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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婚术

_6 奈菲尔(当代)
  “也不是。”长乐着急。
  “你姐有男朋友了?”席恒忽然问。
  长乐一怔,完全没料到席恒会这样问,也没有作他想直说:“没有听说,也没见到我姐跟谁来往。”
  席恒对这个答案似乎比较满意:“平日她都什么消遣?”
  “我姐比较宅,如果没特别重要的事她都不会出门。”聊起顾长安,长乐明显应付的轻松许多。
  “她就没什么兴趣爱好?”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姐比较藏得住事,她也不会跟我说这些。”长乐有些感伤,但也只限于一瞬。
  席恒同感叹,她确实沉得住气,像一只小狐狸,狡猾得你都不知往哪儿下手才捏得住她的要害。
  反正到目前为止,他还摸不到她的命脉。
☆22、寂寞见缝插针5
  长安端来两杯咖啡,一杯黑咖啡端到席恒桌前。此时长乐站起来走出去接听电话,她放下咖啡,正要转身离开,不想席恒一把拽住她笑问:“你觉得你这样就分得清了?顾长安,你是觉得我们的事没有人知道很心安理得?”
  长安用力的拨开他紧攥自己的手,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使力也不能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她只能干着急,又担心长乐忽然回来看到这一幕。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长乐知道那段往事,不管出于什么考虑。
  难得看到她着急,这张脸不似平日的波澜无惊,席恒看得很舒心。尽管她气极时,脸色会发白。
  长安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再压低声音:“席恒,你这样有意思吗。”
  席恒笑,心情很好:“很久没有喝你煮的咖啡了,都快要忘了味道。”
  长安讥笑:“你要喝咖啡还不简单?只要你开口谁敢不给你煮?席恒,你何必为难我呢。”
  “你为难了吗。”他笑得更开心,攥她的手却更使劲。
  长安默默的将他望着,他的笑刺痛她的眼睛。长安想,为什么又扯上了呢。她轻轻的无可奈何地叹道:“是啊,一点儿也不为难。席恒到此为止吧,你要的你得到了,我要的你给不起。”
  席恒微微一眯眼,冷问:“我得到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了顾长安,我得到了什么?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
  长安冷静地看着他,一直沉默。
  “你要什么我给不起?金钱还是爱情?”他冷笑:“你幼稚吗,爱情算什么你还没尝够?”
  “我不想跟你吵。”
  “是吗,那你想跟谁吵,肖振南?顾长安你也别再妄想了,你以为他还会再要你?”
  “你真无耻。”长安最终也只说了这句。
  “谢谢夸奖,我们彼此。”
  直到长乐的脚步声走近了,席恒才松开她手,又恢复了一派的泰然神情。长乐走进来看到两人默不作声,气氛十分诡异,又细细瞧了席恒一眼,他没任何异样,再望向长安,她没什么表情坐在另一组沙发上。
  虽察觉不对劲儿,也没有去深思考,坐下来尝了一小口咖啡,皱眉:“姐,你是不是忘了加糖?”
  长乐没注意,她在讲这句话时席恒面部肌肉微微一动,蓦地往长安方向看去,却见她微微垂着眉在发楞。听到长乐问,半晌才回过神,有些不解:“我没加糖吗。”
  长乐怕她不信,点头:“真的,很苦。”
  “我现在给你加。”
  “你休息吧,我自己来。”长乐捧着杯
  站起来,又问:“席先生你需要吗。”
  席恒复杂地瞧了长安一眼,摇头:“不需要,谢谢。”
  非常客气,长乐神色微微一变,苦笑说:“席先生客气了。”
  长乐一走,席恒笑着问:“今天你看起来精神一点都不好,因为什么?别告诉我,你在担心我。”
  “你多虑了,我只是有点儿累。”
  “累?”席恒眉头微微一皱,语气稍稍急促:“原因。”
  “什么原因?”长安故意不懂。
  “为什么累,因为我?”
  长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你觉得呢。”
  “如果是因为我,我也会感到荣幸。不是我也没关系,反正你顾长安从来都口是心非,没有一句实话。”
  “你都这样断定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席恒微微侧身,从他这个方位看过去,此刻的长安一脸疲态。她的影像有点儿模糊,在忽闪的灯光里,变得更不可琢磨。
  长安慢慢平复心中潮涌,侧过头去望着他,语气慢但坚定。她问:“席恒,如果你对长乐没有那个心事就不要给她希望。你不了解她,她这个人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一旦陷进去就会奋不顾身。”
  “你担心?”
  “我担心什么?”长安反问。
  “顾长安,你一点也不诚实,直面自己的心就那么困难?”
  长安忽然就笑了,微微抬头问:“这样说吧,面对自己一点也不难,难就难在这个社会太复杂。曾经我不懂,也不愿意懂,以为只要自己坚持,总会得到心中的渴望。”
  说到这里,她眼神有些茫然,也疲于应付。跟他周旋太过辛苦,却不肯就这样低头认输。其实在很早前,她早输得一塌糊涂,还逼着自己不肯承认,是不是就代表着她还是曾经那个顾长安呢。
  她知道,那个顾长安早在时光途迁中剥落最后一层外衣,如今活着的也不过是一个代号叫顾长安的躯壳。
  她不知想起什么,低低一笑,晃得席恒眼花。在他心身微微一荡时,却听她说:“席恒,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担心我去破坏席冉的幸福,但如果他们坚不可摧,我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我羡慕过席冉,也恨过你,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席恒,很感谢你,如果你换一种姿态走入我的生活,指不定我会爱上你,所以很感谢你教会我看尽这个世界的残忍。”
  她知道这样说会激怒席恒,会把自己置于更难堪的境地进退维谷。可她就想看看,他还会带给自己什么。长安清楚,自己不能有这个心态,真激
  怒席恒,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她大脑思维明明很清晰,却又想这样尝试一下。
  席恒稳稳地瞧着她,一言不发。这个女人,她总能够轻轻松松说出最不易的事,也真为难她。
  她的意思很明白,她不爱自己。他笑了下说:“难不成你认为我爱你?”
  “你难道不有点儿喜欢?”长安很镇定。
  席恒换了一个姿势,懒懒的斜靠着,问道:“你哪来的自信?”
  “当然是你给我的,不然我哪敢太岁头上动土?席恒,你这样关注我,别告诉我仅仅是因为我有可能会破坏席冉的婚姻。”
  “你说对了,我确实紧张小冉。”
  长安认真听完,复杂地扫了席恒一眼。席恒同样看着她,两人谁也不甘示弱。
  长乐捧着咖啡出来,见此情景奇怪:“你们聊什么呢。”
  “聊工作,席先生吃了吗,倘若没有,我来安排。”长安瞧见长乐的手势,她很无奈,也不想长乐为难,只想着早点打发走席恒,哪怕早一点儿都好。
  席恒很不客气:“会不会麻烦?”
  长乐怕长安不愿意赶忙说:“席先生一点也不麻烦,你喜欢吃什么呢,我去做。姐,你陪席先生聊一聊。”
  长安却说:“还是我来吧。”她不是担心跟席恒单独相处,更是担心长乐的厨艺,也不想长乐的工作进展到这一步又半途而废。
  她随意弄了几道简单的小炒,客厅时不时传来几声低笑。
  长安很恼,她怎么就答应长乐了呢。
  她想起跟席恒在一起的日子,她全天二十四小时伺候他衣食起居。那段时间,他也时常在她面前跟席冉泡电话,兄妹感情极好。
  那时她一边恨自己没有靠山,也嫉妒席冉有席恒呵护,也恨肖振南断然抽身。现在回想,她都弄不明白,席恒为什么断定她会破坏席冉的婚姻。
  当四菜一汤端上桌,席恒面不改色,看她的眼神也复杂了许多。只有长乐,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饭桌上,她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席恒很有耐性回答她。长安食不知味,只吃了几小口就放下碗筷。
  席恒淡淡看了她一眼,很随意问道:“顾小姐累了吧,明天正好周末,我这里有一家足疗可以为你推荐。”
  长安不知他打什么主意,断然拒绝:“谢谢,不必麻烦。”
  长乐不明白两人间的激流,劝说:“姐,你就答应了吧,席先生也是一片好意。”
  席恒笑:“你看看,姐姐做的还不如妹
  妹懂事,明天长乐也去。”
  长乐微微一怔,大概不会想到他会邀请自己。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单方面主动,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的咖啡让他高兴了,但她看得出今晚席恒心情不错。如果长安答应席恒,她就不会说自己,有她帮衬事情会进行得更顺利。
  想到这里,一颗心都蠢蠢欲动。
  长安显然也考虑很多,还是没有答应:“我明天和朋友有约,长乐的工作我也不懂,更没有出力气,所以这个光我还是不沾了。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长乐没有想她会直接拒绝,有些恼。认为她不理解自己,眼看事情要成了,不值得庆贺吗。为什么她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还苦恼不已的样子?
  “既然你另有安排,我们改天。”席恒直接给了结论。
  长安正欲开口,长乐急忙接话:“我觉得这样很不错,姐,你觉得呢。”
  “顾小姐,工作生活两不误才是正道,你这样辛苦卖力,你们叶总会多给你一份工资吗。”他笑着问。
  长乐很惊讶:“你们工作上有联系?”
  席恒只笑笑,偏偏那个笑令人遐想连篇。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窝,留言25字以上有积分,积分多少视留评长短而论!赠积分规则;每章留评且正分评论,长评另计
☆23、相见不如不见
  周六,长安并没有约会,只单纯的不想答应。反正她耗得起,至于长乐,她现在无暇东顾。就像石磊说的那样,她总要学会自己去面对生活,生活受挫也未必是坏事。
  这样想,她的心更坦然了。
  一早起床,她忽然想去洛城酒庄看看,便踏上开往洛城的中巴。到洛城时已经临近中午,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份了,天气逐渐转冷。
  下车时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她裹了裹围巾,在路边拦下一辆车。当车子开到洛城酒庄前停下来,一眼看过去,有许多名流穿梭于视线里。她怔了一下,忽然就记起肖振南带她去的义卖场。
  想起零星的往事,她微微懊恼,怎么又想起了呢。她下车往里走,保安拦住她不给她进去,长安也不急,淡淡地说:“我找席恒。”
  也不知是不是她太过镇定,保安迟疑了一下竟然给她放行。长安随着人流往里走,祈祷着希望席恒不会发现她借用了他的身份腐败了一回。
  她走进大厅,挑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开始用手机上网查资料。
  直到开始,她才关闭网页,稍稍抬眼扫了前面一眼,一眼就瞧见了显眼的席恒。长安心跳陡然加快。他怎么在这里?
  长安只祈祷他没有发现她,但她受人所托,想到这她皱了一下眉头。
  席恒坐在她前方第一排,他身边坐着的女子她也认得,有过几面之缘。长安想,她应该是特别的,不然他也不会带她出席这种场合。
  台上随着报幕人的讲解,今晚的义卖缓缓拉开序幕。开始的她都没兴趣关注,但她留意到席恒的小女朋友,她只要举牌,席恒必然会为她拍下来。
  她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有些木然的冷眼旁观。直到她所求的物品报出来,长安仍旧静静的等待,她很想看看席恒的女朋友会不会连这名不经传的小物件也要囊括。
  她静静的等着,一直没有人举牌,现场鸦雀无声。长安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的牌,报幕人非常诧异。
  长安希望席恒可以无视她的存在,当然这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席恒听到她的声音,扭头瞧了她一眼,嘴角上浮上一丝捉弄的笑意,也举起了手中的牌。
  因他的参与,场面一下子热闹来。
  长安深吸气,她就知道遇上席恒事情不会顺利,可她不想他专和她作对。她很想问这样有意思吗。
  在席恒的推波助澜下,竞价节节攀高。
  长安知道无望,在现场气氛推向最高点时,她放下手中的牌子站起来,复杂地看了席恒一眼
  ,转身离开。
  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拍得。站在过道上,听宣读时,长安给朋友挂电话,心里是愧疚的,她轻描淡写将现场情况跟朋友说,朋友便说:“安安,麻烦你了,没关系,花那么高的价格也划不来。既然有人肯出高价钱,我们又出不起,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答应朋友,结果没有完成,长安有一些淡淡的怅然。她走出洛城酒庄,不想又遇上拦住她的保安。
  长安正装着无事走出去,不料保安关切道:“这位小姐,席总来了,你碰到了吗。”
  “嗯。”
  “你找我?”就在长安身后,席恒的声音不冷不淡的。
  听到席恒的声音,长安微微一怔,根本没有料到他会中途离场,难道是为了追她而来?虽然这样想有点自作多情,可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
  席恒走近她,微微低头瞧着她笑着问:“你不是说来找我的吗,见着了怎么成哑巴了?”
  长安整个人懵了一会,知道避无可避,也想他肯定知道她借用他身份一事。她慢慢转过身,微微抬头望着他说:“你就不能当着没我这个人吗。”
  “不能,谁让你来找我?”席恒不正经地来了一句:“你主动找我比做成一个大项目更令人振奋。说吧,找我什么事?”
  “非知道不可?”长安复杂地问。
  “当然。”
  “你知道我没有会员卡,也不是特例人员,非亲非贵,这里的会员标准我永远也够不着边。”
  “所以你利用我?”席恒肯定地说,眉毛紧紧拧起,声音忽然冷下来:“然后在一脚踢开?”
  长安微微别脸,问:“你还有事吗。”
  席恒哼了声。
  “席恒,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这样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今天就这样吧,再见。”
  “再见?那东西不要了?”席恒上前才问。
  长安迈开的步伐稍微驻顿,想起他故意的行为,心里恼得要死,却也明白,再恼再气也只是跟自己过不去,他是不会在乎。她压低声音:“不夺人所爱。”
  “我知道你很想要,你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的理由,说不定我可以舍痛割爱。”他一本正经道,单手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地笑着看她。
  望着他这张脸,长安不由想起那个金灿灿的午后,他用同样漫不经心的口气讲出最残忍的话。
  她不动,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将他望着。仿佛只有这样,唯有这样才会保持最清醒的头脑。许久她才开口说:“舍痛割爱?如果
  我也姓席,或许有这个可能吧,可惜我姓顾。”
  席恒歪头想了想,居然笑道:“还记得呢,挺不错嘛,除了这些别的还记得吗。”
  “你希望我记得?”长安问:“我知道你不会,女人对你来讲什么都不算,除了席冉,你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吗。你不会,在你心中,除了席冉,别的都不是人。席恒,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和看法,那也仅限于我们的私人恩怨。请你不要迁怒好吗。”
  席恒微微皱眉:“迁怒?谁给你这个自信?顾长安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长安自嘲:“谁说不是呢。谁又不是自以为是呢。”
  “你什么意思?”席恒追问。
  “没什么。”长安深深凝他一眼,想起他的拒绝,现今又陪同他女朋友来,她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心情极复杂。她想,自己也是有虚荣心的,哪怕那个人对自己没有感情,哪怕自己对他没有好感。还有更深一层,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牵累身边的人。尽管她这个想法很可笑,席恒也不会为了她费心费力。
  长安微微低头,身边有人经过,也有人跟席恒打招呼。身后有人低低的唤席恒,席恒微微侧身,再回头,长安已经走出去,他站着没有动。手插着兜,看着她稳稳地走开。
  身边站着安安,她望着长安的背影微微出神。直到席恒问:“今天开心吗。”
  安安忙不迭点头,微微红着脸,小声说:“我很高兴。”
  “今天的东西喜欢?”他淡淡地问,慢慢往外走。
  安安紧随其后,因兴奋声音在轻轻颤抖:“嗯,喜欢。”
  “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这种开心?”
  安安低着头,慢慢地跟着他。席恒未等她回答,又说:“今天就这样吧,会有司机送你。”
  “今晚你不陪我吗。”
  席恒意味深长瞧了她一眼,笑:“你很希望我陪?”
  安安脸红,低下头不接话。席恒收敛笑意:“回去早点休息吧。”
  当晚,席冉问席恒:“哥,我要负责那块地。”
  席恒反问:“负责?怎么负责?小冉,我给你多少时间了,进展在哪儿。上头的文件已经批下来,拆迁那一块迟迟谈不拢。”
  “大不了多给一点钱。”席冉咬唇。
  “给钱?给他们多一点钱其他已经搬走的住户呢。小冉,你也不要忘了,他们先去已经签了协议。你工作多少年了,还这样幼稚?振南是你的人,你明争暗要是想证明你有那么能力还是排斥他?小冉,哥还是那句话,要真想跟他过,你这脾气
  也得改一改。别说哥不帮你,哪个男人愿意处处受制于自己的女人?凡事不要太要强,不要得不偿失。”席恒讲得头头是道。
  席冉听了,轻轻一叹:“哥,我很害怕,我怕跟不上他的脚步,怕等哪天他不需要我了,我再也抓不住他。这种感觉最近越来越强烈,哥,我害怕知道吗。”
  席恒看着她,抬起手帮她顺了顺额前散落的发。他看着长大的席冉,虽然骄纵了一些,但没有人能理解他们相依为命的这种感情。
  席冉慢慢平复心情,问:“哥,那个人他想见我们一面。我问振南他怎么看,他说这事得问我自己。哥,我不想见他。”
  “你不想见就不要勉强。”席恒安慰。说实话,他也不愿见。不光是因为他没有尽做父亲的责任,也恨他在母亲怀席冉时跟另一个人销魂快活,最后扔下一张离婚协议书,也不管他们的死活带着那个人远赴他乡。他妈妈为此大病一场,生下席冉后郁郁而终。
  “哥,知道吗,只要想起那个人,我就害怕,我怕振南会离开我。”席冉泪不成声。
  席恒的眉毛紧紧拧到一起,他揽住她轻声安慰:“要相信振南,既然你们在一起就要学会相信他。”
  “哥,你知道吗,昨天那个人找上振南了。”
  “振南告诉你?”
  席冉哽咽,轻轻摇头:“振南不会告诉我,那个人给我打电话。”
  “没事儿,有我在,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席冉点头。
  翌日一早,席恒亲自给阿悄打电话通知她说安排见一面。阿悄很惊讶,完全不会想席恒会主动要求见面,尔后又担心:“阿恒,你想好了?”
  “他那么想见,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阿恒,对不起,但叔叔也很可怜。”
  “是吗,既然这样,你好好照顾他。”席恒口气冷淡。
  “不是这样的阿恒,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席恒反问:“阿悄,你有你的选择。时间你来安排,也转告他,不要随随便便打扰我的生活。”
  烦躁的撂了电话,他闷闷地抽了一支烟,心中的烦闷无法排解。他在房里大步、快速的踱步。
  忽然定住脚步,微微蹙起眉尖,低头瞧了一眼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24、相见不如不见2
  长安接到一个无声电话,她喂了好几声,只有电波发出嗤嗤的电流声。尔后,对方断了通话,虽只是短短一瞬,却搅了她的睡眠。
  随后她翻来覆去一直没有睡意,导致今天一觉睡到中午。
  中午起床,石磊约她见面。长安答应,她看时间还早就慢吞吞的折腾,一个小时后下楼,不想石磊等在楼下。
  长安很惊讶,也不知他等了多久,不由皱眉问:“来了也不打我电话?”
  石磊笑了笑,为她开门,解释:“刚到一会儿。”
  长安系好安全带,石磊发动,车子慢慢行驶出。因昨夜睡眠不好,长安精神不好,却强撑着不想石磊看破。石磊认真开车,似不曾察觉她的异状。
  车子行驶到一个路口等待时,石磊忽然说:“乐乐跟她男朋友卫卿分了。”
  长安微微阖着眼,听到石磊的话,蓦地睁眼,失声问:“分手?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长乐抗拒不了席恒。隐隐间有一丝懊恼,她不该放任长乐。但就算她撕开伤口,长乐会相信她吗。长安轻轻摇头,她不认为长乐会相信她。如今,她只祈祷长乐没有深陷,抽身也来得及。
  石磊倒没有多大感触,仿佛早料到今天的结局。他淡淡地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你也只大乐乐两岁。我们都成年了,没有谁可以负责谁一辈子。他们分手迟早的事儿,乐乐能坚持到今天已经很难得了。”
  长安深深吸了一口气,试探:“上次我听我妈说乐乐找到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有这回事儿?”
  “我也听说,但问乐乐她说没有。这一次分开,叔叔也乐见其成,乐乐总不能守着卫卿这样生活。没有经济基础,情情爱爱也只是空谈,最终都得面对现实。”
  不管石磊话里真假,长安愿意这样相信。当事人若换成她,长安相信她根本坚持不了这些年。她也更愿意相信真如石磊所言,长乐跟席恒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真发生什么她能做点什么,长安摇头。
  跟石磊吃过饭,长安接到朋友的电话,朋友约她,石磊正好有事,两人饭后就分手了。
  长安赴朋友的约已经日落西山,他们约在古城‘忘川酒吧’。石磊原本要送她过去,长安坚定的拒绝。她拦了一辆出租,在途经步行街前,从车里张望,看到某楼二楼窗口边的位置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长安微微一怔,再看他对面坐着位中年男子。
  长安记得他,阿悄陪同有来头的男子,席恒的父亲。当她发现自己在琢磨这件事情时,对自己的行为更是
  匪夷所思。
  直到车子停在忘川门前,长安晃了晃头甩开烦乱的思绪。下车走进忘川,朋友黎洛早就守在吧台前,看到她走进来抬手挥了挥。
  虽八点未到,场子已经热闹非凡。她朝着黎落走去,很随意地挑了位坐下。黎落笑问:“喝什么?醉生梦死?”
  “随意。”长安扫了一眼,微微垂下眼帘。
  黎落一眼就瞧出她的异样,慢慢敛了笑意,偏着头说:“让我猜猜发生了什么事。工作不顺?”黎落径自摇头,抿了抿双唇:“为了昨天洛城酒庄的义卖?我都说没关系了,反正有人喜欢它高价买回去也值了。”
  她满不在乎的,长安瞧了她一眼,不免动容。
  黎落好像想起什么,眉尖轻轻蹙起,不由小心翼翼地问:“碰上老情人了?”
  长安陡然一惊,手有些握不稳杯脚,杯体里的液体晃起细微波纹。
  黎落瞧见她这样已有些眉目,顿了顿开口说:“我早该告诉你,但我觉得已经是过去式了,觉得没必要就一直没有说。”黎落想了又想:“你遇上肖振南还是席先生?目前他们都在C市。”
  长安沉默半晌缓缓道:“是他。”
  尽管她没有提及名字,黎落还是从她神情中肯定那个他是谁。她微微低着眼,沉思了半晌道:“他来找你了?”
  他找她吗?
  长安不知道,如果那也算找的话,应该是找过吧。但她不认为席恒会找她,而近来找她麻烦也不过因为曾经她驳了他面子,扫了他兴致,仅此而已吧。
  她晃了晃杯体,眼神有些迷离。
  “昨天他……”
  长安笑了下:“昨天陪他小女朋友吧,我也不知道他会去,要是知道说什么我也不答应你,害你丢了想要的东西。”
  黎落失笑:“我想要的太多,也不差这一件。昨天他为难你了吧,就知道他这个人不好相处。”
  黎落在讲这句话时有些怅然:“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有钱人的怪癖。”
  长安没有接话,神思有些飘忽不定。又听黎落说:“我也有听过他小女朋友,跟高晟算认识吧,挺没心机的女孩,兴许现在的男人都喜欢这一类。”
  长安不怎么在意的撇撇嘴,他喜欢谁爱跟谁在一起跟她毫无关系,只要他不来找她麻烦,如果他有一个正经交往的女朋友,长乐会看明白的吧。
  两人慢慢喝有一句没一句闲聊,黎落似想起什么又问:“你有见过他家那位?”
  “阿悄?”长安问。
  “除了她还能有谁,昨天
  我见着她了,人挺没精神。你没有遇到过她吧。”
  “真不巧,遇上过一次。”长安没有讲细节。虽然不喜欢阿悄,但也不至于深仇大恨,她对自己的怨恨也源于一个人,自己跟那个人断了,跟她那根线也就断了。但那几条信息还是很恼人,觉得她也就仗势欺人。
  “见了过?”
  她并不想给黎落添烦恼,她自己烦心事儿一大堆。为了不给朋友添麻烦,长安不以为意:“她变化挺大。”
  “你不恨她?”黎落问。
  长安微微低眼,晃了晃神:“恨她做什么,当年她也没做什么,站在她的立场来看,那些事也无可厚非,我并不想去追究谁对谁错。毕竟她也曾帮过我的忙。”
  “那是因为她不能留下你,既然你要走,她当然会顺水推舟。”黎落轻蔑地笑:“这个人行事不光明磊落,终究也是有些本事,不然也不会一直呆在席家,席家兄妹对她也算有情有义,只差了一个姓氏。”
  “落落,对于我来讲,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追究或者耿耿于怀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徒增感伤。”
  “你忘了你差点就……”
  “我当然没有忘,只是不想记得。现在想起来那件事,仍是夜回惊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活得好好的。”
  每次想起那件事,长安都要惊出一身虚汗。阿悄对她没有好感,但她不知道阿悄恨她到那一种程度,恨到入骨。
  那段时间席恒总出差,她稍稍获得自由,却不想差点儿死在车轮之下。她也算运气好险险躲过,那惊魂一撇瞧见了肇事司机的面容。
  那时她根本不曾怀疑阿悄,要不是一次偶尔的机会,她不会怀疑甚至肯定阿悄对她的敌视。
  但当她发现她以为是碰巧的突发事件其实是人为时,她说不上什么滋味。而因为不想再回想起那段往事,她刻意去忽略阿悄带给她惊恐。甚至在重逢时,她都能很平静,如果不是她几次三番警告她,她甚至想要深藏它。
  至于阿悄要杀她的出发点,长安也是知道的。阿悄喜欢席恒,她要清除席恒身边的一切可能性的存在。很不巧,她顾长安莫名其妙沦为炮灰。至于黎落当初问她为什么不去告?长安在心里苦笑。
  告?要怎么告?在那座法律权当摆设的三角带,天堂和阳光只为他们开启,你要是想反抗,地狱之门为你敞开。
  当初她不是没有告发,结果呢,也不过当权人一句话就摧毁了她仅有的可能。
  长安思维有些混沌,慢慢地思考半晌,她啜了一口酒才说:“落落,我不是
  容易忘记伤痛的人,但如果必须要忘记,我一定做得到。不是我不计较,也不是我宽容大量,而是如果可以暂时忘了它,我不会时时刻刻去记住,那样太累了。我也不是不恨阿悄,但她还不值得我花大把时间去恨。”
  黎落怔怔望着她,肯定地说:“也只有你会这样想,别人未必这样看。”
  长安失笑:“我管别人干嘛。”
  两人喝了不少,黎落忽然说:“猜我看到谁了。”
  长安睨了她一眼说:“你老相好?”
  黎落摇头:“当然不是我,要避一避吗,我看他心情好像不怎样。”
  长安猛然醒悟,微微侧头就看到席恒,他坐在一个角落里,身前有妙龄女子在搭讪。她只瞧了一眼就别开视线,说:“总不能一直都老鼠见猫,碰到就跑吧。要是他非要为难我,就算我跑天涯海角,也是躲不过去不是?既然这样,我何必费这个劲儿,还不如好好站在原地,看看他能出什么招数。”
  黎落赞许:“理是这个理儿,我就怕你段数太低,没几个回合就成了刀下冤魂。”黎落侧着身望向席恒的方向继续说:“这样的男人太危险,过日子还是得找一个普通平凡的男人。他可以不是很有钱,也可以不帅,但他顾家,贴心。”
  就在两人对席恒评足论头时,席恒拨开缠着他的人起身朝两人走来。
  “要我避开吗。”黎落问:“又或者我打掩护你撤退?”
  长安失笑,这个时候退并不明智,说不准席恒早就抱手看好戏了,只等着她自投罗网。
  黎落看她这样,知道她应付得来,嫣然一笑立马闪人。
  席恒坐到她左边,瞧了她一眼。
  长安敛着神思,盘算着喝完这一杯就走人。
  席恒开口,声音又是酒后的浑厚慵懒:“陪我喝酒。”
  长安不应也不瞧他。
  “陪我喝。”他懒懒地靠过来,身体几乎贴靠她身侧。
  长安斜了斜,他贴得更近。长安恼恼的瞪了他一眼,他一点也不在意,一手搭在她后背,脸压下来,唇几乎贴着她耳鬓,暧昧地笑说:“装什么正经呢,你看现在这样多好。”
  长安心身一晃,正要挣开他,他收得更紧,热气全洒她脸上,温度一直在攀升。长安知道他喝酒了,于是嫌弃地皱眉,冷声说:“席恒你放开我。”
  “放开哪儿呢,欠收拾了?”
  他的笑刺痛她的眼睛,他的声音砸她心尖上。
  长安一晃神,席恒二话不说直接拖着她穿过人群。他的力气奇大,她的
  手被他攥得很疼,拖着她直接走出忘川,然后将她塞车里,才说:“给我好好呆着,你若不想受伤的话。”
  长安气得半死,也清楚跟他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席恒将她塞车里,长安板着身冷冷的坐着。
  席恒深深瞧着她,很满意她的反应:“你看这样多乖巧,你就该这样子,招人疼。”
  长安懒得费口舌讽刺他,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她冷淡的反应,席恒也不生气,心情反而很好。他上车,也没有要开车的意思,摸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很享受的样子。车内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全是烟雾。
  长安无动于衷地坐着,直到席恒熄了手中的烟,阖着眼靠着皮座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安偏过头,只见席恒睡得安然。长安微微出神,只觉得眼前这个席恒和她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
  就在她出神时,席恒蓦然睁开眼睛,把她的茫然尽收眼底。长安对上他深邃的眼神,微微一晃神,急着别开脸。
  席恒好心情低笑:“顾长安,一直以为你无坚不摧,但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你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长安听了,自嘲:“真荣幸,为难你这样关注我。”
  “你就没有问题要问我?今晚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多。”席恒再次摸出一支烟,问:“来一支?”
  长安抿了抿双唇,不答也不拒。
  “别藏了,我知道你抽。”席恒不在意地说。
  “你想说明什么?”长安反问,
  “在我面前没有必要装,我们什么人彼此都心知肚明。昨天你特别恨我吧,我知道你恨我,可惜啊顾长安,就算你恨,你也毫无办法是不是?我记得有给你提过意见,找一个比我强的靠山,那时候你想怎么踩捏我都看你的心情。”
  “不需要激将,席恒,我没那么无聊。再说就我这姿色,差不多评得上困难户了,要找条件好的恐怕比二万长征还要困难。”
  席恒微微一舒眉头,点头:“你这人还算诚实。看在你诚实的份上,我就委屈一点,勉强跟你凑合得了。”
  长安古怪地瞧了他一眼。
  “你那什么眼神?看不上?”
  长安继续沉默,今晚喝了些酒,头有些晕乎乎的。她用指腹轻轻覆着眼睛,努力地保持清醒。而搁在包里的手机震动着,她正要去翻包,不想席恒快她一步,直接拿过她的包,拿出手机瞧了一眼,直接接通。
  长乐的声音传过来,她声音掩饰不住的快乐。她高兴地说:“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跟席恒达成一致的方
  案了,他答应我这两天就打款。”
  长安下意识去看席恒,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单手枕着后脑,眼神淡淡落在她身上。
  “姐,真的很感谢上次你煮的咖啡,席恒他很满意。”
  听长乐直呼席恒的名字,长安的心已经直跌入谷底。她再次望向席恒,他也微微皱起眉头。长安压低声音,也不知是不是诚心,她说:“既然这样,我也为你高兴。”
  “姐,你怎么了?”
  “没事。”她在等长乐主动告诉她跟卫卿分手的事。以前她不看好,那是因为卫卿工作环境,如果他一辈子都在下乡,不说她不同意,她父亲顾院长也绝不同意。长乐也明白,所以跟卫卿交往一直是秘密进行,不想这段感情还没见光就死了。长安并不为这事挂心,而是害怕长乐陷入席恒的陷阱里不能自拔。
  席恒对长乐绝对有这个魔力。
  这次通话,长乐决口不提卫卿,直到挂了电话,扭头就看到席恒捉摸不透的眼神瞧着她。
  长安别开脸,也不想旧话重提,只想着长乐到底迷席恒什么?多年的感情说放手就可以放手。
  但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这样想,她居然有些羡慕长乐。
  就在她深思苦恼时,席恒忽然说:“小冉怀孕了,也就是说肖振南要做父亲了。”
  长安听到这句话,神思有些飘忽。
  席冉怀孕了,她怀孕了。
  如果不怀孕,要怎样呢。长安惶然地想。
  他们是夫妻,怀孕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笑了。可那笑,却刺痛席恒的眼。
  
☆25、相见不如不见3
  那天席恒将她送回去后,闷不声响离开。长安回到家,洗洗就直睡了。对于席恒告诉她席冉怀孕一事,她也就当故事来听听,或许初听到这句话时,心思复杂。但在狂乱的心也会逐渐的冷静下来。何况这结局毫无悬念,如果非要强装难受,她也装不来。说不难过也不可能,毕竟肖振南于她来讲,意义也非比寻常。
  也因为工作忙,接下来的展会,长安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肖振南的存在。好像这个人的好坏早跟她无关,可又有什么关系?肖振南于她也不过一前男友的称号,而她在肖振南那里,也不过是旧人而已。
  男婚女嫁,早划清了界限。
  她告诉自己,现今如果还会为肖振南难过,别说有人会看不起她,就连她自己也会看轻自己。
  她绝不容许自己沦为这样的人。
  展会现场,她去了,不想会在这里再次遇上阿悄。对于遇见阿悄,长安唯有苦笑。
  阿悄看到她一点也不意外,很熟捻的迎向她,笑着问:“长安,好久不见,近来好吗。”
  对她的改口,长安很无可奈何。因为她很明白,这世上就有这样一种人,把无耻演绎到淋漓尽致。
  席恒如是,阿悄如是,她也如是,肖振南她不予评说。
  对于阿悄,对于她刻意的笑意,长安笑得更自然。她很真诚地说:“你若不来见我,我想我们会更长时间不会碰上面。”
  阿悄晃了晃头,笑得更虚假。她说:“长安,跟阿恒时间长了,你也学会他的幽默了。”
  长安皱皱眉,转身去跟前来的同事交代,提着包对阿悄说:“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不如我们挑一个地方。”
  阿悄没有反对,长安也只当她默许了。
  两人在展馆附近一家茶座落脚,长安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说:“我不知道你几次三番找我是出于什么心里,但阿悄,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不要以为我不声不响就默许了你的为所欲为,我不说不动只是不想跟你们有太多的牵扯,还是你非要把旧事全说白了?然后再一笔笔的算?”
  阿悄复杂地看着她。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就像你说的,跟席恒久了,无耻这种行为多少也学了一点。”长安满不在乎地笑了下,眼神却是凉凉的,尽管她在笑,可那笑意让人遍体发寒。
  阿悄微微失神,又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无不道理,虽然她不愿承认席恒无耻,顶多也只是仗势欺人罢了。
  而就连欺负的对象,也得有档次才行,一般人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
  顾长安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偏让席恒给欺负上了。仅仅是因为她是肖振南前女友?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阿悄不愿深想,宁愿这样相信。
  阿悄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忽然说:“长安,我一直以为你选择在肖振南大婚之日故作玄虚落崖,是考验肖振南还有阿恒,今天我总算明白过来。你不但要肖振南对你不能忘,也要阿恒对你满怀愧疚。你明明可以走得无声无息,非要故弄玄虚,闹得他们那段时间没有一刻安宁。”
  阿悄阐述这句话时,表情同样很平静,只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情。
  长安微微低着眼帘,盯着几片飘忽在水面的叶子,思绪有些飘忽。她并非故弄玄虚,也正如阿悄所说,她并不想肖振南好过,至于席恒,她没有考虑那么多,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只想着要怎样才能彻底摆脱。
  所以,当她对阿悄提出她想法,要阿悄帮忙时,她只考虑过阿悄会应了她的要求。不想她一开口,阿悄狐疑瞧了她一眼,甚至没有问满口答应。
  所有人都认为她落崖了,而她又是怎么做到的,也亏得阿悄,如果没有她,仅凭她顾长安一个人,肯定没法完成。
  她离开席恒,回到C市也曾担心一段时间,深怕席恒找来。但随着时间慢慢往后推移,她也刻意淡忘那些事。直到重逢,往事随着纷沓而来,逼得她不得不再次去面对。
  长安反问:“你这是在怨我?”
  阿悄微微一怔,长安继而笑了,说:“阿悄,像你说的,我并不想他们好过。他们凭什么好过,我又凭什么遭受那些罪?就因为我爱肖振南,爱过肖振南,所以你们就可以理直气壮来伤害我?你们为所欲为,我没有死还活着,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们的高抬贵手?是不是要这样?”
  “长安,阿恒喜欢你。”
  长安失笑:“你不是说他对我只是有兴趣吗,什么时候变成喜欢了?你有看到有人会将自己喜欢的人逼得无路可退吗。阿悄,我不明白今天你找我为了何事,若旧话重提也不像你的作风。你还是直接说吧,我们没必要拐弯抹角。”
  阿悄定定地望着她,说:“长安,肖振南对你不能忘怀。”
  听了这话,长安陡然一僵,而原因并不是肖振南对她的不能忘怀,而是寒于阿悄的出发点。半晌,长安开口:“是吗,我是不是得立马扑向他才对得起你亲自对我说的这句话?”
  “他不爱席冉。”
  “那又如何?阿悄,你相信爱情这回事吗。”长安很冷静地
  问。
  “相信。”
  长安点头,问:“你今天找我就为了这件事?你想看到什么样的结果?还是你希望我去找肖振南?你觉得这个可能吗。阿悄,别说我自己不愿意,我们来做个假设。你认为我去找肖振南,席恒会放过我?不要忘了,席冉可是席恒手中的宝贝。没有人可以伤害席冉,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阿悄,我们这一生有很多事可以做,而不非得钻进爱情这条缝隙里。更不是明知道结果,还心如明镜的去飞蛾扑火,这未免太悲哀了。”
  “就算飞蛾扑火,也乐在其中。长安,你根本不懂爱。”阿悄下结论。
  长安复杂的将阿悄望着,对于她来讲,最蠢的事是执拗的去爱一个不可能的存在。
  所以,她不认为自己跟阿悄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她掏出一张钱放桌上,对阿悄说:“阿悄,我想我应该明白你的意思,但很遗憾,对你的意思我无能为力。我觉得自己还很年轻,年轻到可以拥有更多的时间去遇到更好的。”
  “哪怕错过?”
  “错过?”长安奇怪的瞧了阿悄一眼,直接说:“阿悄,你非要逼我是不是?是不是非得我说出你曾经试图谋杀我?非要这样吗阿悄?”
  阿悄脸色陡然一变,瞪着眼木木地望着长安。
  看到阿悄的反应,长安又说:“阿悄,如果爱一个人非得不折手段,这份爱还有什么意思?”
  望着长安离去的背影,阿悄微微出神。她实在想不出那件事顾长安从哪里得知,她自认为行事小心谨慎。
  阿悄也在想,顾长安知道,那么席恒呢。他是不是知道了,不然他怎么支走自己?
  想到这,阿悄下意识握紧拳。
  她一直弄不明白,顾长安到底哪一点好了,为什么席恒对她就额外开恩?肖振南对她不能忘怀?
  阿悄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种憋在胸口的闷气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长安走出茶座,抬头望了望天。
  她确定以后,阿悄会有一段时间不会来打搅她。
  回到展会现场,又是半天忙碌。她累得连气都喘不顺,不想要结束时,席恒出现在他们展台前。
  对于席恒出现这里,长安颇感意外。她还没上前,已经有同事迎上去,态度热忱。长安不知道席恒来这里做什么,又不得不走上去跟他打招呼。席恒瞧了她一眼,笑着说:“顾助理,待会儿有时间吧,有个问题我要请教你。”
  他说得一本正经,长安整个人都懵了。
  席恒继续说:“上次
  你煮的咖啡很合我胃口。”
  长安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来这里,故意说这番话,故意要她同事误会。长安气的抓狂,又不能当场翻脸。她想,席恒也是笃定了她不能拿他怎样,才会这样肆无忌惮。事实上,她对席恒只有无能为力的无奈,所以不管他是不是肆无忌惮,她都毫无办法。
  同事也极配合席恒,很善解人意对长安说:“顾秘书,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吧,席总,我们顾秘书就麻烦您了。”
  席恒很诚恳:“应当的。”
  这句话更是令人浮想联翩,长安欲张口解释,席恒贴近她一些,抬手帮她顺了顺有些散乱的头发。长安陡然一僵,只觉得在这样下去,她非崩溃不可。
  她自欺欺人拎着包就走,席恒心情很愉悦,尽管他没有说我很高兴,长安就是敢肯定。她一边走一边想,席恒来做什么?难不成要继续阿悄没有说完的话题。
  直到走出会馆,长安忍无可忍,恼道:“今天来是想告诉我什么?席冉生了?”
  对于她发火,席恒甚至笑出来:“如果真那么速度,我们也可以考虑尝试一下,生一个来玩玩。”
  长安鄙夷的瞟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话不太在意。
  席恒见她一脸不屑,心头添堵,不由说:“你别往心里去,我不过开个玩笑。就算你想,我也不会找你。”
  长安不置可否,闷着往前走去。席恒紧跟其后,问:“阿悄找你什么事?”
  长安收住步伐,扭头看了他一眼,反问:“你不知道她找我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
  “哦,那你没必要知道了。”长安复杂撂下这句话,继续走。
  席恒恼,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问:“什么是没必要知道?顾长安,别说我没提醒你,在我这里你别给我耍花枪,我不吃你这一套。”
  长安复杂的将他望着,片刻后说:“阿悄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席恒微微皱眉。
  长安又说:“你知道?那就说那件事是你默许的?”
  “什么事?”席恒问。
  “阿悄想我死,或者说你想我死。”长安看着席恒咬字。
  席恒盯着长安,“这事我会查清楚,但顾长安,你最好保证没有这回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冷漠的席恒,她不是没有见过,现在再见,她忽然感觉很陌生。可她不能输气场,她点头说:“你去查吧,如果我没有说谎,你是要给我一个交代吗。”
  席恒只是抿着唇看着她,长安笑了下,慢慢掰开他的手,
  退了一步才说:“你应该说,顾长安你最好祈祷着这事没有伤害阿悄,不然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爬上来了,过年啊不想码字啊,泪!
  给筒靴们拜个年,新年愉快!
  感谢给我的雷子,么么哒!
☆26、不配
  再次不欢而散,席恒直接去见阿悄。阿悄不想这么晚席恒会过来,心好像抹了蜜糖一样甜的腻人,但看到他沉着一张脸后,她的心情也随着跌入谷底。
  他兴师问罪来了吗。阿悄抿着唇,愣愣的望着席恒。
  在他心中,她终究比不过那个人。
  席恒也不说话,直直盯着她看,看得阿悄心发毛。直到忍无可忍,她问:“你有什么话要问吗。”
  “阿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恨她。”
  阿悄敛下眼帘,自嘲笑道:“阿恒,我以为你知道,可今天你来问我为什么。阿恒,你真不知道吗,她没有告诉你?还是你今天只为了求证?”她看着席恒,看他的表情,她已明了。他什么都知道。最终,她竟然输在顾长安手中。阿悄凄然低笑:“对,我不想她这个人活在这世上。我没有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只是不喜欢她。阿恒,你有想过吗,小冉如果知道长安跟振南的过往,小冉咽得下这口气?你有考虑过吗,她并不是一个柔弱的人,可为什么会跟了你?阿恒你真没有想过吗。”
  席恒不说话,紧紧抿着双唇,目光沉沉的。
  “阿恒,一个不会忘记痛的人,你觉得她会做什么呢。”阿悄用力掐着自己掌心,故作镇定:“阿恒,我并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你要定我罪,我无话可说。”
  “阿悄,我一直把你当亲人来看。”
  阿悄苦笑,点头说:“我知道。”可亲人并不是她想要的。
  “可你不把我当亲人阿悄。”
  阿悄蓦地瞪眼,长安说了什么?她颤着声音问:“阿恒,你要说什么?”
  “为什么要动她?”
  阿悄咬着唇,面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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