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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儿子腹黑娘亲_1

_11 北藤(当代)
  倘若可以,她真想一掌拍飞他!然后在他的身旁立上一块牌子,上面写道:“此人无赖致死!知名不具。”
  “云小姐奠非不欢迎我?”龙千绝无害地眨眨眼,颇有些受伤的表情。“云老将军,既然云小姐如此不欢迎在下,那在下……”
  他故意说了一半,就顿下了,露出一哥很是为难的表情。
  云老爷子早就看出来两人的神色不对,左右看了看,摸着胡子道:“怎么会呢?龙公子乃是我云家的恩人,溪儿又怎么会不欢迎呢?溪儿,是吧?”
  云老爷子老好人一般地笑着,那神色,实在让云溪难以拒绝。
  “随便啦。”云溪恨恨地瞪了一眼不怀好意的某人,转身朝别处走去,再对着他,她实在怕自己会忍不住暴走。
  这时候,城东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惊天的炸响。
  轰!
  恰似一道晴空霹雳,划破了万里苍穹!
  每个人的脚下都在震颤着,轰隆的巨响声在整个沁阳城的上空久久地回荡。
  将军府门外的所有人都抬头望向了城东方向,远处的天空中浓烟滚滚,有冲天之势,黑烟逐渐向四处扩散,笼罩在大半个沁阳城的上空,所有人都惊呆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快去察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老爷子吩咐着下人。
  云溪遥望着城东的方向,浅浅地勾了勾唇,带着一抹残忍的意味,了然于胸。转首时,她再次恢复了平静的神态,道:“爷爷,没事的,别人家的事,咱们还是别管了。我先去接小墨回来,你们也快进府歇息吧。”
  龙千绝自城东方向收回了视线,平静的口吻道:“我还有点事,晚些时候再回将军府。”
  他转身,率先离开了。
  冰护法也紧跟了上去。
  云溪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为什么听到他要走,她心底反而有种淡淡的失落呢?
  甩了甩头,抛去那些胡思乱想,她也举步离开了将军府,只是走了另一个方向。
  此刻的聚宝堂,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城中无数的百姓围观在聚宝堂的周围,惊奇地谈论着这伴事,因为方才那一声惊天的爆破,正是从聚宝堂传出。
  谁也不会想到,偌大的一个聚宝堂,居然会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毁于一旦。而且爆炸的范围计算得很是精准,恰好将整个聚宝堂炸得只剩灰烬,而聚宝堂相邻的所有建筑物都丝毫无损。
  这样的杰作,恐怕也只有云溪才能做到。
  “听说孟家的二少和孟家的许多高手都还在聚宝堂里面,恐怕是活不成了……”。
  “听说孟家刚刚死了家主,现在孟家的二少也……唉,孟家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的鬼神,一家子都遭了罪!”
  “这样也好,孟家的人仗着自己是十大家族之一的地位和身份,常常在沁阳城内横行霸道,作恶多端。现在一家子都遭到了报应,也是天理循环,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那倒是!尤其是孟家的两位少爷,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大少的性格暴虐,经常抽打手下,见着不顺眼的人,他就马鞭伺候,上一回在大街上,还看到他当街鞭打一个乞丐。至于孟家的二少,他更离谱!他贪财好色,经常寻花问柳,这还不止,听说他跟自己的姨娘还有一腿呢……”
  “嘘,小声点!孟家虽然损失惨重,但毕竟还是十大家族之一,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心被孟家的人听到,找你我的麻烦。”
  “怕什么?孟家现在是自顾不暇了,哪里还会管别人的流言蜚语?现在孟家的家主已死,孟家的二少也亡,就只剩下孟家的大少了。幸好孟家的大少在拍卖会的时候被孟家家主给押回了孟家,关入了地牢,这才躲过一劫。倘若不出意外,孟家大少很快就会继任家主之位,等他继任之后,估计第一件事就是要核查这起爆炸事件的幕后主使。你说,这事到底会是谁干的呢?”
  “我听说,孟家之前拘押了将军府的小小少爷,还威胁让将军府的大小姐拿一千万两黄金赎人。之后的拍卖会上,云家大小姐又杀死了孟家家主,你说刚才的爆炸,会不会也跟云家的大小姐有关?”
  “嘘,小声点!孟家的人不好惹,云家的人也未必就好惹了,咱们还是快走吧,这世道还是明哲保身比较靠谱。”
  大街上,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满天飞,消息也很快传到了皇宫。
  御书房内,南熙国的皇帝南宫胜得悉了有关于聚宝堂和云家之间的纠纷,以及司徒家族围困云家的始末,不由地陷入了沉思中,久久不语。
  罗臣相观察着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现如今云家同时得罪了十大家族之中排行第四和第十的司徒家和孟家,日后必定风波不断,为免祸及我南熙国的朝政,微臣建议,暂时罢免云家在军政上的一切职务,交给其他有能力的将军来接手。”
  他说完,朝着身后的柳尚书暗中使了个眼色,柳尚书会意,立即上前附和道:“是啊,皇上!云家把持着军务大权久矣,现在正是时候将军权一点点从他们的手中收回来,试想倘若一个国家的军权全部落在了一个旁姓大臣的手中,这是对南熙国极大的威胁,谁能保证云家不会有一日背叛南熙国呢?”
  罗臣相紧跟着说道:“听说,为了赎回云家的小小少爷,云家的大小姐往聚宝堂搬运了几十口装满金子的箱子,足足有一千万两黄金。一千万两啊,而且全部都是黄金!试想区区一个将军府,怎么可能变出这么多的金子来?这其中太可疑了,难保不是将军府早有了异心,所以暗地里敛财,想着要伺机而动,谋夺我南熙国的江山。皇上,不可不防啊!”
  南宫胜的神色一直很深沉,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直至罗臣相提到了一千万两黄金,他的眼神骤然收缩了下,虽然短暂,却还是让罗臣相敏感地捕捉到了。
  罗臣相心底暗喜,果然是戳中了皇上的痛处和担忧了。
  他继续进言道:“云家能在一夜之间就变出一千万两黄金,如此的财力,恐怕连咱们南熙国的国库都未必做得到,而云家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此事可大可小,值得推敲!”
  南宫胜微眯了眼,终于开口说道:“拟旨,传朕旨意,云家长子云清不幸蒙难,朕甚感怜惜。念在云家一族忠君爱国,为南熙国做出了无数的贡献,现特允云蒙和云逸父子暂时无须上朝,在家照看云家的长子长孙……”
  罗臣相心中一喜,暗中与柳尚书交换了个眼色,又说道:“皇上英明!那关于云蒙的寿辰?微臣认为,云家得罪了司徒家和孟家,随时都有可能遭受两大家族的报复。皇上和其他大臣们都不适宜涉身犯险,前往云家贺寿。再说了,这两大家族都不是好惹的,只要我们不去给云家贺寿,便能让两大家族的人知晓我们南熙国朝堂上下的姿态,不致于因为云家而得罪了两大家族,得不偿失。”
  南宫胜眉宇紧了紧,很快又逐渐舒展开,低沉的嗓音道:“送圣旨去之时,也将朕的意思带到,云爱卿的寿礼也一并送去,一样都不能少。”
  罗臣相垂下了眼帘,眼底掠过一抹精光。
  同在御书房默而不语的太子南宫钰和靖王南宫翼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又齐齐收回了视线,眼睑垂下,将各自的心思掩藏在了一汪深潭中。
  将军府很快就收到了圣旨。
  云蒙领着全家老小接旨,云溪远远地站在门外倾听圣旨的内容,她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更不喜欢对着一份圣旨下跪,可是心里又忍不住担心白日里发生的事,会不会对云家造成影响。
  她听完了圣旨的内容,眼神猛然下沉,她的担忧果然成真了,她到底还是给云家惹来了麻烦……。
  “爹,皇上下旨让我们父子暂时交出兵权,在家休养,看来皇上是真的对我们云家起了疑心,想要削弱我云家的实力了。”云逸冷肃着一张脸,颇有些诅丧。
  “早晚的事!向来功高盖主的臣子,都不会有好下场。皇上从前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收回云家的兵权,也下不了决心,可是今日之事后,皇上的心是真的动摇了。”云蒙小心地收起了圣旨,一张刚毅的脸孔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云清坐在一旁,看着叔叔和爷爷受到如此的冷遇,心中的内疚更深了。
  “二叔、爷爷,都是清儿连累了云家,清儿罪该万死!”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家人一起承担,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也有爷爷我给你顶着!”云蒙拍了拍孙儿的肩头,一双虎目沉痛中带着怜惜,他长长地哀叹,是爷爷没有照顾好你,爷爷对不起你死去的父亲!”
  “爹,是我不好!大哥不在了,我就应该替大哥照顾好清儿的,没想到不但没有看好他,反而……”云逸沉痛的视线落在了云清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双腿上,那上面盖着厚厚的毛毯,遮住了它惨不忍睹的一面。
  云家的三个男儿聚首,沉痛的氛围笼罩着他们,一个个都在自责自己的过失。
  云溪倚靠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父慈子孝,相亲相爱!
  前世,她早年丧父丧母,没有尝到父母之爱,长大成人后,又被自己的亲人背叛,命丧黄泉;这一世,莫非就是上天给她的补偿,让她享受前世没有得到过的亲情?
  如此珍贵的亲情,让她有些望而却步,想要得到,更怕失去……。
  “溪儿,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身后传来了云夫人温婉的声音。
  云溪回了神,对着母亲浅浅地一笑,伸手搀在了母亲的手臂上。云夫人似有些讶异,一双美目绽放着异彩,里面似乎又隐隐闪动着某种她所未知的情愫。须臾,云夫人欣喜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母女俩相扶着进了屋子。
  “溪儿,你来了。”云蒙暗中抹了把热泪,随后一脸慈祥地看向自己的孙女。
  云清也跟着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堂妹,她已不再是从前他印象中胆小羞涩的小妹妹了,现在的她锋芒展露,光滟四射,就连他也有些挪不开眼睛。
  “溪儿,今日的事,多谢你了。”他真心地感激。
  云溪转目看向了他,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柔和,嘴上的口吻却依旧带着几分冷漠:“事实上,我没有出什么力,你应该感谢的人不是我。”
  云清微微牵动了下唇角,他本是想笑的,可是突然之间发现,笑对于他来说也显得有些奢侈了。
  “倘若不是你的缘故,堂堂凌天宫的尊主,又怎会无缘无故对云家施以援手呢?”
  “凌天宫尊主?你是说龙千绝?”云溪眉眼稍动,早就该猜到他的身份不简单的,凌天宫尊主,她脑海中所剩的记忆不多,唯一的一个印象,就是江湖上的人都称凌天宫的尊主为邪尊。现在想来,这邪尊之名也并非没有缘故的,这男人的身上的确充满了邪气。虽是邪气,但她却觉得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来说,却是要高尚得多了。
  该死,她怎么替他说起好话来了?她一定是受了他的蛊,被他给迷惑了
  云溪暗暗地懊恼。
  “你居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云清讶异。
  云溪撇了撇嘴,回道:“我都说了,他只是一个跟我不相干的男人罢了,我干嘛要弄清楚他到底是谁?”
  云逸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可是,他说他是小墨的父亲,这又是怎么回事?”
  云溪顿了顿,抿唇道:“他的确是小墨的父亲,只是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不记得了。我跟小墨现在生活得好好的,不想有任何的改变,不管他是不是小墨的父亲,都不会影响我和小墨现在的生活。”
  云逸微微蹙起了眉头,似在回忆,须臾,悠悠说道:“六年前,我记得那一夜,瑶儿跑来告诉我,说你去了后山,可能遇到了危险,所以我就带领了一众的家丁前往后山找你。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那间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们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想起女儿当时狼狈的模样,云逸心中很是痛惜和懊恼。
  “云孟瑶?”眸光骤然一冷,云溪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些东西,如电光闪烁,但她还是些许捕捉到了某种可能的信息。那一夜的事,她敢肯定,必然和云孟瑶脱不了干系,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这么痛恨自己,不希望她回到云家,在她返回云家的途中就对她痛下杀手了。嗯要解开六年前那一夜之谜,或许就要从云孟瑶的身上下手。
  云逸是何等聪明之人,看到女儿眸光乍冷,他的心也跟着一寒,该不会……他不敢想,毕竟那也是自己的女儿。
  云溪看了过去,看到父亲眼底的挣扎和不忍,心中微微一叹,便将此事暂时寄放在了心上,没有捅破。她试着转移话题道:“过两天就是爷爷的寿辰了,到时候我会送一份大礼给爷爷,还有小墨的,自从知道要给太爷爷祝寿后,他就一直都在悉心地准备着。”
  “哈哈,太好了!老头子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一扫方才的阴霾,云老爷子终于开怀大笑了起来。
  云逸也跟着开怀地笑了,但眼底还是有些忧虑:“经过今日之事,这一次的寿辰,估计大臣们和各国的使臣是不会来了,毕竟两大世家的威慑力不是寻常人能够撼动的。我们要有心理准备……”
  云老爷子豪放地一甩手,朗声道:“这有什么?他们来不来,老头子我的生辰照样办!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能够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其他不相干的人,管他做什么?”
  云溪赞同道:“爷爷说的对,生辰是给自己过的,不相干的人来了,反而误了心情,倒不如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说,这么反而更温馨。”
  祖孙三代相视而笑,云清心中的阴霾也跟着减淡了不少。
  夜幕降临,月光柔和地辉洒大地。
  影影绰绰的树荫下,一大一小父子俩挥洒剑光,起舞弄清影。
  云溪远远地止步,遥望着父子俩一起舞剑的身影,她心中微暖,有些不忍心打扰。
  小墨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长度适中又轻灵巧便的宝剑,正合适小墨使用,云溪墨发微偏,莫非他下午出去了一趟,就是去搜寻宝剑去了?
  倒是有心了!
  他们所练的究竟是什么剑法?
  恍惚中,她好似看到了漫天的雪花飘飞,空灵轻柔的雪,美艳纯净的世界。那还不是最美的,最美的是哪宜静的唯美的画面中的动态之美,一剑之威,搅动了漫天的雪花,忽快忽慢,灵动飘逸,于静中蕴藏杀机!
  仔细看时,又可以发现,看似简单挥出的一剑,其中却包含了许多可以任意变幻的招式,如此高明的剑法,令人赞叹!
  她也终于明白他为何独独挑选这一套剑法来教儿子了,因为儿子身姿轻灵矫捷,但因年龄的关系,力道不足,而这套剑法取的就是灵巧飘逸的特点,是最适合儿子练的一套剑法,足见他的用心。
  慢着,他如此用心地教儿子剑法,真的单纯只是对儿子的一种溺爱和补偿吗?还是他另有目的,想要用父爱来感化儿子,然后将儿子从她的身边夺走?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心底不由地生出了警惕心。
  “小墨,十三式的剑招都记熟了吗?”
  “记熟了。”
  “真聪明!不愧是我儿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龙千绝浅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很是欣慰。如此复杂的一套剑法,他才演练了几遍,儿子就能练得七七八八了,不可不谓是天才儿童!而且是习武的天才,天下间万中挑一都不一定能挑得出这么聪明的孩子来!
  “儿子是我生的,自然是聪明的,请你不要随便把功劳往自己的身上揽!”云溪走上前,打断了父子俩之间的交流,看到他们父子如此和谐的相处,她心底莫名地泛酸。
  龙千绝抬头看着她,不想和她争论,浅笑不语。
  云小墨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仰头看向娘亲:“好热哦!娘亲,我先去洗澡了。”
  云溪颔首道:“嗯,娘亲帮你洗澡。”
  云小墨犹豫了下,露出些许忸怩之色,挠了挠头,道:“娘亲,我可不可以自己洗?我是男孩子,不可以再随便给娘亲看我的小弟弟了。”
  云溪怔在了当场,眼角一阵狂抽,被儿子雷得不轻,仿佛闻到了自己头发被烧焦的糊味。
  儿子,你才多大,你的小弟弟也不过就是条小蚯蚓,有什么不能看的?
  好吧,为了维护儿子的自尊,不看就不看吧!
  龙千绝也是跟着一愣,随即一阵爆破般的大笑声自嘴里逸出,笑得乐不可支。
  云溪狠瞪了他一眼,眼角抽得更厉害了,这男人真的很欠抽,看到她吃瘪,他就那么高兴?
  龙千绝好不容易止了笑声,俯首,摸了摸儿子的头,隐忍着笑意的语气道:“小墨,你这样做是对的!咱们都是男子汉,怎么能随便让女人看你的小弟弟呢?走,爹爹带你洗澡去!”
  云溪的脸忽地一阵爆红,他的那句“咱们都是男子汉,怎么能随便让女人看你的小弟弟呢。”让她不由地浮想联翩,想到的不是儿子的小弟弟,而……要命!她怎么变得这么色,居然想到那种a级的画面,太可耻了!
  正想着,眼前突然冒出一张极其放大的面具脸,惊得她眼皮猛然一跳,习惯性地抡起了一拳,就往对方的眼睛上砸去。
  可惜,拳头到了半途,就被劫下了。
  龙千绝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促狭的眼神牢牢地瞄着她涨红的脸庞,唇边的笑意放得更大了。
  “你的脸这么红,该不会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吧?莫非……”他故意拖了长音,一脸狡黠的笑意。
  云溪挣脱了他的手,连忙为自己辩解道:“你别乱想,我才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龙千绝挑了挑眉梢,故作无辜状:“我没说你想法龌龊啊,我只是想说,莫非莫非你也想跟我们一起洗?”说完,他的唇角再次高高地扬起,笑得十分开怀,好似逗弄她,就是他的乐趣之一。
  云溪颤着双唇,狠狠地瞪着他,真希望眼神能将他彻底秒杀。
  “不许你欺负我娘亲!”云小墨从两人的中间钻了出来,仰头也跟着瞪向了龙千绝,很是维护自己的娘亲。
  云溪心情终于好受了些,还是儿子贴心啊。
  然而儿子下一句话,又将她的好心情给击打了回去。
  “娘亲,要不我们三个一起洗吧,我们洗泡泡浴,这样就看不到小弟弟了。”
  晴天一声霹雳,云溪彻底被雷击中了。
  隔着一道门,房间内,父子俩洗得欢快,又是笑声,又是泼水声:房间外,云溪气恼地来回踱步,不住地在风中凌乱。
  太过份!
  居然霸占了她的房间,父子俩非要在她的房间里洗澡,说这里比较温暖,有家的感觉。然后,她就被莫名其妙地驱逐出境,替他们看守房门来了。
  太可恨!
  父子俩居然笑得这么开心,洗个澡都能玩得不亦乐乎,照这样的进度下去,儿子的心早晚会被那狡诈的男人给拐了去,她越想越焦灼,心急如焚。
  太无耻!
  居然支使着她,让她帮着提拎热水,理由是,儿子身体弱,禁不得凉意,每隔半盏茶的时间,就得换热水!可是,洗个澡,需要花上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吗?
  他存心的!
  居然、居然、居然……啊啊啊,她气得想要发飙!
  “水凉了,该换水了。”某人可恨的声音,又从房间里传了出来,间歇地还夹杂着儿子玩水的嬉笑声。
  云溪狠狠地磨牙,从下人手中接过了热水,她倒要看看,这一对父子俩究竟在搞什么东东,洗个澡也能洗出花儿来?用得着这么开心吗?
  云溪拎着水桶,推门而入。
  屋内烛火昏暗,雾蒙蒙的,热气缭绕,看不真切。
  隔了一道屏风,隐约可见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浴桶中好戏,她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绕过屏风,朝着屏风后走去。她倒要看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水来了!”她的声音不高不低,语气极为镇定。
  随着她临近浴桶,热气逐渐散去,她逐渐看清了浴桶中的情形,鼻中蓦地一股热流涌动。
  不好,要出糗了!
  她微微仰头望天,装作什么也看不到,可是脑海中还停留着那一幅活色生香的美男沐浴的画面,至于儿子小小的身影,在他的美色掩盖之下,可以彻底忽略不计了。
  该死的男人,居然一丝不挂?!
  更可恶的是,他麦色的肌肤,块状有致的胸肌,还有胸前两颗蛮诱人的樱桃,全部都是引得她鼻中热流涌动的罪恶根源!
  她懊恼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定力居然这么差,看到美男沐浴,就冲动得要流鼻血了。
  龙千绝很是委屈地为自己辩驳:拜托,他是在洗澡好吗?哪里有人洗澡还挂着一丝的?
  “娘亲,好好玩,你也一起来玩吧!”小墨小小的头颅趴在了浴桶的边缘,闪动着双目,向云溪发出了邀请。嫩白的脸蛋也因着兴奋过度和热水的蒸腾,红扑扑的,可爱至极。
  云溪斜斜地瞄了过去,第一眼对上的不是儿子,却是某人笑得极其魅惑的脸孔。他此时已摘去了脸上的面具,原本残留在脸上的巴掌印也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风华绝代又倾倒众生的祸水脸庞。
  “你的脸?”她脱口而出,有些讶异。
  “这样是不是比冷冰冰的面具有吸引力多了?”他直视着云溪,声音如山涧溪流的湍湍声,充满了诱惑。
  他在诱惑她?
  云溪的脑海中忽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恼怒,不可思议的是,他那样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也会在意自己的容貌是否能吸引她,恼怒的是,她居然真的有点被他所吸引了。
  啊啊……
  她忽地将装满热腾腾的水的水桶向上一提,朝着他的身上泼去,刚泼了一小柱水,就看到儿子惊吓地窝进了他的怀里。她连忙收住了水势,心底一阵后怕,她居然又被他搅乱了心神,差点害得她伤害了自己的儿子。
  重重地将水桶往地上一丢,她转身离开。
  “小墨,赶紧擦干身体出来,泡这么久会把皮肤泡皱的。”
  “哦,小墨知道了。”
  云小墨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其实他还是挺喜欢跟眼前这个大男人一起洗澡的,因为他跟他一样,也有小弟弟,那他就不用难为情了,只是有一点,让他不满,就是他的小弟弟似乎比他的大多了。
  哎,什么时候,他才能超越他呢?
  “咳,小墨,你往哪里看呢?”龙千绝轻咳了一声,对于儿子视线专注的位置,很是无语。
  云小墨嘻嘻一笑,抬头道:“没什么,我不洗了!娘亲在等我,让她等久了,她会不高兴的。”
  这一日,到了云老爷子的寿辰。
  云家父子被皇帝暂时罢免了职务,勒令他们在家休养,不必上朝,却送来了无数的珍宝作为贺寿的寿礼,事实上皇帝是在用怀柔的政策夺了云家的权,大家心知肚明。
  云家父子自从在家休养后,所有的大臣们都不与云家往来了,云家门前清冷无比。世态炎凉,树倒糊狲散,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有权的时候,门庭若市,随时可见前来巴结的大臣,一旦云家失了权,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再加上云家一连得罪了孟家和司徒家,这两大家族,他们就更不敢来,怕受到常连,可见十大家族在傲天大陆的威慑力。
  云老爷子除了慨叹之外,倒也心态平稳,这样也好图了个安静。
  原本胡盼的一场热闹的寿宴,现在范围无限缩小,成了云家的家宴。
  家宴上云家一家子围坐一张大桌子,给了云家的几口人,还有龙千绝兄弟、容少华和白楚牧。至于冰护法,则被龙千绝派遣去处理宫中的事务。他则成了甩手掌柜,安心地留在了云家,陪着儿子。
  “太爷爷小墨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老当益壮,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云小墨一口气噼里啪啦说了十几个祝寿词,逗得云老爷子乐得直翘胡子。
  “好好,小墨真乖!这是太爷爷给你的红包!”云老爷子一乐,就直接塞给他三个红包。
  “谢谢太爷爷!”云小墨收了大大的红包”上脸上绽放出了甜甜的笑容。“太爷爷,一会儿小墨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好好,太爷爷很期待。”云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云溪拍了拍小墨的脑袋,也送上了她准备的礼物:“爷爷,我说过要送您一份大礼的,祝爷爷健康长寿!”
  她打开了手中的匣子,匣子里是三颗黑色的丹药,随着匣子的开启,一阵淡淡的药香随风飘逸,闻之不由地让人精神一振。单是闻着就知道是好东西了,不知道吃下后究竟有怎样的效果。
  “溪儿,这是?”
  “这是鹿年大还丹,不但可以帮助您突破玄关,更可以延年益寿,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鹿茸大还丹?”云老爷子不由地睁大了双目很是惊喜,不止他,其他在座之人也跟着激动地立起,凑了过来观看。
  “鹿茸大还丹,那可是上品丹药,价值连城,就连七级的炼丹师都不一定能炼制成功。表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容少华一见着大还丹,两眼跟着大放光芒,他平日里没有别的爱好,对于各种珍青丹药和灵果却是情有独钟的。倒也不是他喜欢弄丹药来当食物吃,而是有着很怪异的收藏丹药和灵果的变态癖好。
  “价值连城吗?”云溪摸了摸鼻子,可不想告诉他丹药是她自己炼制的,以免给自己惹来麻烦,她随口瞎诌道“之前在来的途中,我们母子在黑风寒作客几日。你们知道的,黑风寨向来都是很好客,也好交朋友的。有一日在路上碰上了一位富商,他看黑风寨的弟兄们为了开山修路,很是辛劳,所以特意奉上了三颗大还丹,以示慰劳。而我跟黑风寨的寒主关系又不错,听说爷爷寿辰将至,他就做了顺水人群,将大还丹全部送给我当作寿礼了”她用着平缓的语气述说着事情的经过,把在场之人说得一愣一愣。
  黑风寨,富商,开山修路,慰劳?
  为什么他们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呢?
  黑风寨不是山贼窝吗?什么时候变成好客,好交朋友了?
  龙千辰刚喝着一杯酒听到她这一番陈述直接“噗”的一声喷了个彻底。
  乖乖的,这女人胡诌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富商,还有什么大还丹呢?
  “龙、千、辰,你找死?”白楚牧很不幸地,被他喷了个满脸,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他,直有想吃人的欲望。
  “失误、失误!”龙千辰连忙逃离,以免被某人报复回去。
  龙千绝从弟弟的身上收回了视线,转目看向云溪,这等鬼话谁能相信?看来她的身上还有更多的秘密等着她去发掘呢。
  有趣!
  云老爷子自然也知这是鬼话,既然她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既然好东西,还是给清儿吧,或许能对他的腿伤有帮助。”
  云清抬眸,掠去了眼底的沉痛之色,婉拒道:“这是溪儿的心意,爷爷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的腿……怕是好不了了,吃了它也没有太大的帮助,反而浪费了。”
  云溪无声地走到了他的跟前,突然屈膝蹲下,掀去了盖在他腿上的厚厚毛毯。
  “溪儿,你做什么?”云清有些慌张,那腿上的伤就是他的一块心病,现在心病被人公然揭开,他无法不紧张,不慌乱。
  云溪仰头看着他,认真的神色道:“我帮你看看伤势到底如何,看还有没有治惫的可能性。”
  “治愈?那么多的大夫都说我的腿没治了,还怎么可能治惫?”云清灰心丧气,根本不对自己的双腿再保持任何的希望。
  “那可未必。”云溪无视他的慌乱,开始在他腿上敲敲打打,细细地研究了起来。
  云小墨一双大眼睛看着清囊又,也露出了些许同情之色,软软的童音道:“清舅舅,你别担心,娘亲的医术是很高明的,她一定能治好你的腿的。等有一日,你能重新站起来了,小墨陪你一起去放纸鸢!”
  云清看着云小墨可爱纯真的童颜,还有他天真动人的话语一颗心也跟着暖了几分。他伸手,将小墨的小手握在了手中,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有笑也有泪。
  自从他的双腿被废后,他就不知道笑为何物了,可是现在,面对着小墨,仿佛面对的是这世间最为美好的事物,他终于又能笑了。尽管笑得苦涩,笑得勉强,却是真真切切地笑了。
  云老大人和云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也充丑了泪水,感动不已。
  云溪在检查完云清腿上的伤势后,却不太乐观,司徒家的人太狠了,将他的腿伤得无比惨重,只差没把他的双腿给锯下来了。
  方才听到儿子的话,她不禁摇了摇头,儿子未免把她看得太过无所不能了。她都没有把握的事,他何以如此笃定?不过为了不让儿子失望,她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云清看到云溪摇头,刚刚浮起来心顿时沉了下去,果然,他的腿是没法治惫的了。
  “溪儿,我没事的,等习惯了……也就好了。”他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失落。
  云溪抬头,挑了下眉梢,道:“我没说不能治,只是有些麻烦罢了,你可能要吃些苦头。”
  “什么?你是说……”云溪的话不高不低,落在云清的耳中却似晴空惊雷!他的双瞳猛然放大,坚毅的身躯里蓦地迸射出了一股异常强大的气势,他一把抓住了云溪的手劈,急切地再次确认道,“溪儿,你真的有办法能治好我?”
  不止云清激动,云家的其他人也跟着沸腾起来,好似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二二
  “溪儿,倘若你有办法,那就赶紧给清儿治啊!”
  “是啊,溪儿。清儿这孩子不容易啊,他的爹娘都不在他身边了现在双腿又……你若是有办法,就一定尽全力帮他医治。需要爹做什么的,你尽管吩咐!”
  “溪儿,老婆子也求你了,一定要治好清儿,这孩子太可怜了。”
  “溪儿,你需要什么,就尽管告诉爷爷,爷爷就是倾家荡产,也会给你弄来的。”云家人你一言我一语,让云溪微微蹙起了眉头,他们莫非真的当她是大罗神仙不成?
  “你们别急,这事得慢慢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而且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至多只有四成罢了。”
  “四成?四成就已经足够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云清激动莫名,浑身上下突然出现了一层混蒙蒙的光亮,堂堂皇皇,令人不敢逼视,这才是他真正的风采,云家人浴血奋战在沙场之上,就该有这等刚毅的军人本色。
  “好了,你别心急,稍后我会慢慢给你治疗的。今日是爷爷的寿辰,咱们还是别耽误了吉时。”云溪淡定地将胳膊从他手中挣脱,他手上的力道不轻,怕是在她手臂上留下了淤印。
  这时候,龙千绝也从座位上立起,迈步走到了云老爷子的跟前。
  “云老将军,在下也没有准备什么厚礼,权且送上一份薄礼,望笑纳!”
  众人皆好奇地看着他,只见他的手一扬,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个宝石镶嵌的戒指。戒指的本身看起来很普通,款式也不是很新颖,而且通体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像是在某个墓穴里存放了几百年,几百年之后的某一天突然被人从募穴中挖掘出来……
  云家人都很好奇,按理说一个邪尊送的礼,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这戒指怎么看怎么普通,莫非真是“薄礼”!名副其实?
  “天,你竟然把储物戒指当成薄礼送人?!”容少华忽然惊呼,一语道破,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戒指的特别之处,讶异不已。要知道在傲天大陆,储物戒指是非常稀有的,只有传说中的顶级冶炼师才能炼制出储物戒指,那名传说中的顶级冶炼师在百年前就已经消失无踪了,有人说他早已死了,也有人说,他去了别的大……
  总而言之,现存在傲天大陆的储物戒指总共加起来也不到十枚,而他却随随便便地就将它送给了云老爷子
  用心不良啊,非奸即盗!
  容少华摸摸下巴,很快在心底给他打上了这两个记号。
  “储物戒指,这就是传说中的储物戒指?”云老爷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欣喜得手舞足蹈,云逸连忙在旁边咳嗽了几声,以免他老人家太过失态,让人家笑话了去。
  云老爷子好不容易镇定了下来,满脸的笑容依旧存在,这可是储物戒指啊,人们梦寐以求的宝物!
  “龙公子,这份礼太厚重了,老夫不能收。今日能亲眼看到,也算是饱了眼福,做人不能太贪心了,还是请龙公子收回吧!”
  龙千辰从远处跑了来,看到大哥将储物戒指当作寿礼送人,不由地嫉妒:“云老将军,您就收下吧!我大哥可不是从来都这么大方的,我这个做弟弟的问他讨要了几次,他都不肯给呢。”酸酸的语气,让人忍俊不禁。
  龙千绝朝着他的方向淡淡地扫去了一眼,惊得他再也不敢多嘴,大哥的手段,他可是领教过的,再加上这一次他偷偷从凌天宫跑出来,没有跟他打招呼,还盗走了他不少的宝贝出来挥霍,他没有狠揍他一顿,算是不错了。
  云溪好奇地从云老爷子的手中接过了戒指,左右打量了一番,她从没有见过储物戒指,所以也不知它到底有何特别之处,如何使用。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在戒指镶嵌宝石的底座处轻轻一碰,那宝石之中忽然混沌初开,旋出了一轮接着一轮的漩涡,仔细往里面看去,依稀能看到里面有个庞大的空间……
  原来这就是储物戒指,可以存储东西,却有不占重重的超级宝物。
  云溪的眼睛登时放亮,也对这戒指起了兴趣。
  “爷爷,收下吧!送上门的东西,哪里有退回去的道理?再说了,跟他不必客气,就算是他给小墨的赡养费了。”
  龙千绝浅浅地一笑,领首道:“溪儿说得不错,都是自家人,云老将军不必跟我客气。”
  自家人?谁跟你是自家人?
  云溪不客气地甩了他一个白眼。
  “娘亲,这个戒指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云小墨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云溪耐心地为他解释道:“这个戒指呢,你别看它小,但是可以装载很多东西,像是这些桌犄板凳啊什么的,都可以装到里面去。”
  云小墨天真地扬起小脸,又问道:“那可不可以小墨装到里而去?小墨想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
  “呃……”云溪有些无语,儿子的好奇心未免太强烈了些吧?理论上来说,的确是可以把人装进去的,可是谁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足够的氟气供人呼吸呢?
  “当然可以装进去,不止能把你装进去,就连你跟你娘亲一起进去也没有问题。”龙千绝替她解释道,脑海中莫名地出现了一个秀异的念头,倘若真的能将他们母子装在储物戒指中,随身携带着,那还真是件不钳的事呢!
  想着,唇角浅浅地勾勒出了一抹弧度。
  “有本事,你把你自己也装进去!”云溪狠狠地咬牙,一见着他那抹邪气的笑容,就知道他脑袋里肯定没在想什么好事。
  龙千绝根本不受她的攻讦影响,笑语道:“好啊,那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太无耻了,这都能扯到一起?
  “溪儿,这戒指还是给你吧,爷爷老了,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云老爷子是明白人,有眼力劲儿,对方出手如此大方,还不是看在了他孙女的份上?
  龙千绝半路拦阻了他,看着云溪,说道:“溪儿的那份,我会另外准备的。”
  云小菱连忙举手道:“我也要!”
  “没问题!一人一份!”龙千绝摸摸儿子的头,很爽快地答应了。
  龙千辰一听“一人一份。”也连忙凑了过来:“哥,我也要!”储物戒指啊,他的梦想终于要达成了,以后有了它,他就能……。
  美梦渊刚开始,那飞舞在半空中的泡泡,就被人无情地戳破了。
  龙千绝甩了他一个冷凝的眼神,冷声道:“滚,给我回去面壁思过!”
  龙千辰扁了扁嘴,整个人顿时蔫了,无精打采!大哥,你太偏心了,我才是你的亲弟弟啊啊啊!
  可惜,龙千绝根本就甩他,谁让他私自跑出宫来,还盗走了他的宝物。让他一番好找。
  容少华看得羡慕不已,也想腆着脸,凑过来跟他索要,可惜他拉不下这个脸来。唉,看来做人还是要无耻一点比较好,脸皮越厚,可能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云老爷子没有想到人人口中传闻的让人闻风丧胆的凌天宫尊主,居然如此好相处,看来是他多虑了,原本还担心他待在云家,会给云家带来更大的麻烦。可是现在看来,他的到来,给云家带来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不但保住了云家,替云家驱逐了强敌,现在还将这么珍贵的储物戒指赠送给了他……
  好男人啊!
  他不但拥有强大的实力,还为人如此恭谦,对溪儿母子又好得没话说。的的确确是个好男人!
  溪儿要嫁,就得嫁这样的好男人!
  原本还将容少华刊入孙女婿之列的念头被云老爷子彻底抹杀,容少华是不错,可是跟他的未来孙女婿一比,可就差得远了。
  云老爷子一脸看孙女婿的神色,摸着胡子,越看越满意。
  倘若云溪知道云老爷子此刻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气得吐血,他还是她的亲爷爷么?被人小小贿赂了下,就想把自家的孙女给卖了,哪里有这样的爷爷?
  更何况,他看到的只是龙千绝冰山的一角,龙千绝无耻邪恶的一面,他压根就没有看到,怎么能这么快就下定论,认为龙千绝是个好男人呢?
  龙千绝被云老爷子盯得久了,回了他一个礼貌的笑,定力十足,丝毫不受影响。
  云溪左右看看两人,实在有些受不了他们这种暧昧的眼神交流了,适时地转移话题,低头对儿子说道:“小墨,你不是给太爷爷准备了礼物吗?还不快去把它拿出来?”
  “哦,小墨这就去拿!”云小墨转身,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小小的身影离开不久,就停了下来远远地朝着这边喊道:“辰叔叔、白叔叔,你们可以帮帮小墨吗?东西有些多呢!”
  “当然没问题。”
  听到小墨的召唤,龙千辰和白楚牧两人蹭蹭地就跑过去了,非常乐意效劳。
  在云小墨准备礼物的间隙,另有三名不速之客同时到来,他们分别是东方云翔、西门玄烨和南宫翼。
  东方云翔的到来并不意外,他为祝寿而来,同时也是来探望小墨的:西门玄烨则是带着万两黄金而来,前来为他的妹妹讨要解药的:最令人意外的是靖王爷南宫翼,他居然也来了,令人感到十分惊讶。
  满朝的文武,包括皇帝南宫胜,都尽量地跟云家保持着距离,怕无意间得罪了两大家族,惟恐避之不及,可是南宫胜偏偏还是来了,这其中的深意,值得探究。
  一场寿宴,位列天下十大美男排行榜的就来了五位,其中有排行第一的容少华,排行第三的南宫翼,排行第四的东方云翔,还有排行第九和第十的龙千辰、白楚牧,一眼望过去,美男如云,令人赏心悦目,很是养眼。
  然而这五位一旦和龙千绝站在一处,顿时黯然失色,所有的光华全部被龙千绝倾倒众生的一颦一笑给掩盖了下去。更别提根本不在十大美男排行之列的西门玄烨了,他的出现完全成了其他几位美男的陪衬,暗淡无光,很没有存在感。
  云老夫人笑眯眯地一一打量着一桌的美男,须臾,语出惊人:“几位公子,你们都成家了没有?”
  众美男齐齐一愣。
  容少华摇着折扇,率先说道:“老夫人,前几天您不是已经问过我了吗?”
  “……。”南宫翼沉默地谣头,面部的残条冷硬,导人勿河。
  “回老夫人,晚辈还未曾成家。”东方云翔浅浅地微笑,礼貌地回道。
  “成家多麻烦,我可不想这么快找一个来管着我。”龙千辰在心底暗暗说道,他有个大哥管着他,已经够麻烦的了,若是再来一个人管他,那他非被折磨死不可。
  “就是,成家多麻烦,还是一个人比较逍遥自在。”白楚牧完全赞成龙千辰的观点。
  “本太子还未纳太子妃……”西门玄烨的话刚说完,龙千辰和白楚牧两人就同时给他爆料:“老夫人,他已经纳了两个侧妃,还有十个小妾了。”
  两人说完,给了西门玄烨一个挑衅的眼神。这厮不厚道,人家问他成家了没有,他避重就轻,只说未纳正妃,却不提他太子府里早就圈养了数不清的美人。他想做什么,莫非还想打云娘子的主意?
  两人看他十分不顺眼。
  西门玄烨面色一沉,一时哑然,无以反驳。
  老夫人目光一转,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龙千绝的身上,笑着问道:“那么龙公子是否已经成家?近期有没有娶亲的打算?”
  老夫人这么明显的问话,就算是再愚钝之人,也知道她的本意了。
  龙千绝优雅地抬了抬眉梢,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云溪所在的方向,指尖有节奏地轻叩着桌面,道“我虽未成家,却已经有妻有儿。至于娶亲嘛,只要有人同意,我立即准备十里红妆,亲自上门迎亲。”
  云溪静静地坐在那里,想要尽量地去忽视他强烈的目光,可是发现却很难。
  他说他已经有妻有儿……
  他说他会准备十里红妆,亲自上门迎亲……。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番话,她的脸上莫名地微热了下,这算是他另类的求婚方式吗?倘若是,那真是最为自大、最为糟糕的求婚了!
  这时,老夫人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又说道:“咱们家的溪儿也差不多到了该婚嫁的年龄,老婆子我正想着要给溪儿办个招亲宴呢,在座的没有成家的各位公子,到时候可要来捧场啊!”
  “咳咳……。”云溪一个不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什么招亲宴?她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奶奶,您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打算要成亲了?”
  “是小墨告诉我的啊!他说你要给他找个爹爹,可是你又忙,没空自己找,所以他就找到了太奶奶我,让我帮忙物色物色好的人选。这样一来,你就不用那么费多的心思了,只须坐在将军府里,等着挑选未来的大婿就成。剩下的一切,就都交给奶奶和你娘。我们一定请全城的媒婆来,把这事办得风风火火、妥妥当当的。”老夫人一说起这事儿,很是兴奋,满嘴唾沫子乱飞。
  云夫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你想帮小墨找父亲,应该早点告诉我们。儿女的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操办的,这事儿你就放心吧,由娘跟你奶奶全权为你操办,肯定错不了。”
  云溪额头上落下了几条黑线,原来又是小墨这个臭小子!
  她不过是随口说了句,敷衍他一下,谁知他居然当真了,还去找了云老夫人说这事儿。
  侧脸上有一道强烈的目光投射了过来,带着炙烧的温度,好似要将她的脸洞穿,云溪没有转头去看,也知道这道目光的主人是谁。
  看什么看,难道她就不能给小墨找父亲吗?
  谁说原装的父母就一定要配成对呢?他越是气恼,她就越是偏偏要促成此事!
  也不知走出于冲动,还是单纯地想要报复他,云溪开口道:“好吧,那这事就交给奶奶和娘去办吧。”
  说完,她挑衅一般地朝着龙千绝的方向扫了一眼,正好对上他双瞳之中泛着危险的光芒,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有股浓黑之色在风云变幻。她心底暗暗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是不是不小心触到了他的虎须,要惹到他真正发飙了?
  故作镇定地收回了视线,却发现另一个方向又有一道炽烈的目光朝她方向投来,比之方才更加灼热。她的心神一凛,随即化作了一道冷冽的目光逼视了回去,带着浓浓的煞气。
  看什么看,难道他还想拿跟云溪的婚约来说事不成?
  南宫翼深沉的眸光变幻了下,直直地逼视着她,心中怒意滔天。他们之间的婚约还没有解除,她就急着要跟别的男人成亲,她到底将他南宫翼置于何地?
  “王爷,你看我有哪里不妥吗?”云溪冷冷地勾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谁让他在她回家的第一天就来找她的麻烦。
  南宫翼面色冷了几分,哼道:“云小姐似乎忘记了,你现在还是本王的未婚妻!只要这伴婚事一日不解除,你就没有资格和别的男人谈婚论嫁,否则你就是犯了七出之罪……”。
  云溪无所谓地耸耸肩道:“七出之罪?那是什么罪?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王爷这么说,莫非是想履行婚约娶我?”
  南宫翼眸子清冷冰寒,身周围笼罩着浓浓的寒气,这样的氛围,让人感觉窒息。须臾,他眸底的凌厉之色忽然裢去,嘴角扯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他笑了。
  “没错,本王就是要娶你!”他竟然意外地一口承认了。
  “现如今云家已经被我父皇猜忌,很难再受到重要,云家想要重新在朝堂上立足,就必须拥有一个可以让我父皇绝对信任的身份。而我,可以给云家这样一个身份。做本王的王妃,我父皇的儿媳,如此一来,云家便成了我皇家的姻亲,我父皇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猜忌云家了。”
  南宫翼静静地看着云溪脸上的表情变化,眸底闪过一抹幽光,如此诱人的条件,相信她是不会拒绝的。只要她答应做他的本妃,对她、对云家都是有益无害的,她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儿子,除非她儿子的亲生父亲,还有哪个男人能接受她呢?
  南宫翼满脸的自信,心中笃定她会答应他的提议。
  可是他却想错,而且大错特错!
  云溪是什么人?她岂是一般的官家小姐,可以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眸底一沉,掠过一抹冷光,云溪看着他,低低地冷笑了起来:“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拉拢云家的势力,为你自己争夺皇位增加砝码。何必说得如此动听,好像是在施舍云家,让云家得到你的恩惠,然后还要大大地感谢!!……”
  “南宫翼,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在我的眼里,你不过就是个皇权统治下的跳梁小丑,争而不得,不争又不甘!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活得不洒脱”
  “别以为谁都看中那个王妃之位,王妃之位对我来说狗屁都不是!我所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人可以勉强我、约束我,也没有人可以让我屈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能和我相守之人,就必须有放任我自由的觉悟。两个人相处,必须平等自由,相互尊重,在爱和被爱之间,都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伴的。”
  “所以,永远都不要跟我谈什么婚约,因为你……没有资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冷凝!
  整个宴席的上空,回荡的都是云溪掷地有声的话语。
  这就是她的爱情观,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果然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又有谁能与她并肩而立,笑看风云?
  龙千绝狭长的眸子猛然撑大,灼灼的目光投向了她清丽秀美的侧脸,胸中有一股热流在汹涌地涌动着,莫名的情愫呼之欲出!
  这就是她想要的吗?不图名利,视皇权如粪土,这样敢作敢为、英气奋发的女子,让他无法放手,哪怕是穷之一生也要毅然追寻!
  浓浓的墨色在他深邃的眼底散开,像是一幅山水画在里面逐渐演染,他浅浅地勾唇一笑,再次投向云溪的目光愈加炽热而赞赏。
  相比较他的赞许和倾慕,南宫翼的面色上却是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暗黑,周身被阴暗的气息所笼罩,弥散着森寒凛冽的杀气,足可冻结十丈开外。
  她说什么?说他是跳梁小丑?说他的王妃之位狗屁都不是?说他没有资格和她谈论婚约?
  这个女人……果真有气死人的本事!
  四目相对。
  云溪平静地看着他,眼底没有半丝的波动。
  他看着云溪,愤怒的眸光不断流转着。
  两个人的气场,在宴席之间相互地交战着,桌上摆放着的碗碟盆盘都在乒乒悉索作响。
  云家的老少相互对视着,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插话了。
  显然,他们都是站在云溪这一边的,南宫翼的话有明显利用云家,贬低云家的意味,他们听在耳中也很不满。再说了,现在云家反正都已经无权无势了,光脚的难道还怕他穿鞋的吗?
  如此想着,云老爷子父子也只是在旁看戏,没有说任何的话。
  未倾,南宫翼终于率先说话了:“我收回刚才的话,是我唐突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却是经历了几番的心理周折所做出的艰难抉择。为了他的大业,为了皇位,他可以暂时放下自己的傲气和身段,只求能得到云家的支持。至于这个女人,他的确有些许的动心,但还不足以让他为了她而放弃皇位。
  他的冷静和隐忍,让云溪刮目相待,或许,他真的很适合成为一国之君,只有性格坚韧、无畏无惧、目标明确,又冷酷无情之人,才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吧?
  他今日的到来,再结合他方才的一番话,那么他的来意就逐渐明朗了。他想和云家结盟,让两家练成一线,共存共荣!
  他得到他的皇位,而云家则重新坐上权臣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个交易看起来的确很诱人,因为对云家来说,云家几代人都在为着南熙国而浴血奋战,他们对南熙国又对南熙国的军队是有感情的。倘若让他们就此放弃了戎马生涯,从此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逐渐被南熙国的百姓所遗忘又被历史所淡忘,那么云家从前几代人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须臾之间,云溪的心中干转百回。
  “除了婚约,我们之间还有其他的合作方式。”她冷眸微眯,灼灼其华,心中已有了主意。
  南宫翼抬眸,眼底忽闪了下,放出一道亮光,沉声道:“五国之间的新秀争霸赛即将来临,这是云家复出的一个好机会,只要云家有人能赢得此次争霸赛,就能在百姓当中树立起威望,父皇也会因着民间的舆论而考虑让云家重返朝堂。”
  他瞄了眼云溪的神色,顿了顿,继续说道:“此次新秀争霸赛的选拔赛原本是由将军府负责的,现在父皇将此事交给了罗臣相负责,罗臣相向来对云家有隙,恐怕不会轻易让云家的人顺利入选。”
  “据我所知,他们有意要请孟家和司徒家的高手来作选拔赛的评判,云家和他们两家都有仇隙,想要公平胜出就更难了……”
  “可是清儿他的腿受了伤,是不可能出赛了……”云逸皱着眉头道,原本云清出赛,晋级的可能性极大,可是现在他的腿都残废了,还如何出赛?他们云家本来就人丁不兴旺,现在云清都不能出赛了,还有谁能出赛呢?
  云清也跟着眼神一黯,心底涌动出各种的不良情绪。
  南宫翼轻轻地笑了声,清凉的眼神飘向了云溪:“云将军莫不是忘了,云家还有云小姐?”
  “溪儿?!”
  云逸惊异之后,恍然大悟。他怎么忘记了,女儿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曾经一招就击败了靖王爷,乃是真正的高手,绝对可以在此次新秀争霸赛中脱颖而出!
  “溪儿,你可愿意替云家出赛?倘若你不愿意,就无须勉强,我们云家还没有没落到需要一个女子来撑起整个云家的地步,大不了维持现状,也没什么不好的。”
  云溪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一次笑达眼底,是真诚的。父亲不想让她为难,让她自己做出抉择,她又如何忍心置身事外?
  “爹,放心吧!区区一场争霸赛,还难不倒我!那些想要看着我们云家颓败,从此一蹶不振的人,我会让他们大失所望的!”她的脸蓦地亮了起来,仿若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堂堂皇皇,不容人的忽视。
  “溪儿,你真的决定了?”云逸心底泛起了欣喜之色,或许他的女儿真的能创造出奇迹,带给云家新的契机,让云家重振往日的雄风。
卷二:傲天大陆篇:我们是一家人 V05 绚丽之吻
“嗯。”云溪淡淡地一笑,给了他一个很明确的态度。
  云老爷子一直在旁默不作声,他的心底很是矛盾,他也希望云家能够重新雄起,可同时,也觉得让孙女独自一人挑起这个大梁,有些难为她了。现在看到孙女如此笃定的神情,他大感欣慰,谁说生女就不如男呢?他们云家的女儿就远比堂堂的男儿要强得多,他已经开始期待她在争霸赛上的表现了。
  “要参加五国争霸赛,首先得通过几日后的选拔赛的选拔。现在罗臣相请了司徒家和孟家的人来做评判,溪儿若是去参加,恐怕会遭他们暗算!”云老爷子深思熟虑后,说出了心中的隐忧。
  “本王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想请容少代表容家前往参与选拔赛的评判,毕竟容家作为十大家族排行第三的大家族,对于孟家和司徒家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威慑,倘若能由容少出马,想必他们两家也不敢公然乱来!”南宫翼转首看向了容少华,带着询问的眼神。
  容少华摇着折扇的手稍顿了下,狭长的凤目微眯,思索了一番道:“过几日蓝家也有人来到沁阳城,我们容家和蓝家是世交,到时候我叫上蓝家的人一起前去,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他心底暗暗打着小算盘,虽说容家在十大家族之中的确威望颇盛,但要让他公然和孟家、司徒家的人撕破脸皮,势必会留下不少的祸患。为了帮到表妹,他不得不拉蓝家的人下水,甚至到时候还可以陷害陷害他的损友,让蓝家的人背黑锅。
  想着,薄唇浅浅地勾起了一抹奸险的笑,他果然聪明啊,这么好的主意都能让他想到,他不愧是英姿不凡、潇洒佣傥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容少华!
  他一番大大的自恋。
  “如此,最好不过了。”云老爷子欣慰地点头,云家并非真的一蹶不振,危难时刻,还是有很多贵人相助的。
  这时候,一记爆竹在半空中惊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抬头时,天空中,无数的黑点徐徐洒落,像是雨点一般。
  待近了,它们又像是五彩斑斓的雪片,飘飘洒洒,浮浮沉沉。
  再仔细一看,那分明是一只只如鹤形状的折纸,细长的鹤引颈向天吟唱,一对铺展的翅膀轻扇着,徐徐飞落,有的还在微风中打着转,欢快地翱翔一个童音适时地唱了起来:“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他所唱的正是祝寿歌,只不过是现代的祝寿歌,比较前卫罢了。甜美的歌喉、软软的童音,再配上漫天飞舞的千纸鹤,直教人深深陶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
  此时此刻,所有的阴影都在瞬间消失,剩下的,只有最为纯真的美好!
  云溪看着儿子可爱的表演,也忍不住陶醉其中,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挡这世间最为纯真的美好,那么人们所追寻的最为珍贵的东西,只可惜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追寻到,而她却触手可及,所以她珍惜,更加地珍惜!
  是上天将儿子赐给了她,让她重新拥有了一次生命,所以她必须珍惜!
  “太爷爷,生辰快乐!这是小墨为您准备的礼物,一共有一千零一只千纸鹤,全部是小墨和娘亲一起叠的。小墨没叠一只千纸鹤,就对着千纸鹤许愿,祝愿太爷爷能够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小墨,真是个好孩子!”云老爷子一阵热泪盈眶,屈身将云小墨抱在了怀中,感动不已。
  云老夫人和云夫人也跟着抹泪,如此乖巧的孩子,谁人不心疼?
  看看这些纸鹤,每一只都折叠得很精致,当它飞翔在天空中时,仿若真的活了一般,带着人们的愿望,飞向天际。
  难为这孩子如此有心了。
  龙千绝伸手,捉住了其中一只红色的干纸鹤,修长的指尖在上面来回摩挲着,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浓黑的颜色更加浓郁了。
  有几只粉色的千纸鹤落在了覆在云清双腿上的毛毯上,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落定,云清低首,拾起了其中一只,略显忧郁的眼神逐渐放射出了一道奇异的光。倘若这些纸鹤真的能带走人的愿望,那么他惟愿他的敏敏能够一生平安幸一一滴清泪自他的眼眶中落下,想到那个美丽的女子,他的心,碎了!
  西门玄烨仰头看着漫天飞舞的千纸鹤,心中有股异样的情愫在涌动,他的心绪复杂极了。眼前的情景太过美好,美好得让他想狠狠地将它撕碎!
  如此美好的东西,让他的心很不安。自小生活在皇宫里,那个整日里勾心斗角、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是容不得一丝美好和纯真的,眼前的景象,让他惶惶不安,他心底最深处的防线在一点点地被击溃,他受不了了!
  他霍地起身,闪动着眼神,道:“云小姐,金子已经送到,还希望你能履行你的承诺,将我妹妹的解药给我!”他浑身不舒服,坐立不安,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因为一个人在经历了纯真和美好之后,就会贪恋,人一旦有了贪恋,就会丧失斗志。他是一国的太子,在他的身后,无数双的眼睛在盯着他,容不得他有丝毫的松懈,所以他不要这份纯真和美好,他要离得远远的,他想逃,云溪挑眉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着急,不过他走了也好,这是家宴,有外人的加入本就是受侵扰了,尤其是他这么一个很是外人的外人。
  她伸手一弹,将一颗药丸弹向了他:“这就是解药,一颗服下就见效了”。
  她还不忘嘱咐了句:“看好你的妹妹,倘若她无故地上门来找我和我儿子的麻烦,我可不能保证下一次还会不会给她解药。”
  “多谢了。”西门玄烨拿着手中的解药,心情很是复杂,想不到花了万两黄金,换来的不过就是这么一颗老鼠屎大小和模样的药丸。他甚至很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解药,哪里有解药长得如此丑陋的?
  不过别说,还真让他给猜中了。
  这颗丸药还真是用老鼠屎做的,只不过上面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小白的口水……倘若西门玄霜得知自己吃下的是老鼠屎和一只兽宠的口水,她一定会吐上三天三夜,然后誓要找到始作俑者的罪魁祸首,将她狠狠地抽打才能泄愤!
  云溪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带着些许邪恶的意味。
  西门玄烨取到了解药后,便匆匆告辞离开,身影有些仓惶。果然,像他这样的人还是习惯了黑暗阴冷的东西,太过纯真美好的事物,只会让他心中忐忑和不安。
  南宫翼长长的睫毛垂下,将心底同样的不适感也深深地埋藏,他今日的来意已经表明,目的也已达成,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他也跟着起身,向云家人道别。
  西门玄烨和南宫翼两人走之后,寿宴的气氛又明显高涨了许多,在云老爷子和云老夫人的双双要求下,云小墨唱了一首又一首的儿歌,甜美的歌喉和软软的童音,直教人听得心神皆醉。
  云溪看着儿子不断地表演和耍宝,心里也甜甜的,很是自傲得意……
  若是换作现代去,儿子一定能成为风靡老少的超级闪亮的童星,他一亮相,单凭“美色”就能倾倒一大片,再一亮歌喉,简直就是必杀之计,瞬间秒杀无数男女老少。而她呢,她就等着在后台点算钞票就对了!
  脑海中幻想着这一幕,她的脸上也跟着浮现出痴傻的笑容。
  龙千绝挑眉看着她,不由地好奇,这女人到底想到了什么,居然可以笑得这么痴傻,这么可爱?
  对面的东方云翔也跟着投来了淡淡的目光,褪去了冷色的她的面容,焕发出了鲜活生动的色泽,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他的心也跟着微微一荡,看来他是真的爱上她了,一颗心跟着她的心情起伏,跟着她的喜怒哀乐而沉浮。
  一场寿宴在欢乐声中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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