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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七里海

_8 百开水(当代)
  
  “回来了。”冲田总悟提脚在土方的屁股上踩了踩,“不过比起这个,我刚刚订了一副上好的棺材,放心吧,是土方君你喜欢的款式。”
  
  “你是找死吗?你就是因为找死所以提前给自己买好棺材了吗臭小子!”
  …… ……
  
  等到近藤勋赶回来的时候,大火已经扑灭了,只不过留下了一堆废墟。真选组元气大伤,近藤勋一看见土方十四郎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当场就内牛满面,叫嚣着要给十四郎报仇。
  “十四!你放心的去吧,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你报的!”近藤勋用袖子遮住眼睛,然后宽泪面还是牢牢地挂在他的脸上,显示着他本人正遭受着怎样的伤痛。
  “喂喂喂我还没有死呢!”
  
  “土方君,你放心好了,我给你选的棺材是你遗嘱里面特地说明的那一款,”冲田总悟竖起一根手指,煞有其事的说道,“另外,我会继承你副长的位子全力辅佐近藤老大的,你安息好了。”
  “安息你个头啊!老子还没死呢!”要不是现在有伤在身,土方早就冲上去把这群人砍翻了。
  
  “副长!请您安心的走吧!你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我们尽全力把真选组发扬光大!”真选组所有的队员含着泪像是宣誓一样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还捂住自己的脸一副‘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样子。
  “喂!!你们是存心找砍是吧?绝对是想被我砍是吧!!”
  
  忽然间,空气都被压缩了一样,上一秒还痛哭流涕为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殉职的事情而悲伤的人们这一秒却完全呆住了,准确的说是被震慑住了,松平片栗虎威风凛凛的走到近藤勋的身边,声音一如黑帮老大般的具有威严,让人深深怀疑起这个家伙到底是人民警察还是犯罪集团的老大,“喂,臭小子们,你们说是要给谁报仇?”
  
  “松平大叔,十四他……十四他……”近藤勋的声音哽住了,他宛如大猩猩一般的脸庞沁满了悲伤,“十四他还这么年轻!他甚至都还没有结婚!可现在却已经……”他口中的十四此时此刻正拖着受了重•伤的身子尽全力躲避冲田•S总悟的刺杀。
  
  “这次的事情我大致都已经了解了。”松平片栗虎充满威慑力的声音总能够让人唯他是瞻,“幕府已经发下话不去追究了。”
  
  听见这句话之后真选组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怎么可能幕府那群傻逼脑子终于坏透了吗卧槽’的表情,连正在忙活着升职的冲田总悟也放下了自己手头的大事,被刺杀当中的土方十四郎也是一愣,近藤勋反应过来之后便是大叫,“那群人可是春雨!烧了我们珍视的屯所,不仅如此连十四也……幕府那帮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现在的状况已经很清楚了,春雨那帮人再有什么动作你们就不用管了,”松平片栗虎看了看自己左腕上的表,“今天晚上明明就是栗子的生日晚会,却还要让我来处理这种麻烦的事情……开什么玩笑!”
  
  冲田总悟的脸上还是跟往常一样的表情,丝毫变化都没有,“原来如此啊……幕府已经腐败到了这种地步了吗,无论怎么想,为他们卖命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不爽。”
  
  “为他们卖命?总悟,你的脑子终于坏掉了吗?我们的总大将从始自终都只有一个人呐。”土方从喉咙管深处哼出来一声,“幕府到现在居然跟宇宙海盗春雨勾结上了……以后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是啊,以后就不能随心所欲了……”冲田总悟喃喃道,手上的刀刃毫不迟疑的扎向土方十四郎双腿之间。
  “……喂!你这不是随心所欲得很吗!”
  
哟眼镜仔
  “你最好给我说明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向以淡定著称的陀络此时此刻的表情简直就是像是在看一坨脏东西一样,而他面前的桌子上面正摆着一张通缉令,上面分明就是七海抄花的模样,而底下却写着“通缉,攘夷志士,七海抄花”。
  
  七海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说道,“什么嘛,居然把我拍得这么丑……”
  “这不是重点。”陀络眼中的鄙视都快要具象化了。
  
  七海一直手握成拳击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恍然大悟状,然后拿过一支钢笔在通缉令的下面写上3000000,“果然,当海贼没有这个数字就是不行啊……”
  “你当你是路飞吗?”陀络从兜儿里面拿出一张全新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刚刚他在拿出那张通缉令的时候不知道沾了多少脏东西,“你被真选组给盯上了,所以我打算把你送回春雨。”
  
  “哦,是吗。”七海的反应相当平淡,她只是仔细看了看通缉令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这倒是让陀络有些诧异,当初听说要来地球的时候这家伙的态度比谁都要积极。七海抬头,正好看见了陀络绅士的表情,她当然知道这位顶头上司在疑惑什么,七海将那张通缉令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我只是觉得地球没有什么让我值得在意的了,回春雨也好,至少那里的伙食比这里好多了。”
  
  “哼,就是因为要养活你们这群光吃不干的废物我们才会这么辛苦。”陀络哼了一声,他比谁都要看不惯七海抄花,就是因为她常常把类似于[哔——]的东西统统抹在他的衣服上面,“给我收一下赶快滚。”
  
  七海边大大咧咧打了一个哈欠,边伸着懒腰走出了办公室,等到走出办公室之后她整个人才像是切断电源的玩具娃娃一样。真选组的做法相当的聪明,幕府只是勒令他们不再追查春雨,而缉拿攘夷志士正是他们的职责,以追捕攘夷志士的名义来抓她真是再好不过的借口,江户就是那群家伙的眼皮子底下,想要不被他们发现很难,所以最好的举措就是回春雨。
  
  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七海觉得有些劳累,她单手捂住脸,把背靠在了墙上。
  
  ***************
  
  人来人往的机场今天有些不一样,一向不会干涉这里的真选组居然加设了众多的人手看守这里,每个通口处除都有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让人误以为今天会从宇宙来什么一级的贵族,其实他们只不过是在追捕一个将他们的副长打得半死不活的攘夷志士而已。
  
  “喂喂——看见了吗,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把土方君打得快要死掉,”冲田总悟一手拿着喇叭,另一只手拿着七海的通缉令紧紧贴在一名倒霉队员的脸上,“看见了吗,就是这个人把土方君打得像个狗一样——”
  
  从开始加设人手看护这里的一刻开始,冲田总悟就拿着那张通缉令给每一个人宣传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被这个人打得像个丧家犬一样,明明是很可耻的行为但是用他懒懒的语气说出来就好像他把土方十四郎说得再怎么不堪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原谅你妹啊!土方十四郎咬牙拔刀,将冲田总悟手中的通缉令切了个粉碎,“喂,总悟,现在可不是你玩儿的时候。”
  
  “不是哦土方君,我现在可是在认认真真的工作,”冲田总悟像是变魔法一样手上又多了一张七海的通缉令,“大家伙儿都想帮土方君抓住这个把你打得像条狗一样的人呢。”
  
  “……你是存心找砍吗?‘打得像条狗一样’很明显就是你自己的意.淫吧!”土方紧紧握住手中的刀,脑中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将这个同为队友的家伙砍个粉碎,“话说你那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通缉令?!”
  
  跟土方忍耐怒火的表情比起来冲田总悟显得格外无辜,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拿着的通缉令,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把大街上贴的那些全都撕下来了——”
  “……把脖子给我洗干净等着!!”
  
  …… ……
  
  距离机场不远处的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面,七海抄花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守在那里的真选组。他们的老大似乎还不太笨——七海赞赏的点点头,他们早就料到了她会偷跑,所以特地在那里设下人手,但是还是太天真了——春雨的人一向以偷渡自豪。而七海会穿现在这里只是想要看看真选组的笑话而已,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看看他们能在这里守几天。
  
  七海双手环胸靠在冷冰冰的墙壁上,她想她必须得要好好愚弄一下这帮真选组才行,正这么琢磨着视线中便出现了一个眼镜仔——穿着白蓝色相间的和服,戴着眼镜,长相很普通,把他放在人群当中就会完全无视掉的那一种,看上去就只有十一二岁,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手里面还拿着一套和服,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拿去干洗店清洗了。
  
  七海眉梢一挑,随后露出了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她二话不说就信步走了过去,用极快的速度抓住那个眼镜仔的衣服后领然后直接往后拖进小巷子里面,眼镜仔的大喊大叫被她完美的无视了。等到到了那个阴暗的小巷子的时候,那个眼镜仔便抱住和服露出相当警惕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属于天天被大人唠叨着不要吃陌生人吃的糖的类型。
  
  “放心吧,小弟弟,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七海说这句话时候感觉就像是一个怪蜀黍对一个小萝莉说‘我给你吃糖’,于是乎眼镜仔的表情更加警惕了,“你叫什么名字?”
  
  “志、志村新八……”新八鼓起勇气可说话还是有些哆嗦,他不禁有些埋怨起自己的没用,不过这个时候他更担心的是自家姐姐的和服——如果和服出了什么状况的话他宁愿被这个长相颇好的少年强×。
  
  七海了然地说道,“哦哦哦,原来是叫新一吗,这可真是好名字啊……”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人说话啊!我叫新八啊!”
  
  “新一,你跟你的女朋友小兰最近还好吗?如果碰上什么邪恶组织的话千万不要靠近,会变小的哦,不仅身体会变小连那个地方也会变小的……”
  “都说了我不叫新一我是新八!你把别人的名字当成什么了?变小的事情早就在很多年前都发生了,话说你到底是用一种怎样正经的口气说如此下流的话啊!”
  
  把新八堵在巷角,七海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正在青春期的少年长得都很快,不过就算这个样子这个少年也比她矮了一个头,不过这点儿东西可以忽略不计。从始至终志村新八都死命的抱着和服,就算被七海视|奸了他也没有开口,他想在必要时候他可以让和服先走他来垫后。(谜之音:一个都别想跑……)
  
  “你把衣服脱了。”七海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殊不知此时此刻她的行为已经恶劣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而我们通常把这种人叫做流氓。(谜之音:二雀子有人叫你!)
  志村新八咽下一口唾沫,死死的抱住姐姐大人的和服,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他犹豫了半天才从喉咙里面脱出一个单音节词,“……哈?!”
  
  ****************
  
  志村新八死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贞操居然会丢在这种地方。
  
  当着一个流氓的面儿脱光自己的衣服然后再换上自己下定决心要保护好的姐姐大人的和服……这种事情他真想放进榨汁机里面,更可怕的是当他看见那个流氓看着他换衣服却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居然还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相当帅气……志村新八抓了抓自己头上戴的七海买来了的一顶假发,觉得心里面无比的烦躁,如果刚刚的事情被姐姐知道了的话他恐怕就要永远跟明天的太阳说再见了。
  
  七海告诉他让他穿着和服戴着假发只管低着头走近机场口然后再回来就行了,原本志村新八只是单纯的以为这个家伙有某种恶趣味,但是当他看见守在机场口的真选组的时候,他的内心告诉他他好像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跟警察挂上钩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志村新八满头大汗,对了,如果仔细看看的话,刚才那个流氓倒是很像最近发下来的通缉令里的攘夷志士来着……
  
  真是像啊,连五官都一模一样来着……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呢……
  
  …………………………………………………………………………卧槽!!长久寂静的内心最终只能冒出这两个字来,新八几乎是咬着牙硬着头皮走近机场口的,在此过程中他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天照大神上帝耶稣统统问候了一个遍儿,正当他快要平安的走进去的时候,一把泛着冷光的刀横在了他的面前——埋着头的志村新八害怕得上下牙齿都在打架,从额头流下的汗珠几乎都挂在了他的睫毛上。
  
  “把头给我抬起来。”土方十四郎又把刀递进了一步,从这个女人进入他的视野开始就一直低着头。
  志村新八还是没有动。
  
  “你听不懂我说话吗。”土方的声音陡然一沉,与此同时缓缓释放着霸气。(谜之音:……)
  受到了恐吓的志村新八再次感叹一句这个世道警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后,缓缓抬起了头,这过程就好像逼迫着他看着自己的深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做有氧运动。
  “…………………………你把头给我低下去吧。”
  
  志村新八沉重的低下了头,不过横在他脖子上的刀还是没有移开,直到土方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的打扮是怎么回事?你只有十二岁吧……切,未来还真是忧堪啊。”
  
  “才不是我自愿的呢……”志村新八紧握双拳,他紧紧的咬住下唇,因为被自家坚强的姐姐从小加到男子汉不可以哭,所以只有十二岁的他比同龄人懂事很多,“要不是有个奇奇怪怪的家伙逼我穿上这套衣服走到这边来的话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说完,志村新八便掉头就跑,马力全开,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只留下一地的灰尘。
  
  旁边的冲田总悟看见了这一幕之后问道,“土方君,你又在打击有某种趣味的脆弱少年的弱小心灵了吗?”他顿了一下,然后用较小但是足以让土方听见的分贝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土方君是这种人渣啊……”
  
  “总悟……”土方的声音里面夹杂着不同寻常的怒火,他收回刀,但是他的眼神却足以使人凌迟,给一种只要靠近他绝对会被大卸八块的错觉,“我被人耍了……”
  闻言,冲田总悟歪着头,重复道,“你被人甩了……?”
  
  ***************
  
  绝尘而去的志村新八再一次杯具了——他撞上了一个人,本来想说句对不起的时候,谁知到那个人居然赖在了地上满地打滚还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胳膊,嘴里面还念叨着‘好痛好痛我的手臂糟糕好像是断了’,看得他一阵呆滞……这个满地打滚的家伙是个成年人,穿着蓝白色相间的和服,虽然是和服但是却不伦不类的穿在他的身上,更别提此人还有一头令人完全不能忽视的银色卷发……一个成年人居然在地上打滚,这种事情他不觉得羞耻吗?
  
  “对、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
  “哈?你说什么?小姐,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了吗?我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啊,刚刚你猛烈的一撞无意之间用了小宇宙,所以现在我的胳膊已经骨折了啊!好歹也要给我一些医药费……才行……啊……”原本还挖着鼻孔找他要医药费的银色卷毛在看见他的脸之后,声音不自觉的越来越弱,到最后竟然完全没有发声了,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
  
  “抱歉啊,你说的什么小宇宙我根本就没有这种玄幻的东西……”志村新八心想,这个世界上还真的存在着如此无耻的人啊……
  银色卷毛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胸上面,好半天之后才从兜儿里面掏出来一张传单递在他的面前,“……这家医院的隆胸技术跟整容技术都很有口碑,可以满足你内心所有的愿望的哦少年……真的!银桑我从来不骗人!”
  
  志村新八默默地接过那张传单,双手紧攥成拳,就算从很小的时候就被教导不要随随便便跟别人打架,但是现在他的心中还是涌动着一股不可抑制的揍人的冲动……
  
  而与此同时,罪魁祸首七海抄花正面对着迎接自己的飞艇,言语不能。
  
  “真是麻烦啊,居然让我来接你回春雨……喂,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上去?”嘴里面埋怨着麻烦麻烦的阿伏兔用手中的伞敲了一下她的头,“真是一个二个都不让人省心……”
  
  渐渐地,七海的脸皱成了一团,到最后脸上竟然挂着两条宽泪面,她二话不说就直接冲过去抱住阿伏兔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面使劲儿蹭了蹭,什么眼泪啊什么鼻涕啊都留在了阿伏兔的衣服上面,“老爸你终于肯来接我了嗷嗷嗷嗷嗷嗷!老娘被人欺负了!!”
  
  一向不会安慰人的阿伏兔见状倒有点儿不知所措起来,所以他把那一句‘谁是你老爸啊少女’埋在了心里面,他伸出满是粗茧的手抚了抚七海的头,“谁能欺负到你啊……好吧好吧,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这行了吧?”
  
  “屁!老娘自己会揍回来的!”把眼泪跟鼻涕都擦干净之后,七海才抬起头来,除了眼眶有些红之外倒也没什么,她双手握拳,宛如宣誓一样信誓旦旦的说道,“老爸!我已经想好了,我一定要成为海贼王!”
  
  看着满脸都是坚定的七海抄花,阿伏兔只是叹了一口气,想着这丫头肯定是在地球受了什么打击要不然脑子怎么忽然傻透了……?
  
  殊不知,在不久的将来还有另一个傻透的家伙会冒出来,而那个人的目标恰恰也是成为海贼王。
  
再临春雨
  七海抄花在飞艇起飞之后就一直看着窗外,双手贴在厚厚的窗户上,额头磕在上面,似乎要把外面的东西全都刻在眼睛里面。视野中的东西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再然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随即便是璀璨的星河跟不能忘记的蔚蓝色的星球——那颗星球发着淡淡的荧光,七海想,这恐怕是整个银河系最美丽的星球。
  
  地球的眼中只剩下一个小点儿,七海却还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旁边坐着的阿伏兔叹了一口气,一把拉过她的肩膀然后把她按进自己的怀里。七海愣了一会儿,也没有反抗,阿伏兔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液的味道,混杂着沙砾。
  
  “不要再去想了,”阿伏兔的声音在头上方响起,他揉了揉七海的头发,满是粗茧的大手的动作却异常的轻柔,“虽然你不是我的族人,但是你跟夜兔并没有两样儿,地球根本就不是你呆的地方,快点把你的心思给我收起来。”
  
  地球并不适合她——迄今为止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人跟她说过这种话了,不过无论听多少遍都不能够动摇她,她固执地认为只要她回到地球一切都会跟以前一样,不曾改变。坂田银时还是那个不靠谱的天然卷,桂小太郎还是那个深度脑残,高杉晋助还是那个值得信赖的武士,坂本辰马终有一天会从宇宙的尽头归来,而她,七海抄花,始终会跟他们小打小闹但是会把性命托付给他们——不过,到高杉晋助跟她说那一番话的时候,她才彻底醒悟过来。
  
  一切都变了,就好比曾经的武士之星现在沦为了宇宙殖民地一样。只要她是天人,她就没可能回到过去。跟他们几个人一起战斗过的是名为七海抄花的人类,并不是她这个天人。
  
  “老爸……”七海的声音头一次这么微弱,就好像大病一场之后的人,“……我怕。”
  阿伏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七海搂得更紧了一些,“蠢丫头,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吗。”(谜之音:这货已经相当有爸爸的意识了……)
  
  继续呆在地球上的话总有一天会遇见坂田银时跟桂,跟高杉晋助同样仇恨天人的他们肯定会说出同样的话。一想到那种场景七海抄花就害怕得迫不及待的离开地球。
  
  天不怕地不怕的七海抄花,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事情,竟然会逼得她去逃避。
  
  *************
  
  回到春雨之后七海竟然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就算春雨这个地方相当的阴暗但是七海觉得在这里呼吸都通畅了许多。她直接挂在阿伏兔的身上不肯下来,就像一个出了很长时间远门儿的小孩子终于回到家一样,阿伏兔满脸无奈,完全拿她没有办法。
  
  就在七海挂在阿伏兔的身上挂得正欢的时候,一个冷傲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居然如此的吵闹,这种行为可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啊。”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春雨团长正装的女人,春雨各个干部都是男性,而她的穿着打扮无疑是春雨的团长之一,这个女人必定就是华佗。她柔润的蓝色直发一直垂在腰间,耳朵有些尖尖的,这是辰罗族的标志,她的脸精致而美好简直就像是从油画里面走出来的女神,而她的脸上浮现着显而易见的冷傲跟孤高,仿佛女王一般高高在上,旁人在她的眼中皆是矮了一截,甚至不能入她的眼。她的额心有一颗红痣,使她脱颖而出,而此时此刻她手里面正拿着跟她的正装完全不相符合的孔雀扇掩在嘴角,眼中分明就是漠视。
  ……不知道为什么真想揍她一拳啊。
  
  明明身为女性却完全无法拥有此等气场以及气质的七海抄花心里面有些嫉妒,而这种心情在她看见身边的阿伏兔明显看这个女人有些走神的时候更甚。她努力按下额角欢快的红色十字路口,往阿伏兔身边又挨近了一些,“华佗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事情似乎还轮不到你此等小辈插足吧。”她嘴角挂着浅笑,说出的话就像箭矢一样刺中痛脚。七海的嘴角一抽,然后迅速拉过阿伏兔低声说道,“老爸,我能揍这个女人一顿吗?”
  
  “可以,”阿伏兔说道,七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如果你想变成太空垃圾的话。”
  
  被誉为黑暗中展开的一朵霸王花的华佗当然没有心思放在七海的身上,只不过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翩然而去,七海看着她的背影狠狠地比了一个中指。眼睛瞟到一直看着华佗的阿伏兔,七海眼角一跳,终于抑制不住的一拳揍向阿伏兔的头,“你真的要对不起我因为艾滋病而死去的老妈了吗?!”
  
  阿伏兔因为受了这一拳往后飞出去了好几米,撞上后面的墙壁才停了下来,他的额角留下了一些猩红色的液体,而他依旧是懒散的表情,好像刚刚受这一拳的并不是他一样,“喂喂我可不记得有这种设定存在啊……还有我对于这个女人纯粹是欣赏啊!如果真的要找女人的话就一定要找那种能够掌控在手中的类型。”
  
  七海沉痛的看着他,然后用手掩着脸,“……老爸,你居然有这种性趣。”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啊喂!从各种方面来看有这种性趣的人分明就是你吧?!”
  
  回到春雨不久之后七海抄花就被传说中的白痴,不,阿呆提督叫过去了,在过去之前阿伏兔跟她基里啪啦讲了一大堆,不过七海完全没有听就是了。等到了白痴,不,阿呆提督那里的时候七海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再看了一眼坐在桌子正前方的白痴,不,阿呆提督,七海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她走过去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而阿呆提督的旁边就是她那个不知名的第三师团团长,她的顶头上司。
  
  “你叫万海抄花是吧?”阿呆提督一开口就叫错了名字。
  七海拿起餐刀,“不是万海,是七海。”说完她就特想抽自己一巴掌,为毛会用上假发句式啊?剽窃他人萌点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适合她啊口胡!
  
  “你在地球上做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阿呆提督完全没有纠正的心思继续说道,“总而言之,你干得不错……需要什么奖赏就尽管说吧,我会全部满足你的。金银财宝啊什么的,春雨这点儿小东西还是能够拿得出手的。”
  
  “真的什么都能够满足我吗?”七海仰起脸,带了一个特天真的微笑。
  被这种目光看着阿呆提督不禁有些飘飘然,他点了点头信誓旦旦的说道,“当然了……”
  
  七海扬起手,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到她手中的餐刀已经脱离了她的手中,等到发觉的时候那把餐刀已经插|在了迄今为止没有给个正面描写的第三师团团长的喉咙上面,这位顶头上司似乎还没有发觉有把餐刀插|在自己的喉咙上面,等到他发觉的时候脸上慢慢凝聚出一种绝望的神情,随后餐刀插|进的地方涌出一阵鲜血全都洒在了满桌子佳肴上,鲜血的味道伴着食物的热气袅袅升起,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睁着眼睛断了呼吸。七海双手交叉撑着脸,“白痴…阿呆提督,我想要当团长。”
  
  明显被这种场景给吓住的阿呆提督完全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他面色铁青,僵硬的点了点头,七海似乎都能够听见他的肌肉勉强活动的声音。
  “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还有什么事情吗,白痴…阿呆提督?”
  阿呆提督把头摇得像个波浪鼓似的。
  
  七海站起身脸上的笑容不自觉cos神威当中,她的心情极好,几乎是踩着拍子离开的,仔细听的话她嘴里面还哼着轻快的歌。等到关上门之后七海才听见从里面爆发出了一声尖叫,几乎都能够把耳膜刺穿。七海毫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第三师团虽然并不是战斗部门,但是掌管着整个春雨的资金,部门里面的人大多去过很多的星球,阅历比较丰富,她可以问问里面的人关于拉塞埃星人的事情。
  
  出来的第一眼她就看见了守在门口等着的阿伏兔,阿伏兔的脸色不太好看,“喂喂,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我都已经听见阿呆提督的惨叫声了哦。”
  “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是一个顺手把我的顶头上司干掉了而已,”七海轻快地走到阿伏兔那边,她歪了歪头,指了自己的脸说道,“老爸,以后我就是第三师团的团长了哦。”
  
  闻言,阿伏兔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止不住的捂脸,“怎么我身边的小鬼一个二个都是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新来的那个夜兔小鬼也是,你这个家伙做得更加过分,我还想平安无事的活到子孙满堂呢!”
  “新来的夜兔小鬼……?”七海的笑容投下了一片阴影,“你果然背着我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事情……”
  
  “都给你说了没有那种设定。”阿伏兔不知道第几次重复这句话,但是无论他重复几遍七海还是固执的‘老爸老爸’的叫他,“那个新来的夜兔小鬼很强悍,完美的继承了夜兔的战斗本能跟能力,凤仙团长介绍过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吗……好像是叫神、神……”
  
  还没有等到阿伏兔把那个小鬼的名字给咬出来,两个人面色一变,然后迅速的跳开原地,几乎是同时的,一个身影突然从上空窜了过来直直冲向方才他们所站的地方,只听见轰的一声,一阵烟雾散去之后刚刚站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大坑,而在大坑中间所站立着得是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脸上缠着绷带的男人,不仅是在脸上缠着绷带,就连手上也缠着绷带,被绷带缠住的头颅钻出了很多橘红色的头发,而在他的脑后绑了一个小辫子。
  
  露在绷带外面的蓝色眼睛像极了一个人。七海不自觉地摆出架势,“虽然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但是你没事儿扮成木乃伊他亲戚干什么?”
  
  或许是七海吊儿郎当的声音激怒了对方,他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速度快得让人连吃惊的功夫都没有,七海被这种速度给惊到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对方快速的伸出一拳直直对准她的面门,七海也不是吃素的,就在对方的拳头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双脚微微张开,然后扭转身体使出全力——眨眼之间攻上来的家伙就飞了出去击中了一根柱子。
  
  轰——对方踩着柱子稳住了身形,而与此同时那根柱身出现了好几条裂缝,已经有些地方坍落了下来。他脚下一使力,第二次冲了过来,这一次七海学乖了,并没有正面的回击,而是险险避开了他的攻击之后趁着他的冲劲儿没有过去,转身一脚踢中他的腰身。对方直直的撞在地上,地上赫然出现一个大坑。七海抓住他的双手摁在地上,顺势身体坐在他的身上——不得不说这个姿势异常的邪恶……不不不,当然不是骑乘式,毕竟太重口味了……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七海问了一句,对方蓝色的眼睛还是盯着她看,连一点儿开口的意思都没有,“再不说话的话小心我把你给轮(回)了。”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
  
  “…………我可以揍你一拳吗?我可以揍你一拳吧?我可以把你揍得连你老妈都认不出来吧?”
  “所以我才说小鬼什么的最麻烦了……”一边看热闹的阿伏兔终于慢吞吞的过来了,他看了一眼被七海压在身下的家伙,脸上闪过一丝绝望的神情,“喂喂不会吧,我给你安排的人你都解决掉了?你是怪物吗?”
  
  “不行啊,那些人完全不行,”七海下面的人终于肯开口说话了,说话的时候眼睛弯了起来看不见蓝色的瞳孔,“那些人太弱了。”
  “开什么玩笑啊喂,那些人都是夜兔中的精英啊……”
  
  相比起阿伏兔的吃惊,七海则是一挑眉,摁住他手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手早就断了。她压低声音,听上去有那么一些恐怖——好吧,不是一些,是非常,“说,你是坂井悠二平贺才人还是佐井?!”
  
  ——刚刚那个声音明明就是日野聪!
  
暴力二人
  被七海压在下面的人笑得眼睛更弯了,就在七海抽搐着认为这个家伙是不是神经病的时候,下面的那个人猝不防一蹬腿,七海眼疾手快的跳开,两人之间拉开了五米的距离。正当两个人要开始动手的时候,【好爸爸】阿伏兔一手拎着一个人的衣领,脸上似乎每一条皱纹都在诉说着他的无奈,“好了好了,不听话的小孩子应该收手了。”
  
  “什么嘛,阿伏兔,”日野聪的声音(喂)从绷带下面穿了出来,满满的不开心,脸上缠着绷带的人开始慢慢的解开自己脸上的绷带,露出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正在兴起的时候打断,还真是不会挑时候啊。”
  
  在看见对方的那张脸之后,七海的心中由‘卧槽我就说怎么会有人揍我呢’到‘原来是这个家伙啊也怪说不得了’最后变成‘这货为毛会在这里为了万无一失改天把这个家伙给宰了吧’……七海盯着那一张笑眯眯的脸庞——无论是时时刻刻都眯起来的眼角还是精致的像个女孩子的五官,完全都没有改变,而此时此刻她只是盯着那张脸,干巴巴的说道,“……你贵姓?”
  神威开始笑着扭拳头。
  
  “啊哈哈哈我开玩笑的这不是神威嘛~这么久没有见你总算是……”七海本来想说‘你总算是长高一点儿了’但是一看对方那悲催的身高,不知怎的,她愣是没有那个勇气把这句话说出来,只好吞了回去,“……你怎么会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衔接的干扁的转折。
  
  “我砍掉秃头大叔的一条胳膊然后离家出走了,”神威说得风轻云淡,就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我可是为了成为海贼王才来到这里的。”
  “砍掉那个秃头的胳膊?你还不如直接把他的脑袋削掉算了……还有为毛你的梦想是成为海贼王啊?我记得不久之前你跟我说过你的梦想就是把全宇宙都吃穷吧?”
  
  “没有哦,那种令人反胃的梦想我才没有拥有过呢……你是在瞧不起海贼王吗?”
  “搞错没有啊居然说梦想令人反胃小心所有热血漫画的主角都来扁你啊……我当然没有瞧不起海贼王,我瞧不起的就只有你而已。”
  “七海你是想要勾引我把你分尸了吗?”
  “勾引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小心我剁了你双腿之间的计数棒!”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掐起来了,【好爸爸】阿伏兔抓紧他们两个人的衣领尽全力把他们两个人拉开一些——天知道这两个人打起来什么时候才会收手,说不定整个春雨都毁了,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顿臭骂。一想到自己悲催的未来,阿伏兔就止不住的叹气,为毛就他一个人摊上这俩问题儿童?喂喂喂,名为上帝的家伙你玩我呢?阿伏兔懒散的表情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打哈欠,“好了好了,小朋友应该和平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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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七海抄花就收到了自己的春雨团长的正装,换上那套衣服之后本来就没有女人味儿的七海抄花看上去更像一个……唔,纯爷们儿——也许我们可以换一个形容词,比如说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等等,反正看不出来是个女的就行了。七海看了一眼自己小得可怜的胸部,心里面盘算着拉塞埃星人身体发育的时候什么时候才会到。
  
  虽然说现在她是团长了,但是第三师团的确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每天最多的事情就是处理流动的资金还有处理分布在各个星球上的春雨惹出来的烂摊子——总而言之她就是一专门善后的,不过七海抄花怎么可能乖乖的弄这些事情?当然是全部都转交给了阿伏兔爸爸。(阿伏兔:……)
  
  如此一来她就完全闲了下来——不对,应该说更忙了,因为神威那小子每天都会跟她干架。据他本人说第七师团的那些所谓的夜兔精英都太不堪一击了,比起那些人来七海抄花似乎更耐打……耐打你妹啊!你丫的连星海坊主的胳膊都能卸下来一条来,说不定等哪天你就能把我的脑袋给拧下来!此时此刻的七海抄花正坐在她团长的专属座椅上,办公桌上干干净净,只有一些笔还有托人买来的《JUMP》——至于公文这类的东西全都移到阿伏兔的房间里去了——她脸上的表情一扫而光,整个人都散发着阴冷的气场,只要稍稍一靠近就会被冻成冰块儿,如果将她的脸部用漫画表现出来的话肯定会有大片大片的阴影。值得一提的是她手里面还捏着断成两截的钢笔,不过现在已经差不多快要断成四截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站在门口的神威,这个人明明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第三舰队上的,她将腿抬在桌子上,这让她看上去更像一个流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天前我把你两条腿都打断了吧?”
  神威用手托着下巴,笑得如同油画中的女神,“仔细想想的话好像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说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七海把腿放了下来,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可怜的桌子恐怕命不久矣。不过七海现在没有心思关心这个,“普通来说你这个时候应该在春雨专用的病床上痛哭流涕的悔悟之前自己的人生有多么的颓废肮脏不堪,然后下定决心从今以后重新做人吗?!或者说因为领到了自己的病危通知书而一蹶不振在病床上郁郁寡欢却无人问津最后悲惨的死去!这才是最适合你的结局!”
  
  “七海你意.淫起来还真是相当可怕啊,”神威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事实上我自己愈合了伤口然后过来准备把你的头给宰下来。”
  
  “……你以为你是治愈系的吗?!顺便一提你的意.淫也相当的可怕。”七海现在已经处在了暴走的边缘了,现在她恨不得一把拧下神威那颗头颅然后砸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想必不是什么马赛克就是关于‘如何咬杀七海的方案’。(谜之音:又见二雀子!)
  
  “‘如何咬杀七海的方案’……这个我倒是有准备哦,”神威竖起一根手指,有条有理的说道,“方案一,砍掉七海的头;方案二,砍掉七海的头;方案三,砍掉七海的头……”
  
  “……无论怎么看都只有一个方案吧,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放了什么东西在我的大脑里面吗?”七海觉得头痛欲裂,怪说不得为毛最近几天头老是在痛,原来是这个家伙把什么古古怪怪的东西植入了她的大脑!(谜之音:完全不对吧……你脑子痛完全是因为它已经坏掉了……)
  
  神威歪了歪头,这是一个跟他的外形很相称但是跟他无比黑暗的内心完全不符合的纯真的动作,“我倒是没有放什么东西……但是只要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你要打开什么?打开我的大脑?还是说你要打开我的双腿之间?”
  
  “七海,你知道有一种叫做下限的东西吗?”
  “抱歉啊,那种东西早就跟我头儿的身高一起随风而去了。”
  
  神威嘴角的弧度向下拉了几分,然后以他惯有的速度冲了过来扬起拳头就揍向七海的面门——神威跟七海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一来二去几句吐槽之后就直接动手开打,干架最坏的结果就是现场变得乱糟糟的一团,跟地震过后完全没有两样儿。
  
  七海嘿嘿一笑,她这次准备把神威的头给拧下来当蛋蛋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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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海跟神威架打了无数次,但是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七海完胜,而神威不是骨头断了就是神经错位了,具体表现为整天想着怎么让七海死得更难看。神威变成这个样子七海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意外,以前在星海坊主家的时候多亏了那个秃头大叔的牵制让不至于让神威肆意妄为,现在这货离家出走了,唯一能够牵制他的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宇宙的哪个角落打酱油,而七海能够把这家伙打得几天不能下床,不过这样做只会让神威的鲜血越来越沸腾。
  
  生活变得越来越一团糟了,七海开始怀念以前攘夷的时候,不过再也不能回去了。
  
  在春雨里面七海抄花最讨厌的人就是华佗,要说为什么讨厌的话……七海怎么会说是因为这个女人比她更漂亮比她更有气质比她更像个女人?同性相斥,这一点就算是灵魂最深处早就是男人的七海也不能够避免,至少她现在还不带把儿。
  
  平日里面能够不看见那个女人就不看见,有时候狭路相逢了两个人也很有默契的你来我往的刺上几句,到最后每次都是七海凭着不得不消音的限制级词汇而大获全胜。相应的,华佗也相当讨厌七海抄花,而此时此刻这位被誉为绽放在黑暗中的霸王花的孔雀姬华佗正站在神威病房里面。
  
  “啊咧?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神威看着这位第四师团的团长,眼中有着不解,“就算这里恰好有床我也不会跟你做双人有氧运动的哦。”
  华佗因为神威过于直白的话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一个红色十字路口。
  
  “神威,看样子你似乎又去找第三师团团长了。”华佗手执一把跟她的服装完全不相称的孔雀扇掩在嘴角,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她整个人看上去完美而高贵,似乎天生就应该高高在上,“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躺在病床上被缠得像是木乃伊他亲戚的神威并不在意华佗口中的刺儿,他头上没有被绷带绑住的呆毛依旧坚.挺,“是啊输得还真是难看,”神威语气里面哪怕连一点儿灰心丧气都没有,“所以我以后会全部都还回去的。”
  
  闻言,华佗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扩大起来,但是还是被她用孔雀扇给挡住,“既然神威你如此的想要胜过她,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机会,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到最后语气微微上扬,极富挑.逗性,华佗笑得高深莫测,她很有自信心神威会答应。
  
  “啊咧?”神威瞪大了眼睛,就像一个听到了很了不起的事情的小孩子,“莫非你又有什么阴谋?”
  
  心里面对于神威的用词感到稍稍不悦,但是华佗并没有将她的不满表现在脸上,“请把它称之为计谋。为了除掉第三师团团长我这里正好有一个绝妙的计策,但是必须要有你参加才行。当然了,为了感谢你的参与我会全力保你当上第七师团的团长的。”
  
  神威吹了一声口哨,头顶的呆毛跟着晃了起来,“听上去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他斜着头,微微睁开眼睛,蔚蓝色的眼眸中跳跃着莫名的光芒,“我的条件只有一个——把七海抄花交给我解决,其他人绝对不能插手。”
  
  “但、但是……”华佗微微眯着眼睛,神威每次挑战那家伙都是惨败,她实在不能放心让神威一个人对付七海抄花。
  “放心吧,我一定会宰了那家伙的~”
  
  就在‘全力干掉七海抄花’二人组形成的同时,他们口中的主人公七海抄花这个时候正忙着讨好自家的爸爸阿伏兔。自从七海把手里面所有的文件都转交给阿伏兔之后阿伏兔明显憔悴了很多,眼睛一连几天都是通红通红的,看样子是熬夜过度而造成的。就在阿伏兔把手边儿的文件全部解决掉转送给七海的时候,绝望的发现她的桌子上竟然又多了好几沓白色的纸张,在看见桌子上那几沓白色纸张的时候阿伏兔的眼角终于抑制不住的跳了跳。
  
  “老爸,拜托你啦~”七海带着撒娇意味的笑容将手边儿上的文件向阿伏兔那边推了推。
  阿伏兔全当没看见似乎把头偏向另一边,死活不看七海,直到她‘老爸老爸老爸’连叫了几声才甚是无奈的转过头来,把手向前一声,“还不赶快拿过来!”大有自暴自弃的意味。
  
  七海欢呼了一声,笑得就像一只刚偷腥的小猫。
  
解决华佗
  宇宙海贼春雨表面上是长老院管理由十二个部门组成,但是说白了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不过这一群乌合之众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而这个力量又是由长期以来的优胜劣汰的保持的。长老院跟提督对于各个部门的团长的内斗基本上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措施,胜利者可以享有更多的权利,失败者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充当太空垃圾。七海自从当上了第三师团团长之后也有很多人来找茬儿,但是被她极端的暴力行径给镇压下去了。
  
  谁会那么不识趣儿去惹一个怪物?所以一直以来七海抄花就处于一个相对平和的环境当中,其他团长之间的狠斗都跟她没关系。不过一直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七海抄花此时此刻正去往死对头华佗的第四舰队上。
  
  【肯定没啥好事。】听见华佗邀请自己的消息之后七海大脑中枢系统便蹦出了这么一条信息,随后把种种谋害自己的方案想了一个遍,什么下药啊轮×啊等等等,越想越重口味以至于到了后来在有色世界里面不能自拔。
  
  “喂抄花,等会儿去的时候千万别给我惹什么事情,”听见华佗邀请七海的消息之后阿伏兔是第一个来的,他整个人都瘦了好多,天知道他被那些没完没了的公文折磨得有多惨,他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病一场的人。不过尽管被七海如此的折腾,身为一名合格的爸爸他还是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往虎口里面扎进去,“给我理智点儿。”
  
  “知道了知道了爸比~”七海懒洋洋的晃了晃手,不自觉的用上了神乐的语气。
  “就是因为你这副样子我才不能够放心啊……”阿伏兔挠了挠头,最近他好像放弃了一样摊开手,“总之,下手的时候给我轻点儿。”
  
  “哦呀,老爸你还是对华佗那个女人没有死心吗?”七海半睁着眼睛,看上去就好像没有睡醒一样,表面上看上去漠不关心实则心里面已经想出了不下十种折磨华佗的方法了,“安心啦,我会轻点儿的。”别弄死她就行了。
  
  “都跟你说了没有这种设定……”阿伏兔叹了一口气,径自往外面走,顺手带上了门,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玩尽心了之后要记得回来。”
  七海一下子靠在椅背上面,对着关上的门晃了晃手臂。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是时候让华佗那个女人收拾收拾走人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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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华佗不怀好意七海还是单枪匹马的去了,说是应了华佗的邀请,但是七海的架子怎么看都像是去砸场子的,穿着春雨英伦风格的正装,七海看着不像是所谓的军官或者高干,在她身上的标签除了流氓就是毒枭老大——从各种方面看七海天生就是春雨的人。
  
  第四舰队跟第三舰队差不多,没走几步七海就停了下来,原因是对面华佗带着一帮她引以为傲的辰罗堵在了前面,颇有些收过路费的架势。七海吹了声口哨,问道,“咦?不是来请我吃饭的吗?”
  
  “啊拉,这种情形下还能够想着这种事情,真不愧是第三师团团长啊。”华佗的脸上仍旧是面具一样的浅笑,用孔雀扇掩住嘴角,只不过她话里面有几分真心猜都猜得出来,“我在这里就为你摆上了宴席。”
  
  七海用吊儿郎当的眼神扫视了一遍周围的辰罗,辰罗最拿手的就是集体战术,基本上没有人能够突破辰罗的集体战术,“你打算一个一个轮流着来?”
  “当然是一起上。”
  “搞错没有啊,这么多人身体会吃不消的……”
  ……(谜之音:好像扯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上面去了……)
  
  面对七海明显的牛头不对马嘴,华佗嘴角一抽,脸黑了大半,半晌之后她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漾开,犹如一朵白莲镶嵌在她的脸上,“神威,如此盛大的宴席你都来晚了。”
  
  对方的嘴里面冒出来一个相当熟悉的名字,七海反射性的转头恰好看见站在自己正后方的神威,他穿着一身有些暗沉的红色练功服,整个人看上去清爽极了,七海想这家伙可能刚刚跟什么人动过手,要不然绝不可能笑得如此的天真浪漫就像一个在花田里面漫步的小女孩似的……七海喉头一紧,她双手紧握放在胸前,摇了摇头往后面退了几步,一边是华佗一边是神威,她的眼中似乎有泪光在闪烁,“你、你们居然背着我做了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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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威笑得像个刚刚在花田里面犯了错的小女孩一样扭着脖子顺便活动拳头。
  
  七海咽下一口唾沫,笑得特假,“啊哈哈哈神威我开玩笑的……您能别笑得这么像神乐行吗?总给我一种你没有下面那玩意儿的错觉……”
  
  “神乐?”神威歪着头,睁开圆圆的眼睛,就像一个遇到了难题的小学生,“那是谁?”
  ——是你妹啊啊!七海差点儿没把这句话给抖出来,幸好脑子里面仅存的理智让她住了口,她干笑了几声,再换上一贯流里流气的口气说道,“话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志同道合的人无论什么时候结盟都不会嫌晚。”华佗说话一向圆滑,这一点让七海甘拜下风。
  “志同道合?”七海陡然间来了兴致,望向华佗,“原来你也想当上海贼王?”
  华佗:“……”
  
  “不是哦,这家伙的志向只是单纯的想要干掉你而已。”神威向七海走近了几步,脸上重新挂上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更,“我的梦想要更加远大的多。”
  “也坎坷得多。”七海不咸不淡的补充了一句,不仅忧心起神威以后要是遇上了路飞该怎么办,“正好,我的梦想刚刚又换了,要不要听一下?”
  
  “当然洗耳恭听。”
  “我想要找到one piece。”七海撇过头看向华佗,自顾自的说道,“这样吧,我帮你成为海贼王,然后one piece归我,怎么样?很合算吧?”
  “听上去好像还很不错的样子。”
  “不过在成为海贼王的途中有些杂鱼是不能要的。”
  “完全赞同。”
  
  “所以,”七海头也不回地走向华佗那边,华佗的脸上一派轻松的表情彻底变了,就像松动的螺丝钉一样,“这些杂鱼就交给你解决了。”
  
  “啊咧,还真是会使唤人啊。”神威的口气中难免有些抱怨,但是当他的声音落下的一刻开始就不断有鲜血噗噗溅出的声音以及重物落地的声响。七海没去看神威干架的样子,但是从华佗脸上恐慌的表情看来恐怕也只能用嗜血来形容了。看着华佗脸上如同恐怖片女主角一样的表情七海的心情一瞬间大好,她不由分说就捉住华佗的手往里面走。华佗虽然也是辰罗,但是并不擅长打斗,跟七海比起来她的力气就像是蚂蚁一样的大小。
  
  正当华佗想要挣脱七海的钳制的时候,突然咔嚓一声,华佗的嘴里溢出一声闷哼,她的额角有冷汗滑过。
  
  “千万别试图放抗哦,”七海侧过脸,她的脸部线条就像是著名的雕塑一样的柔和,但是有隐隐透着刚毅,“别让我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拧碎了拖着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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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一处稍微僻静点儿的地方,七海才停了下来,没办法,谁叫神威干架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扩大战区?为了避免波及无辜她只好退得远远儿的。船舱里面微弱的光芒打在了七海的脸上,由于光线的问题让她有些吊儿郎当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阴狠,仿佛要干什么不好的事情的家伙——至于干什么不好的事情这要取决于读者们的想象力——华佗捂住刚刚被七海拧断的手腕,面露痛苦之色,“找我干什么?只是为了向我炫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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