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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儿子腹黑娘亲_1

_39 北藤(当代)
  空气中尽是沉闷。
  这两人是在斗耐力、斗定力,谁也不肯率先服输。
  气氛很压抑,云溪很无语。
  终于,她实在忍不住了,立身而起:“我说你们累不累?不就是那么点破事,斗来斗去,有意思吗?”
  她走到桌几旁,倒了一杯茶,朝着两人招了招手:“你们两个都过来!”
  龙千绝微挑着眸子,讶异地看着她,不知她究竟何意,却是起了身,来到了她的身侧。
  赫连紫风眸光微闪了下,也没有犹豫,起身走到了她的另一侧。
  一道乌光划过,云溪的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把匕首,在手中晃了晃,左右看看两人道:“把手伸出来!”
  龙千绝和赫连紫风两人同时对视了一眼,彼此用着眼神继续相斗着,这个时候,还是谁也不肯争先。
  云溪看两人都搞不定,就随手抓来一只手:“好吧,就你先来!”话音未落,一抹血痕就出现在了龙千绝的指尖,几滴新鲜的血液浸入了茶水中。
  龙千绝嘴角抖动着,不满道:“溪儿,那可是我的血。”
  低低的闷笑声自赫连紫风的嘴里逸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然而下一刻,他却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的手也被人捉了去,二话不说,就是凌厉的一刀。
  “你也别想逃!”
  又是几滴血液溶入了茶水中。
  云溪低头看看杯中交融的血和茶水,颇为满意,她眼珠子一溜,手中的匕首突然朝着墙角方向凌厉射出。
  两个男人朝着她出手的方向瞄去,一只正在蹦醚的蟑螂惨死在了匕首之下。
  在两人愕然的注视下,云溪大步走了过去,将匕首拾回,随意地一甩,将匕首尖上的蜂螂尸体抛去,然后又用着同一把匕首在荼杯中搅拌了下,仰首道:“好了,你们今日歃血为盟,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得到十大神器,一起前往龙翔大陆!在此期间,你们之间精诚合作,不得相互陷害、欺瞒,谁若违反了盟约,就让他……就让他孤独终老、断子绝孙!”
  “咳。”
  “咳。”
  龙千绝和赫连紫风两人同时轻咳了声,面上有些异样。孤独终老、断子绝孙,这誓言未免也太狠了些吧?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相互之间精诚合作,不得相互陷害、欺瞒,他们都自认为做不到,也不想应验这样狠毒的誓言,这血茶是万万喝不得,更何况这还是一杯掺杂了特殊材料的血茶。
  云溪瞄了两人一眼,哪里看不透他们的心思?这两人就是狐狸和狼的结合体,怎么可能真正相互信任?
  “好了,你们喝吧!一人一半!”她重重地将茶杯推到了两人的中间。
  “呕。”两个男人看着这杯茶,脑海中同时浮现出那只可怜的惨死的蟑螂,腹中作呕。
  “溪儿,能不能不喝?”龙千绝皱眉看着她。
  “溪儿,你的匕首好像……”赫连紫风欲言又止。
  手中的匕首翻转,咻地一声插入了桌几半寸,云溪挑着眉梢,无所谓道:“一只蟑螂而已,很补的!”
  “本尊突然想起,还没有用早餐。”
  “我也还没有用早餐,要不一起吧。”
  两个男人借口相继逃离,却是同往饭厅去了。
  “喂,这么不给我面子?”云溪得意地甩着手中的匕首,低低地嗤笑起来,谁让他们郁闷她了?
  他们让她郁闷,她就恶心死他们!
  这时候,有弟子从门外匆匆赶来。
  “夫人,尊主呢?”
  “什么事?”
  云护法道:“回禀夫人,司徒家的人拿着银两来赎人了。”
  云溪抬了下眉梢:“司徒家?你是说他们来赎七小姐了?有意思,我都差点把那帮偷盗灵菇的小贼给忘记了。”
  一抹阴恻恻的笑从她唇边流泻:“来人,设宴,请客!”
  从大厅匆匆而逃的两个男人,此刻倒是极为和谐地坐在一处用着早膳。不得不说,这两人无论容貌气质,还是实力谋略,都不相上下,无可否认,他们之间有着英椎相惜之感。
  随侍的弟子们站立在一侧,看着两人优雅地进食,不由地低叹。看着他们进食,简直就是一种美的享受,不过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他们的尊主更加出色些,尤其是今日这一身白色的长袍,更村得尊主英武不凡,俊美如天神
  弟子们暗暗地对着他们的尊主犯起了花痴,心中无限的崇拜。
  龙千绝早就对这种目光免疫,见怪不怪了,他执起了一杯酒,对着赫连紫风遥遥一举:“本尊听溪儿说,你曾救过她的性命,本尊今日就以薄酒答谢阁下。”
  “那倒不必,溪儿的救命之恩,在百花楼的那天夜里已经回报给我了。”赫连紫风说得暧昧,笑得更是暧昧,举杯也朝着他遥遥一举,仰头,一饮而尽。
  危险的芒光自龙千绝的眸底划过,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无比高贵,带着几分慵懒之色:“听闻赫连公子向来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本尊很好奇,赫连公子至今……是否还是个雏儿?”
  “喀!”赫连紫风手中的酒杯应声碎裂,他眉心紧拧了下,狠狠地瞪向龙千绝。他为何如此笃定他和云溪之间没有发生任何的关系?
  龙千绝扬声大笑了起来,满面绚烂的红光,溪儿连他都不让碰,又怎么会跟赫连紫风发生关系,他自然是不信的。既然他想自取其辱,他又何必客气?
  “来人,给赫连公子记上一笔,他损坏了我凌天宫两只杯子,等他离开的时候,记得问他索赔。至于酒菜、住宿和观光游览的银子嘛,本尊心情好,就免了。”
  随侍的弟子们立即应下,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好似已经见怪不怪。
  赫连紫风阴沉的神色盯着他,跟他这般无耻之人,他都懒得计较了,他拾起筷子,开始放开胃口大吃。
  云溪等候在大厅,顺便遣人招来了独孤谋陪同,准备亲自会一会司徒家的人。她本来是不想请独孤谋来的,毕竟用一次还得贴银子给他,实在不刊算。只不过这一次来的是司徒家的高手,不想惊动龙千绝,所以只好暂且请来独孤谋压阵,以备不时之需。至于请人的银子,大不了问司徒家的人报销便是。
  司徒家此次派遣来赎人的一共有三人,一老二少,老者年纪在六十上下,下盘稳扎,气息绵长,显然是名高手,至于两名稍年轻些的,其实也不年轻,算是中年人,年纪在三十五六岁上下。这三人在凌天宫弟子的引路下,昂首阔步而来,气势颇为嚣张。
  “夫人,客人带到。”
  三人迈步走入大厅,待见得主位上坐着的是个女人,三人的态度就更为嚣张张狂了。
  “龙千绝呢?让他出来见我!随便找个女人来打发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老者率先不满地叫嚣起来。
  云溪端坐在主位上,噙着一抹浅笑,尽量做到不动声色。
  “三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在下没有准备什么好礼,倒是备下了一份小沛L物,想要当面转送给各位。”
  老者冷哼道:“什么礼物,老夫可不稀罕!你快点叫龙千绝出来,放了我司徒家的七小姐,否则的话,我司徒家是绝对不会罢体的。”
  “要的,这份小礼物,一定要送的。大家放心,是免费的,在场的三位,一个也不能落下。”云溪的唇角弯得更高了。
  老者根本不把她放在眼底,哪里去理她的什么礼物?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间眼前白影一晃,脸颊上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惊响。
  他被彻底打愣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身后,随行的两人脸上也相继挨了两个耳光。
  快得惊人的速度,神出鬼没的白色人影,惊得老者呆立在了原地,再也不敢出声,随意说话。
  另外的两人也是彻底被打蒙了。
  三人定睛看时,那白衣女子依旧稳坐在主位上,噙着一抹浅笑,望着他们,仿佛未曾挪动过半步。
  整个大厅里,除了主位上的白衣女子,再就是立在她身侧的黑衣斗笠男,其余的都是普通的弟子,那么方才神出鬼没的白色人影又是怎么回事?
  白衣,现场穿白衣的也就只有主位上的女子了。不可能,绝对不会是她!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区区一个女子有如此出神入化、神出鬼没的功夫。
  大白天的,莫非见鬼了?
  他们三人没有看清楚是谁动的手,独孤谋却是看得真切,因为云溪就在他的身侧,却突然间莫名地消失,又莫名地出现在了司徒家的三人跟前。这到底是什么功夫?他心中震惊,震惊于她的突然变化,她的功夫何时变得如此鬼神莫测?
  老看好不容易缓过了神,涨红着脸,怒斥通“这就是你们凌天宫的待客之道?龙千绝到底在哪里?老夫要向他亲自讨个说法!”
  他在司徒家好歹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管家,一来到凌天宫,无端端就遭来耳光,他如何能忍?
  怒气蹭蹭地往上冒。
  身后的两名弟子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这是来要人的,可不是来挨打的。
  “这位是我们尊主夫人,你们胆敢对夫人不敬,就是对尊主不敬。”位列大厅两侧随侍的一名弟子忍不住了,上前说道。
  老者对云溪不屑一顾,吹着胡子,冷哼道:“夫人?老夫可未曾听闻龙千绝成亲了,她这个夫人未免名不正言不顺,老夫可不承认!”
  云溪浅笑依旧,柳眉轻扬起一个角度,开口道:“好吧,为了表示我凌天宫的诚意……来人,去请小少主来,让他来学学如何接待客人。”
  “是,夫人。”弟子领命退下。
  司徒家的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小少主,那也就是龙千绝的种了。龙千绝的女人,他们可以不放在眼里,妇道人家,哪里有资格同他们对话?不过他的儿子……
  三人随意地挑了位置坐下,鼻孔朝天,一脸怒气,再没有拿正眼瞧过云溪一眼,压根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云溪没有跟他们计较,嘴角微微勾勒着。
  独孤谋有些讶异地瞄着她,这三人如此乖张,而且摆明了蔑视她,她居然没有报复?这真是奇了!
  突然间,瞄见她眼底泛起一抹诡异的神色,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开始,她还留有后招呢。
  他说呢,像她那般睚眦必报的小女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三人?
  隐隐的,他的心中有了些许的期待。
  反正他不做杀手好多天了,现在暂时休养练嗓子,偶尔看看戏,也是件不错的事。
  没多久,云小墨抱着小白从大厅外走来:“娘亲,找我什么事?”
  司徒家的三人好奇地打量着他,视线一路追随着他,眉头轻拧了下,原来他就是凌天宫的小少主,龙千绝的儿子?就这么个小不点,有资格跟他们这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交涉吗?
  想着,冷哼声又从他们鼻中传出,一个个鼻孔朝天,不可一世,彻底将母子两个无视。
  “小墨,家里来了几位客人,你爹爹现在正在用早膳,有点忙,你替你爹爹接待一下客人吧。”云溪瞟着三人的神色,轻飘飘的口吻道。
  用早膳,忙?
  龙千绝未免太不把他们司徒家放在眼里,他吃个早膳,都比接见他们重要?
  心底的怒气又加重了几分。
  “哦,小墨知道了。”云小墨神色有些迷茫,但也没有推辞,不就是招呼客人吗?跟他摆家家酒的游戏没什么分别,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三个大人而已。
  “对了,这几位大爷大叔是来赎人的,就是上一次跟娘亲一起去偷灵菇的那些人。按照咱们凌天宫的市价,赎一人一万两银子,不过你是凌天宫的小少主,最后的价格多少,就由你来决定吧。”云溪对着儿子温柔地微笑,美眸之中柔光流转,饱含深意。
  司徒三人嘴角抖动了下,这女人把他们家的七小姐当成大白菜了不成,居然还按市价来卖。
  云溪没有理会他们,美目流转着,又对独孤谋说了句:“独孤,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地陪着少主待客,回头我给你发银子。”
  独孤谋抱剑而立,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压根就没有寄希望于她是否能发银子给他。
  司徒三人一听独孤二字,心头齐齐一震。
  “莫非这位就是天下第一杀手,独孤谋,独孤……大侠?”
  细观独孤谋的经典着装和他手里的宝剑,他们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三人相互对视着,独孤谋三个字在江湖上就像是一颗惊雷,谁若是被他盯上,就必死无疑!
  只是,独孤谋什么时候入住到了凌天宫,而且听从龙千绝女人的吩咐?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独孤谋呢,脚步轻挪了下,抱剑面向了三人,森冷的气息无声地传递,默认了他们的猜测。
  三人倒抽了口气,心底开始慌起来。
  凭着独孤谋的本事,别说他们三人无法抵挡,就算是再多来几个人,也未必能从他手里逃脱。
  他们怎么这么背,偏偏遇上了天下第一杀手?
  “小墨,娘亲也去用点早膳,这里由独孤叔叔陪着你。好好地待客,不用失了礼数。”云溪像个贤妻良母般吩咐完后,冲着儿子诡秘地眨了眨眼转身翩然离去。
  “嗯,小墨记住了。”云小墨收到眼神,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领袖会。
  “三位客人请入座吧,寒舍简陋,请别见怪。”云小墨一派小大人的口吻,自己率先坐在了主位上。独孤谋也跟着挪了几步,抱剑立在了他的身后,俨然就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保镖。
  司徒三人眼神不住地在独孤谋和云小墨两人身上飘着,迫于独孤谋身上森冷的气势所慑,只好乖乖地就座。
  他们方一入座,就看到云小墨小手抓起一只螃蟹,慢慢啃了起来。由于他的身高问题,他们三人只能看到他一只头颅和一只诺大的螃蟹,这画面着实滑稽0更滑稽的是,不止他还是吃了起来,他怀里的小兽也跟着跳上了桌子,毫不客气地自己觅食。
  客人还没开动,主人就先吃上了,果然还是个孩子。不过,跟一个孩子谈交易的条件,或许要比跟龙千绝那样的狐狸和豺狼要容易得多吧。
  想着,老者轻咳了声,道“龙小少主,我们都不饿,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云小墨细细地啃着螃蟹的一只腿,含糊的稚嫩声音道:“可是我饿了,我还没吃饭呢。”
  等他好不容易啃完了一只腿,又使劲地掰下另一只,嚼动着嘴巴,道:“你们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里一样。对了,你们喝酒吗?江湖豪杰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对不对?”
  云小墨颇为豪迈地扬了扬手:“来人,上酒!”
  三人面色古怪地看着他,实在有些无语,莫非真要跟一个孩子耗下去?
  “你们也吃,别总看着我啊,我会害羞的。”云小墨甜甜地弯唇,嘴角还挂着些许的蟹肉。
  小白就着桌子打了个滚,小墨墨害羞,这可能吗?
  司徒三人嘴角抖动,他们可没看出他到底哪里害羞了。跟寻常同龄的孩子相比,他是一点儿也不怕生,而且满身华贵的气质,丝毫不亚于他的老子。,这样的一个孩子,幸而现在年纪尚幼,倘若再长大些,或许又是一个龙千绝!
  “小少主,你看待会儿能不能让我们见一见七小姐?”老者试探地问道。
  云小墨想也不想,就爽快地应道:“没问题啊!吃完饭,我就带你们去”v老者大喜:“太好了!小少主善良仁厚,日后必定大富大贵。”
  其他两人州日互对视了一眼,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小少主如果能放了我家七小姐,将来的福报必定更多。”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哄哄就上钩了。
  三人心底乐颠颠的,看来今日这趟差事基本上没有问题了。
  来之前还十分担心,不知能不能顺利将七小姐从凌天宫救出去,毕竟他们司徒家从前就有过人质被扣的经历。凡人只要进了凌天宫,不被扒一层皮,那是根本不可能好端端地离开的。当然了,想要不被扒皮,唯一的办法,就是花钱消灾。
  家主此次只给了他们一万两银子来赎人,顶多也就只能赎回七小姐一人,至于司徒家的其他人根本没戏。可是眼下看着小少主如此好说话,他们的心都放回了肚子里,说不定他们可以不花一两银子,就将所有人都赎回去。
  小舌调皮地舔着唇角,云小墨笑眯眯道:“你们放心!我是凌天宫的少主,放不放人,我说了算。”
  那小气势,无比得豪迈。
  “那在下就借花献佛,敬小少主一杯。”
  “我们都敬小少主。”
  司徒三人端起了酒杯,开始放心地吃喝起来,不吃白不吃,外人想要尝到凌天宫的美食,还没有那个机会呢。
  云小墨也端起了一杯清水,扬着小脸道:“我是小孩子,不能喝酒,我以水代酒。”
  老者哈哈大笑道:“好!小少主果然豪迈,豪气万千!”
  “你们放心吃吧,多吃点,不吃就浪费了。”云小墨不住地招呼着三人,自己和小白两个也吃得无比欢快。
  司徒三人没了后顾之忧,也就大吃特吃起来,美酒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
  酒至半酣,云小墨吃得差不多了,抬头望向三人,道:“你们会不会表演节目?我想看节目。”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贪玩是他们的本性。
  老者朝着身旁一人使了个眼色,和颜悦色道:“他会表演用舌头顶剑,小少主想不想看?”
  云小墨拍手:“好啊、好啊!”
  吃饱了,看场表演,这小日子,美啊!
  “再转一圈、再转一圈!”
  云小墨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人表演,别说,还真是绝活,他居然可以用自己的舌头顶住一柄长剑,不偏不倚,而且还能转圈。
  小手随意地抓了一把花生米,他一边观赏,一边叫好。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粒花生米从他的手指间清出,掉落到了地上,好巧不巧的,表演顶剑的弟子正好踩到了。
  “啊一一我、我的舌、舌头!”长剑突然间垂直滑落,害破了他小半截的舌头,鲜血直冒,疼得他哇哇直叫。
  云小墨鼓着腮帮,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原来这么危险啊,那我还是不要学了。”
  他一脸的童真,谁都不怀疑他究竟是不是故意为之,只当是表演的弟子自己不小心,自认倒霎。
  老者看着云小墨欢愉的小脸沉了下去,心底咯噔一下,都说小孩子变脸比变天还快,万一他突然失了兴致,改变了主意,那他们救人的事岂不是泡汤了?
  “小少主,你看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去看看七小咀了?”
  云小墨揉了揉肚子,颔首道:“好吧,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吃得很饱。”
  这孩子太有礼貌了!
  这酒菜可是他们家的,他反过来还要答谢他们,这么有亦瞰的孩子,这年头还能到哪里去找呢?
  老者笑眯眯道:“应该的!只要小少主高兴就好。”
  云小墨又喝了杯水,看着小白也挺了个肚子满足地打着饱嗝,应该也是吃饱了,他朝着两侧的弟子勾了勾手指道:“你们过来,算一算这桌菜一共多少钱,让客人们把酒菜钱结算一下。嗯……刚刚他们给我表演了节目,为了表示谢意,那就给他们打个九折吧。”
  他心里想着,人家为了表演,不小心害破了自己的舌头,挺不容易的,打个折扣,就当是给他的医药费吧。
  看吧,他的心地从来都是最善良的。
  云小墨在心底把自己小小夸赞了一番。
  司徒家的三只早已呆若木鸡,愣在了一旁。
  “回少主的话,已经算好了,一共是一千三百五十两。”
  云小墨挥挥手道:“嗯,那就清你们把一千三百五十两金子先付清了,我再带你们去看人。”
  老者终于从呆愣中回了神,目瞪口呆地惊叫起来:“你说什么?一千三百五十两……金子?”
  分明是他们自己请客,邀他们吃饭的,怎么临了却问他们要酒菜钱?
  这也罢了,一口价就喊了一干三百五十两……金子?!
  莫非这些酒菜全部都是用黄金做的?
  这是打劫呢,还是打劫呢,还是打劫呢?
  云小墨皱皱小眉头道:“已经给你们打九折了。”
  “你……”老者气恼地指着他,真想冲上去揪住他狠狠地教训他,这孩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为什么他有种掉入了别人圈套的感觉?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视线,老者视线慢慢上移,便对上了独孤谋寒意弥散的黑色斗笠。即便是隔了一层黑色的幕布,他依旧能接收到来自独孤谋的眼神威胁,仿佛只要他再冲上一步,他手中的宝剑就会无情地出鞘,一剑将他毙命!
  老者徐徐缩回了手臂,稳定心神后,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脸,道:“不如这样,我们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的金子,我们写张欠条如何?”
  “我最讨厌别人写欠条了!”云小墨撅着嘴,从怀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欠条,一张、两张又三张,居然有三张之多,“你们看,这张是容家容少华的欠条,这张是孟家孟洛秋的欠条,还有这张是三大圣地夜寒星的欠条,都已经欠了一个多月快了,到现在都还没还呢。”
  他不满地哼哼道:“写欠条,靠不住!”
  容少华、孟洛秋?
  还有三大圣地的人?
  要死了、要死了,连十大家族的两位大少和三大圣地的人都欠了他银子,写了欠条,他们三人哪里还敢抵抗?那不是自寻思路吗?
  再瞄一眼独孤谋手里的宝剑,他们绝对相信,他只须一剑就能砍下他们三人的首级,毫无疑问!
  “小少主,我们身上实在没有那么多的金子,你看……”老者面部的肌肉不住地抖动着,这都什么事啊,吃顿饭都吃出了大事来。
  “你们不是来赎人的吗?身上没有带金子,那还赎什么人?不用问,你们肯定又想吃霸王餐了!”云小墨小鼻孔哼哼,冒着白气,甩手道,“来人,关门,放小白!”
  小白咻地一窜,落到了三人跟前,一条长长的火龙从它嘴里喷出,惊得三人齐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娘呀,居然是一只会喷火的小兽?!
  “小少主,冷静、冷静!”老者忙不迭地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大额的银票,递向前,急道,“我们身上就带了一万两银子,是真心实意来赎人的不信你看。”
  小白咻地向上一蹦,从他手里叼过银票,献宝似地摇晃着小小身子,送到了云小墨的跟前。
  “那就先把酒菜钱付了,至于赎人的钱,你们下次带够了再来。”云小墨细看了一眼银票,小心地叠起,收入了自己的怀中,小手跟着一扬道,“来人,送客!”
  “小少主一一”三人傻眼了,一万两银子难道就这么被吞没了?
  “对了,你们是不是只打算赎一个人?”云小墨忽然想起了什么,歪头道,“那除了七小姐,其他的人都卖去皇宫里吧,卖去皇宫里还能赚点银子。还有,三日之内,如果你们不来赎人,七小姐也跟着一块儿卖去皇宫里。”
  龙千辰早在门外看戏看了许久,这时候神采飞扬地迈步走了进来,笑呵呵道:“小墨,卖去皇宫里恐怕卖不了好价钱,不如将她卖去青楼。”
  “青楼是什么楼?”云小墨不解地歪头。
  龙千辰想了想,支吾道“青楼……就是酒楼的一种。”
  云小墨点头道:“哦,那就卖去青楼吧。”
  司徒三人急了,若是他们真将七小姐卖去了青楼,那家主还不把他们三个也阉了卖去皇宫里当太监?
  “小少主,千万不要!所有的人,我们都赎,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很快就凑齐银两来赎人。”
  云小墨嘟着小嘴道:“只有三天!时间多了,浪费我们家的粮食。”
  “是,那我们告辞了!”司徒三人猛擦着汗,连连告退。
  从大厅出来,三人就被凌天宫的弟子跟看押犯人一番押送出门,一路上谁也不敢出声,脑海中还在回味着方才的事,他们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三个大人怎么就被一个孩子给忽悠了?
  直至出了凌天宫的范围,三人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冷汗涔涔,心有余悸。
  “该死的!谁说孩子好糊弄了?我看他比那女人还难缠!”
卷三:傲天大陆篇:一家三口向前冲 V17 小墨墨的蹲坑战友
  “我们损失了一万两,结果就吃了顿酒菜,连七小姐的人影都没见着,回去还怎么跟家主交代?”
  “一万两一顿酒菜,这未免也太贵了吧?”
  “唔唔……还有……我的舌头……”
  “走了、走了,此地不宜久留!下回我再也不来了。”
  “对,回去就装病,让其他人来!”
  三人落荒而逃,回到司徒家后,三人同时隐瞒了在凌天宫所发生的事,毕竟三个大人被一个五岁的孩子戏耍了,不是一件光荣之事。三人随意编造了些莫须有的故事后,又纷纷假装病痛,将赎人的事推给了司徒家其他人,三人从此再也没有踏入凌天宫一步。
  云小墨酒足饭饱,还得了一万两银票,小手捂着怀里的银票,带着小白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遛弯,心情很是不错。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小白挂在了他的肩头,突然痛吟了声,无辜地眨眼道:“小墨墨,可不可以不要唱女魔头的歌?一听到这首歌,小白就肚子疼。”
  “哎呦,我好像也吃坏肚子了。”云小墨小眉头也跟着一皱,连忙迈开短腿,奔向了临近的公用茅房。
  因为凌天宫的弟子较多,所以公用的茅房也建得颇为壮观,两大排的茅房,足能同时容下二十人。
  云小墨迈步跑到左首第一间,小手急切地敲了几下:“有人吗?”
  “有没有人?”始终没有回应,却有一股浓浓的熏臭从里面飘出来。
  云小墨捏住了鼻子,皱眉:“好臭哦!”心想着,这人到底吃了什么,居然拉得这么天昏地暗,连哼一声都哼不出来?
  “我们去那边!”云小墨打开了第二间茅房,幸而这一间是空的。
  刚要踏入茅房,云小墨想起了挂在自己肩头的小白,揪起它的后颈,将它放在了地上:“小白,你去另一间。”
  小白蹭着他的小脚,撒娇道:“小墨墨,小白想跟你一起。”
  云小墨双目一瞪,颇为严肃的口吻道:“小白,你已经不小了,不可以再跟我一起上茅房了。”的确不小了,都活了一千多岁罗。
  小白依依不舍,还在使劲地用它毛茸茸的小身板蹭着他的脚面,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无害地望着云小墨。
  云小墨没有被它无害的表情所惑,小手拎起它的皮毛,将它丢了出去:“去!”
  小白看着茅房的门无情地闭上,小脑袋也跟着耷拉下来,很是受挫。第一次上茅房被小墨墨抛弃了,小白好伤心。
  一人一宠相继进了茅房,一个脱裤子蹲坑,一个迷茫地围着坑打转,不知该如何下手。
  小白围着坑来回兜转了几趟,急得团团转,对着隔壁正在嗯嗯的云小墨说道:“小墨墨,小白不会。”
  “嗯啊……蹲下来就行了!嗯啊……”云小墨正努力蹲坑中,哪里还顾得上它?
  蹲下来?
  小白迷茫地爬上了坑缘,探头往里张望了下,腹中猛然作呕,差点惊得它掉进坑里。
  偶滴龙神啊,太恶心龙了!
  算了,咱也不学人类的文明了,随意随意吧。
  小白随地一蹲,就开始了不文明的行为。
  一人一宠因为贪吃,吃多了螃蟹,结果拉得稀里哗啦的。再加上原先就已经在第一间茅房拉得天昏地暗的神秘人,好家伙,整个公用茅房的上空恶臭弥漫,连飞鸟经过这片天空,都不得不绕路飞行,临了,还惊落几片羽毛
  云小墨终于拉完了,一脸的虚脱状,眼皮直耷拉,额头上也挂了几颗汗珠。拉得真够彻底的,刚才的一顿算是白吃了。
  “怎么没有草纸呢?”四下里瞧了遍,他又敲了敲隔壁第一间茅房的隔板,礼貌地问道,“请问你有没有草纸?可不可以借我几张?”
  隔壁蹲坑的同志没有吭声,只是阴郁地在心底腹诽了句,草纸还有借的吗?难道他打算借了再还?
  “你还在吗,怎么都不说话?”云小墨迟迟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鼻子皱了皱,自言自语道,“难道他被自己熏死过去了?”
  小脑袋倒九十度从隔板的下方张望,他看到了一双靴子,一双镶着金线的靴子。
  “你还醒着吗?需不需要帮忙?”
  隔壁的同志嘴角抖动了下,一脸的阴郁之色,这孩子是不是太过热心了?
  察觉到了对方的窥视,他故意挪动了下靴子,以示他还清醒着,没有似他天马行空的想象那般被自己的臭气给熏死过去了。
  “还好,还会动!”云小墨可爱地将头颅顺了回来,又开始焦急地寻找起草纸来。
  离茅房不远处,有两名弟子躲在一旁,小声地交头接耳。
  “怎么办?小少主也进去了,咱们要不要把草纸给送进去?”
  “尊主不是说了吗?晾赫连紫风两个时辰,等两个时辰后,再把草纸送进去。”
  “两个时辰?会不会太久了点?”
  “尊主的命令,谁敢违抗?”
  “尊主会不会太幼稚了点?用这种办法整赫连紫风……”
  “嘘,小声点!尊主英明神武,怎么会做幼稚的事?我相信尊主这么做,一定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另有深意。嗯,一定是这样的。”
  “你说得有道理。信尊主,得永生!”
  两名弟子手捧着一大叠的草纸,齐齐仰望着天空,天空中仿佛映出了他们尊主犹如天神的俊美脸庞,两人脸上皆是一脸的崇拜之色。
  云小墨寻了半天,一无所获,很是受控地叹气道:“谁这么缺德,把草纸统统拿走了?”
  隔壁的赫连紫风面色碳黑地冷哼着,问你爹爹去!
  还不是他干的好事?
  堂堂一代邪尊,曾经圣宫的天龙尊者,居然学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在他的酒菜里下药,教他拉得天昏地暗。
  幼稚!真是幼稚!
  “嘶啦一一”他一把扯下了自己大片的袍角,没办法,将就将就吧,总不能让一张草纸难倒了英雄汉吧?
  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云小墨耷拉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高喊道:“喂,你要走了吗?能不能帮我取点草纸来?”小家伙还不忘多多地利用人脉关系,好歹也是曾经一起蹲坑的战友。
  又是“嘶啦”一声,一块紫色的布片飘飘晃晃地飞进了茅房,云小墨连忙伸手接住,紧跟着咦了声,很是好奇。原来这样也可以?他大大地受教了!
  “小墨墨,小白也要。”
  小白从隔壁的隔板底下钻了过来,小屁股晃啊晃,于是一人一宠开始瓜分起少得可怜的布片来。
  赫连紫风迈步走出茅房后,沉着一张碳黑的脸,大步流星地离开。
  经过两名弟子的藏身处,他朝着他们方向投去了一道刀锋般锐利的冷眼,他们以为他们说话够小声了吗?以后千万别让他在凌天宫之外见到他们,否则的话,他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待他的脚步声走远,窝着墙角装树的两名弟子这才徐徐转过身来,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家伙,这还是背着他呢,他的冷眼就已经让他们不寒而栗?
  这个人,惹不起!
  以后见着他,一定要绕得远远的。
  赫连紫风快步走着,想尽快回房去换件衣裳,方才在坑里蹲得久了,衣裳都被熏臭了。向来有洁癖的他,哪里受得了?
  快行间,远远地见着云溪迎面走来,他脚下稍顿,想要避一避,不想让她见着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却不想云溪早已发现了他。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云溪迈步朝他走来。
  “没什么。”赫连紫风闷闷地回了句,肚子突然间又翻腾了下,他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肚子。
  “什么味道?臭臭的。”云溪凑近他跟前闻了闻,鼻子微皱,视线下瞄,很快就发现了他缺了一大片的长袍,“还有你的袍子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赫连紫风就一肚子的怒火,肚子里的翻腾感也更厉害了,额头处渗出了几滴冷汗。
  “你怎么了?”云溪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上前相扶。他身子一倾,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整个儿就那么倚在了云溪肩头,将重心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云溪低呼了声,重心不稳,两人就那么一摇一晃地来回了几趟,这才稳稳地站住。
  这一幕恰好被龙千绝远远地看到,俊脸顿时黑了一大圈,醋意大发,
  “你的耳环……”赫连紫风无意间发现了她左耳的耳环,露出了惊愕之色,一只手不自觉地伸向了它。
  龙千绝的脸更黑了,如箭一般正欲冲过去,这时候云护法突然拦在了他面前。
  “尊主,炎护法和冰护法回来了,还带来了有关端木家族的消息。”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云护法讶异地抬首,发现尊主正阴沉着脸色,紧盯着他身后某一处。那碳黑的脸,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寂,恐怖得惊人‘
  他还闻到了空气中浓浓的酸味……
  能让尊主有如此反常表现的,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一人了。
  云护法徐徐回首,果然,他看到了赫连紫风一手搭着夫人的肩,一手伸向了她的耳际,两人的脸凑得极通近……如此暧昧的画面,尊主没有立即暴跳起来狂飙,他都有些不可思议了。
  “替本尊看住赫连紫风!”一个个冷森森的字眼从龙千绝的嘴里蹦出。
  云护法浑身打了个哆嗦,连忙颌首道:“是,尊主放心吧。属下一定死死地看住他!”
  “哼!”龙千绝冷冷地甩袖,转身离开。
  尊主的醋劲太可怕了!
  云护法抖了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躲到了一棵大树后,撑大了眼睛,继续帮尊主盯梢。
  这边赫连紫风讶异地发现了戴在云溪左耳上的银耳环,眸光微黯了下去:“你的耳环……很奇特。”
  云溪眉心一耸,莫非他看出了她左耳上所戴的就是神器?
  “你可知道十大神器的来历?”赫连紫风站稳了身子,看到不远处有石桌石椅,便迈步走了过去小憩。
  没办法,实在是龙千绝太毒了,在他的酒菜里下了狠药,拉得他都快虚脱了。
  云溪也跟着坐下:“愿闻其详。”
  赫连紫风看着她,娓娓道来:“十大家族所拥有的十件神器,其实乃是来自远古一位圣者手中的杰作。这位圣者的座下有十名弟子,为了表彰他们的忠心,圣者亲手打造了十件神器,并且将十名弟子的精血封印其中。由于神器的创造者在神器上下了血脉守护的缘故,所以只有十大家族的嫡系传人之中拥有最纯正血脉者,才能开启神器的力量……”
  “也就是说,外人即便是拿到了神器,也是无用的,唯有十大家族的嫡系传人才有可能开启神器的力量。”云溪一边思索着他的话,一边道。
  赫连紫风道:“没错!然而,世人只知唯有十大家族的后裔才能开启神器的力量,却不知这背后另有玄机。”
  云溪眉心一挑:“什么意思?你是说除了十大家族的后裔,还有其他的办法能够开启神器的力量?”
  赫连紫风静望着她,目光逐渐深邃:“这世上的确还有一人也可以开启神器的力量,而且她一人就能让十件神器全部发挥它最大的功效。”
  “此人是谁?”云溪很是意外,好奇必全部被勾了起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赫连紫风紧紧地盯着她,目光幽幽流转。
  云溪拧眉道:“你?”
  赫连紫风摇头,讳莫如深。
  云溪徐徐伸出手指,指向了自己的方向:“我?!”
  赫连紫风终于点头,棱角分明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得高深莫测。
  悍天一阵惊雷,云溪有些被当头劈到,难以置信地摇头:“怎么可能?我和十大家族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如何能使十大神器发挥效用?”
  赫连紫风道“你和十大家族的确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你却和神器的制造者有血缘关系。”
  “怎么会?你又如何知道?”云溪觉得这事儿太过悬乎,不敢轻易相信
  “还记得六年前我在山崖下救了你吗?”赫连紫风的声音逐渐轻缓。
  云溪默默颌首。
  “你当时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只好将九转灵珠祭入你的体内。九转灵珠和十大神器一般,同为远古圣者的所有物,却又迥异。我也是将九转灵珠祭入你的体内后,才发现你血脉的特殊。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九转灵珠救了你一命……我怕别人也发现你身上的秘密,所以用秘法将九转灵珠封印起来。”
  九转灵珠?这是真的吗?
  倘若这是真的……
  “所以,你说要带我去龙翔大陆,其实是为了让我帮你启动神器的力量,从而打开要塞的通道,而非……”云溪听到这个消息后,率先想到的不是她可以开启神器力量的喜讯,而是心头好似放下了一块大石。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带有目的性的,根本不是他所说的喜欢她、在乎她。
  赫连紫风静静地看着她,看到她舒了口气,心猛然一揪:“随你怎么想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赫连紫风,你真的很会算计,我以为我至少是你唯一一个不愿意伤害的朋友。原来我错了,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利用我!呵呵……”云溪嘲讽地笑了起来,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被人利用的滋味,实在是不舒服。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溪儿,我是真的……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赫连紫风的眸光黯了下去,幽光徐徐流转,无数的话语卡在了喉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她的心里眼里根本就没有他,她宁死都不愿意让他碰,他情何以堪?
  “这样也好,我也不会觉得对你有所亏欠了,以后我们之间就是合作关系。集齐十大神器,前往龙翔大陆,在那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镰,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云溪冷笑了声,神色逐渐转为冷漠和疏离,她转身离去。
  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赫连紫风还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扯住了她:“溪儿一一”
  云溪漠然地扯开了他的手:“请你放尊重点!我是龙千绝的女人!”
  赫连紫风痛苦地拧了下眉头,艰难地吐声道“我想帮你解开九转灵珠的封印。”
  云溪眉心揪紧,陷入了沉默和踌躇中。
  云护法远远地看到两人拉扯,他心弦一紧,想起了尊主临行前的嘱托,连忙疾步冲了过去,打断了两人的纠缠。
  “夫人,您没事吧?”云护法随着问着云溪,两眼却是不住地往赫连紫风身上瞟着。
  云溪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沉默了半晌,悠悠开口道:“什么时候?”
  赫连紫风眼眸忽地亮起,低哑的声音道:“今晚,来我房里。”
  “什么时候?”
  “今晚,来我房里。”
  云护法冲过来之后,就只听到了这两句,心底的警钟咣咣奏鸣。这还得了?都约会到房里去了?太明目张胆了!不行,得赶紧告诉尊主去,要不然的话,尊主的醋坛子非打翻不可!议事厅,炎护法和冰护法两人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凌天宫,此刻正在向他们的尊主汇报他们探听道的消息。
  “尊主,端木家的老家主端木雄从外地游历回来,现在已经回到了端木家。他得知孙女被人陷害追杀,流落在外,他愤怒至极,拔剑斩杀了不少端木家的人,以做效尤。他还亲自找到了属下等,道明了他想要接回自己孙女的决心和诚意,不日就会亲自登门拜访。”
  龙千绝拧眉沉思道:“端木雄此人,本尊曾经跟他有过交涉,是端木家族太上长老当中年纪最轻实力最强的一个。他与其他端木家的人不同,值得信赖。小静若是有他照顾,相信不会有事,毕竟他们是亲祖孙俩。更何况,我们先后杀了圣宫三名尊者,相信圣宫宫主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对凌天宫施行报复。在此之前,将小静托付给她的亲爷爷,对她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尊主英明。”炎护法和冰护法两人齐声道。
  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尊主,不好了!”
  龙千绝微眯了下眼,冷眼扫向了匆忙冲入议事厅的云护法:“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云护法半喘着气,断断续续道:“尊主,赫连紫风他……他约了夫人今晚到他房里相会……”
  一阵风飘走,跟前的人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护法微愣了下,转头,只能看到一缕黑烟的末梢,喃喃道:“尊主,我还没说完呢。”
  转首,接收到炎护法和冰护法两人别样的目光,好似在说:你死定了。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云护法摸了摸鼻子,有些委屈,他又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听到了他们晚上相约的话了嘛。
  正牛的太阳比较温和,吹入卧房的空气也带着一份暖意,云溪坐在床边,俯首看着端木静恬美的睡颜,小心地为她掖起被子。
  小小的年纪,惨遭不幸,波折不断,现在又夜夜噩梦,云溪对她充满了怜惜。
  叹息间,身后一股熟悉的气息逼近,腰间紧跟着多出了一双手。热力十足的吻,毫无预示地似雨点般洒落她的面颊、耳垂,几分急切、几分霸道……
  “你怎么了?”云溪的眼神逐渐晕起了迷蒙和氤氲,低喘了声,想要回头去看他的表情。
  俊美如铸的脸庞蓦地放大,他低头擒住了她的双唇,缠绵地亲吻。
  “没什么……就想吻你。”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火热的舌头搅动着她口中的香甜,掀起了一池的涟漪。
  “溪儿,你是我的……”他贴在耳边粗喘着低语,做着霸道的宣言,一只手游离着,攀上了她胸前的浑圆,用力地捏了下去。
  “啊!别这样,小静还在这里呢。”云溪的双颊顿时染上了一层粉色,总觉得他今日有些怪异,没来由地就一顿发情,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无声地叹息,双手终于安份地回到了她的腰间,下巴扣在她颈窝处,绵绵地说道:“很久没有跟你一起去郊游了,我陪你四下里走走可好?”
  云溪低眉斜睨着他的表情,几分忧郁、几分痴缠,她抬手,抚了抚他额前的鬓发,点头应了声:“嗯。”
  春天的尾巴悄悄临近,林子里依旧春意盎然。
  来到凌天宫这么多日,云溪还未来得及将整个凌天宫逛遍,今日难得有龙千绝相陪,她小鸟依人般挽着他的手臂,且行且游,心情颇为舒畅。
  龙千绝时不时地低头看她,唇边的那一抹温和的笑,从未消失。
  他忽然止步:“累不累?我抱着你走!”
  “我不累。”云溪低笑,她还没柔弱到需要人抱着走的地步。身子却突然一轻,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臀部,惊得云溪倒抽了口气。
  “可是我想抱你。”龙千绝绝美地一笑,带着几分霸道的气势,就这么抱着她,轻松地继续前行。
  云溪无奈地微笑,这姿势未免有点暧昧,光天化日走在林子里,她不禁有些涩然,然而心底又隐隐泛起几丝甜蜜,她不忍拒绝。
  双手楼上了他的脖子,她主动在他颊边印上了一吻,用着最为甜蜜的方式。
  然后,她清楚地看到了他上弦月般皎洁的双目微微弯起,双颊也跟着飞起了一片霞色。此刻的他,就像是初经人世的楞头小子,心中一片悸动。
  “不许再挑逗了啊,再挑逗,本尊就地正法!”他用着霸道的口吻,来掩饰心中的悸动。
  “你敢?”云溪盯着他微变的神色,笑容璀璨。
  “看我敢不敢?!”他双目微瞪,快走了几步,于一片野花地前,突然带着她向前栽去。
  这个疯子!他想干嘛?
  落地的瞬间,他翻身垫在了她的身下,笑得颇为得意。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又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这一次,笑得更加肆意了。
  整片花地的上空,飘荡着他意气风发的笑声。
  果然是个疯子!
  云溪轻捶着他的胸膛,娇嗔低笑。
  野花的香味,沁香入鼻,带着几分野性。
  花丛间,野性更浓,属于情欲的味道在悄悄地弥漫。
  热力十足的吻再次侵袭着她,今日的龙千绝无比得狂野和霸道,占有欲十足。
  他一边从喉咙里发出满意的低吟,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挑开了她的衣襟,一寸寸卸除了她的武装……。
  林子里的风微凉,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云溪感觉到了风的凉意,回神时,发现身上已寸缕未挂。
  这家伙……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野地里的关系,那种可能被人窥视到的紧张刺激感,一波接着一波侵袭着她的身心,她的身子居然从未有过地亢奋起来。
  完了,她一定是被他给带坏了!
  “真美!”
  “溪儿,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他炙热霸道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让她心底微微松动,然后温软的身子,一下子就被他点燃了欲望。
  他极尽的温柔,极尽地挑逗,每一处触摸和亲吻都深深地刺激着云溪。她拱起了身子,感觉到疼痛和快感一起纠结在了下腹,像是一团永不妥协的火焰,不断地撞击和燃烧着。
  她想要尖叫,想要嘶喊……
  然而他却迟迟没有用他的灼热来填补她的空虚。
  他忽然停止了一切的动作。
  云溪迷蒙地睁开眼,看到他静静地坐在一旁,俯首看着她,衣冠楚楚,没有丝毫的紊乱,而她呢,却是被他剥得一丝都不刺。她心中微恼,恼自己的迷失,恼他唇边的那一抹笑,那一抹邪肆的格外邪魅而诱惑的笑。
  他是故意的,她十分、万分的确定。
  他执起了她纤纤玉手,轻轻地嗅吻,低哑的声音道:“溪儿,你现在可知道我每夜渴望你又得不到你的痛楚了吧?你真的好狠心,让我夜夜受折磨……”
  所以,他这是在报复她?
  云溪抬起一脚,就往他身上不雅地踹了过去。
  他轻巧地捉住了她白嫩的大腿,唇边那一抹狡黠的笑意放得更大了,他别有深意地挑了下眉梢。
  云溪轻瞪着他,眉心忽地一耸,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她的一条腿被他捉着,双腿呈大开大阖之事,从他的角度,自高而下,正好将她两腿间的风景一览无余。
  这个流氓!
  另一条腿也跟着狠踹了过去。
  毫无悬念的,再次落入衣冠楚楚的流氓手中。
  “哈哈哈……真可爱!”他得意地大笑,笑声爽朗动听,恰似一阵清风呼啸而过。
  云溪死死地瞪着某流氓,在心中给他记了一笔。哼哼,你就得意吧,早晚诗回来,而且是十倍奉还!让你夜夜孤枕难眠、嗷嗷狼叫不给食!
  龙千绝好似洞穿了她的心声,笑声孑然而止,安抚着她一双又白又嫩的大腿,凑过来一张笑脸道:“溪儿,我错了!我忏悔!咱不要记仇好吗!”
  “晚了!”向上翻了个白眼,云溪跩跩地撇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溪儿……”他学着小墨无害地眨眨眼,又开始了他的哀兵政策,双手还不忘顺着她的大腿,滑倒她双腿根部,不住地使坏。
  “嗯 ……你走开!”云溪双腿夹紧,情不自禁地扭动着腰肢,口不对心她洁白无瑕的身子刷上了一层粉色,媚眼如丝,看得龙千绝心口一阵冲动,强势地分开了她的双腿,埋首以舌侵占了她的甜蜜处。
  无源之风忽地刮起,吹乱了满地的野花。风,吹得狂野。
  气息,也愈加狂野。
  离花地不远处,有两名女子提着花篮徐徐而来。
  为首的黄衣女子很走出祧,一眼就吸引了人的注意力。
  幽如兰之芳蔼,灼如芙之清雅,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自然流露,令人赞叹。她的美,婉约动人,不同于云溪的冷傲和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仪态和风范。她提着竹篮,盈步踏入了野花地,眼波微微流转着,时而弯腰,细心地采集花瓣。
  在她的身后,跟着另一名女子,侍女的着装,赫然就是原先杨婆婆身边的侍女小落。
  小落一边采集着花瓣,一边打量着黄衣女子,眼珠子不停地转动。论外形和容貌,上官姑娘绝对不输于新夫人,男人都是重色的,倘若让上官姑娘时常出现在尊主跟前,她就不信尊主的眼里只有新夫人。
  一旦上官姑娘当上了尊主夫人,那么她就又有了接近尊主的机会。
  一抹诡异的神色飘过她的眼底。
  “小姐,您慢点!”小落快走几步,追上了上官茹儿。
  两女且停且走,行了一段距离后,忽听得前方的花地里传出了大笑声,正是龙千绝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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