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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莲

_3 引煜(当代)
  “……我会好好待你……”
  魔咒般的话语蛊惑著君赢冽绷紧的神经。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放松了全身的肌肉,迎合著那人的进入。
  “一寸一寸、巨物摩擦著脆弱的肠壁,灭顶地快感让白予灏轻呼出声。
  君赢冽仰著脖子,艰难地吸气呼气,额上的冷汗沿著刚毅的侧脸一滴一滴地滚落。
  终於整根没入,君赢冽感觉身後的穴口仿佛已被撕裂,火辣辣的疼痛弥漫全身。
  白予灏并没有动,细密的吻落在君赢冽宽阔的背脊,双手一上一下地套弄身下人垂软的分身。
  半响,进入的痛苦终於缓缓散去,君赢冽在白予灏细心的抚慰下,身下的男根渐渐抬头,呼吸渐渐急促。
  白予灏开始缓缓抽动,一前一後,缓慢有力。
  君赢冽微微一颤,调整呼吸,放松臀肉。
  男根的抽插渐渐加快,挺动也越来越有力,绵密的痛楚排山倒海般袭来,君赢冽却在这细密的痛楚中察觉到一丝情动的快感。
  粗大的男根变著方向地挺入,抽出,再挺入,再抽出。淫靡的液体从交合的穴口缓缓流出,沿著君赢冽修长有力的大腿,蜿蜒流下,滴落在地。
  肠壁紧紧绞著粗大的男根,男根狠狠摩擦脆弱的肠壁,强烈的快感袭来,两个人都呼吸急促,情动地不能自己。
  肉体的撞击声夹杂著一进一出的水啧声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白予灏更加兴奋地抽插自己的凶器,身下的君赢冽在一波一波令人窒息的攻击下只能无助地张著嘴巴轻轻喘息。
  激烈的撞击摇晃著脆弱的门扉,撞出“匡匡”的响声。
  守在门外的侍童怪异地皱了皱鼻子,呆了片刻,才明白过来那是什麽,便脸色绯红地低下头,呆呆地盯著自己的鞋子。
  一个奋力的挺入,坚硬火热的前端挺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身下敏感的身体轻轻一颤。
  “呃──”
  “……这里麽……”
  白予灏双手忽然拖起君赢冽的臀部,连续几次狠狠抽插,每一次都落在那个引人轻哼的敏感地带。
  “……呃……”
  忽然抽出体内肆虐的男根,瞬间的空虚感惹得君赢冽身下的穴口一阵收缩,见状,白予灏疯狂不已,一把解了束缚君赢冽双手的亵衣,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双手搭在自己肩上,充血肿胀的凶器迫不及待地挤入双腿中间,再次,狠狠插入。
  “啊──”
  被填满的快感瞬间袭来,君赢冽曲起的双腿微微打颤,无力地倚靠上身後的门扉,身体被身上之人毫不留情地疯狂贯穿。
  双腿早已支撑不住什陷情欲的身体,靠著门扉的身体缓缓下滑,却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托住臀部。
  托著臀部的双手细腻白嫩,手指纤长灵巧,结实挺翘的臀肉正在被它有力地摩擦揉捏。
  白予灏一边有力地挺动一边蹭著君赢冽的脸颊,轻轻呢喃。
  “……我会好好待你……”
  “……呃……”
  “……我会好好待你……赢冽……”
  “……呃……啊……”
  红烛帐暖,一夜无眠。
  醉莲 第十九章
  “赢冽,你醒了吧?……”
  “……”
  “你在害羞麽?”白予灏撩起身边人一缕柔亮的长发,轻笑道。
  身边的人动了动,没有张开眼睛。
  白予灏低叹一声,轻声道:“昨晚……是我对不起你……还疼麽?……”
  君赢冽翻了个身,背对著白予灏。
  白予灏无奈一笑道:“昨晚是我混账了。”顿了顿,见君赢冽没什麽反应,又道:“我虽然中了肆情之毒,但是昨晚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君赢冽背向里身躯明显一震。
  白予灏垂睫轻笑,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君赢冽的背脊,柔声道:“我说过要好好待你便会好好待你。我说了什麽,我记得很清楚。”
  睫毛轻微动了动,君赢冽缓缓睁开眼睛,依然面向里面,没有说话。
  “你昨晚……很迷人……”
  君赢冽忽然转头,紧紧盯著白予灏,双眸冷冽,语气冷凝道:“白予灏,戏弄本王很有意思麽?”
  闻言,白予灏覆下长睫,沈默片刻,缓缓道:“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是真的这麽认为。”
  “住口!你说够了没有!”君赢冽微怒。
  “……我知道,赢冽你倨傲尊贵,自是无法忍受昨晚的事情。”
  君赢冽脸色涨得通红,没有说话。
  白予灏伸手盖了盖两人身上的锦被,幽幽道:“你昨晚很迷人……我没有控制住。”顿了顿,又道:“对不起。”
  君赢冽忿忿地一脚踢开锦被,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下的伤处。
  “……呃……”
  撕心裂肺。
  白予灏修长的手指沿著君赢冽光裸的背脊缓缓下滑,来到柔韧的腰肢处,轻轻揉捏。
  “很疼麽?抱歉,我昨晚不知轻重了。”
  君赢冽暗自咬牙强忍,缓了片刻,恶声恶气地道:“还好!”
  白予灏手下一顿,过了片刻,不由轻笑出声,“脾气还真大……”
  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揉捏酸痛的腰肢,按摩紧绷的肌肉,君赢冽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
  手指逐渐下移,抚上结实挺翘的臀瓣。
  君赢冽登时没了睡意,瞪圆了眼睛,盯著白予灏怒道:“白予灏!你敢!”
  白予灏笑笑安抚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要帮你放松一下,缓解臀肌的酸痛。”
  “那你那根东西顶著本王做什麽!”君赢冽怒。
  白予灏一怔,柔声解释道:“你我二人赤身裸体的躺在被窝里,更何况,我昨晚才尝过赢冽的味道,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吧。”
  君赢冽怒极,死死地盯著白予灏。
  “放肆!”
  “不用担心,我不会做什麽的。你昨晚太辛苦,受不了的。我只是想帮你放松一下,你昨晚几乎都没睡。现在有时间,睡一会儿吧。”白予灏体贴道。
  “……”
  “我是太医,按摩的手法自然是最好的,你不用担心,只管放心享受便可。”
  平静舒缓的嗓音柔柔地蛊惑著君赢冽的神智,灵巧的双手不轻不重地推拿著僵硬的肌肉,一股困意悄悄袭来。
  君赢冽在舒服的推拿术下,再加上昨夜一夜未眠的缘故,不知不觉地歪在床上,睡得一塌糊涂。
  等到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日落西山,夜幕低垂。
  身边不见白予灏的影子,君赢冽有些微微的怒意,一挥手,狠狠将床上的枕头扔出。
  一人推门进来,正好被砸个正著。
  伸手挡开,那人失笑道:“好端端的,生什麽气?”
  君赢冽一怔,呆了片刻,转过头去。
  那人走进床畔,嗤嗤一笑道:“赢冽,我发现你每次睡醒之後火气总是很大。”
  君赢冽转过头来,挑挑眉,冷然道:“爱妃如此时候才回来,这是去哪了?”
  白予灏撩起衣摆坐在床畔,掏了掏袖袍,拿出一推瓶瓶罐罐一一摆在君赢冽眼前,解释道:“这是我在宫里拿回来的秘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君赢冽冷冷地瞥一眼,漫不经心地应道:“本王身体很好,用不著这些乱七八糟的药。”
  白予灏垂睫一笑,目光别有深意地向下探去。
  君赢冽随著他的目光向自己身下看去,不由脸上一红,蹙眉道:“你看什麽!”
  “还疼麽?”
  君赢冽沈著眼睛不屑道:“有什麽可疼的!本王当初在军营里九死一生都经历过,这点小伤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白予灏蹙眉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些伤处过於隐蔽,愈合得十分缓慢,不上些药是不行的。”
  “赢冽,我们都是男人,你怕什麽?”
  君赢冽神色一凛,梗著脖子反驳道:“本王怕什麽!?”
  白予灏轻笑道:“那你趴好,我给你上药。”
  “……”
  “现下边关战事紧张,你若一日不好,便一日不能带兵打仗,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吧。”
  “你放著吧。我自己来。”
  “你有什麽好害羞的?我是大夫,自然常常给人做这种事。由我来,比你自己要方便得多。”
  “……”
  白予灏见他犹豫不绝,不禁失笑道:“我什麽都不会做的,你担心什麽?”
  闻言,君赢冽冷冷地瞥了一眼面带笑容的白予灏,静默片刻,终於磨磨叽叽地反身趴在床上。
  白予灏见他背脊绷得僵直,安抚地拍了两下,却听到不屑地冷哼。
  不由失笑,伸手扒开亵裤,露出浑圆挺翘的臀部。
  白予灏手下一顿,舔舔舌头,口干舌燥。
  “白予灏,你到底想干什麽?”冷冷的声音,高傲的冷漠。
  白予灏回神,右手中指蘸了些晶莹芳香的膏体,不解道:“什麽意思?”
  “哼哼,装蒜什麽?你现在对本王,分明就是两个态度……呃……”
  白予灏将清凉的膏体送进炽热干涩的小穴,缓缓抽动涂抹。
  闻言,抬了抬眼,过了片刻才道:“昨晚……是我对不住你。”
  君赢冽蹙眉讽道:“你可怜我?你不是恨我麽?”
  纤细的手指仔细地涂抹每一寸褶皱,冰凉的舒适让君赢冽放松了身体,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白予灏沈默片刻,突然道:“我之前是很恨你。恨你不顾我的意愿强娶了我,也恨你察觉了我对皇上的意思。”顿了顿,又缓缓道:“可是昨天晚上,你救了我。你救我两次,我很感激你。”
  闻言,君赢冽轻轻一震,过了片刻,硬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两清了?”
  “我恨你的只有两件事情,而你也救过我两次,我对皇上情根深中,根本无法爱你,自此以後,你我二人便做朋友好麽?我自会好好待你。”
  手指缓缓抽出来,白予灏将君赢冽的亵裤系好。
  君赢冽沈默了半响,才硬声道:“你不用好好待本王,想要对本王好的人何止千万,少了你一人,本王也不会死。更何况,本王也是男人,自是知道,情欲中的话,没有几个是信得过的。”
  白予灏心下一紧,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从心底滑过。
  再度开口,却令两个人更加尴尬。
  “皇上……今儿个险些落了皇子。”
  君赢冽动作一顿,过了半响才道:“哦”
  “你不关心皇上麽.?”
  君赢冽道:“关心他的人大有人在。若是他出了事,你还会坐在这里麽?”
  白予灏坐在床畔,心下尴尬无比,见君赢冽一副要睡的样子,提醒道:“明日……太後那里……”
  君赢冽打断他,道:“明日本王上完朝自会去拜见太後。”
  “哦”白予灏讪讪地噤了声,缓缓道:“睡吧。”
  吹灭桌上的蜡烛,白予灏拖鞋上了床,见君赢冽面向里面,似是已经熟睡,不由低叹一声,轻声道:“赢冽……对不起……”
  半响,见君赢冽一动不动地毫无反应,白予灏终於闭上眼睛轻轻睡去。
  本该熟睡的君赢冽却突然睁开锋芒毕露的双眼,冷冷地盯著墙壁,不知在想些什麽。
  夜愁长。
  醉莲 第二十章
  第二日一早,白予灏醒来,见君赢冽穿著八面威风的亮黑色朝服,沈著一张脸不知在想些什麽。
  白予灏心下奇怪,不由低声唤道:“赢冽?”
  君赢冽身形一震,眼角瞥过来,看见白予灏,淡淡问道:“醒了?”
  “你这是……”
  “上了早朝刚回来。”顿了顿,又道:“皇上已经跟本王说了,再过一会儿本王便要去向太後请安,而你,”瞥了一眼白予灏,君赢冽缓缓道:“要跟我一起去。”
  “呃?我也要去?”白予灏指著自己,奇道。
  君赢冽挑挑眉,仍然站著一动不动,冷然道:“刚进门的广安王妃,怎麽也要拜见母後的吧。”
  闻言,白予不由呆了一呆,过了半响才回神道:“那你等等,我收拾收拾。”
  君赢冽看著白予灏跑进跑出,忙前忙後半响,不由嗤笑一声道:“你紧张什麽!太後又不会吃人!你真以为自己是丑媳妇要见公婆麽?”
  白予灏手下一顿,呵呵一笑道:“这就好了,怎麽去?骑马麽?”
  君赢冽背著手不紧不慢地向门口走去,淡淡道:“坐马车。”顿了顿,又催促道:“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在外面备著。你快点。”
  白予灏哦了一声,提脚跟上。
  出了王府大门,果然见一辆双辕马车停在正口。
  白予灏脸色一黑,驾车的人……为什麽是小郁……
  小郁与赢冽走得太近,关於这点,他一直在介怀……奇怪!他介怀什麽!?……不是说好了,是朋友麽……对啊!是朋友啊……
  “白予灏!你发什麽呆!?”君赢冽早已率先上了马车,等了半响,见白予灏始终没跟著上来,掀了帘子一看,见白予灏一副发呆的神情杵在原地,忍不住怒道。
  “呃?”白予灏回神,干笑两声,一抬脚上了马车。
  放下帘子,小郁优雅地跳上马车,深邃漆黑的眼瞳盯著身後的帘子看了半响,才缓缓扬起马鞭,“驾────”
  马车!辘!辘地动了。
  白予灏在车里稳了稳身形,挑著眉试探道:“赢冽……那个……小郁为什麽会跟著一起去?”
  君赢冽本来正在闭目养神,听见他说话,抬了抬眼睛道:“我叫他跟著的。”
  “哦……”
  “怎麽?有问题麽?……”
  白予灏咧著嘴干笑,“……你和他关系挺好的啊……”
  君赢冽眯著眼睛瞥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说的话很无聊,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白予灏见他似乎不愿说话,便挑起窗帘一角,静静地欣赏沿街风景。
  一路上,二人没再说话。
  “王爷,到了。”小郁利落地跳下马车,掀起门帘恭敬地道。
  君赢冽睁开眼睛,对他吩咐道:“在这里候著,本王和王妃一会便出来了。”
  小郁道了声“是”,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君赢冽。
  白予灏看著二人四目相视,好似情意绵绵的样子,心下十分不悦,不由咳了一声打断道:“赢冽,再不走就迟了。”
  小郁眼神一暗,低下头去,让出了门口。
  君赢冽和白予灏跳下马车,在马车旁边站定,立马有宫门守卫跑来请安。
  “小的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君赢冽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什麽也没说,大跨步地离开。
  白予灏见他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不由气得牙根痒痒,心中咒骂一声,转头对仍然跪著没起的侍卫无奈地道:“起来吧,王爷都走了。”
  侍卫起身,脸蛋憋得通红,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道:“王妃您不用生气,王爷一向都是这样的,小的们都习惯了……”
  白予灏怒极,从鼻子里哼了两声,抬脚追了上去。
  “君赢冽!你等等!”
  君赢冽脚下一顿,回首道:“怎麽?”
  白予灏快跑两步,追上君赢冽,横著眉毛指责道:“你怎麽对人家那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有什麽了不起!”
  君赢冽微微一震,袍下双拳紧握,过了片刻才缓缓道:“怎麽?本王在煜羡声明赫赫,杀敌无数,立下汗马功劳,自然是了不起。”
  “你!”白予灏美目一瞪,长袖一甩,气得说不出话来。
  君赢冽扫他一眼,径自离去。
  白予灏心下恼怒,却也不得不提脚跟上。
  远处小郁静静凝视二人片刻,嘴角悄悄绽出笑容。君赢冽……你一定是我的……
  在戴德殿外候了半天,才终於得到太後首肯。君赢冽与白予灏一前一後踱了进去,五十岁上下的优雅妇人正端坐软塌,端著茶杯,细细品茗。
  看见来人,眯起美目,缓缓道:“冽儿来了,快坐吧。”
  白予灏抬眼一看,险些失笑出声。真不愧是君赢冽的母亲,连眯眼的动作都像了十成十。
  “儿臣给太後请安来了,太後千岁。”君赢冽撩起衣摆,单膝下跪,眉目低垂,显然是对当朝太後十分尊敬。
  白予灏心下无奈,翻个白眼,上前同样行此大礼,淡淡道:“儿臣愿太後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後终於放下手中茶杯,抬起美目细细打量白予灏,白予灏默不作声,任她打量。
  半响,太後缓缓道:“数月不见,白太医越发俊秀了。”
  白予灏低敛眉眼“儿臣谢太後夸奖。”
  太後优雅一笑,抬抬手道:“你二人都起来吧。”顿了顿,又指了指右侧的紫澶雕花椅道:“坐下吧,站著做什麽。”
  君赢冽与白予灏起身坐下,只觉逼人的压迫感渐渐袭来。
  抬眼望去,太後笑盈盈的美目中透著隐隐锐利。
  “冽儿”太後缓缓开口道:“本宫听说……你前几天在婚礼上似乎是受了伤,是麽?若是这样……”太後别有深意地笑笑道:“那皇帝的罪过可就大了……”
  ……呃……幸灾乐祸的声音。白予灏心下一沈,不由紧握双拳。
  君赢冽沈思片刻,不紧不慢地道:“太後,儿臣一切安好,并不曾受什麽伤,前几日儿臣未曾来给太後请安是因为儿臣与予灏新婚燕尔,便在新房中耳鬓厮磨了几日。是哪个小人在太後面前乱嚼舌根?告诉儿臣,儿臣必将杀了他解恨!”
  白予灏心下一震,不解君赢冽为何向自己母亲撒谎,在他的意识里,君赢冽不该是和当今太後一夥的麽……正兀自烦恼沈思,突然听到後半句,又不由心中失笑。
  耳鬓厮磨!?……谁对谁……
  君赢冽神色镇定地直视软塌上的太後,双眼依然冷冽如剑,锋芒毕露……
  太後面色一僵,显然没有料到君赢冽会如此作答,缓了片刻才道:“哦……是麽?是本宫搞错了麽……”
  “是”君赢冽道。
  白予灏皱眉,心下奇怪不已。
  “白太医……”
  太後清润优雅的声音响在耳畔,白予灏回神。
  “是”
  “白太医现在已与冽儿成了亲,那便是一家人了,冽儿性子不好,凡事还请白太医多担待些。”
  白予灏低垂眉宇道:“太後请放心,我自会照顾王爷,凡事多为王爷考虑的。”
  太後点头笑笑,又道:“白太医不仅是冽儿的王妃,又是太医院群医之首,公务繁忙,本宫也不好多耽误。”
  白予灏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太後与王爷许久不见,想必甚是想念,也有许多肺腑之言要说。儿臣恰好手头还有些要事未曾处理,就先退下去了,望太後见谅。”
  太後体贴道:“如此这般,本宫便不好留白太医了,本宫与冽儿只说几句话,说完,就让他去太医院寻你,可好?”
  白予灏起身,垂著眼睛看了一眼安坐椅中面色如常的君赢冽,不禁心下忧心。
  行礼退下,走出戴德殿,白予灏突觉一阵凉风刮过,身上不禁有些寒意,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心下腹诽,这太後,当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醉莲 第二十一章
  其实太医院里哪有什麽要务,白予灏摇头失笑,不过是应了那太後拐弯抹角的要求罢了。
  白予灏走了两步,不由回首望向戴德殿,心下奇怪。这太後特意把他支开,到底是要与君赢冽说些什麽……竟然如此秘密……突然心头浮上一抹不详之感,白予灏皱眉。
  被太後拐弯抹角地赶了出来,身上也并无什麽要事,白予灏便沿著九曲回廊慢慢散步,凉飕飕的风吹来,十分沁人心脾。白予灏微笑,其实宫内景致极好,绿树成荫,百花怒放,只是平日没有时间慢慢欣赏罢了。
  行至一片莲花池边,池中莲叶连连,大朵大朵的秋莲并蒂而开,随著秋风,清豔地舞动著。
  白予灏心下十分喜欢,随意地在池边席地一坐,静静欣赏。
  步履匆匆地宫侍宫婢擦身而过,手里端著精致美味的异域糕点,飘香四溢的浓郁美酒,白予灏本来不甚在意,眼角随意地瞥过去,却忽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扇子。”白予灏犹豫一下,还是出声唤道。
  端著美酒的小小少年本已走出很远,听到唤声,不由脚下一顿,回首望去。
  “白大人。”小扇子颠著小步子折了回来。
  白予灏见他神色匆匆的样子,担心道:“你这是在干什麽?皇上呢……?”
  这小扇子是伺候皇上的贴身宫侍,平日从不离开皇上半步,今日突然步履匆匆地出现在这里,白予灏心下一紧。
  小扇子笑笑道:“白大人不必挂心,皇上这两日精神很好,为了肚子里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小皇子而大补特补呢。”
  “那你这是……”
  “皇上与皇後娘娘在御花园里赏花,今年的醉海棠开得十分得好,皇上心里高兴,就命奴才们端些吃的喝的。”
  白予灏看了看盘子里的酒,蹙眉道:“皇上现在的身子……实在是不易饮酒。”
  小扇子突然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白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气,我们谁都劝不住……”小扇子低下头,没了声音.
  白予灏犹豫了一下,抬头道:“我跟你一起去。”
  白予灏随著小扇子步履匆匆地来到御花园,一眼就望见了那个身穿明黄肚子却已高高隆起的人。
  八月的风,带著些淡淡的海棠的清香,轻轻地吹拂著每个人的面颊,白予灏微笑,面上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那人挺拔依旧,只是宽大的龙袍早已遮掩不住圆滚滚的肚腹,面色虽然苍白,精神却很好。那人牵著皇後的手,慢悠悠地散著步,虽然尽力保持威仪,但带著高高隆起的肚腹还是难掩笨拙。
  “白大人……”小扇子见白予灏忽然停下脚步,不由出声唤道。
  白予灏猛然回神,呆了片刻才道:“我就不进去了,皇上与娘娘饮酒赏花本就是美事一桩,你在旁边记得要提醒皇上切勿贪杯便好了。”
  “白大人真不去见皇上了?……”
  白予灏静默片刻,缓缓道:“不去了……你好好伺候皇上。”顿了顿,突然冷冷地道:“要是皇上有个万一,你便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小扇子瑟缩了一下脑袋,小声道了声是,抬脚走进御花园。
  白予灏站在园外,微笑著凝视那人端杯饮酒的豪迈风姿,眼神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如此专注,如此深情,却忽略了远远的身後,一名尾随多时的黑衣人正握紧了双拳,神色冷凝。
  君赢冽其实没有呆多长时间便出了戴德殿,对於太後的无理要求,他只是冷哼两声,十分不屑一顾。虽然是亲生生母,可是二十多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再利用自己攀上高位。对於她来说,眼里根本没有什麽母子亲情,只有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
  君赢冽轻闭下眼,深呼口气。自己从来没有被太後重视过。先帝十四年,太子生母病逝。妤贵妃百般讨好奉承,才最终将太子收归自己抚养。为的、不过是那悬空多日,众人觊觎的後位。太子来了之後,俨然就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与关注,有如众星拱月一般。而自己,却被人轻易忽略了存在,遗忘至冰封的角落。这些人里,当然也包括自己的生母──妤贵妃。
  新帝即位,妤贵妃顺利登基为太後,外人歆羡,自是不用说。而自己,也早已脱离了皇宫的桎梏,封王广安,在京都城郊处有了自己的府邸。
  命中注定的,他无话可说。他不恨父皇忽视冷落,也不恨当今皇上。恨只恨,本该对自己呵护备至的亲生生母,早已忘却了自己这一个亲生儿子。无情最是帝王家,人人羡慕他生在王家,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的孤寂萧索。
  温暖和煦的阳光缓缓照耀著大地,却一点也没落在君赢冽身上。
  君赢冽走到莲池边,望著一池动人的秋莲,心下有些说不出的冷意。身边宫侍宫婢步履匆匆,他随意一瞥,突然看见白予灏随著小扇子神色焦急地走在前面不远处。君赢冽心下一动,沈思片刻,放轻脚步跟了上去。
  望著白予灏痴迷沈醉的神情,君赢冽冷笑,袖中不长的指甲早已嵌进血肉。锐如刀锋的双眸也渐渐结上一层冻人的冰霜。
  君赢冽慢慢转过身去,大跨步地离开,黑得发亮的衣袍渐渐消失在饱含海棠香味的秋风里。
  小郁站在马旁,细长的手指轻轻梳理马鬃,嘴角微微上翘含笑,动作十分高贵优雅,透露著一种说不出的贵气。
  远远地瞥见王爷神色冷凝地走了过来,小郁隐去嘴角的笑意,上前行礼道:“王爷。”
  君赢冽看见他,并未说话,只是过了片刻才冷冷地问道:“你知道什麽有名好玩的去处麽?”
  小郁愣了愣,看向君赢冽的眼神,心思一转,隐隐明白了君赢冽的意思。“王爷是指……寻欢作乐的好去处麽?”
  君赢冽盯著他,没有说话。
  小郁笑了笑,道:“王爷……上车吧,小的带你去。”
  君赢冽静默片刻,上了马车。
  “王爷不等王妃麽?”小郁心中十分愉悦。
  闻言,君赢冽神色一寒,冷道:“你尽快带我去便是,莫要问那些多余的事情。”
  道了声是,小郁放下门帘,微微正了正身,策马扬鞭,四匹骏马扬起四蹄,登时飞奔而去。
  ……妓院麽……君赢冽……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小郁的嘴角,渐渐浮上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渐渐落山,和煦的秋风微微转凉,皇上皇後看似要起驾回宫,白予灏猛然一惊,登时回神。
  白予灏看看天色,已渐渐昏暗下来,想必已经不早,心中暗道,赢冽怕是已经回去了吧。不禁摇头失笑,慢慢踱向宫门。
  出了宫门,果然不见小郁的马车等在这里,白予灏心下失望,只能向守门的侍卫借了匹马,慢慢骑了回去。
  未到王府门口,便看见管家伸著脖子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口,白予灏心下一紧,猛然夹紧马肚,飞奔而至。
  管家见他回来,仿若一下子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著脖子向後张望道:“王妃,怎麽就您回来了?王爷呢?怎麽不见王爷?”
  闻言,白予灏心下一惊,一把抓住老管家的胳膊,反问道:“王爷还没回来!?”
  老管家被吓了一跳,如实道:“自从王爷和王妃早上进宫以後,王爷就没回来过。”
  白予灏忽然想起小郁和不见的马车,心下一紧,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
  “管家!你莫要著急,好好想想王爷平日都喜欢去哪些地方,酒肆教坊、花楼妓院,一个都不要放过。”白予灏镇定下来,冷静地吩咐道。
  “那些地方,王爷从来都不去的。”老管家老泪纵横地道。
  白予灏不由一呆,不能吧……他一个男人……居然从来都没有……不知为什麽,白予灏心下突然十分欢喜。
  “王妃?”老管家小心翼翼地开口。
  “呃!?”白予灏回神,掩下心中莫名其妙的窃喜,干咳一声道:“平日和王爷关系较好的朝廷同僚什麽的,还有其他几位王爷,你们都去问问,说不定王爷现在正在哪个大人家里喝酒聊天,要是见了他,就让他快些回来。”
  老管家道了声是,飞快地奔了出去。
  白予灏失笑,赢冽有手有脚,又有武功护体,应该不会有什麽危险,老管家真是大题小做了。突然心思一转,猛然想起一同失踪的小郁,白予灏轻轻一震,心下说不出的怪异。
  醉莲 第二十二章
  夕阳如沐,缓淡而下。青石铺就的小路上洒下一层淡淡的金色,有些说不出的暖意。
  路边的小摊上,小贩们都忙著收拾东西回家。眼看著,这天就要黑了啊……
  忽然一人骑驰而过,路人只见青色衣袍随风而动,瞬间便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
  恍惚瞥见那人容颜,清雅的眉目,隽丽的面庞,漆黑柔亮的长发随风乱拂,路人不由一阵惊叹,怔怔盯著消失的方向发呆。
  没过一会儿,低沈迅速的马蹄声又折了回来。
  众人惊讶,皆擦擦眼睛,瞪大眼睛望著他。
  白予灏急勒马缰,迅速翻身下马,上前行了个礼,著急道:“这位小哥,请问你可曾见过一辆皇家的双辕马车,车内是一个穿著黑衣的男子,眼神很是倨傲冷冽。驾车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长得很是秀气,大概有这麽高。”白予灏一边说一边比划。
  被问的年轻人愣了一下,脸上迅速变红,低声道:“那个……没见到……”
  “是吗……”清丽的年轻人似乎很失望,沈思片刻,忽然转头问起了其他人。
  众人的答案不外乎地一致,年轻人叹了口气,焦急地望了望四周,走到马旁,摸了摸马鬃,利落地翻身上马。
  策马扬鞭,高大的骏马昂首嘶鸣一声,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天色一点一点完全暗了下来,街上行人寥寥,只有秋风呼啸而过的隐隐风声,分外寂寥萧索。
  渐渐地、世界已完全融入暗黑色的夜幕中,却有一处,正是灯火通明,香巾暖帕,端的是妩媚风流,情趣盎然。
  京都城郊的隐蔽之处,一所凝香露华楼高高耸立。
  老鸨拉著客人正殷勤地介绍自家的头牌豔妓,浓厚的脂粉扑簌簌地直往下掉,春情无限的美丽女子正倚靠二楼的栏杆,娇生生地唤著楼下的买春情郎。厅内熙嚷喧闹,男人们拉著女子的柔嫩小手,又搓又捏,笑得极为淫荡。妖娆妩媚的女子们半露香肩地倚在男人怀里,娇笑地摇著香扇,调情勾人。
  二楼的雅间内,君赢冽一脸冷意地坐在桌旁,一杯一杯接连喝著闷酒,桌上精致美味的菜肴一口未动。
  四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战战兢兢地瑟缩在角落,八双眼睛直直瞅著君赢冽,却一动也不敢动。
  小郁站在君赢冽身旁,看看左,看看右,心中笑得简直快要断气。
  这哪里是来买春……
  杯中美酒香醇甘冽,君赢冽眯著眼冷冷地端起,静默半响,忽然仰头一饮而尽。
  小郁见他这个喝法,忍不住劝道:“王爷……再喝下去,会醉的……”
  君赢冽冷飕飕地瞟他一眼,并未答话,伸手去够酒壶。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覆上自己的手背,五指手指圆润晶莹,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摩擦。
  君赢冽冷冷地盯著他,一字一顿道:“小郁,你不要命了麽?”
  小郁勾唇微笑,缓缓将手收了回来,轻声道:“小的只是怕王爷喝多了,想把酒壶拿走而已,不想王爷也去拿酒壶,小的真是罪该万死。”
  君赢冽扫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径自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上一杯酒,仰脖一饮而尽。
  小郁见他闷闷不乐,便转头对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花娘道:“找你们来是伺候爷的,怎麽都缩在墙角自顾自的发呆?爷要是伺候不好了,今儿个的赏钱可就全没了。”
  闻言,四个花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呆了片刻,才哆哆嗦嗦地从角落挪了出来。
  君赢冽眯著眼略略打量,锋利冷冽的眼神因为醉酒的关系已消减不少,眼睛里氤氲著些水气,脸色酡红,手有些摇晃地端起酒杯,仰起脖子就喝了下去。
  姑娘们见他已不是刚刚那煞气逼人的模样,便都壮了胆子,嫋嫋娜娜地覆了上去。
  君赢冽见她们团团簇簇地围了上来,只是喝酒,没有说话。
  四位姑娘不用说,自然都是凝香露华楼的名牌花妓,什麽样的客人没见过,刚刚只是被君赢冽冷冽倨傲给吓了一跳,现在既然客人不再拒绝她们的靠近,她们自然是有浑身的香豔本事迷得客人气晕八素。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客人真是太有男人味了……就连身边寸步不离的贴身小厮也隐隐透著些贵气。
  曼儿上前斟了一杯酒,娇嗔道:“公子,我们姐妹来伺候公子,公子可喜欢我们姐妹?”
  君赢冽微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一把夺过酒壶,没有说话。
  曼儿面露尴尬,玉儿上前帮她解围道:“公子不要光顾著喝啊!公子喜欢哪支小曲儿?我们姐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以弹来为公子助兴。”说完,香肩半露地倚进君赢冽怀里。
  君赢冽轻轻一颤,杯中美酒洒落几许。
  其他姑娘见玉儿得逞,纷纷扭著身子靠上前来,更有甚者,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君赢冽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娇笑盈盈。
  小郁一贯微笑的脸上,此刻也已笑容不在,有什麽酝酿著要爆发。
  欢声笑语中,君赢冽突然冷冷一笑,锐利地视线扫向众人,沈声道:“滚!”
  围在他身边的姑娘们一呆,即刻噤下声来。
  小郁脸上渐渐和缓,唇边又挂上一丝优雅的笑意。
  君赢冽眼神突然瞄向坐在自己怀里的少女,冷冷的声音,高傲的冷漠,一字一顿道:“本王叫你滚。”
  少女一下子弹跳立起,被君赢冽吓得花容失色,蹬蹬蹬地退到门边。
  其他姑娘登时回神,一下子离了君赢冽身畔。
  君赢冽扫了一眼,继续喝酒。
  小郁笑笑道:“姑娘们也累了,既然我们家公子不需要各位姑娘助兴了,就请姑娘们离开吧。”说著,由袖中掏出一大叠银票来,“这是给姑娘们的谢礼,拿著去买点称心的东西。”
  姑娘们被吓得不轻,呆了片刻才想起来要接住银票,走的时候只是颤颤巍巍地行了个礼,便一下子奔得看不见人影。
  小郁失笑,关上门扉,回头看向君赢冽。
  君赢冽从刚才进门起就一杯接著一杯,此刻显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端起的酒杯也被他弄得摇摇晃晃,有不少洒了出去。
  “王爷?”小郁走过去。
  君赢冽抬抬眼,眼神有些涣散。“……怎麽?”
  “王爷……你醉了……”
  “没有。”
  “有。”
  “没有。”
  “……”
  小郁见他又是接连好几杯下肚,不由伸手夺过酒壶,微笑道:“王爷……您真的醉了……不能再喝了。”
  君赢冽伸手去抢,脚下一个踉跄,一下子把小郁扑倒在地。
  壶里的美酒撒了一地,阴湿了娟红的地毯。
  君赢冽迷迷糊糊地想要起身,却一下被小郁按住胳膊,一个利落地翻身,瞬间天旋地转,被人压在身下。
  君赢冽挣扎两下,瞪著小郁口齿不清地道:“滚……滚开。”
  小郁笑得优雅迷人,一反手将君赢冽拦腰抱起,向里间的闺房走去。
  “王爷……你真的醉了,小的送你好好休息休息去。”
  君赢冽眯著眼睛,醉醺醺地打著酒嗝,一路被人抱到了床上。
  “王爷,小的帮你更衣”小郁笑眯眯地,精致圆润的手指一根一根挑开君赢冽的衣结。
  “呃?……”君赢冽醉眼迷蒙地瞅著上方的小郁,迷迷瞪瞪地唤道:“白……予灏……”
  小郁手下一颤,脸上登时失了笑容,呆了片刻,才继续笑道:“王爷糊涂了,王妃怎麽可能在这里,让小的服侍您不好麽?”
  君赢冽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什麽,只觉得朦朦胧胧中有什麽冰凉柔软的东西在他的唇上来回摸索。
  小郁微笑著,缓缓褪下自己身上的蔽体的衣物,伸手拔下发簪,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直流泻到腰际。
  小郁突然狡黠笑笑,圆润白皙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耳後,轻轻揉擦一阵,缓缓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那人笑得极美,眉色淡如初月,清澈的双眸熠熠生辉。
  他优雅抬手,轻轻抚上君赢冽的脸颊,双眸柔情似水,红唇轻启,柔声道:“王爷……我说过,你……是我的。”
  醉莲 第二十三章
  胸前很湿很痒,君赢冽迷迷瞪瞪抬眼,模模糊糊之中,看见似乎有人正趴在自己胸膛上不知干些什麽,总之不甚舒坦,君赢冽不耐地推了推。
  忽然被人抓住推拒的手腕,那人微笑著抬起头来,君赢冽眯著眼仔细地看了看,吃力道:“你不是白予灏……你是谁……?”
  那人微微一震,呆了片刻,忽然呵呵一笑,俯在他的耳畔轻声道:“我是谁不重要,王爷就当是做一场梦,好好享受不好麽?……?
  “小郁呢……你把小郁……怎麽了?”君赢冽头脑有些混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那人笑容如初,温柔的眼眸中倒映著君赢冽衣衫不整的影子。“王爷……何必执著於这些无聊的事情,春宵苦短,你我就该好好享受,不是麽?”
  酒精麻痹了脆弱的神经,君赢冽隐隐觉得有些危险,摇了摇头,仍然无法好好思考。“你……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那人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禁呵笑出声,过了片刻,缓缓道:“王爷仔细看清楚。”晶润剔透的手指沿著健壮的曲线缓缓下滑,撩拨著脆弱的神经,覆在君赢冽柔软的男根上极富挑逗性地揉捏。
  “啊……你做什麽!?……滚开!”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君赢冽隐隐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优美的红唇轻轻贴到微微勃起的男根上,灵舌沿著君赢冽姣好的形状轻轻舔舐。忽然一下含入口中。
  “……呃……住手……住手”君赢冽猛然抓住趴伏在自己腿间的脑袋,双手撕扯著那人的头发。
  那人抬头,淫靡的透明色液体自嘴角流出,柔声道:“王爷不舒服麽?……可是这里已经这麽兴奋了……”
  恶劣地弹了一下坚挺无比的男根,君赢冽一阵疼痛,脑中顿时清明。
  那人得意地笑笑,手指猛然插入君赢冽紧闭的穴口中。
  “啊──”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君赢冽缓了一缓,突然抬起右脚,奋力将那人踹下床去。
  那人也是一惊,等到发现时却已躲避不及,只得被人狼狈地踢到地上。
  君赢冽起身下床,顺手穿起一件长袍,松松垮垮地系上腰带,走到那人身前,高高在上地俯视道:“你究竟是谁?”
  那人趴在地上,抬手抹抹嘴角流下的血水,温柔笑笑道:“王爷,您醒了?”
  “哼!”君赢冽冷笑:“你究竟是谁!?真正的小郁到底到哪儿去了!?”
  那人一怔,过了片刻,忽然笑道:“你……发现了?”
  君赢冽冷冷地盯著他,锐如刀锋的双眸锋芒毕露。“哼!你的贵气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下人所该有的,小郁自小在王府长大,关於他,本王还是有几分理解。”
  “王爷。”那人站起身来,优雅地撩了撩垂落耳边的长发,缓缓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君赢冽眯起眼,冷冷地与眼前人对视。
  那人柔柔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夜间繁华逐渐褪去,天色悠悠转亮。清晨的青石道路上,一辆双辕马车急驰而过。
  驾车的人依然是小郁,秀气的脸庞挂著一丝优雅的笑意,握著长鞭的手指莹润剔透,透著隐隐的贵气。
  君赢冽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亮黑色的朝服勾勒出男人健美的身形,眉宇紧蹙,神情有些淡淡的疲倦。
  白予灏在王府门前张望,淡青色的袍子因为一夜的奔波而染上些尘土的灰败之色,一向白皙清丽的面庞也透著些淡淡的倦意。
  “王妃……”老管家上前关切道:“王爷找了一晚上都没有踪影,您现在在这里等著也无济於事,不如回房休息休息,王爷说不定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白予灏摇摇头,神情虽有些疲倦,但仍然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秀丽。“不了,我在这里等著王爷。”顿了顿,又道:“昨晚我已派人送了信去千机楼,让他们帮忙查查王爷的行踪,步出意外的话,今日便会有结果,我还是在这里等著吧。”
  老管家惊讶。千机楼乃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消息贩卖所,不论想要调查的事情是大事小,只要能付得起千机楼主所开的价码,千机楼都能通过广泛的人脉网略而将消息准确的呈报给买家。然而,千机楼主性情怪癖,每日只接三单生意,而且从不接与朝廷之人有关的生意,这白予灏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得千机楼主如此对待,当真不可小觑。
  低沈的马蹄声由远处逼近,老管家回神,渐渐地、视野尽头出现了一辆极为熟悉的皇家御用马车。
  白予灏一震,立即叫小厮牵来自己的马匹,迅速翻身上马,手起鞭落,红蹄烈马立刻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小郁驾车而行,远远地便看见白予灏飞奔而来,小郁笑笑,又是一鞭下去,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白予灏停住,高大的骏马横在马路中央,几乎堵死了整条街道。
  马车急驰,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小郁惊讶,白予灏竟不闪不躲,清丽的双眸中隐隐含著怒火。
  不得已手下一紧,小郁急勒马缰,急驰的马儿扬起前蹄,昂首嘶鸣,马车终於停止了飞奔。
  白予灏突然纵马上前,朗声道:“王爷,白予灏恭迎王爷回府,请王爷下车一叙。”
  沈默片刻,一只手突然撩起门帘,车身微晃,一身黑色的君赢冽缓步而出。
  白予灏安坐马背,挑挑眉,俯视站在地上的君赢冽片刻,缓缓道:“王爷,上马吧。”说完一带马缰,将马屁股转向君赢冽。
  君赢冽一怔,没有反应过来。
  “王妃这是什麽意思?”
  白予灏瞥瞥一旁微笑的小郁,道:“自然是让王爷上马的意思,我要带王爷回去。”
  “你让本王坐你後面!?”君赢冽怒。
  “不然王爷要坐我前面麽?我没意见啊!?白予灏耸耸肩。
  “……白予灏你下来,你坐本王後面。”
  白予灏一愣,嘴里咕哝两句,翻身下马。
  君赢冽左脚踩住马镫,右手扶住马鞍,翻身一跃,轻轻巧巧地落在了马背上。还没待坐稳,突然腰部一紧,回头一看,不知何时,白予灏竟已跃上马背,从背後紧紧地圈住自己的腰腹,正抬著头细细的盯著他。
  君赢冽愣了一愣,与白予灏对视半响,突然扭过头去,轻轻一夹马肚,马儿飞奔而去。
  白予灏不解,心里暗骂君赢冽性情古怪,抬头随意一瞥,心下一动,不由轻轻笑出声来。君赢冽的耳郭……已经红得不像话了……
  老管家见这两人终於安全回来,心下一松,立刻迎了上去。“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我们都急死了,王妃都等您一晚……”
  白予灏瞪他一眼,老管家突然住了嘴。
  君赢冽瞥了眼白予灏,什麽也没说,转身走向府里。
  白予灏打著哈欠道:“老管家,我一夜未睡,现在王爷回来了,我要去小睡一会儿,若是宫里有什麽事,你去房里叫我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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