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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

_78 纷舞妖姬 (当代)
  一面临时制成的小白旗,从灌木丛后面扬起,反复摇晃了几遍,确定对方的指挥官已经看清楚后,已经把自已的M16自动步枪和自卫手枪,都交给其他人的奥兰斯利,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手,慢慢从那片灌木丛后面站起来。
  知道在这个时候只要自己稍有轻举妄动,就会被几十发子弹打成一个筛子,奥兰斯利的嘴角,仍然挂着一丝张扬的笑意,他就这样举起自己的双手,摆出一个最无害的姿势,慢慢走向对方。只有躲在奥兰斯利身后的人才能看清楚,在奥兰斯利的背后,用强力胶带,粘着一根二十厘米,四厘米宽,两厘米厚的长方形物体。
  那并不是枪械,事实上,只要对方突然开枪,无论奥兰斯利受过什么样的训练,拥有多么丰富的实战经验,也会立毙当场。所以奥兰斯利给自己准备的,根本不是什么临时保命反抗的枪械,而是用TNT和黑索金混合起来的高性能炸药!
  这份炸药的遥控启爆器,就捏在奥兰斯利最信任的一名队员手中,如果他走到一个相当的位置,对方才突然开枪,或者干脆派人想要擒获奥兰斯利的话,他们就会在奥兰斯利以自己生命为代价的反击中,受到绝不能承受的可怕重创。
  在这种后有追兵地情况下,这个险,战侠歌他们必须冒。
  也只有奥兰斯利这种在俄罗斯战场上和战侠歌并肩作战,积累下深厚友情的男人,才会为战侠歌这样拚命。
  突然对面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的人,放声叫道:“奥兰斯利?”
  听到这个声音,奥兰斯利和战侠歌一起竖起了耳朵。这个声音听音听起来,为什么竟然会这么耳熟?!
  奥兰斯利盯着那棵背后传出来声音的大树,疑惑的问道:“你是谁?”
  “连老朋友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一枝自动步枪桃着一块白布,从那棵大树后面举起来,然后一个人用同样安全地姿势,慢慢走出隐蔽的地方,他望着奥兰斯利,道:“我们两个人,这几年时间里,也有了四五次或大或小的合作了吧,象你这种记性,也配当队长?还是趁早退位让贤吧。免得你敌友不分,迟早有一天让自已带领的部队吃上一次大亏!”
  奥兰斯利瞪大了眼睛,就连躲在隐蔽位置的战侠歌也瞪大了眼睛,因为在这个时候,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声音会如此耳熟,因为对面那支部队的指挥官,还真的是一个熟人……奥尔登!
  他赫然就是在雇佣兵战场上纵横整整十一年,身经大小一百余战,就连第一界蓝盾世界军事体育大赛组委会,都专程聘请他,成为“兽人营”教官,头一次见面就把战侠歌整得死去活来的世界级资深特种作战大师,奥尔登教官!
  是熟人!
  战侠歌仍然小心地隐蔽在自己的位置上,奥兰斯利也仍然警惕的瞪着同样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的奥尔登。他们这些雇佣兵,为了赚取大量钞票,在世界每一个有可能有战争地角落来回穿插,为了活命,为了完成任何,什么尔虞我诈的事情他们没有做过?既然奥兰斯利能在自己的背后,粘上一根可以覆盖方圆一百米范围的高性能混合炸药,奥尔登又有什么理由,会完全解除自己的武装,大模大样的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奥兰斯利死死盯着奥尔登教官的脸,突然问道:“你已经接受“怒狮”组织的雇佣了?”
  奥尔登教官连连摆手,“没有,当然没有!我带领的可是一支正义的雇佣军,又怎么可能和一群靠煽动种族仇恨,趁机招收宗教、种族狂热份子的家伙混在一起?”
  听到这样聒不知耻的话,无论是战侠歌还是奥兰斯利,都在心中暗叫道:“我呸!”
  雇佣兵就是一群谁有钱,就为谁打天下,绝对称得上有奶就是娘的主,什么时候还有什么“正义”的雇佣兵了?真是有这么崇高的觉悟与道德的话,还当什么雇佣兵啊,直接去社会福利院,当为人民服务的义工,不是正能彰显出他们的高风亮节?
  奥尔登教官看着奥兰斯利那张写满不以为然的脸,他无奈的道:“老兄,你也知道我们的近况,我接下了蓝盾军事体育竞赛“兽人营”教官这样的工作,现在和那些世界最著名的反恐特种部队已经打成了一片,我总不能刚刚训练了他们,转手又替恐怖份子工作,和那些反恐特种部队的学生们,又在战场上打成了一片吧?再说了,我带领所有人接管了“兽人营”的所有训练项目,仅仅是这方面的收入,就能顶得上我们原来大半年卖命赚到的辛苦钱,你说我有那么傻,替恐怖份子工作,把这份即安全收入又丰富的工作,推到门外吗?所以,我们现在就是一支专为各国合法政府或个人服务,只执行正义任务的雇佣兵部队!”
  这样也行?!
  别说是那些雇佣兵和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士兵,就连战侠歌和奥兰斯利这两个见多识广的队长,也听得有点傻眼了。
  奥兰斯利尖锐的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我想你们这支有史以来,只会为正义服务的雇佣兵,应该并没有收到佛罗伽西亚政府未卜先知的缴请或雇佣吧?”
  “我当然是带着所有兄弟,来找活干的。”
  奥尔登教官理直气壮的道:“佛罗伽西亚这边波及全国的大叛乱一开始,我就看到了大把钞票自动要往我的口袋里跳,我立刻集结了所有兄弟,乘坐直升飞机往这里赶,看看能不能接到什么好活。我们是领了蓝盾军事体育竞赛这张长期饭票,但是我们其它时间,总不能一直闲呆在家里养膘吧?”
  奥兰斯利嘿声道:“原来我们有史以来只会为正义而战的雇佣兵,跑到这里,就是待价而沽,做好了对政府逃亡成员,趁火打劫的准备啊!你们这一手还真是不错,当真称得上是名利双收。”
  “彼此,彼此。”
  奥尔登教官瞟着隐藏在丛林各个角落的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成员,微笑道:“看来老朋友你已经捷足先登了,可是我怕就凭你自己和你那支才二十几个人的队伍,还无法完成这样的高难度系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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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四十五章 打虎还需亲兄弟
 
  算一算,战侠歌和奥尔登教官两个人,在第一界蓝盾世界军事体育竞赛绝不顺利的闭幕后,已经快有一年时间没有见面了。
  奥尔登教官看到战侠歌,脸上突然扬起了和他自已性格绝不适合的夸张笑容,他快步走过来,在和战侠歌热怀扬溢的握手后,他张口道:“请雇佣我们吧,我们这支队伍,全是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只要接下了任务定单,在雇佣合同范围内,我们能向你保证百分之百的忠诚!”
  战侠歌不由瞪大双眼,死死望着眼前这个满脸笑容,紧紧抓着他的右手不放的家伙,奥尔登教官笑容可掬:“怎么样,就这样定了吧,老板?!”
  ……
  战侠歌倒翻了半天白眼,才勉强把他已经冲到喉咙边上那句“教官你好”,硬塞回肚子里。奥尔登从“兽人营”人见人怕,天天板着扑克脸的铁血教官,到现在主动要求进入自已手下的编队,成为一批打工者,口口声声喊着自已“老板”,这种转变,也太戏剧化,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吧?!
  奥尔登教官还是满脸笑容,“战侠歌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对不对?虽然我在蓝盾军事体育竞赛里,对你带领的中国参赛队,是苛刻了一点,也严厉了一点,可是你们中国人,不是也有严师出高徒的说法吗?我这也是为了你们中国参赛队好啊,没有我高压政策下的磨练。你带领地那支杂牌军。又怎么可能在后面地比赛中,迅速凝聚成一个不错的团体?再说了……”
  说到这里,奥尔登教官的声音突然顿了顿,他先看看两边虽然由于他们这三名队长是旧熟,而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仍然是处于戒备状态。稍有风吹草动,仍然可能大打出手的士兵。奥尔登教官压低了声音,对战侠歌道:“看大家都是熟人的份上,我给你打一个五折,我这个教官自已的那部分雇佣金,你看着意思意思就行了。至于我手底下地那些兄弟嘛,扣掉他们工资地零头。你只需要付我一千八百万美金就行了。怎么样,别犹豫了,现在你正是最需要人手帮助的时候,在战场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吧?”
  战侠歌再次瞪大了双眼,他虽然对雇佣兵市场一窍不通,但是他总算是刚刚雇佣了奥兰斯利带领的部队。以战侠歌的眼光来看,奥尔登教官和南非飞虎奥兰斯利带领的部队,无论是从人员素质、武器装备还是团队配合上,都接近于一个档次,他们两个带领的部队,人数也基本相同。
  南非飞虎奥兰斯利开出来地价钱,打八折才一千二百万,奥尔登教官给开出来的,号称已经打了五折的价钱。却高达一千八百万美元,这个……奥尔登教官也太黑了吧?!
  但是同样听到这样不合理报价的奥兰斯利,却在向战侠歌暗中点头,示意战侠歌和奥尔登教官签定这笔雇佣合同。
  伸手轻轻拉了一下战侠歌的衣襟,奥兰斯利把战侠歌带到一个偏僻的位置,他沉默了片刻,道:“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我必须向你承认,奥尔登带领的部队,值这个价钱。”
  奥兰斯利指着仍然隐藏在丛林各个角落地雇佣兵,道:“从表面上看起来,我带领的这支部队,实战能力和奥尔登带的部队相差无几,但是如果让我们在战场上狭路相逢,必须拼一个鱼死网破,我对部队做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撤退,立刻撤退!因为,我再也不想和一支类似于你们中国军人的部队,去拼命。”
  “他们是雇佣兵中,极少数敢于拼命的部队。”
  奥兰斯利轻轻吁出了一口长气,低声道:“雇佣兵,说白了就是一群因为利益关系,而集结在一起的部队。里面的成员,大多数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特种部队退役成员,还有少部分混黑社会,因为犯了案件被该国政府通缉,而被迫外逃的罪犯。我们这样地部队当真称得上是一个大杂烩,除了吸食白粉的瘾君子绝不许进入之外,同性恋、虐待狂、往食物里放泻药的士兵,什么样乱七八糟的问题儿童都有。再加上语言不通,宗教信仰不同,种族歧视观念,每支队伍里,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弱点或漏洞,在占了上风全力进攻时,还好一些,一旦被敌人反攻击,必须通力合作并肩作战的时候,各种问题和矛盾就会尖锐起来。”
  战侠歌望着奥尔登教官带的那支部队,在对面那群隐藏在丛林的军人中间,战侠歌又看到几张熟悉的脸,他们都在第一界蓝盾军事体育竞赛中,担任过助理教官的工作,诺丁里文奇教助教官正在向战侠歌举手示意,战侠歌也对着他露出了一丝善意的微笑。
  战侠歌暗中点头,这是一支训练有素,成员稳定,配合默契的部队。在面临困境甚至是绝境时,的确要是奥兰斯利这种今天把部队士兵打光了,明天就又能雇佣一批,转眼又在雇佣兵舞台上重新拉起旗杆的混合部队安全得多。
  “他们全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只要他们阵亡一个士兵,他们整支队伍里的人,可能都会损失一名亲人。”]
  纵然已经对奥尔登教官带领的部队有了相当的了解,听到奥兰斯利的这段话,战侠歌仍然妒忍不住耸然动容,他脱口道:“子弟兵?”
  奥兰斯利显然对中国文化了解得还是不够秀辙,他眨着眼睛思考了半响,才用自已的语言为奥尔登带领的部队,做出了一个全新的定义:“他们是兄弟兵!”
  战侠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地明白,奥尔登教官带领的这支部队,他们拥有的真实力量了。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也许他们居住的区域很狭小,就有点象是一个村落。随着时间的不断沿长。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拥有了血源或亲情地联系,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地年轻人,都是从小长大,一起闯过祸一起挨过罚的好兄弟!
  当从小在这里一起长大的男孩们,为了身边的亲人能够更好的生活。穿上了迷彩服,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又得到奥尔登教官这样地人物严格训练后,他们就是一支比世界上任何一支特种部队更强悍,拥有强大凝聚力与爆发力的王牌部队!
  战侠歌的目光,有奥尔登教官和诺丁里文奇助理教官脸上反复移动,他们一个是纯种的欧洲人。一个却是混血儿,似乎还带着点亚洲人的血统。看出战侠歌脸上的疑惑,奥兰斯利用尊敬的眼光,望着淡然屹立地奥尔登教官,道:“你不用分辩了,奥尔登和他们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他可能是这批人中间,唯一的一个外人。但是他现在却是那群孩子和他们的家人,最尊敬和最爱戴的人。只要奥尔登一句话。我相信他身后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愿意为他去死。”
  战侠歌轻挑着眉毛,道:“哦?”
  “我却过他们那个地方,那是一个干燥而荒芜,到处都是盐咸地,什么庄稼都很难种活的地方,没有到过那里之前,我真的不会相信,人的生命力原来是这么坚韧。”
  说到这里,奥兰斯利的眼神有点迷离了,他望着奥尔登教官那微微发黑,泛着一种绝对刚强而粗犷气质地脸庞,他仿佛又回到了原来,仿佛又站在那个给了他太多震撼的小山村前。在蔚蓝的广阔天空中,几乎找不到一丝白云,火辣辣的阳光,毫无掩挡的直接冲击到那片荒芜的大地上。
  热,真是太热了。
  这里虽然不是沙漠,但是奥兰斯利来到这里,第一个感觉,就是他又回到了沙漠,又回到了他加入法国雇佣兵后,进入的第一个雇佣兵训练营。
  土地散发着赤热的高温,在热力的推动下,肉眼都可以看到地表空气的波动。放眼望去,这里几乎找不到绿色,到处都是枯死的植物,大块大块的地表上泛着咸盐特有的灰白。到处都能看到因为找不到食物和水源,而孤独的躺在这片大地上的动物骨骸。就连一只生命力最坚韧的孤狼,也把自已的身体,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无论是奥兰斯利还是奥尔登,他们对这里的看法,都惊人的相同:这是一个被上帝遗忘了的角落!
  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就座落在这片土地的最深处,他们夹在群山之间,用人类特有的生命力,形成了自已的简陋王国。在一排对职业军人起不到任何阻碍作用的木栅栏后面,是一幢幢用茅草、树枝和少量土坯砖,制成的茅屋。一群女人正坐在自已的茅屋前面工作,在她们伸手可及的地方,就是随时可以使用的武器。
  他们使用的武器,简直可以组成一个军事单兵武器历史博览会,仅仅是那些女人随身准备的武器,就有M16自动兵枪,有AK47自动步枪,就连中国仿Ak自动步枪制造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和五三式轻机枪也在其列。
  “奥尔登身后的那些孩子,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过着最原始的生活。后来,他们终于慢慢形成了自已的村落,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他们学会了种植毒品,靠给世界各地的毒口商提供原材料,换取生存必须的物资,这样他们的村落才终于慢慢壮大起来。他们为了防止自已辛苦种植的毒品被不怀好意的人打劫,他们村子里的年轻人,自发自觉的组织起来,用他们高价从外面那些军火商人手里买到的简陋武器,组成了民兵。后来,他们又花了大价钱,请从特种部队退役的职业军人,去教导他们实战技术。而我和奥尔登,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奥兰斯利说到这里。他地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在训练了那些连武器保险都不会打开地大男孩们三个月后,我拿着五十万美元的报酬离开了,可比我更喜欢醇酒美女名车,更懂得如何花天酒地的奥尔登,却留在了那里。他说,他喜欢这里的人。他喜欢这群人让他震惊的生命力与及对这片土地的执着。我们都知道种植毒品,绝对不是一条好地出路,他要留下来帮助这些人,走上更适合他们地路。结果……五年后,我才再得到了奥尔登的消息,他也成了一个雇兵。在他的身后。多了一批虽然还带着稚气,却敢打敢拼敢杀,一旦有人负伤,所有人都会变成一群疯狂野兽,但是只要奥尔登一个命令,就能强行冷静下来的……军人!”
  战侠歌望着奥尔登教官的眼神也变了,因为他想起了参加第一界蓝盾军事体育竞赛时。奥尔登教官的自我介绍:“我二十岁时,最喜欢和漂亮地女人去鬼混!在酒吧里用几杯啤酒把女人拐进自已的房间,然后用整晚时间去征服她,那些野女郎最后成为我怀里温驯的小猫,这就是我当时最喜欢干的事情!
  在我三十岁时,我喜欢飚最快的车,玩最重最狠最狠最贵的枪,在各种战场上去面对最强悍的敌人,完成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完成地任务!世界各地发生的,什么反恐、武装政变、毒袅内讧……不管是什么,只要哪里打仗又需要人,我就往哪里跑!七年时间,我在战场上中过十七枪,挨过四刀,被炮弹炸晕过两次,还被敌人俘虏了一次,被他们玩了整整五十六个小时,最后还是让我抓住机会跑掉了!至于我的搭档,换了一波又一波,连我自已都算不清,到底有多少同伴死在我的面前!”
  直到这个时候,战侠歌才明白,奥尔登教官那堪称传奇的故事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更具侠气的传说。
  虽然奥尔登同样让那些大男孩们拿起了枪,但是他让那个村落里的所有人,远离了毒品,不用担心在战场以外的地方,还有敌人去抢掠他们,不用担心国际刑警联同地方职业军队,对他们进行围剿,那个村子里的所有人,虽然还得看着自已地亲人去用生命冒险,看着他们奔波在世界每一个可能爆发战争,需要大量职业军人参战的领域,用自已的生命和军事技能,去换取钞票,但是至少,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活得堂堂正正!
  到了这个时候,战侠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奥尔登教官仅仅是一个雇佣兵队长,却有资格成为第一界蓝盾军事体育竞赛中,最具重量的教官与裁判。
  战侠歌大踏步走到了奥尔登教官的面前,他突然对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深深弯下了自已宁折不弯的腰。
  奥尔登教官虽然身经百战,见惯了各种场面,他仍然被战侠歌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这个一生都玩得快快乐乐,都玩得让人目瞪口呆,都玩得能让人不得不尊敬不得不认可的男人,竟然脱口叫道:“喂,我给的价钱已经很公道,真的不能再打折了!”
  “哈哈哈……”
  自已的腰还在深深弯着,战侠歌就已经开始忍不住放声大笑,他突然重新挺起自已的胸膛,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奥尔登教官要的,根本就不是别人的尊敬,在奥尔登教官的心里,大概也没有什么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为人民服务就是最高尚的品德这种想法。战侠歌用力拍着奥尔登教官的肩膀,笑叫道:“你玩得不错,玩得精彩,玩得潇洒,我他妈的喜欢你!”
  奥尔登教官的眼睛亮了,他死死盯着战侠歌:“你懂?!”
  “那是当然!”战侠歌继续用力拍着眼前这个比他要大上十岁不止的老人,笑叫道:“你二十岁喜欢开最快的车,玩最漂亮最性感最火辣的美女,当这些都被你征服的时候,你当然要换换更具有挑战性的游戏,来证明自已。不错,不错,一边玩一边帮助一群需要你帮助的人,总好过一边玩一边践踏其他人的幸福要好得多!”
  “哈哈哈……”
  奥尔登教官突然也笑了,他将战侠歌抱进自己的怀里,也用力拍打着战侠歌的肩膀,笑叫道:“好,我说我怎么第一眼看到你这个小子时,就喜欢你呢!不错,不错,你真是他妈的不错!你不知道,我在那个村子里,那些村民看我的眼光就象是看到了上帝;我带着身后那帮小子们东征西讨,知道我这种‘事迹’的人,不是把我看成了傻瓜,就是把我当成了圣徒,别说多他妈的丧气了!想不到直到今天,才张新天地有了一个明白我,了解我的人!哈哈哈……喂,雇了我们吧!”
  战侠歌用更大的力气拍打着奥尔登教官的肩膀,否则他就觉得吃亏,他笑叫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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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四十六章 残兵
 
  面对第五特殊部队学员联同特务连成员和欧阳卓、风之承,一起在BBS论坛舆论战中创造出来的骄人战绩,浏览着在这场不见血的战场上,几度轮回,几度奇峰突起,最终决定胜利天平的全程记录,第五特殊部队李向商校长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战侠歌这次麻烦大了。”
  李向商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对手到底是谁,但是在以互联网BBS论坛为平台的战场上,李向商已经可以透过层层迷雾,推测出这个未知对手的一系列特征:智慧、锐敏、老辣、拥有丰富的人生阅历,还有一支配合默契,能够在同一频率下高速转动的谋略团队。更重要的是,他对中国的国情、政治、军事都有相当的了解。
  李向商和他手下的作战参谋,分析了整个“怒狮”组织,也没有找到符合上面一系列特征的对手。“怒狮”组织的最高领袖巴那加不行,他是拥有超强的领袖魅力,而且行事狠辣当真称得上不择手段,但是他是整个“怒狮”组织的灵魂人物,是支撑起整只“怒狮”让它可以疯狂咆哮的心脏,他站在一个相当的高度上,已经习惯了用宏观眼光去看待一切。相对而言,他就缺乏了那个组织网络对抗的神秘人,身上那种细密得无懈可击的思维模式,更缺乏了一种不温不火,在淡定从容方显大家风范的洒脱。
  “怒狮”组织能够排得上台面的其他头目,更不行。
  巴那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恐怖份子,他以宗教思想和激化种族冲突为方法,不断招兵买马,他统率整个“怒狮”组织的方法很简单。靠地就是在组织内不断宣扬自己,把自己装扮成类似于“神”一样的角色,成为组织内所有人最尊敬,根本不敢反抗的精神与实际双重领袖。
  最初和巴那加一起创立“怒狮”组织的兄弟,只要稍稍有能力威胁到巴那加领袖资格的,都被巴那加用各种手段,一个个的清理剪除。巴那加甚至曾经在一次“核心成员会议”时,当场拔出自卫手枪,对着一名背肩战斗了九年的结拜兄弟,连续射了七颗子弹!巴那加就是靠这种独裁方法。维护了自己的“权威”。但是在同时,也造成了“怒狮”组织中低层骨干充足。但是却几乎没有能真正拿出手,可以独撑大局的精英这种现状。
  李向商面前的白纸上,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战侠歌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有这个神秘人物在幕后帮助巴那加运筹帷幄,从他已经表现出来的谋略风格上来看,他就属于那种没有充足的准备和相当的机率,绝不冒失轻进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在战场上必然不如动山,侵略如火!他用两年时间准备的这场大叛乱,绝对不会因为出现了战侠歌这样一个意外因素,而搁浅或停滞。战侠歌也许能用自己的力量,强行扭转自己身边不利的局面,但是对于一场波及全国的大叛乱,面对“怒狮”组织的六十万军队。和二十万佛罗伽西亚二十万叛军,他个人的力量未免就太过于渺小了。
  李向商慢慢浏览着第五特殊部队情报部门收集到的资料,和作战参谋通过集中战略分析得出来的结果,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佛罗伽西亚的全国地图上。过了很久,李向商才伸手抓起一枝红蓝又色铅笔,在佛罗伽西亚那连绵不绝的原始丛林上,画了一个个大大的圆圈,战侠歌如果不想半途而废抛弃佛罗伽西亚元首独自返回中国的话,他必须带领佛罗伽西亚元首和他手下的政府要员,想办法和仍然忠实于元首的政府军取得联络,并集结完成。
  纵然不计算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突发事件,在眼前的情况下,想逐一通知并重新集结分散在上百个岛屿上的四十万政府军,至少也需要……
  李向商带着苦笑,在地图上工工整整的标注了一句话:三到六个月时间!
  战侠歌需要带领一支人数不足,缺少补养的元首亲卫队,和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野战训练的佛罗伽西亚元首,与及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几名政府核心成员,至少战斗,生存三到六个月时间!
  几十名元首亲卫队士兵,和八十万敌军,面对如此悬殊的数字对比,就连李向商校长这样的军人,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战侠歌,虽然这并不是我们自己的战争,但是……你小子给我挺住了,别趴下啊!”
  就在李向商仍然在努力推算战侠歌如何利用手中三十多个人的元首亲卫队,去面对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精通丛林作战的“怒狮”军队时,战侠歌就是以奥尔登教官和奥兰斯利这两个在国际雇佣兵舞台上,已经混得风生水起的风云人物,不断临时雇佣,不断临时收编那些一看到佛罗伽西亚爆发内战,就跑过来找活干的小规模雇佣兵部队。在佛罗伽西亚元首和他的财务大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中,仅仅是四十八小时时间,战侠歌带领的那些身经百战,个个身价不菲的雇佣兵,人数就超过了两百人!
  至于他们的雇佣费用……战侠歌已经实在不忍心看到佛罗伽西亚财政大臣,那狂吞救心丸的样子,他的心脏这么脆弱,假如他手中的速效救心丸吃光了怎么办?但是他们可是在保护着元首大人在逃亡啊,没有足够的人手,只要看到还没有找到工作的雇佣部队,本着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的战略思想,只要那位财务大臣预存在瑞士银行的紧急启动资金还有剩余,他手提名里那一堆大颗大颗的钻石,还能付出订金。这笔钱还是要掏,这些人还是要雇的嘛!
  在第三天的早晨,战侠歌遇到了一支武器七零八碎,身上的军装破破烂烂,一个蓬头污面,眼睛里散发着绿色饥饿光芒的野人部队,他们在十五分钟时间,就把战侠歌带领的雇佣兵,共享出来的一半食物风卷残云吃得干干净净。
  一名连军帽都不知道丢到哪里的军人,一边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嘴唇上的酱牛肉肉汁。一边大踏步走到佛罗伽西亚元首面前。隔着克拉拉爱默尔和几名元首亲卫队士兵组成的防御墙,那个军人对着佛罗伽西亚元首猛然立正。敬了一个还算标准的军礼,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放声叫道:“报告,佛罗伽西亚第一师,二团,三营营长里切尔达律莫,携全营官兵,向元首大人报道!全营应到六百八十人。实到……一百二十七人!”
  站在佛罗伽西亚元首身边的军政大臣,神色怪异的望着眼前这位里切尔达律莫营长,他伸手指着对面那群连叫花子都不如的士兵,问道:“营长,这就是你带领的我们佛罗伽西亚甲级师,一个营的所有官兵?”
  里切尔达律莫营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全身破破烂烂,只剩下一百多人。最多还能组成一个连队编制的军人,他眼睛里不由闪过一丝悲哀,他咬着牙道:“是的!”
  战侠歌走过去,从一名士兵手里接过M16自动步枪,他拉开枪机略略检查后,突然问道:“你在出发前装备了多少子弹,现在还有多少子弹和其它武器?”
  那名士兵警惕的望着用英语和他交谈的战侠歌,他询问的目光跳过战侠歌的肩膀,直接落到了里切尔达律营长的脸上。在得到军政大臣肯定的回答后。里切尔达律营长对着那名士兵微微点了点头。那名士兵迅速回答道:“我们突然遇袭,我只装备了一百二十发子弹,现在还有四十七发子弹和一枚手雷!?
  “噢?”战侠歌微微一挑眉毛,先看了一眼那个士兵身上剩余的药弹,然后他拆下了步枪上的弹匣,伸手掂了掂那只弹匣的份量,战侠歌轻轻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又把M16自动步枪还给了他。
  战侠歌指着一名手中连自动步枪,只配备了一把自卫手枪,和另外一个士兵一起用临时做成的担架,抬着一名重伤员的低级军官,问道:“你在营队里,负责什么工作?”
  “物质保障连连长!”
  “你还有多少士兵?”
  物质保障连的连长咬紧了嘴唇,过了好半晌,他才用嘶哑的嗓音,回应道:“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都死了。”
  战侠歌仔细打量着眼前这支疲惫的,伤痕累累的,几乎没有携带任何重武器的部队,突然问道:“谁是火力连连长?”
  既然这个营隶属于佛罗伽西亚甲级师,他们常年又要和“怒狮”叛军对抗,那么他们的这个火力连,最起码也应该配备迫击炮,大口径机枪和反坦克导弹,甚至应该有自行系重型火力设备,战侠歌当然希望能够拥有这样一支能够在战场上,瞬间向敌人施加压制性火力的部队。
  四周一片沉默。
  可能是佛罗伽西亚军队,对编制的称呼和中国部队略有不同,战侠歌又换了一个新的问法,“谁是支援连连长?”
  四周还是一片沉默。
  但是所有能听懂战侠歌用英语提出问题的军人,他们的脸都在抽搐,挺起了胸膛,笔直的站在佛罗伽西亚元首面前的那位里切尔达莫律营长,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已经从他的眼眶里止不住的涌出来,在他沾满黑色硝烟和灰尘的脸上,狠狠划出两道泪痕,在他脸部肌肉不断的跳动中,这两条泪痕不断扩大,最终形成了一片任何人看到,都会从心底忍不住涌起一种酸意的模糊。
  “死了,全死了!”一名上尉突然跪倒在地上,他用自己的拳头拼命捶打着脚下的土地,他嘶声哭叫道:“我们当时正在山区里进行训练,当我们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我们已经被至少五倍于已的‘怒狮’叛军包围了!我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的,我们更不知道‘怒狮’的叛军,为什么竟然会在向我们发起猛攻时,出动了坦克和武装直升飞机!就是火力连的兄弟们,在帮助我们集中力量突围后,在一片几乎没有坡度的小山坡上,架起了防御阵地……”
  说到这里,那个上尉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他只是不停的哭叫着:“他们架起来的机枪阵地……他们……我到底应该把他们看成是最好的兄弟,还是最可耻的叛徒和混蛋啊……”
  迎着几乎所有人疑惑的眼神。里切尔达莫律营长早已经被眼泪彻底洗过一遍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难言的骄傲,他昂起了自己的头。道:“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他们都是我们最好的兄弟,都是最好的军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场还活着的三营军人,全身都在发颤,他们仿佛都回到了三天前,重新看到了那一场最血腥,最让他们不知道该哭该骂。还是该痛哭失声的最惨厉一幕!
  面对几千名蜂拥而上的“怒狮”叛军对他们发动的最疯狂、最突然攻击,猝不及防之下,走出营房正在接受实弹训练的三营官兵成片成片的倒下。
  工兵排在几十名士兵还没有来得及把必要的设备和物资运上来,面对这种绝对意外的突然打击,他们只能用单兵锹拼命凿挖,徒劳的想在叛军冲上来之前,为火力支援连机枪排架起一个机枪阵地的工兵排士兵。
  看着因为没有必要的机枪阵地。受到山坡地形影响,根本无法对“怒狮”叛军加以覆盖性打击的十二点七大口径重机枪,看着根本无法组织有效反击,一片接着一片倒下的三营官兵,火力支援连的连长狠狠一咬牙,他猛的昂起头,对着头顶那片苍天,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受伤豺狼的狂嗥:“兄弟们,对不起了。你们不要怪我!”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火力支援连连长的眼眶里疯狂的涌出来,他伸手指着仍然徒劳的挖着泥土的工兵排士兵,却下达了这个世界上也许最疯狂的命令:“机枪排,给我打!”
  听到这样一个自相残杀的命令,惊呆了,无论是火力连还是工兵排的士兵,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火力支援连连长猛的拔出自己的手枪,嘶声狂嗥道:“开枪,这是命令!没有机枪阵地,我们整个营的兄弟就要死光了!”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机枪排的排长从十二点七毫米口径重机枪射手座上跳下来,劈手从一名早已经吓呆了的士兵手里抢过一挺班用轻机枪。
  在轻脆的连环扫射声中,班用机枪对着工兵排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同胞,曾经同在一口锅里吃过饭的兄弟,倾泄出最无情,又是最有情的子弹。在血花飞溅中,一个又一个工兵倒在地上。在这名排长的带领下,终于枪声在这片小小的山坡上响成了一片。那些火力支援连的士兵,一边开枪一边失声痛哭。
  炽热的鲜血,顺着火力支援连连长生生睁裂的眼敛,不停的留下来,混合着他的眼泪,形成了最让人触目惊心的血泪之痕。火力支援连连长嘶声哭叫道:“工兵排的兄弟们,对不起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不走了!无论我们是胜是负,我都留在这里,陪你们了!”
  几十个在一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工兵连士兵,一个个扑倒在他们脚下那片坚硬的土地上,他们很多人当场被子弹打穿了心脏,可就算是死,他们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火力支援连的所有人一起跳出来,他们搬起了那一具具他们亲手击毙的兄弟的尸体,他们只用了一分多钟的时间,就把这几十具尸体叠加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用血肉构建出来的机枪阵地!
  “哒哒哒……”
  火力支援连一直沉默的十二点七口径重机枪,终天在这个世界上代价最高的阵地上,开始怒吼了。在此同时,几门迫击炮也开始一起轰鸣。
  面对犹如狂风骤雨般倾泄过来的十二点七毫米重机枪子弹,自以为掌握了最精确情报,三营火力连根本不可能发挥作用,才敢如此张扬,如此放肆发动猛攻的“怒狮”组织叛军,面对死神大爷手中高高挥起的镰刀,一批批的倒下。
  那位火力支援连的连长,通过步话机,和营长进行了最后一次通话:“营长,你带着所有的兄弟们立刻突围!我下令打死了所有工兵排的兄弟,我罪大恶极,只有死亡的鲜血,才能洗掉这种向自己兄弟开枪的耻辱!营长,求求你,你们……快跑啊!”
  “营长,我纵死……无悔!记得如果你能活下去的话,一定为我们这些兄弟,报仇啊!”
  就是靠一个工兵连士兵尸体架起来的机枪阵地,这名火力支援连的连长,带领他的连队,在那片几乎没有掩蔽,没有回旋余地的小山坡上,整整拖住了几千名敌人。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再想着生存,再想着突围的最惨烈狙击战。面对集中了坦克、武装直升飞机和几千名“怒狮”组织叛军的集团冲锋,这些把机枪架在兄弟们尸体上的佛罗伽西亚最忠诚守卫者,他们疯狂的笑,他们用力的哭,他们使劲的吼。从重机枪里射出来的子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又一道最炽热的弹痕。
  八个小时,火力支援连,最终为整个营的兄弟,赢得了八个小时的突围时间!
  当整个阵地上只剩下火力支援连连长一个人时,他射完自己自卫手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随手甩掉已经成为废铁的自卫手枪,这个究竟是英雄还是屠夫只能等待历史去证明的军人,带着不屑的笑容,凝视着小心翼翼向他逼进的“怒狮”组织叛军,随手从一名工兵手里,拽出一把工兵锹。
  伸手轻轻抚摸着工兵锹那锋利的锹头,火力支援连连长在这个时候,竟然笑了,他微笑道:“工兵排的兄弟们,我替你们报仇了!”
  “啪!”
  锋利的单兵锹,狠狠砍到了火力支援连的连长头上,他反手这一击用足了全身的力量,整个单兵锹,有将近一半都砍进了他自己的脑袋里。这名火力支援连的连长,在倒下的时候,他的眼睛就象工兵排的那些兄弟一样,睁得大大的。大概在他临死的时候,都在想一个问题:“我究竟是一个英雄,还是一个……屠夫?!”
  但是就算死,这个火力连支连的连长,他的脸庞上还带着一丝笑意,无论后人会如何评价他,至少,他让更多的兄弟成功突围。只要这些兄弟能够活着走出去,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回来替他和所有阵亡在这片土地上的兄弟,报仇!
  ……
  听着那些军人泣不成声的诉说,战侠歌沉默了,过了很久很久,战侠歌才回头对佛罗伽西亚元首轻声道:“你有一批好军人。”
  在卫道士的眼里,那个火力支援组的连长,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和杀人狂。也许把他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世,能够理解他下令向自己战友开枪的人,都屈指可数。
  但是在战侠歌的眼里,这位火力支援连的连长,当真称得上是一个敢爱敢恨,敢作敢为的男人!他为了让更多的兄弟活下去,敢背负起所谓的英雄,根本不敢去背负的千古骂名,不管怎么样,在战侠歌的眼里,他……就是世界最好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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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四十七章 伏击
 
  六个月……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六个月也许只是发了六次工资,辛辛苦苦工作了半年之后,终于能出去进行一次放松的旅游,在回来后却得一边抱怨旅行社的服务太差,一边继续象黄牛一样,投入到繁重的工作当中去。
  对于瞬间万变的国际舞台而言,六个月时间,已经可以发生太多的新闻与故事,在那层绝对不可能真正对外界公开的黑暗幕布下,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交易,在皆大欢喜的气氛中,握手签定。
  对于佛罗伽西亚所有本来生活在和平环境下的公民来说,六个月时间,就是他们面对战争与死亡的地狱旅行!
  对于战侠歌,六个月时间,就是他人生中最坚苦、最危险的战斗历程!他必须带领来自世界各地的雇佣军和已经被打成残兵败将的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和百倍于已实战经验丰富的“怒狮”恐怖份子和部分佛罗伽西亚叛军,进行一场接着一场的遭遇战!
  在六个月时间里,战侠歌带给了整个世界一次又一次无法想象的超级震撼,已经有军事专家断言,不会有人能够比战侠歌做得更好!
  在第一界蓝盾军事体育竞赛上,战侠歌最引吸人,不再是他出色的个人作战技巧,而是他只能用非人来形容的可怕统率力与及可以让每一个队员和他一起疯狂一起去燃烧的领袖同化力!
  战侠歌带领一支来自海军陆战队、雪狼突击队、中国第五特殊部队各种系统成员组成的小部队,一步步用他们的汗水、泪水与疯狂的热血。走向了胜利的巅峰。当他们站在世界的屋脊上,抱着他们的队长战侠歌,绽放出最骄傲的笑容时,战侠歌的个人统率力和领导能力,已经在这几个月的地狱式训练和竞赛中,得到了最大的提升。
  从此以后,战侠歌就多了一项独特的指挥才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整合来自不同系统的部队,并让他们迅速取得一个优秀团队。必需的默契和节奏及信任!
  就是因为拥有这样一指挥能力和艺术,战侠歌才能带领佛罗伽西亚王牌师一个被打散。只知道仓惶逃跑的营队,外加将近三百名雇佣兵,进行了一系列绝对可以写入现代军事战役范例的伏击、狙击作战!
  追击佛罗伽西亚政府军第一师第二团第三营已经被打残的部队,的确不需要太多的谨慎,留下不必要的重武器,大约有三千名“怒狮”组织叛军,携带轻型武器,追进了连绵不绝的原始丛林。
  看着那群大摇大摆的“怒狮”组织恐怖份子,扛着肩膀上的枪,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大踏步前行,被战侠歌临时任命,担任最前战地指挥官司奥兰斯利。他必须承认这些“怒狮”组织恐怖份子,在和政府军长达十年的对抗中,已经拥有了坚韧的心理素质。否则他们在战场上,面对可能的死亡时,就绝对不可能这么张扬和轻松。简单的说,这就是一群被宗教洗脑,生活环境太差,死了比活着好。所以才悍不畏死的半职业军队!
  “记住,第一枪绝对不许打空。每个人锁定一个目标,我要你们在首轮攻击中,就要放倒和我们人数相等的敌人!”奥兰斯利望着越来越近的“怒狮”组织叛军,在心中暗暗计算着彼此的距离,和这些“怒狮”组织叛军,在遭遇突然袭击后可能做出的战术反应,他突然对着步话机狂叫道:“开火!”
  “砰!”
  “砰!砰!”
  “哒哒哒……”
  奥兰斯利带的这一百多名雇佣兵,他们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特种部队接受训练。他们使用的武器不同,射击习惯不同。有些人把武器调到了最节约子弹的单发点射状态,有些人把武器调到了双连发射击状态,有些人则习惯的使用了三连发射击。
  奥兰斯利在心中狂叫了一声:“干得漂亮!”
  不管手下这批雇佣兵的射击习惯如何,使用的武器是什么,他们在准备充足又不用担心敌人反击的情况下,首轮射至少取得了百分之九十五的命中率,刚才还大摇大摆向前挺进的“怒狮”组织叛军,齐刷刷的扑倒了一百多人。
  “砰!砰!砰……”
  第二轮枪声又响起,“怒狮”组织的叛军虽然在遭遇突然打击后,实战经验丰富的成员已经做出各种军事规避动作,在这片原始丛林中,粗大的树木更可以成为他们最便利的掩体,但是……他们的人员数量实在太多了!
  又有几十名“怒狮”组织叛军一头栽倒在地上。
  天知道是不是要发泄他们十几年只能龟缩在丛林中打游击战,积蓄下来的愤怒与郁闷;或者说在佛罗伽西亚真的大局已定,现在已经到了斩草除根的时间;亦或者这几千名军人的指挥官司,接到了进入丛林,拉截战侠歌和元首他们这批小部队的命令,反正现在为了追击一百多人的佛罗伽西亚被打残的军队,“怒狮”组织竟然让几千人同时进入丛林。
  看似要演变成阵地防御的伏击战,一旦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奥兰斯利对着步话机叫了一声:“兄弟们,任务完成,撤退!”
  “怒狮”组织的恐怖份子,惊魂未定的看着一群雇佣兵就象是一群新兵蛋子一样,不做任何防御措施,竟然背对着他们撤腿就跑。慢慢的,勇气又在“怒狮”组织叛军的峰上重新恢复了。
  不管怎么样,奥兰斯利身边的雇佣兵才一百多个人罢了。和他们这群就算遭遇伏击,人数仍然超过两千八百人的“怒狮”组织恐怖份子来说,那一百多名雇佣兵,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怒狮”组织恐怖份子,虽然被打得人仰马翻,但是仍然鼓起了勇气,在一阵阵乱七八糟的吼叫声中,在他们所谓的“圣战”战歌声中,在他们的“怒狮”战旗引导下。对着战侠歌他们这样一支人数不多,却给了他们沉重打击的敌人。发起了追击。
  站在一个视野良好的高地上,用军用望远镜观战的战侠歌不由连连摇头,“怒狮”组织虽然号称有六十万军队,在人数上已经可以和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持平,但是他们毕竟是一群以宗教思想为主导的狂热份子和恐怖份子罢了。只看这场气势有余,技巧不足的追击战,战侠歌就可以推测到,现在“怒狮”组织中,游击战经验丰富的家伙多得是,但是进过正规军事院校。接受过指挥培训的指挥官司,是多么的缺乏。
  这大概就是打游击战的牌部队,和正规职业军人之间。除了武器之外,最大的差异了。
  “哒哒哒……”
  又有一片狂风暴雨般的子弹对着“怒狮”组织的恐怖份子疯狂倾泄,他们又踏进了战侠歌为他们预设的第二道埋伏圈。埋地雷绝对不可能只孤零零的埋上一颗,在原始丛林中设计伏击点时,战侠歌当然也不可能只设计一个!
  带领自己身边的士兵撒腿逃命的奥兰斯利,对第二条伏击线的战地指挥官奥尔登教官露出一丝微笑,他猛得立在原地,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放声狂吼道:“兄弟们,跑步热身结束,Happy的时间到了,看在大把大把的钞票和上帝的份上,给我狠狠的打啊!”
  更加密集的弹雨,一遍遍向“怒狮”组织已经连续遭遇两次伏击的恐怖份子狠狠倾泄下去。在密集得根本没有任何空隙的枪声中,还夹杂着反步兵地雷爆炸的沉闷轰响。战侠歌用天价雇佣的这批军人,基本上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特种部队的退役成员,他们敢来这里。靠枪杆子吃饭,本身就对自己的作战技术充满了自信。在特种作战领域,他们一个个实战经验丰富,不用战侠歌这个最高指挥官下令,他们就已经在自己的队长带领下,在各个看起来最安全的位置和角落上,埋设了反步兵地雷。
  这一次雇佣兵没有撤退,两百多名雇佣兵,依托原始丛林中的各个掩体,以各个火力支援组为核心,在原始丛林中,组成了一条长达两百多米的防御阵地,面对这些雇佣兵凌厉的火力,精准的狙击,和到处都可能出现反步兵地雷的战场,再加上长途行军,不可避免带来的身心疲惫,“怒狮”组织叛军明明拥有绝对优势的兵力,但是在短时间内,竟然被两百多名雇佣军组成的部队,打得一时间连头都无法抬起来。
  在遥远的天边突然传来了武装直升飞机螺旋桨转动时,发出的巨大轰鸣声中,战侠歌迅速调转军用望远镜的角度,两架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大摇大摆以他们就是主宰就是上帝的嚣张姿态,狠狠扑向了这片战场。
  谁能想到佛罗伽西亚政府为了对付“怒狮”组织叛军,花费天价资金进口的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到最后竟然成为“怒狮”组织叛军,对付佛罗伽西亚军队的杀手锏?在这片原始丛林中,一旦任由这两架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发动攻击,对战侠歌带领的雇佣军来说,绝对是最致命的打击!
  “怒狮”组织叛军的最高战地指挥官笑了。
  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兼雇佣军联合部队,现任最高指挥官战侠歌也笑了,他随手在自己画的作战地图上,抹掉了敌人的空中支援,然后抓起大功率步话机,命令道:“克拉拉爱默尔,完成任务后,立刻向东南方迂回挺进,在十五公里外我们预计的位置会合。如果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战侠歌真的没有必要再问克拉拉爱默尔是不是能完成战斗任务,在他的眼里。那两架仍然在空中高速飞行的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已经成了两堆再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威胁的废铁!
  两架直升飞机大摇大摆的在原始丛林上空高速挺进,当他们某一个距离战场至少还有五公里,本来应该没有任何危险的山峰上空掠过时,在那个山峰上,突然传出重机枪的轰鸣。几挺大口径重机枪一起对着近距离从山峰上空掠过的直升飞机怒吼,两名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驾驶员,有资格驾驶如此先进如此昂贵武器,总算是都有几分不错的天赋。他们本能的及时做出战术规避动作。
  几乎肉眼可辨的弹雨紧擦着这两架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狠狠射向广阔无骛的天空。两架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的驾驶员还没来得及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他们就猛然瞪大了双眼,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我的天啊!”
  雇佣兵他们敢跑到根本不是自己的地盘,天时、地利、人和三者无一的战场上卖命,靠的就是他们的成员军事技术,靠的就是他们的武器装备。为了能够在各种最恶劣的战场上生存下来,只要是单兵便携式武器,他们又有什么不能买,不能带,不能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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