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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有点甜

_4 angelina (当代)
  “什么好像,你也对自己的各人财产有所警惕好不好。”
[NO.2 全被搅乱了]
  莫卡的心情是忐忑的,努力回忆着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也许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多了,搞得莫卡非常后悔同意辰格的要求。
  莫卡的妈妈龚容在住的楼下租了小门面做火锅生意,秉着健康、卫生、量多这些已经快要灭绝的优点,生意还算过的去。这个社会也许是发展的速度太快了,于是甜味剂、地沟油这些以前从没有听过的名字已经成了生活的必须品,谁不用谁就不是潮人。看着店里生意逐渐走上正轨后,龚容就懒得管了,交给别人打理,只是偶尔去视察一下。然后寒、暑假的时候,莫卡这个廉价的劳动力就派上用场了,拼死拼活的累上一、两个月就给500块工资。
  龚容的生活是非常有规律的,早上12点起床,去外面随便吃一点,下午去打一场麻将,如果手气好,晚上再打一场,手气不好的话晚上就窝在家里QQ斗地主,申请无数个QQ号,这个欢乐豆输完了,那个QQ再接上。
  虽然莫卡也多次批评龚容这种堕落的生活。
  龚容自己也有理:现在都把儿子盼出来了,自己就不能享点福啊。这让莫卡无话可说。
  莫卡打开门把辰格让进屋,本来想说些房子小别介意这种客气话,可后来想想太矫情,也就没说出口。
  辰格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很简单没有太多的装饰,家具全是白色和灰色,连地板也是偏白了,采光度也挺好。走廊有一堵照片墙,辰格走过去,是莫卡小时候的照片,似乎到十几岁的样子就没有了,照片上一个染黄头发的小子对着镜头咧开大大的笑容,一副满足美好的样子。
  见辰格一直看自己的照片,莫卡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站在辰格旁边:“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以前的,已经有好久没拍了,不准笑我以前丑。”
  “为什么现在不拍了。”
  “长大了就不想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莫卡说完以后顿了顿,然后手指着照片里一个中年男子:“这是我爸爸,我好像有跟你说过,他已经在天堂了吧。”莫卡说的一丝表情也没有。
  “你很少说他。”
  “有什么好说的,说再多也不会活过来,再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干嘛要老提这些伤心事。”
  “你是不敢面对吧。”
  被一句话戳中事实,莫卡有些恼怒:“我才没有,我现在不知道有多好,少假装很懂我的样子。”
  “你现在这样的性格也是因为你爸吧。”
  “不是。”
  “真是嘴硬,如果你不学会放下,这样的性格以后在社会里要吃亏的。”
  “少教育我,我自己知道要什么?”
  “要什么?”辰格问的很直接,莫卡盯着辰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慌忙的转身:“我帮你泡点茶。”
  辰格把手指放在莫卡那张十几岁的照片上:“莫卡,有些话要说出来,别人才会明白。”
  “我都说了,我很满意我现在这样子。”
  “可我不满意。”
  不敢去面对已经逝去的东西,总有一天心会生病的。
  这时,龚容开门回来了,看到玄关处两双鞋,有些惊讶还以为是郝帅来了。直到抬起头就更惊讶了,莫卡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带过新面孔回家了,而且这张新面孔还真是让人心动啊,凭着异性相吸这个道理,龚容的脸笑开了花:“家里来客人了啊,是莫卡的朋友吧,真是的,这死孩子也不说一下,我好去买点菜。”
  “阿姨,您别客气,是我来打扰你们才对,我叫辰格,跟莫卡是一个学校,因为暂时回不了家,所以还要麻烦你一晚才是。”辰格又换上了他一惯的样子,也是,与人打交道似乎本来就是他的强项。
  莫卡打量着辰格,想起了伍区洋说的话,感觉,自己好像跟辰格刚刚相反。自己无法对陌生人沟通,却偏偏可以在他面前那么轻松自如,以前没想通过这个问题,大概就是喜欢这东西在作祟吧,还说想通了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自己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而辰格似乎对别人都那么温柔,而偏偏对自己那么凶,说不定,他也喜欢我?莫卡拼命摇着脑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真会做白日梦。
  “你一个人在那里发什么疯呢,电视也不打开,水也不倒,让客人就那干站在那里。”龚容骂正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莫卡。
  “我这不正准备倒吗,你就回来了。”
  龚容笑咪咪的把辰格拉到沙发上坐着:“别理那个孩子,脑子有点迟钝。你叫辰格是吧,你爸妈真会生啊,应该有女朋友了吧,多大了?是独子吗?”
  “妈,你这是干嘛,烦不烦啊。”
  连莫卡都怕妈妈那张机关qiang一样的嘴把辰格吓到了,不过辰格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龚容也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你看我,莫卡好不容易带个朋友回来,阿姨太高兴了,还没吃饭吧,我先去做饭,你喜欢吃什么?”
  “阿姨,你随便弄点就行,别太麻烦。”
  “怎么会麻烦,以前就我和莫卡两个人吃冷清的很,三个人吃也要热闹点,以后要常来玩才是。”看来龚容确实很高兴。
  “那以后经常来打扰到你,别嫌我烦才是。”
  “说的是哪里话。”
  莫卡在一边冷眼旁观,虽然知道辰格说的是场面话,但那句以后经常来打扰,还是让莫卡小鹿乱撞,想入非非。
  既然在现实中得不到,那就在想像里尽情的蹂躏。
  饭桌上,龚容的话特别多,有一搭没一搭和辰格聊着,辰格也对答如流,莫卡在旁边咬着筷子,事实再一次证明,连妈的魅力都比自己来得大。
  吃完饭后龚容在洗碗,辰格去洗澡了,莫卡客房里,把被子拍了一遍又一遍,扯到没有一丝皱的为止。再往卧室门口看了看确定没人,把鼻子放在枕头上闻了又闻,怕有什么异味。然后把插座啊那些必用品放在左边,好让辰格拿的顺手一点。
  确定无误后,莫卡伸了个腰,走到窗户旁,推开窗,趴在上面看着外面的灯火辉煌,在这里住了好久了,窗户外面的样子一直在变,真像那句广告词,手机变成看的了,书变成收藏的了,丝袜变成冬天穿的了。正当莫卡在感叹光阴时,身后一股清香味飘来,莫卡连头都没有回就知道是辰格:“你这人用我家的沐浴乳都那么好闻。”
  “看什么?”
  “看房子还能修多高”莫卡胡言乱语的扯着,好半天,莫卡把视线收回来:“辰格,问你一个技术性的问题,纯属大家专业的交流,绝对没有什么不轨的意思。”莫卡郑重声明了一大堆。
  “能不能别说太多多余的话。”
  “伍区洋说他是个同志,所以吧,我就有点好奇,你对男人会有感觉吗?”莫卡觉得自己问的太心虚,以至于不敢看辰格的眼睛。
  “你想干嘛。”
  “我才不想干嘛,我就是问问,当然,我对男人肯定是没感觉的,不知道你上来时看到楼下有家卖猪肉的没,我将来可是要娶他们家千金的。”莫卡的眼珠子左晃右荡,都快比得上孙悟空了。
  辰格突然牵起莫卡的手,温暖并且漂亮的手指包裹住莫卡:“有感觉吗?”
  莫卡的下嘴唇都快被咬出血了,摇摇头:“啥感觉都没有。”
  辰格的另一只手,继续往上放在莫卡的脖子上轻轻的滑过,莫卡忍不住一阵颤抖,坚定的心已经防不胜防:“还是没感觉。”
  “那你脸怎么那么红。”
  “我吐你一大坨口水,谁脸红了,是你的手太烫了,下次再拿来烫我,我就不客气了。”莫卡企图掩饰,谁知语速太快,真有一大坨口水飞了出来,落在辰格洁白的衬衣上。辰格看了一眼:“麻烦你注意点个人卫生。”
  “我不是故意的,脱下来,我帮你洗洗。”莫卡踮起脚,帮辰格解开衣服扣子,心情无比复杂。花好久才脱下来,就匆匆的道了晚安,用力关上门。手里紧紧揪着辰格的衣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开始把行李拿出来。
  莫卡打开衣柜,模仿电视剧扯花瓣的一幕,放一件就数一下:“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喜欢,特别喜欢,特别喜欢,非常喜欢。”
  最后莫卡一头栽进衣柜里了,留在外面的双腿乱蹬着,发出闷闷的声音:“怎么办啊!!好像已经撑不住了。”
  都怪辰格,搅乱我好好的生活,让你搅,莫卡把收拾好的衣服搅的乱七八糟。
[NO.2 肉色]
  第二天,一大早莫卡的惊叫声快要掀翻整座房子,龚容的生活规律因为被打断了,穿着个厚的像棉袄的睡衣走出来,蓬头垢面的责怪莫卡:“大惊小怪的干嘛,呆会儿把辰格吵醒了。”
  莫卡站在阳台,拿着昨天帮辰格洗的衬衣,指着龚容气愤的像头正处发情期却无法交配的狮子:“你看你,对辰格的衣服做了什么。”
  龚容一脸茫然:“我做什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妈,我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你了,你,你,你.”莫卡声音擅抖,把龚容说的一头雾水。
  龚容仔细看衣服,衣服的前面有不大不小的一坨肉色的痕迹:“谁弄的?”
  “你知不知道辰格他很爱干净的,你看你都干了什么,你干嘛要把内裤晒的那么近!!”
  这事吧还得从昨晚说起,莫卡收拾完东西和情绪就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晒在阳台上便去睡了,偏偏龚容是个夜猫子,大半夜的想起内裤还没有洗,这内裤是前几天10块钱三条买的,中年妇女忠爱的肉色,放洗衣机洗后,龚容也没在意那么多,挨着那件衬衣就晒了,那硕大的肉色内裤,非常无私的把自己的肉色也分了点在辰格的衣服上。
  面对莫卡的指责,龚容倒是气定神闲:“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龚容说完,拄辰格的房间瞄了一眼,确定辰格没有出来后又说:“你千万别告诉他,他看不出来的。”
  “他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从来没看过辰格穿有一点污渍的衣服,现在他要怎么想我?”莫卡沸腾的像锅里的水,他有些心灰意冷的想,自己的爱情就断送到了一条肉色内裤上了,辰格肯定会特生气,再也不会理自己,从此与自己断绝关系。
  “反正你不能说是我,不然下个月就没生活费了。”看来龚容也不想在帅哥面前丢脸,快速的把那条罪魁祸首给收回房间藏好,这下就死无对证了。
  莫卡瞄了一眼衣服领口的牌子就意识到再去买一条也不太现实,自己没有那么多钱,想了良久,突然脑子里的电灯泡亮了一下,也效仿龚容这种不太成熟的做法,把那件还有些湿润的衬衣塞进了最底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看晨间新闻,这年头莫卡已经不知道该看什么电视,宫廷穿越类、婆媳类、战争类,无非就是打小日本鬼子的,一个版本拍个几百遍到底还有啥意思,勿忘国耻这道理莫卡懂,但是老是把以前的事翻来覆去的说干嘛,要莫卡说还不如多花点精力来关注现在,什么时候动漫要是超过了日本,也算是一大成就吧。
  能吸引莫卡的电视已经越来越少了。
  辰格起床后,莫卡握遥控板的手有些无力,正在转呼啦圈的龚容倒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还是依旧笑咪咪:“起床啦,那我去给你们做早饭,你喜欢吃面吗?”
  “我什么都可以。”
  莫卡假装认真的看电视,过了好一会儿,辰格似乎并没有提衬衣,莫卡想反正冬天衣服多,少穿一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不提自己就坚决不开这个口。
  “我的衣服呢?”
  “啊,你说什么?”莫卡觉得自己有点耳背。
  “衣服。”看来辰格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裤子?裤子你不正穿着吗?”
  辰格挡住了莫卡看电视的视线,歪着头:“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耳膜吗?”
  “你说衣服啊,我才听到,哈哈,真是的,最近耳朵接受的速度变慢了,这个,是这样的,你心平气和的听我说完。”莫卡把辰格拖过来,然后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到沙发上坐着。
  “首先我得说明,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刚说完这句话,厨房里的龚容透过玻璃拉门一道凛冽的目光射过来,莫卡赶紧接着说:“当然也跟我妈没关系,今年这天气风特别大,我昨晚给你晒在阳台上,结果被风吹到了楼下,然后肯定不知道被哪个无耻之徒给捡了去,你不知道我一大早把下面的垃圾筒全都找光了,真是气死人了,现在的人一点拾金不昧的精神都没有。”
  莫卡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话说完了,见辰格没有动气的意思,才继续试探:“你不会生气吧?”
  “你觉得我是会为了一件衬衣生气的人?”
  “当然不是,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莫卡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悔恨早知道就说事实好了,现在想来会不会自己太小题大做。看来也只是虚惊一场。
  “坐到桌子上来吃面了。”龚容从厨房里伸出头。
  两人踱步到餐桌上,龚容把两碗面给端了上来。
  “谢谢阿姨。”
  “别客气,慢慢吃,我先去换衣服。”
  莫卡看看自己的碗再看看辰格的碗,自己的是个盆地,他的都快成珠穆朗玛了。莫卡把筷子伸进辰格的碗里:“妈,他怎么有两个蛋,而且菜也比我多。”莫卡想夹一个蛋到自己碗里,被辰格用筷子夹住:“别用沾满你口水的筷子在我碗里夹东西。”
  “我口水怎么了,还有消毒的作用,快点给我个荷包蛋,不然我会营养不良的。”
  “你已经营养不良了。”
  辰格打开莫卡的筷子,把蛋夹到莫卡的碗里。
  “凭什么沾满你口水的筷子就可以往我碗里乱搅。”
  “这是你的荣幸。”
  “你这人也是有够自恋的,就跟谁稀罕你的口水一样。”莫卡说着,假情假意在那里吃面,趁辰格没注意,突然上前在辰格的碗里夹了好大一筷子面就张开血盆大口咬进嘴里,被咬的七零八落的面条又掉入碗里,莫卡再搅拌了一下。
  “现在我看你怎么吃。”莫卡的嘴里包满了面,整个脸都嘟起来了,说话也含糊不清。
  “你几岁了?一大把年纪还玩童心未泯,装非主流呢,幼稚。”辰格的声音冷淡并且讽刺,短短几句话把莫卡说的无颜见江东父老,想抓住自己的头发往墙上撞。
  这面闹到10多才吃完,龚容叫莫卡洗碗,然后就跟辰格寒暄说什么照顾不周,今天刚好是店里面结算的日子,罗嗦了好半天才走。莫卡把两个碗捡到厨房:“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大概不会洗碗吧。”
  见没有回音,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一股从来没有的优越感侵占了莫卡的大脑:“笑死我了,连碗这种小事都不会做?不就是放水来冲冲吗,那你怎么会穿衣服来着,那你怎么会吃饭来着。”莫卡越说越活泼,把辰格彻底的鄙视了一回。
  “只知道吃,不知道洗,小子,前途堪忧啊”
  “我知道你洗碗的前途一片光明,以后想往哪方面发展?去上海洗碗?还是去北京洗碗。”
  又把莫卡堵回去了,一直以来莫卡都觉得自己嘴巴也算厉害的了,常常把郝帅那些垃圾人物给说的服服帖帖,看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句俗语古人没有瞎编啊。
  辰格在莫卡想对策时接到了个电话,好像因为明天有暴风雪所以他们家里把他的班机提前了,下午就走。刚还沉浸在快乐中的莫卡情绪有些转换不过来。
  “喂,我走了。”
  莫卡把手放在水里冲了一下然后也跑到玄关:“我送你到楼下吧。”
  “不用了。”
  莫卡慌忙把外套穿上:“我就要送你,你还要回公寓那边拿行李吧,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
  外面的空气稀薄,莫卡把双手放在嘴边哈气,让自己温暖一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出过太阳,雾蒙蒙的天气很容易影响人的心情,一小段距离,两人都没有说话,莫卡边走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舍不得是无法说出口的,还有很多东西是无法说出口的。
  周围的路人很少,辰格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出租车转了个弯停在辰格面前。
  “没话说我就走了。”
  “等等,有话说。”
  莫卡深吸了一口气,抓住辰格的衣领往下拖,仰起头轻咬住了辰格的唇,笨拙并且温柔的吻让辰格有些诧异,心底深处的柔软被触碰,随即全部接收。短短的几秒后,莫卡放开抓住辰格衣领的手,泛红的脸正在试图镇定:“这是对你上次晚安吻的回礼,我走了。”
  如果这时候一口气跑回家,也许就完美了。
  偏偏被辰格给抓住了衣服拖了回来。
  “干嘛。”
  辰格从包里拿出钱塞在莫卡的手里,莫卡睁大眼睛有些不解:“你还真看得起我,我的吻值这么多钱?”莫卡有些洋洋得意。
  “朋友,不要想太多。”
  “那是干嘛。”
  “给你妈买条不脱色的内裤。”说完,辰格坐进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NO.2 翻来覆去的想你]
  怪不得历来诗人、文人都能写出些离别、惆怅的诗句,莫卡算是把想念这个滋味给狠狠的体验了一把。这东西完全就不是可以控制的,总是在一有空闲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想起,再然后就是那种想要却得不到的心痒痒感觉。比什么都还来得催残精神。
  莫卡在火锅店忙和着招呼客人,尽管外面是严寒的冬天,屋子里却很暖和,吃得脸红脖子粗的客人吆喝着。莫卡来来回回的跑,停不下来。距离辰格走已经有四、五天了,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夜,店里面的生意也越来越好,现在过年都不流行吃中餐了,火锅倒变成了热门的东西。
  辰格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一直不敢给他打电话。想起那天吻他的事,莫卡就觉得自己实在太冲动了,人都是那样,做的时候没多大感觉,过了时候感觉就大了。
  “我说傻站在那边的伙记,没看到有客人来啊。”
  莫卡循声望去,看到郝帅、音南还有陈老五,他笑着走过去:“今天你们怎么有空过来。”
  “来照顾你生意北,免得你一个人太过孤独。”郝帅说的重情重义,一看就太虚假。
  “是吗,我怕你卖屁股的钱连付火锅账都不行吧。”
  “你太小看我屁股了。”
  “你们两个好了吧,我还要吃饭呢。”音南阻止两人的谈话。
  莫卡找了张清静点的桌子让三人坐下,郝帅环顾了一下四周:“不错啊,你们家的生意真是越做越火爆了,你妈那种堕落的性格竟然还真能把火锅店给开起来。”
  “少说我妈坏话,她那叫堕落?简直是不可救药,幸亏店里还有于姨帮忙。”于姨是帮忙照顾店里生意的人。
  音南也跟着附和:“你还别说,这年头像于姨那样的人真不多了,你们家最近踩狗屎踩的很厉害啊。”
  “哪止踩狗屎那么简单,完全就是踩到一坨巨屎。”郝帅说。
  “这吃饭的地方你们能不能文明点,想吃那东西去后面,别影响我做生意,学学人家老五,果然是在外面做生意的人,这才叫沉稳。”
  老五只是笑笑,平时老五话也不多,生活上面的事他一般都听音南。
  “我说老五,你也别太宠音南了,这女人不能宠,越宠越傲娇。”
  音南还没等老五说,就接过莫卡的话茬:“老五,别听莫卡的话,他自己宠不起女人,现在转移阵线被男人宠啦。”
  莫卡的情绪像刚沸腾的火锅一样也翻滚了起来:“你们还想不想吃火锅了,我的店不准提这个没心没肺辰格的名字,辰格?我呸!老子不稀罕,还真以为我有多喜欢他,也就那么一丁点儿。”莫卡掐着自己的小拇指来形容那一小丁点儿。
  “莫卡,您激动了,他杂没心没肺了?”
  “郝帅,你白活了啊,我看莫卡是想辰格了吧,这人吧,想念到走火入魔了,就什么罪名都往辰格头上扣,说白了,又在怨恨自己太不争气,也在怨恨辰格怎么还不回来。”
  莫卡吓了一跳,自己竟然被音南看得那么透彻,把筷子放在锅里捞了捞,又垂头丧气的放下筷子:“想一个人怎么是这种感觉,真是麻烦。”
  “那就打电话给他北。”
  “我还没发情到那种地步,咱是男人,就算喜欢人,也得保持男人的矜持。”
  “男人有啥矜持,没看那BL漫画里啊,你插,我插,插的有感觉就成了,哪像你一样娘们儿。”
  “多邪恶的世界,按你这种做法,我估计会坐牢吧,你什么时候开始看BL漫画的。”
  “最近在家无聊,想换换口味,说不定以后也好指教里,里面什么都不多,就姿势最多。”音南说的倒挺淡然的。
  郝帅和莫卡同情的看着老五:“竟然讨了这样一个老婆,看来做也男人不容易啊。”
  “容易的很,”音南拍拍莫卡的手:“只要后面无限扩张,前途就一片光明。”
  “你个卖屁股的!”莫卡没好气的白音南的一眼。
  朋友或多或少的能够缓解掉莫卡对辰格的情绪,可等他们走后,莫卡又寂寞了,周围安静下来,莫卡握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很想打电话过去,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莫卡觉得自己太傻了,怎么就中了辰格的套儿。
  收拾完店里面,莫卡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回到家,龚容刚吃完东西躺在那里跟网友聊得火热,莫卡打了个招呼就去洗澡间,手机放在洗脸台上,总会时不时的瞟一眼。
  不能让辰格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千万不能打这个电话,打了就是认输了,要给他那种捉摸不清的感觉,才会勾起他的胃口。
  莫卡是这么认为的,为了控制住自己这股欲望,莫卡把手机随手扔进了龚容房间的抽屉里,以免自己做傻事。躺在床上,明明很累了,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莫卡一会儿打开电脑玩CF,可是老晃神,在傻站在那里被人暴了无数次头后,终于被他们那边的人给T了出来,莫卡关掉电话,开始做俯卧撑,没做几个就趴在地板上起不来。没一会儿又跑去冰箱翻些垃圾食品来吃,吃完刷牙,想念不管你在做任何事,都不会停止或者消失。
  莫卡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了,他捏了捏拳头,豁出去了,老子就是让他认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老子就是输了,老子不捉摸不清了,老子不勾他的胃口了,莫卡在否定了刚才坚定的信心后,偷偷摸摸的溜进龚容的房间,黑灯瞎火的到处摸索,床头灯突然打开了,龚容眼神朦胧的看着惊慌的莫卡:“你在我内衣柜子里摸什么?”
  莫卡解释:“我,我只是把手机不小心放在这里了。”
  龚容根本就没听莫卡说什么,关掉床头灯,翻了个身:“想不到我儿子竟然是个变态。”然后就睡去了。
  莫卡想解释,可龚容已经睡着了,再说已经摸到手机了,就退出房间,跑回房关起房门,来回踱步了几下,就拨通了电话号码。
  “恩。”
  我靠,有谁接电话直接说恩的,这让莫卡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想了好久,把电话挂断了,然后扔到床上,再次来回的踱步。
  好久没有听到辰格声音了,尽管只有一个字足够莫卡消化的了,太傻了,简直是个傻蛋,莫卡扑到床上按了重播键。
  “恩。”
  这辰格接电话能不能换句开场白。
  “那个,你是谁啊?”莫卡这开场白的更莫名其妙,他打别人电话问是谁。
  “喂,莫卡,我说你…”辰格的话还没有说完莫卡又把电话挂断了,完了,他猜出自己是谁了,当时自己只记了他的手机,没有给过他的电话啊,他怎么知道是自己的。不过,也不知道莫卡在惊慌什么,打电话给别人不就是让人知道是谁吗。
  正当莫卡不知如何是好时,手机震动吓了莫卡一跳,看来电显示是“别打电话给他”这个称呼,犹豫了好半天接起电话:“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再挂我一次电话试试看。”那头的语气冰冷。
  “是辰格啊,我什么时候挂你电话了,我看看,哎呀,刚我说打电话给郝帅的,怎么拨到你的号码了,你看我这眼神,你在那边怎么样啊。”莫卡说的非常轻松。
  辰格也懒得去揭穿这个蹩脚的借口:“我这边怎么样,你知道了有什么用。”
  “我也就是顺便问问,你以为我是关心你啊,对了,你记不记得学校里最后公布栏上贴的什么,我走时没看,怕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知道。”莫卡为了延长通话时间,找了些话题来聊,看来莫卡交不到女朋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他这水平,连大妈也泡不到。
  “这就是你要说的?”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对了,还有,学校校内网的登陆账号是多少啊,我忘记了。”莫卡说完话后等待他的就是无情的断线声。
  竟然挂老子电话,莫卡又打了回去:“你知不知道随便挂别人电话很伤自尊的。”
  “是吗?”
  “就是。”
  接下来就是长长的沉默,最尴尬的莫过于在电话里没有话聊,拿着电话的那只手有些发软,莫卡换了一只手:“我们这边上午下了一场雨,下午就出太阳了,店里面生意挺忙的,我都累了一天了,现在做生意也挺不容易。”莫卡瞎扯着。
  “我过几天就回来了。”辰格突然的一句话,像是猜中了莫卡的心事一样,把莫卡躁动的心给抚平下来。
  “过几天是几天。”
  “初三就回来。”
  “那,你喜欢吃火锅吗?”
  “干嘛。”
  “不干嘛,瞎问的。”
  “我要挂电话了,罗嗦。”
  “恩,”莫卡顿了顿:“那个,辰格,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干嘛。”
  “你除了干嘛干嘛的,就不能说点别的,早点回来不干嘛,我,我就是有那么点点点想你。”
  “点点点是多少。”
  “点点点是点点点,反正绝对不多。”
  “初四回来。”
  “你个卖菠萝的,干嘛突然变卦。”
  “初五回来。”
  “你干脆别回来算了,老子诅咒你客死他乡。”
  “初六回来。”
  “你再变!”
  “初七回来。”
  “什么?你说什么?我这里信号不好,前面的话都不清楚,你说初三回来啊,好的,那到时候见,就这样,我先睡了,用号还是得用移动的啊,联通信号太不普及了。”莫卡把听筒放在被子上摩擦发出沙沙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终于这股思念被源头给减轻了,又多了份等待,时间啊,再快一点吧,真的好想,好想见到辰格!
[NO.2 接近爱情]
  感情是个微妙到吓人的玩意,莫卡煎熬在其中,折磨和期待并存着,在脑子里争斗不已,明明知道对方是同自己一样的男人,更明白辰格永远不会喜欢上自己,可是那种不由自主想见到他的心情强烈到像溺水的人。
  莫卡终于明白,关于爱情可怕的传说那么多,就算会被弄碎了心,可尽管如此还是有如此多的人踩着前人的尸体往爱情的坟墓里冲,没有理由,只因爱情。毕竟没有死在爱情坟墓里的人,就会得到幸福的永生,牺牲的代价很大,得到的报酬却同等丰厚。
  不过!!!辰格那个不守信用的无耻之徒,都初五了怎么会还没有回来,过年那天也没说发个信息来问候一下也好,唉,自己也不是他的谁,人干嘛要发短信来问候,这么说来,或许连朋友也算不上吧。
  “莫卡,你能不能减少一点发呆的次数。”说话的是被拉过来帮忙住在附近的郝帅。
  “你管的还真多,有闲功夫在这里聊天,怎么不去招呼一下那边的妇女。”
  “我只是来帮忙的,又不是来当牛郎,什么时候关门,我还要回去看电视。”
  “就那点出息,看什么电视?”
  “最近姗姗都没怎么理我,所以我就看看爱情片。”
  “又是恶俗的宫廷剧?”
  “哪恶俗了,你自己不喜欢也不能批判别人吧,你最怕看哪种爱情片?”
  “一对多,多对一,演员太丑的,扯神鬼的,情话说的太夸张的,女的在那里扭捏半天,两人总因为误会在那里瞎折腾半天的,老不能表白的,反正基本上都不看。”
  “你要求还真严格。”郝帅鄙视的看着莫卡:“你自己还不是在那里扭捏半天,不肯表白。”
  “不要把我同那些电视里的人做比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表白,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的很,不是说表白了就能成功的,我是个男人,不是娇羞的女人,不想给辰格带来什么困扰。”
  “那又怎样?你是不是把男人这个身份看得太重要了?”
  莫卡笑笑,笑的有些苦涩,一只手拿着抹布,另一只手拿着垃圾筒弯身把桌上吃剩下的东西全都推到垃圾筒里,好半天才轻松的说:“如果男人这个身份不重要的话,那就好了。”是啊,那样就算表白了,就算被拒绝了,做为女生的特权大吃一场,大哭一场。可是自己是个男生,表白后只会被当成个变态的怪物吧,如果被辰格讨厌的话,自己肯定会比现在更难过的。
  反正都会难过,就选疼痛轻一点来承受吧。
  郝帅看看忙碌的莫卡没有说太多,突然脸色一白,看向了莫卡的身后那巨大一团身影。
  莫卡也转过头,看到了隔壁卖猪肉李阿姨的女儿,李师师(两口子都姓李)。
  “师,师啊,你….”莫卡又不能正常说话了,尽管还是经常看到李师师,但总觉得跟陌生人没区别。
  郝帅拿着个扫把在旁边阴笑,小声的说:“你未来老婆来看你了,我很期待你们的女上男下。”说着,郝帅比出个大拇指。
  莫卡用脚踩在郝帅的脚背上,示意他小声点。李师师看到莫卡也有些不好意思,胖胖的脸上有一大坨红,手里还着个鸡腿,油滋滋的。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家厕所有人在用,能用一下你们的厕所吗?”
  “啊啊,那里。”莫卡指着厕所的方向。
  李师师小跑着进去了,莫卡和郝帅的脸黑了一大截,郝帅用手肘抵了抵莫卡:“刚刚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李师师是不是把鸡腿也拿进厕所了。”
  “好像是。”
  没一会儿,李师师出来了,手里的鸡腿已经快剩下骨头了,这下莫卡和郝帅的脸全黑了,郝帅再次用手肘抵了抵莫卡:“刚刚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她进去时手上那块鸡腿好像还很丰满。”
  “好像是。”
  李师师若无其事的,用手在衣服上擦擦:“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没有的事。”莫卡机械的回应着。
  郝帅一直盯着李师师手里鸡腿,想象着刚才厕所里的画面,最后脸色发青,有种想干呕的冲动。
  “师师姐,你好慢啊,找到厕所没?”一个清甜的声音传进火锅店里,店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穿着红色的披肩,黑色的毛呢短裙,脚上穿着红色的靴子,扎着马尾辫,鹅蛋脸,精细的五官,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而且看年纪还是个高中生。
  “我刚上完厕所正准备出来呢。”
  女生瞪着大眼睛看到了莫卡,突然眼睛一亮,围着莫卡转了好几圈,然后扑到莫卡身上,这陌生人激动的行为,让莫卡全身僵硬,只想把这女的一脚从自己身上蹦下来。
  “莫卡,是莫卡吧?”
  “你是…”有什么话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再说,很难受。
  女孩从莫卡身上下来,在莫卡面前好好的转了一圈:“好过份,不认识我了?”
  莫卡看了半天还真没想起来是谁。
  “是我啦,小时候每年暑假我来找姑姑的时候都会跑来玩的,我是萧曼啦。”
  莫卡在脑子里回忆着这个人,终于在模糊的记忆里搜索出来,以前读初中时一个上小学的顽皮女孩子老是在这附近哭。
  “是你?!”莫卡这才明白岁月不饶人的道理,现在她都已经长这么大了,看着一个女孩子长成个可爱的女生,想起来还真是有点悲催。
  “你终于想起来啦,不过莫卡哥,你也变太多了,我记得你以前头发黄黄的,一副流氓的吊儿郎当的样子。”
  “喂喂,你这样说很失礼也。”
  一直在旁边看得云里雾里的郝帅,觉得这个高中女生未免也太过热烙了,从刚开始就挽着莫卡的手,郝帅盯着在莫卡手臂摩擦着萧曼的胸部,感叹,现在高中女生的发育很好啊,不禁有些嫉妒莫卡,现在把到大学女生不算什么出息,把到高中女生多牛。
  话说,这一头,伍区洋把车停在机场外,人群里散发着耀眼的光,穿着帆布鞋、牛仔裤和休闲带帽外套的辰格,像个青春的美少年,就是这样简单的打扮都过份引人注目,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伍区洋抱怨:“你能不能自己买辆车,老是把我当司机,很浪费我这美貌。”
  “你不当司机我才觉得浪费。”
  “真不明白你在学校人气怎么会这么好,那群人都瞎了眼了。对了,你不是说初三回来吗,怎么晚了?”
  “有点事情要弄明白。”
  “什么事情?”
  辰格懒散的靠在座位上,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一晃而过花花绿绿的灯光:“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不需要知道。”
  “还真是冷淡。”
  “这里往左。”
  “怎么,你不回家?还要去哪里?”伍区洋有些好奇。
  “你话越来越多了。”
  辰格终于在某天的夜晚,把他不曾去想的东西,顺便理了一遍。理出了莫卡这个东西,以及对莫卡这个东西而牵扯出来的丝丝情绪。
  还真是没办法呢。
  竟然,喜欢上了那种有大头症的家伙。
[NO.2 像傻瓜一样表白]
  9点多是火锅店生意正好的时候,萧曼的表姐李师师已经回他们店里的,郝帅也忙着招呼客人,只有莫卡被萧曼缠的根本静不下心来做事,莫卡到哪,萧曼就到哪里问东问西的,现在的高中女生体力还真好。
  很久没有被女生这么缠过的莫卡更觉得不自在了,虽然那时也会偶尔回家看到她在哭时买个棒棒糖给她,可那时的她是个小屁孩子,现在长大的,真是比小时候还吵闹了。
  一辆车停在了火锅店门外,辰格下了车冲伍区洋挥挥手:“谢了,你可以消失了。”
  伍区洋抓狂道:“你这语气真让人火大。”说完往火锅店里瞄了一眼就把车开走了。
  “我说,莫卡哥,你读大三了吧?”
  “恩。”
  “那一定交了可爱的女朋友吧。”
  “还没。”
  “真的假的,难不成没人要?”还真是道出了残酷的事实啊。
  “是啊。”
  “那些人也太没眼光了。”萧曼说完摆弄了下自己的食指,脸红的盯着地上,扭捏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要不,莫卡哥,我们两个谈恋爱算了。”
  “啥?!”莫卡先是震惊从萧曼嘴里冒出来的话,然后像赶苍蝇一样拼命摆着手:“我对未成年人不感兴趣,与其在这里说些无聊的话还不如好好回去读书。”尽管莫卡不善于沟通,有时候也很迟钝,但对于感情的事却出乎意料的理智和明确,不管是伍区洋也好,萧曼也好。
  他自己也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给对莫虚有的期望。虽然他对不喜欢的人很果断,可是面对喜欢的人,他却矛盾的想切腹。
  果然如果是辰格的话,是可以拖泥带水的。
  “莫卡哥别拒绝的那么快嘛,别看我是个高中生,我也是个温柔的女人。”
  “拜托你别说这种搞笑的话。”
  萧曼又想扑到莫卡身上,莫卡却被一只手给拖开了,莫卡只觉得背撞到一股异常温暖的墙,回头一看,那张好看的脸足以牵动莫卡全部的心跳。莫卡恍神10秒,然后又花了10秒回神,转过身对着辰格一阵张牙舞爪的乱推:“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看得懂日历吗你,都初五了,笨蛋。”
  说来连莫卡自己都不相信,一向强悍的自己,看到辰格的那一刻,竟然鼻子有些酸。
  辰格面无表情的盯了莫卡一眼,然后看看在旁边一脸疑惑的萧曼,嘴角扬起些许微笑,莫卡总觉得这微笑让人不寒而立。
  “莫卡哥,这,这位哥哥是谁啊。”好帅,萧曼在内心震惊着。
  辰格拉了个板凳坐下来,什么话都没说,莫卡早就乱了阵脚,自己都顾不上了,哪还能理萧曼。
  郝帅听到声音出来打圆场,把一旁正吵吵闹闹的萧曼推到隔壁李阿姨的猪肉摊上去,辰格一只手撑住下巴:“你还真是不自觉。”自己才走没多久,竟然就跟个女生在那里搂搂抱抱,虽然两人的对话辰格多多少少也听到了点,不过还是有些不爽。
  “你这话什么意思,干嘛像个大少爷一样坐在那里,很影响我们做生意也。”
  “要我走?”
  “走了最好,反正你每次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莫卡的手揪着抹布,都快撕成两半了。
  郝帅在旁边都捏把冷汗,莫卡这家伙在大厅广众下做出那什么表情,连于姨都在往这边看了。
  火锅店里的客人叫着:“服务员呢,个个都跑哪里去了?”
  “来,来了。”莫卡急匆匆的跑到包间,把菜单和碗筷递过去,等出来时已经不见辰格的人影,一阵失落感袭来,他是生气了吗?明明就很想见到他,见到他却又说些这种话。莫卡刚还兴奋的瞳孔扩张的脸现在简直像泄了气。
  郝帅想上前说些有哲理的话安慰下,可憋半天,憋不出一个屁只好拍拍莫卡的肩膀。
  11点,莫卡提着两大袋垃圾,用脚踢开后门,门开的那刹那,莫卡漏掉了一大口呼吸,真是活见鬼了,为什么?为什么辰格会在外面,一个人站在黑暗中,双手放在裤包里,听见声音,辰格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撞上了:“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走了吗?”
  “你还真是慢啊。”辰格伸手揉了下脖子。
  刚刚以为辰格已经走后的那股失落感又化成了怨气,莫卡把垃圾袋扔向辰格,被辰格闪开了:“干嘛都不说一声,我以为你走了。”
  “不是你叫我走的。”
  “你有没有一点主见,我叫你走你就走,我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了。”莫卡真是委屈透了,这些日子太想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看到辰格时所有的情绪就迫不及待的往外涌,收都收不住。他气呼呼的走上前去把垃圾袋捡起来转身扔进附近的垃圾筒,突然耳边传来辰格的声音,靠的那么近,逼迫着莫卡不敢转身:“呐,莫卡,你把我当成什么呢?”
  莫卡手一抖,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不知道所措,难道自己表现的太明显被他发现了?该不会辰格是来找自己摊牌,让自己不要再缠着他了吧。
  莫卡转过身把辰格推离自己远了些,撇过头看别处:“你这问题还真奇怪,当然是朋友啦,难不成还有什么,我对朋友都这样,该不会你有什么误会。”
  好半天没听见回音的莫卡抬起头,看到辰格的表情,是自己的错觉吗,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既然这样的话,我交女朋友你也没关系吗?”辰格的声音冷冷的。
  莫卡想理所当然的回答,可他却再也说不口,他的心揪成了一团,根本就再也没有力气说出违心的话,好难受啊。见莫卡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辰格转过身背对着莫卡:“我明白了。”说完就往外面走。
  他明白了?他明白什么了!莫卡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脆弱,本来只想以朋友的身份呆在辰格身边的莫卡,现在却贪心的想要好多,更多。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再一起,好像已经无法做到,撕裂般的疼痛,无法止住。
  他冲上前去,狠狠推了辰格背一把,然后低着头,嘴里喃喃低语:“让你去交女朋友!!去啊,不管你是跟苏瑞在一起,还是学校里那么多喜欢你人在一起,你只管去交,你以为我会在乎啊,我根本就……”莫卡越说越无力,良久,他伸出手抓住辰格的衣服,靠了上去,脸贴在辰格的背上:“笨蛋!辰格是个大笨蛋!”
  见辰格没有说话,莫卡放开辰格:“你跟我说过,有些话要说出来别人才会明白,你以为这个道理我不懂啊,谁想跟你当朋友了。”
  辰格转过来盯着莫卡,莫卡躲避开辰格的视线,继续说:“我无法像女生一样正大光明的跟你告白,我怕,我真的怕,辰格.”莫卡抬起清澈的双眸,里面早已起了水雾,紧紧的盯住辰格:“身为男人的我,真的,可以爱你吗?”
  辰格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牵动了一下,沉静太久的东西还是被莫卡搅的乱七八遭。莫卡那张认真且悲伤的脸似乎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本来我想如果说出来,被拒绝了,那不是更惨,呆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可现在什么都完了,我喜欢你,辰格,很喜欢你,是恋人的那种喜欢,可是你根本就不可能喜欢我吧。”莫卡无奈的苦笑,既然都说出来,就说的更清楚些吧。像傻瓜一样表白。
  “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的话,会喜欢上你。”
  自己都现在这样了,辰格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说这种话,莫卡捏紧了手。
  “说不定哪天是哪天?”这句话莫卡都几乎都是惯性出口,反正他也没想过辰格会回答自己。
  周围的环境很糟,在火锅店后面的小巷里,店里面的吆喝声,叫骂声,厕所的冲水声,还有附近垃圾筒的味道弥漫着,尽管如此,莫卡还是能闻到辰格身上淡淡的甜味。
  “就今天吧。”辰格的声音似乎覆盖了所有的一切的嘈杂,穿透莫卡的身体。
[NO.2 原来可以喜欢你]
  “你,你是不是喝多了。”莫卡什么情绪都没有了,脑子和眼前都一片空白,不能理解辰格刚才的那句话。他甚至怀疑刚才是不是周围有其他人在说话,他往四周看了看,这漆黑的巷子里一个鬼都没有。
  “你,你,你在回答谁?”莫卡是不敢相信的,不能相信的。
  辰格伸出修长漂亮的食指,戳了一下莫卡的眉心,只是轻轻的力道,莫卡的身体却有些摇晃,好奸诈,明明带着坏笑,眼神却出奇的认真。莫卡能用的感官一时间都坏了,困惑的看着辰格,仿佛他是一个幻觉。这真是个特别巨大的玩笑,心脏跳到了喉结:“那你心情不好,就把我蹬了?”
  “那也说不定。”
  “你就别逗我了,都跟你说我这人开不起玩笑,我会当真的。”莫卡拼命的摆手,辰格伸手抓住莫卡那只手,把他拖进了自己的怀里,用双手紧紧的圈着,莫卡的头陷入了辰格心跳的地方,再也无法呼吸。
  “那就当真吧。”辰格的声音太过于温柔,震荡着莫卡的情感。
  “可是我….”
  “呐,我要你了,莫卡。”耳边的低语,最后一个名字比往常还叫的让人动心,莫卡的身体都快软的化成一摊水。
  “咦?可是….”
  “没人问你意见,这是命令。”
  “如果你敢耍我的话,我会恨你的哦。”莫卡咬住辰格的衣服。
  他就这样安静的呆在辰格的怀里,偷偷的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痛。原来,这不是梦,可这么真真切切的在辰格怀里,连做梦都梦不到这么美吧。
  就现在这样吧,请让这个世界停下来,不想再错过一秒。
  他——辰格,怎么就喜欢了上自己。世界果然很奇妙啊。
  莫卡像想到了什么,突然从辰格的怀里挣脱出来,在包里摸索着手机,然后打开屏幕灯光对准辰格的脸,辰格黑着脸:“你干嘛。”
  “我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辰格,果然是。”莫卡又把手机照着自己的脸:“你看,我是莫卡,你别认错人了。”
  辰格拿过手机往莫卡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果然是大头症。”
  “这是以防万一,确认一下。”
  “要确认是吧。”辰格托起莫卡的脸,俯身吻住,这次的吻并不像前两次那么短暂,时而轻轻的咬磨着,时而又伸出舌头在唇上舔食着。温暖而又缠绵的吻让莫卡脑冲血,紧紧的抓住辰格的衣服。
  好久,辰格才放开莫卡:“确认好没。”
  莫卡手扶着墙才能站稳,自己是个男人未免也太没出息了,竟然被一个吻就给弄成这样了,说出去简直无颜见父老乡亲,嘴里还留着辰格的气息和温度,他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
  “店里面忙完没。”
  “应该差不多了。”
  “那送你回去吧。”
  “可我家离这里很近有,喂,等等我啊,你这哪是送我,明明就自己一个人在走。”好奇怪,现在自己和辰格这样就算是恋人吗,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太真实,莫卡能听到自己和辰格的脚步声,辰格走在前面,影子刚好被拉长投到自己的脚下。
  “辰格。”
  “恩?”
  “如果我不向你表白,你真的会去找其他女人吗?”
  “那个啊,只是说来试探你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莫卡觉得自己平时掩藏的挺好的。
  “谁都知道吧,一天到晚顶着张发情的脸。”
  “谁发情,既然你知道我喜欢你,而且如果我,我没猜错的话,你也应该是喜欢我的吧?那你干嘛不直接跟我表白就行了,害我一个人在那里说了那么多可笑的话。”想起刚才自己那副样子,就差没哭出来了,真想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表白这种丢脸的事我才不会做。”辰格淡淡的一句话如同一块巨石落在莫卡的脑袋上,好,好过份。
  “你这人果然是个大变态!!”莫卡抓狂的大吼。
  “控制点音量,大半夜的。”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自己竟然又中了辰格的套儿,明明以前都整别人的说,怎么一遇到辰格,风水就被轮了。
  可不管莫卡怎么咒骂辰格,他内心的喜悦是非常强大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的从刚才的惊吓着中一点点回过神来,自己和辰格在一起这个事实,笼罩了整片黑夜,得了自己一直期望的东西,原来就是这种感觉,胸口要爆开了。
  “到了。”莫卡站在自己楼上,根本就不想分开。
  辰格伸手揉了揉莫卡的头发:“头发又长长了。”
  “说明我新陈代谢快。”
  “快上去吧。”
  “那你呢。”
  “干嘛,要我亲?”
  莫卡觉得此刻的辰格是温柔的,尽管不像对外面人那种温柔,但是现在的他更来的让人心动,那么好看的脸盯着自己,莫卡脸红的说道:“谁要你亲了,我上去啦。”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冲上了楼。
  洗刷完后,莫卡再一次的躺在床上,还是没办法进入正常的睡眠状态,有没有搞错,没在一起的时候难过的睡不着,在一起了兴奋的睡不着,为什么自己总是睡不着,莫卡拿起狠狠的揍了几拳,都怪你,辰格这个坏家伙。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认识辰格后,似乎每一天都有所期待,期待着明天,后天,再后天,期待着以后所有的日子。
  莫卡拿出手机,翻出那个熟悉的都快能倒背如流的号码,想把上面的称呼改一下,却又不知道改成什么,恋人?恶,莫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辰格?好像很普通的样子,一点也显不出来特别;小格?更恶,要是被他看见了,还不得被劈死在大街上;想了半天还真是想不出合适的名称,莫卡想着想着就觉得困了,在眼睛闭上的前几秒,他迷糊的把“别打电话给他”这个称呼改成了“最最喜欢的。”
  伍区洋抱怨再抱怨:“大半夜的又把我叫过来给当司机,太过份了,小心我和你绝交。”伍区洋已经和辰格绝交过无数回了。
  “叫上邝理去吃点东西。”
  “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犒劳犒劳我,我就暂时不跟你绝交了。”伍区洋边开着车边时不时的往辰格的方向瞄:“我说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
  按照平时,伍区洋估计会得到什么我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这类似的回答。
  “是吗?”
  “绝对!是不是有什么事。”
  “算吧,跟莫卡在一起了。”辰格这话的倒是一点情绪都没有,而伍区洋差点没把车撞到消防栓,他在车内惊叫,完全失了优雅:“什么?!!你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
  伍区洋愣了好久,最后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捂住肚子,笑的眼泪都出来:“有没有搞错,笑死我了,我记得你以前是个小直直啊,现在怎么就变成小弯弯了,好想快点让邝理知道,哈哈哈,看来你辰格也有过不去的坎啊,我心里瞬间就平衡了。”
  辰格的拳头向伍区洋那边迅速的飞了过去,要不是伍区洋往后面退的快,他的小宝贝就死了:“信不信我可以让你变成小扁扁。”
  “别,我信,您说的我哪敢不信,你们怎么回事,说出来共享一下。”
  “知道太多的人通常都没好下场。”
  “那你跟我说说,你看上莫卡哪儿?”
  “关你屁事。”
  “那我不是要叫他弟妹了?”伍区洋到现在还止不住笑意,使命的开玩笑。
  辰格冷冷的扫了一眼伍区洋,把伍区洋扫的汗毛直立,辰格好久才说:“要叫嫂子。”
[NO.2 刚在一起就三P?]
  瘦高的邝理穿着拖鞋,佝偻着腰边打哈欠边从家里面走出来,坐上车,伍区洋嫌弃的看着邝理:“我说你能不能整理一下仪容,跟个非洲土著一样,大冬天的穿凉拖鞋你不觉得冷啊,还有你多久没洗脸了,老子都看不清你脸长啥样了。”
  “仪容这种东西今天整理了睡一觉又乱了,我不想浪费时间,你那头发怎么回事。”邝理直戳伍区洋的伤心处,一提到这事,伍区洋眼角就有泪。
  邝理:读完高中受到灵感的启发决定当一个艺术家,天天窝在家里画画,不过有点成就,在国内也算小有名气的,只是性格太阴沉,总爱想些悲观的事,对人生的态度也很绝望,也不知道怎么和辰格成为朋友的。
  伍区洋不打算再提头发的事,只是恨恨的看了辰格一眼,又问邝理:“你到底几个月没出门了,你那画也就能上点小场面,真正能卖多少钱?”
  “那是因为我还没死,等我死了画就值钱,我再多画几幅过后就去死,辰,要不要我多送你几幅画。”
  “别把那种晦气的东西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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