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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记事

_4 薇衣(当代)
王府后花园,忙了一天的瑾瑜散步于假山水榭之中,入秋的花园并没有显现应有的萧条的景色,依然是一片枝繁叶茂,可见工匠们的良苦用心,
几日来,尧熙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亲近让瑾瑜有些茫然,在风月场待得多了,这样的事也见了不少,那些有钱的贵公子们也时常不惜砸大把银子讨好自己,可尧熙不同,他用的不是银子,是体贴入微的关怀
口中微渴,便端茶递水,腹中略空,便令人准备点心,小风一吹,就加衣添衫,每每眼神一到,他便心领神会,神奇得很,都让瑾瑜以为这个王爷还会什么读心术,考虑得面面俱到
对师傅也毫不吝啬,好多都是皇家珍贵的药材,二话不说就给了自己,补的师傅整天埋怨自己胖了许多
哎,
瑾瑜叹了一声,从小师傅便灌输给自己,切莫相信那些人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自己的心,否则等着的,只有万事俱焚般的痛苦
在自己之前也出了两个有名的小旦,都让富贵人家赎了回去,走的时候神彩飞扬,别提多让人羡慕,可最后,一个被卖进小官馆,另一个死得无声无息,都不知道埋在哪儿,自此,自己更是对师傅的话深信不疑,可现在轮到自己倒真的迷茫了
要是拿银子珠宝瑾瑜倒不怕,就是这样的温柔,确实让他有些动了心,现在瑾瑜的心里即甜蜜又害怕,矛盾得很,
回应,怕步前人后尘,最后弄得生不如死,拒绝,心里又不舍
哎,
[什么事让你这么烦心]
身后突然的声音惊了瑾瑜一跳,回身一看,竟是刚刚才分开的尧熙
[王爷怎么在这]刚刚还想到他的,没想到立刻就见着真人了
[随便走走,你怎么也在这]
其实刚和瑾瑜分开不久,就开始有些想念了他了,不禁有些汗颜,年纪都不小了居然还开始儿女情长来了,真是,
可还是架不住再看一眼的想法,便又跟了出来,却见他没回自己房间,孤身来到了花园,就悄悄跟在后面,
其实没想这么偷偷摸摸,只是瑾瑜想得太入神,尧熙又不想打扰,正好趁机多看几眼罢了,
[我?我也随便走走]瑾瑜也不知怎么回他,总不能实话说在想他吧
[哦,对了,你来了这麽久,我这个做主人的都没好好陪你逛逛,真是失礼的很,今晚天气甚好,风又不大,趁着余晖,便陪你走一走吧]
既然尧熙都开了口,瑾瑜自然也不好拒绝,两人就沿着花园的石头小路慢慢的走着,尧熙还一边讲些水榭布景的讲究来历,听得瑾瑜津津有味
走进位于湖心的长廊,带着秋意的冷风轻轻摆弄着两人的衣角,也将瑾瑜有些散乱的发丝吹的更加飘溢,杂乱的在风中飘荡着,
尧熙解下外衫,轻轻地披在瑾瑜身上,瑾瑜想要拒绝,尧熙却说
[你身子单薄,又大病初愈,你要是再病了又少不了费我的药材,乖乖披着]
瑾瑜抿嘴不语,只得从命,
又来了,再这样温柔下去,自己真的就管不住心了
正文 第13章
尧熙带瑾瑜在亭里坐了下来,亭子四周设了蔓廉,倒是挡了不少冷风,从里面看园中景色,添了一层朦朦胧胧,倒别有一番意境
尧熙要来了一壶暖酒,斟上一杯,递给瑾瑜,帐暖酒温,观山临水,两人都没有出声打扰了此时地景致,尧熙看他端起酒杯,送到微抿的薄唇前,浅酌一口,沾了酒水地嘴村更是添了一丝诱惑,开口问道
[今后你们师徒两人打算怎么办?篱香园听说散了]
这几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瑾瑜还真没空细想,放下手里的玉杯,回道
[过几天再和师傅商量吧,可能会被卖到别的地界,在那家戏园接着唱,除此以外,也没什么办法]可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还卖不卖的出去
[你那么喜欢唱戏?不想做些别的?毕竟戏园里面……]尧熙不想让他再回到那是非之地,若有别的打算,如做点小生意什么的,自己定是能如他愿的,看瑾瑜虽出身卑微,心气却很高,让他被自己养一定不肯,更是对他的侮辱
[戏我自是喜欢,戏文里能体会不同的人生,自己好像换了身子,过了那人得生活,再说,除了唱戏,旁的我也不会]说到自己喜欢的地方,瑾瑜眼里有了些光亮
瑾瑜当然不愿再回去让那些人玾玩,可自己除了唱戏什么都不会,在外面,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哪里都一样被人看不起,一样被人羞辱,没人会认真请你做事,
当然,除了卖笑的小倌馆
尧熙见他不说话,眼里又暗淡的几分,便不再提起刚刚的话题,反正他们一时半会还走不了,自己再想办法就是
[王爷园子里的风景当真如画般秀美,绝非庸俗之人东施效颦的拼凑出来所能比拟,料想设计之人定是才华横溢,懂得惜时之人]见气氛弄得有些僵,瑾瑜索性换个轻松的话题
[哦。呵呵,听过那么多对我的赞赏,这个我最喜欢]尧熙心情大好
[这,是王爷您自己……]瑾瑜吃惊的回头
[我自小喜欢山山水水,若不是出身皇家,说不定还真能成个风流才子呢]尧熙走到亭边,望着湖面,感慨地说道
[风流才子,呵]瑾瑜掩嘴轻笑,就您还想风流?
[笑什么]尧熙有些不服气[你还质疑我的才学不成,想当年,我九岁便以把状元郎比的甘拜下风,自此就再没失手过,你不信?]
[哪敢,王爷定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才是]瑾瑜笑意不减,心道,也不想想他们敢比的过您吗
[阿,对了,这座园子里有一处是我特别精心布置的,现在正是最美的时候,带你去看,你一定喜欢]尧熙兴奋的炫耀着,也没管瑾瑜同没同意,拉着他就走
穿过几个拱门,似乎来到府里的偏院,又向里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矮小的木门前,似乎没什么稀奇之处,瑾瑜正要开口问,尧熙却从袖里抽出一条手帕,叠了叠,蒙在瑾瑜的眼上
瑾瑜不知所措,想开口又被尧熙堵了回去
[别说话,一会再让你看,]见瑾瑜紧张兮兮的样子,又笑道
[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瞧你身上那点肉,也卖不了几个子儿]
瑾瑜无奈,又不好生气,便任他忙活,看最后能出来个什么
因为眼睛被蒙了起来,尧熙只好牵起瑾瑜的手,在前面引着路
感觉手被温热的包裹,瑾瑜紧张的一缩,可尧熙握的甚牢,手上不断的传来那人阳刚的温度,瑾瑜想不通,同样是男人怎么差这么多,
失去了视觉就使触觉格外的敏感,感觉他粗糙的皮肤与自己摩擦着,手心里渐渐渗出了汗珠
正在胡思乱想的瑾瑜没注意尧熙一旁的提醒,脚下一顿,被门楷拌了一跤,以为自己这下子摔的必定不轻,阿的一声喊了出来,却落在一个坚实温暖的怀里
尧熙一把抱住他向前扑到的身子,见瑾瑜羞红了一张白嫩的脸,调笑道
[不是让你抬脚吗,怎么还往前走,唱戏不是都要身轻如燕,轻盈灵敏的吗,你怎么这么笨]
瑾瑜抿着嘴,脸更红了,一是自己出了丑,二是,自己还在他的怀里呢,没理会尧熙毫无恶意的调笑,连忙先站直了身子,
看他重新站直了身子,尧熙想接着拉他走,可发现瑾瑜却不再动了,赌气似的站在那里,伸手要解开蒙在眼上的手帕
[别解,别解,哎,是我错了还不成吗,刚才没照顾好玉公子,让公子受惊了,以后不敢了,再一会就行了,先别解]尧熙阻止了他的动作,陪笑道
瑾瑜笑了笑,没在要解开眼上的束缚,手又被牵起,这次没敢分神乱想,小心的往前走着
许是因为天晚的缘故,周围静悄悄的,连丝鸟叫也无,脚踩在树叶上发出擦擦的声音,忽然,尧熙停了下来,瑾瑜偏着头听静心去听四周的动静,还是安静得出奇,
感觉手帕慢慢从耳边滑落,刚刚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还不能适应突来光亮,渐渐的,随着周围景象渐渐清晰,一片片火红便争相闯进了瑾瑜的视线,
瑾瑜睁大了眼睛,只见不高的山坡上,成片的红枫热热闹闹的开了一大片,与夕阳的余晖交相呼应,似是被火点着了一般,自己身处其中,便如置身红海,微风吹来,整片坡地便下起了枫雨,纷纷扬扬打着漩的飘落,美的不似人间
瑾瑜呆住了,从不知在繁华的市区还有这等世外桃源,都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眼前的美景,只是贪婪的看着,像要把这幅美景深深地刻在脑海中
拿下一片落在瑾瑜肩上的枫叶,尧熙开口道
[没骗你把,这里是我的得意之作,取名四季园,顾名思义,别看现在满是红枫,等到了冬天便是遍山的白雪梅,春天是粉桃,夏天是紫色石榴,四种季节,四种颜色,绝对让人流连忘返]尧熙得意地介绍着自己的作品
瑾瑜一步步地走入林中,感觉着枫叶从身边飘落,轻轻地磨擦着皮肤的感觉,伴随着细细簌簌的声音,心里不觉得宁静了许多,仿佛将自己与浮华的尘世隔离了开来,身子也轻松了许多,仿佛下一刻便会飘了起来
[瑾瑜?]尧熙开口唤道,[给我在这里唱段曲吧,好久没听了,就上次的贵妃醉酒如何,这次,只唱给我一人可好]
瑾瑜回头,对他的请求有些吃惊,可随即又笑着应了下来
轻扬玉臂,衣随身动,两手挽个兰花,脚下醉步走了个回场,甩袖,回身,轻启朱唇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在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余晖下,清风中,红枫为幕,绿草作台,树下人儿白衣偏偏,一颦一动,一眸一笑,都让尧熙目不转睛,耳边回响着那人清爽的嗓音,此时的瑾瑜比任何时候更令人心动,虽没有戏台上华服的扮点,也没有锣鼓二胡跌宕的衬托,但现在的他是完全自然的流露,是发自内心的在唱着,舞着
很久以后,当尧熙再次想起这天的场景,依然还是如在眼前般栩栩如生,历历在目,连美妙的清亮唱腔都好似回荡在耳边,
正文 第14章
[王爷]
这天早上,尧熙正要去看望瑞儿,被王管家拦了下来
[王爷,外面有个姓刘的管事说要找您,说是梨香园的您就知道]
[哦?去看看]
尧熙随管家来到前厅,果然看到那日挂着一脸媚笑的刘管事正等着自己,当时那人笑的让人胃口全无,尧熙想忘都忘不了,
刘管事见着王爷出来,忙点头哈腰,一顿奉承,开场无非是感谢自己出手相救,免去了一场牢狱之灾,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云云
尧熙摆摆手,坐了下来,让人给他看了茶,说道
[刘管事有事不妨直说,本王向来喜欢直言]
刘管事笑着回道
[王爷果然快人快语,痛快,想必王爷也知道,这园子是开不下去了,可我手上还有几个戏子的卖身契,您看,玉儿整日在您这,我也不好意思,您要是喜欢,卖身契我带着呢,您要是没这个意思,还请王爷把人还给小的,也好在卖给别家不是]
[王管家,带他去账房拿钱]尧熙面色不善的回道
刘管事笑意更深,忙从袖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白纸,交给尧熙,便俯身准备离开
[等等]尧熙看了眼卖身契,叫住了刘管事
还以为是卖身契有什么问题,刘管事连忙上前,等着问话
[玉儿的师傅,我也要了]尧熙开口说
刘管事一愣,没想到是这事,忙解释道
[王爷有所不知,那人是自愿加入戏园的,并没签下什么字据]
[哦?]尧熙有些诧异,摆摆手说[那没事了,走吧]
待那人离开后,尧熙摊开瑾瑜的卖身契,细细的看了眼,又小心地放回了袖子里
这天傍晚,吃过了晚膳的瑞儿正坐在床边等着漂亮[娘]给自己喂药,
这时,门被缓缓地打开了,瑞儿以为是爹爹他们端回了药,却意外见到从小照顾自己的采儿轻声走了进来
采儿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关切地摸了摸瑞儿的脸,见他原本胖嘟嘟的脸袋经过这么一病,消瘦了不少,身上还是有很多红点,却也都小了许多,精神也恢复了一些,心想,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痊愈了吧
瑞儿见着采儿倒是开心,开口问
[采儿,你忙完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采儿一怔,没听懂瑞儿的意思
[爹爹说你有重要的事忙,不能过来,什么事比我还重要?]瑞儿接着说,语气很是不满,在成长得几年里,缺少母爱的瑞儿在采儿身上得到不少补偿,自然对采儿亲近很多,这样的忽略瑞儿自然不高兴
采儿这才明白,却不知说什么好
王爷子那天起,便不准自己靠近世子,虽没再责罚自己,可心里对世子的担心却比什么都折磨自己,独自一人时偷偷哭了好几次,今天,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向着过来悄悄看看,好让自己放心,可一旦看了又舍不得走,一想到自己的疏忽让世子受了那么多的苦,眼睛又红了起来
瑞儿站在床上,使劲张开双手抱住采儿,学瑾瑜安慰自己的样子,轻轻的拍打采儿的后背,一边说着
[不哭不哭,男子汉不掉眼泪,痛痛飞走喽]
本来还十分伤心的采儿让瑞儿的话逗得笑了出来
[小世子,您是男子汉,奴婢可不是]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笑着说道
见采儿不哭了,瑞儿也开心的呵呵笑着
正开心着,门又一次打开了,采儿想起自己的处境,看来走是来不及了,看看四周,找个躲着的地方也行,等他们走了自己再溜回去
瑞儿不解的看着采儿忙活,还以为在做游戏呢,刚想让他带自己一起,见采儿张牙舞爪对着自己比划,大概意思是让自己别说她在这里,然后就爬到床边的衣柜里,藏了起来
瑞儿了然的点点头
躲猫猫嘛,我会玩,呵呵
采儿忙了半天,还是被尧熙看见了,轻哼出声,也没戳破,和随后进来的瑾瑜把药端了过去,
瑾瑜自然不知道这么多,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吹凉药汁喂给瑞儿,
瑞儿强作镇定,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往衣柜方向扫去
瑾瑜很是奇怪,问瑞儿
[你老看衣柜干什么,要拿什么东西吗]
瑞儿连忙摇头,低下眼睛乖乖喝药,不敢再乱瞧
尧熙听到衣柜里的人紧张的吸气声,哼笑道
[这些丫环做事太粗糙了,衣服都没叠整齐就放进处理,压皱了可怎么办,瑾瑜你看,还漏个衣角在外面呢]
瑾瑜往衣柜看去。正好看到那粉色衣角嗖的一声,自己缩了进去,大体猜出什么事的瑾瑜笑出了声,说到
[咦,还会自己缩进去呢?]
瑞儿急了,连忙解释
[没有没有,柜子里没有藏人,真的!]
瑾瑜笑得更开,抱着瑞儿坐好,制止了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
尧熙盯着衣柜,讽刺地说道
[出来吧,别把瑞儿的衣服压皱了,最后给他熨烫的还是你]
两扇小门被慢慢打开,采儿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爬了出来,还不忘回身整了整被自己弄乱了的衣服,神情躲躲闪闪,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说吧]尧熙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采儿一慌,连忙跪了下去
[王爷赎罪,奴婢实在想念小世子,才偷偷过来看看的,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王爷别让奴婢离开小世子,求您了,王爷]
说着,又给尧熙磕了几个响头
采儿平时在王府也不完全算是个丫环,平日不需行这样的跪礼,今天采儿真的怕了,才对亦兄亦主的尧熙行了个大礼
瑾瑜听了采儿的话,皱了眉头,问
[王爷您不让采儿来看瑞儿?为什么?]
[为什么?都因为他的疏忽让瑞儿收这么多罪,还差点……我不该罚他吗]尧熙正色道
[没及时发现是有错,可照顾孩子的事很是杂乱,不可能面面俱到,疏忽是难免的,我看采儿是真的对瑞儿好,这次也受了不少惊吓,再说]瑾瑜停了下来,不知道下面的话好不好说出来
[再说什么]瑾瑜很少在自己面前说这么多话,尧熙倒是想继续听
[你还是瑞儿的爹,要说责任您也跑不了]
知道这样有些放肆,瑾瑜声音也小了许多
[呃……]尧熙愣住,不是怪瑾瑜的无理,只是这句话到有些妻子埋怨丈夫不是的感觉,倒是令尧熙十分受用
采儿见有回旋的余地,更加卖力的让自己哭的梨花带雨,如暴雨倾盆。
尧熙实在受不了。连忙制止,再哭下去,瑞儿就要换房间了
[这次先饶了你,以后可要细心着点]
采儿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恩,嘴里把尧熙夸的上了天,还不忘给瑾瑜道谢,说的也似菩萨下了凡。
瑾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手里的药碗交给采儿,自己说要去看看师傅,便告了辞,尧熙也赶紧跟了出去。
在采儿感激涕零的目送中,两人走出了房
正文 第15章
晚风徐徐,还没有完全落下的夕阳撒发着最后的光辉,橘色的阳光洒在庭院里一前一后,走过的两人的身上,照的暖暖的
尧熙走在瑾瑜身后,看着他单薄的背影笼罩在朦胧的氛围中,内心里涌出一股想要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好好爱护的感觉
这么想着,手也不自主的伸向前方,拽住了前面那人的手臂
瑾瑜停下脚步,回过头,以为尧熙有什么话要说,可等了一会,却只看见他张着嘴,看着自己
尧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拦住他,等到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结果弄得现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很是尴尬
看着瑾瑜漆如垂夜的眼睛,倒映出自己还算俊挺的容貌,视线逐渐向下,划过挺翘的鼻梁,一双红润欲滴的双唇映入眼帘,不是女儿家装扮后的艳红,只是自然的桃粉,反射着夕阳的光彩,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想着滋味定也是甜的吧
一股燥热从身体深处涌出,呼吸渐渐加深,尧熙感觉不妙,拼劲全力压制住那股冲动
【王爷?】瑾瑜轻声唤了一声,感觉住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轻皱眉头,低下头,想要抽出微微发痛的胳膊
尧熙这才发觉瑾瑜的异样,忙松了手上的力气,看着他低着头,轻轻揉着小臂,几缕未扎好的青丝滑了下来,挡住了瑾瑜好看的眼睛
抬起手臂,用手轻轻的伏开碎发,指尖传来那人温热的触感,果然是细腻柔软,如上好的锦缎一般,不禁又勾起他对那双红唇的欲望,这次,尧熙却付诸实践了
感觉脸前的发丝被人挡开,瑾瑜反射的抬眼看着尧熙,还没弄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就看到那人的面孔离自己越来越近
瑾瑜怔住,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尧熙已经成功的俘获了那朵垂涎已久的红唇,触碰,摩挲,刚要伸出舌来尝尝滋味是不是如自己料想中的香甜时

手掌于肌肤的瞬间接触,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
两人维持着那一瞬间的动作,都楞在了当场
尧熙躬着身,抻长了脖子,瑾瑜身子僵直,显然是被尧熙突然的亲吻吓住了,手还放在尧熙的脸颊上,两人的唇依然粘在一起
瑾瑜并没有用多少的力气,只是身体自主的反应,但当他回过味来,尧熙的脸上已经被自己呼出了淡淡的掌印
尧熙更是一片空白,似是还没消化刚刚发生的一切
身为大瑞的八皇子,母妃疼。兄长爱,旁人更是众星捧月般的讨好着,别说挨打,就是狠话都没听过几句,
父皇倒是严厉,却也是不怒而威,自己自小就对他又崇敬又俱畏,加上天资聪敏,慎言慎行,所以兄弟中,自己也是父亲最疼爱器重的,
要不是他确实无意皇位,这皇帝的宝座也是自己囊中之物
这下倒好,现在自己好像街头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一样被打巴掌,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等他回过神来,罪魁祸首已经逃之夭夭了
捂着自己怦怦乱跳的胸口,瑾瑜正匆匆的往自己小院中赶,慌慌张张,几次差点被台阶绊倒,跑了一阵,扶在长廊尽头的柱子上,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出手打了他呢,那可是王爷,以前在戏园到处应付周旋,只要家里有些资本的,个个都是心高气傲
你稍有一点不顺着,不是一顿恶骂,就是一顿打,自己总是小心翼翼,虽然对那些人轻浮的举动十分不爽,可多年的习惯也只是咬着牙忍了,不去得罪他们
现在到好,不出手倒好,一出手竟然打了个王爷,看他刚刚震惊的表情,显然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现在恐怕已经暴跳如雷了吧,虽然平时那人的性子总是温和如水,看不出多暴虐,可身为王爷,动气起来必定也是厉害得很
可是,谁让他刚刚……
想到刚刚的轻吻,瑾瑜不由得用指尖轻触刚刚被那人吻过的地方,手指的触感没有那人双唇的柔软,温度更没有那人的炙热,
只是那么轻轻地碰了几下,甚至连真正意义上的吻都算不上,可是没有旁人那样让他恶心欲吐的感觉,比以前的更让人头昏目眩,难以自拔
刚刚两人靠得那么近,瑾瑜都能闻到那人身上撒发出的淡淡的紫木檀香,混合着特有的阳刚的味道,比那媚药更是惑人
瑾瑜越想脸越红,身上微微发起了热,摇了摇头,似是想把脑中的琦想全甩出去,定了定神,回头看尧熙并没有追上来,心里隐隐有些失望,想着定是自己惹了他不快,心里七上八下,想回去解释,又不知说什么,索性继续往目的地走去
垂头丧气的瑾瑜游荡着来到师傅的门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抬头看见师父房里透露出的橘色火光,心里温暖了些,急切的想扑到师傅怀里,把自己心里奇怪的感觉统统说给他听,师傅一定能告诉自己,自己到底怎么了
快走几步,眼看就要触到大门,身子却被一股力量猛地向后一拽,落在某人宽阔的怀里
正文 第16章
尧熙回过神,也踌躇了一阵,站在原地冷静的分析了这一巴掌所代表的含义,当时他那认真的表情,不亚于在朝堂上做国家决策时的慎重,最后,他实在摸不清头脑,索性追过去准备说个清楚,何必做这些小女儿心态,猜来猜去
等赶上时,瑾瑜已经走进了院门,尧熙本想开口叫住瑾瑜,随后忽然发觉房间里面有些奇怪的声音,似是什么人发生了些口角,尧熙早年多少习了些武艺,耳目比常人聪敏些,看瑾瑜一头往里冲,连忙上前拉住了他
瑾瑜没想到尧熙会来追自己,心里暗暗的有些欣喜,可又不知道如何面对,正尴尬着,就见尧熙食指放在嘴边,对自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瑾瑜不解,不知那人又在搞什么,刚想开口问,自己就被拉到几步远的房门前,看他侧着身子,把耳朵靠在门上,登时就明白那人的目的了
瑾瑜对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十分不齿,刚要出声制止,就看见尧熙皱紧眉头,神色凝重,
瑾瑜担心在里面的师傅,连忙也学着尧熙的样子,把耳朵贴在门上,完全没在意刚刚自己对这种行为是如此的蔑视
倾耳细听,里面说话的声音十分小,瑾瑜根本听不到什么,接着,就感觉里面的人沉默了下来,十分安静,只有细微衣料摩擦的声音,
突然,啪,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让门外的两人都觉得甚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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