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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失忆的自己的一封信

_7 ALL黑(当代)
被蒸腾的汗水充斥着整个空间,眼前一阵阵的白光,毫无实感的世界。
「啊,是了。我早就不应该在这里了。」
一如往日,黑子哲也开门后迎接他的是一群灿烂到刺眼的笑容,眼底猥琐的光芒令人无法忽视。
按捺住想要把门摔上那些帅气却残念的脸上的欲望,黑子把眼睛一闭,冲出那些人的重重包围……这是不可能的。看,那只黄色的生物不久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腰么!
无视吊在他身上的几只类·人类生物,无视周遭四处飞舞的危险物品,黑子拿着不知是谁送的香草奶昔走在上学的路上。
虽然是周末,但是教练却和XX学校约了练习赛,赛场在诚凛。
黑子的传球在空中划出不可思议的弧度,火神空中接下之后,转身便是一个压迫感十足的灌篮。
比赛异常的顺利,与诚凛的愈战愈勇不同,XX的队员们动作因为越拉越大的分差而开始凌乱。
篮球总在不知不觉间改变其应有的行进方向,到手的篮球在不经意间丢失。
「赛场上有一个看不见的人。」被对手的压力笼罩的XX队员惊恐地想着。
恐惧的种子在他们的心中生根发芽,几近放弃的XX队员们只能依靠着本能在场上运球,动作的幅度不断地上涨,本队的队员都有几次差点被队友伤到。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充斥着的诚凛却一无所知,依旧毫无顾忌地进行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比赛。
篮球在空中被传递着,从正面穿过两个XX的队员之间到达他们身后之人的手上。情急之下,心情本就急躁的两个人同时将手向两人的中间一挥,想要挽回那个擦肩而过的篮球一般,却未曾发现在他们身后那个接球的人。
“砰!”
一声巨响之后,随之而来的是黑子毫无预料的倒地。被两个强壮的高中生的手肘撞击到头部的黑子在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地面,后脑勺狠狠地撞上了被球鞋磨得光滑的木地板,鲜血从后脑勺流出,缓缓地顺着地板的纹路蜿蜒着。
一切仅在刹那间发生,无论是被热血充满了大脑的诚凛,还是被绝望与恐惧淹没的XX,都被此情此景惊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飞速流转的时间被凝固在黑子的鲜血之上,嘈杂的篮球场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清冷的灯光照在一张张惊慌的脸上,满心的热血与激情被刺眼的鲜红色凝成了冰,眼中只剩下那抹掺杂着血红的冰蓝。
与海常练习赛上黄濑的撞击不同,这次的意外明显要高上几个等级。那次的黑子尚能动弹,而这次却只能如同人偶一般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板智商,苍白而瘦弱的双手摊在地面上,弯着绝望的弧度。
少年们在一阵被震惊的沉默之后,开始了早该表现出的惊慌,拿绷带的拿绷带,打电话的打电话。没有人愤怒,没有人伤心,不是不想,只是这一切表达情绪的东西在此时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如今少年们的心中仅仅是希望伤者能够平安无事的回到他们的身边罢了。
随着急促的声音,救护车来到了篮球馆的外面。一身惨白的医护人员将毫无生机的少年抬上冰冷的救护车上,开往了近处的医院。
“手术中”的灯牌在手术室的外面一闪一闪的亮着,厚重的大门将两个世界隔开。不断有人从医院外面赶过来,神色匆匆的他们在手术室外或坐或站,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做其他的事情,所有人都只是专注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或许是因为抢救时机已过,或许是因为黑子的身体状况本就令人堪忧,黑子终究还是离开了那些爱慕着他的少年。
没有哭泣,没有指责,一心所系的人曾经的音容笑貌依稀,可如今却只能被一片无望的白色所包围,看着依旧清秀令人向往的脸上充满了死气,每个人的心中只有满满的绝望。哭不出来,满心只是希望时间倒流的奢望。
希望一切回到比赛开始之前。
希望一切回到尚未爱上你的时候。
希望一切回到初遇之时。
……
愿望达成的少年为了愿望付出了自己的记忆,因世界的重叠混乱而导致脑内的神经絮乱让他们失去了原本世界的记忆,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影子。
同样的事件顺着原有的轨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原有的比赛,原有的受伤,原有的抢救,原有的死亡。
一环扣着一环,愿望的力量创造了新的世界,却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一切的事情不断的重复,少年们的记忆也不断地失去,不变的是那死亡的结局。
在又一次的死亡之后,黑子知道了违和感的源头。时间再一次的倒转之后,黑子曾想要让他们接受真相,将他在意的人们拖出着个虚幻的世界,继续他们真实的人生。但是,无果。少年们总是无意识地用尽一切手段逃避这个事实。不是不想直接说出,只是这么做之后,这个以所有人意志形成的世界会因此而崩塌,少年们的意识会因此而被破坏,从此只能在病床上以度过毫无意识的黯淡的一生。
无法令他们接受而自己离开,无法破坏世界硬生生地毁灭他们的精神世界。
被动地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被动隐忍着悲伤。
黑子能做的只有背负着“黑子哲也还活着”这个愿望。
无望的世界,无望的每一天,永远的死循环。
三个结局篇分别代表了三个世界。同样的正文承接不同的结局,形成不同的世界观。
一、结局篇之黑子的信
如果是以这个作为结局的话,那么就可以把整篇文章看作一个短篇集,每一篇代表不同的人失忆的世界。
二、结局篇之BE版
这个世界观是最复杂的说……其实也是最初设定,但是后来越写越欢脱,就不好意思只拿这玩意儿来虐人了……Orz
三、结局篇之HE版
世界观很简单,绝对一看就懂。这篇可以和之后的一篇番外承接。
被构造的幻想世界的定义:
1、因为是以所有人的记忆为基础构建的,所以不知道的事就算原本世界发生过,这个世界也不会发生,知道的事情也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同样会发生。
2、因为世界里除构建者之外,所有人都是根据每个人脑内的印象而构建的,所以本质上是虚幻的,并且会引导你回忆起在世界最开始的时间节点之前发生的事情。
3、虽然因为世界的扭曲而失去来之前的记忆,但是脑中的深处仍是有印象的,所以会对自己经常失忆这件事有印象。
4、因为大脑保护机制会自觉维护这个世界的合理性,所以除了知道真相的觉醒者之外,所有人都会潜意识的避开与此相悖的一切。
【坑爹的结局之HE版】
「最近的大家都很奇怪。」
平日里,总是有人或明或暗跟在我身边,而且还经常做些危险动作,比如扔剪刀,比如扔篮球。但是,我已经很可悲地习惯了这些……
这几天,那些怪人们又做出了一件极其同步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无论平时是明着缠着我,还是暗地跟踪我的人,全部都装作无意地在我眼前晃悠,然后留下一些东西。
首先是黄濑君,他平时老是一边飙泪一边扑过来什么的我都已经习惯了,如果不是有一天三次的香草奶昔,估计我已经把他踹飞了。
然后是各种各样不同的人……唉……我对那些人已经无力了……世界上难道已经没有一个正常人了么……
第一天。
如往常一样,在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那张我很想一脚踹下去的脸,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扑过来。当然,从他那双画了眼线的眼睛里充满了隐忍与痛苦,估计每个看到的女生都会因此而同情他。但是,身为一个和他朝夕相处(被迫的)的人,我很清楚地知道,他只是在忍耐着身为犬类的本能。
我默默地看着他,手在口袋里面输入赤司君的电话号码,时刻准备按下通话键,这么一来,如果他做出什么奇怪的事,赤司君绝对可以在第一时间用剪刀送他上天国。
然而,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我面前来来回回地走了N次,然后眼角一挑,抛了一个媚眼……呕……
先让我吐一下先,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啊真是……
咳咳,说到他抛了一个媚眼,然后就装作不经意地掉下了一封信就跑了……我没有喊住他,我的智商没有他那么捉鸡……想要给我信直接给不就是了么,害得我还以为他又要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吧,没有做奇怪的事情这一点对于黄濑君来说,本来就是最奇怪的事情……
默默地把信收好,我就去上学了。
说起来,那些人的奇怪举动可以说是早有预兆。
那几天,在上学的路上我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碰见,所以这是有多奇怪……平时的他们早就在路上埋伏好了才对的……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骗字数我会说吗)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天都有好几个人像黄濑君一样在我面前转几圈,然后扔下一封信就跑掉……
因为很多人都干这事,所以我本来打算等收集完全部的信之后再一起看的……但是……
今天。
到家对面的MAJIBA买了香草奶昔打包回家后,我坐在书桌前,把奶昔放在旁边,一封封地打开这几天收到的信件。
虽然知道不会是什么正常的东西,但我心里还是莫名的有点期待。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2号“砰”的一声跳上了桌子,站在信上面对我讨好地笑着。我想着他是不是饿了想要吃东西,正准备去给他拿狗粮,结果他摆得欢快的尾巴“啪”的一下打翻了奶昔。
急忙把2号抱走,拿起那叠信,我对着光尝试辨认出其上被奶昔晕染得模糊的字迹……果然,还是看不清……╮(╯▽╰)╭唉,果然命运不让我看到啊~
不知算是欣慰还是痛苦,后来他们又开始那些变态跟踪行为……我的心情真是复杂……
番外 平行世界的不同线路
PART.ONE (上)他年红豆今满地,却道相思知不知
黄濑凉太的视角
Notes:黑子哲也。这个名字就如一道藤蔓般在心中疯长,由内心深处破芽而出,在心脏之上,不断蔓延,缠绕,束缚,直至将其完全覆盖,再无一丝缝隙,直至心脏停止跳动,再无一线生机。
衣领内依稀可见的锁骨,被汗水浸湿的毛发,纤长白皙的手指,从我的眼神开始不自觉地跟着小黑子走,注意到这些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沦陷了。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的一切都牵动着我。他不是我见过最美的,也不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但是,没有预兆,没有准备,或许是情感积蓄的爆发,或许是荷尔蒙的泛滥,总之,我喜欢上他了。
“黄濑君,NICE!今天就到这里,明天见!”打过多次交道的摄影师从镜头后探出头,笑着对我伸出大拇指,熟练而迅速地把摄影器材整理好。
对他微笑着告别之后,我整理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便去停车库取车离开了。不得不说,今天我的心情有那么点雀跃,因为我和小黑子约了晚上一起进餐。
毕业以后,无论是我们还是火神都从事着与篮球无关的职业。在现实的面前,每个人都只能低头。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为之倾心的对象——小黑子,在上了大学之后,正式宣布和小赤司开始交往。小赤司不愧是小赤司,那个永远被胜利所眷顾的男人再一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毕业后,他们两个就去了荷兰登记结婚,婚礼之盛大是我平生仅见。
可惜好景不长,他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三年。三年之后,小黑子只身回到了东京,小赤司不知所踪,谁也没有知会,如果不是前几天在街上偶遇,估计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
曾经也好奇过其中缘由,只是小黑子的眼底的落寞沧桑让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我没有插手的余地,我能做的只有陪着小黑子。
走进布置典雅的包厢,映入眼帘的就是小黑子清秀儒雅的脸,那双我直到现在都心心念念,让我辗转反侧的眸子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我,一语不发。
小黑子的眼睛从来都是看着别人的眼睛,清澈透亮,不得不说,在他面前,整个人都好像被看穿了。
拉开凳子,我在他对面落座。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道道地被呈上,小黑子的吃相一如当年般文雅,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黑色的筷子映衬下更显诱惑,可惜食量却是比当年更小了些。
果然是因为小赤司的关系么。
食之无味,相对无言地吃完碗中餐,一桌子的菜肴和刚呈上来的样子相去不多,我和他却也不在乎。
付完款后,我和他一起出了餐厅,一前一后地走着。
跟着他走进街角的公园,白天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此时只剩孤寂,无人造访的公园一片寂静,只有中央的小喷泉发出潺潺的水声。
三年不见,他似是长高了,只是本就纤细的身板又单薄了些。小黑子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怎么也称不上瘦弱无力,虽是背影挺拔,但我还是难以抑制住拥他入怀的冲动。
不再压抑,大步上前,我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颈间,手臂环过他的胸膛腰间,紧紧地把他箍在怀里。
不想让他挣脱开。
出乎我意料的,小黑子并没有做任何抵抗,只是维持着那个站姿,默默地伫立在原地,不拒绝,不迎合。
“哲也……一直以来我都想这么叫你,你不需要说话,接下来请听我说。”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时机,但总觉得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或许你知道,我从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一直,一直,一直,直到现在我的心里眼里都还是被你的身影所充斥,只能容得下你一人。”
“我并非没有和别人交往,男的,女的,上过床,牵过手,但却永远不能忍受和他们接吻。每次想要接吻的时候,脑海中就浮现你的身影,只是唇瓣的接近就让我反胃。”
“我不在乎你和赤司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罢,知道你们分手我第一个感觉就是庆幸,庆幸我不用担心对友情的背叛,庆幸我又有追求你的机会。”
“暂且把我当作他的替身也没关系,请让我留在你身边。”
虽是一时冲动,但我所说的也确确实实是我内心所想,很忐忑,但不后悔。
“抱歉。”一阵沉默过后,小黑子终于开口了,说了这个晚上的第一句话。这句话虽然不是我想得到的,但也是意料之中。
“我还爱着赤司君没有错,但分手是我先提出的。”他略微顿了顿,“我们是和平分手的。”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的心中百感交集。原来是我误会了,没有背叛,没有抛弃,只是想要分开,如此简单。
不禁自嘲了一下,不等他亲自拨开我的手,我默默地放开了他,向后退开了几步,拉开和他的距离。这个时候,我们两个都需要冷静一下。
我后退之后,小黑子转过身便向着来时的方向大步离去,走过我的身边的时候,没有一丝停顿。
果断,决绝。
过长的刘海遮着那对眸子,因为低着头的关系,我只能看到他的发璇。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禁苦笑,以前的我就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现在的我也还是不知道。
眼泪顺着脸流下,持续了十年的爱恋在今天结束了,幻想在今天被完完全全地打破了。胸膛的左边一阵抽痛,痛得令人窒息,却也微妙地觉得有些轻松。
忐忑不安的十年,心心念念的十年,顽固执着的十年。
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不用再为了幻想中的那一点可能而辗转反侧,不用再为了不可能的回应而期待着。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样都不会喜欢。从此我的爱,与你无关。
从那天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后来小黑子去做了保父,很适合他的性格。
但是这个职业终究也没有持续多久,再后来,他便扔掉手机,只身一人带着自己的积蓄去旅游了。一边旅行,一边打着散工以维持生计,说是想要一个人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不被俗事所扰。
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是他时不时寄过来的明信片以及我根据地址寄过去的信。
这种联系持续了几十年,这么多年来,我们两个也一直都是单身。
最后,许是发生了什么,再没有明信片寄来。不过,我相信,他是幸福的,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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