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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触不到的碧海蓝天

_4 林消音(当代)
  我看见了她眼神里的狡黠,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只能走一步一步。
  来到酒店,我命令先去房间找老头。她对我点点头,很快消失在酒店里。我一路跟在鬼妹的身后,挡住耳麦对她说道:“进去之后,你跟他直接开门见山,把没解决的事情说清楚。”
  鬼妹在另一头回答我:“好,我懂!”
  顺着鬼妹的身影,我离老头的房间只有几步之遥,鬼妹毫无危险的进了房间,门口被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把守。看看后面的窗户,现在只有从窗户后面进入老头的房间。在自己的高跟鞋下拉出一根牢实的细丝,放在老头房间的窗户上,自己顺着细丝爬上去。打开窗户,在里屋,看见鬼妹正在和老头商量,老头用色迷迷的眼神上下打量鬼妹。我躲在窗帘后面,等待机会。
  “森木先生,我们上次谈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鬼妹好心提醒森木。森木一手搭在鬼妹的肩膀上,暧昧地说道:“只要你今晚留下来一切好商量。”
  鬼妹赔笑似的端着两杯酒,一杯递到森木的手上,诱惑森木喝下去,森木看看鬼妹,喝下这杯酒。顺势将鬼妹拉在怀里,抓住鬼妹的双手,将自己布满皱纹的脸凑到鬼妹的嘴边,我能想象鬼妹此刻的心情,肯定觉得恶心。
  “森木先生到底想的什么样呢?”鬼妹趴在森木的怀里,低语。
  森木笑呵呵回答:“我现在就给我的助理打电话,要他去给世门留一个位置。”
  鬼妹压抑自己的怒火,小心翼翼地等到森木打完电话,她一把挣脱森木的怀抱使劲地抱住自己。森木不高心的看着鬼妹的动作,不怀好意的说:“现在该你报答我呢!”一把将鬼妹拉回怀里。我大声喊道:“放开鬼妹!”
  森木打量我,说:“立马滚蛋!不然我打死你!”
  我拉着细丝,阴森森的回答森木:“只要你能打死我?我给你打!”森木朝我扑过来,我拉着细丝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三四圈,用力勒紧他,直到他的瞳孔放大,我才撒手。鬼妹看见我杀森木的动作,冷冷的问我:“鬼星也是这样死的?”我懒得跟她解释,连连说道:“你从窗户下面出去。”
  她忽然大叫:“我不要!”惊动了外面的男人,我对她彻底无语,一手拉着她,一手躲开三四个男人的子弹,她在我的身边挣扎,几个男人看见我和鬼魅之间的矛盾,转眼都朝着鬼妹开枪。我一把推开鬼妹,对她吼:“你还不快走!”她拉起一把椅子朝那三个男人砸去,等到她从窗户边下去,我关上窗户,对视眼前的男人,捏紧拳头,心里明白,现在我要脱层皮了。
  他们几个一起扑到我的面前,我使劲扯下窗帘,一把挥到他们面前,用力将他们踢倒在地。一个男人捡起地上的手枪对准我的脑袋,我将手边的花瓶砸向他,子弹偏离。打到我的肩膀上,我一手捶开玻璃,从窗户上跳下去。摔死也比被他们抓住强!
受伤之后
  我一身狼狈地回到世门,肩膀伤口上的鲜艳染红我的衣服,我捂着肩膀,打算快步走回房间自己动手取出子弹。鬼妹不安地盯着我的伤口,着急的喊道:“良一,你没事吧?”
  “你小声一点,我死不了!”我恼火的回答。要不是这小妮子乱动,我根本就不用挨这个子弹,现在倒好,她还大声喊,想让全鬼组的人都知道我今天出师不利,出门挂彩了。我摇摇头,认栽了。我躲开鬼妹热情的询问,在房间里找到医药箱,转身对着鬼妹说:“你能不能先出去!”鬼妹耷拉着脑袋,很不情愿的离开房间。
  用剪刀剪开肩膀上的布料,将准备好的毛巾咬在嘴里,拿起镊子,掏出肩膀上的炸弹。用布料盖住,我对守在门口的鬼魅喊:“鬼妹你进来帮我包扎一下。”
  鬼妹见我脸上挂着的汗珠,顿时红了眼眶,我用毛巾边擦汗边安慰她说:“你先别哭,你先给我包扎伤口。”
  我背对着鬼妹:“鬼妹,你猜森木家族会将这笔账算在谁的头上呀?”鬼妹抖抖自己的手,低声回答:“不知道?算在我的头上吧?”
  我没有再继续问鬼妹,只要她不再给我惹事,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鬼妹很不自在在我耳边说:“良一,谢谢你!”我点点头,怕她尴尬,不再说什么,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半饷她问我:“良一,鬼耀,你要怎么把她抓住?”“你猜?她不想死,所以鬼组的条件是保周全,才能跟她谈条件。”
  “鬼耀以前和鬼星关系最好,他们一个是鬼组组长,一个是设计组组长。”鬼妹据实相告。
  我偏着脑袋问她:“你突然跟我说这些干嘛?”我是故意的,她的脸上顿时红了起来,我知道她现在开始相信我了,这是好的开始,这是这个代价有点亏。我在镜子里欣赏她的表情,她低着头说:“包好了。”她慌忙走出房间,我盯着房门,在想鬼妹刚才的话。鬼耀和鬼星的关系最好,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一点将鬼耀引出来。
  晚上我召集鬼组成员,在书房里我询问他们:“你们的伤都好了吗?那么该解决的问题解决了。”他们一致的点点头。我对着鬼妹命令道:“将你是收集到资料发给他们。”鬼妹将资料发给他们,我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我是要你们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对鬼组的想法,或者是对我的不满,你们放心,我今天只是了解你们的心里想法。”鬼组成员一个个惊恐的望着我,我这句话有这么恐怖?我看看鬼妹,鬼妹大胆的说:“良一想尽快了解鬼组的情况,你们不用露出这么惊悚的表情。”我满意的看看鬼妹的表现,这小妮子已经被我肩膀上的那颗子弹收买了。
  三个小时的会议,我总算弄清了鬼组的管理模式。我对着鬼组的成员说:“我打算将你们进行分组管理,还有从明天开始你们要加强自己各种技能的提高。”我尽量说的简单详细,鬼组成员问我:“我们分成几个小组?那小组长呢?”
  “你们这几十个人分成八个小组,组长自己定,但是哪个小组的任务没完成好,全组受惩罚,包括我在内的整个鬼组,不想连累大家,就认真做事!”我严厉的望着所有人,他们对我点点头。
  “还有从今天起,将鬼星死了的消息放出去,等鬼耀联系你们。”
  “好的!”鬼组成员回答我。
  这件事终于要搞定了,看来我受伤之后给我带来的收获还真是不小啊,鬼妹站在我这一边,鬼组成员也开始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接受我的提议。我知道我会抓到鬼耀,鬼绝就在这等着我呢?他想走收渔翁之利。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让他满意。
头疼死了
  消失很久的鬼绝也出现在世门,他站在大厅,趾高气扬。我在想,好家伙消失这么长时间,突然间又回来,肯定没什么好事。还是绕道行走比较好,我猫着身子,打算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过去。我断定我i这次逃跑不会晨成功,就他跟贼一样的眼睛,我能安稳的逃走真的比登天还难!
  “良一,你猫在那鬼鬼祟祟干嘛?”他眯着笑问。
  靠,要是知道他来阴的,我就不跑了,现在真丢脸,被他逮现成的。我扭捏的看看他,装着大吃一惊的说:“我真没看见是你回来了,对不住啊!”配上一个无辜的眼神,看你能拿我怎么着。
  他提着我的衣领,很开心的问:“良一,你找抽吧?”
  我呵呵傻笑,拍掉他的手,边整理边说:“您老人回来有什么事?”
  他收起笑脸,严肃的表情让我感觉有什么事情有发生了,我张着耳朵听他说,他很气愤的告诉我:“原介要你回山口组,章介很可能打听到你在世门,他拿我们世门和森木的交易威胁原介,要求你回山口组。”
  我顿时感到一阵寒意,在哪都不安稳,我嘟着嘴问鬼绝:“你回把我交出去吗?反正你和原介不是有利益关系我在哪不都是一样?”
  鬼绝转过脸,不安好心的打量着我,我挺着腰,不满的嘀咕:“本来就是,你看什么看?”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良一,你知道的真多,好吧?我去和原介谈,但是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
  “谢谢门主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我学着电视里的人奉承这位大神。
  得到鬼绝的庇护,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世门待下去。想想以后要面对的事,我的头都大了。鬼耀也真能沉住气,她的好姐妹死在世门里,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我的想法除了错?
  我叫来鬼妹,将鬼组的成员分布表交给她,她在我面前支支吾吾半天,我看着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都替她着急。我的手敲打着桌子,慢吞吞的问:“鬼妹,你没事要说就出去,你这欲言又止实在不入眼!”
  “良一,我可不可以单独一组?”她惨兮兮的望着我。
  我不太明白鬼妹的意思,停下手上的动作,鬼妹的眼里涌出泪水,我看她这水龙头的架势有点吓人,赶紧打住她的泪水,“你是不满意还是怎么回事?”
  “。。。。。。”她低着头。
  我敢说此时我是有掐死她的心,“你到底什么意思不?”略显无奈,我扬起手擦干她的眼泪。
  她抽抽搭搭的说着:“良一,我要和你一组!”
  鬼星真的将她保护的很好,世门这种黑暗地方,鬼妹依旧可以耍着她的小孩子脾气,只是她忘记了,我们一直都是身不由己。我笑着告诉鬼妹:“鬼妹,我没有能力为你一个行驶特殊权利,我现在是在教你们学会在世门里生存,如果你不满意,可以离开鬼组。”
  鬼妹在我面前泪流满面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残忍,对一个对生活还有念想的人说出这些残忍的话。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没有经历这些隐忍,会不会正如鬼妹一样朝气蓬勃,依然相信生活一片美好。此时的鬼妹好像我的影子,我也希望我能将她保护得很好,可是我能保护她多久。
  目送鬼妹离开,她眼里的失望深深灼伤了我,曾几何时,我也有过这样的眼神。是呀,我应该残忍的告诉她,生活除了给你希望也会给你失望,在失望里摸爬滚打的历练才会让自己真正成长。
  鬼组的事情一直在继续,鬼妹不再找我诉苦。我开始着手寻找鬼耀的事情,鬼绝答应我留在世门一大半原因是需要我出面对付鬼耀,我能怎么做,找出鬼耀要逃离世门的真正原因,还是坐以待毙。
  “良一,我发现鬼组成员有的现在很奇怪。”跟在我身后的鬼厉提醒我。
  目光聚集在远方,我对着空气说道:“鬼厉,如果是你,你会背叛世门吗?”
  她一听惊慌的摇摇头,“良一,你在说笑吧?我怎么会背叛世门呢?”
  大笑几声,我捏着她的手,警告她:“别他妈的在我面前装可怜,你想在鬼组继续混下去,就老实一点,要不然你等着脑袋搬家!”
  鬼厉的脸上一片死灰,她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疯子,鬼组的人都是疯子,你也是良一,你就是一个魔鬼!”
  我拍着她的脸,笑着回答她:“你对我的评价我接受,我是妖孽,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要是在鬼组胡作非为,我饶不了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忍住眼泪,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是她?她咬住我的手,大声喊道:“良一,你说啊,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极力隐藏你为什么还是知道了!”
  手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疼痛,我曾经那么相信她,可惜她还是背叛了。盯着自己的手,我风轻云淡的说,“鬼厉,为了一些事情,你可以选择甘之如饴,但是,你好像忘记,同样是感情,你忍心让这些整天陪你出生入死的成员成为你的牺牲品吗?”
  鬼厉终于不再说话,为了爱情,她背叛姐妹情谊。我仿佛看见南楚在面前叫嚣,她会说:林消音,你省省吧?你斗得过命运吗?
  我压低声音,对着鬼厉命令:“将你泄露给他的所有事情,统统告诉我。”
  鬼厉茫然的看向我,她没有料想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对她已经足够仁慈了,再仁慈下去,就该她将我卖了我还在帮她数钱了。她点点头,站起身来,她的狼狈我看在眼里,至于她做过什么,我会查清楚之后再去给鬼组的每一个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解决这些麻烦,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越疼越烈,来到日本,我没办法抛下那些对我来说重要的人,或许他们在各自的生活奔波劳累,我依旧想念,处理鬼厉的事情,我想的最多的是季夏,这个给过我半生疼痛的人。
可怜的鬼厉
  我曾想我愿意去相信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
  我与南楚决裂时我只是在逃,她不是林森的女人我还能与她在生活里呼风唤雨。当我翻开南楚给我的记忆,我依旧想念这个矛盾的女人,她依然是我人生里最重要的人。鬼厉的背叛就像一把剑刺在我的心上 ,我害怕当我在所有鬼组成员面前说出真相时,他们脸上的表情会灼伤我。 我想要隐藏这种不安,宁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真相。
  鬼绝出现在我的书房里,这一次他是来和我商量怎么处理鬼厉的事情的。他坐在书桌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翻动我的记录,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间呼吸声。我在等他开口命令我,至少我自己认为我没有能力去解决一个人的生与死。他盯着我的记录,说;“良一,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手心里攥出了汗,我冷笑,我能怎么认为,我怎么敢 拿生命当做儿戏。不安地扯着衣服,我很有力的回答鬼绝的话:“门主是怎么想的,我就会怎么做?”
  鬼绝又开始不说话,他等我的决绝等了很久,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他怎么可能就此放过。“良一,你的冷静用在什么身上了?你要想回中国你必须听我的。”他提醒我,知道什么是现在应该做的。
  是呀,我能不能回中国全部依靠于他,他现在是我的靠山,我能说不吗?
  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也有责任。我问鬼绝,“你希望我怎么做?”
  鬼绝挑眉,大惊:“这个还需要我来告诉你怎么做?”
  他的眼神活像我说了一句火星文,我想在他的脸上找出一点提示。他的脸一直是严肃的,鬼组从我接手开始就一直是状况不断,他在暗中调查这些事情我不觉得好奇。只是他将惩罚鬼厉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分明就是在摆我一道,鬼厉的生与死就在于我的选择。
  我没有正面回答鬼绝的话,他能等,我也可以。晚上,我叫上鬼妹一起出了鬼组。在车上我仔细观察鬼妹的行为,她还在为我没有带上她这件事情闹脾气。忽然间,我有一股想宠爱她的感觉,她在我身边一直扮演着南楚的角色。我心甘情愿将我的所有交付于她 ,心甘情愿的想要好好保护她。
  一直望着窗外,我在想此时的南楚在干什么?或许,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孩子的妈妈,或许她依然特立独行的生活在林森的生活圈里。她有了家庭,事业,婚姻,却唯独将我丢在了外面。
  这些天,我总想起他们,甚至是越演越烈的想念。我曾暗自发誓会将自己的生活经营得妥帖,我依然会笑颜如花。只是当山口组找上我的时候,我才开始相信,我无法去适应这样的生活。我的血性,暴躁,不安,统统被磨平殆尽。
  鬼妹偏着头,看见我脸上的泪痕,用她温暖的身体将我拥住。趴在她的肩膀上,我的隐忍一下子倾巢而出,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全部找到了我。许久以后,我抬头看见鬼妹的侧脸,干净纯美。如果不是在世门,她定是一个日子安稳的女子。
  “鬼妹,我们回去吧?”我擦干眼泪说着。
  鬼妹在我的面前点点头,她对我的失态并没有多言。只是在用她的体温温暖我,我的心顿时疼了起来。我也曾经如她一样天真的生活着,温暖过南楚的心。 时光磨平了我的棱角,我还是那个有血性的女生,但我不再勇敢。我没能面对现实在我的面前暴露的疼痛,亦是没能将南楚好好收藏在心上,我会想念她的好,毕竟她陪伴我度过那么多岁月。
  回到鬼组,鬼厉在等我。我看她的眼神,大概是不想让鬼妹知道她做过什么事情。我对着鬼妹说道:“鬼妹,你先去休息吧?我现在没事了。”等到鬼妹走后,在书房里开始对我坦诚。
  “良一,我知道你会查清楚这些的,但是我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快!”
  我动手整理书桌说着:“有什么差别?你的事我希望你自己对我说,我不想让我自己对你失望!”
  鬼厉抬头看着我的眼睛,不相信地问我:“你不会恨我吗?他可是希望你做他女人的男人!”
  我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摇摇头,说:“你猜错了,我和章介之间不是你想的关系!”
  鬼厉顿时的脸色变得黑沉,她为了自己的爱情太过多疑了。我笑她的笨,章介是个聪明的男人,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一个女人来锁住自己。她笑中带泪的问:“那他为什么还要威胁原介,要将你带走!”
  “章介是希望我能去监视原介,他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他知道我不可能爱上他的,我有自己所爱的人!”我陈述我的想法。
  鬼厉一直瞪着我,她肯定以为我会夺走章介,她才会做出这些背叛世门的事让我难堪。
  “鬼厉,你都给章介说了什么?”我好生问她。
  她从口袋里掏出芯片,认真的提醒我:“良一,你还记得你为了芯片杀过人的事吗?其实是章介命令我将芯片拿走的,你杀的人根本和芯片没有任何关系。章介为了得到他要的东西,他将这一切全部嫁祸给了他的敌人,你能到原介的身边也是他在暗中搞了鬼,来到世门的一举一动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错愕的听着鬼厉的话,我也相信她的话。一个女人对自己当做情敌的人坦诚的话,不会有假。但是我没有想到,鬼厉会为了章介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世门只是为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是鬼厉太傻,还是她用情太深。
  我竟然开始同情鬼厉,在爱情里被利用,又在爱情里受伤。这就是爱情,被利用也会甘之如饴,鬼厉和我一样可怜甚至是可悲。我不再是一个可以为了爱情横冲直撞的女人,我变得胆小,在面对季夏的时候,我曾经的嚣张跋扈随着狱炼终究不再。
谁许我尘埃落定
  鬼厉眼里的失望,很顺利将我打败了。目光调向远方,我发现我没有说话的勇气,她或许值得被爱被珍惜,而不是在利用的漩涡里挣扎。定定神,我开口:“鬼厉,你先去休息,我好好想想怎么跟鬼绝交代。”
  鬼厉仓皇的看着我,很镇定地说了一句:“良一,你要是很难做,就将我交给鬼绝处理!”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挥挥手示意她离开书房。
  鬼厉走后,我开始和章介相遇的各个场景。我终于开始相信,章介是一个恶魔,比原介和鬼绝更为可怕。我像一只被他放飞的鸟,生命的掌控还是在他的手里,是生是死全凭他的兴趣。
  跑来找鬼绝,他的表情真的错愕了,我那么可怕吗?原谅我现在蓬头垢面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我不安的搅着自己的手指。鬼绝大笑:“良一,你干什么?这么快就想投怀送抱么?”
  狗嘴里真的不会吐出象牙,他当我会败在他的西装裤下,我兴冲冲的反驳:“鬼绝,你饥渴吧?我来是跟你谈正经事!”
  “你这个样子会让我浮想联翩的,我不想,世门的人也会这么想的。”
  我恼怒的盯着他这张皮囊,他也是个人物,没事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只不过我对人妖级别的男人真没什么兴趣。
  “鬼厉将她说的全告诉我了,我没打算处理,她还有利用价值,我不会就这么容易就杀了她的。”我向他重申我的观点。
  他盯着我的脸,小样,他又想玩阴的,我裂开嘴角的笑容,为了我自己,为了鬼厉,我还不能这么快就投降。他哦了一声,怎么看他的面部表情,怎么觉得有阴谋。我甩甩头,压住心里那股不安。
  鬼绝从抽屉里抽出一叠资料,摆在书桌上,邪恶地问 :“良一,你就一点也不好奇这些资料记载的是什么吗?”
  “你自己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我懒得跟他打哈哈。
  鬼绝一本正经的将资料递给我,我不解地望着他。他的眼神像是等着我接下来的崩溃,我的眼神瞟向这些资料,林消音,南楚。。。。。几个字顿时将我的理智打倒。打了个踉跄,我冷冷的怒视鬼绝。他的态度像是在和我讨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心里顿时被掏了一个大洞,眼里的湿润将我现在的努力全部打湿。
  “你是怎么查到的?”我抬头看向他。
  鬼绝叹了一口,回答我的话,“良一,我们都不是日本人,现在处在日本的黑道里,你不觉得很累吗?”笑话,鬼绝会感觉累,他是什么呀,就是一个魔鬼,等待时机会将对手一招毙命。
  我翻开手中的资料,里面藏着我极力想隐藏得一切。我一直以为,我会努力藏好这些伤,在日本学会遗忘,等到我再一次回到他们的身边,我依旧是林消音,而不是手上沾满鲜血的良一。
  鬼绝在我的身边说出了一切:“良一,你知道,当你踏进日本的时候,注定你要和过去挥别。”
  我的眼前是他们的样子,捏紧手里的资料,我愤怒的说:“你也想我帮你做事,你的条件是什么?”我在鬼绝的眼里也看到了隐忍,或许世门不想表面这些这样的风平浪静。
  “在世门待5年,我会将你送回中国的!”他收起了他的玩世不恭,认真的望向我。
  点点头,我捏住这些资料回到自己的房间。资料里的南楚正和林森吃着早餐,她的脸上一片宁静,林森将她照顾的很好,她不再是个我行我素的女子,她会妥协在林森的世界里,而我也会向她妥协。收紧资料,我躺在床上,我的又一次梦见了南楚。这一次,我们都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彼此。我终究发现,南楚现在是我的继母,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她不再会对我显得热络,我也不会再对她提起身边的种种。我们依然活在对方的生活里,再也没有相知相惜的美好。
  吃饭的时候,我遇见鬼妹。她低着头,我很小心地询问她:“你怎么呢?”
  她一把将我抱住,眼里的泪水打在我的脖子里。她用颤颤的声音问我:“良一,你是不是活的很累?”我抱着她摇摇头,再大的疼痛也伤不了我。
  鬼妹的话,我已经很久没有问过我自己了,我累吗?从前到现在。我只知道我现在想陀螺一样的生活着,不着边际。季夏也曾问过我,林消音,你这样不累吗?
  我扶住鬼妹,在她的脸上我看见了疼惜。她对我的疼惜,我故作坚强的笑笑。
  她捧着我的脸:“良一,你要好好生活,我不会离开你!”
  “知道了,你可以好好的!”
  鬼厉的手拍着我的后背,她现在是在温暖我,可惜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赠与她的了。我会将她保护好,送她离开世门这个地方。她适合更远的飞行,鬼组会将她的纯真淹没,我不愿看到这个结果在我的面前叫嚣。
  这一次,我会用我的力量保护好这个单纯的女子。
  拍拍鬼妹,我送她一个明媚的笑脸。鬼妹不再说话,我问她:“你听谁说我活得很累的。”
  鬼妹支支吾吾,我知道我也问不出个什么结果,拉着她在鬼组的训练场上一阵疯跑。耳边是肆掠的风,我猛然定在一边。鬼绝站在训练场的你另一端,他的身后有一大片的人在训练。鬼妹在我耳边说道:“良一,还要多久,我们才能逃出这个囚笼。”
  我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具体的时间,那是一种欺骗。我不忍心去打破她的想象,只是说,“熬过去,我们的一切都会平静。”
  鬼绝看见我站在训练场上,对我招手。从他拿资料给我的那天,他料想到我一定会答应他的决定的。事实上,我也答应了。我该回到给我疼痛美好的地方,做个简单的上班族,依然对自己生活的那片地方留有想象。
  我拉着鬼妹对着鬼绝挥手,他明白我的意思。这是开始,也会是结束。
意想不到的开始
  “良一,鬼耀在银座的酒店出现过。”鬼绝将电子传到我的电脑上。
  电脑上显示的是一段噪杂的影像,从画面看来,鬼耀一定是给妖艳的女人,不然怎么可能将意大利黑手党的人请到银座的酒店。
  鬼厉和鬼妹两人同时出现在我的面前,鬼厉一脸坚决地对我说:“良一,我去把鬼耀带回来。”我不说话的看着她,用眼神示意鬼妹开口。鬼妹收到信号,讽刺鬼厉:“不是吧?你去,不会又让她也跑了吧?”
  鬼耀略显难看的脸看向我,我在心里暗自掂量。鬼耀是个狡猾的人物,鬼厉我不信任她,至于鬼妹太过孩子气,再看看另外的鬼组成员,我顿时心伤。鬼星哪是在培养杀手,她完全是在放羊!
  仔细掂量,还是只有自己亲自去办。将电脑里的资料拿给鬼厉和鬼妹,我从抽屉里抽出手枪。一边擦拭手枪,一边问:“鬼妹,鬼耀的枪法怎么样?”
  鬼妹摇摇头,我吐了一口气,转眼看看鬼厉。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住,这件事会比较棘手。鬼厉过了很久才开口问我:“你想知道关于鬼耀的哪些?”
  “你说呢?”我反问她。
  我故意扣下手枪的扳机,对准鬼厉的头,不说话。鬼妹的嘴里可以塞下两个鸡蛋了,她拉着我指向鬼厉的手夺回手枪,哭着对我说:“良一,你也想将鬼厉也杀了对吗?”从窗户里看鬼厉的脸,她肯定是料想到她会走到这一天了,我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有多大的起伏。
  鬼妹死死的抓住我的手,我对着她吼道:“鬼妹,马上把我的手放掉,不然你自己看着办,我会让你杀了鬼厉!”鬼妹不可思议地看向我,咬着嘴唇。看出我的态度,她忽然对我说道:“良一,你要杀鬼厉,你先杀了我,我不想看到你在我面前杀死我的姐妹!”顺手将我手里的枪抵在自己的脑门上。
  我转身去躲她手里的枪,“鬼妹,你快放下手枪,小心走火!”
  她的脸如死灰一般,呆呆的盯着我,眼里的怒气可以将我烧伤。鬼厉趁我和鬼妹纠缠的时,她抽走鬼绝传给我的资料任务消失在书房。鬼妹看见鬼厉离开怕我转身去追,将我紧紧抱住。要是以前我一定会特别感谢鬼妹的怀抱,现在她完全是在破坏我的计划。
  一个侧翻,将鬼妹摔倒地上。捉住她的手,眼里的阴冷让她直往书桌的脚边移去。我蹲在她的身边,提醒她:“鬼妹,做事不是凭你看到的,你动动脑子行吗?”这句话,我近乎是哀求。照她这样搞下去,她没死我先死了!她还可以给我准备水晶棺材。鬼妹眼神恍惚看着我,我的样子就像一只母老虎!
  “良一,我不会让你杀人!”她像大慈大悲的菩萨一样,用怜爱的眼神看着我。我滴娘额,敢情我是做错事的那个人!受不了她的眼神,我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拿来!鬼厉已经跑了,我的手枪还给我!”我的语气也不怎么好。她拼命摇头,将手枪放在胸前,样子滑稽的可笑。
  “鬼妹,我要是个男人,我会毫不留情的将你杀了!”盯着她的手,我吓唬她。
  她从书桌下爬起来,在我面前站了一会。趁我放松警惕,一头抵在我的腰上,我眼睁睁地看她带着我的手枪跑出我的书房。一手挥掉书桌上的东西,拳头握得死死的。鬼厉这笔账,我跟她算定了!
  自己开车来到银座的酒店,鬼厉从鬼组逃出来,现在必定是和鬼耀在一起,真是要感谢鬼妹这个极品任务!
  我看见手腕上的表,一直都闪着红色的信号灯。顺着信号的强弱,走到1098的门牌号前。将戴在耳朵上的吊饰取下了,拉成一根细铁丝撬开酒店的密码锁。
  在鬼耀住的地方四处搜寻,仔细查看房间里的摆设,我在床边的空隙上找到几张素描纸,上面画的图片零零散散。摸摸放在茶几上的电脑,还是热的!她还没走多远,或者是还没走远
  听见门口有人说话,我躲在洗手间里,趴在门边听着房间里的对话。
  “鬼耀的设计图一定还在房间,给我到处搜!”门外的声音让我在洗手间一愣。到底还是来了,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打开洗手间的门,房间里一下子静的可怕。我冲着眼前这个面具男人哈哈大笑,笑到自己的眼泪布满整张脸。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呆呆地望着我,我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一点怜惜,只有欲望!目的!
  我讽刺章介说道:“章介,你的动作很快么?鬼厉回到山口组呢?”他不慌不忙地朝我走过来,我一步一步向后退,我冲他吼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一枪打死你!”手里的手枪哆哆嗦嗦指向章介。
  章介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枪,“良一,你还是很胆小,距离你上次离开,已经有两个月了!”伸手抹掉我的眼泪。心突然间被暴露在他的面前,这是一种软弱。
  “不要哭了,我知道你会从原介那逃出来的,现在回来山口组吧?”他向我哀求。
  只差一点点我就要答应他了,我咬着嘴唇拼命摇头。在山口组他曾是我的天,我将全部的感情都交付于了他。现在他身边的位置应该是鬼厉,即使不爱,鬼厉会是他的责任。
  我摇晃着头,哽咽道:“章介,没有鬼厉,我也许会回去,但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眼里充满泪水。我看见他在隐忍,或许他在演戏,或许他在乎我。只是我良一不愿和别人争宠,甚至不愿别人窥视我的感情,所以我不会去山口组,那是一个万丈深渊,我不会跳下去!
  章介将手枪递给我,冷静的问我:“你不是想杀我吗?动手吧?”豆大的眼泪砸在地板上,我接过手枪抵在章介的脑门上,扣下扳机,他的随从全部将枪对向我,章介在我面前催促:“再不动手你就没有挣扎的机会了!”
章介的威胁
  啪,一声,我只感觉后背一股刺痛的感觉。章介没有料想他的随从会将子弹打向我,这一刻我忽然感觉到轻松。对章介,我再无愧疚相欠于他。
  “章介,我们再无瓜葛。”我放下手里的枪。他眼里的怒气在我看来是多余的,他怒吼:“凭什么你说了算,游戏是我定的!你必须按照我的游戏规则玩下去。”
  眼里竟是不可思议,多么狂妄的男人!游戏规则是他定的,所以我必须奉陪到底!不愿再和他争辩,我将手枪塞在口袋里朝门外走去。他拉着我的手,“良一,你没有回旋的余地!”如果不是碍于他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我会跳起来将他的嘴给封上。
  我冲他翻白眼,“章介,我现在不是山口组的人,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哈哈哈哈,良一,别忘了你要的资料还在我的手上,你不想知道吗?”他拼命地给我提示。我压住心里的怒火,揪住他的衣领,警告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将我团团抱住,很小心在我耳边低语:“良一,我不想你这么辛苦,但是现在你忍一忍可以吗?”推开他,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的话越来越深奥,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不是有一个鬼厉在世门给他办事,他还想干什么?
  双手抱在胸前,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满地问:“你又有什么阴谋?鬼厉不是将一切都告诉你了么?现在来跟我装糊涂吗?告诉你,老娘不吃你这一套。”
  章介朝身边的人点头,我就像小鸡一下被他们压制着,我对着章介大吼大叫,他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我故意在他的面前哼哼唧唧,“哎呦,你们轻一点,伤口疼!”我怒视压制我的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山口组一直都养着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个个力气大的不得了。
  偏过头,我看章介的手一直紧紧握着,。他一定是在隐忍什么,我得意的对着身边的两个男人笑笑,他们不懂我的意思,我耸耸肩示意让他们放手。章介在后视镜里看见之后,对着他们说道:“松手吧,今天的事对谁也不要提起,包括我父亲问起设计图的下落,你们知道怎么回答吧?”他像是在征求意见,言语里的霸气不容他们忽视。
  我的头抵在玻璃上,嘴里喃喃自语:“如果你不在山口组,一切该有多好啊。。。。。。”拜托我在想什么,拍拍自己的脸,我居然对章介产生了非分之想,太可怕了!
  又回到章介的府邸,我依旧看见了那个牛逼哄哄的管家,此刻她站在门口张望,典型的东京女人,以为男人就是天!又不是她爱人,按照章介的年龄估计是可以当她的儿子了,怎么着还想老牛吃嫩草!
  我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挂在章介的身上,太多的问题,我要问他了,现在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活脱脱像他中了什么大奖,疯子!
  跳下车,管家看见我,不确定地说:“良一小姐,你回来了?”
  我懒得理她,仗着自己是这里的熟人,专门欺负我,姐现在还不待见她呢!
  章介看见我孩子气的做法,命令管家:“管家,为小姐沐浴吧?她身后有伤。”我回头看见章介冲我微笑,他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击垮我的防备,我的理智。我跑到他面前,很认真地看着他。他的眼里一片真诚,忽然让我想起季夏的眼神,和他一样让我深深陷下去。
  “你会喜欢我吗?”我问他,什么理智,矜持全部被我跑到了一边。章介只是将我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怔怔的看着我不说话。管家适时的刻了一声,我慌忙地别开脸,手依然被他温暖着。我残忍地说:“如果你不再山口组,那该多好啊?”他一伸手将我搂在怀里,我的眼泪滴在他的衬衫上。我分不清到底是季夏还是章介?我只想在这个怀抱里睡下,不管不问明天在哪?
  梦终究还是会被摇醒的,章介拿着一叠资料在我以前的房间徘徊,我吐了一口,“管家要先生进来吧?”管家冲我点点头,她对着门口唤道:“先生良一小姐要您进去。”房间里只有我和章介,镜子里我显得格外的冷静,我对着身后的章介开口:“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他将资料拿给我,我看见里面的内容,顿时泣不成声。我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吗?怎么真正要来的时候我会感觉这么的疼。眼泪滴在了资料上,我明知故问的说了句:“章介,你会放过他们吗?”他摇摇头!呵,我真是异想天开,他会放过这些给了他痛苦了人么?我转过身冲他吼:“那我呢?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他斩钉截铁的回答我。
  再争论下去也是徒劳,我捏着手上的资料,忽然开始恨起来!恨所有的一切,也恨我自己!
  章介坐在我的对面,看我一会哭一会笑。他的眼里充满疑惑,他很欣赏我现在的不知所措。他放飞了我,拉一拉手里的线,我又回到了原点,依然要成为他的得力助手,依然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强颜欢笑,依然要在山口组迷失自己的目标。
  他的手一直抓着沙发,他也是开始动怒了。我还是怕他的,他会不择手段将我推向深渊,然后看我在他的面前拼命挣扎,我不求饶他不会开口救我。冷血!这是我对他的评价。
  我提醒他:“章介,你现在将我抓到山口组鬼绝会找我的!”
  “良一,你还真是天真!”他对我说出了一句残忍的话。我听得懂其中的意思,鬼绝不可能来救我,而他也不会放手。
  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爬到床上将被子整个裹在自己身上。章介对我摇摇头,对着房间喊“你休息,我会来看你的,门口有保护你的人,你要是出去了,你的家人你自己看着办!”
  抖着身体听完他的话,是呀,他是谁呀,他会这么威胁我,我对着空的房间叹了一口,趴在床上等天亮。这样的生活我还要持续多久,怕是个无底的深渊!
  这样的处境,可悲可笑!
咱老百姓呀,真高兴呀
  伤口是管家包扎的,她故意用力的替我清理伤口,疼得我哇哇大叫。章介看我扑在床上,接过管家手里的东西,亲自给我上药。我那个怄呀,这叫什么事情?杀人不成,反倒被他牵着鼻子走,丢人!
  他手里的棉签轻轻地扫过我的伤口,蘸上药,不要有嘴吹吹,减少疼痛感。不得不承认,章介除去阴冷阴谋是一个让人安心的男人,只是他的身份却是让人后怕,除非爱他的女人是个不要命的主,估计他一定会上演一段黑道奇恋。
  后背的刺痛感不那么强烈,我将头埋在被子里,嘟哝着:“章介,谢谢你。”
  他愣在那里,不说话。我也挺怕的,省的他哪天不高兴,我估计小命都不保。一转身,我看见他的表情,呆呆的。脸上一片红晕,好样的,原来是害羞了!我双手搂过他的肩膀,玩火地在他的面前磨蹭,他的脸一直紧绷,他越是紧绷,我越要玩。
  “章介,你把我抓回来又想干什么?”我趴在他的胸口打探他的口风。
  声音在我的头顶飘过:“我喜欢,就将你带回来了!”吼!好狂妄的口气。我偏着脑袋正好瞧见他眼里坏坏的笑容,但是很快又被他掩去。
  从他的怀里爬起来,一本正经的冲他嚷嚷道:“章介,你没病吧?还是你求欲不满?”他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我才亦是到我说了什么话?天哪!我居然骂他是不是求欲不满!他捏住我的嘴,连连拍打:“良一,这种话,可是不能乱说的?我的能力不用你来提醒?”眼里满是阴狠。说完放开我的脸,我暗自庆幸,还好小命还在,奶奶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他了,总有一天我会扳回一局的!
  他拿着医药箱不回头,说:“早点休息,不要想你的那些歪主意!”我捶着床头,怎么我想的都是歪主意了呢?目送他离开,房间里一阵安静。我整个人趴在床上,思绪又飘到了九霄云外。我敲敲自己的脑袋,怎么还是学不乖,在这里要学会万事小心。
  没事翻开章介给我的资料,我又看见能够击败我仅存的理智的相关人物。是呀,他们依旧安好,是不是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还有我的嫁妆钱啊,还在李纯的酒吧里存着呢?梦里,我又看见了他们灿烂的脸庞,南楚和林森在一起,他们的手紧握,我在另一边尴尬无语。是李纯说的好,有些事情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正如我为什么会如此的迷恋季夏一样,甚至不需要解释,只要自己明白。
  我死皮赖脸的给鬼绝打电话,向他哭嚎:“鬼绝呀,快来救我的命吧?我现在还在山口组呢?再不来你就得给我收尸了。”鬼绝在电话的另一头哈哈大笑,他苦口婆心地劝我:“为了革命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你还是待在山口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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