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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

_26 纷舞妖姬 (当代)
  “喂,你大声一点,我操,这里太吵了,到处都是人在打电话!你大声一点,没有吃饭啊?!算了,你还是听我说吧,我需要钱,需要大量的现钱,你立刻通知会计部,给和算算在四十八小时内,我能调用多少资金!”
  ……
  黄志鹏轻轻关上了多功能会议室的大门,将那些兄弟的声音,也轻轻隔在了会议室的门外,在多功能会议室里,还有五十多个兄弟在等着他。
  “朱雨你是我们这群人中,唯一一个精通计算机程式,也能玩转军用通讯设备的兄弟。你要想办法向自己的单位请一个月长假,我们不能让朱大哥两眼发黑的摸进俄罗斯!你需要什么样的工具,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和技术支持,都立刻说出来,我要在四十八小时内,成立了一个后方信息情报中心,成为朱大哥背后可以依赖的后勤基地!”
  黄志鹏狠狠一扫在场的剩余特务连士兵,道:“懂得如何玩情报作战的,了解俄罗斯尤其是车臣叛党的,在边境线上和‘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打过交道的,在军队里当作战参谋还马马虎虎能担得起重任的统统给我举起手!”十几只右手举了起来,黄志鹏点头,不容抗拒的道:“很好,全部留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向上级请假也罢,干脆玩人间蒸发也罢,说自己搞大了小女孩的肚子正在向人家的父母认错兼叫岳父岳母也罢,反正在连长大哥被营救也来之前,谁他妈的也别想着回去!”
  “还有,我们要在这段期间向各雇佣兵团发放各种情报消息,甚至是许诺或者宣言,我需要一个真正了解这些雇佣兵心理,并擅于政治宣传工作的人员,有没有人愿意自己留下?”
  一名特务连的兄弟举起右手,叫道:“指导员二哥,我行!”
  “好,留下!”
  “至于其他的兄弟,你们遍布中国海陆空三军,我需要你们为我提供一切可能和大哥有关的情报!”
  黄志鹏道:“我知道这样会让你们犯错误,一些军事情报更可能加盖着机密标签,但是我黄志鹏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我必须随时了解俄罗斯发生的,哪怕是最细小的一个环节,对朱大哥做最中肯有效的建议。所以我必须依靠你们!”
  余下的一些特务连士兵彼此对视,最后他们都狠狠点了点头。
  特务连的兄弟一个个快步走出多功能会议室,在经过了短暂的灿烂又重新归于冷清,里面只剩下黄志鹏和朱建军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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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三十七章 扭曲的人生
 
  当朱建军按照黄志鹏提供的地址找到他那只小笔记本上第一个名字的主人时,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看着那个熟悉的,曾经在战场上和他紧紧相靠,彼此感受到温暖和安全的背影,朱建军几次张开嘴,可是“白易”这个名字他怎么也无法从喉咙里吐出来。
  傻傻的看着那个背景足足几分钟,当朱建军准备悄悄离开时,白易却霍然转头……在第五特殊部队里接受了整整十五年特训,并且一度活跃在越南战场上的特种精英,无论在平凡的人中意混杂了多久,无论他远离硝烟有多久,那种已经深深镌刻在他们生命深处的本能,和对战友那种近乎第六感的熟悉仍然不会消失!
  白易也张大了嘴巴,他和朱建军就这样呆呆的对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突然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老朱,你也出来了?”白易望着朱建军身上的便装,问道:“我还以为你会在里面老老实实的呆上一辈子,最后穿着军装,盖着国旗被人送进烈士陵园。怎么样,什么时候出来的?”
  “一天零十七个小时。”
  “你还是老样子,做什么都像钟表一样精确又一成不变,我真的怀疑,你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能活到现在,还没有自己把自己逼得发疯了!”白易连连摇头,他用力拍着朱建军的肩膀道:“兄弟你这一套会让周围的人很不适应,而你身上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活像谁欠你八百吊的眼神,更会让你交不到一个朋友。象兄弟我,从那里出来,重新回到社会上,整整用了八年时间。才让自己活得能像是一个普通人。”
  朱建军默然,象他们这种从小在军区大院里长大,六七岁就被征召入第五特殊部队的职业军人,都是绝对的战争专家,但是相对而言,他们的知识结构就有了不可避免的断层,而不懂得和正常社会上的人接触。不能把握人与人之间正常的交往的尺度或者说是别人容忍的所谓底限,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走,今天就住到我家里,让弟妹炒上几个菜。我们哥两联床夜话。好好聊聊!”
  听到白易的话,朱建军不由睁大了眼睛:“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是啊,我们离开部队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面对国旗宣誓,我们虽然离开了第五特殊部队,但是在我们特殊预备内,国家有需要,一纸征召令我们就得无条件返回军队吗?”白易满脸都是无奈的苦涩,“刚出来那几年,我的确遇到了几个好女孩,和她们谈恋爱已经到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程度,但是一旦到了动真格的。把结婚摆到议程上时,兄弟就心慌了。象兄弟这样的人,随时都可能重新回到军队,去执行那种炮灰型行动,我死了没有关系,可是我娶回家的女孩子怎么办?让她去当寡妇吗?结果我总是找各种理由一拖再拖,那些女孩子一个个被我拖得灰了心,一个个被我拖得没了耐心。”
  白易扬起了头,淡淡的水光,在他的眼眶里反复回荡,他轻声道:“那些女孩子最后一个个跟着离我而去。她们骂我混蛋,骂我是骗子,骂我玩弄了她们的感情,可是……我他妈的也动了心,也用了情啊!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哭着跑开,我真他妈的想扑过去,从背后抱着她,想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想娶她,但是……我真的喜欢她,我就不能这么做啊!”
  朱建军的身体不由狠狠一颤,他面对雅洁儿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和白易一模一样?当他一次次站在风中,凝望着雅洁儿宿舍窗户前,那个在台灯的晕黄灯光照耀下,温柔的把影子印在窗帘上的动人风情,他何尝没有冲上去敲开雅洁儿的房门,去向她倾诉自己的心声,等待自己最心爱女人的最后判决?!
  但是……他只敢这样躲在远方悄悄凝视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但是……他只能用没有署名的信,陪伴着雅洁儿走过了四年的风风雨雨!
  但是……他只可能躲在没有人的地方,躲在自己孤独而冷清的单人军官司宿舍里,小心的从记忆中翻出雅洁儿的笑雅洁儿的愁,雅洁儿的忧,雅洁儿的喜,让自己的情绪也随着记忆中雅洁儿清秀可人的面容,一起飞翔一起低落。当他看到自己心目中最美丽的女人,对着战侠歌这样一个学员,绽放出只属于恋爱女人的最灿烂光茫时,又有谁知道朱建军那平静的表情下,那犹如翻江倒海一样的心?
  但是……
  既然成为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既然要成为世界上最强悍最精锐最冷血无情的职业军人,他们在获得了力量与尊重的同时,他们在被一些孩子疯狂的崇拜,甚至想争相效仿的时候,他们已经舍弃了一些最平凡,却最珍贵的东西!
  他们是一群,人性都被扭曲了的……最纯粹战争武器!
  “我一直拖到了三十五岁,直到我终于解脱了,终于不再受那份特别征召令的指挥,可以真正选择自己人生的时候,老天和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我再也找不到那种心动得犹如着火,那种只要肯让我牵牵手指,就能让我在晚上睡觉都都笑醒过来的女孩子了!”
  白易轻抚着自己的下巴,道:“现在的女孩子,和我们那个时代的不一样了。原来的女孩子,陪她们一起逛街,遇到卖花的小女孩她们会拖着我像逃跑一样落荒而逃,只是因为她们认为一朵玫瑰花要十块钱,实在是太贵了。和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在路边的小摊上要一碟凉菜两碗牛肉面,头碰头的在一起,吃得连心都热乎起来了。现在这些女孩子都嫁人了。都成为孩子的母亲了,当我只能去找比自己小七八岁甚至是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时,陪着她们上街,她们手里没有一大捧鲜花那就叫没面子,带她们去吃饭,没有档次的不要,没有新意的不要。不符合她们大小姐身份的不要。看着她们被一身名牌彻底包装,坐在那里神情庄重的,故作斯文的用刀和叉子,去和她们自己其实并不喜欢的。只有三成熟的牛排去搏斗……这样的女孩子。老朱你说,我能喜欢吗?”
  朱建军笑了,他的笑容里也满是苦涩,他喃喃的道:“也许。无论我们离开第五特殊部队的时间长短,我们都是无法跟上时代,更无法溶入这个时代的老古董了!”
  “是啊,所以我最后还是找了一个只比我小两岁的女人,她已经结过一次婚,而且是一个男孩的妈妈了!”
  白易的眼睛在笑,他的嘴在笑,他脸上的每一次表情都是在笑,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奈。“你我怎么也都算是高干子弟,就算没有在第五特殊部队里捞下点什么,凭退伍补偿金,再厚着脸皮从老子那里伸手捞点,怎么也能娶上个大小姐型的女人,还让她受不了委屈。但是。用钱换来的东西,我不要!我更宁可找一个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权,能够真心对我的女人。现在我这个老婆,还不错!”
  朱建军小心的问道:“那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称得上幸福吧!现在老婆有了,还直接让我当了爸爸,虽然那小子现在还和我有点生份,但是老天最后总算开了一次眼。像我这样杀人如麻,在战场上还对小孩和女人开过枪的家伙,竟然还能有机会让人叫我爸爸!最好笑的是,那小子身体素质相当不错,在跟着他爷爷去省军区医院做了一次身体检查后,那帮第五特殊部队征召部的人,竟然又跑到了我的家里,商量着想把我这个半路拐来的儿子拉进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
  白易突然放声大笑,他笑叫着道:“当时我一拳,就把跑到我面前的那个乌龟儿子王八蛋打得在地上连滚了三四圈,哈哈哈……当时我在部队里最想做的事情,想不到最后竟然因为多了一个儿子而得偿所愿!就凭这一点,我就做了一个决定,我这辈子不会再要第二个孩子了,他就是我白易的亲儿子!”
  朱建军呆滞了,他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两个人之间突然陷入一种奇异的沉默中,过了很久,朱建军才指着白易身后的小学学校校园,道:“可是你怎么会……”
  “很奇怪一个堂堂正正的第五特殊部队职业军人,自己的老子还健在,转业后我竟然跑到一个小学校里,当了一个月才有五百块工资而且还时常拖欠欠发的看门更夫吧?其实一开始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白易轻耸着肩膀,道:“开公司,我的脾气太坏,总是得罪人,又太讲究原则,绝对是有赔无赚。另看我们身上都有什么某名牌大学的本科毕业证,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跑到社会上找工作,最长三个月就要换一份,什么把老板的女秘书揍成了大熊猫,直接把暗中向我使绊的同事拎到了天台上把他头下脚上的倒挂在护栏外,吓得公司打110报警风烛残年术的事情我做了还真他妈的不是一回两回。虽然我每次事后得到了教训,都在反复对自己说,我一定要镇定,一定要学会包容,一定要学会虚伪,可是老朱你想想看,你我几个兄弟都在战场上打过滚,在死人堆里睡过觉的,那种从战场上聚集起来的戾气还真他妈的不是一天两天能消磨掉的。一旦事情临头,火上一涌,做出来的事情,那绝对叫他妈的让人目瞪口呆。”
  “就这样,我在社会上蹦哒了十几年,最后有一天,我在送自己儿子上学的时候,我突然喜欢上了这里!”
  白易这一次是真的笑了,他凝望着那些在校园里心情嬉戏的小学生,柔声道:“在这里,我突然找到了自己的梦想。我们都没有自己的童年,我们在这个年纪,要面对的已经是教官最严厉的训练和让我们心惊肉跳的怒吼。在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要开始学习枪械知识。弹道原理,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去玩过一次抓石子,去玩过一次丢沙包。我喜欢坐在传达室里,看着他们去玩,有时候他们人少了,甚至我也会过去凑上一把。这些孩子都以为我平易近人,其实……我是真的想和他们一起玩啊!”
  “我在这里。重新找到了自己的……童年!”
  一只足球滚到了白易和朱建军的脚下,朱建军放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物体,本能的训练迅速判断这只还能跳能弹能跑能滚的足球,里面可能埋设的各种致命性武器。白易却微笑的直接弯腰拾起了这只足球。
  一群孩子在远方喊道:“白老大。把球踢回来啊!”
  “好!”
  白易重重飞起一脚,那只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直直地落向那群孩子的中间。
  朱建军再一次看呆了,白易。原本在第五特殊部队中获得空手道黑带五段段位,可以一脚踢断五寸厚冰块,在战场上曾经生生踢死三名敌军特殊部队士兵,被大家称为死亡镰刀,可是现在他的脚,竟然成了和小孩子们做游戏时,帮他们把一只足球踢回去的脚!
  事已至此,朱建军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不擅于言辞的他。再一次伸手和白易狠狠抱在一起,在白易莫明其妙的瞪大眼睛中,朱建军的右手重重拍在白易的肩膀上,他沉声道:“恭喜,保重!”
  说过错,朱建军推开白易。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易呆呆的望着带着一身孤独,全身仍然笔直得像一把刺刀,依然散发着含而未张杀气的朱建军背影,在他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明悟,他这可能真的是最后一次再看到这位曾经同在一口锅里吃饭,曾在同一个战壕里和敌人作战,曾经背靠背,一起面对十几名敌人刺刀的兄弟了!
  “兄弟……!”
  听着这么熟悉的呼喊,朱建军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狠狠一滞,但是他暗中一咬牙,就再次扬起了自己的双脚。白易用了这么多年时间,才重新让自己变得象是一个正常的人,他也有了妻子,有了儿子,有了自己的人生,他朱建军是真的……恭喜白易!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部队,你不是发誓要在里面呆上一辈子的吗?”
  朱建军还是没有回头,他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么……龙建辉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名字,朱建军的身体忍不住再次狠狠一颤。
  白易望着突然间全身僵立在那里,只是孤独的昂起了头的朱建军,他的双眼也慢慢睁大了,过了好半晌,他才颤声的,不确定的,不敢置信的道:“他……死了!”
  朱建军迟疑着,但是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那颗……獠牙、真的……死了?”
  “那个抢尽了我们所有风头,永远都站立在最醒目的家伙真的死了?”
  “那个天天自以为是,一直压在我们头上的可恶家伙,真的死了?”
  白易瞪大了眼睛,眼泪从他的眼睛里突然狂涌出来,他痴痴的道:“他是那样的优秀,优秀得让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和他越来越远,优秀得后来我只能用仰视的目光去看他。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再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和他上了整整两年战场,我只见他受过一次伤,那是一颗本来应该射进我身体里的……子弹!”
  “学校为他降了半旗!”
  朱建军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他带领部队面对十几倍于已的敌人整整激战了五个半小时,他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至少消灭了一百名敌人,他没有全獠牙这个称号丢脸!”
  白易飞扑过来,他一把抓住了朱建军,嘶声叫道:“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来找我,你为什么脱下军装,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去救我和龙建辉带出来的徒弟!”朱建军望着远在天边那抹飘渺无方的白云。也许远在俄罗斯正在和车臣叛党及“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阿富汗游击队浴血奋战的战侠歌,带着满身的血污,躺在一丛野草上休息时,无意抬起头,也能看到那抹自由自在的白云吧?
  朱建军沉声道:“龙建辉用自己的生命掩护了他,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在继续战斗。龙建辉就没有输掉这场战争!只要他还活着,我们第五特殊部队就依然有一颗仍然存在,仍然活跃在战场上的……獠牙!”
  “回去吧,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你已经真正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中。战场已经不再适合你!”朱建军轻轻拉开了白易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诚恳的道:“我来找你,的确是希望你能帮助我,我喜欢有曾经背肩战斗的伙伴一起陪在身边。但是我绝对不希望你死在战场上。以你现在的状态,进入俄罗斯战场,和那些实战经验丰富的阿富汗游击队对抗,在不可避免的眼高手低错误判断自己身体状况及反应灵敏度的情况下,你必死无疑!”
  白易呆呆的目送朱建军走远了。
  但是在朱建军搭上一辆长途汽车之前,他又看到了白易。
  “如果没有龙建辉大哥,在十几年前我已经死了!”白易凝视着朱建军道:“我承认我这些年是懒了,是喜欢上了平静的生活,但是朱建军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第五特殊部队出来的兄弟,没有一个怕死的!不就是跟着你再去上战场嘛。不就是再去玩命嘛,大不了我把这条命还给龙建辉大哥就是了!如果我没有死,从此我白易对第五特殊部队,就再没有任何亏欠!”
  “那你老婆和儿子怎么办?”
  “我会在路上写好遗书!”白易昂起头。在这个时候,朱建军突然又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昔日“死亡镰刀”的骄傲和强悍,“我会告诉他们,他们的丈夫和老爸,去完成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诺言和责任去了!假如我死了……我不介意他们在我的坟前骂我一声混蛋!”
  白易突然放声狂笑,他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笑叫道:“反正我这一辈子,已经不只一个女人骂过我混蛋了!我在女人的眼里,看来注定就要是他妈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大混蛋!所以,我白易绝不能再让自己的兄弟看成混蛋!!!”
  朱建军望着眼前这个曾经和他并肩战斗,在战场彼此给过对方太多安全感的兄弟和战友,最后,他迎着白易几乎要燃烧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
  在朱建军的身后,多了一个白易。
  ……
  铁辉是某武警大队的教官,他从来没有向别人讲过自己的来历,他只说,自己是一个犯了错误,被部队淘汰的士兵。
  他在这个武警大队里,训练出二十一位一级狙击手,九位特级狙击手,这些狙击手无一例外的都有一个共性的特征,那就是谦虚。
  无论谁夸奖他们的军事技术精湛的时候,他们都会认真的回答道:“我这点水准真的不算什么,你们不知道,在和我的教官进行对抗演练时,他给我的压力,让我几乎无法喘气,如果是实弹射击,面对教官这样的高手,我必死无疑!”
  但是你要用相同的话去夸赞铁辉,他的回答却是:“不要说我在部队的班长,就算是班里另外两个和我一起入伍一起受训的兄弟,如果让我和他们任何一个人生死相搏,我也没有任何胜算!”
  没有知道铁辉拥有如此精湛甚至是可怕的军事技术,却一直呆在一个武警大队里,老老实实的当自己的教官,在洗澡的时候,他身上那一块块一片片各种武器造成的创伤,更在默默的向旁边的人,诉说着这位教官曾经经历的可怕战斗与辉煌。
  当朱建军和白易出现在铁辉的面前时,朱建军只说了一句话:“跟我走!”
  铁辉摘掉自己军装上的肩章,甩掉了自己的军帽,把自己的军官司证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朱建军走了。
  不需要任何解释,在铁辉的血管里,流淌着朱建军在战场上,硬是用一枝小注射器,一点点吸出来,又一点点注射进他身体里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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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三十八章 WARMGAMET
 
  黄志鹏犹豫的望着朱建军身后那四名曾经的老兵,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四个已径三十多岁的男人中,有些还一直呆在军队中,至少还保留了一个铁血军人必要的素质,而有些人却已径真正融入到平凡生活中,就连眼光中也多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温柔”的东西。象这样的人不经过至少三个月的恢复训练,走上战场面对那些实战轻验丰富的阿富汗游击队和车臣叛乱份子……必死无疑!
  黄志鹏张开了嘴,可是他又闭上了,他相信朱建军的眼光,他更相信朱建军不会将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拖上一场必死的战争。
  朱建军指着身后的四名兄弟,逐一介绍,他第一个指着的就是白易,“白易,作战小组中的前卫,代号死亡镰刀。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双腿近乎变态的爆发力,曾轻在战场上打格斗战失去武器的情况下,生生用双腿踢死三名敌军特种部队士兵,将这份爆发力运用到中、近距离突击战时,没有敌人能够逃脱他的追杀。在近战战场上,他曾径创造出一个人追杀并全歼敌人两个班的战迹!”
  说句实在话,黄志鹏最担心的就是白易!一个身先士卒必须冲锋到最前方的军人,如果眼睛里已经有了“温情”这种绝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的玩艺儿,后果不堪设想。
  朱建军又伸手指到了铁辉的身上,“铁辉,作战小组中负责火力压制的游动机枪手,同时兼任狙击手,代号蓝刺。他使用的特种班用轻机枪一旦调到单发射击状态,利用上面的狙击镜。可以有效狙杀一千二百米内的任何目标。由于他地身体素质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好的,他除了要背一千五百发机枪子弹以外,还要背负一门单兵火箭炮和八发火箭弹,所以,他也是一个超级神炮手!”
  “李采文,单箭队形中的后卫人员,代号同时也是我们这支队伍中的军医及军火专家。代号蓝衫。他有一个得天独厚的特殊优劣,那就是他的听力!无轮距离有多远,只要一听到机枪扫射或者是排炮轰击的声音,他就可以通过声音。在瞬间判断出这些子弹和炮弹地着弹点。并对整支部队及时提出警告,有他的存在,我们整支特战小队的生存机率会至少提高两成!”
  黄志鹏还没有来得及对李采文这种近乎变态的战争特长感到惊诧,朱建军又伸手指向了第四个默默站在那里地兄弟。“谷念寒,专家级渗透作战高手,代号猎狗。他是我们这支队伍中实力最平均地一个,可以兼任整支队伍中任何一个位置,包括我这个队长阵亡后的指挥工作。他之所以获得了猎狗这个代号,是因为在他身上同样有一个特殊的优势,那就是他几乎和猎狗一样敏锐的嗅觉,他和李采文搭配在一起,几乎没有人能够伏击了有谷念寒存在地特种作战部队!”
  迎着黄志鹏惊诧的目光。李采文轻轻一笑,洒然道:“小伙子你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什么特异功能,我们在战场上和敌人交战,尤其是和同样轻过严格训练的资深特种部队交战,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神枪手,只要谁稍微犯一点错误暴露。就会被敌人一枪狙杀,到了那个时候,大家拚的就是个人作战能力、团队默合及耐心。在漆黑的深夜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就要通过耳朵,通过鼻子甚至是通过自己对危险靠近的本能,来弥补视力方面的不足。时间长了,我的鼻子慢慢就变得灵敏起来,说白了,我只是对曾经射出过子弹的武器那股硝烟味有了特别地敏感,至于面对其他的气味,我还是和普通人一样。蓝衫还不是一个样子,他的听力之所以这么厉害,就是因为在战场上被敌人的高平两用重机枪给扫怕了,自然而然对这些声音的判断速度就加快了!
  黄志鹏倒抽了一口凉气,面对眼前这五个老一代军人,他真正的开始肃然起敬,他们是一支经历了最残酷战火,为了生存下来,已径将自己身体某一部分变成作战辅助装备地最纯粹战争机器!
  这样的军人,无论他们在和平时代经历了多少时光,那种作战本能已经镌刻到他们内心甚至是每一个细胞的最深处,当他们把这种作战本能重新从自己身体里挖出来的时候,他们仍然是中国第五特珠部队训练了整整十五年,并经历过真正战火考验的最强悍职业军人!
  至于朱建军能在四十八小时内就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原因更是简单的令人心酸。朱建军在战场上用自己的鲜血,救活了铁辉;龙建辉用自己的身体替白易挡过子弹;而白易却在战场上用自己爆发力十足的双腿,把腿部中弹的谷念寒生生背出三十公里,逃出了敌人的火炮地毯式覆盖;铁辉这位火力压制兼狙击手救过李采文,但是李采文却救过朱建军,谷念寒救过李采军……
  这样一支小团队,就是依靠这相互之间的救命之恩,相互之间比血缘更亲密的牵挂凝聚在了一起。当自己的救命思人出现在眼前,他们根本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们的命,都是对方的!
  “他们必须重新训练一周时间,恢复对使用枪械射击时,那种近乎直觉的反应能力及判断力!”
  黄志鹏狠狠点头:“没有问题,我有个朋友就在城郊二十公里的地方,开设了一个大型打靶场,同时在那里还是国内几支有名的WARGAME战队训练、比赛基地,相信在那里你们能够得到足够的训练设备。”
  “我还需要一名助理训练员!”
  这名助理训练员,最后当然就着落在黄志鹏的身上。
  两个小时后,在城郊二十公里外的打靶场宣布暂停营业,已经预定好场地,集结在训练场前,准备进行一次全国性比赛的十几支WARGAME国内一流团队。几百名队员一片哗然。
  打靶场的老板易青秋也算是一个黑白两道通知的人物,但是面对这些非富则贵,能给他打靶场带来不菲收入地WARGAME战队,在理亏之下,他也只能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的对这些衣食父母们挤出一个笑脸。
  得罪了这些衣食父母等于是自断财源,后果当然严重。但是对黄志鹏已轻有相当了解的易青秋明白,得罪了黄志鹏,他的打靶场就再也别打算开了。
  当黄志鹏带着朱建军和其他四名第五特殊部队老兵一起乘车赶到打靶场时,打靶场里正乱成一团。当真称得上是鸡飞狗跳。到处都是不满的叫喊,到处都是手里扛着仿真武器,身上似模似样穿着野战军迷彩服的WARGAME战队队员。
  十几名WARGAME战队队长把打靶场老板易青秋彻底包围了,他们能组织WARGAME战队。全部都是那种在自已地头上一呼百应,又喜欢追逐新鲜刺激感地风云人物,面对这种意外事件,与其说他们脸上扬溢的是愤怒,更不如说是一种兴奋!
  易青秋现在当真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这些老大们已径有人掏出了手机,扬言再不向他们说明情况,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就要直接通过自己的私人律师。把他和这个打靶场告上法庭。这个……打靶场外加WARGAME实战基地,本身就有很多绝不能暴光地东西存在,一旦告上法庭,还真能让他这位老板易青秋吃不了兜着走。
  透过人墙易青秋看到黄志鹏地身影,他的眼晴里不由流露出惊喜交集的神色。
  但是黄志鹏的脸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现在战侠歌生死未卜。朱建军选的这一批人能多训练一秒钟,就可以在战场上少流一滴血,在他眼里看来,这些围在易青秋面前喋喋不休的家伙,简直就在谋杀朱建军他们的生命。
  白易走到一位WARGAME战队队员的面前,好奇的望着他身上那枚“M16步枪,问道:“你身上那是什么玩艺?”
  那位WARGAME战队队员用看待土老冒的眼光扫了一眼白易,翻着眼道:“枪!”
  “让我看看行吗?”
  没有等这位WARGAME战队队员点头同意,白易就直接伸手抓住了那枝M16自动步枪,那位队员还没有搞请楚怎么回事,他手里的武器就被“敌人”给卸掉了。
  白易拎着那枚外表和M16自动步枪一模一样的“枪”脸上不由露出疑惑地神色,“重量不对啊!”
  看到白易竟然伸手拉起枪栓,那位队员不由急了,“小心,里面已轻填满了子弹!”
  白易喃喃自语的道:“那重量更不对了啊!”
  “喂,你不懂就不要乱玩,这可是进口的“电狗”,里面装的都BB弹......”
  那位队员的呼喊嘎然而止,因为他看到白易把自己那枝M16自动步枪举起来了!
  枪身甫一抬起,枪与白易的双手,白易肩膀上那个微微下陷地“不见血的红旗”,与白易的双眼,白易的精神就完美的搭配在一起,一股生活在正常社会中谁也无法理解的气势,猛然从白易的身上迸射而出!
  那位WARGAME战队队员不由自主的生生倒退了三步!顺着白易手中M16步枪枪管指的方向,他看到在六百米外打靶场上竖起的一个固定枪靶,那位队员瞪大了眼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白易就扣动了板机。
  “啪!”
  枪声甫一响起,白易就皱起了底头,望着落在远方,才射出一百多米,有效射程最多八十米的子弹头,白易把手里的“M16”自动步枪甩还给那位队员,瞪着眼睛道:“这不就是小孩子的玩具吗?”
  其他几名第五特殊部队的兄弟都连连点头,他们这群怎么也无法和正常社会真正融入到一起的家伙,还根本不知道现在外界已经开始流行一种听做“WARGAME”的仿真特种对战游戏。无论WARGAME战队用的是国内生产地“电鸡”仿真枪,还是从国外进口有违国家法规的“电狗”仿真枪,又怎么可能和战场上最纯粹就是为了杀人。唯恐打得不够狠不够远穿透力不够的武器相比?
  白易的话、一下子就把在场所有WARGAME战队都得罪光了、而那几个连连点头的前第五特殊部队兄弟的表情和态度,更是火上浇油了一把,刚才还围在易青秋身边的十几位WARGAME战队队长“哗啦”一声,就一起围到了白易地身边。
  十几双喷火的眼睛,一起恶狠狠的盯着一脸无辜的白易。和小学生们混在一起时间太长,真地重返童真地白易,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摸着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的、诚恳的、实话实说地、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充了一句:“那的确是玩具嘛!”
  这下不要说是周围十几个自尊心被人用力践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WARGAME战队队长,就连打靶场的老板易青秋也要无奈的崩溃了。这可是国内最著名的十几支WARGAME作战团队啊!里面有将近一半人,都是从部队甚至是从特种部队里退伍,又怀念军旅生涯。而加入WARGAME战队,从里面寻找往日情怀的职业军人或者是警察。虽然他很威谢白易只用了一句话就替他解了围,只是……白易说的话也太伤人了吧?!
  一位WARGAME战队队长从牙缝里缓缓挤出了一句话:“你们……也是战队地?”
  白易看着站在十几米外,曾径和他在战场血肉相连生死与共的战友,骄傲的昂起了自己头,“对,我们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战队!”
  我操!
  这下不要说是十几位WARGAME战队的队长,就连几百名战队队员也都瞪圆了眼睛,还真没有见过这样三十好几。还大言不惭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大叔级人物!还世界上最优秀地战队呢,世界上最优秀的战队没有统一的制服也就算了,难道连“枪”都不用买了?!
  一个队员指着双手空空,还穿着件在学校工作时的便装的白易,问出了大家的心里话:“那你的武器呢?是“电狗”还是“电鸡,?!”
  白易奇怪的问道:“电狗、电机是什么玩艺儿?!”
  周围的人一齐倒翻起白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白易就拍着自己的额头叫道:“啊,我明白了,你是说你们身上那些只能打一百米的玩具吧,我要那种东西干什么?!”
  “谁是你们这支世界上最优秀的战队队长?!”
  白易指着朱建军道:“他!”
  “哗啦......”
  朱建军被十几位已经双眼喷火的队长给彻底包围了,十几只手一起指向了他,“既然你们这么牛逼,我们战队要向你们挑战……”
  十几位队长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刚刚被他们包围的朱建军,只是轻轻一晃一闪,就轻而易举的从他们的包围圈里闪了出去,这种近乎鬼魅却又流畅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动作,让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身为一名随时要面对战斗和死亡的职业军人,身为一名超特级资深狙击手,朱建军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包围,他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刚才绝对高难度军事动作给周围人造成的心理震撼,他问道:“是不是你们输了,就可以给我们让出场地?!”
  十几名WARGAME战队队长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心里己经隐隐觉得这支只有五个人的小战队来历绝不简单,但是现在弓在弦上已经由不得他们不发,他们都狠狠点了点头。而朱建军后面的话就差一点让这十几名队长当场抡起身上的武器对着朱建军大打出手。
  “虽然拿这些玩具是幼稚了点,(妖少:玩WARGAME的兄弟们千万不要骂我,我只是以一个纯粹的杀人机器可能看待“电鸡”、“电狗”的眼光来写这一段括,他们是用真枪和仿真枪比,大家别介意)但是和他们过过招,也算是训练前的热身运动!”
  “你们哪支战队先来比试?
  一位火气最暴烈的WARGAME队长脖子一拧。叫道:“我来!”
  “嗯!”
  朱建军打量着这一支成员为二十一人地WARGAME战队,缓缓道:“这一支战队有从未加入部队的平民九人,警察部队成员四人,武警部队四人,退伍老兵二人,可能是出自野战军侦察连或者海军陆战队队员二人。白易你记住,在开战前。你一定要先想法把从野战军侦察连或者海军陆战队出身的这两名对手踢出比赛,他们是你最大的威胁!”
  正在准备武器准备和朱建军这支小队伍比赛的那支战队,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呆呆的望着朱建军。他们的队长更是彻底傻了眼睛。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放声叫道:“这是我们战队里地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建军没有回答。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向这位从来没有进过军营的队长解释,如何从一个人拿枪地动作,体型、气度、和队友之间保持地那种反应距离上判断出这个人接受过什么样的军事训练!
  朱建军从黄志鹏手里接过一只俄罗斯产军用望远镜,凝望着远方的WARGAME比赛场地,缓缓道:“白易你的战场长两千一百米,宽一千三百五十米,其中有两座落差一百五十米左右地山坡,一座落差三百二十米的山峰,这其中有一道七十五至八十度的峭壁。有一条会让你彻底暴露在敌人火力覆盖网下的陵线,你要尽量避开这个作战场所。整个主战场特征为丛林,还有少量区域拥有丘陵作战特征,在战场正中,还有一条宽度大约为四点五米的河流,初期预估水势平缓。在渡河时危险系数百分之五,但是你还是要小心,尽量不要踩到有苔藓的石头,虽然以你的身手很难被摔伤,但是你身上的武器性能不详,我无法确定它有足够的防水性能。”
  白易缓缓点头,从打靶场老板易青秋手里按过一枝仿真枪,他不断射击,来掌握这种仿真枪地射程和子弹弹道轨迹,一步步调整自己的射击精确度。而他的战友铁辉,就做为他的活动射击枪靶,在距离白易五十米的地方,不断用军事动作闪避移动。
  看着铁辉不断翻滚,不断移动,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军事动作,几百名WARGAME战队里只要当过职业军人地队员,都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当白易射出的一发子弹终于打在铁辉身上的时候,白易突然变了。他竟然和铁辉一样,在地上不断完成各种高难度军事闪避动作,他一边翻滚闪挪一边对准铁辉射击,直到第二发子弹射到铁辉的身上,这两个兄弟对视一笑,一起拍掉身上的尘土,用漫不经心的态度,随手在被地面小石子划伤的位置上一抹,划伤的皮肤立刻被手上的泥污进行了一次让人目瞪口呆的“疗伤”。
  “白易现在整支队伍里数你的实力最弱,我这个队长必须对你多关照一下,就由你来先接受他们的挑战。”
  朱建军望着自己手腕上的军用手表,道:“给你二十分钟结束战斗,能不能做到?!”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知道,为什么白易这个队员会这么狂,因为朱建军这个队长比他们更狂!
  命今一个队员挑战一支二十一个人组成的战队,这己径是把对方藐视到了极点。他们看起来的确是有那么几分真功夫,口气大点也就算了,但是还要求队员在二十分钟内结束战斗,这已径不是什么战略上台的藐视敌人,当真是嚣张狂妄得脸皮之厚足够成为“世界第一”!
  白易默默换上易青秋送到他面前的迷彩服,穿上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再穿过的陆战靴,当他慢慢将格斗军刀,将一把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全金属仿真手枪缓缓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的血突然开始沸腾了!
  军装是绿的,枪是冷的,军刀是锋利地。而他的血是热的!
  看着默默站在那里,但是全身却隐隐腾起一种火焰的白易,朱建军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原来在战场上最可信任的兄弟回来了!
  当这一件一件的或真或假或只能称作玩具的武器装备到白易地身上,当他的全身都被迷彩服包裹起来,当他蹲下身体。一点点绑紧自已皮靴上的鞋带,将他那双在第五特殊部队号称“死亡镰刀”的双脚时,那股早已经镌刻进他生命深处,却一直被他刻意压抑地如火一般地战斗激情与欲望。突然被那种按到命今即将赶赴战场的使使感。和每一个第五特殊部队士兵都会拥有的,对胜利近乎疯狂执着渴望释放出来了!
  这注定是一场看似不公平,实际上更不公平的游戏对战!
  人多势众地一方,只把这当成了一场为了面子和尊严而举行的游戏竞赛。而人少的一方,已经把它看成了一场真正的战争!
  战斗甫一开始,一名曾径在野战军侦察连服役六年的老兵,就被白易一枪放斩,被清理出局。在后面的十五分钟时间里,这一支也算是实战轻验丰富的WARGAME团队,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丛林突击作战。
  白易在这片模似战场上飞快的跑着,他不断在丛林中穿插,不断在丛林中迂回。拉得身后那支团队疲于奔命,在十分钟后这支战队成员的身体素质差异就真正展现出来,追在第一位地当然是第二名受过特种部队严格训练的战队队员,当他发现自己已经和队友拉开一段相当的距离时,他突然看到重新折返杀回来的白易,随着一声枪响。他也被白易汰淘出局。
  在最后的五分钟里,双方的战斗成为一面倒地追杀,当白易带着一身被树枝和石子划破的伤痕,带着一身开始重新在血管里流淌的杀气走出那片仿真战场的时候,在他的身后跟着十六名被他用子弹打中的战队队员。这些队员还背着四名队友,这四名队友都是白易在近距离肉搏时,一脚生生踢晕的可怜虫至于走在这支队伍最后面,那个脸色苍白全身都在发抖的人,赫然就是这支战队的队长。
  白易的格斗军刀曾径在他的脖子上停留了三秒钟,在那三秒钟时间里,这位队长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滋味,虽然只过了三秒钟,白易就霍然收回自己的军刀,但是那种绝对冰冷的渗透力,那种经历过最惨烈血战的职业军人杀气,已经深深刺进了他的心脏!
  白易走到朱建军面前,在这一刻他的眼睛里发着光,他挺直了自已的胸膛,放声喝道:“报告队长,镰刀已径顺利完成任务,请指示!”
  “归队!”
  朱建军望着铁辉道:“下一场挑战由你来完成!”
  铁辉的作战方式和白易截然不同,他长得又高又壮,在战场却是一只绝对的狐狸,如果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叫“蓝刺”的话,你只要看到他在这场WARGAME游戏对抗中表现出来的军事技术你就会明白,这个男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刺客!
  他最大的特长不是特种狙击,也不是他变态的体力,而是他的潜伏与刺杀技巧。他可以埋伏在大树上,他可以用一根吸管藏在河水中,他可以用最简陋的工具,因地致宜的把自己活埋在一个小水沟里,他可以藏在灌木里,他可以藏在一棵看起来绝不可能躲一个活人的树桩后面......
  他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位置,你精神最私懈或者最紧张的时候,对你发动一次绝对意外,却绝对有效的突然刺杀。
  当这一场比赛结束的时候,和铁辉对战的战队,有一半人是被他一枪击毙的,还有一半人,是铁辉利用各种地形,用军刀把他们淘汰出局的。
  铁辉和最后一个被他一刀放斩的“敌人”并肩走出丛林,他突然问道:“你上过战场?”
  那个垂头丧气和铁辉走出丛林的队员略略一楞,还是点头道:“嗯,赶上了越战的尾巴,上过半年战场。”
  “在你身上有真正上过战场军人特有的素质,但是你知道自己输哪里了吗?”
  铁辉凝视着这名士兵的手腕,道:“在开始比赛前。我就把你列为最危险的对手,同时我也找到了你地弱点,那就是你右手手腕上的狼牙手链。那也许对你有真实的意义,比如你曾径在执行任务时遇到一群野狼,而这只手链就是你的战利品,我一直想办法把你往灌木丛里引,最后突然暴起。你本来有机会在我出刀之前调转枪口,但是仅仅因为这手链在灌木上挂了一下,你才失去了和我同归于尽的机会!”
  “我是一个粗人,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我还要告诉你。你既然是一个上过战场的军人。就应该明白,在战场上任何一件东西都应该有自己的实际效果,而不是单纯地在这里耍酷!”
  铁辉拍拍那名年龄和他按近的队员肩膀,大踏步走远了。只留下一个突然间额头上渗出一点点豆粒大小汗水,站在那里呆呆反思的男人。
  比赛在一种已经知道结局的情况下,因为男人地执着和面对抗战地勇敢而继续进行,从一开始的一个人挑战一队,到最后五名第五特殊部队军人以小组状态,直接挑战几支联合在一起的战队。
  一支又一支战队口服心服的被第五特殊部队淘汰出局。
  他们输得不冤!
  他们面对地这五个人,是真正在战场上抱着死人睡过觉,躺在血池里啃过干粮,现在马上又要重新返回最惨烈战场的杀人机器!
  当最后一支战队离开这个打靶场后。朱建军沉声命今道:“丢掉你们手中的玩具,现在热身游戏已经结束了,做为即将带领你们进入战场的队长,我会让你们尝一尝,比原来教官更惨烈的训练!受不了的人,我宁可现在就把他淘汰。总好过将来你们死在俄罗斯的战场上!”
  那十几支战队的队长都没有走远,他们在距离训练场不远的一个山峰上架起了高倍数军用望远镜,他们想看一看,这五名战队高手是如何训练地。但是他们只看了几个小时,就收起了望远镜,他们用电话对己的队员道:“还是不要看了,他们是疯子,真正的疯子!在他们身上,我学不到任何东西,除非你们也希望我用真的步枪对着你们扫射,训练你们的匍匐动作,除非你们希望在连续跑上一万五千米负重越野跑之后,再被精力充沛的队友,打成一只大熊猫,除非你们......都不想活了!”
  朱建军和黄志鹏拎着自动步枪,对着那些在铁丝网下拼命爬动地战友就是一阵扫射,就连黄志鹏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党特务连指导员,也被朱建军身上的凌厉杀气吓得两手发软,要知道他手里的可是一枝货真价实的自动步枪啊!一排排子弹打过去,要是他真的枪口向下一偏,那些身经百战没有死在战场上的第五特殊部队老兵,可就要死在他的枪下了。
  “不要害怕打中他们,他们现在距离战场太遥远了,不让他们受点伤见点血,他们很难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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