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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嫡女

_36 爱心果冻(当代)
而跟在后边准备看好戏的南宫珏,在看到毫发无伤的南宫婳以及狼狈得半死的南宫蕊儿时,登时脸色一沉,怎么会是南宫蕊儿,小春子不是说是南宫婳么,怎么不是她?
这个贱人,竟然还好好的出现在这里,南宫珏此时眉头紧皱,一双眼睛如饿狼般盯着南宫婳,便道:“婳姐姐和蕊儿姐姐怎么会在齐王府,蕊儿姐姐又怎么会被人强暴,而婳姐姐又没事?”
言下之意,南宫婳是大姐,是她带的南宫蕊儿,南宫蕊儿出事了,南宫婳却好好的,这事情有蹊跷,与南宫婳有太大的干系。
南宫乔一听,立即恨恨的盯向南宫婳,恨得要把南宫婳扒掉一层皮,南宫婳则有些畏惧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忙垂下头,道:“到了齐王府后,我就和蕊儿妹妹分道扬镳了,至于她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清楚,如今街上人多,原就有好些人看到蕊儿出事,她的名声早已毁了,如果我们不快点赶回侯府,恐怕会让更多的人看见,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老太太也恼怒的盯了南宫婳一眼,本想责怪她,可如今不是在街上说事的时候,边上已经有人朝她们指指点点的看过来,看到这里,老太太忙吩咐人上马车,两辆马车迅速朝侯府驶去。
一到侯府,柳氏就忙把嘴里直说糊话的南宫蕊儿抱到兴安堂,苏发玉如这苏姨娘、湘姨娘等人全都侯在兴安堂,一个个皆是惴惴不安的看着老太太。
南宫蕊儿被放在内堂,几个妇人全都凑了进去,老太太本不相信南宫婳,不想让她给南宫蕊儿看诊,可此时此地哪里有女大夫,只好让南宫婳去瞧。
老太太和满目泪痕的柳氏也跟在后边,南宫珏则一直在暗处盯着南宫婳,原以为这是个扳倒南宫婳的好时机,没想到,一切都大逆转了,害她白高兴一场。
苏姨娘则由原先的开心变为愤怒,在狠狠瞪了跪在地上的小春子一眼后,便耸拉着头,装得一脸难受的站在边上。
赵氏目光一直盯在南宫婳身上,生怕她出点事,南宫昊天心里却没太大的感觉,如果是婳儿出事,他肯定会难受百倍,可换成南宫蕊儿,他最多做做样子就罢了。
老太太已经痛苦得捶胸顿足,这一切都是未知的谜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为什么婳儿没事,蕊儿却有事,她的心好痛,蕊儿可是她唯一的宝贝孙女呀。
湘绣作为一个旁观者,只是在暗中观察着苏姨娘的一举一动,嘴角不禁冷冷勾起。
此时,南宫蕊儿在见到自己的亲娘亲奶奶后,难受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泣不成声,柳氏就这一个宝贝心肝,已经数次朝南宫婳射去利刃一般的光芒了,她一把抱紧南宫蕊儿,朝南宫婳怒瞪道:“大小姐,你说,好端端的,蕊儿为什么会和你去侯府?”
南宫婳一脸无辜的看向柳氏,却是正色有力的道:“二婶说话可得凭良心,蕊儿自己做了什么她清楚,最后要不是我救她回来,恐怕她早遭人毒手没命了,二婶要问,还是问蕊儿比较好,何须将事事都安到婳儿身上?婳儿虽然要爱护弟妹,但面对不教训的蕊儿妹妹却没办法,因为她才是府里的中心,我什么都得听她的!”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南宫婳可不想给二房和老太太留什么面子,她要趁这件事离间老太太和二房的关系,更要让父亲看清老太太,只有这样,才能慢慢让父亲恨上老太太。
老太太作为一家之主,在这个以孝为天的时代,肯定是死不掉的,她如果死了,儿女到了适婚年龄不能出嫁,要守丧三年,爹爹在朝为官就要回乡丁忧三年,所以老太太不能死,但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如此狠毒的老太太,得挫一挫她的锐气了。
柳氏被南宫婳一顿抢白,气得脸色发青,怔在原地,嘴唇颤抖,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一脸哀愁的南宫蕊儿却叫了起来,“世子太狠了,祖母,我不要见世子,他竟然剃了我的头发,还把我扔给乞丐,让他们强暴我。”
“世子?齐王世子?”柳氏忙上前相问,同时,目光也怀疑的看向老太太,“蕊儿,你说,你为什么会去齐王府?世子究竟为什么要害你?”
“呜……祖母说,只要能爬上齐王世子的床,她就保蕊儿成为世子妃,谁知道,齐王世子是这样残暴的人,我恨他,我诅咒他不得好死!”南宫蕊儿说到这里,已经想将头抬起来去报仇,南宫婳见状,忙上前将她的双肩按住,当即道:“蕊儿妹妹,分明是你自己要去齐王府,关祖母什么事?祖母那么疼爱你,你怎能撒谎害祖母,祖母根本不是那种人?”
可边上的柳氏一听,当即怀疑的看向老太太,南宫蕊儿声音放这么大,外边的南宫乔和南宫昊天也听见了,南宫昊天本就是满老太太偏心二房,便转了转眼珠,有些疑惑的看向南宫乔,“乔弟,你知道的,我一直在上朝,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再说,母亲大人的决定我们做小辈的不知道也改不了,她性子有些烈,如果对蕊儿有什么伤害的,就由我替母亲大人担待,还请你不要怪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南宫乔一听,眉眼当即冷成一团,不是故意的?他女儿都被强暴了,清白没了,头发没了,为人女子的尊严都没了,世人的唾沫都能将她淹死,他相当于失掉了这个女儿,还要背负不好听的名声,大哥说得倒是轻巧。
还有,听大哥和蕊儿的口气,难不成此事真是老太太主谋?老太太怎么可能会害她的女儿,绝不可能的!
他一直在南宫昊天身边周旋,处处巴结笼络他,本来就活得够累,如今蕊儿在南宫府出事,他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为侯府的付出都白干了。
老太太听南宫蕊儿这么说,当即冷皱着眉,一脸深沉的看向她,“蕊儿,你说什么胡话?是不是魔障了,快住嘴,别再说这些腌臜子话。”
南宫婳心里一阵冷笑,连老太太都知道这事很腌臜了,可南宫蕊儿毕竟才被吓成这样,神志也模糊不清,早不会判断事非,扯着嗓子就朝老太太怒吼起来:“祖母您太偏心了,蕊儿已经受人欺负,你不安慰蕊儿还怪蕊儿,你说了保蕊儿成为世子妃的,如今蕊儿身败名裂,还要如何才能活下去?我不活了,我这就去死!”
老太太一听,气得全身汗毛直竖,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外面的南宫乔及正一脸怀疑盯着她的柳氏,南宫婳这时忙不失迭的又道:“蕊儿妹妹估计是受惊吓,所以才说了胡话,二嫂你别介意!”
可这话听在柳氏心里,却根本不是滋味,蕊儿**这么大的风波,她们竟然轻描淡写的叫她别介意,还有老太太,遮遮掩掩的根本就是有问题。
这时,受到南宫婳刺激的南宫蕊儿当即一把推开她,气呼呼的瞪着她,冷竖着眉毛,道:“你少假惺惺的,明知道齐王世子是那种凶残之人,你也不提醒祖母,偏让祖母的计策实施,还替祖母写信给世子,你就是故意的!”
说到这里,南宫蕊儿有些底气不足了,毕竟在她进无忧轩的时候,南宫婳劝过她,是她自己没听。
南宫婳虽然性格温婉,但被人误会的时候,也是寸步不让的,她冷然挑眉,朝蕊儿便道:“妹妹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婳儿原本不同意的,你和祖母就在那求我,祖母是侯府一家之主,婳儿肯定不能忤逆,还有你,跪在地上求我帮你写信引齐王世子前来。我哪知道齐王世子要叫你去,为了你的将来跟前程,我连名声都不要了,跟你进齐王府,一路上嘱咐你,在你进无忧轩之前,我还诚恳的劝解过你,让你别去了,齐王世子不是那么好惹的人。你口口声声说祖母能保你做世子妃,硬要进去,我拦你你还不高兴,当时辱骂我,诅咒我娘亲滑胎流产,还骂我弟弟以后生下来活不久,这些我都忍了,我好心劝你回头是岸,你却要上来打我。敢问,我处处为你着想,不想你用这种方式嫁给齐王世子,而你一意孤行,不听劝解,硬要前去,被他剃了头发扔到乞丐堆里,也是我去救的你,你竟说我假惺惺。我要是真假惺惺,我何必还冒着名誉被损的危险和你去齐王府?又何必真诚的劝你收手?忠言逆耳不好听,但是却是对你最好的!”
南宫婳一脸气愤的说完,便不再给南宫蕊儿看诊,当即愠怒的走到赵氏面前,一脸委屈的埋着头,眼泪哗哗的就掉了下来。
可她的话,却是一石击起千层浪,听得南宫乔和南宫昊天两人不顾男女有别,全都冲进内室,柳氏忙用被子将南宫蕊儿盖上。
这时,老太太则狠厉的睨向南宫婳,她一定是故意的,装得一脸委屈的样子,借机把真相说出来,此时,她真想上前撕烂南宫婳的嘴,可她装得那么可怜,她这时候训斥她,只会惹众人不快。
没想到,这小贱人,竟然敢反骨,说好帮她瞒着,一出事就全抖了出来,她定不会让她好过!
南宫乔与柳氏对视一眼,两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老太太,南宫乔看着心爱的女儿生不如死的样子,气得忘了一切尊卑,朝老太太怒吼道:“母亲,蕊儿还这么小,你竟唆使她做出这种不守德行的事?你经历的事这么多,难道连这种事都不懂?哪个大户人家会接收婚前爬床的女子为正妻?不浸猪笼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你怎么这样对蕊儿!”
南宫乔忍住心里的愤怒,他的话摆明了说老太太是不是老糊涂了,柳氏也一把泪一把气的盯着老太太,“老太太,你口口声声说承诺蕊儿做世子妃,可你应该了解齐王世子的性格,谁不怕他?谁敢把女儿送进狼窝?你以为齐王府真是那么好高攀的,现下好,害了蕊儿的一生,我这个做娘的也不活了,干脆我和蕊儿一起死了去,奈何桥上也有人疼她!”
柳氏说完,抱着南宫蕊儿就要往床头撞,南宫皙见状,忙泪眼链链的眼前将柳氏抱住,南宫乔也是激动万分的上前去拉,南宫昊天此时已经急得团团转,对老太太更加不满,没想到一个老人,竟然让两个小姑娘会做这种事,还好没连累他婳儿太多。
但是这件事一发生,南宫蕊儿将会成为京城里所有人的笑柄,她被十几个乞丐强暴的事将会成为人家茶余饭后最轰动的新闻,连带着婳儿也要受影响,这该如何是好!
老太太见柳氏要死要活的,也气得脸色铁青,她可是这个家的主母,谁平时见了她不是巴结讨好,可如今她们竟然公然指责她,想到这,她气愤的顿了顿拐杖,“你们一个个翅膀都硬了,连最起码的尊卑都不分了,就听婳儿、蕊儿胡说,她俩是孩子,说的话能信么?反正我没唆使过任何人!”
如今千万不能承认,一承认,连她的威严也会毁掉,她好不容易在府里积威,一步步爬到一家之主的位置,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她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原以为齐王世子会把蕊儿纳为侧妃,她再想办法让蕊儿成为世子妃,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齐王世子竟比仇人还狠。
老太太虽这么说,可柳氏、南宫乔心里自是不相信的,她们已经相信南宫婳和蕊儿的话,两人的确不敢忤逆老太太,怕担上不孝不义之名,可一脸的怒意已经表明,她们现在很愤怒!
南宫蕊儿已经哭得一抽一抽的,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忙朝柳氏道:“娘亲,蕊儿没有被侮辱,当时那几个乞丐过来撕我的衣裳,幸好燕国的太子路过救了我,所以那些乞丐没碰到我。”
柳氏一听,心里一喜,南宫蕊儿忙点头,继续道:“是的,蕊儿没有**,蕊儿还是清白的黄花闺女。”
“事到如今,你没**,人家都会以为你**了,那么多人看到你在乞丐堆里,还有燕国太子看见了,咱们是百口莫辩,哎,这到底该怎么办。”南宫乔气得一直拍着手,这件事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劈下来。
“还有,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这里,这里的人个个都狼心狗肺,南宫珏和南宫雪看不起我,南宫婳忽视我冷淡我,其他人也没一个瞧得上的,嫌我脸皮厚赖在侯府。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都高兴了?娘亲,快带我回家,我恨透这里了。”南宫蕊儿是因为老太太出的事,相当于也在侯府出事,顿时把自己的所有委屈都转嫁到侯府所有人身上,听得南宫乔和柳氏脸都绿了,两人更是在心里恨上了侯府。
原本两府就是一场明里暗里的交易,没有真心的兄弟感情,如今南宫蕊儿出事,两府已是暗潮涌动,南宫乔和柳氏硬是彻底的恨上了侯府。
南宫婳听她们句句对侯府的指责,想着柳氏一定会出去乱散播谣言,把侯府说成无情无义之家,把她们说成可怜虫。
想到这里,南宫婳便一个箭步上前,一双乌金般的眸子锐利的盯着南宫蕊儿,沉声道:“蕊儿妹妹,事到如今,你应该想想为什么会这样。齐王世子来府里向我提亲时,他已经明显的拒绝了你,可你还不看清形势的往上冲。如今你冲得头破血流,怎就怪起我们来了?在侯府,你是大家的中心,你深得祖母宠爱,什么好的都尽往你那送,谁不把你当菩萨似的供着。可你也不想想,你不是侯府的人,却要我这个侯府嫡长女对你卑躬曲膝,要爹爹这个尊贵的侯爷宠你疼你,什么好的都给你了,一点小事不如你意,你就又闹又跳。婳儿敢问二婶一句,你就是这么教导的子女?大家闺秀是这样的?”
南宫婳冷然质问出声,把一脸愤怒的柳氏说得当即一滞,南宫婳又趁机道:“还有,这件事祖母也很冤枉,她是因为太疼你了,对你的要求有求必应,你看上楚宸烨,就央求祖母给你想法子,让你成功嫁给他。你也知道,祖母年事已高,能想什么法子,不得已才这样做,祖母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太疼你,而你竟说得出侯府的人都对你不好的话,这真是天大的冤枉!祖母什么好的都给你,上次给了你们几大箱子首饰,可以说,她疼你比疼我们多太多,你竟还不知足。若不是你一心想飞上枝头做世子妃,是你贪欲太重,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祖母都劝过你问过你,问你是不是执意要这样,你说你非齐王世子不嫁,祖母因为太爱你被你逼得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在进齐王府之前,我已经再三阻拦过你,你仍旧不听,天真的以为男人都爱偷腥,以为成了世子的人就成功成为世子妃?你不把我和祖母的劝解当回事,硬要以自己为中心,如今一出事你就指摘我们。早知道当初不应该把你和皙儿接来侯府,你处处爱比较、喜欢惹事不说,还擅长推卸责任和栽赃他人,你对得起从小疼你到大的祖母么?你看她被你气成什么样,你还没**就闹得侯府不宁,好像全世界对不起你的样子,可你有没有反省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南宫婳字字诛讥的说完,说得南宫蕊儿一阵脸红,南宫乔和柳氏听了,两人竟觉得南宫婳说得有些对,毕竟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之前老太太对蕊儿的疼爱她们也是知道的,说不定真是蕊儿自己想嫁人,老太太被逼得没办法了才这样的。
只是,作为长辈,蕊儿再不懂事,老太太也不能纵容她还帮她策划这件事,这下害惨了她,大家都不好过。
原本柳氏和南宫乔对侯府的指责,被南宫婳三言两语转化为南宫蕊儿的不懂事,听得南宫昊天一阵满意,连原本气得要命的老太太,都悠悠的叹了口气,觉得南宫婳说得对。
这时,南宫婳又一脸为难的看向老太太,十分自责的道:“祖母,对不起,蕊儿妹妹先把你供了出来,她已经说出了口,婳儿知道再隐瞒也无济于事,才把真相说出来。但婳儿知道,祖母也是因为对蕊儿的疼爱,如果婳儿、雪儿能像蕊儿一样,处处能是到祖母的筹谋,就算出任何事,我们也不会怨祖母。”
言下之意,老太太只顾着给南宫蕊儿打算,根本没理会她们几个孩子,这下子,听得南宫乔又是一脸的羞愧,心中对南宫蕊儿的怨更重,反倒对老太太的恨少了几分。
人心都是肉长的,柳氏虽然和侯府暗里不合,但听到老太太对蕊儿的打算和疼爱后,也是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说,有些脸红。
老太太很会就坡下驴,见南宫婳给她解了围,又想到之前的确是蕊儿沉不住气先抖出她,婳儿气不过被冤枉才说出来的,心中对南宫婳也不那么恨了,便故作难受的摆了摆手,将手肘在额头,幽幽的道:“是我对不起蕊儿,我本以为,只要蕊儿喜欢的,我都会想方设法为她弄来,因为她太孝顺了,却没想到,因为我对她的私心,让她遭受巨大的打击。乔儿你要怨就怨我吧,我会尽力补偿蕊儿。”
南宫乔这下真是怔在原地,事情出现大转变,老太太诚恳的认了错,他倒不知道如何怪罪了。
南宫昊天则紧握住赵氏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太太所有行动和话都是为了二房一家,为了南宫蕊儿她愿意认错,若换成婳儿,她又会怎么做?摆出一副主母的威严,任他的婳儿人前人后的讨好,她都仍旧是一副臭脾气。
婳儿对老太太的孝心,他一直看在心里,南宫蕊儿不过会说两句甜言蜜语,常年在家,哪有机会来献孝心?竟能得她这么疼爱,直介强烈的反差。
这时候,南宫蕊儿想到自己的处境,心里仍是一股恨意,见南宫婳这个没事人说话轻飘飘的,她气得咬紧牙关,朝柳氏大吼道:“娘,我要回家,我不呆在这个破地方,你带我走好不好?”
柳氏疼女心切,忙将南宫蕊儿抱在怀里,心疼的道:“娘这就带你走,咱们这就走,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南宫婳嘴角邪佞的勾起,柳氏,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来最好。
虽然南宫婳刚才指责了南宫蕊儿,但南宫蕊儿现在是受害者,柳氏也是十分护犊子和小肚鸡肠的人,她和南宫蕊儿一样,认为是侯府在害她们,所以满目的憎恨,柳氏怀恨在心的将南宫蕊儿抱在怀里,朝一直立着的南宫昊天冷声道:“我一个商户之家不配和侯府攀交情,如今蕊儿出事,我没指望大哥你能同情,更没指望有人肯站出来承担责任。都是我们蕊儿命不好,前来小住竟会住出这样的事,你尊贵的侯府我也不敢呆了,相公,我们走!”
柳氏说完,朝屋里所有人都射上一记怨毒的神情,尤其是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便风风火火的赶出去了。
南宫乔心里既疼爱女,又觉得南宫婳的话有几分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见柳氏奔了出去,他也被感染,心底恨透了老太太,只好咬了咬牙,话都没和南宫昊天说,便沉着脸走了出去。
此时,南宫皙儿也是满目愤怒的跟了出去,眼神浸满寒冰,射出浓浓的恨意。
二房一家一走,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老太太身上,南宫昊天此时对老太太很是失望,没想到她为了南宫蕊儿,竟然让婳儿去写那种信,差点就害了婳儿,刚才以为婳儿出事时,她没关心过婳儿一句,心里想的全是南宫蕊儿,她究竟把他这个侯爷摆在什么位置?
南宫婳静静立在赵氏身旁,目光朝院子外面看去,终于把二房的人弄走,此时世界一下清静不少,否则有个南宫蕊儿天天在府里闹腾,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她又贪心,以后要是府里有点好东西,她都因为争抢闹得不愉快,那便是老太太引狼入室。
如今这头狼已经自动离开,母亲也省心不少,否则怀了身子的母亲还要因为老太太的吩咐,替南宫蕊儿置办这样置办那样的。
南宫珏则目光森寒的盯着远去的人影,想着南宫蕊儿被剃光头发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那齐王世子也太好玩了,不打她不杀她,竟把她一头青丝给剃了,作为女子,头发就是生命,没了头发,就相当于半死不活的。
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南宫蕊儿没了头发,就相当于不孝,这下她想翻身,一辈子都不可能了,还有谁敢上门提亲?
被十几个乞丐玩弄过的女人,恐怕她以后出门都得戴面纱,要让人知道她是谁,不得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总之,南宫蕊儿这次丢尽了大脸,从此名誉扫地,臭名远扬。
南宫昊天心里很不服气,想着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誉全被老太太毁了,便一挥手,把南宫婳等人全叫了出去,此时,兴安堂就只剩下他和老太太。
老太太捻着手中的佛珠,神情冰冷得如同寒窖,南宫昊天则一步步走向她,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寒心的道:“母亲,你怎么会这么做?那齐王世子一向狠毒,人人都知道,没有谁敢靠近他,你竟让蕊儿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事,现在二房和大房生了嫌隙,两房的名声都毁了,你让我还如何有脸在朝为官?”
老太太听到南宫昊天的指责,便紧抿着唇,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愤怒的盯着南宫昊天,“哼,如今你是侯爷,我老太太算什么?你现在也开始指责我了?婳儿都说了,是蕊儿相逼,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老太太说到最后,身子已经颤抖起来,毕竟想出这样的主意,是该杀千刀的,她如今在众人面前丢脸,惹得众人都恨她,她何尝想?
宁愿让昊天恨她,她也不想看到乔儿眼里的恨意,这件事要如何弥补,她很后悔当时没听南宫婳的劝告,执意如此,毁了蕊儿的一生。
南宫昊天冷笑一声,究竟蕊儿有没有逼迫,老太太明白,便道:“母亲,你别忘记,婳儿、雪儿、珏儿、怡儿、枫儿五人,才是您的亲孙,你如此的厚此薄彼,难道不怕我这个做儿子的心寒?蕊儿平素那么听你的话,十分乖巧,你如果不许,她会真的这么做?这一切都有你暗中推波助澜。儿子话也不多说了,还要去处理外面的流言蜚语,母亲早些歇息吧!”
南宫昊天说完,冷冰冰的扫了老太太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兴安堂,见南宫昊天竟是这种态度,老太太气得一下撑起身子,指着他的背影就大骂道:“你这个不孝子!你气死我了!”
孙嬷嬷听到声音,忙一脸焦急的冲了进来,赶紧替老太太抚背,老太太一边喘气一边道:“要是此时婳儿在就好了,她一定能帮我想办法。”
说到这里,她突然住口,如今南宫婳她已经控制不住,刚才她已经明里暗里抖出自己,这样的人如何靠得住?
二房府里,南宫蕊儿一回到家,便在家里大吵大闹,痛苦得撕心裂肺,她根本不敢照镜子,怕看到镜子里的丑八怪,嘴里一直嚷着“齐王世子不得好死,遭报应。”等话。
看着南宫蕊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柳氏心疼得如刀绞,她恨恨的一拳捶打在桌子上,冷声道:“老太太怎会这么糊涂,她究竟是真疼蕊儿还是假的疼?南宫昊天才是她的亲儿子,我就不信她亲儿子不管,跑来亲近咱们二房,我们只是商户人家,再有钱也没官声,将来说不定这钱也保不住,老太太到底图我们什么?这一定是个阴谋,是她和南宫昊天合伙害咱们蕊儿的阴谋!”
南宫乔则听得一阵心虚,额头冷汗涔涔,有些事情柳氏不知道,只有他知道,他便道:“母亲一向对我们一视同仁,小时候我由她抚养长大,她自然疼我多些,再说我又十分孝顺她,你就别这么说了。唯今之计,咱们想想应该如何平息流言,再给蕊儿找户好人家,提前嫁了算了。”
“好人家?你看蕊儿现在这个模样,别说好人家,就是那放牛娃也不要她,谁会要一个声名狼藉又没了头发的女人?我看蕊儿是嫁不出去的了,以后不准任何人进她院子,也不准她再外出,一辈子关在家里当个老姑娘算了,省得出去遭人唾沫。”柳氏很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地步,南宫乔还为老太太说话。
“哎,要不等她头发长起来,再给她束一束假发,把她嫁去江南或江北,总之,离京城越远越好,离了这事非这地,没人再传谣言,这应该就好了。”
“应该应该,我的蕊儿凭什么要嫁去江南江北?她好好的京城留着不呆,非要去那些地方?我舍不得她,她也吃不了苦,我不要。”柳氏一直认为,整个苍祁就西蔺城最好,除了京城,其他地方都是鸟不拉屎的烂地方。
听到柳氏如此的女人之言,南宫乔当即冷哼一声,道:“妇人之见,你没去过江南江北,怎么知道那些不好?我告诉你,那些地方藏龙卧虎,有钱人多的不是,那些当官的,哪怕只有四、五品,个个都富得流水,比京城里的官老爷富多了。京城的人除了有权势地位,一些当官的说不定还没人家那些知州有钱,你别小瞧江南,等蕊儿头发长出来,我就给她在江南订门亲事,这事你就别再插手了。”
“是,那些都藏龙卧虎!可我的蕊儿不能白受这侮辱,咱们要替她报仇啊。齐王世子手段也太残忍了,要不是那燕国太子出现,蕊儿现下早被欺辱了,看她这样子,神志不清的,都是楚宸烨害的,我不管,你要替蕊儿报仇。”柳氏平素温柔懂礼,可一耍起横来,谁都不及。
南宫乔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气愤且痛苦的道:“如何报仇?我们如今和大房有矛盾,我又没半个官声,除了钱还有什么?齐王府的钱比我们多多了,人家有权有势,齐王世子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谁敢惹他?恐怕还没近他的身,咱们就死了,这事你只能打破牙齿往肚咽,别想着报仇,那样有可能会使我们全族灭亡,我们斗不过他的!”
“什么?如此屈辱的事,你竟让我忍?我不忍,我偏要去齐王府大闹,让皇上看看他楚宸烨是个什么人,你别拦着我,我这就去,我要杀了他!”柳氏说完,一把夺下墙头的弯刀,作势就要往前冲。
南宫乔见状,一把将她拉住,一个冷睨,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柳氏脸上,怒吼道:“你还闹什么?你还嫌女儿不够丢人?要不是她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能这样对她?说起来都是她自作自爱,与老太太无关,与齐王世子也无关,她要是听婳儿的忠告,又怎会这样!”
柳氏从没被南宫乔打过,如今被他打这一巴掌,她气得当即坐在凳子上,揉着帕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呼天抢地,身子一抽一抽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我原本应该嫁个嫡子的,却瞎了眼嫁给你个庶子,你倒好,竟然打我,你根本不疼我们娘俩!”
柳氏的话说得南宫乔心里很愧疚,他有些尴尬的捏了捏手,知道自己对不住柳氏,没本事没能力报仇,可人家是皇家人,他敢报仇就是找死,只得忍了。
在里屋听到动静的南宫蕊儿,在听到那句癞蛤蟆时,滞得身子咚的一声滑到地上,眼泪扑通的流了下来,原来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癞蛤蟆,没皮没脸的想高攀,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她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人家世子?
祖母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她肯定知道这种严重的等级之分,却非要让她去,要是祖母当时能阻止她,她也不会丢了西瓜又丢了芝麻,如今,她是真的臭名远扬了。
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她,一个个都在指点她,她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南宫蕊儿看到花瓶里放了把剪刀,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拿起剪刀,心头又想起她成癞俐头的模样,想起世人的嫌弃,与其这样屈辱的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南宫乔和柳氏两人忙冲进里屋,发现南宫蕊儿竟将剪刀刺在胸前,两人吓得大惊,柳氏已经铺天盖地的哀嚎起来,南宫乔忙去抱南宫蕊儿,后边跟进来的丫头则赶紧去叫大夫。
“蕊儿,你何苦这样,撑住,你会没事的,娘亲会为你报仇的。”柳氏看着嘴唇乌紫的南宫蕊儿,以及她胸口溢出来的鲜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老太太把她的蕊儿害得生不如死,楚宸烨害得她的女儿身败名裂,差点没了性命,她发誓,只要有机会,好一定要找侯府和楚宸烨报仇!
楚宸烨毁了她心爱的女儿,那她就毁掉他心爱的女人!
侯府,南宫婳正坐在凤莛轩,小手捻着一根红线,将线穿进针鼻里,开始练刺绣,赵氏则叹了口气的坐在边上,手中打着络子,却一直心神不宁。
看着母亲神情恹恹的样子,南宫婳忙放下手中的绣绷子,温柔的握住赵氏的手,一脸关切的道:“娘亲,你怎么了?”
赵氏眨了眨眼睛,突然看向南宫婳,“婳儿,幸好你没事,要是这次你出事,我真对不起……对不起你爹,你答应我,以后绝计不能再替老太太办事了,你自己的名身和性命才是重要的。你不喜欢的就不做,别理她!”
南宫婳微笑着点头,要不是为了将计就计的反整南宫蕊儿,她才不屑于帮她们,如今南宫蕊儿被重击,又离开侯府,侯府才清静不少。
“娘,你放心,婳儿一定紧记娘的教诲,娘你不要多想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你如今怀有身子,再这么愁眉不展的,我怕弟弟有事,所以为了弟弟,你一定要开心起来。”南宫婳剥了一颗葡萄,喂到赵氏嘴里,眉眼弯弯笑,一脸的亲切温和。
看着懂事大方的女儿,赵氏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这时候,绾绾已经跑了进来,跑得满头大汗的,一进来就嚷道:“大小姐,不好了,蕊儿小姐她自杀了,不过人没死,让大夫救回来了。听说情况危急,柳夫人气得一直在府里诅咒咱们侯府,还诅咒老太太!”
南宫婳嘴角扬起抹冷笑,淡淡放下手中的葡萄,眉目微抬,“蕊儿差点没命,二婶心急也很正常,心急之人难免爱逞口舌之快,就让她骂去,反正心神不安的又不是咱们。”
现下心神不安的,恐怕就是在兴安堂里拜佛的老太太了。这一仗,老太太输得很难看,为老不尊,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恐怕她都无颜见南宫家列祖列宗了,哪还有脸出来蹦达。
☆、第095章亲事风波渣女挨打【手打VIP】
这几日,因为南宫蕊儿的事,侯府上下一片沉闷,每早大家去给老太太请安,她都借口身子不适暂时不见,一个人在佛堂念经。
南宫婳坐在高大的连理树下,淡笑的看着远方,老太太恐怕不是身子不适,而是没脸没皮再见他人,连她都觉得这种行径十分可耻,柳氏也是的,最近都不敢出门,有人上门问南宫蕊儿的事,她就把老太太扯上,说是老太太唆使南宫蕊儿去齐王府什么的,就为了撇清南宫蕊儿的行径,最后在众官家夫人眼里,老太太成了主谋。
柳氏原想让南宫蕊儿的名声处于弱势,弄成她是被迫的情景,可那些夫人们岂是吃醋的,一个个都对此事心知肚知,在背后暗骂柳氏和她女儿一样,都是想攀高枝又下贱的人。
柳氏还算聪明,没有提南宫婳,不知道是受了别人的威胁不敢说,还是因为忌惮南宫昊天的官威,总之,南宫婳倒是相安无事,只是苦了南宫蕊儿,本来没多少人知道的事,被柳氏这么一宣传,反而人人皆知,以后恐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赵氏正坐在屋里看书,时不时温柔的看一眼南宫婳,正在这时,小机灵绾绾端着一盘红豆糕走进凤莛轩,一边把红豆糕放下,一边拿眼斜睨了远处藕香院,朝赵氏道:“夫人,老爷刚才本来要来凤莛轩的,却在半路被周嬷嬷叫走了,她说苏姨娘生病,要老爷去看,依我看,苏姨娘好好的怎么会生病?分明就是装病!”
赵氏淡淡放下书本,伸手抬起桌上的碧螺春,淡淡拨了拨茶碗,眼眸里射出一股冰冷的神色,“你让何然继续盯着藕香院,有什么事回来禀报,对了,苏氏近来有没有和特别的人走得比较近?”
绾绾转了转眼珠,思索一下,道:“奴婢打听到,苏姨娘好像和了缘师太走得比较近,常去了缘大师的尘观寺上香,看她的模样,似乎是真的一片虔诚,但绾绾可不这么想,她一定有什么阴谋!”
常期跟着南宫婳,绾绾已经锻炼出来了,只要苏姨娘一有风吹草动,都能被她解读为阴谋,听得南宫婳抿唇笑了起来,指着绾绾的额头道:“不知不觉你竟变成包公了,断案如此厉害,那你说说,那了缘师太究竟是什么人?”
绾绾哪里知道,害羞的躲了一下,忙道:“奴婢只知道她是高人,上次成姨娘怀的富贵孩子就是她一口咬定的,昨儿个奴婢打进浅裳她们内部,和她们一起浣衣的时候听见有人说,好像认识什么了缘师太的,不过奴婢没声张,装没听见。”
“苏姨娘认识了缘师太?”南宫婳突然坐直身子,思绪回到成姨娘陷害那一次,上次那个了缘师太给老太太说孩子是富贵命的时候她就有些怀疑,如今苏姨娘的人竟然与了缘师太有联系,且成姨娘的事是苏氏一手主导,看来,这了缘师太有可能被苏氏收买了。
赵氏也想到这一层,她五指紧紧捏着茶杯,冷声道:“我记得上次是周嬷嬷带了缘师太去见老太太的,当时我不以为意,没想到,光是这一件小小的事都透出如此庞大的问题,看来,这了缘大师不简单。”
“但了缘师太根基深厚,许多京城贵妇都信任她,请她算命写命,名声鼎盛,而且连宫里的妃嫔都常请她进宫做法,这名声真快要有智觉大师高了。不过京中贵妇请不到智觉大师,只能请到了缘,其实在她们心中,越难请到的,才越是高人。智觉大师只给皇家批命,凭他道骨仙风的身姿,就比了缘强不少。”南宫婳微微挑眉,智觉大师虽是她的师父,但她自从上守国寺比试拜师那一次,就没再见过。
不过,她心中隐隐感觉,她和这大师有缘,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相见,她心中也十分尊敬他。
赵氏则冷冷碰了碰茶杯盖,眼底浸出一阵森冷的神色,朝南宫婳看去,“婳儿,这次苏姨娘无故病倒,定有什么幺蛾子,咱们不能总是被动挨打,这样迟早有一天会进她的圈套。她三番五次想陷害于你,咱们这一次要化被动为主动,如果她要设阴谋,那咱们就用阳谋击挎她,定让她翻不了身!”
赵氏身上散发出浓浓的主母威严,南宫婳看得直点头,看来母亲不像以前那么软弱了,知道主动出击了,这样也好,她倒要看看这次苏氏究竟在耍什么鬼把戏,还有那了缘师太,说不定是个可利用之人。
想到这里,南宫婳看向绾绾,把她叫过来,朝她耳语道:“你去尘观寺打探一下了缘师太最近的日程安排,看她是不是和苏氏来往密切。”
“是,大小姐。”绾绾说完,便迅速走了出去。
南宫婳则也端起杯碧螺春,轻轻抿了两口,嘴角荡起一抹浅笑,看来,苏氏这次装病,定会与了缘师太沾上关系。
德高望重、受世人景仰的大师是吗?如果她做出有损德行的事,她就让她身败名裂,臭名远扬,在苍祁活不下去!
“既然苏姨娘装病,婳儿,那咱们作为当家人,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顺便和她商量一下珏儿的婚事。”赵氏眼里闪过一阵寒光,敢暗害她的女儿,她定要将苏氏打击得体无完肤。
南宫婳点头,扶着赵氏,心里暗自感到庆幸,看来,母亲已经开始行动了,她们不能再被动,要趁爹爹冷落苏氏的时机,一层层扒掉她的皮,她可不能让苏氏死得那么容易。
来到藕香院时,里面的丫鬟婆子已经忙进忙出的,周嬷嬷站在院子里吩咐丫鬟们去拿热水的拿热水,煎药的煎药。
走到藕香院前,南宫婳就听到里面南宫昊天的声音,“大夫来看过了?究竟是什么病,怎么姨娘的面色还是那么白?”
南宫珏和南宫枫儿两人都眼眶红涩的守在床前,南宫珏嘴唇哆嗦着,一脸委屈的道:“娘已经生病好几天了,她一直盼着爹爹你来看她,可你一直没来,请了大夫来看,说看不出什么,只是气血虚弱,珏儿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看娘的样子,好像很痛苦一般。”
南宫枫也在边上揉着眼泪,拉着南宫昊天的袖子道:“爹爹,你就不要怪娘了,她有时候不懂事,也是因为太在乎你,你不在的时候,我们都好想你,我们一家四口好久没在一起说话谈笑了。”
一家四口?赵氏嘴角勾起抹冷笑,她们是幸福的一家四口,那她和婳儿又是什么?可别忘了,她才是侯府的正妻,是南宫昊天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进门的人,而苏姨娘,不过从后门背进来的一个妾,也敢在她面前显恩爱,真当她这个主母好欺负,她这么多年的气可不是白受的!
南宫婳则扶着赵氏进门,在看到床上翻着白眼嘴唇无色的苏姨娘的样子时,便装作一脸急切的上前,亲自走到苏姨娘面前,在她额头抚了抚,热心的道:“姨娘也是,生病这么久也不派人来找婳儿,婳儿直到刚才才知道,便和母亲来看看。”
苏姨娘看着潇洒走进来的两母女,眼底迸射出浓烈的寒光,要不是她们,她会落到这步田地?她现在就恨不得爬起来杀了赵氏。
苏姨娘心里恨意滔天,面上则作势要起身,准备给赵氏行礼,南宫婳见状,忙将苏姨娘的身子按了下去,笑眯眯的道:“姨娘身子不好,这些虚礼就别做了,保重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佛口蛇心,口是心非!苏姨娘在心底对南宫婳狠狠暗骂,恐怕南宫婳现下巴不得她死吧?她岂有那么容易死的,要死也要拖上南宫婳和赵氏。
“我本就是妾,向夫人行礼是应该的,咳咳……”苏姨娘一脸的苍白,眼神空洞,身子羸弱,神情恹恹的斜靠在雕花大迎枕上,那眼神却是十分的凌厉。
赵氏淡淡扫了苏姨娘一眼,便看向南宫婳,温润的道:“老爷今天沐休,不是说好去近郊同皇上打猎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南宫昊天叹了口气,一脸正色的道:“别提了,皇上在打猎过程中差点被燕国的刺客刺杀,幸好袁逸升英勇护主,上前挡在皇上面前,才救了皇上一命。挡了那致命的一箭后,袁逸升硬是撑着力气将皇帝护送到马上,带着皇上突出对方的包围圈,我们这些品级低的官员都在后方,这消息是前方楚大将军传来的,传来了便让我们先回府。对了,这事你们谁都不许出去说,谁要说了,那便是杀头的死罪,虽然京城已经风言风语,大家心知肚明,但你们一个个给我守住嘴巴,别出去乱嚼舌根,到时候害了全家,本侯一个都不放过你们!”
“是,侯爷。”南宫昊天将这惊天重磅的消息说出来,所有人都吓得诚惶诚恐的点头,近郊有许多老百姓,估计大家已经知道这件事,那么多人都知道,南宫昊天也不隐瞒家人,直接说了,再嘱咐家人不要乱说,这样总比她们不知道去外面瞎问惹出乱子的好。
“袁逸升?爹爹,他怎么可能救到皇上?”南宫婳心里咯噔一下,听到这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前世,袁逸升就是因为在打猎的时候救了皇帝而擢升为辅国将军,这一世,历史竟重演,袁逸升又救了皇帝,难道,他已经靠楚宸烨接近皇帝,获得了皇帝的信任?
如果真是这样,那要扳倒他,就难了。
南宫昊天一提到袁逸升,就忍不住翻了记白眼,满目厌恶的道:“也不知道他使的什么手段,在侯府乱闯小姐后院的人,能有什么好的品性?上次被咱们赶出去,没想到他竟进了楚将的军营,原本楚将让他在军营扫马粪,他本没有出头之日。可惜老天瞎了眼,竟让他在军营遇到皇上,吟了两句诗讨得皇上欢心,便随皇上进宫当了三品带刀侍卫。今天他救了皇上,原本中箭就该死的,偏他命好,早早在衣裳里穿了金属背心,只受了点轻伤,人没大碍。却因为此事,再次讨得皇上信任,皇上已经擢升他为正一品侍卫长,如今他竟然能够自由入出宫营和皇宫,肩负起保护皇上的重任。哎,皇上真是……”
话到这里,南宫昊天赶紧打住,不敢再说,心里却暗怒道:皇上真是昏庸,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看人这么不准,把擅长拍马屁的小人当成英雄信任,把那些忠言逆耳的忠臣当成小人,果然,还是甜言蜜语最动听,自古以来,一般会拍马屁的,都能步步高升。
如今他哪敢给皇上说袁逸升在伯府犯下的事,指不定还遭袁逸升反咬一口,想到这里,南宫昊天便冷然挑眉,“以后婳儿你进宫时,要特别防着袁逸升,他如今已是一品侍卫长,以后肯定会经常在宫门口检查,之前咱们侯府将他赶出去,已经彻底把他得罪了。今天他一得封侍卫长,当即耀武扬威的朝我显摆,那气焰十分的嚣张,看得我真想给他一巴掌,可他如今是皇上的宠臣,连我这个侯爷都不能奈他何。”
听到父亲的话,南宫婳已经觉得事情的严重,袁逸升这个人,穷怕了,一旦小人得志,便会将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狠狠踩在脚下,只要他拥有权势,便不再是那个翩翩公子,而是心肠歹毒的恶人,这种恶是真正的恶,这种小人根本得罪不得。
早知道这样,当初她就该请人解决掉他,省得留下这个祸害,可如今,已经晚了!
而一直躺在床上的苏姨娘听到这话,心里不知道是担忧还是高兴,毕竟以前她和袁逸升合作过,虽然没有成功,却有几分交情,如果能再次联合袁逸升对付南宫婳,那便很容易成功了,尤其如今袁逸升在宫中行走,只要南宫婳一进宫,便有机会对付她。
想到这里,她已经心情激动起来,边上曾经骂袁逸升为穷酸破落货的南宫珏则紧紧咬着下唇,她得罪过袁逸升,如今袁逸升飞黄腾达,会不会找借口向她报仇?
南宫婳则微微蹙眉,朝南宫昊天细细问道:“爹爹,如今袁逸升是在御前行走,还是宫中行走?”
“他自然无法在御前行走,随便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就想在御前行走,这还得了,能在御前行走的人,人家世世代代都是大内侍卫,全是世袭家族制,从小培养,个个都与世隔绝,承担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不要命的保护皇上,这些人十分忠诚,是不与外界接触的。他们个个是高手,只要有谁敢靠近皇上,他们便早准备好了武器,且谁要敢刺杀皇上或者将手放在兜里,都会成为他们怀疑的对象,一不小心就会毙命。而袁逸升只是巡逻后宫以及监察宫门口的关卡,防止有心人混进皇宫,他如果没有特别大的贡献和皇上的信任,恐怕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在御前行走。但是,光是能把守皇宫,他权利已经很大了,幸好现在没人和他联合,要哪天他与那些奸臣联合起来,就更加难对付了。”
南宫昊天的一席话听得南宫婳心中直惊异,还未到会试,袁逸升已经提前一步升官发财,凭他那张巧嘴,根本不用春天的春闱,要解决掉他,真是麻烦。
袁逸升不到御前行走,说明皇帝还不信任他,这样还容易扳倒一些,只是,她没机会进宫,又见不着他,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接着,陆医正风风火火的赶来,当着众人的面,又给苏姨娘看了一次诊,这一次,南宫婳坐在边上,一双目光凌厉的看向陆医正,发现他一双眼睛生得十分的有神,身形高大,眉宇间却隐隐有一股浊气,看着就是不顺眼。
陆医正看了过后,便退到南宫昊天面前,眼里闪过一抹寒光,朝南宫昊天拱手道:“侯爷,苏姨娘这病,在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像没什么地方不对,但姨娘又奄奄一息好几天了,真是奇怪。”
“这么奇怪?婳儿,要不你给苏姨娘看看,看结果是不是和医正一样。”南宫昊天心里还是倾向于南宫婳,便朝南宫婳看去。
南宫婳抿唇,微微一笑,摆手道:“陆医正都看不出来,婳儿更看不出来。”
言下之意,她不想给苏姨娘看病,不过装病而已,她就陪苏姨娘演演戏,顺便当一回观众。
苏姨娘则幽幽叹了口气,故作不经意间的道:“我这病也不知道怎么的,时好时坏,有时候我感觉面前的人都没了,好像魔障了似的,会不会是府里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这样了?我看枫儿最近晚上睡得不安稳,经常做恶梦大嚷大叫,估计是被脏东西吓到了。陆医正既然看不出什么来,说明我们身体上没事,心理上受了影响,侯爷,你看要不要请法师来府里看看,驱驱妖邪,把妖邪驱走,说不定我这病能好。”
“法师?哪有这么迷信,不过是你自身问题,府里哪里来的脏东西?”南宫昊天想起上次了缘师太说的那个富贵命,没想到那野种却是成姨娘与别人的,这个了缘师太怎么没算出来,还让他们白高兴一场,所以,他心里面有些排斥这样的法师,总觉得有问题。
这时,边上的南宫枫也忙装作难受的揉了揉眼睛,“爹爹,枫儿最近晚上常做恶梦,梦里总有个小鬼来缠我,那小鬼是个小女娃,她张着血盆大口,要将枫儿一口吃了,枫儿好害怕。”
南宫昊天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听到南宫枫哭诉,忙把他抱在怀里安慰道:“你是不是听人说鬼怪故事,或者看志怪小说了?别怕别怕,有爹爹在。”
这时,苏姨娘突然有些难受的皱起面庞,她难受的捂住肚子,面色绞痛的道:“侯爷,我肚子好疼,好难受,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咬我,你快请了缘师太来给我看看,听说她是得道高人,一定能看出问题来。”
“了缘师太?上次他批成氏的孩子是滔天富贵命,谁知竟是个野种,这种江湖术士也轻信得?”南宫昊天怒地拂袖,要继续发火,却看到苏姨娘难受的样子,终究还是心疼,便上前亲自扶起她,毕竟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女人,又是生下枫儿的功臣,他再怎么都舍不得看她难受,只是心里的天平却早已偏向了赵氏。
“咳……了缘师太可是京城贵妇们请都请不到的高人,她还为贵妃批过命,听说很准,成姨娘的孩子是谁生的,这她肯定批不出来,她要是这都能批出来,那不就成神仙了么。她法力有限,但我这小病肯定看得出来的,最近我常去尘观寺为老爷祈福,总听她讲经,见她是个不打诳语的谨慎人,品性又高洁,这才想请她来帮我看看,求老爷许了这事吧。”苏姨娘字字不离了缘师太,为的就是能将了缘师太成功请来。
南宫婳嘴角始终淡淡带着笑,赶紧请来吧,她要当着众人的面揭开这神棍的真面目。
见苏姨娘如此认真,南宫昊天只好点头答应,这时,南宫婳见苏姨娘疼得难受,又苍白着脸在咳嗽,忽然挑眉,沉声道:“姨娘这生病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不小心,可能是传染病,爹爹还是离她远些,免得被过了病气。爹爹是府里的主心骨,可万万不能生病,弟弟还未出世,更不能被这些污浊之气给沾染。尤其是整个侯府,更不能让这病气给沾染,恐怕姨娘在病未好之前,不能随意外出,要和大家隔开一段时日了,珏儿、枫儿更不许随便外出,外面的人也不能随便进来。”
苏姨娘一听,当即滞在原地,她双眸阴毒的睨向南宫婳,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南宫婳明着暗着想软禁她,不让她见人,这可不行。
苏姨娘迅速朝边上的陆医正使了个眼色,陆医正忙沉吟片刻,朝南宫婳道:“大小姐多虑了,苏夫人这病目前为止还看不出是什么,但在下敢肯定这不是传染病,大家不必惊慌,只和平常一样就行了。”
“哦?作为有名望的医正,陆医正你连这病都看不出来,是不是愧对你的医正名号呢?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浪得虚名,没半点真本事?”南宫婳毫不留情的看向陆医正,目不转晴的盯着他,盯得陆医正心虚的垂下眼睛。
“在下的确医术有限,有不当之处,还请大小姐见谅。”陆医正摆出一副谦虚谨慎的态度,看得南宫婳一脸的讽刺,现在还不是拆穿他的时候,否则,苏姨娘接下来的戏要怎么演?
在看完苏姨娘后,赵氏去了清墨轩,手中拿着几张画像和册子,南宫昊天正在写折子,一看到赵氏进来,便微笑着起身,亲自去扶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赵氏眼底则是一阵冷笑,他之所以这么关心她,还不是因为她肚里的孩子,要是她不争气生个儿子出来,恐怕又会遭受和以前一样的待遇。
“夫人,这些是什么?”南宫昊天看了眼桌上的几张男子画像,有些疑惑。
赵氏神清骨秀的坐到铺着绣花垫的花梨木杌子上,温柔的笑道:“孩子们年纪渐渐大了,是该到说亲的时候了,近时我参加夫人们的宴会时,有夫人将她们亲戚或儿子的画像给我,有的求娶婳儿,有的求娶珏儿、雪儿,所以我来和你商议一下,看给她们选个怎样的夫婿。”
南宫昊天也摸着下巴坐下,点头道:“的确,她们都十二、有三,婳儿就快到十四了,再不定亲,以后好的男子都被人家挑走了。”
“的确,你看那陈夫人一生下孩子就为子女打算,如今她的孩子个个都有婚配,只要到了年龄出嫁便可。哪像我们这些猴儿,还得你我操心。”赵氏说完,便捂唇轻笑起来。
南宫昊天拿起桌上的画像,上面的男子有刚强、有柔弱、有白面书生,也有黝黑的武将,总之各种各样的都有,那册子上,其中托画像给赵氏求娶婳儿的最多,但没一个他能瞧上眼的,便道:“婳儿的婚事不是咱们能决定的,有可能由圣上裁决,而且这里没一个配得上她的,就暂时不给她说。不过,倒是可以给珏儿、雪儿挑门好亲事,两个孩子都大了,雪儿虽然有个那样的母亲,但她本性纯良,你也为她好好斟酌,最重要的是珏儿,她生性单纯,又精通琴棋书画,才艺出众,是我南宫家的骄傲,你定不能轻慢了她,得给她挑一个绝佳的好夫婿。”
南宫昊天口里全是对南宫珏的称赞,他估计早已忘了南宫珏之前落水陷害嫡姐一事,赵氏心里只觉讽刺,苏氏害了她这么多年,屡次想害死她和婳儿,这南宫珏也心狠歹毒,上次在伯府想弄坏婳儿的名誉,前几日蕊儿出事,南宫珏以为是婳儿,瞧她得意的,这对母女都是豺狼虎豹、蛇蝎心肠,要是给她们再挑个富贵人家,指不定要怎么害婳儿。
这府里人人都有私心,苏氏和南宫珏则是野心,她赵氏虽然生性善良,但为了保全女儿,也不可能永远让步,所以,她定不会给南宫珏择好人家,只有南宫珏将来痛苦,才能狠狠打击苏姨娘。
想到这里,赵氏悠悠的拿起几个公子哥的画像,朝南宫昊天笑道:“自己的闺女,我自是不能薄待她们,你是知道我的为人。珏儿、雪儿嫁得好,我们侯府也沾光,将来侯府才能更加巩固。只是我看了这里面的人,大多数是些有钱的公子哥,也大部分是庶子,咱们倒是可以细细分析斟酌,儿女的婚事有你这个做父亲的操心,这才是为人父母的乐趣。”
言下之意,婚事要她和南宫昊天共同作主,免得将来珏儿雪儿嫁差了,要想怨,也怨不着她,是老爷作的主,她们若敢质疑,那就是在怨老爷,一向爱面子的老爷怎会容忍别人质疑?
南宫昊天十分放心的点了点头,拿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男人生得一派风流,一看,竟是忠勤伯府嫡次子陆少卿,他当即摇了摇头,将画像放到一边,“如此轻狂的好色公子,咱们婳儿万不能许配给他,他就算了。”
“这是自然,你别看,陆夫人眼界还挺高的,当时就拉着我游说,想求娶咱们婳儿,我当时明里暗里拒绝了她。又说珏儿、雪儿挺优秀的,不过人家陆夫人根本看不上,也是,人家好歹是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要配怎么都要配嫡女,所以老爷,如果有条件好又优秀的庶子,咱们也要好好考虑,毕竟珏儿、雪儿再优秀,在外人看来也是庶女。”
赵氏何尝不知道南宫昊天的心思,南宫昊天巴不得把南宫珏配个高门大户的嫡子,在他没开口之前,她这就委婉的表明,珏儿是庶女,没人瞧得上,劝他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听赵氏这么一说,南宫昊天仔细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目光澄澈,嘴角带笑,一脸温柔的看着那些画像,心头的不悦这才慢慢压了下去,继续听着赵氏说话。
赵氏又拿起一张画像,道:“这是城西王员外家的嫡子,王员外虽然只是个侯补官,却家底殷实,有个虎头虎脑的嫡长子,名王桂林,这孩子虽资质平庸,但是去年却中举了,今天的春闱没中进士,准备明年再战,足以可见这孩子是有远大志向的。一个家底殷实的员外郎,应该配得上咱们雪儿。”
“只是个员外郎?”南宫昊天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画像上的男子,见这男子生得十分高大,看上去生龙活虎,虽然不是什么美男子,好在健康阳光,便没有一口否决。
赵氏叹了口气,一脸怜惜的道:“雪儿除了我这个主母,没什么后台,只有侯府的一个身份,能与王桂林联姻是够了的。虽然凭咱们的府邸,配个五、六品官的正妻可以,但我已经打探过了,人家那些五、六品官,只要是嫡子,要联姻都要寻同样品级的嫡女,有些聘不到嫡女的转而求庶女,也是庶女娘家后台很硬的,珏儿有个贵妃的姨娘,又有个家底富足的外祖家,那些五、六品官自然是求之不得。可雪儿和她不一样,她虽出身侯府,但成氏只是个贱妾的身份,别看王桂林没什么功名,但他家家境富裕,王员外就是看中老爷你将来有提携这孩子进仕途,才来求咱们家的雪儿。若是明年开春闱,王桂林一举夺得进士,那便是青云直上,到时候随便都是个州、县的官,厉害点的就是状元、榜眼。到时候他自己做了官,定看不上雪儿了,所以,咱们得趁开春闱之前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南宫昊天听赵氏这么细细一分析,这才摸了摸下巴,点头道:“如果对方家底的确殷实,而且孩子又上进努力,配雪儿倒是可以,到时候由我在朝中帮那孩子疏通,这样也能给雪儿加点底气,你有没有仔细打听过这王桂林的人品?”
赵氏嘴角微微带笑,点头道:“我已经找人细细查探过,这王桂林性格活泼爽朗,十分的阳光踏实,他知道自家不是正经的官家,便努力考取了举人,说明是个有志向的人,而且他十七岁了府中竟然没有通房姨娘,想必也是个洁身自好的,你看其他的公子哥,哪个不是有点钱就整天窝在温柔乡的浪荡子?王家看中咱们侯府的爵位和官声,咱们就看中王桂林这孩子实诚,如果老爷同意,就将雪儿许配给他吧,有时候挑得太多,反而挑花了眼,最后好的都让别人挑去了。”
“你说得也是,雪儿娘家的确上不了台面,不过如今养在你膝下,身份自然比庶女高了一等,到时候多给雪儿陪嫁一份,好让她在王家站稳脚跟,不至于受人欺负。”南宫昊天虽然贪新鲜爱宠妾室,不过对自己的儿女却是十分关心的。
“那是自然的,我不疼雪儿,谁疼?”赵氏都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酸牙,索性不说了,另拿起一张画像,笑眯眯的道:“老爷,你看这个苏州的从五品知州石进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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