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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心怀鬼胎

_8 一枚糖果(当代)
“我现在是你的表姐。”仙静的脸冷得象块冻肉。
谢奇奇对叶幽道,“表姐和我们一起去吧,可以吗?”
仙静勉强笑着,“我不去了,酒吧太乱,不习惯。”
谢奇奇拉着仙静的手,“姐姐去嘛,很好玩。”
叶幽无语,谢奇奇是陪了自己两年的女孩,明明已经分手,却还装作若无其
事,其实心里很苦,那样的讨好的笑容,叶幽不忍心拒绝和伤害。人生,总不能
两全其美。
泡泡龙酒吧。每个舞女都向叶幽抛着媚眼,性感的香烟女郎坐在叶幽腿上,
“叶少,怎么这么久不来了。”
刚推开香烟女郎,一个拿着啤酒的高大女子走过来,身上散发外国人身上的
香水味道,她打量了谢奇奇,对叶幽道,“怎么,现在只宠着你的mikey ,真的
不理我了吗?”
仙静无动于衷,只是看着一个女人费力的跳着钢管舞,女妖一样扭动,当时
的舞碧莲,也是这般心甘情愿的在台上被台下的人一遍一遍意淫吗。音乐很吵,
头脑很乱,叶幽很多女人,推开一个又一个。仙静起身去洗手间。
“我能容忍他有别的女人,你能做到吗?”谢奇奇凑到仙静耳边悄悄的说。
洗手间很安静。仙静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的梳头。
“我知道你不是他表姐,你和我一样,是他的女人,是他现在最喜欢的女人,
否则他不会带你回家。”谢奇奇继续说着,“你知道他多长时间没出来玩了吗,
他有他的世界,你只是过客,别妄想了。他根本不属于你,也不属于任何人。”
“说完了?”仙静把手放在龙头下,冰凉的水蔓过手背,“那我走了。”
叶幽拉着仙静去跳舞,仙静轻轻的把他的手放开,“你们去,我在这里喝酒
就很好了。”
谢奇奇很快的跟过去。吧台上,仙静自己喝啤酒,一大口一大口的喝,如同
溺水的人一般。
白明清,你现在在哪里?我在想你,你知道吗……仙静伏倒在吧台上喃喃自
语,酒吧很吵,没有人听见仙静在念叨什么,腹中剧痛,宛如有人狠狠的在踢,
又如一千把刀在里面搅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二十四)
叶幽抱着喝醉的仙静回家。朦胧中,仙静吐在车上,谢奇奇看着她,“这个
女人,你怎么会喜欢?”
“你已经到了,下车吧。”叶幽停在百合花园的门口,“我最近一段时间都
会很忙。”
谢奇奇打开车门,鼻子酸酸的,“我是忍不住了才来家里找你的。”
“知道了,乖乖回去睡觉吧。”叶幽不忍心看她的眼睛,看她的依恋和不舍。
仙静躺在后座,眩晕,做梦,一个剥了皮的全身泛白的人用流血的大眼睛看
着自己,而远处的沙滩没有海水,到处一片荒凉。
叶幽听着仙静不断的在叫着一个人,却不是自己的名字。
与现在的男人不快乐的时候,总是想起过去的男人的好。仙静如此,女人如
此。
半夜里,仙静发现自己穿着干净的睡衣躺在床上,身边没有人,叶幽在窗口
抽烟,背影很陌生。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露水情缘,刹那的激情燃烧,有什么资格奢望永远,这
样的他,就如谢奇奇说的,不属于任何人,他是自由放荡的,如此年轻,而自己
终究慢慢枯萎了,在白明清离开的那一天就枯萎了,爱的回光返照却让人有幸福
的错觉。
仙静的眼泪掉下来,一颗接一颗,片刻,枕头上晕染了泪痕。
“醒了吗?”叶幽回头看了看她,“怎么哭了,想你以前的男朋友了吧?”
仙静点点头。
叶幽扔掉烟头,走过来,抱着她,紧紧的抱着,不说话,直到仙静沉沉睡去
……
我的心是玻璃做的,破碎了就无法弥补,可是我仍然想用我破碎的心来爱你。
早晨的阳光温柔的叫醒仙静,睁开眼睛,叶幽象个孩子一样伏在自己胸口呼
呼大睡,每次都是这样,一开始是自己被他抱着,醒来后总是反过来。
无奈的笑了,推了推他,“我们要去机场了。”
叶幽睁开眼睛,吻了吻仙静,“起床!”
早餐是叶幽做的,鸡蛋煎的象草皮一样老,咖啡的味道不错,面包烧焦了。
仙静欣慰的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叶幽看着仙静异常平静的脸,试探的问“你今天就决定不要我了?”
“我不想约束你,而我又不能不约束你。”仙静喝了一口咖啡,忘记加糖,
所以很苦。
叶幽张开嘴,想说点什么,仙静打断了,“我们该出发了。”
仙静闭上眼睛打瞌睡,叶幽自然找不到话题,很微妙的空气,两人从来没有
这样沉默过,叶幽不停的偷偷看仙静脸色,和平时没有两样,只是不说话。
安苎和石磊手拉手,仙静忽然有些羡慕他们,至少他们互相属于彼此。
见到仙静二人过来,安苎笑了,脸上还留下昨夜痛哭的泪痕,原来好朋友彼
此的心意是相通的,你哭了,所以我也哭了。奇妙的生理感应。
“石头,这两年不能见了,要好好保重啊。”仙静说着鼻子酸了。
即将启程,石磊再也忍不住泪水,拥抱着心爱的女人,哽咽着说了句,“等
我回来”后转身离去,奔赴自己未知的前程。
安苎嚎啕大哭,叶幽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往里冲。
爱着爱着,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即使知道你在何处,即使后会有期,却再也
无法轻易看到你的笑脸,触摸你的轮廓,再和你笑,再和你小小争吵,远去了,
从此,思念是钝刀,一天一天割着我想你的心。
送完安苎回家,看着身边的叶幽,仙静忽然觉得很累,象大人看着自己不听
话的小孩,可以打,可以骂,却不能离开。
“我们结婚吧。”叶幽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仙静正看着车窗外发呆。
“我们结婚吧。”叶幽重复着,“我想了一个晚上,就是这样决定的。”
“你再说一次。”仙静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们结婚吧。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叶幽抱着仙静,吻着她颤抖的嘴唇,
“答应我。”
仙静的脑子顿时涌上一升血,不知所措,心里一片慌乱,这样的慌乱一直持
续到灯光柔美的珠宝柜台前。
“下个月我和你回老家一趟,和你父母谈谈。”叶幽给仙静套上指环,“暂
时就先订婚好了,等你父母同意我们再正式结婚,你看好不好?”
仙静象在梦中,比昨天喝醉酒还晕。
半夜,把酣睡的口水连连的叶幽摇醒,“你白天说要和我结婚是不是真的?”
叶幽努力睁开眼睛,点头,“骗你我是猪。”
仙静平躺着,失眠。一会儿,叶幽的身体又粘了过来,嘴里好像在嚼着什么
东西,仙静笑了,有期待,黑夜也是温暖。
(二十五)
三人行,必有电灯泡。
谢奇奇看着仙静手上的指环,听叶幽说了订婚的事情,心里一阵难言的酸楚,
只是看着夜色中的人来人往。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欢迎你以后到家里玩。”仙静淡淡的说。
谢奇奇临走的时候带些怨气看了看叶幽,“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仙静等她走远,对叶幽道,“她很喜欢你对吗?”
“以前是。”叶幽想起了过去,“我还是觉得你比较适合我。”
仙静笑了,不露声色的在心里笑。男人炫耀他的进攻,女人得意自己的退让。
回家,叶幽开车进车库,仙静先进屋,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老太婆,黑色夹
袄,白色布鞋上蒙着灰尘,很是眼熟。仙静一惊,“你在这里干什么?”
“把那块肉还给我。”舞春桃缓缓的转过脸来,一只手在衣服里胡乱抓着,
另外一只袖管里空荡荡的,看着仙静,眼睛里没有眼球,只有眼白。
仙静大声道,“你给我滚。”
舞春桃的脸缓缓转过去,后脑勺对着仙静,不再回答。下雨了,风把舞春桃
的白头发吹得凌乱。
叶幽走过来,搂着仙静的腰,“不进去在门口干什么呢,自言自语。叫谁滚
呢。”
舞春桃在台阶上哼着歌,却不知在唱什么。
“你看见什么了没有?”仙静紧紧靠着叶幽的身体,这一刹那,觉得安全。
“我看见你了呀,傻瓜,快进去,下雨了。”叶幽打开门。
仙静冲进房间,却找不到唐舟送的桃木坠子项链。
叶幽从后面拥抱着仙静,“早点睡觉,明天我们不是要去你父母那吗,别到
了飞机上又打瞌睡。”然后嗅嗅仙静的头,象一只小狗一样咻咻的嗅,“老婆,
头发要洗了哦。”
仙静不好意思的推开他。打开水龙头,温和的水浸泡着仙静的头发,柔软的
泡沫散发出怡人的芬芳。
心想舞春桃的事情还是要打电话给安苎商量,毕竟是她最先答应舞碧莲的承
诺。
叶幽在客厅看电视,新闻里说本市部分地区普降硫酸雨,那个长相老气的女
播音员的衣服上还别了一朵茶花,喋喋不休的说:“硫酸雨,人称”空中死神
“,吞噬着树木、庄稼、鲜花……”
叶幽朝洗手间里道,“明天出去要撑伞,下硫酸雨呢,打在身上一下一个洞
……”
仙静听着,心里一寒,“快换台,换台。”说话间,从水龙头流出的水突然
变得滚烫,头皮瞬间通红,来不及闪躲,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迅速蔓延全身。
“快来啊,叶幽。”仙静忍痛关了水龙头。
闻声赶来的叶幽冲进洗手间,仙静的头冒着滚滚热气,脖子后面的一大块也
被烫伤,嫩嫩的皮轻微往上卷起,露出粉红的肉。
“快打120.然后去冰箱里把冰块拿出来。”仙静咬着牙拿了一管牙膏往脖子
上涂抹着。
叶幽吓了一跳,打着电话疯狂重复地址。一边手忙脚乱的到打开冰箱。
救护车来的时候仙静被烫伤的地方已经冒出黄色半透明的黏液,躺在担架上,
抓着叶幽的手,“我没事,别告诉我爸妈。你帮我到家里找一下我前天戴的项链,
不知道放哪了。”
叶幽点头,脑子一片空白,心被撕碎一般,宁愿被烫伤的是自己。
透过救护车的车窗,远远的,舞春桃在仍然在台阶上坐着,手掌张开,对着
救护车慢慢挥动。
医生上完药对仙静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如果烫到脸上是要毁容的。又不
是小孩子了。好好休息,后天出院吧。”
仙静躺在病床上,叶幽在对面的床上坐着,医生上药的时候他在旁边绕来绕
去,被训斥了一通,只能远远的看着。
仙静笑了笑,张开自己的双手,“让你担心了。”
不说还好,一说叶幽赶快走过来,把头埋在仙静的胸口嚎啕大哭,“你不知
道我多心疼,我不准你受伤,以后也不准……。”
仙静的胸口一热,因为叶幽的气息。
叶幽抬头看着仙静包裹的头和脖子,“以后再也不准你洗头发了。”
“傻孩子,那我的头上不就长虱子了呀?”
“长虱子也比现在头上缠满纱布象个印度人好看。”叶幽认真的说。
仙静哈哈笑了,照照镜子,还真有点象个印度阿三,怪怪的。
晚上,叶幽睡在旁边,仙静一点也不怕,对于舞家,仙静自认问心无愧,她
要来,就让她来吧,逃也没有用,先睡他一觉再说。
(二十六)
老罗接叶幽电话,终于在厨房的地上找到了项链,送到医院去。走到门口,
觉得少了什么,返回,花园的铃兰盛开,顺手摘了一把。
这个女人不坏。老罗边走边想,那天见仙静在沙发上缝补,不经意看了,她
手中的是一双男人的白棉袜。老罗喜欢节约的女人,节约是乐趣,前妻也是这样,
缝缝补补,并不缺买新衣服的钱,却还是舍不得扔掉旧的。
门虚掩着,叶幽正和仙静嚼耳朵,等了半天,两人还在磨蹭没完,说说笑笑。
咳――咳,老罗在门口示意。
叶幽看见他,问道,“东西找到没有?”
“给你。”老罗从口袋拿出项链,“可能是洗碗的时候掉了,我在厨房找到
的。”
“谢谢你。”仙静让叶幽帮忙戴上,叶幽看着那块烫伤的皮肤,温柔的吹气,
“还疼吗?”
“不疼了,但是很痒,有点想抓它。”仙静用的烫伤药是全医院最好的,病
房也是。中午的饭医院特别做的营养餐,叶幽吃的时候还说多住几天,这里饭菜
好吃,被仙静说成乌鸦嘴。
仙静招呼着老罗坐下,“谢谢你的花,很漂亮。”
玻璃花瓶容着新鲜的花,而痛苦,似乎慢慢减退。
韩美打电话过来催问什么时候回去,叶幽说家里阁楼正在装修,大约迟两天。
仙静疑惑的看着他,这小子,撒谎不但连草稿都不打,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
叶幽说,撒谎嘛,当然是越细致越让人相信。不能说有事要迟两天,那会让
人怀疑的。有事,什么事,是不是生病了,麻烦就来了。
仙静作佩服状,医生查房,询问病情后问仙静,“下午做个全身检查吧,不
贵,VIP 病房的病人打九折,两千七。”
在医院,谁敢不听医生的话。叶幽点头,“那麻烦您下午帮我安排一下,三
个人。”
老罗诧异,“我不用,我身体好着呢。”
叶幽道,“我请客,你着什么急。”
CT房的护士一见又有病人来了,而且是三个,马上兴高采烈,这个月奖金总
算到手了。
“喝水,喝水,喝完三瓶水,有憋尿感才能照CT. ”并不是每个护士都很漂
亮,都很和蔼。
仙静喝得想吐,却还不合格。对二人道,“你们不用等我了,在病房等我,
完了我就下来。”
半个小时过后,总算有了所谓的“憋尿感”,进了那间神秘的屋子。
脱下衣服,冰凉的器械在胸口背后游走,混身凉嗖嗖的。医生是个年轻男子,
戴着眼镜,反复检查,一边说,翻过来,趴下之类。
仙静很后悔答应那个医生全身体检,一个下午把人折腾晕了。
腹部检查了很久。
年轻医生的脸突然变得严肃,继而变得铁青。
“我怎么了?”仙静问道,“我怀孕了吗?”
“没事,一切正常。”那医生在填写体检表格时握着笔的手不停的抖动着,
一使劲,纸划破了。
晚上,安苎来探望仙静,叶幽和老罗不方便听女人之间的秘密,两个男人在
阳台上喷云吐雾。
“我真的见到她就坐在台阶上,很是可怕。”仙静小声的环顾四周,对安苎
说着,“当初是她要我吃的,现在又问我要,你说怎么办?”
安苎有些愤怒,“当初我们把她女儿的骨给送回去,想不到她竟然这样无良
报复。真不是个人。”
仙静提醒安苎,舞春桃本来就不是人。
“怎么办?我看给唐舟打电话,事情好像比较严重。”安苎一边拨号码。
仙静无言,看着阳台上的叶幽,无忧无虑的他正朝自己做鬼脸。
“喂,唐舟吗?”安苎接通了电话就开始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事情的经过,容
不得唐舟插嘴,最后说了句,“你说怎么办?”
唐舟沉思片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只是略知皮毛,你等我电话,
我去问问师父。”
“好好,要快点,我们等的急,仙静的脑袋都快被那不知好歹的东西用开水
烫熟了。”安苎心疼的看着仙静的头皮,庆幸的想,还好只伤了一小块,否则剃
个光头怎么出去见人。
挂了电话,安苎握着仙静的手,“对不起,其实当时应该是我去的。也许我
不会去吃那块肉,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唐舟。
“师父怎么说?”安苎接通电话就问。
唐舟道,“舞春桃自杀的时候穿的是红衣,怨气重。如果当时不吃下那块肉
当时就被它害死了。”
“那它到底想干什么?”安苎急忙追问。
“可能是她想让仙静怀鬼胎。”唐舟说的时候,四岁的小儿子正站在凳子上
拿桌上瓶子里的东西吃,回头冲唐舟笑着。
“还有呢?”
“师父说一切皆有天意。本来他吩咐不让我和你说这些的,但我想还是告诉
你们比较好,对了,你们记得戴起那串项链,别弄丢了。咱们有空再联系。”
“哦,谢谢你。”安苎挂了电话。
“怀鬼胎?”仙静有些不可思议,歇斯底里的大叫“开玩笑吧,搞什么。为
什么是我,我快结婚了,为什么选我?!”
“咱们不能着急,要想应付的办法。我认识个法师,我带他来你家你看怎么
样。我就不相信邪能胜正。”安苎的心一阵慌乱。
叶幽进来,对安苎道,“还没聊完?那你今晚就在这里陪仙静,我和老罗要
出去办事情,明天上午来接你出院。”
吻了吻仙静,但没有看到仙静眼神中的不安。
晚上,病房开着灯,仿佛又重新回到出租屋的时光,仙静和安苎互相陪伴,
两颗怕鬼的心,加在一起熬夜到天明。
凌晨,唐舟被枕边的小儿子吵醒,“爸爸,我要上厕所。”
唐舟说,“小声点,妈妈睡着了。你自己去啊。”
“爸爸,我的眼睛睁不开。”唐林秀的小手揉着眼睛。
“你今天吃了什么了?”唐舟迅速开灯摇醒老婆,“瓜妹子,快起来,林秀
病了。”
唐林秀瘫在床上,“我吃了桌上的糖了,我只吃了十粒。”
袁艺头脑哄的一声,打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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