相很好,在乔玉梅的记忆里,就乔栋能跟他对上一对,其他人都要逊色,包括富大,尤其他在笑时,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桃花眼很亮,非常魅惑和勾人,而且很幽默,一张嘴就逗人笑,爱玩会吃,去的地方倒不是多高档,但好吃好玩,什么话题都能侃上一通,很是博学多才。
乔玉梅听身边小姐妹说,真正的富家子弟都藏的很深的,他们不喜欢去高档的场合,吃高档的食物,但细节上还是可以看出他们的富贵之处的,这个,乔玉梅最了解,就像富大,往那一站,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但他的手表、腰带、钱包、打火机都是极贵极贵的(麦麦给添置的),梁左也是,手表是宝珀的金表,最少六位数以上,腰带是LV的,钱包是Gucci的,打火机是纪梵希的,脖子上的观音是和田暖玉的,这一身行头,至少百万。
乔玉梅心动了,把这样的男人带回家,谁还说她样样不如乔小麦?她模样也是不错的,尤其是一双眼睛,眸光流转,还是相当勾人的,不少男人都沦落在这双眼睛上,化妆技术又掩去了她的不足,放大了她的优点,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非常惹眼的,梁左对她也起了兴趣,这郎有情妾有意,干柴烈火之下两人就好上了。
梁左可不像富大,再怎么急色,也会做好措施,算准日子,梁左在这事上,十分霸道和自我,想要就要,不做措施,不分场合,乔玉梅在这事上也是个新手,什么都不懂,然后,怀孕了,怎么办?打掉呗!
梁左在性.爱上还喜欢寻求刺激,什么春.药、迷幻药、摇头丸、都勾着乔玉梅去试,乔玉梅也是真的爱他,开始时不愿意,但架不住他用甜话哄着,一来二去的就迷上了这种感觉,然后,又怀孕,又打掉……每次打完胎,小月子还没完,被梁左一勾,就又滚在了一起,然后再怀孕,再打掉!
两人在一起一年半不到,乔玉梅就为他打了五次胎,这样频繁的打胎,她下面开始发痒发臭,偷偷去黑诊所检查,钱花了不少,病却不见好,臭味也越来越重,梁左丢给她一些钱,便再也没来找过她,她去他常去的地方堵他,这才知道除了她,他同时还和好几个女人在交往。
乔玉梅跟他吵,跟他闹,梁左被她弄烦了,拍拍屁股去了澳洲留学,乔玉梅只知道他姓梁名左,是个富家子弟,其他却是不知道的,哦,他们平时私会的地方是他租的房子,她甚至不知道他家在哪,她性子尖锐,跟宿舍同学关系不好,那味道又臭的很,大家都不是无知少女,可又不是专业人士,怕她得的是梅毒,于是告诉了生活老师,老师带她去校医院检查,子宫重度糜烂,因为治疗不当,感染了多种妇科病,且很严重,再不治疗的话,恐会终身不孕。
学生在学校管辖内发生这种事,学校怕担责任,便以她行为不减作风不良的借口将她开除,这么大的事,肯定要通知家长的,二伯父嫌丢人不肯来,乔爸乔妈那段时间正好去国外出差,没法,小姑只能跑一趟,回到家,二伯母一听这病要花很多钱,当着小姑的面对乔玉梅实施了家暴,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脚脖子哭天抹地,话里话外透着的意思是:我们家玉梅本来是好的,都是你这个做姑姑给她灌输的要找就找有钱人的观念,孩子倒是听你的话,找了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可结果呢?孩子被人玩弄后甩了,还得了这害死人的病,这病要是治不好,这辈子算是毁了。
乔小姑气的浑身颤抖,差点没厥过去,知道二伯母无耻,但不知道她这么无耻,甩手想一走了之,乔玉梅怕了,知道自己这病要花好多钱,指望嗜钱如命,心里只有弟弟的老妈,这辈子就真的完了,于是,抱着小姑的腿哭喊:姑姑,救我,姑姑,救我……我不想死……
到底是自个侄女,气归气,却还是把她送进了医院,听医生说这病是因为打胎次数太多,且术后没休息好就跟人发生性行为而得的,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要是她亲闺女,非亲手掐死她不可。
北京那边,为了乔家的名声,乔栋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事给压了下来,跟学校有关领导也谈了,责任不让你们担,但是玉梅学籍要留着,并造了一份跟妇科病无关的假病历表,休学两年,梁左查到了,是个官二代,乔家人都护短,虽然不待见乔玉梅,但她姓乔,由不得旁人欺负,当然这种事要低调,乔栋出面找了梁家当家人闭门谈了两个小时,具体内容不得知,但结果是,梁左要在澳洲留满五年学才能回来,另外,乔玉梅的医药费、营养费、学业费、术后修养费、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等都由梁家出,为了怕节外生枝,梁家包括这份补偿协议都瞒着二伯一家。
经过一年的治疗,又是西医快除,又是中医内疗的,终于,这病算是稳住了,不过,二伯母这次算是把小姑彻底得罪了,她怕小姑不肯出钱给孩子看病,就到乔奶奶、大伯母等亲戚面前哭诉,说她小姑没好心眼子,自己没女儿跟富贵人家联姻,壮大自己的产业,就打上她女儿的主意,本来她家玉梅只想找个安分老实的人过小日子,结果,在她的忽悠下也迷失了本性,她家孩子这么单纯,哪里玩的过那些满身都长着黑心眼的富家孩子的心,看看,呜呜……她可怜的孩子哟,这病要是看不好,这辈子算是完了。
本来乔小姑还想等这事之后,就让玉梅去国外留学,几年后风风光光的回来,谁也不知道她这件丑事,现在好了,经二伯母这么一闹,那仅有的一点亲情也没了,再看乔玉梅,她是真的失望了,这样的孩子放国外还不知染什么病回来呢?跟二姑一合计,把她弄去了苏州的工厂上班,等过几年风头过后,就在当地给她找个人家,这样离家近,别人也不知她的过去。
这事乔栋处理的好,知情人不多,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乔妈带着乔小麦到医院做了个全身性的检查(主要是不好只检查妇科,怕伤了麦麦的心和面子),要知道麦麦跟富大可早就,咳,那啥了,检测结果一切正常,确保麦麦没有瞒着他们做过啥子不好的手术后,放下心来,又委婉地问两人那啥时措施都是怎么做的,是吃药,还是带套,得知是带套后,对富大这女婿的满意又多了三分,之后,姥姥就时常熬些滋补养宫的汤给麦麦和美人喝,乔爸再不敢对富大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媳妇说的对,外面的男孩太坏了,还是家养的好。
乔玉梅这事之后,乔秀兰那边又闹开了,周扬是混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结婚后不改本性,经常去外面找女人,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秀兰坐月子期间,居然把女人带回家,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妖精打架。
秀兰管不了他,跟公婆抱怨,公婆骂她:你自己是烂鞋,我儿子可不是臭脚,他这个年龄正是有需求的时候。
秀兰为了儿子硬是忍了下来,离婚又怎样,二伯父一向重男轻女,对两个女儿从来都是不管不问,后又因她被家族抬出房,被亲戚朋友嫌弃,被兄弟姐妹漠视,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欢迎她,回来一次骂一次,不是让她滚,就是骂她贱。
二伯母对她倒是不错,只是相比于她的境况,她更关心的是乔爸给的五万块钱和那套房子,说离婚可以,但钱和房子必须拿回来,还有孩子,孩子不能要,本来二婚头的女人就不好找人,再带个孩子,更是难上加难。
周扬也不要,说他还年轻,还要结婚,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玉梅这事虽然瞒着紧,但周家是亲家,玉梅住院那边总是要来看看的,一看就看出了问题,回家就对秀兰冷嘲热讽,话里带话都透着,什么家的人家出什么样的女儿,姐姐是这样,妹妹也是这样,一家人都脏的要死。
而周扬越发放纵,不仅在言语上极尽侮辱,还动起手来,乔秀兰也知廉耻,硬是受了下来,没让家人知道,反倒助长了周扬的气焰,居然带了个小姐回家,不仅当着秀兰和儿子的面和小姐那个,兴致起来,还拉着秀兰要玩双飞,秀兰不从,周扬暴力地将她绑在床上,他本身是混混,后通过他爹当了一名协警,酒吧、舞厅、洗头房、地下黄点去多了,见识了,尝试了,也爱上了,之前,他顾虑乔家,外面再怎么乱搞,对秀兰却是不敢放肆的,只管冷着,这两年,见二伯父被乔家孤立了,秀兰也越发隐忍,压抑的恶性就爆发了,不肯?喂了两片药进去,让你舔脚趾都行。
婚内强.奸不犯法,但饱受精神和身体双重折磨的秀兰爆发了,松绑后,她一个扎猛冲进厨房,举着菜刀又冲回卧室就要砍周扬和那个小姐,多亏周扬有点功夫底子,她又经过一夜□,体虚无力,这才没酿成大祸,不过睡在外侧的小姐却是被砍了两刀,没死,但在医院也要呆上一段时间。
都上刀子了,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由二姑和大堂哥出面跟周家谈判,内容不知,结果是孩子和房子都归周家,秀兰净身出户,从此和周家再无任何关系,那被砍伤小姐的也被封了口,后续医疗费啥的,都是由周家负责,乔家不管。
这样的结果是最干脆的,本来嘛,乔爸给的五万块私房早被周扬哄去了,房子倒在她名下,可那儿是周家的管辖范围,想卖都没人买,租又租不出去,给了一了百了,若非二伯母爱财如命,这婚啊,早该离了,若不是发生这事,旁人也不好插手管,毕竟这个年月,离婚也不是啥好事,长辈们都是劝和不劝离的,再有宝儿和玉梅这事,秀兰就一直被忽略了。
离婚后的秀兰情绪一直很压抑,精神一度很崩溃,回到娘家后,二伯母又天天在她耳边唠叨不休,倒不是真的不在乎女儿,只是她天□财,接受不了秀兰人财两空的事实,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摆明了就是周家不对,秀兰这是正当防卫,说破了天也是他们在理,干嘛签下这‘委曲求全’的协议,觉得这谈判结果比《南京条约》还‘丧权辱国’,不敢跟二姑和大堂哥吵闹,只能在背地里骂两人根本没尽心,说这要是麦麦,大堂哥一定会把周扬送进派出所蹲个几年,让周家倾家荡产为麦麦出气的。
秀兰听多了这些消极的话,于是,抑郁了,拿了个刀片划了腕,许是刀片太钝力道太浅,那口子割的不深,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院,就缓了过来,到底是亲孙女,乔奶奶怕她再想不开,就把她接到别墅安养起来,时常地跟大伯母一起劝她,说她年龄还小,以后还是能找到好人家的。
二姑也说了,过了年就让她去深圳的工厂,呆个两年再给她寻个好人家。
小房东(下部) 番外——议亲
番外——议亲
大年二十二,乔爸、富爸归,这议亲的事就提到了日程上,乔小麦到底脸皮薄,说啥也不愿直接跑到老爹跟前闹着要嫁人,不过也没设障碍,由的富大自由发挥。
富大也没难为她,只让她办一件事,在老爷子到家之前,以给小龙凤胎接风的名义,把家里亲戚都请来,包括二伯父一家。
龙凤胎是第一次来A市,大伙都稀罕着呢?早两天就准备好了见面礼,在小姑家养身子的玉梅也来了。
见到她和秀兰,乔爸脸色有些不好看,中午吃饭时,富家三口也一起,酒过三巡,趁着大家晕乎又没醉的时候,富大脸红红(喝酒上脸)地重提结婚的事,乔爸喝了一杯酒,吃了几口菜,问富爸,“师兄,这事,你怎么说,”
“我肯定是答应的,巴不得麦麦早点嫁过来,只是怕你和幺妹舍不得,”
“那就看日子吧,也怪我家乖宝太招人,国泰不放心,想早点拴跟前也是人之常情,”这话委实有些不要脸,要是乔小麦在,一准扭脸,其他人听多了,都习惯,两孩子联姻,是喜事,以大伯父为主的乔家男性长辈们都笑着给予祝福,二伯父略显强颜欢笑。
就这么答应了?富大愣住了,挨着他坐的乔栋被他这副呆傻的模样逗乐了,用手肘顶顶他,“是不是觉得幸福来得太快,有些不敢相信啊,”
“啊……嗯,”富大呐呐的应着。
“这会是不是心里美的冒泡啊,”
“恩,”脸红的更甚了。
“就想跪下来给我爸磕头,喊爹?”
“恩,”
“那还不快去,”乔栋踢他。
富大依旧是云里雾里不知梦里的模样,虽然一直运筹帷幄,但这么爽利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是觉得跟做梦似的,心里也确实如乔栋所引导的一样,听乔栋说让他去磕头,喊爹,还以为他也是这么做的,于是‘腾’的一下站起来,走到乔爸面前屈膝跪下,磕头,“爸,谢谢你同意把麦麦嫁给我,我以后会对她好的,”
这边动静太大,乔妈循声过来了,富大也实诚,这乔家做主的可是丈母娘,所以一定要巴结好,当即又重复一遍说,“爸,妈,谢谢你们同意把麦麦嫁给我,我以后会对她好的,一辈子对她好,”
乔妈愣了愣,赶紧过来扶他,“议亲就议亲,怎么还磕上了,”嗔怪地看了一眼乔爸,“你也是,干嘛让孩子行这么大的礼,”
“怎么,我家乖宝嫁给他,给我磕个头怎么了?”乔爸不乐意了,又不是他让磕的,是这小子主动跪地上自己磕的,他还没说他吓着他了呢?
心里就一阵泛酸,他家乖宝,他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乖宝就这么嫁出去了,他着实不舍啊,想到这,又恼起秀兰和玉梅来,若不是她两把乔家女孩的名誉都糟践了,他能这么早就把闺女嫁出去么?
“这头该磕的,能娶到麦麦,是我家傻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富爸不愧是和乔爸相知相交多年的兄弟,顺着他的话风把乔小麦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九天玄女下凡尘,顺势又明贬暗褒了自己的儿子,把乔爸的那点愁绪都夸没了,紧接着又把龙凤胎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金童玉女,白龙火凤,一脸羡慕妒忌恨表露无疑啊,乔爸听了,哈哈大笑,比夸他自个还得瑟,一个劲儿地说:是吧,呵呵,我也觉得,哈哈,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女儿……
最后,富爸打蛇尾上,说,“昨儿我跟二哥打电话时,他说今个要帮园林局的孙局看风水宅子,这会应该结束了,吃完饭,我让人把他接过来给两孩子合合八字,顺便让他瞧瞧贝儿、心儿的命格,”
乔爸自是满口答应,富大看他爸的眼神难掩崇拜,乔爸这边说好,那边他电话就拨了出去,至于钱瞎子是否真的在市里,那个真的不是很重要,反正不管他在哪,今个肯定会出现在乔爸面前的。
乔妈知道自个老公又被这两父子绕晕了,可不想点破,秀兰、玉梅这样,还真不敢留着麦麦不让嫁,不是怕她步后尘,而是女儿家的名声真的很重要,也怕节外生枝,毕竟富大也真的不小了,这个年龄,在农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就冲他今天的表现,也知他对麦麦的心意。
再说,富大下面还有老二、小三,这一耽误就是三孩子,也不是非按风俗不可,只是现在孩子都玩野了,富大不结婚,下面两个便有借口托着不办,老二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一说给他相亲,就把大哥抬出来,富妈都急上火了,乔妈也是急她所急,尤其她看龙凤胎那眼神,绿幽幽的,跟狼似的,让人瞧着胆寒。
莫妮卡也是这个年龄嫁过来的,她就是想留麦麦,也没有底气,毕竟富大和乔栋可是一般大的,想想,早晚都是人家的,现在松口卖个好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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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人或多或少都迷信,当年钱瞎子给乔小麦批命格时,说她是难遇的金命,十几年过去了,乔家、富家从当年的贫农之家走向如今的巨富之家,钱瞎子也跟着水涨船高,请他算命、看风水、测八字、批运势……的人都排了长龙,也不知他是真有掐指神算的本事,还是忽悠人的本领太高,算的命格中,十有八九都很准,剩下一个还是隐喻,因此这些年来名气越来越大,人称钱神仙。
在镇上选中一看风水宝地,盖了两进的复合式小别院,娶了媳妇,收了弟子,五年前生了个大胖小子,年前还在医院里捡了个弃女婴回家养,算是儿女双全。
乔小麦却觉得,算命这种事吧,讲究一个含糊,就是给你说了一大串,好似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端看你如何理解,好了,我话里批示了,坏了,我话里也批示了,所以,不甚在意。
不过待钱瞎子拿过她和富大的八字看了许久,时而皱眉,时而盯着他两瞧,一脸狐疑时,她开始紧张了,不会不合吧,按说这八字订婚前就该合的,可那时钱瞎子正好得痔疮住院,虽说病不大,但还是忌讳,再说,在那之前,他两从小处到大,门当户对,两小无猜,任谁都不会觉得他两八字不合的。
再看老大,比她还紧张,这些年找钱瞎子算命的多是当官的、做生意的,为了避风头,他一般不轻易给人批运势,所以,摸骨、看相、布风水、测八字、合因缘、就成了他的强项,十算十准,因此他的话多半乔爸、富爸都会信的。
若真不合,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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