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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嫡女

_35 爱心果冻(当代)
信写好了,南宫婳这才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确定名称没错之后,才将这信纸折好装进信封里,她可没傻傻的落款,万一这信成为别人别有用心陷害自己名誉的东西,岂不是自找苦吃?
相信楚宸烨看了这字迹还有下人的禀报,应该知道是她写的,只是,她生平还是第一次写情诗给人家,虽然是假的,可一颗心已经突突跳了起来,不知道楚宸烨看了这信,会不会一笑置之的扔掉,或者很得意的与人分享?
他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两天后
齐王府里,楚宸烨着一袭彩织云肩绣五彩云纹的通袖袍,头戴玉冠,拿着手中留有淡淡檀香味的情诗,他在收到玉萼传来的这封信时,开始是讶异,随即抱着好玩的心态打开,可一看这寥寥数笔娟秀的字迹,心中似有一阵涟漪波动。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看着手中的信,楚宸烨淡淡的念了出来,殷红的唇所有所思的勾起。
曾几何时,他再没收到过月莳那样的情书,没想到,这小娃娃还挺懂情趣的,看了这样的情书,是男人都会被吸引,而且还真有点心动的感觉,他到底要不要赴这个带有陷阱的约会?
轻轻将信纸放在鼻端,男人仰头看向远处碧波如洗的天空,眼里闪过一记恶魔特有的眼神,朝身后的静箫冷冷勾唇道:“在侯府多不好玩呀,你去告诉玉萼,让她家小姐来齐王府,本世子在这恭侯她。”
说完,楚宸烨眼底已经浸起无比冷酷的寒光,别人不仁,就休想他义。
南宫府里,南宫蕊儿正焦急的等着玉萼的回话,老太太从上前天开始就一直愁眉不展,总觉得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她默然看了眼单纯不知事的南宫蕊儿,心里直叹气,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做得对不,会不会害了蕊儿。
“祖母,你说大姐姐有没有帮蕊儿联系齐王世子?为什么齐王世子这么久还没有回复,是不是大姐姐存了私心,其实她喜欢齐王世子,在信里动了手脚,或者……她已经提前见过世子了,如果这样,那蕊儿该怎么办?”信早就送到了,可她等了两天,却什么回音都没等到,怎么能不她不焦急。
这一次是她唯一能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而且连祖母都帮她筹谋,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万不让南宫婳抢了先机。
老太太沉吟下眉,仔细思考一下,也有些疑惑的道:“看楚世子对婳儿的态度,应该还是有点喜欢的,他不可能看到信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他根本不喜欢婳儿,已经将信毁了?”
听到这里,南宫蕊儿有些气愤的别过脸,耍起小性子来,嘟着嘴道:“这么说,都是大姐姐没有尽力?她表面说得好听,实则包藏祸心,根本没真心想过帮我,我是她的妹妹,她竟把我当外人,祖母,这侯府只有你拿我当自己人,大姐姐根本就瞧不上我。”
老太太原本对南宫婳还有一丝期待,听一向信任懂事的蕊儿这么说,心中也有了想法,不由得皱起眉头,沉声道:“她敢!她是小辈,若敢忤逆长辈,我定让她没好果子吃!也不知道她私底下给齐王世子吹了什么风,竟一点动静都没有,等她来了我定要好好问问她。”
南宫蕊儿随即狠狠睨了眼飞羽院方向,也是一脸不屑外加鄙夷的道:“祖母,你不知道大姐姐她有多自私,她有那么多好宝贝,蕊儿问她要一件两件她都舍不得,总是找各种借口搪塞蕊儿,可一转眼,就拿好东西给南宫雪和南宫怡。南宫雪是个什么东西,她母亲竟与人私通,丢祖母你的脸,大姐姐还拿她当自己人,我看她根本就和南宫雪是一路的。还有那五小姐,祖母你别看她弱弱小小的,其实她可有心眼了,我听说每次祁世子来讲课,五小姐就假装天真可爱的跟在世子身边,企图打扰大姐姐,我看她早就看上祁世子了,年纪轻轻就如此有手段,要长大了还得了,还不反了祖母去?……还有那南宫珏,总是拿些好宝贝在我面前炫耀,说这是大伯给她买的,大伯也真偏心,我同样是南宫家族的女儿,他什么好的都紧着给南宫珏这个庶出的女儿,却一杯羹都不给蕊儿喝,南宫珏也是踩高捧低的主,仗着有个弟弟,有时候我听祖母的和她玩耍,她就伙同其他小姐孤立我,把我推开,还说我不是侯府的人,没资格呆在这里,说我腆着脸贴上来,府上只有祖母理我,其他人都瞧不上我。哎……总之,这些姐妹,她们个个都挤兑我,私底下还埋怨祖母,恨你把我接到侯府来小住,蕊儿也不敢在这里住了,大不了明天就搬回去呗。”
老太太一听,眉锋当即一挑,十分严肃的看向一脸委屈的南宫蕊儿,厉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些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的蕊儿怎能让一些没脸没皮的庶女欺负?南宫珏连那下人都不如,又岂能和你比?看来,她是欠收拾了!”
“是真的,蕊儿绝没说半句假话,祖母还记得上次吗?蕊儿不就问婳姐姐要个金步摇,她竟然能编出体寒这样的假话来搪塞蕊儿,真把蕊儿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傻子?她近日来请安也不那么殷勤了,只有蕊儿日夜陪在祖母身边,祖母,以后蕊儿定会好好孝敬你,不会像她们那样对你,这侯府我住着实在憋屈,要不,祖母你随我去我家住住,那里你就是老大,谁都不敢违逆你,她们都得听你老人家的。”南宫蕊儿说完,亲切的拉着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则爱怜的拍了南宫蕊儿的头一眼,便一脸正经的摇着头道:“不行,祖母是想去你们那住,但是祖母在这府里她们都敢嚣张,倘若祖母不在府中主持大局,恐怕她们的尾巴能翘上天去,等以后祖母给你们几姐妹攒好钱,祖母再去住也不迟,日子还长着呢!”
“那就好,反正爹爹早给祖母修了一座极好的院子,以后只要祖母在侯府不开心了,就去咱家住,来祖母,蕊儿给你捶背揉肩。”南宫蕊儿笑眯眯的说完,忙去给老太太捏肩。
这时,外边却传来孙嬷嬷唤大小姐的声音,南宫蕊儿一听大小姐来了,脸色立即挎了下来,神情有些恹恹的,跟老太太如同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南宫婳领着玉萼进来,一进门后,便将玉萼叫了出去,孙嬷嬷也知趣的退了出去,南宫婳漂亮的眼眸微抬,便看到一老一少都有些深沉的眼神,这老太太也太不要脸了,这是求人办事?
这陈仗,搞得是她求她们办事一般,将身上的深紫色蟠黄花披风摘下来后,看着那艳黄华丽的披风,南宫蕊儿一双眼睛立即变得贪婪起来,不过眼里却是对南宫婳的鄙夷。
“婳儿给祖母请安,祖母,皇天不负苦心人,蕊妹妹终于等来了,齐王世子回信了,请祖母亲自过目。”南宫婳笑意盈盈的上前,假装没看到这祖孙俩一脸阴霾的神色。
等她把信拿出来时,老太太和南宫蕊儿这才一脸惊喜的瞪大眼睛,老太太忙上前,拿过南宫婳手中的信封,迫不及等的将信封打开,发现这信封并未开封过,说明南宫婳没提前看,老太太这才满意的瞥了她一眼。
缓缓展开信封,老太太对着阳光悠悠的念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只道佳人思念我,怎知我不是对你有情?自从那次月夜相见,你的倩影便映在我脑海中,你的一颦一笑灿若繁花,一举一动进退有度,是贤妻的最佳人选,郎有情,妾有意,不如共谱一段绝世佳话?齐王府以后便是你的家,宸烨真诚相邀佳人到齐王府一叙。”
接着,便是见面的时间,就是今天下午,老太太念完后,已是满心的欢喜,南宫蕊儿已经左右看了下自己,忙拉着南宫婳,看了眼她身上漂亮的衣裳还有那件华丽的披风,十分乖巧的道:“婳姐姐,蕊儿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衣裳,要不,借一套你的衣裳去,不然我怕齐王世子会不喜欢。”
南宫婳这次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找借口不借,而是满目真诚,十分温和的将披衣递到南宫蕊儿手中,“蕊儿妹妹,你喜欢就尽管拿去好了,来,姐姐帮你打扮打扮,一定让世子见到你就喜欢上。”
南宫蕊儿忙高兴的点头道:“谢谢你,婳姐姐。”只是这个笑容十分的虚伪。
南宫婳眼底透着无比的银芒,也暂时不说话,便把自己的披风和带来的一件漂亮的外裳给南宫蕊儿穿上,还同老太太一起帮南宫蕊儿梳发髻,描妆画眉,这股热情劲,搞得南宫蕊儿好像是新娘出嫁似的。
私底下,这却是一场肮脏得不能再肮脏的交易。
帮南宫蕊儿打扮好之后,南宫蕊儿一从内堂走出来,浑身的珠光宝气立即耀花了老太太的眼,只见南宫蕊儿身穿一条闪着翠纹的金缕遍地红粉妆的蜜合色纱裙子,脚踏红鹭凤嘴鞋,手上臂钏环绕,胸前挂着一串红色的璎珞项链,蓬松的倭堕髻上斜插一支一金一玉的压发簪,髻后排插着十二支凤头钗,凤口内衔着七寸来头的珍珠串,一身的镶金嵌银,红粉气派。
“好,不愧是我的孙女儿,就是国色天香,蕊儿,今天你一定要好好表现。”看着老太太轻轻拍打南宫蕊儿的手,南宫婳差点就要吐了,分明是靠手段想去献身的,还说表现二字,他小心南宫蕊儿活不回来,也不看看楚叔叔是什么人。
等一切准备停当后,老太太让南宫婳陪着南宫蕊儿上了轿,理由是去的时候得由南宫婳陪着,关键时刻的人便可,否则人家不让进门该怎么办?
南宫婳只觉得十分无语,很无奈的坐到马车上,一坐下便迎上南宫蕊儿小人得志且有些猖狂的目光,不过让她发现后,南宫蕊儿忙摆出一副虔诚胆小的模样来。
哼,她终于也超过南宫婳了,都说人靠衣装,南宫婳以前之所有那么风光,还不是打扮得华贵,如今她换上这样的衣裳,不一样是艳压裙芳?只是,一会如何面对楚宸烨,是她让棘手的问题。
南宫婳穿了件流彩映铅华的绿织金妆花孔雀裙,上绣五彩云纹并梅兰竹菊,用金线滚边,银线勾勒而成,腰素系着青色小穗球的玛瑙玉革带,乌黑的髻儿梳成时下流行的玉女流云髻,脑后垂下一缕柔顺乌黑的头发,蜜合色的髻儿上斜插一支叶小如豆、花四瓣层层相对缀有凤蕊尾翅的金凤垂珠步摇,右边的掩鬓上缀有一朵蔷薇大小的翡翠羽毛和珍珠制成的簪花,额前垂下一缕半弧形的玉莲蓬缀红宝石的流苏璎珞,一张蜜唇绯红如霞,一双美眸双瞳剪水,眼里一直带着笑容,可那眼珠却是含霜带雪,冷得没有丝毫感情。
不一会儿,马车就在齐王府大门前停下,南宫婳觉得奇怪,大门口竟然有一堆乞丐,一个个眼睛如狼似虎的盯着她们,此时,静箫早已经上前,在轿子前与南宫婳说话,“南宫姑娘,世子正在无忧轩等你,请随在下进府。”
“多谢公子。”南宫婳淡淡出声,黑子已经驾着马车进府,马车一进齐王府后,齐王府的大门立即关上。
此时,南宫蕊儿已经激动得浑身发抖,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害怕,南宫婳眼晴微微眯起,想起母亲的嫁妆许多都成了南宫蕊儿的馕中之物,老太太还准备将其他的给南宫蕊儿做嫁妆,一老一少联合起来在背后编排她,她就觉得真是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南宫婳不会主动害人,但当有人对她动了歪心思时,她会让她们后悔与她作对。
马车在院子里停下,一些下人们纷纷翘首以望,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竟然大着胆子来齐王府,静箫一进去,便朝众人瞪了一眼,吓得众人一溜烟就离开此地。
“南宫姑娘,请下车,随在下前去。”静箫淡淡出声。
南宫婳则和南宫蕊儿戴上轻薄的白色面纱,将车帘掀开,拉着南宫蕊儿朝静箫道:“静箫公子,这是我二叔家的蕊儿妹妹,她很仰慕齐王世子,便同我一道来了。”
静箫先是十分惊讶的愣住,随即面色恢复,便道:“无防,请两位小姐随我来。”
一踏进齐王府,南宫蕊儿便被这里漂亮的景色吸引,看着奢华无比的齐王府,南宫蕊儿不禁心潮澎湃,若是她能成为齐王府的世子妃,该有多幸福,这里的一切珍宝都是她的了。
想着祖母的计策,她虽然有些害怕,不过想着只有这样才能成功,她也只好赌一把了。
到了无忧轩门口时,静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南宫蕊儿,便朝南宫婳拱手道:“世子在主阁等小姐,请小姐自己前去,在下先退下了。”
说完,静箫就以最快的速度闪了出去,偌大的一个园子,只剩下南宫婳两人。
都到目的的了,就已经踏出成功的一步,南宫蕊儿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装,朝南宫婳焦急的问道:“大姐姐,你看我打扮得还得体吗?像你吗?”
南宫婳便一脸真诚的看向南宫蕊儿,握着她的小手道:“蕊儿是最漂亮的。”
听到这句,南宫蕊儿一下子脸色羞红,可她看了看前方的一片紫竹林,又看了眼南宫婳,眼里闪过一抹看不清的神色,“大姐姐,蕊儿已经到了,你是不是可以……暂时避开一下。”
还没进去就想着赶她走了?怕她出现会坏她好事吧!
南宫婳也不恼,拉着南宫蕊儿,准备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蕊儿你要想清楚,这事要是赌对了,你有可能进入齐王府,但决不会为世子妃,因为没任何人会同意这样的亲事。要是赌输了,你的一生也就毁了。我是真心劝你一句,现下回头是岸,还来得及,齐王世子不是你想的那般单纯。”
南宫蕊儿一听,立即冷竖眉毛,眼神不爽的睨向南宫婳,她这么说,意思是她就是成功了,也只能为妾或者做侧妃,做不上世子妃了?
南宫婳简直在撒谎,如此自私的女人,她根本是存有私心,老太太已经给她承诺了,一定让她当世子妃,肯定是有把握的,她一定是嫉妒她就快成功了。
想到这里,南宫蕊儿有些冷冰冰的看向南宫婳,一脸高傲的道:“这事就不劳姐姐费心了,姐姐如果心有不甘,大可以不同意祖母的计策,何必到了这个节骨眼反悔?真是奇怪,祖母已经说了能帮我,只要姐姐帮点小忙就行了,本来我是信心十足,听你这么一说,心都凉了半截,姐姐你是故意的么?”
南宫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做人最好清清白白,切记心术不正,是你的终归是你的,我既然敢说就知道会得罪妹妹,但也是为你好,如果你硬当成我羡慕嫉妒你,那我也无话可说。”
“什么叫心术不正?姐姐你的心术就正了?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的我费尽心思都得不到?”南宫蕊儿同样一脸讥笑,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讨好老太太,得到多少赏赐,多少好处?这一切都是她努力得来的,便一脸得意的道:“有些事情费了心思就一定会得到,姐姐你已经有祁世子的喜欢了,就不要再来和妹妹争楚世子了,有时候太贪心,就什么都得不到。既然姐姐已经将话挑明,我看已经是不打算与妹妹交心,要与妹妹与嫌隙了,那妹妹也没什么好说的,还请姐姐先行离开,不要找借口呆在这里坏我的好事,否则祖母知道了,她指不定气成什么样。”
拿老太太来压她?表面这些话没有含脏字,可比那些脏话更气人,更伤人!
南宫婳眼神冰冷,眼里闪过一缕阴沉的神色,慢慢凑近南宫蕊儿耳边,用无比低沉的声音道:“我好[www奇qisuu书com网]心帮了你,你竟拿祖母来压我?还臆想我会和你抢男人,我可没你这么贱!主动贴上门脱光了衣裳等着别人上,你就是个白眼狼!”
这是南宫婳生平第一次骂人,在她骂完后,此时的南中蕊儿已经被气成了一头野豹,抡起五爪,双眸圆瞪,鼓晴暴眼的朝南宫婳挥去,大骂道:“你才是贱人!你和你娘都是贱人,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嘴巴这么毒,怪不得你娘要生病快死掉,你才是会勾引男人的贱妇,你这小妇养的,敢骂我,我诅咒你娘生不出儿子,诅咒你娘流产、滑胎,她就是生出了儿子,也会像成姨娘那样生出来就死掉,小贱人,我咒你嫁不出去,咒你被千万个男人轮着上!你敢瞪我,看我不打死你!”
南宫蕊儿在侯府本就被南宫珏等人瞧不起,南宫婳又疏离她,她这下是真的气得胸腔憋气,扬着爪子就要上前打南宫婳。
南宫婳却不慌不忙的退到一侧,朝南宫蕊儿不紧不慢的道:“你继续保持泼妇的模样,我相信齐王世子会很喜欢看到这一幕,来推我呀!”
南宫婳已经站直身子,她就等着南宫蕊儿来推,如果南宫蕊儿上当了,最多是计策不成功,她灰溜溜的回去,但不至于丢太大的脸,如果南宫蕊儿为了一会的计策忍住了,那她将面对的是永生的悔恨和痛苦。
所以,无论南宫蕊儿打不打她,都是输,可惜,南宫蕊儿太心急了,早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一看要成功,便露了本性,止不住的讽刺和挖苦她,她还当真以为楚宸烨是见色眼开的肤浅男人?
她最恨的是,南宫蕊儿骂她也就罢了,竟诅咒母亲和弟弟,既然南宫蕊儿如此恶毒,那她也不必给她留什么情面,有时候这种白眼狼之所以作恶多端,就是因为那些仁慈的人一次次放过她们,助长了她们的气焰,让她们羽翼丰满,最后来残害自己,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待这种祸害,千万不能懈怠。
听到南宫婳的话,南宫蕊儿一下子怔在原地,伸出的手垂到半空中,她心里是真的气啊,长期被南宫珏、南宫雪等人压迫着,导致她心中有怨气没处发,如今南宫婳那一个贱字彻底的激怒了她,她最恨别人这么骂她了。
所以她没忍住,才要打南宫婳来报仇,可一听到南宫婳那番话,她突然发现自己竟上了她的当,想到这里,南宫蕊儿咬牙收回手,眼里浸着无比森寒的冷芒,冷声道:“你可别想我会上你的当,想让我打你,然后你就装可怜让世子讨厌我,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歹毒?你放心,我定不会上你的当,你还是小心点自己的好。”
等她成了世子妃,地位比南宫昊天还大,到时候南宫婳不得任由她搓圆捏扁?到时候她一定要把南宫婳闹得身败名裂,看她如此嚣张。
“好啊,那咱们就赌赌,谁会输!”南宫婳沉着笃定的说完,见南宫蕊儿巴不得自己消失的模样,便淡淡挑眉,朝齐王府的花园方向走去。
看南宫婳这个丧门星终于走了,南宫蕊儿这才颤抖的松了松捏着的手,冷声啐道:“不要脸的扫把星!等我做了世子妃,看我不喝你的血拆你的骨!”
大骂完后,南宫蕊儿这才一脸解气的朝无忧轩里摸索而去,只见无忧轩里奇石密布,两侧种着大片的紫竹林,中间是一条林荫小道,对面的无忧主阁上书“无忧轩”三个大字,那房子飞檐翘角,古典华美,颜色以深红为主,这里的每一处,都透着皇家的奢华与庄重,看得南宫蕊儿一阵激动。
在穿过紫竹林之后,在那连理树下,正斜坐着一个男人,一看到这邪魅生姿的男人,南宫蕊儿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没想到齐王世子真的在这里。
男人着一袭麒麟芝草莲塘鹭鸶纹滚边缂七彩丝的飞鱼袍,腰系淡青色玉雕成螭虎形的革带,一袭青丝环环绕绕,一张俊颜丰姿卓绝,正慵懒的靠在太妃椅上,映着对面紫竹林的一团紫光,此时的男人好似从天上下来的神衹。
此时,男人也看到了南宫蕊儿,见面前的女人脸罩面纱,一双眼睛直往他身上瞟,嘴角登时扬起抹恶魔般的笑容,“婳儿,你来了!”
南宫蕊儿听到男人带有磁性的声音,忙踩着小碎步上前,朝男人行了一个全礼,心里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愣住,到底说她不是南宫婳,还是假装是?
她戴着面纱,他应该不知道,但如果他要她摘下面纱,发现不是又该怎么办?
楚宸烨见少女不回答,眼里闪过一抹讶异,玉手轻轻把玩着一把银制的小剪子,又道:“不认识楚叔叔了?还是害羞了?叔叔这里可留着你写的情诗。”
“认识……婳……婳儿初来乍到,还不太习惯这里,还望世子见谅。”南宫蕊儿心里疑惑,叔叔是什么意思?难道,南宫婳叫楚宸烨为叔叔?
虽然他年纪比她大许多,但他却一点也不显老,才二十三岁的男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哪能叫叔叔。
“没事,你先去房里等着我,里面为你准备好了东西。”楚宸烨嘴角噙着一缕邪恶的笑,看着面前因为紧张而不住抖身子的少女。
南宫蕊儿心里大为惊异,说得如此熟练,一来就要进房间,难道,南宫婳已经和他行过苟且之事了?这个贱人真不要脸,还假装单纯,一听齐王世子这话,她就知道,他俩对这事轻车熟路,没想到南宫婳这么下贱,竟然和男人私通,而且是和她看上的男人。
这件事,她回去后一定要告诉祖母,看祖母不把南宫婳浸猪笼!
在一阵忐忑之后,南宫蕊儿忙朝那主阁走去,走到主阁前,她颤抖的推了推那门,发现楚宸烨正一脸温情的看着她。
她似乎受到鼓舞,害羞着将门推开,然后又依依不舍的将门关上,楚宸烨不进来,肯定要她先沐了浴或者怎么了才进来。
这样正好,对她有利,她暂时不会露陷,来之前已经偷偷看了本《春宫图》,南宫蕊儿此时已是十分的紧张。
一抬眸,她就看到一只飘着花瓣的大浴涌,浴涌里还是温热的水,涌边搭得有两条白色的汗巾,浴桶前方不远处,就有一张雕花大床。
看到这浴桶,南宫蕊儿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楚宸烨为南宫婳准备的,让她先沐浴,想到这里,南宫蕊儿再次偷看眼院子,发现楚宸烨正闭目养神的躺着,她迟疑一下,颤抖的解下自己的腰带,再一件件脱掉外衣。
不知道祖母的计策管不管用,不过已经行动了,她就不能退却,想到这里,南宫蕊儿心一横,横竖都是命,便把衣裳全部脱光,踏进浴桶尽情的洗了起来。
女儿家本身的害羞让南宫蕊儿不时的往外瞟,发现没人来之后,这才迅速洗好身子,再换上挂在架子上的一袭月牙白裙,心道:还有如此轻薄暴露的里衣,这两人真懂得享受。
换上里衣后,南宫蕊儿悄悄瞟了眼外面,发现楚宸烨已经站起身,似乎朝主阁看来,她忙迅速钻到雕花大床上,将纹幔拉下来,自己则假装睡觉的闭上眼睛。
在闭上眼睛后,为了更吸引楚宸烨,她还特意将胸部和光洁的大腿露出来,然后背对外睡着,心里则紧张得要死。
不一会儿,那阵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南宫蕊儿心一横,便将胸处的衣襟打得更开,然后紧闭着眼睛,一脸紧张,祖母这个计策真是太惊世骇俗,她此时已经怕得要死。
这时,只听“吱嘎”一声,大门被打开,男人已经走了进来。
一走进去,楚宸烨看着架子上的衣裳以及用过的浴桶,眼里闪过一阵厌恶之后,嘴角勾起一阵玩味的笑,好久没这么好玩了。
走到床前,他一把掀开萝帐,看到里面的少女正在假寐,便坐到床前,拿出手中的小剪子,拉起少女的头发,先观察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阵冷笑,扬起剪子,一剪刀剪便将南宫蕊儿的头发从后面剪断。
听到剪子的咔嚓声,南宫蕊儿也顾不得装了,急忙转过身想护住自己,眼里已是一脸的疑惑的惊愕,“世子,你要做什么?世子!”
“做什么?别紧张,和你玩个游戏。”楚宸烨说完,用力一扯手中的大把头发,将南宫蕊儿扯了过来,挥起剪子就唰唰开始剪。
此时,南宫蕊儿已经吓得满目惊骇,她不明白前一刻还对她微笑的男人,后一刻就变了个样,她握着自己稀疏的头发就要往外面跑。
楚宸烨哪肯放过她,将她像小鸡似的拎住,小剪子咔嚓咔嚓一阵挥过,登时,地上落下一大片头,此时,南宫蕊儿已经被吓哭了,她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过,反抗了没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头发没了。
“咦,你怎么和婳婳长得不太像?原来是个冒充的,那本世子就更不需要手下留情了!”男人说完,拿起片小叶刀,开始去推南宫蕊儿那短短的头发,南宫蕊儿好怕这闪着银光的刀,吓得浑身颤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有一半头皮变成光头,另一半则是短短戳戳的,看上去乱皂糟的,此时铜镜中的她,一下子就变成个大丑八怪,有如坠如地狱。
剃人头发还真好玩,很有趣。
南宫蕊儿这时候已经吓得瞳孔张大,摸着扎手的头发,她哀求的看向楚宸烨,“请世子饶命,我不要变成癞利头,我不要变丑。”
“饶你?对于妄想的人,本世子从来不会轻饶,否则还真对不起本世子杀人魔头的名声。”楚宸烨已经满目阴鸷的盯着南宫蕊儿,继续挥动着手中剪子。
南宫蕊儿吓得直哭,见哀求没用,便瞪着眼前朝面前的男人骂道:“你如此对我,你会不得好死的,你这个坏男人,怪不得没人愿意嫁给你,怪不得你是鳏夫,这都是你的报应,你会后悔的!”
“没人嫁我?那你这个处心积虑要靠近本世子的人是什么?莫非你是畜生,本世子不寘不愿意与畜生结交,乖乖的把头拿过来。”楚宸烨哪有闲心和南宫蕊儿说话,只是单纯的觉得剃她的头很有成就感,原来他还不知道,自己除了会打仗之外,还有当理发匠的天赋。
这话又气得南宫蕊儿双眸圆瞪,却只是惊骇着不敢再说什么,因为面前的楚世子太过阴戾了,她怕他随时会一刀割断她的喉咙。
把南宫蕊儿剃得像个癞俐头之后,楚宸烨这才冷冷放下手中银剪,一双丹凤眼危险的眯起,门外早侯着的清玉、静箫沉声道,“来人,把她拖出去剥光,送给门口那些乞丐!”
“啊!我不要,我不要!”此时,南宫蕊儿晃如从天堂坠入地狱,她好恨面前这无情的男人,她是来献身的,不是被他侮辱的,她不要被扔给乞丐。
“世子饶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切都是南宫婳主使的,世子要找找她,我不要身败名裂!”南宫蕊儿怕得抱紧身子,浑身发抖,可男人眼里只有浓浓的厌恶及无情。
此时,清玉、静箫已经推开门,清玉领着几名家丁,朝他们眯起眼睛道:“拖出去,按世子吩咐的做!”
“是,公子!”那些家丁看到满头癞俐的南宫蕊儿,一个个登时觉得真丑,便把南宫蕊儿用一张毯子裹住,迅速抱了出去。
楚宸烨则极其阴沉的冷着脸,嘴角邪佞的扬起:“来人,把房间打扫干净,不能留下那女人的一点气味!”
说完,他耸了耸眉毛,朝念月轩方向走去。
齐王府大门外,南宫蕊儿哭得哇哇大叫,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已经被家丁们厌恶的抛到地上,家丁们再一把拽掉南宫蕊儿身上的毯子,已经不用她们来剥光南宫蕊儿的衣裳,那十几个乞丐已经目露淫光的朝南宫蕊儿望过去。
此时,南宫蕊儿只觉得天都快塌下来,她好绝望,绝望到想死,楚宸烨太狠了,他果然是个冷血没心的狠毒男人,他竟这样对她!
“救命,你们谁救救我,婳姐姐,你在哪里啊。”这时,南宫蕊儿才想起南宫婳,忙大声呼喊起来,可齐王府门口哪有半个人影,有的只剩下面前个个目露凶光的乞丐。
南宫婳那贱人究竟哪去了?她不是在外面等着她吗?难道,她被南宫婳设计,进她的套子了,这个贱妇,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哈哈,天上掉下来个小美人,虽然是个癞子头,不过皮肤雪白,想必一定好用,让老子先上!”乞丐头头早已忍不住,哗地解下身上的衣裳,朝娇小的南宫蕊儿冲了过去。
南宫蕊儿心抱紧自己的身子,可身上那件里衣太单薄,里面的肉若隐若现,她吓得大喝一声,“谁敢过去,谁过来我就咬舌自尽!你们小心点,我祖母会杀了你们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子饭都吃不上了,还怕杀头?有得玩就尽情的玩,是齐王世子送咱们的礼物!”那乞丐老大头发打结,身上长满了虱子,说完便冲上去,一把撕下南宫蕊儿的衣裳,登时,南宫蕊儿已是春光外露,一身雪白的肉刺激着众乞丐的感官。
这时候,无论南宫蕊儿有没有**,她已经完蛋了,彻底的身败名裂了,此时她已经光着身子,遮上面不是下面也不是,自己的衣裳早被撕成了布条。
那乞丐立即扒下上衣,猛地将南宫宫蕊儿压到身下,双腿骑在她身上,正要行不轨之事,就在这时,只听“嗖嗖”几声箭响,前边的乞丐左臂正中一箭,当即啊了一声,随即瘫倒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叫。
接着又是嗖嗖几箭,那些箭矢射到乞丐们面前,吓得他们全都往后退去,此是,只见那巷子处,一群铁骑围着一顶圆顶香车,那香车车帘被掀开,一名脸罩面具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拉紧长弓,一双鹰隼般的目光冷然盯着众人。
那些乞丐见状,知道这是惹不得的大人物,忙往后退去,随即一哄而散,男人这才懒懒放下弓箭,凤眸微抬,起初他以为被欺负的是婳儿,恨得咬牙切齿,准备上前将这些畜生一个个斩杀掉,可后边才看清是另一名女子,不过手中早已扬起弓箭,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只是弓箭都握住了,才顺道救一下这女子。
南宫蕊儿见那些乞丐全部跑掉,这才浑身发抖的看向那香车宝马上坐着的英武男子,见他气强十足,身后跟着几十名手持宝剑的铁骑,这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南宫蕊儿此时已经是见到稻草就要抓,她忙将稀烂的要遮在身上,就要朝那面具男人爬过去。
此时,面具男人已经眉头微蹙,朝马车里的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女子但拿过一件袍子,随手扔在南宫蕊儿面前,可南宫蕊儿抓到袍子后仍要往前边爬,企图上那马车,那女子当即厉声喝道:“大胆!燕国太子的马车也是你能靠近的?还不退下!”
燕国太子……南宫蕊儿一脸惊骇的看向对方,没想到这就是传闻中燕国那神秘的太子,他是来苍祁做客的吗?
这时候她已经没心情理会这些,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她要回家!
赶紧将那透着香气的袍子裹在身上后,南宫蕊儿这才觉得不那么丢人,只是,边上有好多百姓路过,早就探着头朝她看来,一个个纷纷对她指指点点,搞不清她是哪家的小姐,只知道这个女人命太差了,光天化日之下竟差点被乞丐强暴,不过看她那样子,好像已经被强暴了似的,大家搞不懂,只能乱传。
看着众人眼里的厌恶之色,南宫蕊儿吓得抱紧身子,一脸难堪的朝角落里退去,如今好事变坏事,她还有何面目见人?都这样了,别说嫁世子,就是活着都是耻辱,她铁定要被浸猪笼的!
马车上的面具男人一双鹰锐的目光则冷冷盯着齐王府大门,眼里藏着一缕不明的神色。
齐王府里,南宫婳正在花园里赏莲,眼神如终冰冷如一,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随意的脚步声,“你倒是好兴致!”
南宫婳听到楚宸烨的声音,嘴角溢出一抹淡笑,转过身,与他四目相接,“叔叔兴致不也很好?有美人在怀,何不看那美人,却跑了出来?”
“那也叫美人?”楚宸烨嘴角冷冷勾起,他果然是老了,欣赏眼光和年轻人都不同了。
南宫婳不置可否,目光铮铮然的望着前方的一池清莲,“蕊儿现在在哪里?”
“你何须明知故问?在本世子看来,你并不是那柔弱的女子,她想加害于你,对于她现在的下场,你应该高兴才对。”楚宸烨一眼已经将南宫婳看透,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一个小姑娘,眼里会有如此滔天的恨意,而且遇事能如此沉着。
“下场?”南宫婳嘴角不屑的冷勾,“我并不想看到她遭受什么样的下场,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处心积虑的想爬上枝头,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我阻止不了。我刚才已经力劝过,但她一意孤行,和祖母都想着靠你做上世子妃,我就知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哪有那么有情的男人?你们男人择偶,不是都看门当户对的么?你齐王世子恐怕更是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眼里有着浓厚的阶级观念?”
“此言差矣!对于喜欢的人,是不会阶级地位和配与不配的,你如果真把男人想得那么肤浅,那很有可能你遇到过这样的男人,没想到你情事还挺复杂,心智也十分丰富,只是,心中藏着万事的女子,不是叔叔喜欢的。叔叔喜欢纯净美好,不染一丝尘埃的女人。”
“多谢,我也不需要你的喜欢,在你看来,被人欺负人,就得任人欺负?我看叔叔也并非这种圣人,人家没得罪你都有可能遭到你的报复,何况得罪你的人。听说叔叔报复的人也不少,人家盯你的鞋子看了半天,也能被你奚落设计,咱俩,彼此彼此而已。”纯静美好?她前生是,但这一生,她很抱歉的不是。
他这么说,是怨她心计太深?可是在这大宅院生活,如果没有兄弟、父亲和男人的庇佑,她只能靠自己咬牙活着,她又何尝不羡慕那些被父兄家人宠在心里的女子,她又何尝想与人斗?
楚宸烨眉梢微挑,淡淡的舒了口气,扬眉道:“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非指摘你含有心计,世间的任何人都有心计,只是出于害人不害人,你从未害过人,而且心地颇为善良,见招拆招、将计就计罢了。只是,你不觉得你这样活着很累?每天防这防那,连个安稳觉都没有,如果你跟在叔叔枕边,叔叔保证,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别有用心的人靠近你,你会过得很安稳舒心,不用与人争斗。叔叔最想劝你的是,放下一切怨恨,挑个细心关切你的夫君,嫁人算了!”
南中婳见楚宸烨很认真的样子,对他的话心中也颇不是滋味,他的话令她很感动,同时,她让她不相信,“如果跟在叔叔枕边真的能高枕无忧,那月莳姑娘又怎么会命陨齐王府?齐王府是事非之地,我很清楚。就连世子你,恐怕也无法高枕无忧吧?大家族的利益争斗从来就不会少,婳儿没有办法选择,只能咬牙一步步走下去!”
“呵呵,与你讲话,如同对牛弹琴!”
“承让,与叔叔说话,有如隔山打牛!”
“本世子只感觉和你是鸡同鸭讲、毫无趣味!”
南宫婳寸步不让,坚定的盯着楚宸烨,便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叔叔别与我白费口舌了!”
南宫婳与楚宸烨说完,便淡淡看了他一眼,见他一眼的流光潋滟,便转身朝齐王府大门口走去,留下人男人,只是淡淡斜靠在树干上,双手环胸,嘴角微微翘起。
才走到齐王府门口,南宫婳就听到一阵吵嚷的声音,那是南宫蕊儿的,她当即抬眸,一迈出去,便看到南宫蕊儿正抱着衣裳朝墙角缩,此时,围观的老百姓已经被一队亮着明晃晃刀子的铁骑赶走。
而南宫蕊儿的前方,有一顶朱红顶的大红香车,香车上坐着一个面具男人,乍一看,这正是上次在狼群里救她的那个男人,而男人身后的旗子上则写着一个大大的“燕”字。
难道,他是燕国人?
老百姓们已经被赶走,南宫婳这时已经顾不得关心这男人是谁,便冲到南宫蕊儿面前,忙将她抱信,一脸担忧的道:“蕊儿妹妹,你怎么了?蕊儿妹妹!”
“你……你这个贱人,你放开我,你设计我。”南宫蕊儿气得想死的心都有,一看到南宫婳就准备去抓她,南宫婳则一把捏住她的手,凑到她耳旁小声的道:“你如果不想死,就少在这闹!”
南宫蕊儿听到这阵声音,只觉得背脊发凉,怎么这个平时温和的南宫婳,会冷得像地狱里的阎王一样,好可怕,好恐怖。
那马车里的男人见南宫婳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后,这才松了口气,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命令铁骑们撤下,马车也朝巷子外慢慢离去。
这时,南宫府的马车也从齐王府驾了出来,黑子在听到南宫蕊儿的哭声后,忙将马车驾到她俩面前,此时,黑子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惊慌失措,看到有遮挡的马车,南宫蕊儿急忙冲了上去,南宫婳则看了眼远处离去的香车宝马,挑了挑眉梢,也跟着坐上马车。
☆、第094章祖母蕊儿身败名裂【手打VIP】
侯府里,南宫昊天正坐在凤莛轩里与赵氏谈笑,赵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眉眼间是淡淡的温情,此时,门外却突然传来南宫珏的声音。
接着,笙妈妈率先进来,朝南宫昊天道:“侯爷,三小姐说有急事找您,要不要叫她进来?”
南宫昊天虽对苏姨娘好感下降,不过对南宫珏还是很喜欢的,毕竟喜欢了这么多年,南宫珏最近又变得十分懂事,便点头道:“叫她进来说吧!”
“爹爹。”笙妈妈还没出去,南宫珏已经不打招呼的自个儿掀了帘子进来,一脸的焦急之色,赵氏刚要愠怒,南宫珏已经提前道:“不好了,爹爹,我听人说,大姐姐在齐王府门口,被一帮叫花子欺负了!”
“什么?”赵氏急得蹭的一声站起来,目光急切的盯着南宫珏,“你听谁说的,婳儿呢,她现在在哪里?”
南宫珏故作悲戚的垂了垂眸,小声的绞着手指道:“刚才小春子外出买果品回来,然后给我说她听街上的乞丐说,南宫府的大小姐被一群乞丐头子在齐王府门前强……强行侮辱了。”
“怎么可能,我的婳儿绝不可能被人侮辱,你少在这乱嚼舌根。”赵氏当即冷冰冰的盯着南宫珏,南宫昊天也是急得一脸深色,忙道:“还不快叫小春子带我们去看?要是婳儿有事,本侯扒了他们的皮!”
南宫珏忙一脸焦急的跑在前头,她的人传回来的话的确是这样的,连她都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心里则兴奋异常,等了这么久,她终于有机会报回仇,这一次,看南宫婳不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她就不叫南宫珏。
走到院子里时,听到消息的老太太已经心急火燎的赶了来,虽然小春子去兴安堂报,说被强暴的是南宫婳,可蕊儿也跟她在一起,她十分担心蕊儿。
一与南宫昊天碰面,老太太就难受的捂着胸,南宫昊天以为她在为婳儿伤心,忙冲过去将她扶住,把她扶上马车,赵氏则是泪眼链链,紧紧捏着手指,若让她知道是谁害的婳儿,她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断!
一上马车,老太太就一把将小春子拉过来,朝她恶狠狠的道:“你说,蕊儿有没有怎么样?她有没有也出事?”
小春子也不知道,忙摇头道:“回老太太,奴婢也没听清,就听几个叫花子在议论,说南宫府的小姐去齐王府,被齐王府丢了出来,然后让他们强暴了。奴婢在听到之后,吓得果品掉了一地,叫花子们捡了果品就跑了,奴婢就赶紧回来禀告老太太了。”
“蠢货,要让我知道谁敢害蕊儿,我要他的命!”老太太气得直顿拐杖,可这话听在南宫昊天心里却不是滋味,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太太,小春子都说了婳儿出事,没想到老太太口口声声想的却是蕊儿,在她心中,究竟有没有他的孩子?
正在这时,二房的南宫乔听到消息,早已经领着柳氏驾着马车与他们会合,南宫乔和柳氏是急得直跺脚,生怕自家女儿也出事。
跟在老太太身边的南宫皙也是一脸的担忧,南宫昊天看着这家子人,真正出事了的时候露出的无情,他真真觉得自己是不是瞎了眼,并没有一人关心婳儿。
赵氏眼晴都哭肿了,看着这一群只顾着南宫蕊儿的人,气得咬碎一口银牙,这时,柳氏也和南宫乔也迅速挤上这辆马车,一上来,柳氏便看到哭得难受的赵氏,忙道:“大嫂你别担心,婳儿会没事的。”
“小春子都前来报了,说婳儿已遭毒手,我哪能不担心。”赵氏只觉得柳氏笑里藏刀,不是她的女儿,便说得轻松。
老太太则沉着脸,稳稳捏紧手中的红色汗巾,朝赵氏怒道:“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婳儿福大命大,岂那么容易有事,你作为当家主母,更应该坚强面对,而不是哭哭啼啼的扰乱人心。”
赵氏一听,气得想要辩驳,可又无法,只得满目憎恨的盯着前方,目光森寒如冰,南宫昊天见老太太不分清红皂白的吼赵氏,当即冷然挑眉,朝老太太沉声道:“夫人只是担心婳儿,这是人之常情,婳儿平素对母亲这么孝顺,难道母亲真的坚强得起来么?”
老太太被南宫昊天当众顶嘴,还暗指她这个老太太不关心孙女,怕在二儿子面前没身份,便蹙了蹙眉,摆出一脸担心的样子,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担心婳儿?只是我是一家之主,遇到事情必须镇定,要不然,谁来管这个家?我也相信婳儿没事,有可能是虚惊一场。”
“怎么可能虚惊一场,小春子已经听见了,叫花子说的是婳儿,南宫家的大小姐!”赵氏此时已经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难受的倚在南宫昊天怀里,差点就晕过去。
老太太则在心底盘算,如果婳儿出事,对侯府只有百害无一利,但是她不能坐等赵氏和南宫婳越来越强大,要等她们母子霸占了侯府的一切,将来她还有什么能留给皙儿他们的?
再说,她如今已经与儿子起了间隙,与当年苏氏一样,就因为苏氏儿子还常埋怨她,原以为赵氏通情达理,没想到也是个犯浑的,这个儿子她究竟靠不靠得住?
不过,随即她不想南宫婳羽翼丰满,也不想看到她出事,毕竟侯府的面子和荣耀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容易南宫婳才在宫里出了风头,让她在老夫人们中的地位上升,没想到一转眼出这种事,对侯府将是不小的打击。
想到这里,老太太也忙朝车夫道:“走快点,再慢了就等着领罚!”
车夫立即驾起马车上前,马车上,几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南宫昊天在乎自己的仕途的侯府荣耀,赵氏是真的担心南宫婳,二房的人虽表面假情假意,可那心底却是一阵得意,侯府最光彩的嫡女出事,那以后她们的蕊儿不是正好可以入主侯府,一切属于南宫婳的东西,都将给她们的蕊儿,所以,她们私心里巴不得南宫婳出事。
“大嫂,你别太伤心了,你肚里还怀着孩子,婳儿已经出事了,要是你再出事,那大哥一定会伤心死的,你一定要撑住,有我们在。”柳氏一脸关切的扶着赵氏,言语间尽是担忧,可那眼珠子却转得老快。
赵氏则满目冷清的看了眼柳氏,心中恨恨骂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恐怕她现在心里头正高兴吧。
正在这时,车外突然传来车夫的声音,“那是黑子,老太太,南宫家的马车过来了!”
老太太一听,立即命令车夫停车,此时,对面的黑子也看到了这边,忙把马车停下,马车才停下,老太太已经一个箭步的冲下去,忙问道:“蕊儿呢?蕊儿有没有事!”
黑子一脸为难的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南宫乔夫妇也哗的一声冲下马车,两人直往对面的马车跑,南宫昊天在看到老太太那护南宫蕊儿的样子,心里对她是十分的失望,忙把怀着大肚子的赵氏牵下马车,赵氏已经哭得肝肠寸断,步子滞在原地,差点走不动。
“婳儿,我可怜的婳儿,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如此害你,你要是出事,为娘也不活了,婳儿!为娘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赵氏哭得身子弯下去,也没人听清她口中那个“她”是谁,边上的柳氏表面伤心,心里则觉得十分痛快,真是天助她也1
赵氏才呼唤完,那马车中便传来一阵温润清和的声音:“娘亲,婳儿在这里,婳儿没事,倒是蕊儿妹妹,好像被十几个叫花子侮辱了,哎,真可怜!”
南宫婳幽幽的声音一说完,她人已经掀开马车帘走了出来,眉眼温和的看向众人,此时,老太太在看到完好无损的她时,当即瞪圆眼睛,一张脸立即气成了青色,南宫乔和柳氏则好像遭了晴天霹雳一般,两人快步走到马车前,蓦地掀开马车。
而原本痛得要死掉的赵氏,在看到南宫婳衣着整齐,一脸温婉的站在原地时,她忙冲上去,欣喜的将南宫婳抱在怀里,“婳儿,太好了,你没事,你竟然没事!”
南宫昊天此时也是十分的惊讶,先是惊讶,随即便是一脸的高兴,也忙跑过去看南宫婳,而那边的老太太则心急火燎的冲到马车前,当她看到身上只着布条,膝盖上随意搭了件衣袍的南宫蕊儿时,心中好像被一把斧子重重砍过,一颗心一下子碎成两半。
“蕊儿!怎么会是你,我的蕊儿!”老太太、南宫乔和柳氏一个个都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只见南宫蕊儿一半边头发没了,只剩另一半边参差不齐的癞俐头,她身上到处是抓痕咬痕,一件布条一样的衣裳搭在她上衣,下半身则是另一件男人的袍子。
此时的南宫蕊儿,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浑身直哆嗦,眼晴无神,眼里透着浓浓的恐惧,嘴唇发紫又发抖,弱小的身子卷缩在马车角落里,不停的摇着头道:“不要……不要过来,全都过去!”
“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气得直顿拐杖,忙跑过去亲看查看,南宫乔和柳氏两人已像吞了颗苍蝇一样,女儿赤身露体,南宫乔没脸看,便一脸难受的别过脸,柳氏忙脱掉身上的外套,着急的给南宫蕊儿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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