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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有点甜

angelina (当代)
[摘要 书籍简介]
[世界有点甜 angelina字数:251728 著 ]
[正文 开始阅读]
  当然,这一篇都是些废话。
  我是个非常懒惰的人,如果没有大家对我小说的喜欢,我想我连《我想成为你的男人》这部小说都写不完,更别说这一部了。所以,还是得的谢下你们,必须得谢下你们,虽然你们的评论我很少回复,但是我有认真再看。
  我会开始写BL小说是因为某天觉得生活特无聊,就想用小说里那些爱情来刺激刺激自己,人啊,就像大姨妈一样,每个月就有那么几天想发春,所以我随便在手机上找了篇小说,刚开始还挺好,正好有那么点喜欢上小受了,突然他就被一些流氓给轮了,刚开始我还以为小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来,结果没有,是真被轮了,当我看到小说里写道,啥棒棒捅入了啥里面,小受咬着牙承受着后面传来啥感觉这些字眼时,才明白原来小攻只是众多小攻中的一个,这让我心情更郁闷了,脑子就想着怎么会这样?真是受够了,我就是想看看爱情,管他多庸俗,情节多老套,我就是想看到两个人在一起,你爱我,我爱你,就两个人瞎爱来着。于是带着这种愤怒的心情,非常幼稚的决定,我要写小说给自己看,我喜欢什么就写什么,那以后当我某天又觉得空虚无聊想享受一下美好的爱情时,我能乐颠乐颠的投入,而不会担心其它,因为我很肯定,我的小说永远只会围绕一个主题,就是幸福和专一。
  倒不是我谦虚,我其实是个思路特别狭隘的作者,当然如果你看了我的第一篇《我想成为你的男人》和第二篇《你是男的,我也爱》后,你就会发现我是多么的千篇一律的风格,我自己都担心总有一天会被自己和你们厌倦,最后换来,怎么又是这样?或者我根本就再也没有那么多内容写下去,其实我想给自己留下一个让大家觉得美好的退场。
  当然还有很多亲爱的给我提建议,要不要换成冷受弱攻,,这些心意我都接受,可是我没办法写出来,不是我喜欢的我就没办法写下去,这就是我的模式,我是个挺随便的人,唯独在这一点上固执到偏执的地步,在塑造人物性格上,我也只能在性格和习惯上做些改变,但最基本的形态还是一样,不是我不愿意改变,而是所有人物的性格都是由我的性格演变出来的,我就只有那两种性格,每次写的时候,都是想像别人如果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我是怎么样的反应而写的,我写小说的时候好笑的时候我自己会跟着笑,悲伤的时候我会跟着哭,我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所以只能说我又一次,再一次的狭隘了。
  我做作的觉得吧,如果我写的东西能够给你们带来快乐,我就觉得我是个特了不起的人,所以什么钱啊,入V啊,哪能及这种满足感,我想为这辈多积点阴德,说不定下辈子又投胎到一户好人家,老天再赐个好夫家。
  话说到这里就有点多了,再罗嗦一句,如果想要寻找潮湿感觉的亲爱的们,还是别继续了,我这篇文章很干很干,没有太多的H。
[正文 开始阅读]
  当然,这一篇都是些废话。
  我是个非常懒惰的人,如果没有大家对我小说的喜欢,我想我连《我想成为你的男人》这部小说都写不完,更别说这一部了。所以,还是得的谢下你们,必须得谢下你们,虽然你们的评论我很少回复,但是我有认真再看。
  我会开始写BL小说是因为某天觉得生活特无聊,就想用小说里那些爱情来刺激刺激自己,人啊,就像大姨妈一样,每个月就有那么几天想发春,所以我随便在手机上找了篇小说,刚开始还挺好,正好有那么点喜欢上小受了,突然他就被一些流氓给轮了,刚开始我还以为小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来,结果没有,是真被轮了,当我看到小说里写道,啥棒棒捅入了啥里面,小受咬着牙承受着后面传来啥感觉这些字眼时,才明白原来小攻只是众多小攻中的一个,这让我心情更郁闷了,脑子就想着怎么会这样?真是受够了,我就是想看看爱情,管他多庸俗,情节多老套,我就是想看到两个人在一起,你爱我,我爱你,就两个人瞎爱来着。于是带着这种愤怒的心情,非常幼稚的决定,我要写小说给自己看,我喜欢什么就写什么,那以后当我某天又觉得空虚无聊想享受一下美好的爱情时,我能乐颠乐颠的投入,而不会担心其它,因为我很肯定,我的小说永远只会围绕一个主题,就是幸福和专一。
  倒不是我谦虚,我其实是个思路特别狭隘的作者,当然如果你看了我的第一篇《我想成为你的男人》和第二篇《你是男的,我也爱》后,你就会发现我是多么的千篇一律的风格,我自己都担心总有一天会被自己和你们厌倦,最后换来,怎么又是这样?或者我根本就再也没有那么多内容写下去,其实我想给自己留下一个让大家觉得美好的退场。
  当然还有很多亲爱的给我提建议,要不要换成冷受弱攻,,这些心意我都接受,可是我没办法写出来,不是我喜欢的我就没办法写下去,这就是我的模式,我是个挺随便的人,唯独在这一点上固执到偏执的地步,在塑造人物性格上,我也只能在性格和习惯上做些改变,但最基本的形态还是一样,不是我不愿意改变,而是所有人物的性格都是由我的性格演变出来的,我就只有那两种性格,每次写的时候,都是想像别人如果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我是怎么样的反应而写的,我写小说的时候好笑的时候我自己会跟着笑,悲伤的时候我会跟着哭,我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所以只能说我又一次,再一次的狭隘了。
  我做作的觉得吧,如果我写的东西能够给你们带来快乐,我就觉得我是个特了不起的人,所以什么钱啊,入V啊,哪能及这种满足感,我想为这辈多积点阴德,说不定下辈子又投胎到一户好人家,老天再赐个好夫家。
  话说到这里就有点多了,再罗嗦一句,如果想要寻找潮湿感觉的亲爱的们,还是别继续了,我这篇文章很干很干,没有太多的H。
[NO.1 关于爱情]
  2006年、夏,天高云淡。太阳炙烤着大地,蝉藏在树中发出声嘶力竭的鸣叫,空气中的热浪让人感到烦躁。
  莫卡穿着人字拖蹲在马路边,染成黄色的头发在阳光的暴晒下凸显的格外耀眼,夹在指间的香烟已经燃烧过半,不时侧头与旁边的同样招摇的朋友笑骂着。周围路过的人会偶尔厌恶的瞥上一眼,当与莫卡目光相交时,又慌忙的闪开。
  妈妈龚容的电话来的很不是时候,莫卡不耐烦把手机放在耳朵,街边的大卡车呼啸而过,莫卡扯开喉咙对着电话吼道:“你老打电话干嘛,我不是说了要晚点回去吗?烦不烦啊,你说什么?能不能说大声点,我听不清!”
  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清晰,莫卡手一抖,烟灰从火红的烟头剥落出来,还未落地就被风吹散,他怔怔的盯着马路对面那家拉面店,看着那两扇玻璃拉门里倒映出的自己,身体抽搐起来,莫卡哭了,哭声撕心裂肺,穿透炎炎的夏天。
  莫卡不明白,几天前爸爸只是被医院确诊为哮喘,现在医院又改口说是急性心梗,就因为医生当时没注意,没在意的误诊,导致没有及时发现,就让莫卡没了爸爸。他真的不明白,人的生命怎么会如此脆弱,说没就真的没了。
  医院怕事情闹大,找到了莫卡家里,拿着鲜花和包装精美的水果,还有一个红的刺眼的信封,信封里有一张协议和信用卡,满脸褶子的主任带着和蔼亲切的尊容,苦口婆心劝龚容,那样子似乎死的是自己的家人:“你们家也没什么亲戚,还有一个儿子要养,女人家不容易。更何况他将来还要读大学,你如果真的去告我们,就别说你们不一定会胜诉,你们真的有钱来付昂贵的律师费吗?这里有20万元钱和一张协议,是我们医院领导的一点心意,如果你们同意以后不再找医院的麻烦这钱就归你们,我们就两清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会权衡这些利害关系。”
  莫卡想冲上去撕破那张嘴脸,龚容拉住了莫卡,最后红肿着眼睛点头同意,她付不起律师费,她还有一个儿子要养,就算再不情愿又怎样,这就是现实。
  就这样,20万把莫卡的爸爸买上了天堂。
  火化那天,莫卡把自己金黄的头发染了回来,剪的短短的,扔掉了包里和房间里藏着的烟、床底下的H色书籍,同以前那些狐朋狗友断了联系。
  莫卡弃暗投明了,只是代价太大,那年的莫卡15岁。
  现在莫卡20岁了,是所当地知名学校法律专业大三的学生,他不够出色,却很满足自己的中庸。书上总说那些安于现状的人注定无所作为,莫卡就是这么个无所作为的人。
  他窝在沙发中,舒服的把腿搁在茶机上,环顾这个房间,这里是一座大厦的最顶层,本来他是租不起这种房子的,刚好这19楼是改装的房要便宜点,刚好莫卡发小儿也要在外面租房,这一个本来和两个刚好,让莫卡住了进来。
  郝帅拼命擦着头从洗澡间走出来,一屁股坐到莫卡的旁边,抢过遥控板:“开学都一个星期了,你除了读书就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能不能有点其他志向?”
  郝帅就是莫卡的发小儿,他妈肯定不是根据他的长相来取名的,莫卡经常讽刺郝帅简直就是可惜了这个名字,其实郝帅长的吧也算能将就,可老是天天在房间不断的练哑铃、拉伸肌肉,把身体练的特魁梧。
  “没什么好玩的。”
  “那就找个女朋友玩玩,都大三了,竟然还是处男,你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要不我让姗姗给你介绍一个。”
  “别,你留着自己用。”
  高姗姗是郝帅的女朋友,莫卡不喜欢她,他从没见过这么做作的女人,每天踩着10mm的高跟鞋穿的花枝招展,最要命的就是她那装B的性格,某次他们路过一家小炒店时,高姗姗突然停住了,细声细气的让老板能不能等她走过去了再炒,她早上刚洗的头发呆会弄到油烟了;公交车上的车把手还用卫生纸包着才敢碰,买个包子,别人递给她,她半天不接,好久才冒出一句:“你说我是反手提还是顺手提才没有那么累。”
  有一种人,你看着他就有一股忍不住想骂脏话的冲动,每次莫卡看到高姗姗这种感觉就特别强烈。
  这么想着,莫卡走到阳台,因为他们是改装房,比起18楼那个观景阳台小多了,所以莫卡只要一低头就能把18楼那个阳台看得一清二楚。
  他又看到那个男生,安静的站在阳台。阳光穿透云层轻柔的落在他身上,干净的浅蓝衬衣是天空的颜色,风吹起发丝,吹翻衣角。这样一个男生,造就成了那样一片风景。
  从搬到这里起,莫卡就注意到男生时不时的会出现在阳台,他忍不住去猜想男人有怎样的相貌和过去,看穿着应该年纪并不大,莫卡在无聊的生活中给自己打了个赌,赌这个男生什么时候会抬头,让自己看到他的脸。
  郝帅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莫卡的思路:“听说今年大一的新生里面,有个学弟长的很不错啊。把大三、大四的都惊动了,你也知道大学那些饥渴、骚动的女人,见到帅哥,个个跟吃了热情奔放大补丸一样。”
  “反正不关我的事,我只要安安静静的把大三读完,大四就可以出去实习了,然后让我妈给介绍隔壁卖猪肉李阿姨的女儿;然后结婚,生孩子;然后再等孩子结婚,生孩子;如果还能等一轮也行,等不了我这一生也算圆满完成了。”
  郝帅看着莫卡,自从他爸爸那件事后,莫卡就变了,什么事都变得无所谓,除了跟龚阿姨还有两、三个玩的要好的朋友们会多说点话外,跟其他人很少说话。以前的莫卡虽然坏,但有一股子冲劲和痞痞的灿烂笑容;现在莫卡虽好,却好的让人心疼。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眼光放长远一点,李阿姨那女儿200多斤的体重你也吃的下?就不怕新婚,因为女上男下这个姿势给压的憋死过去?再说你要是某天老了,回顾这一生,这么平平淡淡过了,连一个值得说出来轰轰烈烈的故事都没有?”
  莫卡转过身,抱着手背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我娶个200多斤的女人还不算轰轰烈烈?”
  “你就跟我说的时候能贫,懒得跟你瞎扯,还要去接姗姗下课呢。”说完又嘻皮笑脸的扔给莫卡一副耳机,莫卡不悦:“有没有搞错,又来,你配种呢。”
  “不然你以为我每天锻炼身体是为了什么?”
  “你就不能让她咬着毛巾?”
  “又不是生产。”
  莫卡把耳塞扔到郝帅身上:“生产都比她叫的好听。”
  等郝帅走后,莫卡再低头看时,18楼的阳台已经没有了人影。莫卡抬头瞄了一眼墙上挂的加菲猫钟,下午的法理课就要开始了,他慢吞吞的从郝帅那一大堆彩色的毛片里找出了这本彩色的教科书就出门了。
  学校距离莫卡住的地方只隔着一条小吃街,琳琅满目的美食和吆喝声,印度飞饼、山东杂粮煎饼、章鱼小丸子、羊肉串、陕西凉皮...在学校外面做小吃生意应该也算件赚钱的事,特别是女生,一个个简直就是吃货。没吃的时候觉得生活压抑,吃完了觉得体重压抑。
  班上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声音比平时还吵杂,莫卡选了一个旁边没人的位置坐下,大学三年,莫卡在这个班上没有交到任何一个朋友,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喜欢陌生人在一起那种生疏的尴尬,他讨厌明明就没有话还硬要找话。莫卡看过一个节目,说如果一个人是在假笑他的眼角是不会动,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眼角会有皱起的纹路。所以莫卡每次都担心也许别人也看过这个节目,也许别人也知道他在假笑,那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整节课下来,老师讲的东西莫卡一个字也没记住,听觉全都被前排、后排的女生给攻占了,辰格这个名字反复、重复的出现,让莫卡想忘也忘不了。地沟油事件出现时,也没见有人讨论的那么激烈,莫卡想也许班上的女生都不怕死,她们怕没有男人。
  于是,这个叫辰格的男生。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出现在莫卡平凡枯燥的生活里。
  莫卡一只手托着头,一只手转动着铅子笔。想起了自己的感情生活,却想不起自己曾经恋过和暗恋过的那些女生的脸,甚至名字。他很清楚,那不过是打发空虚的一种方式。而关于爱情这个名词,莫卡的概念很模糊。
  早已失去了对爱情的渴望,只想随遇而安把剩下的时光消耗掉…….
[NO.1 有汰渍没污渍]
  莫卡其实心里也是有那些正常人的情绪,难过、悲伤、快乐、感动,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把这些情绪表现给外人看,看了又能怎样呢?他不想别人喜欢上自己,也不想别人讨厌自己。他做事总是会慢一拍,不喜欢跟着别人走,像当年流行偷菜一样,身边的人一个个疯了似的不吃饭都要守着时间偷菜,郝帅当时更夸张的把每个好友菜熟的时间用本子记下来,再用手机设闹铃,不管时间、地点,只要闹铃响了就会看到郝帅炯炯有神的双眼从某处移到电脑面前,有天莫卡看到另一位朋友一直坐在电脑面前盯着,他起初以为在看电影,也没听见声音,走过去发现他正盯着别人的菜地,莫卡问:“你干嘛呢。”朋友回答的理所当然:“等别人菜熟。”莫卡再仔细一看,这菜上面显示还有7小时40分钟成熟。
  当时的莫卡很不理解这个游戏为什么会那么疯狂,等到一年、两年后,人们渐渐不玩这个游戏了,莫卡才决定试一试。像现在流行的微博一样,莫卡是一点也不想玩,他不明白别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心情和事情与其他人分享,他就没有,所以他不玩。也许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不玩微博了,莫卡就会玩了。
  正在举哑铃的郝帅有些心不在焉。
  莫卡问:“怎么了?”
  郝帅放下哑铃:“最近姗姗有点不爱搭理我,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卡瞅了郝帅一眼说:“是不是持久力下降了。”
  “别开玩笑了,我怀疑她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我就说漂亮女人都不太可靠。”
  “不可靠你还找。”
  “我以为姗姗会不一样。”
  “她确实挺不一样的,我说,像高姗姗那种女的真不值得,你像伺候祖奶奶一样伺候他,哪还有点男人的尊严。”
  “你懂什么,像我这样的能找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我容易吗我,带出去见哥们儿多有面子。”
  “样子不是最重要的,对于另一半,我是比较看重心灵美。”
  “哟,情操又高尚了。”郝帅本来想在莫卡那里寻求安慰,但反而却是打击了自己,他只得又穿好衣服,准备再去找高姗姗,也许是因为她大姨妈来了,这几天不高兴。莫卡也跟个郝帅一起下楼,去小吃街买点油炸香豆干来吃。
  电梯里郝帅跟莫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男的吗?”
  “哪个?”
  “就刚入学大一的那个?”
  “哦,怎么了?”
  “好像就住我们这栋楼里,叫什么辰格。气死我了!”郝帅突然提高了音调,并重重的锤了一下电梯墙,他永远都是在这么血气方刚的发疯。
  “你又怎么了。”
  “比我长的帅,还比我有钱,你说气不气人。”
  “如果这就是你生气的标准,那能气死你的人也太多了。”
  郝帅狠狠的白了莫卡一眼,电梯一打开,就飞快的消失。莫卡顺利的买到他的老陈油炸豆腐干,特地嘱咐师傅多放点辣椒,豆干的油还在往下滴时,他就顾不得形象边走边吃起来,他不大在乎自己的形象,莫卡是个粗人和城市中很多细人比起来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电梯门在要关上的那一刹那,一只手挡在了电梯门中间,修长漂亮的手指,让莫卡忍不住低头和自己的手做对比。
  电梯门感应了一下又重新打开,莫卡抬起头,电梯停了、时间停了、世界停了,只剩下心跳在体内乱撞,如果王子真的能从童话里走出来,那这个人一定是来错了世界。竟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可以配形容眼前这个男人,反正就是好看,特别好看。
  那一秒莫卡发现刚自己对郝帅说的样子不是最重要这种话全是狗屁,样子确实是很重要的,就连莫卡最喜欢吃的老陈香豆干也从第一位的排名迅速的降了下来。
  莫卡看到男生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18楼的那个男生,他总是穿着浅色的上衣和深色的牛仔裤,低调并且时尚,好看的脸让人忍不住再多看一眼,莫卡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恰到好处的男生,不管他身上的任何地方,多一分和少一分都会显得绰绰有余。原来这世界上真有传说中的帅哥,干净到纯粹。
  男生走了进来,就站在莫卡的旁边,莫卡看着男生按了18楼后,虽然脸上是面无表情,内心却幼稚的雀跃自己猜对了,电梯慢慢的向上移动,莫卡用余光看着比自己高许多的男生,他的衣服总是这么白净,白净到不真实。电梯很快就到了18层,门在叮一下后开了,眼看着男生就要走出去,莫卡就像中了魔一样把憋在自己1个礼拜的话脱口而出:“喂,你用什么牌子的洗衣粉?”
  这是莫卡对辰格说的第一句话,因为他太想把衣服也洗的那么干净。
  辰格并没有转过头,只是扫一眼莫卡,俊俏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种笑容太淡了,只是嘴角有一点上翘而已,完全颠覆了莫卡对有笑容就是平易近人这种看法,简直还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汰渍。”
  辰格的声音比莫卡想像中的还要好听,磁性并且清晰,勾起人的无限遐想,等电梯门关上时,莫卡为自己的失礼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主动和陌生人说过话,那种窘迫的感觉却没有出现,莫卡想:可能自己太想要一件干净的衣服,还可能老陈牌香豆干有壮胆、提神的作用。
  那天晚上,莫卡扔掉了所有的洗衣粉,去楼下超市,采购了一大篮汰渍洗衣粉,新升级汰渍洗衣粉,汰渍洗衣液,汰渍去污皂,莫卡不知道,辰格是不用自己洗衣服的,莫卡还不知道,辰格只是某天听到广告上老播“有汰渍没污渍”这种广告随口说的。所以他每天都站在阳台上,用汰渍一遍一遍使劲的搓揉着衣服。
[NO.1 例外的存在]
  几天后,莫卡才知道,原来楼下的男生就是辰格,那个辰格。本来没见面之前莫卡是有些讨厌这个人的,见了面又后就觉得不讨厌了,现在他是那种人,自己就更不可能跟他有任何交集了。
  当然莫卡也无所谓,他并没有想和辰格成为朋友,他不想和任何人成为朋友,不管是男的也好,女的也好,他有几个朋友已经足够了。只是偶尔还是会有意无意的望向楼下的阳台,这成了一种习惯。
  郝帅的情绪依旧很低落,他叮嘱莫卡:“你可千万别把辰格住我们楼下的消息告诉姗姗,最近我发现姗姗嘴里提辰格的次数已经超过前段时间的金城武了。”
  “你是真爱上高姗姗了?”
  “这年头找个这么漂亮的炮友很难,你没听昨天上电视说,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啊,再过些年,四个男人抢一个女人,多不容易。”郝帅道出了人间疾苦。
  “这样啊。”莫卡若有所思的抬起头:“那看来以后只能找个男的将就将就了。”
  郝帅趴在地上坐俯卧撑,接着莫卡的话茬说:“我说莫卡,要不你去勾引辰格看看。”
  莫卡一脚就踩到郝帅的背上:“我呸!
  “你那闷骚的性格对女人没吸引力,对男人就说不定了….”郝帅的话还没说完,莫卡加重了脚上的力道,直接把郝帅踩在地上站不起来:“让我再跟你重申一次,刚那句话是开玩笑的,我对男的没兴趣,再说,像辰格这种人….”莫卡的话也没说话,脑子里就浮现出了辰格那张好看到无可挑剔的脸。郝帅费力的把头扭了70度抬头看莫卡:“再说,像辰格这种人怎么了?”
  莫卡脸一红,对于自己的恍神有些羞愧和不解:“说屁啊说,反正我是不会喜欢男的,更不喜欢辰格,你开玩笑别太过份,我们都是男的,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是怎么回事。”
  郝帅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手,莫名其妙的盯着莫卡的脸,再看看房间:“这客厅就我们两个人,能被谁听到?再说你这么激动的反应让人匪夷所思。”
  这么多年来,莫卡什么反应都瞒不过郝帅,谁让两人是发小儿呢,莫卡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走到阳台,当什么都没听见。郝帅继续在客厅里说:“我说莫卡,不要太自卑,像辰格这种男人,说不定某天被天上的雷给炸到了头就喜欢上你了。”
  “你能不能换个话题,如果我真喜欢男的,这么多年我怎么没喜欢上你,还每次看到你就恶心。”
  郝帅也不生气,语重心肠:“这年头,找个像辰格这样的炮友也不容易,你考虑考虑,反正你屁股闲着也是闲着。”其实郝帅也是开玩笑,如果莫卡没反应,他都不会继续这个话题,结果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这让郝帅更有想把这种玩笑开下去的冲动。
  “老子的屁股都闲20年了,我相信再闲着几十年它也不会有怨言,干嘛非要让辰格捅。”意识到自己的音量有点超标,莫卡往下面望一眼,看到辰格刚好进去,他,应该没有听到吧?
  电梯里莫卡又碰到了辰格,因为不知道他听到没,莫卡总觉得不好意思,跟郝帅说的那些话太奇怪了,什么屁股不屁股的。
  莫卡背着手,特意把书拿来遮住屁股,一想到这事反而还在意起来。
  电梯到了1楼后,辰格走到门口停住,侧过头冷冷的说:“放心,我对20年都没用过的老屁股没兴趣。”
  “啥!!”他果然听到了,但….莫卡举着书在辰格身后乱甩:“谁老屁股了,你给我说清楚,听到没,你还走!!”
  辰格似乎没打算理后面嚷嚷的莫卡。这什么家伙,性格遭透了!
  开学才没多久,关于辰格的好评像潮水扑来,看来他不只样子可取,连做人方面也是杰出的,老师和学校领导都对他赞不绝口,只可惜以要专心学习的理由拒绝了当学生会干部这个邀请。
  莫卡的嘴巴都快歪到天上去了,他们眼里认识的那个辰格怎么跟自己认识的差这么多。
  体育课下课后,跑的满头的大汗的莫卡到附近的洗手池打开水龙头,用双手捧着水就往脸上扑,再甩甩沾满水的手,旁边的女生轻呼一声:“啊,搞什么啊。”
  莫卡慌忙的收回手,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水泥台上,手背变得红通通的:“对,对不起,那,我,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拼不全了,抬起头仔细一看,是辰格和个漂亮女生,莫卡的水刚好甩到路过旁边的他们的身上。
  漂亮女生厌恶的瞪了莫卡一眼,转身关心的问辰格:“我帮你擦擦吧。”
  “没关系,你先去吧。”
  “可是….”
  “我一会儿就过去。”温柔的语气,淡淡的笑容。
  莫卡对比之前辰格跟自己的态度,心里就不是滋味了,这是啥差别待遇。虽然自己不是个女生,也不漂亮,但!!这混蛋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漂亮女生一走,莫卡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回过头时,辰格好看的脸上已经面无表情:“你怎么尽做些蠢事。”
  莫卡半张着嘴,四下张望着,寻找其他人的踪影:有没有人,快来看啊,辰格真正的面目。
  “不就是泼你点水吗,唉哟,我还不知道你是个这么娇滴滴的人。”莫卡挖苦。
  辰格冷冷的扫了莫卡一眼,然后把视线放在莫卡手背上,莫卡也发现了,抬起手在辰格面前晃晃:“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只是轻微碰到而已,还不会断。”
  “是吗?真是太遗憾了。”辰格伸手在那块红红的地方用力的按了一下。
  “痛,好痛,辰格,你….”
  辰格转过身耸耸肩:“还真是娇滴滴。”把莫卡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怒视着辰格越走越远。
  学校那些人对于温柔的概念到底是什么?如果像他这种人也叫温柔的话,那他自己就算风情万种了。
  传说,真是个变态的东西。
  手背被辰格触碰过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红,莫卡用一只手搭在上面,紧紧捏着,心里涌起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不就是被个长的稍微好看的男人碰了一下吗,我这是啥女人的反应,真是的。
  莫卡把这种情感归结于一种对于同类的欣赏,并没有往深处想,也没有深处。莫卡已经过了会一见钟情的年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的,还特别的讨厌自己。
  莫卡决定消失在辰格的周围,毕竟他们是不该有交集的,这违背了莫卡对于大学期间的规划,他只想毫无悬念的把书读完,然后赚钱,孝敬妈妈,莫卡在15岁这年就把自己的人生安排的天衣无缝。可是,有件事莫卡不知道、辰格也不知道,从交集的那刻起,想退出彼此的世界已经变的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莫卡眼里,辰格是个总挂着那样淡淡的笑容,看似容易亲近的样子,可是站到他面前,就会莫名有股气场把人往外推,不可接近。他与所有人都保持着恰当好处的距离。他身边总是有很多人,男的、女的,而辰格永远都是最耀眼的存在。可是自己呢?连跟陌生人说话都困难,缩在自己暗无天日的门窗里。在别人看来莫卡是个怪胎,没有谁喜欢当怪胎。
  当然,对于莫卡来说,辰格是个例外。
  因为是个例外,所以会继续,老天就是这么去安排这一段又一段爱情的。
[NO.1 秘密]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莫卡也有一个,他竟然做了那种彩色的梦,梦里的自己很模糊,带着情欲的脸忽暗忽明,而对方的脸却很清晰,那张脸莫卡到死都不会忘记,那张脸的主人叫辰格。梦里面,他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对方也是个男人,只有粗重的喘息,和辰格若有似无的触摸,那带着火一样的指尖,把莫卡燃烧的很彻底。莫卡扭动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辰格的名字,以获得欢愉。
  莫卡不是被这个梦给吓醒的,是在解脱完以后慢慢苏醒的,他抓起被子往下身看了一眼,然后捂住头,双腿在被里乱蹬,发出懊恼的声音。有些梦明明醒了就会忘记,可有些梦却一直徘徊在脑海里。莫卡为自己这个梦在床上恐慌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决定起床,他最最在意的是连在自己的梦里竟然都是被捅的那一个。幸好今天是星期六,没有课,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恐慌这么久。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了一本解梦的书,把书都快翻破了也没有找到关于梦到自己被一个男人捅了以后是怎么解梦的,到底是解梦大师对于梦概述的不够齐全,还是只有自己才会做春梦?这是个很大的疑问,他烦躁的最后把那本破书翻了一遍后,恼怒的把书扔了出去,下一秒他意识到他的阳台外面不是险恶的高楼,而是辰格的阳台。但不管怎样,往下面扔东西都是非常错误的行为。
  于是开始到处搜索可以补救这种错误行为的措施,莫卡拿着晒衣架,扑在栏杆上,伸长手臂,拿着晒衣杆对着辰格的阳台捅来捅去,就像梦里辰格对着他的屁股捅来捅去那样。可是书也就在原地动了两下,不只什么反应都没有,莫卡还不小心把手里晒衣杆也掉了下去,人倒霉,做什么都不顺心。
  辰格发现阳台有异常响动时,靠在阳台与客厅的推拉窗上看了一眼正一脸尴尬扑在阳台上莫卡。
  “你在干嘛?”
  看到辰格的脸,莫卡昨天晚上的梦就迫不及待的在眼前晃来晃去,脸刷的全红了,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我的书掉下去了。”
  辰格看看地上的书,俗气的封面上印着俗气的字语:周公解梦大全。
  “你的兴趣还真是成熟。”
  莫卡听得明白辰格语气里对自己智商的讽刺,但却是错在自己,他也没有争辩的余地,只是撇撇嘴,全校的人都被这家伙的外表给哄骗了,这种人简直就是恶劣到不行。
  “你别走,我马上下来。”
  莫卡一下去就摸不清了,因为他们上面是改装房,所以就像顶楼的养鸽房一样,位置和下面的位置是不一样的,现在到了18楼,一共住着两户人家,他就搞不清楚辰格到底是住的1801还是1802。最后他一狠心,从两个数字里勉强挑一个自己喜欢的1802去敲门,门铃在响了四五声后还是没反应,莫卡改用手动式敲门:“喂,喂,学弟,喂。”
  对面的门打开了:“这里,白痴。”
  莫卡回过头来,一脸的不爽和不甘,是他太笨,他应该挑一个讨厌的数字,那里面住的就肯定是辰格了,辰格把书和晒衣杆丢在外面,然后关上了门,丝毫没有要嘘寒问暖的意思。
  莫卡的眼睛快只看得到眼白了,总有些人,非逼着自己要去讨厌他。
  自己杂就这么悲催,明明就被那冷血无情的禽兽欺负,还会做那么轰轰烈烈的梦。我欠插啊我。莫卡甩甩脑袋,不要去想那种错误的梦了,这肯定是老天给自己的暗示,让自己不要太接近辰格,不然下场肯定很痛苦。
  不过,老天传达暗示的方式是不是太过大胆了一点。
  而这边的辰格发现只要和莫卡在一起,就会太过于松懈。他对自己竟然会有这种的感觉有些烦躁,所以又把这种烦燥迁怒到了莫卡的身上。他就是没办法像对待其他那些闲杂人等一样去对待莫卡,他没办法太淡然,没办法用那种微笑把他打发了事。
  ……………………………………
  皎洁的月光织成了一张柔和的网,把两人捕获在其中。没有一颗星星,没有一丝风,从客厅里传来浪漫沧桑的歌声,在暗淡的夜晚扩散着。莫卡坐在阳台上,手指跟着音乐节拍敲击着,嘴里轻轻哼着旋律。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属于自己的秘密,辰格也有。他其实知道住在楼上这个时而外向,时而内向的男生叫莫卡,因为如果阳台到客厅的推拉门不关上的话,莫卡每次在阳台上说的话都会被听得一清二楚,这不是辰格自愿,是被迫去接受的,比如现在,莫卡轻轻哼歌的声音就透过阳台溢满了辰格的房间。
  他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枕在脑后。
  他坐在椅子上,脸贴着冰冷的栏杆。
  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寂寞。
[NO.1 两米的距离]
  坐在学校硕大综合楼前面的木椅子上的莫卡显得特别的渺小,此刻的他正在努力把《宪法》的那些绕口的东西给挤进脑袋里,在多次无果后,他放弃的把书顶在自己头上,真是烦人,当初就为了老妈一句话,法律这门以后毕业有出息,他就来了。莫卡其实不想走文艺路线,他就想开个饼店,天天守在那里烙各种各样的饼。
  不远处的一幕引起了莫卡的注意,是辰格和另外两个女生。这男的周围怎么总是有各式各样的女人,辰格的脸上还是那种淡淡的笑容,温柔并且稳重,莫卡歪着脑袋,头上书掉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辰格可以对别人那样,却对自己那么无理。莫卡觉得自己最多也就让人无视,不会到这么讨厌的地步吧。想到这里,莫卡心里冒出一点失落。
  “不好意思,同学,请问一下B4教学楼怎么走?”一个声音牵回了莫卡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全身一下就绷紧了,觉得特别不自在:“恩,那,那个。”看到那张陌生的脸一直盯着自己,莫卡有点想跑。
  “同学,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陌生人把脸凑的更近了,当其他人靠自己太近时,莫卡就会习惯性的退缩。莫卡使命摇头,伸手往B4的方向指,不过陌生人还是不太能理解,对于莫卡的怪异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往前走200多米左转弯就会看到一座黑红相间的大楼,那就是B4了。”
  这声音的辨识度很高,闭着眼睛莫卡都能知道是谁。莫卡抬起头,辰格的身边已经没有那两个美女了,陌生人非常感激冲着辰格笑笑:“谢谢你啊。”
  “不客气。”
  等陌生人走远后,就只剩下辰格和莫卡两个人了,莫卡分明看得很清楚,辰格嘴角刚刚还翘起的嘴角,现在变成了一条直线,傲慢的低头看着莫卡脚下的书:“就你这样?以后还想当律师?”
  虽然辰格的话是一言击中了莫卡的要害,他面对人群和陌生人时确实会变得语无伦次,但是他那是什么嘲笑的语气,简直就是鄙视我们这些心理有缺陷的人。
  “我说你一个大一的,地盘都还没有踩热,凭什么来教训我,你知不知道按辈分还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学长。”莫卡说话又顺溜了。
  “你有间歇性语言障碍症?”
  “你才有障碍症呢,我只是不习惯跟不熟的人说话罢了。”
  “我跟你很熟?”
  莫卡脸一红,他没办法回答连他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的问题。郝帅是发小儿,能跟他放得开说话还可以想得通,可是眼前的辰格明明才认识,难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不习惯跟陌生人接触,他只是不习惯跟陌生人的普通人接触,如果是辰格这种优质长相的就可以?这什么混账逻辑。
  “你问我,我问谁,跟你说话就这么习惯了,怎么滴,你管的着吗,再说你刚不是跟两女生在一起,怎么在这里?”莫卡说不过,就只能耍无赖了。
  辰格的脸还是没有一丝表情,这让莫卡很不舒服,特别不舒服,老子是长的有多丑,多讨人厌。
  “你管的着吗?”
  “再强调一遍,我可是学长,能不能有点最基本的礼貌。”
  “跟你说话需要礼貌吗?”说完辰格就离开了,莫卡气的直咬牙,看不起人,太看不起人,他站起冲着还没走多远的辰格说道:“你就算再讨厌我,就不能别表现的这么明显?我也是有自尊心的。”这算是哪门子的质问。
  辰格停了下来,侧过脸,莫卡原以为辰格会有些内疚。
  “我看你还有自以为事大头症。”辰格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莫卡气的跳脚,把周围的草坪都给揪秃了一大片,还被学生会干部看到,直接罚款五十以示警告。
  开学已经一个多月,虽然都住在同一栋大厦里,莫卡却尽量避开辰格,既然已经知道辰格不喜欢自己,他也不想自讨没趣。可自从上周,法教这门课老师调课后,每个星期五的上午,总会或多或少的在电梯里碰到。
  电梯有多大,莫卡就会站的有多远。
  一个站在最左边,一个站在最右边。
  莫卡觉得这段时间过得非常慢,靠着冰冷的电梯墙,下唇都快让他给咬青了,抬着望着门上方的数字慢慢的从18变到1,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双脚不安的交换着,安静的电梯里莫卡把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他有时会忍不住用余光看看辰格。
  两人之间隔着2米的距离。
  电梯门打开了,才中午外面的天空就灰蒙蒙的,乌云霸道的遮住了整片天空。莫卡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真刚走出去,猛烈的风就迎面吹来。莫卡抓了抓自己被吹乱的头发,抬头望向天,雨从厚重的云层挤出来,落在了莫卡的脸上,一滴、两滴,莫卡拧紧了眉毛退回大厅,有些后悔当初该听郝帅的话买把伞,莫卡总是把一些他觉得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拖再拖,等到来不及时,他就很后悔了。可到了下次,他还是不会吸取教训。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莫卡一咬牙冲进瓢泼大雨中,在小吃摊的大伞下东躲西藏,冷清的大街上左右穿梭的莫卡非常显眼,雨湿透了整个世界,包括莫卡,风吹起来瑟瑟发抖,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才10月份的天气,却有些寒冷。
  莫卡跑到学校门口时,他的头发已经在滴水了。他站在校门口保卫室决定先躲躲,等雨小一点再进行下一轮冲刺。不远处辰格和另一个女生打着两把伞并肩走过来,直到走近,莫卡才看清,另一把伞下的是个男的。他之所以会看错,是因为那男生的头发都及腰了,而且长着一张酷似女人的脸,白皙的皮肤,把女生的阴柔和男生的刚毅汇聚一身,和旁边的辰格聊着什么。
  辰格路过莫卡时,瞄了一眼抱着手臂的莫卡,嘴唇紫白,还瑟瑟发着抖。辰格停了下来,收起伞,站在另一个男生的伞里,把手里的伞扔到莫卡面前,换来的是莫卡诧异的脸,然后诧异变成由衷的感动,莫卡是个健忘的人,只要别人稍微对他好一点,他就会别人以前的坏忘的一干二净。
  辰格脱下外套:“别用那种白痴表情看着我。”说完把外套也扔了过去,扔到莫卡的头上挂着,就准备离开,莫卡慌忙抓下头上的衣服:“那你怎么办?”。把外套脱给自己,那辰格也会冷吧?
  “我是男人。”辰格头也不回就走了。
  辰格的话一出口,莫卡的脸黑了一大截,这王八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是女人!一会儿跟漂亮女生在一起,一会儿跟长的像漂亮女生的男人在一起,简直变态到无敌,我穿这种人的衣服还怕会得一些见不得人的病呢。想是这样想,莫卡还是把辰格的衣服捏的紧紧的。
  长发男子忍不住回头看了莫卡好几眼。
  莫卡穿上辰格的外套,撑开辰格的伞,奔向充满知识的学堂。外套上还残留着辰格淡淡的温暖,他举起衣袖闻了闻,原来这就是那家伙的味道,甜甜的,像糖果。
[NO.1 你的外套]
  如果有人说起辰格这个名字,就会听到无数的感叹句:我真的好喜欢他!
  如果有人说起莫卡这个名字,就会听到无数的疑问句:莫卡是谁?
  也不知道是谁把莫卡身上外套是辰格的这件事说出来的,莫卡班上的女生,齐刷刷把夺魂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莫卡身上,没一会儿功夫就全都围了上来。
  “莫卡啊,这外套我帮你还给辰格吧?”A说。
  “莫卡啊,别听她的,我跟辰格比较熟,还是给我吧。”B说。
  “你们别这么烦人行不行,莫卡,平时班上我跟你关系还挺好的,她们都背地说你坏话呢,就我没说过,所以,外套还是给我吧。”C说。
  两年多了,莫卡从没被班上这么多女生关注过,这个社会是多么势利。他现在很不自在,没办法说出话来,心里那种压迫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心里想说的很多,却没办法顺理成章的吐出来,最后,只能双手紧紧的拽住衣服边,拼命的摇头。莫卡不喜欢这样,他希望这些对他很陌生的人能离他稍微远点,因为空气似乎已经不够了。
  “莫卡别小气啊,你一个男的难不成也对辰格有意思。”
  “我,我没有。”
  “那没有,干嘛霸占着外套不放。”
  “反,反正不行。”莫卡很固执,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固执,反正就是不想把这件外套给别人,谁也不行!
  “莫卡果然是个讨厌的人。”
  “是啊,从开学就怪怪的,说不定真有那方面的倾向。”
  “肯定是骗取辰格的同情心,然后拿到外套做一些恶心的事。”
  碰了壁的女生说话越来越难听,把莫卡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时不知道哪个女生伸出手开始扯莫卡身上的衣服,决定来硬的,其他女生看到了也不善罢甘休,莫卡被扯的摇摇晃晃,头更晕了。
  衣服撕裂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松了手,女生们对看了一下,如果让辰格知道把衣服弄破了,反而会得到反效果吧,于是人群向她们来的时候那样迅速的散开了。
  莫卡脱下这件已经到处都是裂口的外套,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他不怪别人,也不想去怪任何人,那样太累了。尽管莫卡丢失掉了很多东西,信仰、梦想、激情,可有一样他却完好的保存着,那就是善良。
  在放学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路面湿漉漉的,天空开始放晴。莫卡匆匆的跑回去,先把伞放到1801的门口,然后跑上楼,在家里到处翻箱倒柜的找到一个小台灯还有刚刚买的针线盒,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在自己的房间缝了起来,做为一个男人的莫卡,对于针线这些东西是非常没有天赋的,在手指头快被戳成个蜂窝后,衣服算是缝好了,却像一条条丑陋的伤口惨不忍睹。但莫卡还抱着也许辰格看不出来这种想法,也不知道是莫卡自己太天真了,还是他觉得辰格是个笨蛋。
  天色慢慢暗下来,莫卡吃完饭,到阳台上去看了一眼,辰格房间的灯依旧是暗的,还没有回来吗?他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阳台,抓着铁栏杆,守着辰格的阳台,像个监狱等待释放的囚犯。是跟今天那个漂亮男生在一起吗?还是前几天那两个女生?还是前前几天的女生?莫卡回忆着自己曾经看到的辰格身边的那些人,慢慢的就睡着了,身上还披着辰格的外套,他喜欢这种给人带来安稳的甜味,像一颗永远都吃不厌烦的糖果。
  辰格来到阳台,无意间就看到了用那样奇怪姿势睡着的莫卡,他轻笑了一下:“真是个笨蛋。”
  他倚在阳台上,就这么看着莫卡的睡脸,真亏他能睡得着。十月的夜风带着阵阵寒意,有些萧瑟。
  “喂。”
  辰格的声音唤醒莫卡,莫卡睁开惺松的睡眼:“怎么了?”这句话问的还真是随便。
  “你说怎么了,要睡就回房间去睡,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啥!”莫卡还想什么,辰格已经走回客厅拉上了玻璃窗。
  这人,每次都不听人说完话,到底在臭拽什么。
  莫卡气呼呼的走回房间,把为什么到阳台的目的给忘的一干二净。
  这一晚的莫卡身体在半夜开始难受,很热,喉咙很痛,虽然口渴却他连站起来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他把手无力的搭在额头上,感受了一温,糟糕,发烧了。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他觉得自己做了好多好多梦,梦的内容很乱,睡衣被细密的汗水浸透,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好不容易熬到早上,莫卡爬起来,随便在抽屉里找了点药吃,摸出手机看看时间,今天星期六,幸好不用上课。
  但因为老师有布置课件必须去图书馆借一本书,尽管脑子昏沉沉,他还是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了学校,一路上那些平时可口的小吃都让莫卡直犯恶心。
  从图书馆出来的莫卡抱着书,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背后有个甜甜的女声突然叫住他:“同学,不好意思,你能帮帮我抬这张桌子吗?”
  莫卡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女生,他有些诧异,回过头看自己身后没人,确定女生在叫自己后,才有些慢吞吞的说:“叫我吗?”
  “是啊,你也是大一的吗?”
  “不,不是,我是大三的。”依然窘迫。
  “原来是学长啊,我是大一的,叫苏瑞,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抬一下桌子,因为马上就要开迎新晚会了,说好了星期六过来布置的,班上那些男生到现在都还没有来。能麻烦你帮帮我吗?”
  莫卡的身体现在已经非常的不堪了,可他还是答应了,自己是个男生,帮女生这点小事是不能拒绝的,反正也不用说话,应该不会太尴尬。有好几次,莫卡抬桌子的手,都快要松了,他咬了咬牙还是撑到A1,里面还有很多大一的学生,莫卡一眼就看到了辰格,坐在桌上,手里拿着书,认真的看着,他的样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来或多或少的侧目。莫卡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也开始疼的厉害,甚至叫不出辰格的名字。他不顾众人怪异的目光走到辰格面前,用手指按在辰格正在看的书上,想告诉辰格还衣服的事。
  接下来,发生了一幕让莫卡觉得很耻辱的事,在辰格抬起头的时候,他竟然双腿软了,无力的倒在辰格的怀里,是的,一个男人倒在了另一个男人怀里,莫卡还有些模糊的意识的,他倒宁愿谁能用跟棍子把自己敲晕算了,这次的脸,算是丢大了。
  辰格皱着眉,看着主动投怀送抱的莫卡,鼻尖细密的汗珠,有些微红的脸,忽闭忽睁的眼睛,辰格把手背放在莫卡的额头上,烫的厉害,苏瑞也跟着过来:“哎呀,我只是让他帮我搬下桌子怎么就晕了?”
  辰格没说话,抱起莫卡就朝外面走去,莫卡再次闻到了辰格衣服那股淡淡的清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使出全力,义愤填膺的看着辰格:“你骗我!原来你用的不是汰渍洗衣粉,这香味不对。”这句抱怨是莫卡晕过去说的最后一句话。
  辰格有些哭笑不得,到底在说什么,这家伙每次关注的重点都好奇怪,苏瑞捡起书,放在莫卡的怀里。辰格把莫卡抱了出去,虽然星期六学校人不太多,但人也不少。辰格拦了辆出租车:“去医院。”
  话音还没落,莫卡像回光反照一样,睁开眼,抓住辰格的衣领,蒙着水雾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辰格:“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
  “不行。”辰格的态度冷淡,语气坚决。
  “我不要去医院。”
  辰格没有理莫卡,莫卡放软了口气接着说:“求你了。”
  辰格看着莫卡,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却带着那种表情看着自己,到底是有多怕去医院。莫卡的眼皮又开始越来越沉,他轻轻抓住了辰格的手指,声音飘忽:“求你不要带我去医院,我爸爸就是死在医院里,所以不要,不要…”莫卡的嘴里只剩下喃喃的碎念,最后是沉重的呼吸。辰格看了看握着自己滚烫的小手,再看了看莫卡拧着眉的脸。最后对着司机说:“回学园路。”
  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
  莫卡被一阵特别的甜味给挑逗醒了,这种味道有些熟悉,跟辰格衣服上的是一样的,他迷糊的睁开眼,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想,也许自己死了,也许这就是天堂的样子。原来天堂这么干净。
[NO.1 1米的距离]
  他环顾四周,额头上的冰袋掉了下来。再摸摸额头,烧已经退了,莫卡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看到了正靠在卧室门口的辰格。
  莫卡慌忙低头看自己身上,发现有穿衣服时才松了口气。
  “不要做些多余的动作,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辰格对于莫卡的第一反应非常不悦,这家伙懂不懂感恩。
  “这是你家?”
  “你能不能别问些废话,我懒得回答。”
  对于辰格的恶劣态度,莫卡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适应的,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眼角瞥到桌上自己借的书时,莫卡那些记忆才慢慢拼凑起来,巨大的羞耻感,让他想从楼下直接掉下去一了百了。但眼前救他一命的辰格让他另眼相看,仿佛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圣人,他慌忙从床上站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表达出自己最诚恳的感谢:“今天谢谢你了,不过,你竟然可以抱着我穿过半个学校,你体力还真好。”特别抓不住重点的莫卡,又跑偏了。
  辰格也没在意,他也多多少少有些适应莫卡的说话方式了:“把鞋穿上。”
  莫卡倒也听话,很快就弯下把鞋穿好,并打了一个漂亮的结。看到被自己睡乱的床,觉得更抱歉了:“不好意思,我马上帮你叠好。”说完就认真的开始铺床,因为床太大,他还必须得两边跑。
  “我说你明明就发烧了,干嘛还帮着别人搬桌子,你傻啊还是为了讨好女孩子不要命了,学长?”辰格后面的学长两字,讽刺味特别强。
  “我不是为了讨好谁,这是助人为乐。”
  “这个成语我从小学毕业就没听过了。”
  “反正不管现实在坏,我都得努力做个好人。”莫卡边努力把这张大床铺好,边同辰格聊天。
  “为什么?”
  “因为。”莫卡拍拍铺好的床,呼了口气,这才抬头看辰格,眼里的光芒清澈无比:“因为,我得争取拿到去天堂的名额,那样才能见我爸爸。”
  辰格愣了一下,说这话的莫卡并没有悲伤,反而笑的很快乐,像一道阳光瞬间铺满了整个房间,辰格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张脸,撇过头,努努嘴:“果然是有大头症。”
  “干嘛又骂我。你才怪呢,这房子到底有没有住人,怎么会这么干净?”莫卡这话一点也没夸张,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井井有条的摆放着,这让莫卡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男主角就是有某种强迫症,具体名字莫卡也记不得了,反正就是什么东西都得在自己控制范围内,任何东西都不能乱,不然就会心情烦躁。
  莫卡上下打量着辰格,觉得有些可惜,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了这种病。
  “醒了还赖在这里干嘛。”
  这人还真是不讲情面,莫卡小小的翻了下白眼:“好好,我知道你讨厌我,马上就走不就行了。”
  走到门口,莫卡像想起什么,转过身:“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对你的房间和衣服做了什么?”
  “恩?”
  “怎么会股甜甜的味道,像糖果,我又说不出是什么糖果。”
  “哪种?”
  “就是那种啦,上次你借我的衣服也有的。”莫卡着急的解释着。
  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辰格突然贴近莫卡,轻轻的在莫卡的耳边低语:“现在也有吗?莫卡。”
  辰格身上淡淡的味道那么清晰,莫卡有些头晕目弦,这是辰格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原来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为什么那么普通的名字,那个跟了莫卡20年的名字,当从辰格嘴里叫出来时,却变成了缠绕。
  “有,有。”莫卡成了结巴,脸通红通红的,急忙推开辰格:“也,也不用,靠那么近。”
  辰格有些不悦,皱了皱眉。
  “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了,会告诉你。”辰格又恢复成了傲慢的样子。
  “说不定哪天是哪天?”莫卡不放弃。
  “反正不是今天。”辰格毫不客气的关上了门。这种没礼貌的态度,气的莫卡狠狠的踹了辰格的门一脚,才回到自己所在的楼层,一到房间,莫卡就看到挂在那里辰格的衣服,特别的显眼,他站在那里盯了好久,刚退烧的脑子里满满的全是辰格的样子,不请自来,挥之不去。
  他已经舍不得把外套还给辰格了。舍不得就不还吧,反正他也不缺一件衣服,再说这件衣服都这样了,反正也穿不了,他今天也没有提起过,也许都忘了这件事。
  就这样,莫卡为自己找了无数个借口来纵容自己私自占用他人财物的不法行为。
  原以为这次事件后,在双方彼此都有一定了解的基础上,两人的关系会好一点,可抱着这种想法的似乎只有莫卡的一人,辰格好像完全忽略了一样,还是如此冷淡。莫卡在电梯里直撇嘴,亏他今天还特意把两人距离拉近了一点。
  莫卡从电梯的最右边调整到了中间,两人之间隔着1米的距离。
  “大一是不是很好玩?”莫卡找了一句最烂的开场白。
  直到电梯到了1楼,这句开场白都没有得到回音,一走出公寓,莫卡就看到一个女孩子在那里站着,看到辰格走出来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可以跟你一起去学校吗?”
  “走吧。”辰格在别人面前都是那样的。
  莫卡跟在两人的后面强忍住想伸出中指的冲动,他不生气辰格和一个女生走在一起,他就生气辰格对自己和对别人的态度怎么会差这么多。是的,他绝对不是在生辰格和一个女生走在一起的气,绝对不是。
  莫卡突然想明白,讨厌一个人就是讨厌一个人,那天的辰格只是可怜自己而已。是自己抱有太奇怪的期待,算了,反正他也不是那种乞求能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的人。
  小插曲之后,一切都还得回到原位。
  今天的郝帅特意等到莫卡下课后一起回家,莫卡完全没有被郝帅的好意打动:“有什么事找我?”
  “别把我想成那样的人行不行。”
  “你是哪样的人自己清楚。”
  “最近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我点。”
  “不是我说你,你未免也在高姗姗身上花太多钱了,她明摆着就是冲榨钱来的,你还跟个SB一样把钱往她怀里送,这学校好女孩子多的是,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个坏的。”
  “姗姗也没你说的那么坏,虽然平时是做作一点,虚伪一点,其他还行。其实她没有用我多少钱,我也不是富二代,她还不是跟着我。”
  “那是因为她还没找到富二代。”莫卡语不饶人。
  两人很快就到了电梯口,郝帅接着说:“是是,你说的都是,你到底借不借我钱,哥们我真穷啊。”
  “那就去卖屁股啊。”莫卡这句话没控制住音量,引来了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莫卡抱歉的一笑,就看到了辰格,还真是巧,今天竟然碰到了两次。莫卡把郝帅推进电梯,眼看着辰格也要进电梯,莫卡使命的按电梯关门键,电梯门在辰格面前关上了,关门之前,莫卡把辰格那张黑掉的脸看了个清楚,报复似的笑了,笑的肚子疼。
  郝帅觉得此时的莫卡特别像个疯子,但因为还得借钱,他没有明说出来,只是比较委婉的说:“我说莫卡啊,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你最近好像变得挺开心,整天像个一样乐呵呵的。”
  “是吗?”连莫卡自己都没发现。
  “是不是因为辰格的关系?”
  “我呸死你,信不信我吐你一大坨口水。”
  “你看你又激动了。”
  “你到底还想不想借钱了。”
  “我想,我特别想,刚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吗。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吧,我觉得辰格这人真挺不错的,上次我跟他一起坐电梯时,他还好心的帮我按了19楼呢。”
  这下莫卡真的愤怒了:“有没有搞错,连你长的这么猥琐的人他都不讨厌,凭什么这么讨厌我啊。”
  秉着要借钱的关系,郝帅当做没听见莫卡对自己的评语,仔细的把莫卡看了个遍,然后摸着下巴,一脸了然的说:“可能是你这乱七八糟的发型不太讨人喜欢。”
  莫卡狠狠的白了郝帅一眼:“一点也不好笑。”
  这天的晚上,洗完澡的莫卡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发型,想:难道这发型真这么不讨人喜欢?
[NO.1 莫名奇妙]
  新生晚会华丽丽的开始了,除了大一以外,大二、三、四的男女也蠢蠢欲动,通常刚开学就是四处求欢的黄金时段,而大一的理所当然是最抢手的了,这也不是不能理解,蔬菜还挑新鲜的来买呢。莫卡通常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反正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没莫卡。
  在班上上晚自习的莫卡听到远处传来的阵阵音乐声和欢呼声就知道晚会开始了,他看了看表,收起书准备回家。挂在天空的月亮弯曲着身体,硕大的夜空只镶嵌着几颗星星,发出微弱的光芒。莫卡这辈子运气不怎么好,从来没看过流星啥的。
  他踢着地上的石子,哼着小曲,很快就看到了路边的烧烤摊旁边的小理发店,店门口的灯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莫卡停住了脚步有些犹豫,虽然最近扫黄行动很厉害,但黄永远都扫不完的,特别这种俗气的小店就很可疑。直到莫卡确实店里只有一个打扮非常朴素的中年妇女后,才放下心,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踏了进去。
  老板娘是个不错的人,竟然不像其他理发店一样会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她只是静静的站在莫卡身后认真的理发,虽然技术不到出神入化,但还过得去。莫卡看着镜中的自己,清爽了很多,满意的付了钱走出理发店。摆在路边的烧烤店香味吸引了莫卡,他摸摸肚子觉得有点饿,决定还是大吃一顿这种致癌食物。人通常都是抱着侥幸心理,就像抽烟的人觉得,反正其他人这么多人在抽烟也没有几个得肺癌的。
  不见到棺材是没有泪水的。
  莫卡点了自己喜欢的菜,叫了瓶啤酒坐在角落,这个时间段还没有多少客人,只有一两座稀稀落落的分散坐着,场面有些冷清。
  一个人吃东西是寂寞的,但是这种程度的寂寞是可以习惯的。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啤酒白色的泡沫从杯子里满出来沿着杯口滴在桌上,好久没有喝过酒了,今天就特别想喝点,莫卡仰起头把杯里啤酒一饮而尽后把杯子重重的按在桌子上,路灯下从学校方向走过一个人影,从模糊到清晰,莫卡还是借着昏黄的灯光认出了辰格,柔和的光线打在辰格俊俏的脸上,如果莫卡说不会心动,那他肯定是在撒谎。
  辰格也注意到了莫卡投来的视线,径直朝莫卡走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位置刚好背对着街道。莫卡有些讶异,难不成换了个发型,自己就变的这么讨人喜欢了?紧随其后又跑过来两个女生。
  “咦,奇怪,刚明明有看到辰格啊,怎么不见了。”
  “会不会是你眼花了。”
  “可能是吧。”
  直到两个女生走远,莫卡才心灰意冷的发现事实,扁了一下嘴:“你利用我。”
  辰格耸耸肩,不置可否。
  “被女生追正常的反应是该高兴才对吧。”
  “烦死。”
  一直保持大众情人形象的辰格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莫卡激动的拍了下桌子:“我早就看出你人面兽心了,果然。”
  “你大可以去揭发我。”辰格一脸戏谑。
  “你说话小心点,我这人可是激不得的。”
  “怎么?狗急了要跳墙?”
  “你才是狗呢。”
  老板把烤好的东西端了上来,打断两人的谈话。好心的老板还递了一副新的碗筷和杯子放到辰格的面前,莫卡想说什么,见辰格没有推辞,也就不说了。
  出于辰格对自己还有一份救命之恩,莫卡帮他的杯子满上了啤酒。
  “剪头发了?”
  辰格的突然一句话,让莫卡手抖了一下,啤酒洒了几滴在桌上。
  “是啊,喜欢吗?”不知道是喝了一杯啤酒的原因还是环境太,莫卡这句话脱口而出。
  连辰格也没有想到莫卡会这么问自己,他盯着莫卡,打量了一下他的发型,才缓缓的开口:“就那样。”
  “就知道你嘴里没好话,你就不能像对其他人一样也稍微对我好一点,虽然我是个男的,比不上那些女的,但好歹也是你学长,你说是不是?”
  “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会把你当学长。”
  “说不定哪天是哪天?”
  “反正不是今天。”又是这句话,最让人讨厌的是,通常这句话之后,辰格就不会给自己答案。
  莫卡干脆就忽略这件事,拿起装满啤酒的杯子:“喝一杯?”
  好久,辰格才缓缓的举起杯子,莫卡的杯子轻轻的与辰格的杯子碰了一下,在自己喝酒时,还不忘偷偷看辰格,这家伙,喝个啤酒都这么好看优雅,简直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病症。
  “既然你利用我,那这顿就你请客了。”
  “恩。”辰格这倒答应的满干脆的。
  莫卡搓着手,小脸兴奋的笑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又点了好多吃的。
  辰格看着挑选着东西的莫卡,这个人似乎从不会如别人一样向自己索取也不会缠着自己,自卑却倔强的性格总为些小事就开心,连辰格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在他的面前自己会如此放松,辰格修长的手指在绕着杯口画圈,到底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久到辰格已经想不起来,他一直和周围的人维持着一段距离,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而这段距离似乎被莫卡轻易的就瓦解了,辰格忍不住轻笑,看来还真不能小看了那家伙。
  就这么浅浅的一笑,没有逃过莫卡的眼睛,莫卡甚至在这种笑容里有些恍惚。辰格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全被莫卡吃完了,他真的饿坏了。在吃完最后一串烤年糕后,莫卡往椅子上一靠:“完了,吃太饱了,好想吐。”
  “你是笨蛋吗?”说完辰格站起来付了账准备走人。
  莫卡也坚难的站了起来,犹豫了半天,还是出声了:“辰格,那个,恩,我能跟你一起回家吗?”莫卡只是觉得反正两人住的地方都离那么近,一道回家也有个伴。这个想法,连莫卡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自己是因为太寂寞了所以才需要个伴吗?还是因为对方是辰格所以才为寂寞找了个借口,不管是哪样都不重要了。因为烧烤摊老板正因为莫卡这句话投来怪异的目光,那目光让莫卡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解释:“老板,你那个,我和他,这个。”不善于同陌生人交际的莫卡的解释非常多余。
  辰格皱眉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到底走不走。”
  最后莫卡挫败的跟在辰格的背后,这条小吃街现在才开始慢慢热闹起来,各个摊子围满了学生,辰格和莫卡一前一后在人群中穿梭着,莫卡看着辰格的背影,明明就是个比自己小的学弟,为什么总感觉要比自己强势很多。再说这哪是一道回家,只是跟在他后面而已。怎么看自己怎么像辰格的小跟班。因为辰格比莫卡高,所以辰格在前面走着,莫卡几乎得用小跑步才能跟得上。
  到了楼下时,莫卡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挥挥手放弃:“你也让我歇会了,刚吃完的东西都消化完了,这不是白吃了吗?”
  “莫卡,莫卡卡,莫卡卡卡。”后面的叫声,得不到答应是不会放弃的。
  莫卡翻了个白眼,转过身,郝帅已经跑到自己面前,那灿烂的笑脸绝对不是个好兆头。郝帅先是看到了莫卡的新发型再看到了莫卡身后的辰格,这下郝帅的脸从灿烂的媚笑变成了不怀好意的奸笑,然后调侃的看着莫卡:“真跑去剪头发了?”
  莫卡被郝帅看得有些心虚:“关你屁事,你又找我干嘛。”
  辰格只是扫了一眼聊得气氛融洽的两人,就头也不回的走向电梯,莫卡看辰格上电梯了,心急的说:“你等等我啊,你一人坐电梯多不环保啊。”说完就跑到电梯门中间站着,用双后撑住电梯门,再对郝帅说:“如果没事,我先上去了。”
  “别啊,是这样的,上次你借我的那个钱,姗姗说她没有秋装了,很冷。所以我给她买衣服了,你看今天难得月亮这么圆,我们俩想去吃宵夜,你再借点给我。”
  “我借你钱,你又给那个败家女人,这不明摆着骗你钱吗,你以为自己是大款啊,我还要再借你们吃宵夜,别做梦了,吃屎吧你。”看来莫卡已经气愤的忘记辰格也在电梯里。
  “大晚上的,上哪吃屎,最后一次了,求你了,莫卡。”郝帅可怜巴巴的要求,因为高姗姗还在外面等着呢。
  莫卡最后还是挨不过这个发小儿,从包里掏出400元钱扔给他的同时还不忘发泄似的说一句:“你个卖屁股的。”
  拿到钱的郝帅一下就跑了,莫卡这才放了手,进电梯,一转身看着辰格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莫卡一愣,刚刚跟个莽夫一样的他有些尴尬:“我平时不这样的,都是被气他糊涂了。”莫卡企图为自己挽回最后的颜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辰格解释这些,他就是觉得应该要解释一下。
  “你气他跟女生出去吃饭?”
  辰格突然的问题让莫卡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了:“当然生气了,你不知道那个女的有多做作,做作到你都不能相信。”莫卡确实很讨厌高姗姗,但跟郝帅也没多大关系,就算她没跟郝帅在一起,他还是一样讨厌高姗姗。
  “吃醋?”
  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莫卡问:“吃醋,吃谁的?高姗姗的?别开玩笑了,我又不喜欢高姗姗,干嘛要跟郝帅争风吃醋。”看来莫卡是误会了辰格的问题。
  辰格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心情莫名奇妙的有些烦躁,抬头看到电梯上的数字没动,才发现两人都没有按楼层,辰格伸出手按了18楼。
  “帮我按下19楼,谢谢。”
  “自己按。”
  莫卡愣了一下,悻悻的按了19楼,还以为刚刚在一起吃了东西的两人关系会好那么一点,结果还是一样,这男人的心绝对是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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