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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

_21 齐天小圣(当代)
  鲜红的血。
  苍凉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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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怪人
更新时间2007-2-10 10:25:00 字数:4155
 
  鲜红的血。
  苍凉的雪。
  血在雪中,雪融于血。
  唐小云所受的不是必死之伤,但如果不立即止血,那一个人血流尽了也是要死的。
  止血的方法有很多。
  江湖上的人尤其有办法。
  小伤口用点穴,大伤口用金疮药和着点穴包扎,实在是收拾不了的伤口,当时也有手艺好的大夫,会用针线缝扎。
  唐小云被刺的伤口在胸口正中,并未伤到肺叶或是心脏。
  轩音向卫西虚晃一招,双掌有如落叶,左右不定,难以捉摸,似要攻他上下两路,又似意图拍向两边太阳穴,待掌影一晃,她已飘身拦在唐小云与卫西之间。
  卫西仿佛早已看出她这一虚招,也不阻拦,也不后退。
  轩音吃了一惊,但身后就是唐小云,也不及细想,道:“你自己走的了吗?”
  唐小云没有回答,卫西却已笑着道:“卫某这一剑用了七层内力,看似刺在胸口只留了个小口子,但其实他体内七经八脉俱伤,就是止住血也命不长矣。何况,卫某特意刺在中庭,此区域内的伤口若想用点穴来止血,凭你们的功力是绝对做不到的。”
  其实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正确,唐小云的七经八脉伤的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厉害。若是赶快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调息运功,还是可以恢复的。只是他这伤口,却是如卫西所说,哪怕是用东西堵着,都止不住血。
  轩音微微的颤抖着道:“唐大哥?”
  唐小云微弱的声音说道:“这一剑刺的真好。”
  卫西纵声笑道:“卫某也不再逼你们,若是逃的了,即算是天意如此。”
  轩音心里透出份凉意,他这么说,难道唐小云真的没有救了?
  小纪靠在一堵仿佛随时会倒塌的土墙边,大口喘着气。他不知道唐小云和轩音现在怎么样,他很担心,可是他不得不跑。正如轩音所说的,他在那儿什么也做不了,反而会碍手碍脚,使得大家都走不了。他用劲在土墙上捶了一拳,喊道:“原来我一直都是个累赘!”
  他忍不住流泪。
  他本有许多泪可流。
  一阵风从天卷下,他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
  这人瞧着他,忽然说道:“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躲在这里哭呢?”
  小纪连忙擦干泪水,道:“我遇到伤心事,哭一下有什么关系,又与你何干?”
  这人道:“遇到什么伤心事,说给我听听。”
  小纪不愿与这个怪人多谈,心想赶快去看看轩音和唐小云逃掉没有。
  这人却拦住他,道:“还没说完,怎么就想走了?”
  小纪气不过道:“我不与你认识,有什么话可说的,何况我现在有要紧的事,你不要拦着我!”
  这人脾气甚好,笑道:“小伙子性子怎么如此暴躁?我看你还是好好与我说了,或许我还可以帮你一把。”
  小纪听他说话的腔调,像是贵州之地的人,原来小纪自己也是生在贵州,心里不觉多了几份亲近,但是眉头一皱,说道:“我看还是算了,这事你帮不了。”
  他又拦住要走的小纪,道:“如果是为了闲云客栈刚刚发生的事,我或许会有办法。”
  小纪吃了一惊,心道:“你怎么会知道的?”疑他是高人要来帮助自己,赶紧抱剑作礼,恭谨的道:“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我的名字你一定会知道的,我自己嘛,实在懒的说。”这人好似甚为无聊的拍了拍手,却在拍手的简单动作里,猛的发出一股凌厉无比,强猛绝伦的劲气。吓的身前的小纪像惊飞之鸟,跳开去紧握住剑把。这人大笑了一阵,道:“小子别怕,我不过是让你看看我的功力。”
  小纪暗叫惭愧,道:“前辈内功精纯,晚辈佩服。”
  这人傲然道:“论内功的修为,我说是天下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小纪心道:“这前辈真够狂的,不过他的内力确实深厚,只怕与乔金晟相差不了多少。”
  这人走近身来,扬眉一笑,道:“现在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小纪一震:“前辈说的是,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
  “去哪里?”
  “闲云客栈啊!”
  “做什么?”
  “你不是说帮我的吗?”
  “我哪里说过了?我只是说,若你是为了闲云客栈的事,我也许会有办法,仅此而已。”这人怪眼一翻,令小纪哭笑不得,几曾见过这么麻烦的人?
  他无奈的道:“前辈不要开玩笑了,现在真是人命关天,我的朋友正被人追杀啊!”
  “我是可以帮你,不过......”
  小纪见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起了一层寒意。
  “不过什么?”
  “不过,我帮了你,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不知道。”
  “吓?你要我答应你的要求,怎么你反倒不知道?”
  “我觉的你是个人才,所以先帮你,以后有用的到你的地方,就提出来。这有什么不对?”这人哈哈大笑着又道:“你知道当今天下,什么最值钱?”
  小纪只觉的头都大了一圈,居然碰到这么个武功厉害却胡搅蛮缠的怪人。他无奈的道:“应该是玉器吧?”
  “错!嘿嘿,告诉你,那是人才!”
  小纪捂住脸有种受不了想揍他一拳的冲动。
  与此同时,闲云客栈内,米唐失神落魄的坐倒,呆呆的看着宫美。
  宫美小啐道:“瞧你这出息,碰到芝麻大的事就如此消沉,以后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米唐摇了摇头道:“老怪物这一着棋可真是厉害,不过也终于叫我知道,到底我大哥是怎么死的。”
  宫美侧过头倾听外面的动静,半饷后问道:“轩音和二公子呢?”
  米唐惨笑道:“卫西居然放他们走了。”
  宫美一愣,不敢置信的道:“就算要放轩音,也不可能连二公子一起放过?这卫西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米唐又摇了摇头,似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哀愁,他想要借着摇头将其挥去。
  “他必死无疑。”
  “除非老怪物真会出手救他。”
  “但是他要讨小纪欢心,却又不愿放过机会,只怕呆会儿他会直接找上卫西撩一架,如此颇似他的作风。”
  宫美一直听着,对他略有可怜的宽慰道:“也许二公子能逃的了,轩音不是武功很高的吗?”
  米唐握紧了拳头,青筋突额,咧牙嘶声的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无论如何,我都要忍!”
  小纪跟着那怪人赶到闲云客栈。
  这时客栈外已是另一番景象。
  原来经过卫西这一闹,许多安分守己的人都匆匆的离开了客栈,街上顿时又热闹了起来。
  进到客栈内,小纪道:“他们不在这里,我到哪儿去找他们呢?”
  那人摆了摆手道:“何必去找他们,只要找到卫西不就知道了?”
  小纪一想也对,道:“你知道卫西在哪?”
  正说着,大堂内柜台边站着的一个男子回过头,一双精光湛湛的眼睛朝两人看来。
  小纪喊道:“就是他!”
  这时卫西正替唐小云付钱,因为他伤了对方,而对方正是今夜付帐的主子。卫西是个君子,所以不会赖帐。
  那人大笑一声,夺步上前道:“你是卫西?”
  卫西打量着他,问道:“你是谁?”
  那人指着小纪道:“我是他的朋友,来帮他出气的!”
  卫西看着小纪,道:“卫某不认识他。”
  小纪道:“我是武功院弟子,你不认识我,我却记的你!我问你,唐二公子和轩音呢?”
  卫西淡淡的道:“走了。”
  小纪一怔,道:“你不要骗我,刚才你与唐二公子动剑,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走呢?”
  卫西道:“唐小云已被卫某所伤,卫某何须缠着一个快要死的人?”
  站在小纪身边那人忽然问道:“唐小云必死无疑?”
  卫西道:“除非奇迹出现。”
  “好,卫西,听说你剑法很好,来,我们比比。”
  卫西淡淡的道:“今夜卫某已比过一场,恕不能奉陪了。”
  那人道:“你不想与我比试也行,只要你承认武功不如我。”
  卫西微微一笑,从容的道:“卫某武功确不如尊上,此间事已了,卫某告辞了。”
  这一下太出人意外,那人与小纪都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卫西从身边走过。
  那人突然大笑,背对着后面快要走出门外的卫西道:“那我就等着枫霄云。”
  卫西已去远,可声音自外传来:“天下第一教是否第一,自待门主来见识,非卫某可以领教。”声如游丝,轻袅迂回,不觉时已消散在耳边。
  小纪听了心下骇然,暗道:“这人是天下第一教的什么人?瞧他这年纪,绝不会是纪形陵,那还会是谁?”
  他见到米唐从楼梯下来,急着对自己道:“卫西会放过唐二公子和轩姑娘,是因为他要找出四川唐门在青龙镇的分坛,他早已派人跟踪,现在只怕已追去了!”
  小纪慌乱的道:“如果他找到了,岂不是要加害他俩?”
  米唐赶紧道:“那是当然!”
  站在小纪身边那人忽然一挥手,一股巨大的劲力轰向米唐,将他打飞出去,撞到了一排桌椅。
  小纪惊怒道:“你做什么?”
  那人道:“这人专门搬弄事非,我不过是教训他一下。”
  小纪已扶起米唐,瞪着他道:“米大哥是好人,你随便出手伤人,还强词夺理,看来你武功虽强,但为人不怎么样!”
  那人似要发怒,却又忍了忍,笑道:“好,算我不对。”
  小纪不再理他,对米唐道:“你知道分坛在哪儿吗?”
  米唐不理会那人射来的两道冷光,道:“唐二公子绝不会去分坛,我刚得到消息,他与轩姑娘是向南边走的。他伤的重,按时间来算,现在可能走了一里地。”
  小纪道:“那我现在去应该追的上。”
  米唐笑道:“你一定帮的了他们。”
  小纪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暗道:“我不能再当累赘了!”
  那人见小纪跑出门外,冷冷的道:“米大哥?难得你做回好人。”
  米唐嘴角浮现出一丝坏笑,即而隐去,一派诚惶诚恐的表情,道:“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那人一摆手道:“我懒的和你多说,等魂飞来了,他会给你安排的。我们答应的事一定办到!”说完便转身跑出了客栈。
  只见米唐轻轻的呼出了口气,似放下了心头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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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酒库
更新时间2007-2-14 12:52:00 字数:5457
 
  (一)
  无人的小巷,飘飞的白雪随着胡乱的风回旋在半空。
  轩音搀扶着唐小云,走在小巷中。
  在他们的身后,长长的,蜿蜒的,断断续续的,拖着一条血迹。
  白雪上的鲜红,更显的夺目。
  轩音道:“你再坚持一会儿,这里应该有地方可以让我们躲一下。”
  唐小云已感到失血过多而引起的头晕,道:“为什么不去分坛?”
  轩音道:“我怕卫西放走我们,就是为了对付你的唐门分坛。”
  唐小云惨笑道:“看来我是必死无疑,你还是先逃吧,别管我了。以后有机会,你通知我们唐家,让唐家的人为我报仇!”
  轩音冷静的道:“大丈夫怎能轻言生死?你要留着命,以后找卫西报仇。”
  唐小云道:“我快不行了,现在到哪里去找内功深厚,点穴精湛的人来为我止血?若是有希望,我又怎么会放弃呢?”
  轩音道:“天无绝人之路,眼下最重要的是摆脱他们的追踪。”她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巾,道:“你按着伤口,别让血洒在地上。”
  两人走过小巷,左边是向镇外去的山路,那儿临街有一家客栈,客栈内有上好的马匹。右边是一座废弃的酒库。
  轩音扶着唐小云来到酒库门外,她看着废旧的铜铁大门,道:“你进去躲着,我去引开他们。”
  唐小云道:“好,我自己进去,你若是引开了他们,就别回来了。”
  轩音拿过唐小云的斩马刀,道:“事到如今,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她又来到小巷中,站在那断了的血迹边,用斩马刀在手臂上割开一道口子,运内力逼的伤口里的血标射出来,续着血迹,走到客栈边,徘徊几步,再去向镇外的那条山路。
  (二)
  一朵艳丽的花,忽然低下头。一滴晶莹的水珠,慢慢的,从花心处流了出来。
  “姐姐,你的手在哪里呀?”
  “姐姐,你热不热?”
  “把棉被拿开好不好?”
  “姐姐,你说什么?再上面?”
  “不行,我一定要治好姐姐的病!”
  “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花朵骤然变成了一条鞭子,狠狠的,幻化出一道闪亮,骇人的光芒......
  光芒散去,花还是那朵花,挂着水珠儿。
  花渐渐的缩小了,见着的是蓝天下洁白的云,似动,似静,云露笑靥,笑靥突然被拉长,变的五颜六色,成了一道彩虹。
  “你愿意照顾我一辈子?和我相守一辈子?”
  “为什么要照顾你一辈子?相守是什么意思?”
  “娘亲说,我们的身子是不能给男人看也是不能给男人碰的,哥哥你是男人,你看过我的身子就要照顾我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生活呀!”
  彩虹不知什么时候溶入了蓝天,天作颜,点点,什么声音也没有,这下起了雨。
  “你叫小牛牛?”
  “大家都这么叫我。”
  “小牛牛几岁了?”
  “小牛牛八岁了。”
  雨撒在花儿上,那一滴水珠又不见了。
  “你的恩人有多少?你就像那些主人脚边的猫,猫。没人养,你便只有死。你杀你的,我走我的,有本事就杀死我。”
  花儿边上出现了一柄刀,刀锋凌厉,花不害怕,像是女人躲在男人的怀里,温柔极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太坏了!以后不许这样说,知道吗?”
  花儿竟抚mo着刀锋,自然被割开了一道伤,可她却忍着疼,继续抚mo着刀锋。
  蓦然,他感到眼中有泪。
  可他醒不过来。
  他本有伤。
  身上有伤,心里有伤。
  身上的伤好了七八,心里的,却愈加严重。
  他仍在沉睡。
  事以那花那刀,仍是如此真实,却仿佛又遥不可及。
  (三)
  老乞丐闭着双眼,坐在天赐身边,他盘着腿,好似在打坐一般。
  酒库的门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徐徐而开。
  老乞丐像只猫蹿了起来,全神贯注的盯着从门外进来的人。
  唐小云没想到这里居然还住着两个乞丐。可他身负重伤,已无力多说什么,勉强把门拉上,坐倒墙边。
  老乞丐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躺到天赐身边,弹指间竟打起了呼噜。
  换做别人,也许早过来一看究竟。三更半夜,为什么有人流着血躲到这个破旧的酒库。
  天赐熟睡的脸,安宁的仿佛是一卷山水画。
  外面飘落的雪,已积凝,水珠儿滴答作响。
  (四)
  “为我伤心了吗?”
  山花般的火焰直烧到天际。
  屋瓦在烈火中轰然倒塌。
  “既然都要死了,让我们死在一起吧。”
  下雨了,这雨委婉的唱起了歌。
  眼中的泪,不知何时已溜走,好像那丝丝不断的雨,正是这泪水的化身。
  雨已流尽。
  “你果然还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小女人!”
  “你别逃,敢笑我,我扔你到树上!”
  快乐是不由控制的。
  她像是抚mo情人的背,轻拍孩子的头,揉捏母亲的脚,喝完珍藏的酒,戴一朵珠花,拿一副好牌,洗一个热水澡。
  或许是生活中再简单不过的事。
  但她是快乐,容不得你压制着笑容,慢不了你胸内的热血。
  快乐来时,有泪,也成欢泪。
  他感到眼里又有泪。
  只是他觉的这样的泪,多含一些也无所谓。
  他喜欢这说话的女子。可他想不起这女子是谁。
  但是他更想多听听那前面对自己说着气话的女子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道不出理由,可他就是想听。
  因思而变。
  雨停天蓝。
  漫空高飞的,是鸟。
  “是啊,我为什么要责怪你......那本是句玩笑话,可我听了,就这么生气了。”
  是啊。
  是啊。
  他明白了。也许他早就明白了。
  只是不如现在这般深刻——她从未爱过自己。
  花宁愿受伤,仍要依偎在钢刀的身边,她是爱他的。
  陡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钢刀折断,断在花边。
  花儿低下嫩枝,在刀锋上轻轻一拭。
  他忽然感到冷,而是真的冷,好似那狂风正刮在自己的身上。
  他醒了,泪从睁开的眼角,无声滑落。
  (五)
  轩音一直跑到山野中,才迂回折返。
  回到镇上,她就展开轻功,在屋檐上飞掠而过,一路并没发现可疑之人,轻易的来到那座酒库。
  酒库的门紧闭,可她自屋顶跃下,却听见里面隐隐的传出人声。
  心里一紧,她暗想唐小云受了剑伤,是没有力气多说话分神的,这个酒库先前看的时候就像是没有人的样子,怎么会在深夜里传出人说话的声音呢?可她做的甚为谨慎,应该是不会让人发现的,难道卫西看出其中的破绽?也不可能,轩音自认为没有人会想到唐小云就躲在酒库中。
  她犹豫了一会儿,里面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咬了咬牙,正要打开酒库的门。这时,身后有人叫道:“轩姐!”
  原来是小纪。
  来的是两个人,小纪身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拉住小纪,缓缓说道:“好冷呀,不如跟我回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小纪急了,道:“前辈,若你不愿帮忙,我自己去!”
  中年男子笑道:“没有没有,唐小云是在这里面吗?”
  轩音道:“前辈是?”
  中年男子道:“我嘛,你不知道?”
  小纪怕轩音尴尬,不理会这怪人,说道:“卫西放过你们是为了对付唐家在镇上的分坛,唐二公子现在人呢?”
  轩音道:“在里面。”
  她的手放在门上,却没有用力。她真的担心,深怕里面躺着唐小云的尸体。
  可是门开后,里面的景象却使的三人都怔住了。
  一直以来都处在让人害怕的位置,卫西像是美丽的死神,仅仅拈花弹指的工夫就可能致人于死地。高明如武功院内的五位师傅,又如唐二公子,也是束手无策甚或重伤频危。
  轩音与小纪都是亲眼目睹,深受体会。
  可是这位美丽的死神,此时却坐在一张三个腿的椅子上,拿着一只破碗,优雅的喝酒。那椅子缺了一条腿,但没倒,剩下的三条腿还相互缠绕着蜘蛛网。地上放着一坛酒,边上还有一个空了碎裂的酒坛。也许前面轩音听到的响声,就是这酒坛摔落的声音。
  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酒味,地上是湿漉漉的泥水,四周的墙壁几乎找不到雪白的角落。
  与此相比,更让三人吃惊的是——三人的目光越过卫西,见到那坐在他对面的人,竟是个老乞丐。
  就是换个地方,一如金碧辉煌的酒楼,卫西与这般邋遢不堪,低三下四的老乞丐对饮,也足够让人使劲的揉眼珠了。何况,还是此时此景!
  可是这两人坐在一起喝酒,其怪异的程度,却没有那靠在茅草堆中,自斟自饮的年轻男子要来的厉害!
  因为他是唐小云。
  唐小云身上的血已止,脸是苍白的,手是颤抖的,可他喝着酒,好似什么烦恼也没有,好似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喝了手中的酒。
  轩音愕然不知所以,麻木般的说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那中年男子怪笑道:“我早说了,大冷的天应该喝杯酒暖暖身子。”
  卫西淡淡的道:“相请不如偶遇,阁下若是不嫌此处简陋,请坐下喝杯酒水。”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走去接过卫西递来的酒,一样是一只破碗,他毫无顾忌的对口喝下,努嘴说道:“这是什么酒?”
  卫西道:“汾酒。”
  中年男子怪模怪样的举起破碗闻着酒味。
  卫西见了,微笑道:“有什么不对吗?”
  中年男子道:“什么都不对!”
  卫西道:“二十年前,这酒确实是上好的汾酒。”
  中年男子道:“可现在已不是了。”
  卫西道:“不错,酒里加了些水,所以汾酒已不是汾酒。”
  中年男子道:“谁这么缺德,在上好的汾酒里加水?”
  一直坐着不动的老乞丐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若是不加些水,这里的汾酒早被喝完了。”他拿着自己的破碗,喝了一口酒,那样子却不像是在喝加了水的汾酒,好似这酒又变回到二十年前的味道。他微笑着道:“加了水的汾酒,总比喝完的汾酒强些。”
  中年男子大笑着道:“不错,要是我,也会在里面加些水的。”
  这时,卫西将手中的破碗放在地上,站起身道:“我该走了。”
  老乞丐道:“那我不送了。”
  卫西走过轩音身边,轻轻的道:“姑娘甩脱人的手段实在高明。”
  轩音敢怒不敢言,冷哼一声。待卫西去远,她才走进酒库,来到唐小云身边。
  “你来的迟了些,酒已被我喝完了。”唐小云疲倦的脸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轩音道:“你们分坛酒多的是,我陪你回去。”
  唐小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轩音道:“现在我最想要的,是你回去好好的养伤。”
  老乞丐把手中的破碗放在地上,发出的响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他道:“我这老叫化的狗窝又臭又脏,这位公子是该早些回去了。”
  唐小云挣扎着站起身子,对这老乞丐行了一大礼,说道:“多谢前辈仗义出手相救!”
  轩音与小纪吃了一惊,诧异的看着老乞丐。原来是他救了唐小云!
  中年男子拉着小纪,似在哄他一般的说:“唐二公子没事了,你是不是也该和我去喝杯酒啊?”
  小纪挣脱他的大手,说道:“我要陪着轩姐,你要喝酒,自己喝去。”
  中年男子没有不快,微笑着道:“明天再找她也行,我总算帮了你的忙,你难道不谢我?”
  轩音道:“这位前辈既然想要你陪他喝酒,你就去吧,明天我们再相见。”
  小纪道:“那好,轩姐,你知道赖儿也来青龙镇了吗?”
  轩音惊道:“他一个人来的?”
  小纪点了点头。
  轩音道:“他来做什么?”
  小纪道:“他是来找你的。”
  轩音道:“我先送唐二公子回去,明天再去找他。”
  小纪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六)
  “爷爷,爷爷?”
  老乞丐爱怜的搂住天赐,问道:“冷吗?”
  天赐摇晃着小脑袋,撅着嘴说:“不冷。爷爷,我刚才做梦了,好奇怪的梦,好像有许多人在说话,也好像有我在,他们的声音我都熟悉,可是就是记不起来谁是谁。”
  老乞丐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微笑着道:“想不起来不要紧,爷爷有个法子,可以让你把以前的事情都记起来。”
  天赐道:“真的?爷爷快点说呀!”
  老乞丐道:“只要你按照爷爷说的做,一定能记起来的。”
  天赐看着爷爷的眼睛,觉的他的眼神很怪,似乎有一种喜悦,又有一种担忧。
  酒库里的酒味似乎比睡前浓了许多。
  爷爷的身上也有酒味。
  酒库的铜铁大门是开着的。
  冷风直灌进来,一下子冷着了天赐。
  老乞丐去关上了门,在门边侧耳细听了一会儿,才走回来。
  “现在做吗?”天赐似很期待。
  于是,老乞丐叫他盘起腿,做着奇怪的姿势,一边用手掌按在他身上的各个地方。迷迷糊糊中,他觉的有许多热气从爷爷的手掌上传来,而一到自己的身上,就回不去了,一直在身子里转悠。
  夜漫漫,天赐感觉不到困意,因为老乞丐这天让他睡的实在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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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夜酒摊
更新时间2007-3-3 14:47:00 字数:3756
 
  小纪跟着那怪人来到一个夜酒摊,时辰已迟,夜酒摊的老板正打算收拾回去。怪人也不打招呼,找了张干净的凳子坐下。那老板过来说道:“客官,我要收摊了,明天来可好?”怪人瞪了他一眼,道:“我今天心情好,你快去取一坛好酒来,银子我多付些还不行吗?”老板不敢惹他只有拿了酒来。小纪站在一边颇为尴尬,那怪人拍了拍桌子,说道:“坐下嘛,年轻人这么多顾虑,一点也不洒脱,辛不辛苦?”
  酒味道一般,后劲却倒也有些,江湖上许多卖酒的小本买卖都是自家酿的酒,用料简单,但是发酵的时间长,所以初走江湖的后生常常不以为然,开始喝着觉的没味,连续几杯下去,才感觉舌头发木。等喝过了量,只觉的酒越喝越淡,倒像是喝水一般,如此便又多喝了几杯,等身子发飘,酒气上头的时候,已来不及了。
  小纪也是如此,一方面他不善于应付怪人敬酒,一方面也是心有所虑,愁思一来便管不住酒杯了。
  怪人见他有了三分醉意,微笑着道:“你说你叫小纪,可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小纪摇了摇头,道:“我的名字就叫小纪,我娘姓王,可她一直不告诉我父亲的名字。”
  怪人听了,发了一会儿呆,猛的一拍桌子道:“老板再拿一坛酒来!有烧肉吗?上一盅!”
  小纪道:“还喝?”
  怪人道:“今天是我大喜之日,怎不能多喝一些?”
  小纪道:“大喜?前辈,你今天有喜事,怎么还一个人在这里?”
  怪人道:“大喜就只能是婚事吗?莫说这些,来喝了这杯。”
  小纪道:“不说这个,那说什么?”
  怪人道:“你前面说不知道父亲是谁,难道你生下来从没见过父亲?”
  小纪道:“我有记忆的时候,就一直是和娘生活的。”
  怪人的目光移到他的藏犀剑身上。目光流露出淡淡的惆怅,伸手拿过宝剑,一抽,青光毕现!他看着剑,声音忽然低沉下去,慢慢的道:“你娘和你生活的好吗?”
  小纪道:“娘一直不开心,我问她,她也不说。日里没什么,到了晚上,她以为我睡着后,就一个人坐在门边,看着天上的星星,经常一边看,一边叹气。”
  怪人将剑放下,道:“你的武功底子很扎实,只是内功有点杂乱,是从哪学来的?”
  小纪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用力的捏着酒杯,忘了杯中无酒,一口喝去才发觉。怪人为他倒上酒,他再喝下,才缓缓的说:“小时候我娘没钱养我,把我送到村里的老爷家当小佣,伺候他们的少爷,那时候少爷学武功,我就在边上看,他书房里有许多讲解内功的书籍,我偷了一本带回家,本想学好后再还回去,谁知道被发现了。老爷带了人来说要抓我去官府,娘哭着喊着求他们,老爷当时和娘说了几句话,我那时候害怕也没听清楚,只知道他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提这件事。那时我不知道,现在全明白了......”
  怪人见他眼中流下两行泪,似也受到感染,一时悲凉之极,拿起酒装作喝,却放在脸前迟迟不动。
  小纪仿佛憋了许久,这些话真如不吐不快般,又接着道:“娘做的一手好针线,平日里都不太出门,可有一天我睡下后,她就出去了,我那个时是听到关门声醒来的,心里奇怪,所以睁着眼一直等她。她是清晨回来的,她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醒着,我眯着眼看她,她,她那个样子啊,我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娘头发散着,很乱,好像被抓过,衣服破了几处,嘴角两边都肿了。我从没见过娘的脸有这么苍白!”
  “砰”怪人手中的酒杯裂了,酒洒了一桌。他颤抖的声音慢慢的问道:“那个老爷叫什么名字?”
  小纪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愤怒的大喊:“你别打断我!让我说下去!”
  怪人一怔,点了点头道:“好,你说。”
  小纪的脸已变了形,他的嘴角抽搐着,轻轻的说:“那天早晨,娘问我,‘孩子,你是不是真的想学武?’我说,‘是的。娘,官府都跟着有钱人,我又是个没有家世的人,考取功名是不能了,我只有学好武功,成为有本事的人,才能保护娘。’娘很难过,但她还是笑着对我说,‘孩子,娘明天把房子卖了,你拿着盘缠,去找江湖武功院,到那里去学本事吧。’我说,‘娘,您把房子卖了住到哪去?何况孩儿不愿意离您而去,孩儿要在您的身边服侍您。’娘对我说,‘你有个舅舅,住在马鞍山,娘打算去他那里住下,他家有田有地,可以照顾娘。’我还是不答应。娘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我原以为这事就此作罢,谁知道,第二天,我怎么也找不到娘了。那个时候我十岁,娘留下些银子,那银子是卖房子的钱,还留了我一封书信,说是已去舅舅那里。后来我打听过,马鞍山根本没有娘说的这个亲戚。我想,我想娘一定是自寻短见了。”
  如此听来,小纪的娘确也是烈性女子。怪人轻轻一叹,淡淡的道:“不要烦恼了,你娘若是知道你在武功院里学武功,如此快乐的生活,当也会为你高兴的。”
  小纪摇了摇头道:“不!我初到武功院,那里的高明镜师傅说什么也不肯收留我,如果不是院长,我,我可能就是一个乞丐,一辈子都要在街上要饭了!院长答应让我在武功院里,可我身上的盘缠都已用尽,大家都当我是个小叫化子,谁也不爱理我,只有周姐姐、若孽师傅、天空大师会与我说几句话,关心我,我从没问人借过一文,所有吃的住的穿的,都是我帮画大叔,许大婶干活赚来的。小时候我没有朋友,到了武功院我也没有朋友。我遇到人就打招呼,可人家好像看不见我。我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就故意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不管他们是谁,我都会说一些热闹的有趣的话儿。可无论我如何的努力,都引不起大家的注意。”
  他寂寞的叹了口气,慢慢的摇了摇头,忽而他似想起了一个人,脸上洋洋洒洒露出了微笑。
  “直到有他来。他把我当兄弟,把我当真正的兄弟。他才九岁,可他比我聪明,武功又比我好,做什么事都好像很有经验,而且,他的父亲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剑客,学剑之人崇拜的偶像!他居然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我有麻烦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的挺身而出来帮我!”
  他一下子又沉寂了,无奈的道:“可是,他有麻烦时,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我找了他一天,可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真是没用。我真是没用!”
  怪人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说道:“人有失意的时候,也有得意的时候,也许你前十六年很失意,很落魄,但是别气馁!我保证,以后的日子,你会风光无比!”
  小纪失神呆滞的道:“真的吗?”
  怪人道:“当然!你若是愿意,拜我为师,我把一生的武功都传给你!”
  小纪一惊,酒顿时醒了大半,道:“前辈为什么要这般帮我?我好像没和前辈说过年龄,为什么前辈知道我已有十六年华?”
  怪人哈哈大笑,站起身道:“我猜的!”
  小纪愣在那儿,一脸欲哭不得的表情。
  两人离开夜酒摊,怪人道:“你现在住在哪?”小纪道:“米大哥那儿。”怪人道:“先前你说的那个好兄弟,可是李赖儿?”小纪道:“是。”怪人道:“他的父亲是李天凡,自己的轻功也很高明,为什么我听来,你好似很担心他。”
  小纪心里想起第一次遇到赖儿时的情景,心有余悸,说道:“本来是不用大家担心的,只是他初到武功院的时候,犯了一种病。”
  怪人道:“他既然身子不好,李天凡怎么会让他来江湖闯荡呢?”
  小纪道:“不是他身体不好,是心。”
  怪人听不明白,问道:“心怎么了?”
  小纪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他身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正常的他,一个是......”
  “不正常的?”
  “差不多算是。”
  “怎么个不正常法?”
  “他犯病的时候,双眼是血红的,人很怪很邪,浑身都是杀气,让人瞧着害怕,说话时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而且好像什么也不在乎,只顾着自己。”
  “你说的是真的?”怪人面色略微沉重了。
  小纪没有发现,继续说道:“恩,不过只要他服了宁神草,就会恢复过来。”
  怪人心里默默念了几遍宁神草的名字,放眼看去,漫天飞雪早已停了。
  “快过年了。”
  小纪点了点头,也说道:“是啊,得快点找到他,回去院里过年呢!”
  怪人送小纪到米唐府院后独自回去,走了半个小镇已是西面的一个绸庄,门外站着一个黑衣人,见到他恭谨的行礼,开门请入,庄内环境清减,非是大户之家,做生意备的染缸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杆子挂满了绫罗绸缎,夜风吹过,飘飘然似添了五彩的云在半空。怪人进了一屋,屋内点起灯,一个白衣男子坐在桌前,桌上无物,他正发着呆,见怪人入内,忙起身迎来。
  “教主,今夜的事,魂飞都听说了。”
  “很好,今天是我大喜之日,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我前面见过米唐,既然早前答应了他,你便给我去办一下。”
  “好的。”
  “还有一件事,你最近有没有卫萧离的消息?”
  “卫萧离被常满胜赶出离神宫,据说他带走了离神诀,五年来我一直在找他,可也一直没有消息。”
  “哼,一个堂堂离神宫的总护法,一个带着离神诀的人,怎么可能五年来一点行踪都打听不到?”
  “魂飞知罪,请教主责罚!”
  “算了。明天你办好米唐的事,顺便去见见他。”
  “魂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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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夜后
更新时间2007-3-3 14:47:00 字数:4791
 
  (一)
  东日初升,大地骤暖。
  雪水一散,地面干燥起来。
  血魂飞来到米唐别院的时候,米唐仍躺在宫美的床上。他一夜都没有睡好,鸡鸣五更,他又折腾着宫美云雨交欢,三个时辰过去,他支着头呆呆的出神,不觉又有些兴奋。
  宫美站在床边,慢慢的穿衣。她的身材很好,练武的女子通常都有些肌肉,她的一双长腿更为结实,普通的男人若是瞧见这光溜溜的样子,那是一定会想入非非的。
  米唐坏笑着坐起身子,伸手摸着她的大腿,说道:“若是我所料不错,血魂飞今天一定会来。”
  宫美丢了个勾魂的媚眼给他,笑道:“那你还不老实些?也该起床了,小纪怕是三四套剑都已练完,你这个做大哥的难道不用去招呼人家吗?”
  米唐打了个哈欠,半捂着嘴说道:“这小子好骗,若不是你机灵,看出他的身份来,我也得不到五当斋。”
  宫美在他身边坐下,搁起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柔语道:“你莫乱夸人家,明明是你从宝剑想到他的身份。现在好了,只要血魂飞把五当斋交给你,我再把人马搬过去,忍派就入定中原了。”
  米唐道:“还不能搬。”
  宫美离开他的肩,撇过头去,似在生气的道:“为什么不能搬?难道你要食言?”
  米唐坏笑着搂住她,轻轻的道:“我答应你的事,怎么会食言呢?现在时机还未成熟,若我们急着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会引起纪形陵的注意。我想等自在教与离神宫拼的两败俱伤,再正式把你们的人搬到五当斋去,我虽已不能回唐门,但是五当斋就在唐门边上,两境不过几十里的地,到时有我二哥照应,就算有人想对付我,也不敢明着来。”
  宫美开心的道:“我听你的。对了,五当斋到手后,我们是不是马上离开?”
  米唐道:“你先去关照你的人,让他们准备一下。”
  这时房门被轻敲,发出“哆哆”两声。
  米唐大喜道:“定是血魂飞来了!”他飞快的穿上衣服,听仆人说果然是血魂飞来见。三步作两赶到大厅,只见血魂飞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他先问候道:“魂飞,什么风把你吹来?”
  血魂飞淡淡的道:“你若是不知我为何而来,我这便走了。”
  米唐尴尬的道:“一场兄弟,开个玩笑有什么关系?”
  血魂飞仍是不冷不热的道:“我可没有闲情与你开玩笑。五当斋的地契我已带来,里面的财物清帐也全在这里,你给我开一张收据,我给了你还要去看看小纪。”
  米唐点着头道:“也是,想必纪教主也急着把他接过去。”
  血魂飞道:“你可真有运气,我们找了十多年都找不到,你居然在短短的三天就给碰见了。”
  米唐大笑道:“天不想亡我,我又有何话可说?还有魂飞你的帮助,待我安定下来,你可要赏脸,到五当斋来小住几日,也好让我谢你!”
  血魂飞微微的露出一丝笑意,道:“所谓识英雄重英雄,你我交情非浅,帮你也是应该的,何况当日我说出教主欲找亲子的事也只是顺便提到而已,当时并未想你真的会找到小纪。”
  米唐得意的道:“那时你说起我也没注意,只是让宫美帮着找找,哪里知道会让我们碰见。”
  血魂飞道:“我只听说你们是在客栈遇见,你当时怎么会注意到他的?”
  米唐眼中露出仇恨的目光,冷冷的道:“因为我听到李赖儿这三个字!”
  血魂飞道:“你本是想利用他来对付李赖儿的。”
  米唐道:“没错!但是后来我见到他的宝剑,就是你和我说过的‘藏犀’。而后宫美在家中与他闲聊,听过他的经历,又问了他的生辰八字,才确定他竟是当今天下第一教教主的亲子!”
  血魂飞淡淡的道:“一个人走运的时候,掉进河里都能发现宝藏。只是若不会利用,妄图不该有的东西,那好运也会成为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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