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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儿子腹黑娘亲_1

_20 北藤(当代)
  说话之人嘴还未合上,就直接被云护法用指将药丸弹进了他的嘴里,红色的药丸入口即化,他想要呕都呕不出来。
  “放心吧,吃了这药丸,不会立即死的。”云溪好心提醒。
  司徒家和孟家的高手们一个个稍稍松了口气,然而她下面的一句话,又将他们彻底打入谷底。
  “也就是每隔十天身体各处会发生一次异状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全身上下溃烂生脓,然后眼睛肿大充血,牙齿和头发自然脱落”。
  倒吸气声连成一片。
  不止是司徒家和孟家的高手们心惊胆战,凌天宫的弟子们听了,也一个个砷得慌,纷纷在心中提醒自己,往后万万不能得罪夫人,谁若是得罪了夫人,指不定比得罪尊主还要可怕!
  “你们别担心,只要你们在每次身体发生异状的前一日来找我,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给你们解药的。但倘若你们表现不好,惹怒了我,那我就无法保证了……,”
  司徒家和孟家的高手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我们一定听从夫人的号令,愿效犬马之劳。”
  云溪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后,又朝着云护法使了个眼色:“扒了他们身上的衣服,让你们的人换上……”。
  龙千绝噙着一抹轻云浅月的笑,挨近了几分,凑声道:“不对,应该是我们的人!别忘了,以后你也是凌天宫的一份子。”
  云溪一派正义凛然道:“我有说过要入会吗?我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怎么能加入邪派组织?”
  龙千绝不由地苦笑,她就这么急于跟他撇清关系?
  城南,圣宫的高手们在冰护法和她手下人的追击下,全部被逼入了死胡同,一个个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和负隅顽抚。
  这时候,突然有人自巷子外闯入,附在了冰护法的耳边低语了一小会儿。冰护法冷冷的眸子扫了一眼圣宫残余的十几名高手,那冷酷的气息直可与刀锋相比拟,她突然抬了抬手,下令道:“撤!”
  她令出即行,手下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跟随着她撤出了巷子。圣宫的高手们一个个呆楞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他们分明已成了人家刀下之俎,可是对方却在关楗的时候把他们给放了。
  为首的首领敛眉沉思着,不知对方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我们快走!”他的话音方落,巷子口突然又多出了一队人马。
  “二少爷吩咐了,云家的人要除,圣宫的人也要除!杀了他扪!”
  “二少爷?司徒南星?”圣宫高手中的领头人顿悟,对方身上穿着的就是司徒家族和孟家的衣裳,那么想要杀他们之人便是司徒家的二少爷司徒南星无误。
  “该死的司徒南星,他居然出尔反尔!”领头人盛怒中,拼死迎向了对方,经过一阵冲杀,居然真的被他给突围了。也顾不上搭救其他高手,他连忙逃离了现场,赶着去通知黄龙尊者,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司徒南星,还有孟家的人。
  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声音高喊着追赶他:“别跑!你们黄龙尊者已经被赫连大少杀死在了西山之巅,你们圣宫少了一个尊者,就没什么作为了……”
  领头人脚下的速度不变,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却是大大吃了一惊,若是黄龙尊者真的被赫连紫风杀了,那可是大大地出事了,他不但要尽快赶回去,更要赶回圣宫,将这个重要的信息传递回去,让宫主派出高手对十大家族进行报复。
  待他跑远,巷子的阴暗处,走出一男一女。他们目送着领头人远去的背影,各人的脸上皆是一抹神秘而诡异的笑。
  “你把杀黄龙尊者的罪名全部推到了赫连紫风的身上,未免有些不厚道……”云溪说道。
  龙千绝眼神忽地一臀,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在眼底慢慢地酝酿和蔓延。
  “啊!”云溪惊呼了声,整个身子突然被他横身抱起,抬头,讶异地望向他,“你干嘛?”
  “在我面前,不许你想他。”他的口吻有些霸道。
  “我没想他。”原来他是心底泛酸了,云溪抿嘴浅笑,心窝子却是甜甜的。
  “我不信,等我找个地方好好地拷问你一番之后,我才能完全相信你。”他的语气有些怪异,微挑着狭长的眸子,视代却是落在了她葱白如玉的一双小脚上,那眼底蓦地冒出了一团火焰,星火燎原。
  云溪转首,对上了他的眼睛,那一把火就立即点燃了她。她想起,今夜跟他的约定,两颊上不由地一阵烫热。
  “云家的火势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轻咬着唇瓣,顾左右而言它,试图冲散这种暧昧的气氛。
  “放心吧!由风护法他们在,出不了什么事。你现在要关心的,应该是我们今晚的约定……”他的唇边噙着一抹魅邪的笑,黝深的眸子更加深幽了,仿佛有魔力一般,能将人全副的心神吸纳到其中。
  抬眸时,云溪的双颊上已是一片徘红,对上他深幽无比的眸子,她不由地恍了神。
  这里是寒园,云溪清楚记得,她不记得的是,她是如何被他送到床上来的。
  “你……”她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吞没在了一个霸道而疯狂的吻中。
  他结实健壮的身躯整个儿霍下,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合,感受到她的柔软,还有她的香味,霸道的吻就更加失控了。
  “溪儿,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他低哑的声音,好似魔音侵耳,云溪洋身轻颤着,被他的气息、他的声音所迷惑。
  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顶着她,云溪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小脸迅速涨红,僵直着身子不敢再动,一声低低的轻吟却毫无预示地自她唇边逸了出去。
  那一声低吟落入了龙千绝的耳中,强烈地刺激着他,魂销魄荡。
  他的吻开始转移,沿着她的额头、眼睛、脸颊慢慢地亲吻,然后到精美的锁骨,一路缓缓向下,云溪觉得自己羞窘不堪,浑身都在燃烧,只能闭起了双目,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为所欲为。
  “睁开眼,看着我。”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霸道,却也性感得要命,低沉又带有磁牲,让人的心几欲从胸膛里跳出来。
  云溪微微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他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很有力,肌理完美,光是看着就让她面红心热,无法移开视线。
  “还满意吗?”他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可恶!”云溪抬手轻捶了他一记,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也不知何时被除得干干净净。他身上的热度就这么毫无阻隔地传递到她的身上,连同他肌肉的力量,她不由地脸更红了,双眸之中升腾起一片流光溢彩。
  “溪儿,你是我的!”龙千绝看到她如此娇翠欲滴的模样,哪里还能忍得了,一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洁白无暇的身子,一朵朵紫色的玫瑰在她身上盛放。
  云溪深深地喘息着,伸手,双手环绕到了他的脖颈后,身体舒展开,将自己完全地交给了他。
  因为,他值得。
  昏暗的房间内,人影攒动,说不出的旖旎和绚烂,身体仿佛已不再是自己的,恍若汪洋上的一叶扁丹,伴随着浪潮不住地摇摆,夹杂着一些刺痛、一些酥麻和一些浓浓的说不出的情绪,仿佛虚幻。
  迷情的轻吟低低地在房间里回荡,妖娆无处不在。
  “溪儿,我爱你。”他极为隐忍的低语在她的耳边回响,他的身子突然猛然向上一梃,灼热的温度在她体内全部释放。
  那一刻的沉沦,他们一起飞升到了天堂。
  一室的妖冶……这具身体虽然早已不是完璧之身,然而却同完璧之身没有什么差别。
  痛,很痛,然而也快乐。
  痛苦之中夹杂着快乐和噬魂销骨的滋味,她说不清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他那一句“我爱你”……彻底将她给麻痹了,身下的痛楚似乎也跟着在减退。
  云溪以为终于结束了,长长地舒了口气,然而她却想猪了,这才刚刚开始。隐忍了这么久的龙千绝,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他这一生只与一个女人尝试过这种事,而且还是在神智很不清晰的时候,这一次却不同,他不但清醒非常,而且他的整颗心都已放在了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上。跟自己深爱的女子,做着最为亲密的事,他的血液在涛腾,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热烈地叫嚣着。
  在她体内的火热一次次地复苏活跃,无休止地占着她的身子抵死缠绵,直至天际发亮,他们才沉沉地睡去。
  日上三竿,暖暖的阳光自窗户的缝隙渗透到了屋内,直直地照射在了龙千绝俊美无俦的容颜上,他浓密的睫毛微肩了下,如墨般漆黑的双瞳也跟着眸开”
  垂眸处,云溪枕着他的手臂,睡得依旧香甜。长长的眼睫覆盖着,绯红的双颊,诱人犯罪,几乎想让人一口咬下。些许的晨光徐徐移上了她的小脸,淡淡的金色,映衬着她绯红的双颊,刹那间几乎迷醉了他的眼。龙千绝完美的唇残微微扯起,嘴角勾勒出一丝满足幸福的笑容,他微微倾身,吻上了她诱人的双颊。
  想起一夜的缠绵,他唇角的笑意放得更大,原来世间最美妙的事便是如此了,和心爱之人,做着抵死缠绵的事,他很是满足。
  他火热的视线继续下移,触及她光滑如绸缎的身子,上边竟然染满了朵朵盛放的樱花,还有她胸前那一枚醒目的月牙印记,让他的视线久久地逗留。
  云溪醒来时,低头就看到他正俯首亲吻着她胸前的那枚月牙,他的神情很专注、很认真,好似那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一件稀世的珍宝。
  脑海中忽然闪过了初见他时他所说过的话:“你的胸前……,有一枚月牙胎记。”
  他不记得云溪的脸,也不知道云溪的身份,却牢牢地记下了这枚月牙胎记。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酸意,她故意侧了个身,使得他没法再继续专注地亲吻那一处。
  龙千绝抬首,看到她紧闭着双目,长长的睫毛却好似蝴蝶拍打翅膀一般在不停地颤动着,他浅浅地勾唇一笑,欺身到了她的耳边,轻声低语道:“小懒虫,该起床了。”
  云溪的脸又往里侧了侧,躲开了他湿热的气息,樱色的唇瓣微微撅起。顾有些负气的意味。
  龙千绝敏感地察觉到了,不由地轻问道:“怎么了?身上不舒服吗?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
  想到昨夜的疯狂缠绵,云溪恬美的睡颜刷地徘红了一片,樱色的唇瓣也被她撕咬在了齿间。
  “别咬!”他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唇瓣,低低地笑了起来,“真要咬,就咬我。”
  云溪霍地睁大了眼睛,棵身就真的大口地咬在了他的肩上,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齿印。没有听到他任何的闷哼声,她抬头望向了龙千绝,发现他正专注地望着她,眼睛一瞬不瞬。
  “你不开心吗?”他的眼底有些不安的忐忑。
  云溪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那为什么皱着眉头?”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秀眉,为她轻轻地抚平褶皱,“有什么心事,都告诉我好吗?我们珑在是一体的,彼此之间应该开诚布公,你说呢?”
  一抹华光在云溪的眼底流过,她眼神微闪了下,伸手抚上了他的面颊:“我不想瞒你,我心中的确有个心结……,还记得我之前一直问你,你喜欢的究竟是六年前的云溪,还是现在的云溪?”
  龙千绝轻轻点了点头,英俊的眉毛也跟着微微耸起,等待着她的后话。
  云溪垂眸,细细地斟酌了许久,终于下决心一般说道:“其实,我不是真正的云溪,也不属于这里……”。
  说完,她静静地等候着他的反应,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异常,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态和神情,在继续等待着她说下去。
  云溪抬眸,望进他的一汪深潭,继续悠悠叙说道:“我生活的那个时代,跟傲天大陆很不相同……”
  对他尧全敞开了心怀,云溪将自己的身世,如何被族人追杀,又是如何来到这里,一一向他仔细叙说。她不想隐瞒他,既然已经决定要跟他在一起,那么她就愿意将自己全身心地都交给他,包括她所有的秘密。
  龙千绝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也没有打断她,只是看着她的神色多了几分恰惜。尤其是在她讲述自己如何被族人追杀,被逼着跳崖时,他眼底的柔光闪动,俯首亲吻了她的额头。
  云溪看着他的眼睛,心中的担虑也跟着消失了,他没有怀疑她的话的真假,也没有提出任何的质疑,只有真正相爱的人之间,才能拥有如此的信任,无条件的,全心的信任。她的眼眶微微一热,鼻间也多了一股酸意,就冲着他的这份无条伴的信任,往后的日子,她也愿意给予他自己全部的信任。
  “这些就是我所有的故事了,所以,六年前和你发生关系的那个云溪,其实并不是我……!”
  “所以……你一直问我,喜欢的到底是六年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龙千绝忽然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亲昵的动作,让云溪一阵失神。
  “真是个傻瓜!感情不是贵任,我若不是真心喜欢你,我是不可能这样全心全意对你的。即便我对云溪真的负有责任,我也会用其他的方式去补偿她。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爱上的人。相信我,我爱的是你,是那个耀眼夺目。与众不同的你!”
  亲口听到他如此说,云溪的心中一阵甜蜜。
  “我牙根好酸。”
  “是吗?我尝尝。”龙千绝魅惑地勾笑,倾身就要凑上前。
  “我不是说这个!”云溪一阵气恼,他居然这样也能曲解她的意思,故意占她便宜,真是服了他了。
  龙千绝低低地笑了声,眸光忽地黯了下,开口说道:“你的故事似乎还不够完整,你来到了傲天大陆之后,在慈云观的那六年里,又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和赫连紫风”
  他欲言又止,云溪却从他的话语间闻到了浓浓的酸味,原来他还在介意昨晚的事。
  “你别乱想!我跟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刚刚来到这里,一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是他救了我。唔……”。
  耳垂处的细嫩点被人叮咬了一口,云溪皱着小眉头瞪他。
  龙千绝丝毫没有傀疚的觉悟,反而是一脸的狂傲,鼻子哼哼道:“早知道六年前,在他还默默无闻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他。说不定那样,你第一个见到的人,就可能是我了。”
  云溪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居然霸道得连她第一个见的人都必须是他,真是霸道得无礼,霸道得可爱!
  “天晓得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龙千绝的眼神明显地黯淡了下。他随即轻笑了声,开口道:“继续说下去,我要知道你跟他之间所有的事,包括每一个细节,你们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要知道!”
  “你会不会太霸道了?”云溪很是无语。
  “你若是不说的话,那咱们就干点别的有意义的事……”他的眸子暧昧地轻挑了下,火热的视线开始在她身上一路点燃,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他居然拿这种事来威胁她,她真是服了他了。
  “好好,我说!我把一切都全部交待,坦白从宽,绝不隐瞒!”
  于是乎,云溪便将她与赫连紫风从初遇到决裂的过程全部细细地讲述了一遍,包括她无意间偷看到他蚕食自己的血肉带给她的恐惧。因为这件事就像是鬼魅一般一直如影相随地缠绕在她心头,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及,一直压在自己的心上,太沉重了。现在将它说出来了,她反而轻松了许多。
  “答应我,不要将这伴事对外说出去。再怎么说,他都曾经救过我的性命,他的九转灵珠,现在还留在我的体内。”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龙千绝还没有卓鄙到要揭露人家的隐私来打击对方。对竹赫连紫风,我有的是其他的办法!”
  龙千绝深邃黝黑的眸子不时地闪动着睿智的光芒,同时也有几分狡黠和阴冷。
  同一时间,在琼花楼的厢房内,赫连紫风招来的属下,低沉的嗓音吩咐道:“去,把消息散布出去,就说凌天宫的尊主龙千绝,昨夜在西山之巅手刃了黄龙尊者。记住,务必将消息传到地龙尊者的耳中……别人信不信没有关系,只要他相信,就足够了。”
  “是,属下立即去办。”
  待下属离开后,赫连紫风推开了窗户,举目望向窗外的风景。喧嚣的街市,明媚的阳光,清新的空气,看着这一切,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衣女子的绝色脸孔,所有这一切都太过于美好,他的目光微沉了下,这些美好都不适合他,他有些格格不入。
  再次伸手,他关上了窗户,将自己重新隐入了黑暗之中。
  “大哥,我们今天真的要回去了吗?”敞开的房门口,一抹紫色的倩影突然而至。
  “嗯。”赫连紫风随口应了声,没有多说一个字,便负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赫连紫语见状,连忙紧跟着追了上去:“大哥,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再多绮几日?我……,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游玩呢。”赫连紫语低着头,葱白的手指搅弄着手中的帕子,两眼偷瞄着兄长的神色,露出些许心虚。
  赫连紫风的脚步急煞,冷酷的背对着她,沉声道:“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婚姻和归属,不要在无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赫连紫语脸色煞白,揪着帕子的手指也跟着停顿下来:“大哥,难道我真的只能嫁给十大家族的人吗?”
  “这是你的命,要怪,就只怪你生在了赫连家。”赫连紫风脸微微偏侧,目光若有似无地朝着身后的方向瞄了一眼,抬脚,冷酷地离去。
  赫连紫语脚下一软,无力地侍向了墙边,秀美的俏脸上满是失落和绝望。原来,她才是最傻的那个,逃来逃去也逃不出命运的安排。她自问,她甘心吗?她甘心成为家族利用的工具吗?
  轻咬了下唇瓣,当她抬眸时,眼眶中水色盈盈,洋身上下顿时失去了一层颜色。
  琼花楼对衙,龙千辰抱着剑走来走去,视线却是一直落在了琼花楼的大门口。他很奇怪,往日里这个时候,那赫连家的干金小姐不都该到云府去想到,然后追着他一顿痛打吗?怎么今日他在云府左等右等,都不见她来?剪竟是生病了,还是有事耽搁了?不知不觉间,他居然亲自送上门来,待他下意识地认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他真的这么犯贱,喜欢被女人追着打,倘若让白楚牧这货知道他的心思,那他往后哪里还有脸见人?挣才啊,犹豫……
  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该不会真的生病了吧?还是已经离开了?他抱着剑,继续在对衙走来走去。赫连紫语在侍女的陪伴下,步出了琼花楼,刚一出门,远远地就看到了宝剑来回踱步的龙千辰。她清丽的美眸亮了下,随即又很快黯淡了下去。侍女也见到了龙千辰,不由地惊呼了声:“小姐,看!是龙公子!”
  赫连紫语刚想拦阻她,因为她不想惊动龙千辰,可惜等她想要疾步离开时,却已经来不及了,龙千辰听到了这边的声响,循声望了过来。
  隔着一条衢,两人四目相对。
  龙千辰触不及防,一对上赫连紫语的目光,他下意识地就想脚底抹油逃跑,转身刚跑了两步,回头看到赫连紫语不但没有追赶,反而转身朝着他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不由地懵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女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么不正常?
  也不等赫连紫语来追打他,他自己主动地跟了上去,倘若让白楚牧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大地笑话他,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比他更加犯贱的人了。
  别人每天追着他打的时候,他抱头鼠窜,叫苦连连。现在人家不追他了,他倒是洋身不自在了。
  侍女转头看了看随后跟来的龙千辰,再看看前边神情异样的小姐,不由地一头雾水。往日里都是小姐看到龙公子,就追着打,怎么今日明明看到了,理都不理会一下?更奇怪的是,往日里被小姐追着打的龙公子,今日见着小姐倒是不跑了,不止不跑,反而还自动自觉地跟了上来。
  这世界太奇妙,她一个个小小的侍女实在是猜不透。
  “小姐,龙公子在我们后边跟着呢。”赫连紫语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因为她早就察觉到了,心中有些纠结。大哥说了,她的婚姻是没有办法自主的,身为赫连家的干金小姐,她将来注定是要嫁给十大家族中杰出的子弟的,因为只有这样,赫连家的地位才能牢不可破。一抹黯然爬上了她的眉梢。远处,一匹飞马狂奔而至,眼见着就要撞上她,赫连紫语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绮中,毫无所察。侍女惊叫了声,惊惶之下,居然脑袋一片空白,忘记了动作。
  一条白影自身后飞闪而至,一手拉着一个,将主仆二人自马蹄底下救了下来。
  赫连紫语惊惶未定,转首对上眼前之人,心莫名地一阵狂跳。
  “你还好吧?”龙千辰低头看着她因为惊惶过后煞白的小脸,心中也莫名地升起了怜惜,握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却也将愣神中的赫连紫语给惊醒了。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龙千辰的脸上,引来了无数路人的好奇观望。
  龙千辰脸上一阵火辣,嘴角不由地抖动了下。果然,她还是没有变,还是这么得暴力!
  他真是自讨苦吃啊,居然眼巴巴地跑上来挨打,早知道就让她被马撞死好了。
  天啊,地啊,为什么他认识的女人一个个都这么变态?什么时候才能让他遇上一个又温柔又小鸟依人的女人,以体现他大男人的英伟之姿呢?
  赫连紫语一巴掌落下去之后,就后悔了,对方怎么说都救了她一命,她不问缘由地就甩了他一巴掌,岂不是恩将仇报?可是转念一想,想到昔日他在梅林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打个几巴掌算是轻了。这样想着,她的心情也就放松了许多,推开他,对着他冷哼了声。
  那边骑马的人高踞于马背上,凶神恶煞地对着这边厉吼:“你们长不长眼,敢招老子的马,不想活了是不是?”
  龙千辰正为一巴掌憋屈,他总不能打女人来出气吧?现在突然听到有人出言挑衅,他两眼之中厉光一闪,两道冷光就朝着马背上的人狠狠地射了过去。
  “我看不长眼的人是你!”白色的身影直直地拨起几丈,在半空中有片刻的停滞,随后疾速落下,化作了四个白色虚影,四个虚影四双脚齐齐朝着马背上的人狠狠地踢蹿。
  他的脚快得只刺下了虚影,一下一下,也不知在那人身上踢了多少下,只能看到马背上的人左右前后不住摇晃着,想落落不了,想倒倒不了,悲惨万分。
  “叫你大街上骑马!”
  “叫你那么横!”
  龙千辰将一巴掌的怨气,全部撒在了那人的身上,直看得围观的人低低地惊呼,露出惊恐之色,这人未免太过狠辣了。人家不过是随口喝骂了一句,他却把人家踢得半死不活,残忍啊!
  赫连紫语看着他,不由地扑哧笑出了声,他这么明显的发泄行为,她如何会猜不到他的心思?在她的印象中,他好像一直都是躲躲闪闪的,从不与她正面冲突,上一次逮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很没种地躲在女人的身后,可是现在看到他对竹起别人来下手如此狠辣,她心中反而有些欣喜,这是不是说明他是有意让着她的?凭他的真功夫,倘若真想还击,她怕是根本招架不住。
  那么,他会不会为了她,独闯赫连家,公然挑战赫连家族的威信呢?
  点点的希望刚刚萌生,然而很快又扑灭了个彻底。他对她到底有没有心,她都不知道,何谈其他?
  她的眼神野了黯,绕过了人群,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待龙千辰发泄够了,回头一看,却发现她人早已不见了。他一脸的郁闷,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当龙千辰一脸垂头丧气地回到云府,大门口,和刚刚夜不归宿返家的云溪、龙千绝两人撞了个正着。
  “哥、大嫂。”龙千辰有气无力地喊了声,继续垂头丧气地进了府门。
  “他怎么了?”云溪很是诧异,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回看到他这么无精打采的模样。
  龙千绝也觉得讶异,弟弟从来都是乐观开朗的,哪怕整日里被他欺压教训,他也总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今日的反应的确是太反常了。他眉头轻蹙了下,道:“你先进去,我去看看他。”
  低头在云溪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龙千绝便紧跟着龙千辰的身后去了。
  云溪抚了下自己的额头,那上边还残留着些许属于他的温度和气息,她浅浅地一笑,心中无限甜蜜。
  昨夜的一场大火,幸而及时扑灭,没有造成太大的殒失……
  云溪在府里遥了一圈,确定大家都安好无事,便去找小墨去了。听闻小墨去了云清那里,云溪又转去了这位堂哥的住所。
  远远地,听到了小墨稚嫩可爱的童音。
  “清舅舅好棒哦!再往前走一步,到小墨这里来。”
  走近时,云溪看到了双手撑着双杠,试图往前挪动的云清。这双扛还是她为了配舍他的物理治疗,特意命人给安装设计的,之前他都是要在两名家丁的扶持之下,才能勉强在双杠这里坚持站一会儿,现在他独自一人就能靠着双扛的支撑力,试着站起来了。
  如此大的进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云溪看了,也不由地被他的坚毅和努力所打动。不愧是云家的儿郎,从哪里趺倒就从哪里爬起。
  “耶,清舅舅又走了一步,太棒了!”云小墨拍着小掌,很是开心。
  迎着阳光,云清扬起了脸,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然而唇边却绽放着喜悦的笑容。他终于做到了,他已经可以试着站起来了,他相信不用多久,他就可以慢慢脱离双杠,试着自己行走。
  总有一日,他可以和从前一样,好端端地站在敏敏的跟前。不止如此,他还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匹配她,让司徒家的人心甘情愿将女儿嫁入他云家。
  他脸上的那一抹坚定的神采,此刻徇烂无比,云溪远远地看着他,也感受到了他心中的一团火热,它是那样的灼目耀眼,仿佛能够燃烧世间的一切。
  原来,充满自信的云清,居然是如此得充满吸引力。
  有血性,也有男儿的柔情。
  云溪忽然有些好奇,那个他口中时不时念叨的敏敏,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值得他如此牵肠挂肚?
卷二:傲天大陆篇:我们是一家人 V22 书院蹴鞠赛
  “娘亲,你快看!清舅舅他能站起来了!”云小墨率先发现了云溪的存在,阳光下,他的笑脸格外得绚烂。
  云清也停止了动作,转头望向了云溪,他清明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激的神色口若不是云溪这些日子以来给他炼药,为他设计物理疗程,给他信心,他怕是从此自暴自弃,再也没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
  “溪儿,你来了。”他唇边的笑意更加明媚了。
  云溪迈步走向前,停在了儿子的身旁,眼睛却是看着云清:“你恢复得很好,我看再过一两个月,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自己走路了。”
  云清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忽黯了下:“可惜,一身的武功,怕是要重新修炼了」”他的双脚虽能治好,但修行的一身武艺,怕是很难再拾回来。嗯要变得强大,就唯有重新修习武艺,这中间所需要的时间太长他怕自己还没来得及变强,他的敏敏只怕已经被司徒家的家主另嫁他人。
  “我这里有一门武功很适合你,不但可以帮你将武功全部拾回来,而且还能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武艺精进。”云溪联想到了残花秘录,其中就有一个篇章最适合他这种状况的人修炼。
  残花秘录是云家的至宝,本不该外传的,但云清是云家第三代之中唯一的男丁,也是她的亲人。云家想要真正地变得强大,单靠她一人的力量是绝对不行的,所以她有必要为云家扶植起一位强者,那么她往后离开云家,跟着龙千绝前往凌天宫后,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云清听到这个好消息,两眼顿时放亮,他这个堂妹一次次地带给他惊喜和希望,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她了。
  “溪儿,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了干言万语。感谢的话语已经无法表达他内心最为真挚的谢意,唯有以命相报,才能真正表达他此刻的心意。
  “你的命,还是留给堂嫂吧。”云溪轻挑了下眉毛,在看到他瞬间变红的俊脸后,她浅浅地勾唇一笑。
  “你的脚不宜过长时间地站立,否则适得其反,我先扶你坐下吧。”
  云清没有反对,在她的搀扶下,回到了轮椅上。无论如何,他一天天地在进步当中,他已经感觉很满足了。
  云溪扶着他坐下,刚要松手起身,他忽然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灼灼的目光盯向她:“你能告诉我,你是真的云溪吗?”
  “我这里,有一枚月牙胎记。”云溪的手指在了自己的胸前,意思不言而明,因为只有真正的云溪,身上才有胎记,这是云家上下都知道的事。他即便是真的怀疑她的身份,也无济于事。
  无声地松了口气。
  云清收回了手,眼底顿时一片清明。
  “云家有你这样的女儿,乃是云家的大幸。”
  “你才是云家的骄傲,以前是,以后也会是。”云溪静静地看着他,素手拍在了他的肩头,肃然道,“我终有一日是要离开云家的,云家的重担需要你来挑起,这是你责无旁贷的责任。所以,尽快好起来,云家需要你。”
  云清回望着她,好似从她的眼里获得了无形的力量,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浓烈。
  “你放心吧!我会让云家变得强大起来,总有一日,云家不必再畏惧皇权,甚至能和十大家族同起同坐。”他的眼底,闪耀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我听说十大家族之所以被称之为十大家族,是因为他们每个家族都有千年前传下来的一件神器,这十件神器据说极为神秘,拥有无限的能量,一旦被启动,足以毁天灭地。十大家族的人都将各自的神器妥善地秘藏着,若非家族遇上灭顶之灾,他们绝不会动用口这也是十大家族何以能持续千年屹立不倒,就连圣宫的人也无法撼动他们的原因……”
  这些信息,她还是从龙千绝的口中得知,他说到那十件神器时,他漂亮的眸子闪动起灼灼的光亮,这眼神她懂,十大神器谁人不觊觎?别说是龙千绝了,就连她也有些蠢蠢欲动。
  只是,十大神器真的是那么好奔的吗?
  “我们云家若是想要真正地变得强大,想要脱离皇权的统治,最快的途径,就是晋升十大家族的行列,成为超级世家!”
  云清敛着眉毛,陷入了沉思当中:“想要晋升十大家族之列,就必须弄到神器……”
  “神器可遇而不可求,最好的办法,就是掠夺!”异样的芒光掠过她一泓清泉的眉眼,云溪清浅地一笑,“当然了,以我们云家现在的实力,自然是无法与他们抗衡的口来日方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积蓄实力,以待来日雷霆一击,让世人看到我云家天翻地覆的变化!”
  “清哥哥,你在军营中威望颇高,可以试着从亲信当中挑选出一批可靠的人来暗中训练,让他们彻底成为我云家的势力。我不但可以提供一千万两的黄金作为你培养云家势力的资本,还能为你炼制出能尽快提升高手实力的丹药……,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云家变强!强大到没有任何人可以随意欺凌云家,犯我云家者一一一死!”
  云清看着她,眼中不由地射出了炙热的火花,浑身上下颤抖了起来激动得无以复加!
  真的,能有这么一天吗?!
  犯我云家者一一死!
  多么狂傲的话语!哪怕是他的父亲,南熙国昔日的一代战神,也不敢说出如此狂傲的话语来,她一个女子何以能如此得拥有自信?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在新秀选拨赛上的表现,还有她在争霸赛上的大放异彩,所有的一切都在诏示着她的确拥有足以令人为傲的实力,她有狂傲的资本。他的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幅幅美好的前景,呼吸声也逐渐变得粗重,他双拳紧握,青筋暴跳,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欢快地叫嚣!
  “溪儿,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嗜血的光芒!
  云清心底的血性被她的话语调动到了极限,浑身热血沸腾。
  从云清处回来,云溪牵着儿子的手,一路悠闲地逛着,脑海中还在细细地琢磨着事情。
  云小墨好奇地仰着小脸,问道:“娘亲,你不是最喜欢金子吗?为什么一下子把那么多的金子全部给了清舅舅?”
  云溪低头,认真的神色看着儿子道:“金子固然可爱,但远没有亲情来得重要……,倘若有一日娘亲被人绑架了,对方要求小墨交出一千万两黄金去交换人质,小墨会不会答应?”
  “我不答应!”云小墨想也不想,就摇了头,让云溪顿觉很是没面子。没良心的小东西,居然只要金子,不要娘!
  “为什么?”
  “小墨会去找爹爹要金子,让爹爹去救娘亲。至于小墨的金子,也就是娘亲的金子,小墨一定会替娘亲看好金子的!”
  云溪终于舒展了笑颜,十分欣慰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赞许道:“小墨果然孝顺!以后要金子,就去找你爹爹要,他的也是我们的,我们的还是我们的,明白?”
  “嗯,爹爹看起来很有钱呢!”
  龙千绝正跟弟弟闲聊着,忽然背后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想着究竟是什么人在他背后算计他?
  “娘亲,明天我们书院有蹴鞠比赛,你和爹爹都来看我比赛,好不好?”
  “好,没问题。娘亲一定去给你加油!”
  “好耶!”
  郁郁葱葱的院子里,母子俩一上一下相互对视的画面定格。无论谁见了这一画面,都忍不住动容口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就是真情!也最能打动人!
  之后的时间,云溪一旦进了炼丹房,就跟蓝慕轩两人专心致志地投入到炼丹当中。龙千绝也领着几名护法,外出办事去了。直至晚饭过后,两人才又碰了面。
  “没出什么事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云溪这话问出口后,才惊觉自己的说话的口吻,有些妻子质问丈大的语气,脸上没来由地一热。
  龙千绝淡淡地一笑,伸手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一点小事,无须担心。”
  “你一直不在凌天宫,真的没关系吗?”云溪总觉得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十大家族和圣宫的人都要对付他,而他又将几位护法统统唤来了南熙国,可谓是倾巢而出,倘若此刻有人攻打凌天宫,那他岂不是鞭长莫及?
  龙千绝专注地看着她,浅浅地笑着,久久不语。
  “问你话呢?”云溪都替他着急了。
  龙千绝眼神微闪了下,道:“如果真的这么为我担心,那就跟我一起回去,如何?”
  听他如此说,云溪便知道自己猜测得不错,他的确是遇上难事了,只是她和小墨还在这里,他不放心独自离去。
  云溪回握着他微凉的手,叹息道:“现在云家内忧外患,炭炭可危,我不能就这么微手走了。不如你先回去,等我处埋完这边的事,再带着小墨去凌天宫找你?”
  龙千绝久久地望着她,颇有些无奈,他倾身,将她拥入了怀中。不想让她为他担忧,然而他的处境确是越来越艰险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把自己的祸端引向她。
  “先不急!我毙帮你解决了云家的忧患,再走不迟。”
  “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了吗?”云溪埋首在他的怀抱中,低低地询问。
  “小事!你无须过问,你只须把精力放在云家即可。”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龙千绝眼神忽黯了下,随后又迸射出了一道莫名的精光,轻抚着她的背脊,道,“溪儿,我今晚就不在你这里逗留了,你自己早点歇息吧。”
  云溪听他这么一说,又是羞涩,又是怅然若失。
  “小墨明天要参加蹴鞠赛,你会去吗?”
  他今晚怕是有行动吧?跟赫连紫风有关,还是跟圣宫有关?云溪心中忐忑,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十大家族和圣宫早将他视作了眼中钉,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在凌天宫以外截杀他的机会。然而,他既然不愿意说,她便不问了,相信他自有处理的办法。
  “我一定去!”他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他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顾,俯首,温柔地轻吻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溪儿,我该走了。今晚真的很想拥着你入眠……”他低低地叹息了声,深望着她美丽的眸子,用着颇为暧昧的语气道。
  “明晚吧,明晚一定好好补偿你。”
  “什么补偿?”云溪轻捶了下他的胸膛,颇为羞恼,是他自己想吧,说得好像是她欲求不满似的。
  “你小心点,千万不要受伤。明早我和小墨在家里等你。”一句“在家里等你”让两个人同时心弦一振,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一种暖暖的情意在彼此间化开。
  龙千绝走了,留给云溪一室的寂寞。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房间内仿佛还残留着属于他的味道。
  想念,淡淡的想念。
  担忧,浓浓的担忧。
  明明只须过一晚就能相见的,思念却像潮水一般向她涌来,让她无法入眠。黑暗的房间内,时不时地传来她的叹息声,好似独守空闺的怨妇。
  直至天亮时,她才浅浅地睡去。
  刚睡下不久,就被一个缠绵的吻唤醒。
  “你回来了?”云溪看到了眼前之人,喜悦如潮水一般涌来。
  空气中除了他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在弥漫。
  “你受伤了?”云溪紧张地检查他的全身上下,发现他手臂处有些许殷色的血迹,“到底是谁伤得你?”她连忙取出了伤药,替他处理伤口。
  龙千绝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唇边噙着浅浅的笑意“告诉我,是谁伤的你?”
  “只是小伤而已!一点小伤,换你替我包扎伤口,我算是赚到了。”
  云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这样身手的人,都有人可以伤到他,可见他是真的遇上强敌了。到底是谁伤了他?
  “有件礼物送给你。”龙千绝突然诡秘地一笑,从身后取出了一件宝匣,递到了她的跟前。
  “这是什么?”云溪好奇。
  “打开看看。”他继续神秘地笑着,还颇有些邀功的神色。
  宝匣开启,一道刺目的光亮,闪了云溪的眼。眼睛闭上又睁开后,跃入眼帘的是一颗红色的珠子,拳头大小,红色的芒光宛若一层迷雾笼罩着珠子本身,充满了神秘感。
  最令云溪惊奇的是,她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玄气萦绕在红色珠子的周周,小部分的玄气流窜到她的体内,让她感觉浑身舒畅无比。
  “这到底是什么?好神奇!”
  “这是孟家的宝物,赤血灵珠。你留着它,每天从中吸纳一些玄气,你的实力就能很快提升了。”
  “赤血灵珠?”云溪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地联想到了九转灵珠,莫非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龙千绝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为她释疑道:“十大家族除了每个家族都拥有一件神器外,还各自拥有一颗灵珠,神器是具有攻击性的,而灵殊则是具有辅助功效的。十大家族的高手一旦玄阶跃升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能通过灵珠来吸纳玄气,提升玄阶。”
  “你体内的九转灵珠乃是灵珠之冠,在众多灵珠之中蕴藏的力量最为强大。它虽然被赫连紫风封印了力量,但只要你能启动赤血灵珠的力量,在每一次吸纳玄气当中,灵珠之间都会有所感应,也就是说,你没吸纳一次赤血灵珠的玄气,同时也能吸纳九转灵珠之中的部分玄气。”
  “原来如此。”云溪两眼倏地亮起,颇为惊喜。
  “这是孟家的宝物,莫非你昨夜独闯孟家的总部去了?”在她的认识当中,孟家的高手有分隐世的和参与俗世的,就像是孟家已逝的家主和现在的家主孟洛秋,他们都是属于参与俗世的高手,为孟家积累财富,供应孟家的所有家需,然而这部分的高手都算不得什么,真正的高手全部都是家族里的隐世高手。不到万不得已,或是家族面临灭顶之灾时,这些隐世的高手才会出现,行走在俗世当中,因为到了他们那样的玄阶境界,他们向往的是永生不死的境界,俗世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诱惑了。
  赤血灵珠是何等珍贵之物,守护它的也必定都是玄阶非同寻常的高手。龙千绝闯入孟家去盗赤血灵珠,那是极为危险之事,倘若被孟家的所有隐世高手察觉了,那岂不是很难脱身而逃?
  想着,她心中不由地一阵后怕。
  “别担心!他们不会想到赤血灵珠在你的手上,我已命风护法带着假的灵珠往城外逃去,现在孟家的人丢失了赤血灵珠,他们就会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寻找灵珠的事情上,不会再有精力来对付云家。”
  原来他知道自己心中的顾虑,所以才冒险盗珠,为的就是能让她安心地跟随他离开,同时也能尽快地提升玄阶,一举两得。他想的真是周到!
  云溪的心中暖暖的,倾身埋首在他的怀里,闷声道:“千绝,谢谢你。”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云小墨一身劲装出现在了两人的跟前,酷酷的小模样,爱煞了人。
  “娘亲又爹爹,时间快到了,我们快出发吧!一会儿还要跟小楠他们做比赛前的练习呢!”
  “小帅哥,不就是一场蹴鞠赛吗?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云溪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不由地调侃。
  “那不一样!我们这次比赛关系到小白的归属……”云小墨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由地将声音弱了下去,小小的头颅低着。
  “小白?你居然拿小白跟人打赌?”云溪的声音顿时拔高了,瞪着儿子越来越低的头颅,怒意不由地就涌上来了。她深吸了几口气,又在瞬间将火气降了下去,击掌道,“太好了!我早就看小白不顺眼了,希望这次它能找到一个更好的主人,我也就不用整日里见着心烦了。”
  云小墨闻言,蓦地抬头道:“娘亲我错了!我不该拿小白跟人打赌的!小白是我的朋友,我不该拿自己的朋友跟人打赌的,只是那罗小远他实在是太过份了……”。
  云溪脸色一厉,呵斥道:“被别人的话随便一激,你就上当了?难道娘亲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云小墨弱弱的声音道:“我本来是不答应的,都是樱子,她一口就答应了罗小远的赌约,我……,”
  “你长本事了!自己犯了错,居然还把罪责推到别人的身上去?你若是坚持不答应,别说是樱子,就算是夫子,也不可能逼着你去跟人家打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所以对比赛志在必得,不怕自己会输?”云溪责备的声音又加重了几分,“云小墨,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根本不配做小白的朋友!”
  云小墨咬着唇瓣,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什么话也不敢再说了。
  龙千绝看着母子俩的相处,再看看儿子可怜的小模样,忍不住出声劝道:“溪儿,既然事实已经造成,再追究责任也于事无补。相信小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小墨,是吧?”
  他暗中朝着小墨使了个眼色,云小墨偷偷地抬头,接收到了他的眼神,连忙点头认错道:“娘亲,小墨知错了,小墨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云溪继续冷着脸,哼哼道:“等比赛回来,罚你抄写秘录一百遍。这几天你都不用去上学了,什么时候抄完,就什么时候去上学!”
  一百遍?
  云小墨在心底吐了吐舌头,一百遍的秘录,怕是没有五天是抄不完的,他还约了掼子他们去游湖呢,看来计划全部要泡汤了。
  “是,小墨知道了。”
  以前一直都看云溪很是疼爱儿子,却没想到她也有如此严厉的时候,龙千绝看着母子俩,只觉得很温馨,这样才像一个家呢!
  教育儿子,本该是他做父亲的责任,他的心中也升起了几许内疚。
  “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出发吧!小墨,今天的比赛,一定要好好地表现,打得对方落花流水!”
  云小墨高高地扬起了头颅,信心满满地挥舞着小拳头道:“那是一定的!我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
  “嗯,做任何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得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去做!溪儿,你看小墨这么有信心,你就消消气,咱们看他的表现再说……”龙千绝两边敲着边鼓,搂着云溪,重重地亲了几口,直将她亲得浑身发软,他才得意地停下。
  云溪没好气地瞪向父子俩,她现在完全相信儿子的狂傲劲就是从他身上遗传来的了。
  一家三口,再加上小白,准备完毕后,便乘上了那辆超级华丽的马车往书院的方向行进。
  一小,白,对不起,你刊以原谅我吗?
  白色的狐皮上,云小墨半蹲在小白的跟前,诚心诚意地向它道歉。
  小白呜呜地叫着,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墨墨,我原谅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事,小白都原谅你。
  小白频频地点着头。
  云小墨终于开怀地一笑,将小白举起,抱到了自己的怀中:“我就知道,小白最好了!”
  云溪坐在一旁,挑着眉梢,不禁替小白叫屈:“可怜的小白,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小白对小墨的盲目崇拜,连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云小墨不服气地抬头道:“娘亲,不要挑拨我和小白的关系,我跟小白可是生死之交!”
  是啊,生死之交!不就是一起偷吃了人家无数的宝贝吗?
  云溪很不看好他。
  小白不满了,在心里叫嚣道:女魔头,不要随便挑拨我和小墨墨的关系,小墨墨才不会把我给卖了呢!
  小白圆瞪着眼,愤愤地鄙视着云溪。
  看来好人也难做啊!云溪无语了,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龙千绝慵懒地斜躺在狐皮上,墨色的衣衫跟白色的狐皮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宽大的凌空微微敞开,露出了里面一片古铜色的肌理完美的肌肤。他微眯着眼,听着母子二人的对话,懒洋洋的神色,别有一番风情。
  云溪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因了口口水,什么叫秀色可餐,这就叫秀色可餐!好似听到了她咽口水的声音,龙千绝睁开了眼,看向她,噙着一抹轻云浅月的笑。
  一好看吗?今晚让你仔细看个够一,一一一一他戏谑的声音传入云溪的耳中,害她脸上一阵爆红。
  马丰稍稍颠簸了下,云溪便借势坐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狠狠地压在了下边。
  “咦,这个位子好像比刚才舒服多了。小墨、小白,你们要不要也来试试?”
  云小墨转头,看到娘亲似乎真的坐得很舒服,连忙抱着小白跑了过去,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龙千绝的身上。可怜了龙千绝,就这么被娘俩,还有一只兽宠给当了座垫。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哭笑不得,眼底忽而掠过了一抹精光,两只大手不安份地挪上了云溪的腰肢,盈盈一握,吓得云溪连忙僵直了身子,不敢乱动。
  “嗯,是挺舒服的!哦……嗯……”龙千绝的嘴里发出了一连串类似浪叫的声音,气得云溪浑身发颤。
  云小墨好奇地望了过去:“爹爹,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婷像白叔叔上茅坑时经常发出的声音呢?”
  白楚牧哆嗦着从茅坑里爬了出来:“是谁?是谁在诬蔑我的名誉?”
  龙千绝的脸也跟着僵住,嘴角不住地抖动,那神色像是吃了半只苍蝇后,才发现另外半只苍蝇此刻就在自己的手中。
  “哈哈哈哈……”云溪一顿爆笑,紧紧地搂着儿子,很是解气。
  云护法和风护法这一对活宝今日正好来客串驱赶马车,忽听得马丰内传出了一连串的爆笑声,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低低地笑了起来。只隔了一道车门,再加上他们的内功深厚,车内三人的话,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听到了尊主那暧昧的吟叫声,和云小墨天真的问话。
  听到尊主如此吃瘪,两人也觉得很是解气,只不过,他们是不敢放声大笑的,只能硬憋着,闷声地笑。谁知道,两人刚刚笑了一会儿,就从车门内弹射出两道玄气,分别击打在了两人的后脑勺上,惊得两人连忙止了笑声。
  马车内,传出了尊主的轻飘飘却可怕得要命的声音:“两位护法近来似乎很闲哪,我看是不是有必要给你们增加点小小的任务?”
  小小的任务?每次尊主说小小的任务的时候,那必定就是超级难度的任务!
  不要吧?
  两人在心底暗暗叫苦,他们又不是想故意偷听的,谁让那丰门实在没什么隔音效果呢?
  “尊主,您误会了!我们刚刚看到前面有匹马在扭马屁股,觉得好笑,所以才笑了几声。”
  “对啊、对啊!我也看到了,的确是有匹马在扭马屁股呢,可好笑了!
  云护法和风护法两人打着马虎眼,希望能够逃过一劫。
  谁想里面传出了更加阴恻恻的声晋!”你们似乎真的很想去执行一些小……小的任务……”
  两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随即双双醒悟了过来。他们刚刚的话,岂不是将尊主比作了那匹会扭屁股的马了吗?难怪尊主的声音忽然又变冷了几分,该死的,谁想出来的馊主意?
  “大人……”两人再也不敢编任何理由了,只好出大人同情牌。
  云溪的声音,紧接着传了出“别理他!继续驾你们的马车!”
  “谢谢大人!”
  “夫人真是这世上最善良最温柔、最冰雪聪明的女子!”
  两人一边驾马车,一边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地赞美,听得车马里的云溪一阵得瑟。有手下就是好啊,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拿来出气,心情好的时候就牵出来遛遛,真的是很实用啊!
  倘若云护法和风护法两人知道她心里如此评价他们,他们一定郁闷得想要撞豆腐。马车继续前行,很快就到了南风书院。
  因为今日的蹴鞠赛关系到将军府家的小小少爷跟罗臣相家的小小少爷之间的对决,所以有不少好事之人前来凑热闹,书院的门口喧哗之声响成了一片。
  云溪他们的马车停下后,便吸引来了无数双眼睛的注意力。
  云小墨率先打开了车门,轻轻一跳,就直接跳下了马车。人群中,那些孩子们纷纷欢叫了起来。
  “小墨一一”
  “小墨,今天一定要打败罗小远,打得他落花流水!”
  “小墨,我们都支持你,一定要赢啊!”孩子们好似迎接他们的小英雄一般,将云小墨簇拥着步入了书院的大门。
  云溪和龙千绝两人随后下了车,慢慢地踱步跟了上去,云护法和风护法两人紧随其后,相距很长的一段距离,这一次他们学乖了,再也不敢随便偷听尊主和大人说话了。
  还是同一条林荫道,龙千绝牵着云溪的手,两人慢慢地踱步,恍惚中记忆起上一次牵手并行的情景,心中不由地甜蜜。
  “溪儿,这书院倒是个风水宝地,要不然,我把它买下来吧?”
  云溪落了几条黑线,这里可是书院,哪里是想买就能随便买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教育事业了?”
  “我只是想着,若是将它买下了,那么以后有事没事,都可以和你来这里散散步。”
  云溪头上的黑线又多了一倍,原来如此,果然他的思维有异常人。
  “云姨!”远远地,听到了南宫樱的喊声。
  云溪目光微敛,挣脱了龙千绝的手,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今日陪伴南宫楼而来的还有一位老者,看他的神态雍容高贵,穿着是属于皇家才能有的华丽锦缎,想必就是当朝皇帝的亲弟弟一一六王爷了。
  然而,云溪可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六王爷,一上前,就蹲身在了南宫樱的跟前,严清的神情,审问道:“樱子,是不是你挑唆小墨参加这次的比赛,还让他答应拿小白作为比赛的赌注?”
  南宫楼有些被吓到,诺诺地点头道:“可是罗小远他实在太气人了,他还从外边请来了两个帮手,每天都找小墨的麻烦。我……我只是想……”看到云溪的脸色越来越冷,她怯怯地不敢再说下去了,闪身躲到了自家爷爷的身后。
  “缨子,若是有一日,小墨拿你跟别人打赌,你会是怎样的心情?在你的眼中,小白只是一只兽宠,可它一直陪着小墨成长,却是小墨最为亲密的朋友。你教唆着小墨拿自己的朋友去跟人打赌,你有没有想过小墨的感妥有没有想过小白的感受?”
  南宫掼闪动着灵动的大眼睛,眼神也逐渐从带有怯意转变为内疚,小小的声音道:“对不起,云姨,我知道错了。”
  云溪摸了摸她的头,终于对着她扯出了一抹善意的笑,毕竟还是个孩子,知错能改,便是好事。
  “你就是云家的那个丫头?”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六王爷开始发话了。
  云溪起身,对上了六王爷平静的神色,开始细细地打量这位父亲和爷爷口中都赞不绝口的逍遥王爷。
  这位王爷乃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他每日上朝,却从不在朝上发表任何的言论,不干预朝政,也从不结党营私,与官员们私下来往。这样的一位王爷,手中没有绝对的权势,然而却是在百官心目中最为深入人心的一位皇室成员。
  父亲曾言,六王爷曾在朝堂上首开先例,为她说过一句话。她很是好奇,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这样一位身份地位显赫无比的王爷,而且是素不相识之人,来为她说话?莫非他也看中了云家的实力?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多年的清心寡欲怕也只是他的一种掩饰手法,他真正的目的,或许也同南宫翼、南宫玺一样……。
  人心难测,不容得云溪不这么怀疑!
  “云溪见过六王爷。”
  六王爷平和的目光在她身上轻扫了几眼,随即又将目光调转向了龙千绝的身上,他的目光沉静如镜面,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位就是凌天宫的尊主龙尊主了吧?”他略略颔了颔首,皇家风范尽显无遗,不卑不亢,又表达了欣赏之意,如此的表现,不止获得了云溪的好感,就连龙千绝也不例外。
  “早听闻六王爷的清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缨子她年幼顽劣,又有争强好胜之心,老夫已经教训了她很多次,却屡教不改。今日看到她如此听从云小姐的教诲,日后还请云小姐多多费心,帮老夫多耳提面命一番。”六王爷低头看向自己的孙女时,那平静无波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了波澜。
  “樱子,快点过来!比赛快要开始了。”远远地,有小伙伴唤她,南宫樱小脸顿时亮了起来,甜甜地说道,“爷爷、云姨,那我先过去了,待会儿见。”
  “去吧!”云溪冲着她浅浅的一笑。
  南宫樱的笑容愈加灿烂了,心里想着:云姨真好,会教我做人的道理,还会对着我笑!这更加坚定了她想要嫁入云家的信念,她一定要让云姨也当她的娘亲。
  “我们也过去吧!这些孩子一个个人小鬼大,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六王爷笑得有些无奈,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他心底的亲情泛滥,来到了比赛现场,人声鼎沸,想不到今日来到现场观赛的人居然如此之多,而且大多都是朝中的显贵,云溪不得不怀疑南熙国的官员未免太过清闲了。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云溪只能屈居五国之末?再看观看席上人员的分布,这里俨然成了一个朝堂的衍生地,以云家为首的官员和以罗家为首的官员分列两边,形成了对立的局面。从双方的人数上看,显然罗家的势力更胜一筹,从前站在云家一方的官员,也因着云家近来的变化,转而站在了罗家的一方。
  云溪在心底冷笑,想不到孩子们之间的一场小小蹴鞠赛,居然演变成了两方政敌之间的战役,实在是令人可笑可叹。
卷二:傲天大陆篇:我们是一家人 V23 书院蹴鞠赛二
  “云小姐,云将军和云老将军最近安好?”
  “听说西边有乱贼为祸,云将军有没有想主动请命出征的意向?”
  “云小姐,我家的小儿想要从军,不知能不能请云小姐帮忙说个情,将他安徘在云将军的麾下?小儿体弱多病,我怕他吃不了这个苦……”。
  吃不了苦,还从军?
  云溪听着官员们一句句的寒暄之词,不由地想揍人,她不过是来看儿子比赛的,怎么这样也能让她不安生?
  “各位,我不过是个小汝子,朝政上的事,我可插不上手。我是来看我儿子蹴鞠的,比赛马上就开始了,请各位保持安静,不要打扰了我观看比赛。”
  云溪面上和善,心底却在不住地咒骂他们,若不是担心他们全部投靠向了罗家,将云家彻底孤立,她早就一个个指着鼻子骂过去了。他们到底是不是来看比赛的?若是纯粹为了谋取政治利益,那就换个地方,酒楼也仁,手楼也行,就是不要玷污了书院这么纯净的一块地方。
  注意到对面的看台投来一道强烈的目光,云溪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那道目光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几日前曾被她废了手脚的罗意焰,他今日居然也到了场。坐在他身边的是一名七十上下的老者,观其姿态和衣着,想必就是罗臣相本人了。
  云溪清凉的视线扫了过去,对上他略带嫉恨的目光,她勾了勾唇,眸光冷意流转。
  罗意焰眸中顿时喷火,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坐在他身侧的罗臣相发现了他的异常,顺着他火辣辣的目光看过来,他的眼神骤然变化,从中射出了一道热辣的光。
  父子俩的眼神如出一辙的狠辣,好似要将云溪整个人烧成灰烬。
  云溪看着父子俩,忽然浅浅地勾唇一笑,眸光氤氲,雾色迷离:“罗臣相、罗公子,我好歹是未出嫁的女儿家,你们这么盯着我看,我可是会不好意思的。”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两个现台上的官员们尽收耳中,听到她话中的内容,所有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谁都知道云罗两家的仇隙,她废了罗家大公子的手脚,让他成了一个废人,从此再也无法习武,就连平日里行走也需要下人搀扶着。这会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父子俩想杀了她的心都有,哪里会是她故意曲解的意思?
  罗家父子俩眼底燃着火光,青筋暴突,罗臣相愤愤地瞪着她,道:“你休要得意!你们云家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到时候可别哭喊看来求老夫……”
  “是吗?”云溪双目微眯,眼底的森寒冷芒毫不掩饰地迸射而出,“如果云家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先杀尽你们罗家的每一个人,拉你们去做垫背!”
  罗臣相对上她这样的目光,居然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随即又气得抖动,颤声道:“好、好得很!那我们就走着瞧,看云家和罗家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这还用问吗?”云溪细眉轻挑了下,低低地笑道,“您老都多大的岁数了,还能笑上几年?您还是悠着点吧,省省力气,等哪天您老两腿一蹬归了西,我这个做晚辈的,一定不会忘记去您的灵堂前,给您添上一炷清香。”
  “你……”罗臣相气得脸色涨红,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一个你字连续说了十几遍,还是没能把话说完整。
  龙千绝微笑着,挨近了云溪,一只手搅在了她的腰际。这个小女人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如此得可爱,实在让他爱不释手。
  云护法和风护法可一点儿也不觉得她可爱,恐怕也只有尊主这样的怪胎,才会觉得夫人可爱。他们各自在心底暗暗地提醒自己,这位夫人损人的本事丝毫不亚于尊主,他们以后可得学机灵点,千万不能得罪了她。
  罗意焰看着父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连忙安抚着父亲:“爹,别跟她一般见识,皇上早就对云家十分忌惮了,早晚会收拾了云家,咱们只需在旁看戏就成。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猖狂到几时!”他的目光暗沉,冷意涟涟。颇有除之而后快的欲望!
  皇帝?
  云溪在心底冷哼了声,但凡是要对云家不利的人,她都不会轻易地放过……这时候,比赛场上的锣声响起,将观台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比赛场上。
  比赛也正式开始。
  比赛双方的成员,分别以云小墨和罗小远为首,云小墨这边的12人,年纪相近,身高相近。而罗小远那边的成员除了罗小远本人外却是一色的拔尖,平均身高至少比云小墨高出一个头颅,其中有两人更为夸张,身高直比成人。
  “这算什么比赛?还有公平可言吗?小少主这边分明就吃亏嘛!”风护法摇着羽扇,第一个叫嚣了起来,忿忿不平,如此不公平的比赛,连他都看不过去了。
  云护法也跟着冷哼:“找几个大人来跟孩子比试,你们也好意思么?我都替你们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他们这话,自然是对着罗臣相一干人等说的,站在云家这边的官员们也纷纷出声非议。
  罗意焰阴冷地笑道:“这是孩子们之间约定的比赛,事先他们可没约好出赛的成员必须是同龄人,只要是书院的学生,那么就无所谓什么公平不公平。就像是吃饭,老的要吃,小的也要吃,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书院里招收的可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你确定那两人的年纪还不到十岁?”风护法狠狠地甩了个眼色过去,他居然还好意思拿吃饭来比较,他怎么不说小的要尿床,老的也要尿床呢?
  “他扪五年前十岁,而且的确也是南风书院的学生,这一次听说书院里有蹴鞠比赛,特意返回书院前来参赛的,难道不可以吗?他们都曾是南风书院的学生,难道没有资格参加比赛?!”好似早已准备好的答案,罗意焰回答得很是顺溜。
  “五年前?”云溪敛眉思索了下,扬声道,“倘若我没有记错,十年前,我也是这个书院的学生,那么我是否也有资格参加今日的比赛?”
  南风书院所招收的大多是皇族和朝廷要员的子弟,云溪身为将军府的儿女,自然也不例外。她冷笑着,你们可以派一个离开书院五年的校友回来参赛,那么何以不能让她这个离开书院十年的校友也参加比赛?
  何谓公平,这就是公平!
  罗意焰眼角抖了下,哪能真让这女人参加?这女人若是参加了,还不得把他儿子也废了?他背后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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