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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儿子腹黑娘亲_1

_21 北藤(当代)
  “比赛成员的名单早就已经确定,云小姐若是有不满之处,早先为何不说?现在提起,未免太晚了些!”
  真够无耻的!
  谁晓得比赛的名单,你们是怎么暗箱操作的?
  连这种理由都能编得出,云溪不得不叹服。
  举目往赛场的中央瞄了几眼,这几人虽然年长,但玄阶至多也就是绿玄之境,相信小墨能应付。太顺利的成长历程未免就是好事,或许这一次的挑战,可以当作是给儿子的一次历练。
  想着,她朝着比赛场地的中央高喊了声:“小墨,尽管放开手脚,狠狠地踢一”
  云小墨自比赛场地的中央扬起了小脸,冲着她回了一个甜甜的笑。
  龙千绝朝着儿子的方向扬起了一个微笑,转头对云溪说道:“放心吧,这些人不是小墨的对手。”
  “那是当然!”云溪倚身向后靠去,窝入了他的怀中,唇角微扬着,勾出一抹自豪而得意的笑。
  旭日之下,锣声惊起,比赛也正式开始。
  锣声刚起,罗小远的一方便率先抢到了球。
  云小墨待在原地,一阵惊愣,这样也行?他们居然不守比赛规刚,就锣的人锤子还未落下,他们便抢球了,而且对方的腿长,他一双小短腿怎么抢得讨人家?
  丧气,真是丧气!
  “小墨,别傻愣着了,快抢球啊!”南宫樱是参赛的成员里边唯一的女孩,却彪悍得一个顶俩,所以谁也没有反对她的加入。她看着云小墨发愣,连忙朝着他的方向高喊,与此同时,她迈开了小恨,气势汹汹地去追对方运球的高个子去了。
  嗯,为了小白,他一定要努力!
  云小墨给自己打了打气,自信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迈腿追了上去。
  “冲啊……”
  他疾如闪电,脚下生风,小小的身影在比赛场地中间,只留下一抹黑色的影子毫无规则地在人群中穿梭。
  “咕噜。”不知是谁狂吞口水的声音,突兀的在观看台上响了起来。
  “云家的小小少爷!他的速度好快啊……”
  “这是真的吗?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有这等功夫?”
  “这是真的!你看他身上的蓝光,那是蓝玄之境的高手才可能拥有的实力!”
  “五岁的蓝玄高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观看台上一阵沸腾,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小墨带给他们的震撼当中。
  罗家的父子满脸的惊愕之色,这孩子居然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是一般得了得。这实在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龙千绝双手环在了云溪的腰际,两人相依而偎地坐在一处,俨然成了利台上最耀目的一处风景线,时不时地有人瞄眼过来偷看。龙千绝的贞份,现如今大多数人的心中都有了数,暗暗地替云溪可惜,居然找了一个邪派中人做相好的。
  他们面上却是恭敬客气得不得了。
  笑话,谁敢得罪了堂堂一代邪尊?那不是嫌命太长了吗?
  龙千绝和云溪两人则完全无视他人的目光,一边窃窃私语着,一边观看比赛。
  云护法和风护法两人之前是不知道小墨有武功的,现在看到他出色的表现,两人也跟着激动沸腾了。
  “小少主,太漂亮了!过他、过他,再狠狠地撞他一下!”
  “撞人是犯规的……,小少主,砸他,用球狠狠地砸他!”
  “撞他下肋!”
  “砸他眼睛!”
  “撞他腰!”
  “砸他门牙!”
  “……”
  两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索性就直接冲到了观台的最前边,一边喊,一边手舞足蹈。
  “啊,进球了!小少主,我爱你,你太棒了!”
  云护法和风护法两人异口同声,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惹来周围无数的白眼飘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搞断柚……场地中央,云小墨被小伙伴们簇拥着,欢呼声声。可爱的小脸蛋上沾着些许的薄汗,在阳光底下却明媚无比,他像是一道阳光,照亮了每一个人心底的阴暗。
  然而,也有例外的。
  对方成员当中的那两名年长的少年,他们相互对望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底的不甘和懊恼。他们居然会输给一个五岁的孩子,如此奇耻大辱,他们如何能接受?
  两人相互暗使了个眼色,眼底精光泛泛。
  比赛继续进行,云小墨灵活敏捷的身形带球穿梭着,如入无人之境。前方两道高大的影子拦阻了他的去路,他双腿一夹,将球夹在了两腿之间,随后整个人腾空而起,竟从两个高个子的头顶上方跃了过去。
  两名少年如何肯罢休?纷纷施展了轻功,一人伸出一手,居然想要将他从半空中拉下。
  云小墨的余光处瞄见了两人的动作,也猜到了两人的意图,他丹田的真气蓦地往下一沉,居然提气,将整个人又向高处直直地拔起了三丈高!
  “哇一一”孩子们一个个扬起了小脸,无限崇拜地仰望着他,好高啊一一两名少年更是惊愕得直掉下巴,这怎么可能?他的玄阶也不过是比他们高出了一个等级,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惊人的轻功和内力?
  他们自然不知道,云小墨是因为吸纳了玉蟾体内的玄气,之后又服食了大量的玄灵果,体内不知存储了多少的能量。他现在的身体,就好像是一座填满了金子的金库,随时都能往外抽调金子。他的玄阶之所以还保持在蓝玄,那是因为玄阶的提升除了拥有一定的玄气之外,还需要领悟和契机。
  相较于同玄阶的其他人,他的实力自然是远比其他人要来得强,晋升的机会也来得多。
  “太神了!云家果然人才辈出,一代更胜一代啊!”观台上,不知是谁感叹了句,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很看好云家。
  罗家那边的人却是一个个面色极为难看,他们原本想找两个高手趁着比赛的间隙弄残了云家的小小子,让云家陷入同他们一样的悲痛之中。谁想云家的小小子如此了得,不但会武功,而且实力远在他们安插的高手之上。
  这怎么可以?难道云家带给他们罗家的耻辱和仇恨,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他们绝不甘休!
  升至了他们实力范围所能达到的最矗峰,两名少年又以最快的速度直坠而下,两人狼狈地踉跄了几下,骇然地对视一眼后,齐齐将目光转向了观台上罗家父子所在的方位。
  怎么办?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用眼神传递着心声。
  罗意焰朝着两人方向眼神一厉,从中迸射出了两道锐利的精光,无力的手颤抖着向上抬起,朝着两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两人会意,默默地领首,他们放弃了追赶云小墨,转而向他的同伴发起了恶意的攻击。
  整个比赛现场,完全成了云小墨的个人表演赛,一个接着一个的精彩进球,赢得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喝彩。
  然而,奇怪的事情也发生了,云小墨一方的成员相继出现了问题,不是被人撞倒,就是被人踢伤了脚,一个接着一个退出了比赛场地。到最后,原本双方口人对口人的比赛,却成了12人对3人的比赛。
  观台上,官员们看着自家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受伤出场,心疼得不得了,想跟罗臣相他们理论,谁知人家只是随口说了句:“这是比赛,比赛难绝受伤,若是怕受伤,那么就别参加比寒!”
  官员们一个个气得鼻孔冒白烟,可是又碍于他臣相的身份,不敢跟他较劲,只好暂时忍下了这口气,先带着孩子去看大夫才是要事.
  “靠!太卑鄙了吧?居然使阴招?”
  “裁判,你站在场地中央,是插花呢,还是当按设的?你没看到有人接二连三地犯规吗?”
  “黑啊!这世道太黑暗了,一场孩子之间的比赛,居然也有这么多的黑幕!”
  “这哪里还是什么公平的比赛?小少主,咱也别对他们客气!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
  云护法和风护法两人又开始激动地叫嚣起来,这两人太卑鄙了,打不过小少主,就转而对小少主的小伙伴们下手,想要引得小少主分心,他们才好趁机抢球得分,这等行为,简直人神共愤!
  小白蹲坐在云溪的脚边,急得左右打滚,若不是被女魔头监视着,它早就冲到场上去帮小墨墨了。
  小墨墨,砸他、砸他,狠狠地用球砸他!
  “啊……”这时候,南宫樱也中招了,她跟两名少年擦身之际,被两人同时伸出一脚给狠狠地绊了下,摔了个狗爬式,两颗小门牙被狠狠地磕了下,有些松动。
  “可恶!居然敢绊姑奶奶我?”南宫樱小小的宇宙终于爆发了,她爬起身,疾步追了上去,抱住其中一人的脚,侧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这一次,换作少年惊声嘶嚎了。
  “快放开!你属狗的吗?”
  “你才属狗的!你叫得比狗都难听!”
  南宫樱死死地抱住他的脚,嗜上也更加用力了。少年昂着头,惨叫连连。
  另一名少年奔了过来,抡起一脚,朝着南宫楼的方向弹飞而至,气势之凶猛,让人惊骇口这一脚若是实实在在地落在了南宫楼的身上,她怕是要废了。
  观台上,一直静默不语的六王爷,此刻也紧张地站了起来。那可是他的宝贝疙瘩,若是伤了分毫,他一定要让罗家的人竹出惨重的代价!
  正要出言喝止,云溪在旁开了口:“王爷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六王爷眸光闪动了下,定定地望着场地中央。
  这时候,一个黑色的小小身影如疾风闪电般自空中飞奔而至,一枝飞球自他的脚下弹躬而出,先他一步击中了意欲偷袭的那名少年,随后,他黑色的身影也紧跟看到了,连环腿嗒嗒嗒地猛踢,每一脚都踹在了被南宫樱牢牢抱住的那名少年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
  一个个的颤音,自少年的口中蹦出,待云小墨收了脚,他的头还在那里来回不住地晃动着,像是永不停歇的钟摆,一旦上了发条,它就永远也不会停下。
  “樱子,你没事吧? ”云小墨弯身将南宫樱从地上扶起,伸手替她拍了拍身上、脸上的尘土。
  南宫楼扬起了脏兮兮的小脸,一双大眼睛里顿时直泛红心:“小墨,你太帅了!”
  “没事就好!”云小墨转头瞥向了趴在地上的两名少年,纯净的眸光中顿时迸射出了两道寒光,有一种气势在他的体内酝酿酝酿再酝酿!
  “小墨,接球!”郑楠从包围圈中将球高高地抛起,球刚出去,他本人就被罗小远唆使着同伴,将他狠狠地围殴。
  郑夫子在旁看得浑身发抖,这……这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住手!统统给我住手!”他沙哑的声音很快被围殴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别理他!给我狠狠地揍他!”罗小远小小的年纪,却学会了父亲和爷爷的狠辣,说起话来,也是同一个口吻。
  “到底是谁将你们教成如此无法无天的?你们太让老夫失望了!”郑夫子一脸的悲痛之色,却压根忘记了,教育他们之人,其实就是他自己本人。他想要冲进去救自己的孙子,却让守在场边上的罗家的家丁给拦住了。
  观台上,云溪眉头轻蹙了下,看着郑楠这孩子被人殴打,心里也不好受。然而回头一想,孩子总是要经历一些风雨后,才会更快地成长,所以她还是选择了继续观望。
  “你们统统给我住手……”云小墨稚嫩的声音在半空中爆破,他小小的身体内有一股如旋风暴雨一般的力量在凝聚又在等待爆发。他单脚悬空而立,墨发、衣角猎猎飞舞,他小小的脸庞蓦地扬起,一道明媚的阳光好似探照灯一般投射在了他的小脸上,他眼睛大睁,从中迸射出了两道金色的芒光!
  “啊……”人群中惊呼声连成了一片。金色的眼睛,居然是金色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们的错觉还是真实?他真的拥有一双金色的眼睛,还是因为太阳的折射太过耀眼的缘故?
  无论是什么样的状况和原因,总之这一切太过离奇了!
  龙千绝慵懒的身子,也在这一刻猛然僵直,深邃的眸子里折射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怎么了?”云溪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由地出声询问。
  小墨自小就有这么一个奇异之处,每当他无比愤怒之时,一双眼睛就会呈现异样的金色。但这种状况很少发生,所以她也没有太在意,心想着这世间无奇不有,世上的人除了黑眼睛,还有蓝眼睛又绿眼睛、甚至红眼睛,就算是他真的拥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也不奇怪,什么遗传学啊,基因变异啊,各种生物科学的说法可以拿来解释。
  可是现在看到龙千绝这么大的反应,她倒是慢慢地上了心,难道这其中有别的缘故?
  “小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他低低地问道,平静的声音中却带着明显的颤音。
  云溪点头道:“嗯,小墨只有在极为愤怒的时候,才会变成这样,而且他的力量也会在瞬间暴涨十多倍……”
  “想不到逃来逃去,还是逃不出命运的手掌心。”龙千绝自嘲着轻笑着,眸光愈加迷离而深邃。
  “到底怎么回事?小墨会有危险吗?”云溪察觉到不对劲,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迷离的眸光在瞬间恢复了澄清,龙千绝摇了摇头,用安慰的口吻道:“不必担心,这对小墨是好事……”。
  也可能是坏事……。
  他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不想她太过担心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就让他来独自承担。无论如何,他都会好好地保护他们母子俩,不惜自己的性命。
  小白倏地一下立起了身子,闪闪的眼珠子盯着云小墨的方向,不住地打转着。
  小墨墨好棒!小墨墨要发威了!
  “敢伤我的朋友,你们统统都该死……”
  暴戾之气自云小墨的体内爆发,他怒吼着,将球当作了武器,朝着围殴郑楠的人群狠狠地踢了过去。
  第一下,击倒了一片,惨叫迭迭;第两下,正中罗小远的鼻梁,他仰身一倒,直接昏迷了过去,两条红色的热流顺着他的两只鼻孔蜿蜒而下;第三下,砸中一人的腰,又从他的腰间弹射回来,直接砸在了他对面的另一人,周而复始……,一颗球打得对方落花流水,东倒西歪,现场惨不忍睹……罗小远的肚子上不知被谁狠狠地踩了一脚,他惊叫着从昏迷中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凌空而立的云小墨,他周身的煞气和脸上的寒意,惊得他倒抽了一口气。真的……好可怕!
  这时候的云小果,在他的眼甲,俨然成了一个小恶魔的存在。
  就连他的眼神,也是那么吓人,仿佛一口就能将他给吃了。
  平日里总是看他笑呵呵的,对谁都很友好,罗小远就是看他不顺眼。
  他就是看不惯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所有人都喜欢和云小墨玩,却不和他玩,他更看不惯云小墨抢走了他的座位,还跟他最最喜欢的樱子每日里说说笑笑的。
  他才是樱子的同桌!
  他要跟樱子玩!
  虽然云小墨对他没有对其他人那么热情,但也很少对他露出吓人的恐吓表情。现在他眼中的云小墨实在是太太可怕了,他的心也跟着在颤抖……罗小远还没有缓过神来,天空中忽然暗了下去,有个人影往他身上狠狠地砸来。他顿时惊叫,还没来得及逃,一双腿被重重地砸到,他哭天喊地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书院的上空。
  罗臣相看到孙子受了伤,哪里还坐得住,连忙起身喝止:“住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人?”
  他这话未免太搞笑了!
  云溪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罗臣相,您可真幽默!方才你们的人出手伤人,将孩子们一个个打得退出了比赛场,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什么不准伤人的话?现在你孙子被打伤了,你心疼了,才知道喊住手,未免太晚了吧?”
  “堂堂一国之相,居然就这么点修养,实在令人可笑!”龙千绝清冷的声音紧接上了她的话,低低地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谁敢阻止这场比赛?”
  他的长袖一甩,一股强劲的罡风就好比飓风一般自观台上方爆发,往比赛场的中央席卷而至。然后,一道玄气凝结而成的结界于瞬间形成,将比赛场地整个儿笼罩在了其中,外人无论如何冲闯,都无法靠近结界三步之内!
  “你……”罗臣相深沉的目光中露出了惊骇之色,他已经看到自己的家丁在不停地尝试闯入结界,却一个个都无法突破,甚至还被结界本身的玄力给震了开去。
  这该如何是好?
  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孙儿怕是保不住了!
  “云溪,你到底想怎么样?如何才能放过老夫的孙儿?老夫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儿,是我们罗家的根苗。你已经伤了我的大儿子,又给我二儿子下了毒药,我们罗家已经很凄惨了,你就高抬贵手,放过老夫的孙儿吧!”罗臣相裢去了不甘的神色,终于向云溪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为了救他唯一的孜、儿,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爹一一”罗意焰心中也很焦急,现在看到父亲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如此低声下气地去求自己的敌人,他的心中一阵暖意涌动。他垂下了眼帘,将心中的愤懑和不甘全部掩藏在了眼底,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罗家和云家,永远誓不两立、不共戴天!云溪清浅地笑着,眸光流转,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这是孩子们之间的比赛,我这个局外人说话可不算数,你若是真要求情,还是去求我儿子比较赏际此”
  “你……”对着她低声下气地求情,就巳经是他的极限了,现在还让他去求一个孩子,这绝对是对他极大的侮辱!他好歹是一国之相,在满朝文武当中威信颇具,现在如果对一个孩子低声下气地求情,那么同僚将会如何看待他?
  然而他却不想想,经过方才之事,他哪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他不但心狠手辣,狡诈无赖,对同僚的孩子也不放过,这样的臣相,还如何得到众人的拥戴?
  只是,罗臣相本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事实的。
  他在犹豫着,挣扎着……云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朝着场地中央的云小墨,喊了声:“小墨,这场球赛真是精彩!娘亲好久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球赛了……”
  罗臣相一听她这话,顿时洋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精彩的球赛?
  罗臣相想死的心都有了。
  云小墨此刻已逐渐收敛了煞气,从半空中徐徐降落,他右脚踮着球,一面眯眼盯着地面上东倒西歪的人,一面答云溪的话:“娘亲喜欢看,那小墨就继续比赛下去!”
  “你们快点站起来,继续跟我比赛!”
  他的视线故意往罗小远的身上扫了过去,吓得罗小远全身瑟瑟发抖,两眼向上一翻白,装晕过去。
  南宫樱这时候冲了过去……上脚狠狠地踹在了罗小远的身上:“可恶的罗小远,让你使坏心眼欺负小墨,我踹死你、踹死你!!……”
  “不玩了,我不玩了一一”被她这么狠狠地踹着,就算是真的晕过去了,也得被她给踹醒过来。罗小远装晕失败,只好哀声求饶。
  其他的几人也被这场面给吓到了,跟着求饶。
  “小墨,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是被他给逼迫的,我们根本不想跟你作对的,真的!你放过我们吧!”
  “小墨,我们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跟着罗小远了。你饶过我们吧!”
  云小墨沉思了片刻,转目望向了云溪的方向,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其实他也觉得这样教币……人已经足够了,除了可恶的罗小远,其他人其实也没那么可恶。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喜欢书院的生活,很喜欢和同龄的小伙伴们一起玩耍。
  云溪看着儿子投递过来的带有饱含深意的目光,心底不由地轻轻一叹,仇恨是属于大人们的,孩子都是无辜的,即便坏了点,也是小孩子心性,归咎于大人们教育不够口孩子应当是这世上最为天真、最为纯洁无暇的,不该有污秽的东西蒙蔽了他们的双目。她轻轻地颔了颔首,意思不言自明。
  也是在同一时间,龙千绝长袖再次一扬,瞬间撤去了那道玄气凝结而发的结界。
  罗冢的人终于冲入了比赛场地,将他们冢的小小少爷给抱了起来,往罗臣相所在的位置跑来。
  “小远,你没事吧?让爷爷看看。”
  “乖别哭了,爷爷带你回家去。”
  罗臣相宠爱孙子真是宠上了天,完全换了一个人,在孙子的跟前,他就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祖父,一心只疼着孙儿,想给孙儿世上最好的一切。
  这时候,小墨也回到了砚台上,俊俏的小脸上罩着一层薄汗,在太阳底下,亮光闪闪的,双目炯炯有神。
  “小少主,你太棒了!属下都跟着您长脸了!”云护法笑呵呵地凑了上风护法将他往边上一挤,嘲讽道:“滚一边去!小少主是给尊主和夫人长脸,你那脸长得跟驴子一样长,再长可就真不能看了。”
  云小墨咯咯笑了起来,两徘整洁的牙齿在阳光底下闪着亮光。
  小白看着这两人围着它的小墨墨打转,有些忍不了了,嗖的一声从两人的中间穿越而过,然后稳稳地挂在了云小墨的肩头,小小的眼神鄙视地一一扫过两位护法。
  滚一边去!不许打我的小墨墨的主意!
  官员们也纷纷上前来祝贺,云溪只是淡淡地领首,充耳不闻。
  这边热闹非凡,罗臣相那边却是惨淡无比,再加上官员的孩子们一个个都伤得不轻,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其他,连忙带着自家的孩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临行前,罗臣相阴冷地瞪了云溪一眼,那眼神中恨意滔天。那眼神似乎是在无声地诉说:“你等着,你们云家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云溪冷冷地回视他,她倒要看看,最终穷途末路的究竟是谁!
  为了庆贺小墨的得胜归来,云家特意举办了热热闹闹的家宴,其实也就是多添了几个小菜,另外上了些许好酒,一家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席间,云小墨绘声绘色地讲述今日比赛的过程,逗得云老爷子和云老大人笑得合不拢嘴。
  酒过三巡,皇宫里突然来了人,前来通传圣旨。
  云老爷子等人前去迎接圣旨,云溪和龙千绝、容少华等一干江湖人士全部留在了席间,什么圣旨不圣旨的,压根就无法约束他们这些江湖人士,就算他们去了,也不可能下跪接旨,不去反而免去了不少的摩擦和纠纷。
  待云老爷子一行人接旨回来后,一个个脸色凝重。
  “爷爷,怎么回事?那皇帝又有什么旨意?”
  云老爷子叹息了声,将圣旨直接递给了她,让她自己阅览。
  云溪微拧了下眉头,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打开圣旨,大致浏览了下,心中的怒意腾地一下就涌上来了。
  “狗皇帝!他这是想要逼死云家不成?”她狠狠一甩,将圣旨丢上了桌,直接将它喂了汤。
  “怎么回事?”龙千绝执一只筷子,轻轻一挑,将圣旨整个儿摊开,露出了圣旨的全部内容。
  “圣旨上让云将军带两百人前往平乱……”
  云溪愤愤然道:“听说那帮乱贼极为凶悍,人数足有数万人之多,那狗皇帝居然直让父亲带两百人前去平乱,这分明就是想借刀杀人,借乱贼的手杀了我父亲!”
卷二:傲天大陆篇:我们是一家人 V24 宫宴-1
  “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云溪的眼底冷光涟涟,人家都欺负到云家的头上了,她若是还能隐忍下去,那她就不是云溪了。
  “溪儿,你想做什么?”云逸心底猛地一跳,很是紧张,因为他看到了女儿眼底的那一抹杀气,就像她在新秀选拔赛上一剑劈开了司徒家高手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司徒家的人杀了也便杀了,现如今上面的那个人可是皇上,云家效忠了几十年的南熙国的皇上,他们如何能杀了皇上、使得云家几十年忠君卫国的名声毁于一旦?
  “爹,你放心,我不会那么蠢,蠢到自己动手去杀了那狗皇帝。他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他的两个儿子早就对皇位觊觎许久了,咱们只须推波助澜一下,让他们自己去狗咬狗!”云溪冷笑了声,继续说道,“这事交给我来处理,爹只须前往军营点将,将所有云家的亲信全部召集起来,明里就说是挑选两百精兵出征,暗里试图说服他们追随云家,伺机图谋……”
  云逸的眼神不断地变幻,心底慌慌的,这等乱臣贼子的事,他如何能做倒是云蒙一口认可了云溪的话,朗声道:“就按溪儿说的去做!我们云家不能再这么窝囊地活着!我们云家守护的是南熙国的百姓,而非南熙国的皇室,只要百姓在百姓安,谁来坐上那个皇位,与我们何干?”
  “爹,怎么连您也?”云逸犹豫挣扎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也罢,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这么做吧!”
  云逸没有停留,连夜就赶往了军营,剂余的云家人便开始商量起对策来。
  一顿饭还没吃完,宫里又再来人,这一次来的不是太监宫女,却是太子南宫玺本人。
  “各位好兴致啊,听说今日贵府的小小少爷在蹴鞠赛中夺得了头筹,本太子特意前来道喜来了。”南宫玺的眼神不住地四下游离,几乎将在座的所有人全部仔细打量个遍,尤其是视线落在龙千绝的身上时,他的眼底明显闪过一丝嫉恨。他不曾忘记,他的太子侧妃正是被他所杀!倒不是真的心疼他的侧妃,而是他堂堂一国太子的自尊受到了挑衅,这让他如何能忍?
  云溪等人只淡淡地瞄了他一眼,随后继续自顾自地吃饭、说笑,无视他的存在。满桌子的人,也就只有云老爷子碍于臣子的身份,不得不招待他。云夫人和云老夫人就直接以身子不适,借故离开了。
  南宫玺压根就没有受到冷落的觉悟,依旧自顾自地摆着太子的架子,等着云老爷子亲自为他引座。
  云蒙无奈地摇头,这太子能耐没多点,这架子却是不一般得大,无法,只能恭敬地清他入座。
  “太子殿下,请一一”云蒙将自己的主位让了出来。
  云溪的眼尾扫了过去,一丝冷光忽闪而过。
  南宫玺落座后,将目光转向了云溪的方向,扬声道:“云小姐,别来f恙。”他说着,还不忘扯出一抹自以为颇为风流勾魂的笑容,想来他每每调戏美人之时,怕用的就是这一招吧?
  云溪只觉得倒胃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我好得很,吃嘛嘛香!”
  龙千绝伸手覆上了她摆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带着占有性的意味,朝着南宫玺的方向扫去了一个眼神,眼神淡淡的,却极有威慑力。
  “我的未婚妻,就不劳阁下惦记了。”他收回了视线,替云溪夹了几筷子的菜,声音放柔了几分道,“多吃点,别让讨厌的苍蝇,倒了胃口。”
  讨厌的苍蝇?
  南宫玺面色猛然一沉,他居然将自己比作苍蝇……他袖底的拳头握紧,隐有发作之势。身后的侍从见此,连忙在他身后提醒了声,这才阻止了他的鲁莽举动。
  那可是凌天宫的尊主,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一代邪尊,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惹的。
  南宫玺冷静了之后,又换上了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开口道:“龙尊主真爱开玩笑!本太子此次前来,不为别的,是专程来请云小姐入宫赴宴的。”
  “没看到我已经在吃饭了吗?还赴什么宴?”怕去的是鸿门宴吧?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南宫玺面色一滞,勉强笑了笑,道:“四国的使臣在经过了此次的争霸赛后,对于云小姐的风采很是仰幕,他们明日便要各自离去归国,所以想趁着今夜再次一睹云小姐的风采,希望云小姐能够赏脸。”
  云溪冷笑,仰慕?他们带来的高手统统死在了猛兽林里,唯有她和靖王三人安然无恙地出了林子,他们怕是早将自家高手的死的罪责全部椎到了她的头上,想撕了她的心都有了吧?
  “太子殿下,很抱歉,我今天累了,实在没什么兴趣去参加什么宴会。您还是清回吧。他们若是真的如此仰暮我,那就让他们各自带上千两黄金来我云府拜访,或许这样,我会勉强跟他们会上一面。”
  千两黄金?还让使臣来云府拜访?
  南宫玺嘴角有些抖动,心中暗笑着,这女人不会真以为使臣们仰慕她吧?倘若她今日真去了宫宴,他一定要让她有去无回!
  垂眸,暗芒掠过他的眼底,当他再次抬头时,又是那一脸的皮笑肉不笑:“云小姐,使臣们明日就要各自归国了,怕是没有时间亲自来云府拜访。他们来一趟南熙国也不容易了,不如就清云小姐屈尊降贵,亲往皇宫走一趟如何?宫中美酒佳肴无数,一定不会亏待了云小姐。”
  云溪眸光流转着,轻笑道:“美酒佳肴我不怎么感兴趣,我倒是听说太子手底下有一位炼丹的高手,倘若太子殿下能够将他连同他的药材丹药全部送给我,或许我就会很感兴趣了。”
  “………敲诈,这分明就是敲诈!”
  南宫玺很是头疼,早知道就直接让父皇下旨,有了圣旨,他就不信她敢抗旨不尊!
  “……,好!只要云小姐喜欢,本太子愿意成人之美。”南宫玺一阵肉痛,不过他忍了,只要她入了宫,他就不怕她能再活着出来!反正都是空口的白话,只要她一死,谁还敢觊觎他的炼丹师?
  “太好了!不过这种事还是白纸黑字,相互立个字握比较保险些,太子殿下认为呢?”云溪看穿了他的心思,故意在他伤口上擞了把盐巴,想要糊弄她,未免太小瞧她了。
  还没等南宫玺开口,云溪就直接招呼着何管家道:“还不快去取文房四宝来?难道还要让太子殿下亲自动手?”
  “是,小人这就去取来。”何管家退了下去。
  南宫玺这时的面色忽红忽白,很是难看,想不到来请个人,也得把自己的炼丹师赔进去。若不是想要骗她入宫,借着四国使臣的手好好地收拾她,他才懒得跟她周旋!云家的人,早晚都要收拾的,今日只不过是先将他的心头之患率先借他人之手收拾了。
  云溪越是看他如此迫切,就猜到今日的鸿门宴必定非同寻常,她微眯着眼,在心底琢磨着。她若是不去,岂不是让四国的使臣小瞧了她,也让他们精心准备的“大礼”落了空?所以,她非但要去,而且还要给所有人包括南宫胜一个威慑,让他不敢再肆无忌惮地打压云家!
  “小姐,文房四宝取来了。”何管家办事的效果极高,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文房四宝准备妥当,还特意命人搬了一张桌子来,供南宫玺使用。
  南宫玺提着笔,面色很是难看,抬头瞄了云溪一眼后,才不甘不愿地写下了字据。
  “今夜特来相请云家小姐入宫赴宴,为表心意,本太子愿意以炼丹师一名及其药材和丹药相赠……”。
  云溪一边看他写,一边出声念道,对这张字据很是满意。
  收起字据,将它转交到了云小墨的手中,摸摸他的头,吩咐道:“小墨,你记住了。明天一早就拿字据去太子府要人和药材,若是他们不给,你就将这字据贴到城门口去,让所有的人都来瞻仰瞻仰太子殿下的真迹。”
  “嗯,小墨知道了。”云小墨点点头,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它揣到了怀里。
  南宫玺像是得了羊癫疯一般,嘴角不住地抽抽,怎么也停不下来。他此生一定是跟这女人犯冲,要不然为什么每次遇见她,他都有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冷静、冷……深吸了口气,南宫玺说道:“云小姐,现在字据也已经立下了,咱们是不是该启程上路了?”
  “嗯,走吧!”云溪倒也爽快,直接起身就要走。
  南宫玺嘴角再次抖动了下,两眼往她身上瞄了瞄,道:“云小姐不换身衣裳再入宫?”那意思就是说她穿得很寒酸,见不得人了。
  云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挑眉道:“有什么不妥吗?难道是太美了,你怕我把宫里的那些美人全部给比了下去,让她们无地自容?”
  “噗!”桌子上同时几个喷笑出声。
  龙千辰、容少华和白楚牧几人笑得极为夸张,他们就从没见过这么臭美的人。还是龙千绝比较有定力,附和着添了句:“那是肯定的!我的溪儿穿什么都美,什么都不穿更美!”他的眼神暧昧地往她身上瞄了几眼。这次终于换云溪脸红了,使劲瞪了他一眼,这么少儿不宜的话,居然也敢当着儿子的面说,真是太不道德了!
  平日里,虽然她也常说类似雷人的话,可那毕竟是她自己胡诌的,现在同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使得她不自觉地就联想起那些羞人的画面。真可恶,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调戏她?
  南宫玺实在有些受不了她了,轻咳了一声道:“那就这样吧,咱们还是赶紧进宫去,要不然各位使臣该等着急了。”
  云溪点了点头,正欲离开,腰上的一只手扯住了她。
  “小心点!”一件小物什暗暗塞入了她的手中,龙千绝倾身给了她一个轻柔的吻,好似四月里江南绵绵的细雨,让云溪一阵心神荡漾,双颊也跟着飞起了红霞。
  南宫玺一颗心猛然一沉,忽然觉悟到自己摸到了老虎的胡须,心中忐忑,倘若云溪真在皇宫里出了事,凭着龙千绝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邪尊秉性,是否会将整个皇宫、甚至南熙国搅得天翻地覆?
  他之前为何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一心只想着如何将云溪骗入皇宫,如何借四国使臣的手除去她,却恰恰错算了龙千绝的存在。嗯到此,他背后一片冷汗淋漓。
  龙千绝淡淡的余光扫向了他,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自明,谁倘若敢动他龙千绝的女人,那么就要做好被全家灭门的准备!
  南宫玺对上他扫来的目光,直接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险些栽倒在地。不是他胆怯,实在是对方的威慑力太过强大了,迫使他不得不心惊胆战。
  “咳咳……,我说不过是去赴个宴,你们不必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吧?”容少华有些看不下去了,摇着折扇道,“表妹是云府的千金,也是我容家的人,难道还会有人如此不识趣,敢对我容家的人下黑手?”
  蓝慕轩也跟着点头道:“嗯,我蓝家也是师父的坚强后盾,谁若是敢对师父不利,就是对我蓝家不利!”
  南宫玺抬手,狠狠地擦了一把汗,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今日是真的栽了。进退两难不说,还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事办的!他心底一阵懊恼。
  云溪的视线一一扫过几人,他们的心意,她心领了。不过她深信,即便没有他们,她也无所畏惧,就算皇宫真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上一闯!
  “走吧!”
  跟随着南宫玺上了马车,两人相对而坐,却一路无言。
  云溪倚靠着马车的壁缘闭目养神,很是闲适。而南宫玺则是一路坐立Z安,心潮翻滚,失策啊,真是失策,这一趟往云府,不但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安,心潮翻滚,失策啊,真是失策,这一趟往云府,不但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反而还惹了一身臊。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父皇提出要请云溪入宫赴宴时,他的皇弟退至一旁,一副充耳不闻的神态,居然没有跟他争夺。原来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诗好的事情,他又如何会跟自己争夺呢?
  气人,真是气人!
  莫名其妙地,他就将满腹的怒气全部转嫁到了南宫翼的身上。
  云溪压恨就不想理会他,她闭着双目,手心里握着龙千绝暗中塞给她的小物什,心中琢磨着,那究竟是何物。应该是传递信号之类的物什吧?他是在提醒她万一遇上了危急之事,就可以放出信号来,让他前来营救吧?
  心里暖暖的,如同沐浴在了五月的阳光中……。
  “到了。”马车徐徐地停下,对面南宫玺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溪睁开眼,掀开了车帘,前方便是宫门,然而夜色之中,她却闻到了属于金属的味道,还有浓浓的杀气。
  “云小姐,下车吧。”南宫玺眼神黯了黯,率先跳下了马丰。
  云溪没有忽略他掀开跳下马车时暗中所打的手势,他应该是在跟外边埋伏的杀手传递着某种讯息吧?
  云溪,不能杀!
  云溪,自然是杀不得的!
  她云溪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生死她有何惧?
  更别说,只是一些不入眼的牛鬼马神,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云小姐……”
  夜色之中,传来一个熟悉的轻唤声。
  云溪遥遥地望过去,看到了隐没在夜色之中的东方云翔,他单薄的身体在黑夜里更加单薄了。
  “东方公子?”
  不止云溪好奇,南宫玺也好奇,不知东方云翔为何守候在这里,难道他是专程来等云溪,来给她通风报信的?想到这个可能性,南宫玺的脸色微微一沉,眸光敛起,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太子殿下,在下有话同云小姐说”东方云翔的态度不冷不热,却也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不容人的拒绝。
  南宫玺看了他稍会儿,只能冷着脸离开。
  “云小姐,宴非好宴,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东方云翔温润的声音在夜色之中犹如呢喃,同时也有着几分担忧。
  “我自然知道宴无好宴,不过我是不会走的,既来之则安之。”云溪顿了顿,眸光转动了下,道,“听说你也要离开了?”
  “是的,我毕竟是东陵国的皇族,长期逗留在他国容易引起闲言闲语……”东方云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辰时。”病态的俊脸上泛起了些许期待。
  “嗯,我让小墨去送你!”
  东方云翔徵愣了下,有些许的失望,她如此说,也就是她本人不会来送他了。然而想到小墨,他随即又换上了欣喜的神色,点头道:“那有劳了。”
  两人并肩走在长长的甬道上,两条身影拖得极长,身影之间分明隔得如此之近,却永远只能是平行的,没有任何的交集。
  东方云翔纤瘦的身影仿佛抽去了一部分的力量,变得无力而顾丧。
  黑夜之中,是谁在幽幽地叹息。
  云溪心中却在想着给他炼丹之事,到目前为止,她所需要的药材还缺了两样,这两样都是极为竿见的,她更不知道这世间到底存不存在。倘若她真的找到了这两味药材,那么她便能炼制出能使人起死回生的九转大极丹……开创人类炼丹史上的一大奇迹!
  然而,奇迹不是凭空产生的,它需要耗费很大的心力,同时也需要机遇和运气。
  “云小姐,有件事,我在心中想了许久,一直不敢唐突……”
  “什么事?”
  东方云翔沉吟了片刻,像是在心底挣扎了许久,才徐徐说道:“我想认小墨为义子,不知云小姐能否应允?”他脚下稍停,期待的目光看着云溪。
  云溪微愣了下,随即轻笑了出声:“我当是什么事呢,多一个人疼爱小墨,我何乐而不为?再说了,小墨是真心喜欢你,你也待小墨不错,我有什么理由反对?”
  东方云翔徵微地笑了起来,温润的声音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嫌弃我是个短命鬼,不允我跟小墨走得太近了。”他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自嘲。让云溪不禁有些愧疚。她整日里短命鬼又短命鬼地叫他,他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也没有怪贵婷‘给他随便取外号,现在还如此宇谦地怕她不允小墨认他作义父,难道她在他给他随便取外号,现在还如此卑谦地怕她不允小墨认他作义父,难道她在他心中的印象就真的如此刻薄和尖酸?
  云溪轻咳了声,掩饰心中的愧疚,道:“对了,我给你炼制的丹药,还差两味药材。你回去后,利用你们皇室的脉络四处打探下,明日我会让小墨带着这两味药的图形和特征去给你。你若是能找到这两味药材,那么我便能为你配制出彻底治愈你的病状的丹药,倘若不能,那么我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东方云翔淡淡地一笑,好似已经看透了生死:“没关系,生死由刮”
  云溪斜眼瞄了下他的侧脸,只觉得如此一个温润俊雅的男子,就这么年轻轻地就陨落了,实在有些可惜。
  之后的一路,两人皆沉默不语。
  不知不觉间,已踱步来到了宫宴的门口。
  “云小姐,要小心傲天国、北湘国,还有西慕国的人,他们都专门请了高手来对付你,玄阶都在墨玄以上,怕是不易对付。”东方云翔再次提醒。云溪冷冷地勾唇,道:“别担心!他们想要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一抹冷冽的芒光忽闪,倘若真有人想要杀她,她也绝不会手软!守在宫门前的太监开始扯着他的鸭嗓子传报:“云府的大小姐到一”当云溪迈步踏入宫阶,整个宴席上的人,全部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而她身后的东方云翔则直接被视作了空气,彻底无视之。
  那一道道的目光充满了各种涵义,有惊艳的,有嫉恨的,也有惊疑的……惊艳的,是那一部分不识云溪之人,不过这类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南熙围举国上下,倘若有人不识云家大小姐的,那必定会被人笑话了去,她此刻可是南熙国风头正盛的八卦人物。嫉恨的,如傲天国、北湘国、西慕国的使臣,他们皆将自家高手陨落的罪责转嫁到了云溪的身上,看到她,就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又如罗家的人,包括罗臣相和当今的罗皇后,云溪正是害得他们罗家残的残、伤的伤的罪魁祸首,他们如何能不嫉恨?又如西门玄霜,她爱慕着靖王,虽然已经得知靖王即将要迎娶的是云溪的妹妹云孟瑶,然而她可不管这些,反正都是云家的人,她都诗厌,所以自然也对云溪充满了嫉恨。
  惊疑的,如南宫翼,他很讶异,云溪居然真的来参加了宴会,而且单枪匹马而来。她究竟是太过自负,还是有着必胜的信心,所以无所畏惧?
  整个宫宴之上,最深不可测之人,便是主位上的南宫胜。
  自云溪迈步走入大殿起,他的眸光就一直忽明忽暗地闪动着,让人猜不透他的真正心思。
  “云溪拜见皇上。”云溪停在了大殿中央,只稍稍顾了颔首,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南宫胜眸光骋了下去,对于她的无礼,颇有些不悦。
  他没有发话,倒是他身旁的罗皇后不满地发话了:“云溪,你好大的胆子,见到皇上居然不跪?”
  云溪昂首,锐利的目光射向了罗皇后,她一身雍容华贵的凤装,仪态万千,只不过岁月无情地在她脸上、鬓发上又还有下巴处留下了痕迹。
  终究,只是个过气的老女人了……。
  云溪冷笑了声,朗声道:“我不跪天也不跪地,只跪亲人和值得我尊敬之人,敢问皇帝陛下又是属于哪一类?”
  南宫胜面色猛然一沉,很是难堪,她言外之意,就是他根本不值得她尊敬了?
  “大胆!皇上乃是一国之君,难道就不值得你尊敬?就连你的父亲和爷爷见了皇上,都得三跪九叩,你算什么东西?居然如此自傲,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罗皇后好似逮到了她的小尾已,尖锐的声音高喝道,“来人,将云溪捉起来,杖责一百大板!”
  云溪朗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久久地回荡在整个大殿的上空,惊得侍卫们不敢向前。他们早就听闻了云溪在新秀榜和争霸赛上的事迹,暗暗在心中将她奉为偶像,又兼她是云将军的女儿,他们这位宫廷的侍卫大多都在云家的几位大将手下待过,对云家有着由衷的倾慕和景仰,内心里是不愿意杖责云小姐的。
  罗皇后听到她如此放肆的大笑声,刷了一层厚厚的粉的脸孔顿时变了几变,颤声道:“你……,你笑什么?”
  云溪慢慢止了笑声,道“我是在奇怪,这位大婶,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皇上都没有发话,你却在一边不断地发号施令?莫非这南熙国的皇宫里,你的地位比皇上还要高?”
  “你……”罗皇后气得不轻,脸孔上又抖落了一层粉。
  “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云溪适时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道,“我听说皇上的后宫佳丽三千,一个个都长得美若天仙,那小蛮腰盈盈一握,都能掐出一把水来,那小嗓子一亮,就好似黄莺唱歌……可是我看你左看右看都没有一点后宫三千佳丽的相,那么你一定不会是皇上的妃子,莫非……”
  她故意顿了顿,脸色微变。
  罗皇后气得浑身发抖,什么后宫佳丽三千?什么叫一个个都长得美若天仙,那小蛮腰盈盈一握,都能掐出一把水来?什么又叫做那小嗓子一亮,就好似黄莺唱歌?
  她如此说,岂不是在暗讽自己人老珠黄,腰似圆捅、声线粗哑吗?
  她居然还敢说什么莫非?她倒是想看看她到底能莫非出什么来。
  其余大殿之上的人也都捏了一把汗,她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能坐在皇帝身边的,除了妃子和皇后,还能是谁呢?
  东方云翔颇为担忧地看着云溪,她如何能如此大胆?难道她不知道云家的命运全部掌握在南熙国皇帝的手中?
  南宫翼自顾自地喝着小酒,当作充耳不闻,嘴角却浅浅地勾起,他也早已看这个老女人不顺眼了,今日能看到她被人羞辱,便是他最好的下酒菜。
  南宫玺则是暗暗地紧握拳头,那可是他的母后,被人如此嘲讽和顶撞,若是换作常人,他早已命人将她给拖出去砍了,可惜她不是寻常人,不是他随便能动的。
  他现在只希望母后尽快地收手,不要再和这个女人纠缠下去,还是将她丢给各国的使臣去对竹才是上策。
  南宫胜依旧是保持着沉默,唯有他握杯的手在不断地缩紧,显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云溪稍喘了口气,惊愕的语气道:“莫非……,您是皇上的母亲,当今的太后?”
  此言一出,立即惊爆了整个宫宴。
  南宫翼口中刚含入的一口酒直接就喷了出来,忍俊不禁。
  南宫玺怒目瞪向了他,这么好笑吗?你是不是就想看着母后出丑,你才开心?
  东方云翔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垂眸,低低地浅笑。
  其余的几国使臣代表也都各自隐忍着笑意,他们真是佩服这个女人的想象力,居然把皇上的妻子,说成是皇上的母亲,将皇后当作了太后,这样的话不气死人才怪!
  罗皇后面色惨白,气得前后不住地晃动,带着一抹朱红的手指指着云溪,上下唇不住地颤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两眼突然向上翻起,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皇后娘娘……”。
  身边的宫女连忙上前搀扶。
  南宫胜一脸的厌恶之色,摆了摆手,语气也是冰冷的:“扶皇后娘娘回寝宫!”
  皇后自作聪明,反而自取其辱,他丝毫不同情,只是对云溪的嫉恨有多了几分。他真是小看这个女人,她不但傲,而且很有心机,三言两语就将皇后给气昏了过去,真走了不起啊。
  罗皇后被宫女搀扶着走至半途,就睁开了眼,悠悠醒了过来。她怒气冲冲地回首瞪向云溪,刚要开口,云溪先她一步开口了。
  “皇后娘娘?”云溪故作惊讶道,“原来您是皇后娘娘,不是太后娘娘?哎呀,你看我,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居然将皇后娘娘错认成了太后娘娘……”她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又直接将罗皇后给华丽丽地气昏了过去。
  云溪冷冷地勾唇,似笑非笑。
  是你先主动惹我,可不能怪我!
  “云溪,今夜清你来,是各位使臣大人的意思。联只是陪客,就不作任何的评论了。来人,给云小姐赐座!”
  南宫胜直接将自己撇清了关系,把她椎向了四国的使臣,让她同四国使臣相斗,他坐收渔翁之利。
  云溪的座位被安徘了南宫翼的下首,以她为界,将皇室的父子三人和四国的使臣相互分隔来看,从局面上说,也就是今夜是她和四国使臣之间的恩怨纠葛,而他们父子三人只是借出了场地,纯粹看戏的。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之事?
  云溪在心底冷笑,就算是看戏,也得买戏票!
  看着云溪落座,除了东陵国的使臣外,其余三国的使臣齐齐向她投去了阴恻恻的目光,就连西门玄烨也不例外。他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高手,却因她的缘故死在了猛兽林当中,这口气他如何能忍?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无硝烟的战火在徐徐地蔓延。
  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云溪视若无睹,转眼瞄见了南宫翼跟前有一盘葡萄,颗颗晶亮丰盈,色泽饱满,看起来很是诱人,于是指着那盘普通道:“王爷,递一下,我想吃!”
  此刻大殿上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她,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在听到她话中的内容后,所有人都不由地倒抽了口气。她居然要一个王爷替她递东西,而且,她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吗,难道她看不到三国的使臣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居然还想着吃?
  南宫翼浑然不在意,随手就将一盘葡萄递给了她,心中暗暗地低笑着,他越来越期待她稍后的表现了。
  云溪低头吃了几颗葡萄,稍稍抬了抬眼,对上周围无数道一直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她端了端盘子,道:“你们也想吃吗?可是我不喜欢跟人分食……”
  谁想吃你的东西了?
  真怀疑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女人,居然是五国争霸赛的获胜者,说出去真的没人会信,然而这的确是事实,千真万确,他们亲眼所见。
  南宫翼寒彻的眸光微微流转着,又顺手拿起了一盘水果,摆在了她的跟前。他也很好奇,这个女人究竟唱的哪一出?想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就从他的唇边不自觉地流泻了出去。西门玄霜和她的兄长坐在了他们的对座,她灼灼的目光一直落在了心上人的脸上,看到云溪被安排在了南宫翼的身旁,她心中就有些不悦了,现在看到南宫翼如此殷勤地待她,居然还笑了,她的一颗心顿时火烧火燎的,很是焦灼。她曹地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同时也将投注在云溪身上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西慕国的公主,她又想做什么?所有人的心中皆是同样的疑问。
  西门玄烨脸色微沉,使劲地扯了扯妹妹的衣袖,压低声音道:“霜儿,坐下!”
  “我不!”西门玄霜挣脱了兄长的手,昂首看着云溪道,“大家都说你是南熙国第一美人,想必你必定是精通琴槟书画的,你敢不敢与我比试比试?”她骄傲的姿态,像极了一只引颈高吭的孔雀。
  云溪自顾自地吃着葡萄,自动无视之。
  等候了稍会儿,没有等到云溪的回话,西门玄霜的俏脸不由地涨红,她从座位上踱步而出,几步来到了云溪的跟前,斥声道:“本公主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答?”
  云溪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讶异地看向她:“公主在跟我说话?”
  西门玄霜对着她的耳朵大吼:“当然是在跟你说话,要不然还能是谁?”
  “可是你刚刚说的分明是南熙国的第一美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称号?”云溪不解道。
  西门玄霜有些难以置信,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天下人都知道的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哦……”云溪一脸的恍然大悟,频频点头道,“那既然是天下人皆知的事,那应该是错不了了。呵呵,想不到大家这么赏脸,给了我这么响亮的一个称号,那我就当之无愧了!”
  西门玄霜目瞪口呆,她这哪里是装不懂,她分明就是借着她的口,绕了个圈子将自己赞许了一番,太无耻了!
  居然还当之无愧?
  “公主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的话,请入座吧,我说过了,我不喜欢跟人分食……”
  西门玄霜彻底傻了,……她到底还是不是正常的人类?为什么跟她说话就这么费劲?她什么时候说了要吃她的东西了?
  “云溪,本公主要跟你比试才艺!你到底敢不敢应战?”
  “公主想要表演才艺,就尽管说,何必拖我下水?”云溪意味不明的目光往南宫翼的方向利斜地飘了过去,勾唇浅笑道,“我懂的,女为悦己者容”
  西门玄霜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瞄了一眼,俏脸煞然变红,小小的声音道:“你到底跟不跟我比试?”
  云溪答非所问道:“公主想表演什么?”
  西门玄霜高傲地扬起了头颅,道:“本公主最拿手的便是一支风归巢的舞蹈,论起此舞,西慕国上下无人能出本公主左右者!”
  “很好、很好!那就请公主快快表演吧,大家鼓掌!”云溪带头鼓掌,却在心中冷笑涟涟,真是无聊,谁有兴趣陪你跳舞?你要表演,就让你表演个够,最多打赏你几文钱!
  西门玄霜轻咬了下唇瓣,眉头轻蹙了下,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卷二:傲天大陆篇:我们是一家人 V25 宫宴二
  西门玄霜不愧是皇族培养出来的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段凤归巢的舞蹈,在她轻灵曼妙的舞姿下,被演绎得美仑美焕。
  她脚尖点地,玉臂轻抬,臂上的轻纱也随之倾泻而下。伴随着琴声高高地迭起,她飞身旋转,轻灵的身姿宛若展翅的雏凤。她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臂上的轻纱也跟着飞舞到了空中,她高傲的头颅向上扬起,一只彩凤浴火重生,临驾九霄!
  完美!
  堪称完美的一段舞蹈!
  掌声雷动。
  西门玄霜徐徐地停下,她轻喘着气,高傲的头颅从未曾低下,轻蔑的眼神瞄向了云溪,好似在说:怎么样,你能行吗?
  然而,当她的视线对上云溪时,却呆呆地愣住了。
  只见她的桌子跟前堆了一堆的食物残骸,像什么鸡骨头、橙皮、葡萄皮、香蕉皮……总之食物残骸堆成了小山。
  “……”她难道真是来皇宫里蹭饭吃的?恶鬼投胎也没有她这么个吃法。
  更可恶的是,她在这边辛辛苦苦地跳舞,她居然在一边大吃特吃。
  西门玄霜俏脸涨得通红,两眼死死地瞪着她,咬唇道:“云溪,该轮到你了!”
  云溪从食物堆里抬起了头,诧异地看向她:“完了?这么快?我还没看够呢!”
  “本公主是来找你比试的,不是要你来观赏舞蹈的!你若是想要保住第一美人的头衔,那就跟本公主比试比试,否则,你就是落得虚名,名不符实!”西门玄霜气恼道。
  云溪却满不在意,又剥了狠香蕉,一边啃着,一边含糊的声音道!“第一美人的头衔是天下人给我安上的,我事先毫不知情。你若是喜欢,拿去便是,何必这么麻烦?”
  别人挤破脑袋都想争夺的第一美人头衔,她却弃之如敝屐,丝毫不在乎,这让嫉妒她的西门玄霜情何以堪?
  “嗯,你跳了半天,一定饿了吧?我请你吃香蕉,感谢你的精彩表演!”云溪随手拎起了一根香蕉,朝着西门玄霜的方向丢了过去,算是给她一舞助兴的打赏之物。
  西门玄霜双瞳大睁,连忙向后退了一步,避开抛来之物。谁知刚退了一步,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她脚底打滑,惊叫了声,整个儿仰身跌了下去。
  “你没事吧?”云溪轻咬着唇瓣,倾身看向跌倒在地的西门玄霜,颇为歉疚道,“公主,真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把手里的香蕉皮也一道丢出去了”
  “云溪,你……”西门玄霜被摔得不轻,疼得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西门玄烨方才察觉到不对劲,就想出手去接住妹妹,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他弯身将妹妹从地上扶起,担忧地探问道:“霜儿,你没事吧?”
  “哥,她欺负我,你替我好好地教训她!”西门玄霜跺着脚,却又触及了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西门玄烨举目望向了云溪,锐利的眼神,带着冷酷的煞气:“云小姐,你这么做,未免太过份了吧?”
  “嗯。”云溪居然点头承认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西门玄烨眼神微闪了下,有些讶异她的反应,在他的印象中,她绝对不是什么善类,给人下了药,还要对方用千两黄金买解药之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善罢干休?
  这里边一定另有文章!
  果然,他猜对了,她要说的话其实只是慢了一拍而已。
  “我错了,我应该给公主吃葡萄的,葡萄远比香蕉好吃得多,也安全得多了。”云溪眸光流转,笑得意味深幽。这话比丢香蕉皮设计她更为可恨!西门玄霜气得脸上一阵血红,差点跟罗皇后一般当场被气得昏死过去!西门玄烨眼神闪烁着,忽而阴冷,忽而狠辣。
  “云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方才我妹妹公开向你邀请赛舞,她现在已经跳完一支舞,是不是该轮到你了?”他言下之意,就是要替他妹妹出气。故意想看她出丑了。也是,她看起来又粗鲁,又脾气古怪,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她跳舞的姿态。她如此百般推托,怕是根本不会舞,担心当众出丑吧?
  她越是不想舞,他便越是要让她舞,唯有如此,才能一泄他心头的愤懑和怨气!
  北湘国和傲天国的使臣们也纷纷附和,他们心底所怀的心思同西门玄烨无异,单从她在争霸赛上所显露的彪悍身手和现在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上,他们就认定了她必定是不擅舞技的。
  “玄霜公主已经表演完,该轮到云小姐了,云小姐莫不是黔驴技穷,怕丢丑,所以才不敢表演吧?”
  “我看一定是!云小姐只怕最擅长的就是杀人的技俩,对于舞技一窍不通。我们还是别为难她了,免得将她逼急了,她直接动了刀剑,想要杀人,哈哈……”
  “从前我在北湘国就听说了有关于云小姐的传闻,第一美人的确不假,只可惜徒有其表,连只花瓶都不如……想要看一只花瓶跳舞,这不是为难了这只花瓶吗?啊?哈哈哈……”
  云溪垂眸,潋滟的清光划过她的眼底,她唇角微扬着,似笑非笑。他们以为区区的激将法,就能让她化身舞姬,来让他们免费观赏她的舞蹈?这想法未免太可笑了!
  “你们想看我跳舞,也容易!我正好需要三个舞伴,倘若你们肯当我的舞伴,我便跳上一曲又何妨?”
  想要她跳舞?也行!她就拉他们一起下水先!
  只要他们肯,豁得出去,由三位使臣来为她伴舞,她也算是赚尽了面子,舞上一曲又何妨呢?一个人跳舞,那就如同宫廷的舞姬,成为众人消遣的工具,毫无尊严可言,可倘若有三位身份地位尊贵的使臣做舞伴,那么状况可就不同了。这下子,换三国的使臣们脸色难堪了。他们是男人,怎么可能给她伴舞?
  西门玄霜却不依了,凭什么她是一个人跳舞,而她却要求有三个人给她伴舞?
  “我是一个人独舞,你也应该独舞,这样才算公平!”
  云溪轻笑着,挑了挑眉梢,道:“我又不是舞姬,为什么要表演舞蹈给大家观赏?若是真的要舞,勉强当一回舞姬,那么至少也得收取千万两黄金作为观舞的资费!我是将军府的女儿,良家女子,可不像那些青楼里的舞姬,卖笑卖舞又卖身,毫无尊严可言!”
  言外之意,你哗众取宠,主动献舞,就跟舞姬没什么差别。或者更不济,跟青楼里卖笑卖舞又卖身的女子有得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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