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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逆凰

_69 相思如风(当代)
相思心中一悸。
“红衣哥哥,我给你做证,以免将来有人背后说事非,毁你声誉。”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举手一晃,空中飘浮起四粒圆圆的珠子“记忆水晶珠替你记下所有事情经过,到时,谁对谁错,有凭有证。”
举指一弹,四粒银色的,乒乓珠大小的圆子,如流星夜空,留下一点银光后,便冲上了近屋顶的高空中,分散四个角落,如四盏明灯,点缀大厅。
红梨落眸中闪过感激,转面,盯着满厅的人,眼中的嗜血之色越来越浓,杀意如澎湃着漫了无边沙滩的海水一样,漫袭整间屋子。
刚刚才走到副座左侧的红连方,脸色转眼间由之有的略带苍白,变得白若宣纸,身子不可抑制的晃抖。
“落小子,二十二前的事也该有个了断,”红无情幽幽的叹口气,声音无力:“你母亲坠儿是祖父看着长大,甚得我心,才亲自许与那混帐为妻,却是害了她一生,也害连城无辜受牵联,现在,谁该偿还你母子二、叔侄三人的债,你放手去讨罢。”
“父,父亲——”红连方双眼瞬间一片暗淡,双脚一软,绵绵的栽了下去;而次副座上第一位的女子,满脸死灰色,倒退着“嗵”的瘫在了椅子内。
“很好,”红梨落启唇一笑,冷意刺人,声若地狱传来:“当年害我母亲惨死,城叔下落不明,更意欲致我于死地,今日,血债血偿,痛债痛偿,半个都不会落下。”
“不,不是我,不是我……”瘫坐着的女子,眸子印着红色的人影,嘴唇哆嗦着,神色比见了鬼还惊颤。
“楚田芳,”红梨将手中的人又往相思面前一扔,长身一起,飘到了次副座第一位置前,一把提起了她的衣领,举到空中:“二十二前,你仗着你出身楚氏世家,唆使你儿子残害年幼的本殿下,现在,你怎么不搬你的族人来撑腰了?”
相思伸手,接下了红无边,手指如蜻蜓点水般在其周身一顿点了数下,随即往地面一抛,扔到了一边。
“不是我,不是我,”楚田芳惶恐着,不敢看他的双眼:“是夫君让我这么做的,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是么。”红梨落的左手提了她,右手一挥,一掌拍在了她的丹田,“啪”的一声爆裂声起,楚田芳四肢抽蓄了一阵,双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啪”,红梨落一扬手,将楚田芳丢在地面,伸手从第二个位置处的地面捉起一个人来,甩手“噼噼啪啪”几掌。
“父亲,母亲,救我,快救我——”被拍醒的红梨炯,一见面前那张脸,便陡然爆睁了双目,声音一片哭腔。
“昔年,你在本殿下身上留下刀、鞭、枪、火烙、手抓,共七百二十九道伤口,”红梨落手指指风化作漫天花雨,绕着红梨炯旋转,声音一字一顿:“本殿下一直记着,不多一条不少一条,还你七百二十九道伤口。”
红梨炯双眼又一闭,再次晕了过去,“哧哧”,锦服道道开裂,浓浅不一,长短不一的口子,在他那精壮的身上交错,鲜血如泉喷涌,最深的伤口,深过一尺,伤口皮肉反卷,露出如生鱼片似的嫩肉。
突的,红梨落一陡手,一道指风化为利刃,直直的袭向了红梨炯那唯一衣衫完好的裤档处。
断子绝孙招。
红无情侧转了脸,避之不见;屋内座上,一半人身子一抖,脸色一片惨白。
“啊——”红梨炯从晕迷中痛醒,尖叫一声双头一偏,再次只余一点鼻息,“啪”一团碎布掉落于地,染红了一小片地面。
“红梨炎少爷,该轮到你了,断骨裂腕,一样不少。”红梨落将手中的人往地面随手一扔,转到另一处,从桌下拖出一个一身青底为基调,绣暗纹锦服的青年。
两手各捏拎出来的人左右手,轻轻一用力,“咯咯”骨骼碎裂声不断中,一片浅蓝光刃如刀,划开了那骨头粉碎的两只手腕,只留下一半筋皮相接。
浅蓝光刃才消失,一只拳头裹着一层浅蓝又蓦然闪现,并飞快的撞去了红梨炎两腿之间。
“噼啪”鸡蛋炸裂声中,红梨炎只睁了一下眼,全身猛然一阵痉挛,双腿一抖,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直接奄奄一息。
将手中的红梨炎抛扔在红梨炯身边,红衣如蝶飞舞,绕着数排座位走了一圈,一路骨骼破碎声,丹田毁炸声伴着血腥味,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起。
“红连方,你睁大眼睛看好,昔日你与你妻儿所为,本殿下慢慢还来。”绕了一圈后,红袍上染了片片暗红的红梨落,眸子弥上了赤色,再一次伸手抓起了楚田芳。
一只小瓶子浮现空中,在洒出一滴浓浓的绿色药液后,又消失;绿色如雾散开,包住楚田芳。
“你醒了,看看你的一双好儿子。”红梨落在楚田芳睁眼的刹那间,将她的头转向了地面上只有点点微弱呼吸的两人。
“你,你,你将他们,将他们……”看着自己的儿子,楚田芳的双眸瞬间睁大到极致,一时肝胆欲裂。
“终生废人,终生无后。”红梨落灿然一笑,笑得近似癫狂:“你的心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像被人用刀在割着一样?”
“你,你……”楚田芳艰难的转头,看向红无情:“老祖宗,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有因必有果,”红无情转头:“昔日你们害我那视若女儿的坠儿时,可曾留情过,这么多年,你们又何曾悔改过,如今才说知错,迟了。”
“楚田芳,你该去向我母亲赎罪。”红梨落将人往空中一抛:“这是你们对我母亲所用之刑,今日,本殿下让你自己试一试。”
一团浅蓝,蓦然而现,卷着空中的楚田芳,头前脚后的向着大厅次副座后的墙壁疾射而去,电光火花之间,触到了墙壁。
浅蓝色在即将触墙的刹那,陡然消失,“砰”,重重的声响中红白两色飞溅,在青色墙壁上留团团污迹后,楚田芳的身子“噼哒”一下,沿着墙滑下,僵硬着落在地面。
浓浓的血腥味,如云遮长空般,渗透了每丝空气。
“大金,将那女人的身体给我撕成碎片,然后吃了她。”令人心惊胆颤的气氛中,一句冰冷无情的命令,又一响在了大厅。
“是,主人!”停在红无情身旁的金虎,一跃而起,落到了楚田芳身边,张口虎口,露出利齿,一块一块的撕咬着。
二十二年的等待,二十二的忍隐,日日锥心,夜夜不安,只恨不能饮仇人的血,食其肉的恨,终于完结。
“母亲,落儿不孝,今日才为您雪耻,”听着撕咬骨肉的声音,红梨落陡然长啸,发丝无风狂舞:“落儿等了二十二年,痛了二十二年,终于等到了一雪此恨之时,落儿以凶手之血祭您之灵,母亲,您可以瞑目了。”
眼中无泪,嘶哑之音,若杜鹃的哀鸣,声声悲切。
失母之痛,不能血仇之恨,足以将人焚至虚无。
二十二年的等候,需要多少的毅力才能不令自己崩溃?
她的红衣哥哥,跟她一样,何其不幸!
无言的苦楚,涌上心头,涩了满心满腔,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湿了面具后的满脸满眼。
“红衣哥哥,红衣哥哥!”将兔兔往小白背上一放,身影一闪,落到了红梨落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仰着小脸,泪眼相视,哽咽不成声:“你心里痛,哭出来好不好,哭出来就不痛了。”
“千雪不哭,千雪最乖了,你哭,红衣哥哥会难过。”抬手,轻拭着那小张脸上的泪,心中的酸涩却更甚,红梨落仰头,硬生生的将要涌出的泪难挤了回去。
为他痛的三位亲人,一个已逝,一个生死不明,眼前的这位,万般惜他,也不能弃下红氏于不顾。
伴他踏入他恨永生不入的污垢之地,是怀中此人;为他毁却他曾无数想过要毁的红氏门庭的人,是怀中此人。
能为他疼,为痛的,唯有怀中的这一人而已;能陪他哭、陪他笑的,也唯有怀中这一人而已。
得一人不弃不嫌不离不厌,得一人相伴相陪相怜相惜,他何其幸。
低首,四目相对,泪眼婆娑中,红梨落终是无法抑制心底那份酸楚,一颗清泪滚出了湿润的眼眶,顺着眼角滴下,留下晶莹的一点痕迹。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扬?
也只因未到伤心时。
想哭不能哭,才是心底最深的痛,无声之泪,远胜撕心裂肺的泪雨滂沱。
相思的心,疼到痉挛。
“红衣哥哥,这人,我替你动手。”仰脸,逼回眼中的泪,一用劲,挣出了红梨落的怀抱,左手五指若鹰爪,扼住了红连方的脖子:“要什么结果,生,死,还是生不如死!”
弑兄弟、弑庶母之过,不为大,弑父母之罪为最大。
她能为他做的,便是屠这一人,免去那有违道义的骂名。
抬手一用力,将人从桌后拎了出来,尖尖的利甲,刺入了肌肉,渗出了点点红色,而红连方,喉咙里“咕咙”着,双眼爆着,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千雪,不要!”红梨落红影一闪,伸手抱着那小小的身子,握住了那只小小的左手:“千雪,你的手,不该染血,他由我自己来。”
弑庶母,弑兄弟的事,他都做了,还怕最一条么!
若真要由唯一为他痛为他疼的人来背负那地尽指责,他宁愿留着那人,抛下那前仇旧恨。
“不能!”只吐出两字,左手不放,右手一伸,飞快的印上了红连方丹田,玄力如泉,顺着手掌涌入,直到听到一声细细的闷响后,才收回。
却在收手的刹那间,左手上抬,硬生生的将手中的红连方给举了起来,右手又改握成拳,蒙蒙的一团浅蓝,来了个猴子偷桃,向着男人最重要的部位,以雷霆万钧的力道,狠狠的击了过去。
“嘭”,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比的击中要害,“噼啪”,有炸破的声音传响。
“昔日你拍了我红衣哥哥的母亲一掌,今日,我也代他还你一掌,”相思一抖手,扔出手中的人,一手挥了过去:“若你不死,前仇旧恨,一笔勾消,红衣哥哥与你红家再无瓜牵,从此相见如陌路。”
“嘭”浅蓝包着的小掌,击在了红连方的后背,将他的身子直直拍飞出去,向着楚田芳撞过的墙壁撞去。
“砰”,一声相碰之声后,红连方的身子掉落到了地面。
千雪,今日你为我染血,他日我为你诛那该弑之人!
红梨落眸中之泪,化为泉而出,一低头,将脸贴在相思后背,掩去了那一张流泪的脸。
红无情黯然的闭上了眼。
一片死寂。
“老祖宗,”绿袍主事长老终于复返:“红无边的七代后人,除了十位在外未归,其余的已经全部到了门外,听候您的发落。”
“小千雪,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处理。”轻轻的放下怀中的人,红衣一闪,向着厅门外飞扑。
血洗之事,由他一人来办就好。
红梨落身形如鹤,一晃便到了百丈外。
相思举起手,空中的四粒珠子,自空落下,在触至手时,一闪而没的归入戒指,右手一伸,“哧”,一缕黑色火焰,化为黑光落在了红无边的身上。
“呼”,黑焰狂蹿,一下子冒起数尺高的火苗,开始焚烧,“唔——”红无边的身体在火焰中蠕动着,发出阵阵呜咽声。
“小白,兔兔,你们在此看着,”相思转身向门外疾奔,追着红梨落的身影:“雪昊、黑曜、墨墨、晴紫,跟我来!”
此去,大开杀戒,必将血流成河。
她不惧。
他日,血洗司马氏时,必将更甚。
她无畏!
他能血染双手,她亦能举刃屠弑,为这一份相知,满手血腥,那又如何。
快意恩仇 第二十六章
大厅所在的主院议事建筑楼前,宽阔的巨石所砌的场地上,站立着那奉传召而来,红无边的七代血亲,一共一千二百五十三人。
男男女女,老幼不一,或迷茫或思索或皱眉,表情千人千面,各具其色,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个个闭口缄言。
时至半上午,九月的太阳照射在青色石块上,折射出晃眼的光线,那层层叠叠,排排整整的守卫,手中的兵器映着阳光,耀着冷光。
一道红影自大厅门内一闪而出,飘到众人身前,站在距地面约二尺来高的空中,同时,一片杀意腾腾的势压,如倾盆而下的爆雨,向着场中的人头顶,铺天盖地的砸向,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等候传召进厅的一干人,只感觉浑身如压万斤重物,举手无力,抬足艰难,全部一脸惊慌的看着那一抹红色。
“还记得红梨落么?”目光在千余人中一扫,红梨落的视线落在了人群的某一处,嘴角挂着冰冷的笑容。
“红梨落?!”
“你是红梨落?”
刹那间,惊呼声起,语气是无法压制的难以致信和意外,所有的人,惶然失色,脸上、眼中俱是一片惊悸。
而红梨落视线所锁之人,那一身橙色华服,看似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却已经两股颤颤,身体如风中的秋千架在左右不停的晃抖着,脸上的汗流如河。
“二十二年未见,红梨范少爷不准备跟本殿下述述旧么?”红梨落突然灿然一笑,抬腿向前移步,长长的红色衣袍摇曳生姿,走到了人群前,一手轻拔,将站着的人拔至两边,站至了青年男子身边。
“述,述旧?我,我没……没什么可以……可以跟你述的。”红梨范结巴着,想后退,却被势压限制了身体的自控权。
“红梨范少爷贵人多忘事,将我们之间的‘交情’给扔了,没关系,本殿下会让你记起来的。”红梨落将交情两字咬得很重。
“我,我跟你,跟你没有交情。”红梨范脸上的汗,流速越来越快。
“怎会没有呢?咱们两人的‘交情’可是不浅。”伸手抓起红梨范的一只胳膊,红梨落转身向原处退回,似老鹰拖老母鸡一样将其给拖出了人群。
红梨落刚站至原位,蓝、黑、青、绿一闪,五道人影落到了他的身侧,一片浓浓的杀气,如实际的刀刃般,几欲割破空气。
“红衣哥哥,可还有特别要‘述旧’的人?”停身站稳,相思那煞气凌凌的双目,如电一般巡略过了千余人一遍。
如果有,揪出来,一定要好好“述述”。
而雪昊、黑曜、晴紫、墨墨四人,不消吩咐,自动的飞到一群人背后,各站一处,将厅前的一千余人包围成一团,精神意识铺开,将人牢牢锁住。
“千雪,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红梨落瞧着一身杀意的相思,眼里一片疼惜。
他希望,他的知己,一生都不见血腥,他愿倾尽所能,护其一生,只求那双明眸不染尘埃。
“红衣哥哥,我们之间,不分你我。”相思的视线,落到了红梨落拉着的人身上:“这人,跟红衣哥哥的交情有多深?”
“昔年我被家族送至石室面壁时,练刀练枪练拳脚,外加试药试毒,所有的招待,红梨范少爷可是全赠送了一份,这份交情,可不是一般的深。”红梨落脸上的笑纹加深:“今天自然要还一分回去,省得红梨范少爷说我知恩不报。”
“不,不要,”红梨范的双唇,无半点血色:“我,我不要你,你报恩。
“怎么会不报呢?”相思眸子一冷,嘴角笑意却是甜甜蜜蜜:“岂止要报,还要大礼回报,我和红衣哥哥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曾经以为,她的前身在司马家所受之欺辱,已经是足以惊心动魄,现在才知道,原来,红家的人,手段半点不比司马家的人逊色,甚至,还有过之而不及。
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无所不用的折磨,红家的人,无心,这些人,好运走到了头,现在是该结束了。
仇当十倍以报之。
她不介意代劳。
抬手,左袖宽宽袖子中的一截冰肌如雪,嫩若凝脂的玉臂露在了空气中,戒指在阳光闪烁出星芒,一只小玉瓶,静静的浮在了空中,瓶身的点点莹光,却令人一阵发寒。
“你的脸型,不错。”身子徐徐上升,飘到了与红梨范平齐的高度,右手一抬,相思捏起了红梨范的下巴,那白白嫩嫩如春笋的手指,指上如薄如蝉翼的透剔指甲,轻轻的划过他的脸,引起了阵阵轻颠。
“就是皮肤不好,如果,再给整整就更美了。”细细的声音才起,四指似在钢琴键上跳舞般的一阵翻飞,道道指风,铺上了那失血的脸。
“哧哧”,指风划破了空气,传出了轻微的声响,应声而现的,是红梨范脸上无声无息多出来的道道细痕,颗颗血珠汩汩而出,似一串红宝珠。
“嘶——”红梨范冷气倒吸,脸扭曲成团。
红梨落笑意吟吟的瞅着相思,只是紧锁定了手中的人,任她随意摆布。
“再添点料,就好了,不急。”脸上挂着甜蜜笑容的相思,声音亦甜的可以腻死人。
曲指急弹,在红梨范身连连疾点一顿,一收手,空中的小瓶,瓶身一倾,一滴白色药汁,盈盈的飘到红梨范脸前,化为一片茫茫白雾,将其连脸和整个头部都包裹了起来。
“身材也不错,是块好料。”收起滴了白色药汁的小瓶,相思眼珠一转,打量了红梨范身材一遍后,手指指风再次化为利刃,袭了过去。
“哧嘶——”红梨范的华服,在指风中交错裂开,一串串红宝珠,随着主人的身体颤抖,瞬间成了红红的一片斑。
“再来点养身的补品,明天一定会迷死菲亚城的万千少女。”又一只小瓶随声而现,飘到空中滴出了两滴隐隐有黑色伴其中的青色药汁。
“红衣哥哥,你可以放开他了。”相思一笑:“他跑不了的。”
红梨落手一松,身子侧移了两步,看着空中的两滴药汁,落到了红梨范身前,将红梨范的身体裹在了青烟中。
“痒,痒,好痒……”白色雾层慢慢消褪,红梨范突的痛哼着,双手抓向了自己的脸,横七竖八的开始乱挠。
刹那间,那张脸被抓的血肉糊糊,而血珠又瞬间渗入了红梨范的眼中,遮掩了他的视线。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物体的红梨范,两只手捂住双眼,身子如无头的苍蝇,左右前后,绕圈的乱蹿着。
片刻后,红梨范自个脚下一绊,身子一踉跄,“卟嗵”摔倒在地。
“嘶——”被红梨落势压所笼罩着的人中,倒吸凉气声阵阵而起。
“啊,痛,痛,痛……”还没得及爬起来,红梨范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捂眼的手,飞快的探向了身躯,在自己背上胸前,又捶又搓。
“唔!”刚刚倒吸凉气的人,一阵心惊胆颤的呼声,不自觉的嗌出了哆嗦的唇瓣,身体晃动的幅度双又增了一个层次。
“小千雪,这方法不错。”瞧了瞧地面手忙脚乱的人,红梨落突然的一转身,红影一闪,没入了人群中。
“嘭”一团浅蓝片片炸开,“噗”,一片艳红如箭喷洒空中,浓浓的血腥味,刹那间漫渗了周围的空气。
“啊”
“救命”
“饶命”
各种惊呼,陡然而起!
“哧哧”道道光之刃,在人潮中此起彼现的明明灭灭,“嗵”“噼啪”,物碰石面的声音,接二连三。
在雪昊、黑曜外加晴紫、墨墨四人的共同意念锁定中,红无边的七代血亲,身若山压,反抗微弱,只才拼命运起点点力量,却在红梨落的攻击下,化为无形。
红梨落双唇紧抿,嗜血的眸子,冷冷的巡视,手中玄力层层涌出,抛散四周,如无人之境,一路切割着人命,所过之处,一片残肢断体。
“红梨落!你不得好死!”一声悲愤长鸣蓦然而起,二团墨绿一团碧绿从人群爆起,三个身体正在膨胀着的人,向着红梨落狂扑。
“红衣哥哥,退东方,四面联手,炸!”刚扑出身形的相思,倏然的一顿,移身到了偏南方向,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压下了所有声响:“雪昊、黑曜,准备。晴紫、墨墨退后,击杀落网之人。”
想自爆,也得看对象。
低了一到二个等阶,破坏力远远不足令一位王阶受损。
无情的眸子,扫了三只膨胀如球的人一眼,相思的嘴角上翘,双手一伸,一团浅蓝爆起,在力量汇聚中,如皮球猛涨。
同一刻,雪昊、黑曜手中亦出一只浅蓝光团,晴紫、墨墨两人,一晃身形,远远的退到了安全地带;红梨落呼到相思的声音,红影身人群一闪而过,站到了东边,洒出了玄力光团。
四只浅蓝的圆形光团,越来越大,片刻后,已经化为巨形一团,刺目的颜色,比阳光更耀眼,而被意念所锁定的人,满眼的绝望。
“你们都不得好死!”盯着四方的人,怨毒的声音,片片成潮。
“要怨,就怨红无边,是他,将你们推下地狱。”冷眼一扫,弃那可以将人分割的眼神于无物,相思冰凉的声音,如从地底飘出,:“准备,一、二、三——”
相思三字未音未落,将手中的一团往空中一丢,雪昊、黑曜、红梨落三人同时一抖手扔开玄力光团,四团巨形光团,如弹起的排球,在空中划出彩虹般的痕迹,向中心点汇聚。
扔了手中圆形球的四人,不约而同的身形爆闪,飘出了三四十丈,一站稳身形,随手又布下了保护圈。
唉——
一声长叹,紧盯着厅外的红无情,轻轻的闭目。
“轰——”四团巨形光团,刹那间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比九天惊雷更大的巨响,掩盖了所有的声音,浅蓝如云朵散开,道道势风,夹杂着阵阵泥沙狂卷四方,晴日的空中,出现了一团灰暗。
“噼哒”不明物体飞离现场,砸到了外面的青石地面上,“窿窿——”地面震荡,发出阵阵轻颤声。
“哧”势风从相思的头顶玄力罩上刮过,撞的光圈一阵晃动。
“噗——”守护在楼外院内的红家护卫,近百余人喷出一道血箭,身子摇晃着软栽于地面。
“咯嘣”,大厅内,随着地面的震动,桌椅离地蹦起,随即,“哗啦”声声中,倒了一片椅子。
“唔——”屋子内的人,捂了捂了胸口。
各种声响,在持续了一片刻后,便停下,浅蓝的颜色,也化为了虚无,而力量交锋的地方,自中心点为圆心,裸露出一个近百丈宽、三十来丈深的大坑,原本的青色巨石,半点无存。
其圈外,周围一片空荡,只在三、四十丈的地方,横七竖八的躲着偶有的并不完全的人体,和一些残肢断臂,远远的地面,散落着大小不一的小石块。
四位玄王联手,无一幸存,连红梨范也逃离厄运,大多数的被轰成了空气,只有小部他被切割成片,留下了部分肢体。
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浓浓的血腥味在空中漫延。
这个,好似有点惨无人道。
看着一片血腥,眸子中,闪过点点不忍,相思颦着眉,站在光圈中,手抚上了胸口,呼吸变的有些急促。
红梨落、雪昊、黑曜散去光圈,绕着大坑,细细的检查,晴紫、墨墨绕着外圈搜查,但凡有特体落过的地方都没有落下。
“小主人,你哪不舒服?”巡视了一圈后,雪昊落到了小主人身边,看着不对劲的相思,眼中一片灼急。
“没有。”相思摇摇头,撤去光罩:“有没有活的?”
“没有,一个不存!”红梨落走了过来,牵起相思的手:“我们进去厅内,一会儿便可以离开了。”
“红衣哥哥,还有十人在外未归。”相思皱着眉,提醒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既然已经下了杀手,那么,绝对不能留下后患。
“小千雪,红家的人,尤其是跟我有血仇的人,每一个人的直系血亲,基本上我都了如指掌。”红梨落垂眸:“所以,只要等拿来那十人的名字,对号入座,没一个能跑掉。”
独身的流浪,绝对不是仅是在历炼而已,走南走北,只为收集所有的信息,负出多年的努力,也只为等今日此刻。
“嗯!”抬眸,却一时无言相慰,只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起走向大厅。
快意恩仇 第二十七章
屋外的阳光,又恢复了往常的耀眼与炙热,屋内,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在空气盘旋,经久未散,和着青铜色的石壁墙的冷光,呈现出一片冷凄。
偌大的厅内,桌椅凌乱,歪斜倾倒,形态不一,却没人去整扶,即便是有人站立的座旁,歪倒的椅子也保持着倒地时的姿势。
主座的右侧前,空无一物的地面上,一团黑色火焰仍然自顾自的燃烧着;主座正前方,并躺在地面的两人,身下的血迹已经凝结,成了一片暗红,双目紧闭,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次副座后的大厅右侧墙壁下,银底华服的红连方,浑身暗红,双腿成数折的折曲,紧闭着双眼,生死不明。
每排座位的桌下,或接二连三或隔三差五的各躺着人,或有微弱生息的存在,或者是只有一具软绵绵的身躯。
座旁勉强站立着的人,身子绷的紧紧的,拼命的咬着牙,偶尔有不小心发出的“咯咯”磨牙音,除了主座上坐着的人,没有一个人是维持着正常状态的呼吸频率。
空寂之中,心跳声清晰可闻。
厅门处一暗,一团阴影跨入屋内,所有的人,呼吸猛烈的一滞后,变得狂促,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雪,双腿更是难以控制的哆嗦,一致的将头垂垂的低低的,不敢正视那满身肃索,眉目带煞,凌然走向主座的数人。
现在终于知道害怕了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讥嘲的扫了一眼满厅的人,相思走到燃烧着的黑火前,伸手收回火焰,飘然的跳到一直静浮在空中,负责监视的小白背上。
红梨落看了眼地面的红梨炯、红梨炎一眼,目光又转向了两边,那如锐剑的视线每落一处,那一处的人,脸色瞬间泛上死灰色,呼吸随即更加杂乱。
刀刃般的视线,偶尔会在某处停顿,却并不停留,待一一巡过后,嘴角又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红梨落身影腾空而起,红影一闪,向着左侧飞扑。
红影至次副座前,一只手飞快的拎起了一中年男子,在还没来得及惊呼,另一只手飞快的照着其前胸拍了一掌,再一甩手,将人甩向主座前的地面。
“啊”一身浅灰色的中年男子,只发出一声痛叫,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似抛物线般的弧度,从人头顶上越过,“啪哒”一下,掉落到了地面,其整个前胸软软的瘪了下去,一丝红线从口角溢出,瞬间停止了呼吸。
手指大的汗珠,在数人额上滚滚直落,掉落地面发出“滴嗒”的细微声响,“哗啦”,桌椅移位声起,数排座位处,又一次多了几个空缺。
将人甩出后,红梨落的身影一闪,再次落到了另一处,探手又拎出了一位,在再次拍了一掌后,又一次扔向了地面,而他的人仍然再次晃向另一处。
红影每停一处,必有一人被丢出,“啪哒”,“啪哒”,接二连三的声响中,转眼间,地面上便多增了七人。
灼灼红衣的人,并没有停止,在丢出七人后,身形如鹤腾蹿连连,此起彼落绕着数排桌椅游走,每停一处,便将软在桌下的人拎起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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