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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_14 三戒大师(当代)
  “哦……”中年人道:“那太可惜了。”又突然没头没脑道:“后生,相见是缘,我给你算一卦吧。”
  “呃……”陈恪心说你还会算卦?但他敬谢不敏道:“不算不算,算出不好的事情,徒惹烦恼。我还是事到临头再发愁吧。”
  “哈哈哈……”中年人大感有趣,放声大笑道:“多少王公贵族,求我邵某人一卦而不得,你小子却满口回绝。”
  “邵……”陈恪脑子里忽得闪出一个人道:“难道你是那个、那个……”他想说‘邵雍’,但当面叫人名字太不礼貌,却又想不起此人的字号,只能在那里憋着。
  ‘嘘……’中年人比个噤声的动作,笑道:“你不让我给你算卦,我就不告诉你名字。”
  “那算了。”虽然此人可能是号称‘卦神之神’的北宋第一奇人,但陈恪从来就抵触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生怕他们算出自己的异常来。
  “今日罢了。但早晚我得给你算上一卦!”中年人眯起细长的眼睛,紧紧盯着陈恪,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是乱天数之人!”说完,把一串金钱扔给他道:“现在官府查奸细,你们蜀人到处乱串,小心被抓起来。”
  “这是?”陈恪看那精致的金钱,每一枚上,都有个篆体的‘邵’字。
  “我算卦用的玩意儿。”中年人淡淡笑道:“遇到识货的总能给几分薄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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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媳妇快生了,原先住的地方,离妈妈家太远了,明天准备搬家,从前天起,全家人就开始忙活。却几乎啥都不让我干,因为怕影响我写字,唉,啥都不说了,加油吧。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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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宿命的相遇
更新时间2012-7-31 1:23:11 字数: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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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恪将听来的消息,讲给五郎和宋端平听……至于那小和尚玄玉,是严格遵守过午不食的,更见不得他们大鱼大肉的胡吃海塞,所以一直在院子里的树底下打坐。
  十二头陀行之十,曰‘树下止’,谓若于冢间不得道,则如佛之所行至树下思惟求道。
  听了陈恪的话,宋端平也很惊讶:“哎呀,陈叔叔不是在衡州当官,距离广南西路不远了。”
  却说陈希亮与皇佑元年中三甲同进士,按惯例,被授于正九品大理评事,权知长沙县政事。去岁因功提前两年磨勘,升为正八品殿中丞,迁衡阳知县。虽然还是知县,但去掉一个‘权’字,却真正有了权。
  ‘权’的意思是‘临时’,初次授官者,除科举前五名外,都要先经历这样一段,手里不掌官印,没有签押权的实习生涯。只有去掉这‘权’字,才意味着成为正式的官员,真正有了相应的签押权。
  谁知还没高兴多久,一下来了这么场叛乱,陈恪顿时担心起来
  “嗯。”陈恪点头道:“我听闻,衡州是南下两广的要冲,我爹那里肯定很忙……横竖现在已经到了荆湖南路,所以我想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说着正色道:“但既然起了战事,这一路怕是不太平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带上他们俩,先去颍州找司马公吧。”
  “嘿……”宋端平个子高高瘦瘦,生就一副笑脸,笑骂道:“这话说的,没有我们三个保镖,怕是你们不到衡阳,就被山贼水匪的干掉。”五郎也斩钉截铁道:“要去一起去,不然都别去!”
  “对,咱们四个里,你能打过谁?”宋端平又毫不留情的讽刺道:“逞英雄也轮不到你!”
  “靠……”陈恪彻底没尊严了。无奈道:“你们去就去。但得问问玄玉小和尚,出家人可能不愿闻兵戈之事。”
  宋端平蹦起来道:“我去问。”
  不一时,一脸不可思议的返回道:“嘿,这小和尚,真是极品。你们猜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他说,十二头陀行第九,曰‘冢间住’,又名尸林住或死人间住。谓住冢间见死尸臭烂狼藉,或火烧鸟啄作无常苦空观,以厌离三界。”宋端平不可思议道:“看那架势,就算我们不去,他也要去的。”
  “嘿嘿,这就叫虔诚。”陈恪笑起来道:“咱们路上小心点,不会有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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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陈恪向店家打听路径的时候,不禁有些发囧……因为从岳州乘船,便可由洞庭入湘江、直达衡州。而且只要舍得花钱,还可以搭乘官船,安全快捷、高枕无忧,哪有什么危险可言……
  虽然摆了乌龙,但安全到达比什么都强。一行人便退了房,兴冲冲到码头去搭船。
  但去码头一问才知道,那店家说的是老皇历了,原先光景太平,官差们得乐赚点外快,所以只要有钱,就能搭乘往来江上的官船。要是恰好有空舱室,甚至还能住上单间。
  可是现在战事吃紧,有大量的粮秣军械要运往岭南,诸多官船一来要承担繁重的运输任务,二来,也要防止奸细作乱,所以都不敢再揽私活。
  “没办法,咱们只能坐民船了。”宋端平有些郁闷道。
  “嗯,”陈恪突然想起一物,从怀里摸出一串金钱,取下一个道:“试试这个,要是还不行,咱们只能坐民船了。”
  “这是什么?”宋端平好奇道。
  “一个算命先生给我的,说是很有面子。”陈恪摸一摸那枚金钱道:“只是不知真假。”
  “试试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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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炷香后,四人不仅登上官船、还得到一个舱室。
  盘腿坐在床上,宋端平啧啧称奇道:“真是神了啊……”
  陈恪也很惊奇,摸一摸怀里还剩下的六枚金钱道:“是啊,没想到那当官的,还真认这玩意儿。”这时他敢肯定,昨日一起喝酒的那人,应该就是邵雍没错。
  看来什么年代的人,都得给算命大师面子啊。
  只是虽然被允许上船,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恪四人不能随意走动,就这样一直憋到天黑,陈恪终于忍不住了:“我要出去透透气。”他们住的是下层的水手舱室,空气浑浊不堪
  “你快点,等你回来我也去。”宋端平道。
  “嗯。”陈恪应一声,便推门出去,走上甲板,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
  一边活动筋骨,他一边四下张望,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那人似有所觉,回望向陈恪,朝他笑笑,天黑看不清面容,只看到洁白的牙齿。
  “你也出来透气啊。”担心会露馅,陈恪便大喇喇道:“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那人明显一愣,抬头望向天空,今晚正逢三十,哪有什么月亮。
  “我叫陈恪,四川人,你贵姓啊,哪里人呀?”陈恪却趁机套起了近乎,心说,咱俩熟悉了,你就不好意思打小报告了吧?
  “我么……”听那人的声音,似乎是个年龄相仿的青年。
  “就咱们两个人,不是你还有谁?”
  “我姓赵,东京汴梁人氏。”那人想一想,照实答道。
  “呵,国姓啊,”天下姓赵的实在太多了,朝廷不会因为,你跟官家一个姓,给你一文钱奖励的,。但陈恪还是假假的称赞道:“真好!”
  “姓赵有什么好的……”那人叹息一声,似乎颇有感触道。
  “怎么不好,百家姓里排第一,还能冒充皇亲国戚。”
  “我不需要冒充。”那人苦笑一声,没有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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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惊变
更新时间2012-7-31 13:15:14 字数:4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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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便都倏然闭嘴。
  那赵姓青年四下张望,见陈恪退到舱内,亦飞快的跟上,两人并肩靠在门后,待一队巡逻的士兵过去,都为方才的动作忍俊不禁。
  有了方才那一段,待重新回到甲板,两人便感觉亲近多了。陈恪笑道:“这位小哥儿,你也是蹭船的吧?”
  “蹭船?”赵姓青年有些懵懂道:“什么蹭船?”
  ‘装,真能装……’陈恪嘿然笑道:“这是一艘运粮船,不载人的。你出现在船上,岂不是蹭船?”
  “这样说,也对……”赵姓青年点点头道:“我确实是蹭船的。”
  陈恪将上身趴在栏杆上,美美的伸个懒腰,吸一口清凉的湖风道:“你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吧。”
  “你如何知道?”
  “哈哈,这节骨眼上,没有一点关系,也不可能蹭上官船。”
  “要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赵姓青年却很敏锐道:“我又何必躲人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恪活动着筋骨道:“少一事不如没有事么。”
  “哈哈哈……”赵姓青年低声笑起来,自打生下来,还从没人跟他这么说过话呢。
  两人又愉快的交谈几句,陈恪约莫下时间,便道:“我得回去了。”
  “急什么,还早呢。”
  “我还有同伴要等着放风呢,”陈恪笑道:“你想聊天的话,找他也可以的。”
  “算了。”赵姓青年摇摇头道:“我也该回去了。”
  陈恪撇撇嘴,暗道,贵族病好严重的小子啊。
  ~~~~~~~~~~~~~~~~~~~~
  第二天晚上出来透气的时候,陈恪又遇到了那赵姓青年。
  “好巧啊。”青年朝他笑道。
  “嘿……”陈恪笑道:“不巧,在一条船上,放风的时间有限,碰上是必然的。”
  “也对。”青年笑道:“可惜明天就要下船了。”
  ‘呃……’陈恪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他真想打个灯笼,照照这小子的面孔,看看是不是程大郎那样的花美男。
  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自然而然说到眼下的战事上,青年摇头叹息道:“真想不通,广南两路二十万兵马,为何被一个小小的侬智高,杀得溃不成军,实在太丢人了。”
  “哦,你这视角,很有些高屋建瓴的范儿,”陈恪笑道:“不过为什么就不能被杀得溃不成军?”
  “我们人数占绝对优势,且不是野战而是守城。以最擅长的方式迎敌,怎么能一败涂地呢?”虽然天黑看不清脸色,但想必青年是一脸的气愤。
  “打仗不是打牌,你牌好不一定能赢。”陈恪摇头道:“侬智高虽然只有五千人,但在造反前夜,据说一场大火把他的老巢烧成白地。他便对部下们说,整个部族的积蓄,都被天火烧光了,抢出来的粮食,全族人吃十天都不够。要想活下去,只有打破邕州城,占领广州,自立一国,不然大家都死定了!”这都是前日,听那疑似邵雍的男人讲的,他拿来现炒现卖。
  “这个我也听说了,”青年叹口气道。
  “像不像西楚霸王的破釜沉舟?”
  “你是说……”青年瞪大眼道:“那场火,是侬智高自己放的?”
  “这还用问么。”陈恪坐在栏杆,摇头笑道:“就算是娶个媳妇,也得提前准备一个月,何况这是造反唉,老兄,没个几年的精心准备,谁敢喊出个‘反’字?”
  “你说得对,火灾第二天,就能出发去打邕州,”青年相信了,点头道:“绝对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嗯,就凭这股破釜沉舟的劲儿。”陈恪点头道:“至少在决心方面,他已经凌驾在绝大多数的宋朝人之上!”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青年摇头道:“南人向来软弱无力,朝廷已经征调北方的精英南下,到时候,侬智高自然原形毕露。”
  “嘿嘿,精英……”陈恪对宋军战力的评价,都是从前世教科书上得来的,便不屑的摇头笑道:“世无英雄,使赵元昊竖子成名。我看当时在西北鏖战的诸位相公,都不过尔尔。”
  听他提到西北战场,宋军以十倍的兵力,百倍的财力决战,却被战斗力并不强大的赵元昊打成了筛子……那可是公认最强大的西军啊。青年就无语了,半晌才闷声道:“李元昊那是三代苦心经营,其实力之强大,远超国人想象。侬智高怎能与他相比?不信你看吧,朝廷派来平叛的统帅一到,就是侬贼覆灭之时。”
  “朝廷派何人南下?”陈恪好奇问道。
  “这个,早已朝野皆知,告诉你也无妨。”青年沉吟一下道:“一位是潭州知州余武溪,一位是三司判官杨乐道……呃,你听过这两位的大名么?”
  “前一位,是‘庆历四谏’中的那位吧。”陈恪不确定道:“后一位却没听说过。”余武溪名叫余靖,武溪是他的号,职业是言官。当年庆历党争中,蔡襄作《四贤一不肖》诗,称誉范、欧阳、尹、余为‘四贤’,以高为‘不肖’。其中诗句‘斩然安道生头角,气虹万丈横天衢。臣靖胸中有屈语,举嗌不避萧斧诛’,就是称赞余靖。
  这首诗后来被人们纷纷传写贩卖,远近驰名。甚至契丹使者闻悉,也买了该诗写本,张贴于幽州馆,余靖由是知名中外。
  出名后,余靖再接再厉……或者说变本加厉,毫不留情的向皇帝提意见。据说情绪激动时,将唾沫喷到皇帝脸上也不自知。这样一位庆历新政的先锋大将,在新政失败后,自然受到牵连。靠边站了好多年,现在国难之时,又被启用了。
  陈恪对那余靖老先生的人格和名气,自然不敢怀疑……只是现在是打仗唉,派个言官过去干什么?难道指望以理服人,或者施展毒舌功夫,把侬智高骂死?
  好在那青年,很快解开了他的疑惑。谜底就在副帅杨畋杨乐道身上——杨,是杨家将的杨。
  青年告诉陈恪。杨畋,是杨业之弟杨重勋的重孙、大将杨文广的堂侄。因为有这层关系,虽然杨畋乃正牌进士出身,却总也做不好本职工作……不是他工作不用心,而是哪里一有叛乱,朝廷就会把他调去平叛。
  九年前,就是这荆湖南路的瑶人造反,虽然规模没有这次大,但难度却是一样的……一开打,瑶族人就杀到眼前了!因为宋军转眼全跑光了,把堂堂的主帅大人晾在了当地。为免祖宗的威名受辱,杨畋只好跳下山崖,好在崖不深,草又厚,才逃出了一条命。
  杨畋不愧是杨家将的后代,就在这种绝望的状况下,两年后,他竟硬生生把叛给平了。所以这次又出现类似的情况,朝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
  陈恪明白了,感情派政治过硬的余靖,是当政委来的。杨畋才是负责军事指挥的。听起来这个搭配很是合理,兼具经验和声望。但他还是有疑问:“干嘛整这么复杂,我听说,明相公、文相公刚刚平定了贝州之乱,更别说昔年在西北领兵的韩相公、尹大人、张大人等人了,为什么不派他们去?”
  “嘿……”那青年有些尴尬的笑笑道:“可能是杀鸡不用宰牛刀吧。”其实是因为,这年代,朝廷能有效统治的地区,只有长江以北。长江以南,尤其是岭南地区,就像剑门关以外的四川一样,是宋朝鞭长不及之地。朝廷可不敢派一个强力人物过去,万一再冒出个南汉,乐子可就大了。
  话题越来越沉重,时间也不早了,两人便不再继续下去,抱拳作别,各自回房,谁也没问对方叫什么。
  第二天上午,官船到了衡阳码头。陈恪等人迫不及待想出仓,却被带他们上船的官差拦住,道:“有贵人要下船,你们先等着。”
  “贵人,什么贵人?”陈恪心中一动,仗着个子高,向外张望着。只见几十名劲装汉子,护卫着一个儒士打扮的中年人,在中年人的身后,紧随着一男一女,女子戴着白纱罩面,男子体态匀称,身材高大,八成就是他连续两晚夜谈的那个。
  那青年男子似有所觉,回过头来,现出一张相貌堂堂的国字面孔,他也看到陈恪,朝他呲牙笑笑,便跟随中年人,登上了他们随身携带的便轿。
  “这家人排场可够大的……”宋端平道:“做生意的吧。”
  “不像。”陈恪摇头道:“倒像是大官子弟。”
  过了一刻钟,他们终于也能下船。
  一进衡阳城,才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一座兵城。这座从南北通衢的重镇,聚集着大量从两广路退下来的部队,又有从各地新开到的军队。临近各路转运司,也都在全力把军需运到这座城市。
  所以整座城市之兵荒马乱也就可想而知了。街上到处是大车,塞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牲口粪便的味道让人掩鼻。屋檐下、店肆里,挤满了衣冠不整的官军,在吃酒耍钱,闹哄哄,乱糟糟,污言秽语漫天起飞。
  要不人家说‘有组织的时候是兵,没组织的时候是匪’,这话一点不假,陈恪四人一路走来,见了好几起强抢民财、殴打百姓的事件。好在他们四个一看就是又穷又横不好惹的那种,是以一路打听到衡阳县衙,倒也没遇上什么麻烦。
  “终于到家了!”众人不禁长舒一口气。陈恪便上前对那守门的老差人道:“这位老丈,请问这里是衡阳县衙么?”
  “原来是,现在暂时不是了。”见他身材高大,老差人倒也老实回答道:“现在是荆湖南路转运使司驻地。”
  “那县衙现在搬哪去了。”陈恪问道。
  “也在里头,你干什么?”老差人警觉起来道。
  “我想找陈大令。”
  “陈大令……”老差人瞪大眼道:“你们是?”
  “我是他儿子。”
  “啊……”老差人先是面色一变,刚要说话,这时,衙门里有官员出来。他顿时紧张无比,连连朝陈恪使眼色,然后举起手中的棍子,一面驱赶他们,一面大声道:“快闪开,快闪开,现在这时候,谁还管你们的鸡毛蒜皮!”
  陈恪顿感蹊跷,五郎要发作,被他死死按住外拖。
  “他们是干什么的?”那官员停住脚,问那差人道。
  “几个娃娃,丢了盘缠要报官。”差人睁着眼说瞎话道。
  “唉,你们也不看看,官府哪还有功夫帮你们抓贼。”官员摇摇头道:“带他们进去备个案吧。”说完便匆匆走了。
  “嘘,好险……”待那官员走掉,差人松口气,朝陈恪急声道:“快走吧,要让人知道,你们是来找陈大令的,就完蛋了!”
  “为何?”陈恪几人一下就懵了。
  “别在这儿杵着了,我家在隔一条街的第五户,门上还贴着门神的就是,钥匙在门沿上,你们先去我家等我。”差人连声吩咐,急着催促道:“快走吧……”
  “你先说我爹怎么了,我就走。”陈恪紧紧皱眉道。
  “出事了,下狱了。”差人快要急疯了:“你们要是再不走,引来法司的人,就陪着你爹蹲大牢吧!”
  陈恪终于还是冷静下来,带着三人离开了衙门,按照那差人所指示的,找到他的家,摸到钥匙开了门。
  进到屋里,宋端平惊慌道:“陈伯伯不会有事吧。”五郎虽然没问,但也是一脸紧张。
  “阿弥陀佛……”玄玉小和尚双手合十。
  “等那人来了再说吧。”陈恪摇摇头,吐出一口浊气道:“想不到,还真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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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大案
更新时间2012-7-31 20:41:52 字数:3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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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那老差人提着个包袱进了胡同,见院门仍然锁着,便摸下钥匙开了门。
  进去一看,只见四人组里,那个和尚在盘腿打坐;那个黑大汉,则举着院中的磨盘锻炼手臂,此刻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还有两位呢?”老差人话音未落,听到身后门响,转头一看,见到了第三人,陈恪。陈恪比他高出整整一头,十分有压迫感。
  “还有位兄弟属猴的,在家里呆不住。”陈恪道:“老丈不消理他。”
  “真是小心哩。”老差人带着浓重的湘音,一边嘟囔着,一边进了屋。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哪能看不出,陈恪他们是在防备被自己出卖?
  “老丈恕罪,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惊弓之鸟而已。”陈恪抱拳赔罪:“本是欢欢喜喜来探亲,谁知竟发生此等变故。”
  “唉,也难怪,谁家遭了这种难,都得惊掉魂儿。”那老差人得五十开外,面黄枯瘦。他把头上幞头帽一摘,包袱往桌上一搁,拎起茶壶灌一肚子凉茶。
  待他饮完水,陈恪才问道:“还没请教老丈高姓大名。”
  “小老儿叫王金贵,可惜一点也不金贵。”老差人咧嘴笑道:“小哥儿是陈大令家的三郎?”
  “老丈如何得知?”
  “哈哈,大令整日把你们兄弟四个挂在嘴上,”王金贵拢着悉数的胡子,笑道:“虽然没见过,但你们的样儿,可都在老汉眼里活灵活现的。外面那个黑大个,定是五郎吧。”
  “不错……”陈恪面色一黯道:“老丈,我爹爹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唉,是掉脑袋的大事,”王金贵也黯然道:“十天前,押往韶关的一趟军资被贼人劫了。押运的文官,除了陈大令这个主官外,一个都没回来。”顿一下道:“原来出发后不久,陈大令便中了瘴气,大家怕他进山有危险,就把他留在驿站中休养。结果大令逃了条性命,被逃回来的民夫和官兵抬回了衡阳。”
  “一到衡阳,大令便被法司的人下了狱,说怀疑他勾结匪类,给那些山贼通风报信。”王金贵叹息一声道:“据说提刑司已经拟了死刑,快马呈报京里勾决呢。”
  “……”陈恪半晌没说出话来,没想到,竟然陈希亮竟惹上这么大的麻烦。良久,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我爹他,绝不会做出那等事!”
  “老汉当然相信,否则也不会让你们来我家里。”王金贵叹口气道:“不光我不信,我们县衙里,但凡了解大令的,都知道这是胡说八道。可惜,我们算个屁,提刑司的人根本不理会。”说着有些羞愧道:“还说,还说谁给他说情,就是同党……”
  “荒谬!”陈恪重重一掌,将那本来就摇摇晃晃的桌子,直接拍散了架:“我明日就去官府问问,他们有何证据,能定我爹爹的罪!”
  “哎呦,小爷,你还是真是个暴脾气,”王金贵看着老朽,动作一点不慢,在桌子坍塌之前,竟一手接住茶壶,一手拎住包袱道:“这兵荒马乱的光景儿,谁还跟你讲证据。”把手里的物件搁在空椅子上,他接着劝道:“虽然咱大宋朝不兴株连,但官府把你拿去审问几日,保准能让你人不人、鬼不鬼。”
  “你说的不错,我这么一头雾水撞上门去,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彻底被动。”陈恪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踱步道:“我得先把来龙去脉整明白了。”
  他一边琢磨一边踱着圈子,快把王金贵看晕了时,才站定了问道:“那支辎重队多少人?”
  “七百多民夫,四百多官兵。”王金贵道。
  “这么多人还能被抢?”陈恪皱眉道:“你们这里的土匪很嚣张么?”
  “不会的,从衡阳到郴州再到韶关,是进广南东路的官道。虽有不少山路,但这些年来,只听到有个把行旅遭劫,却没有敢打劫官府的。”王金贵摇摇头道:“不过彼一时此一时,现在兵荒马乱的,保不齐就有强盗趁火打劫呢。”
  “之前可有什么有名号的匪帮?”陈恪又问道。
  “没有,没听说过。”王金贵摇头道:“三郎为何有此一问?”
  “这笔买卖,不是小股土匪能干出来的。”陈恪沉声道:“最少得千人以上的匪帮,才敢做这个活。”
  “嗯。”王金贵点头道:“听回来的民夫说,漫山遍野的都是土匪,这才吓得他们丢下辎重撒腿就跑。”
  “从邕州失陷到现在,不过才两个月。这两个月就算有匪帮新生出来,也没这个实力。”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王金贵捏着胡子道:“这个强大的匪帮,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
  “还有个问题,”陈恪又道:“民夫和官兵的损失如何?”
  “就是一开始被射死几个,大部分都全须全尾的跑回来了。”王金贵叹气道:“望风就逃,两广就是这么丢的。”
  “一共多少文官押运?”陈恪问道。
  “不算大令还有五个,都没回来。”王金贵叹口气道:“不过这也正常,官人们都是坐车的。盗匪把滚石一放,车就被堵死在山路上;乱箭一发,民夫和官军又一哄而散,可不就把官人们甩下了么。”
  “那也不该一个也回不来。”陈恪却摇头道:“实在不合常理。”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儿?”王金贵直挠头。
  “不知道……”陈恪摇摇头。
  “感情白费了半天的吐沫。”王金贵顿时泄气道:“不说了,吃饭吃饭,我买的米饭都该凉了。”说着把包袱摊开,露出六个荷叶包道:“这光景,没法大鱼大肉的招待你们了,凑合着填饱肚子吧。”
  “多谢老丈。”陈恪从袖里摸出一角银子道:“不能让你破费。”
  虽然城中物价腾贵,但一角银子仍然可以买到几十个这样的荷包饭,王金贵连忙摇头道:“大令家的公子来了,老汉招待是应该的。”
  “我掏出来的钱,从没收回去的习惯。”陈恪摇头道:“拿着吧。”
  “哎。”王金贵便痛快的收起来,咧嘴笑道:“大令还真没说错,三郎为人大方啊。”
  ~~~~~~~~~~~~~~~~~~~~~~~~~~~~~~~
  王老汉留下一个荷包饭,其余的都被陈恪拎到院子里。外面此时已经天黑,陈恪朝玄玉和尚晃晃道:“还过午不食?”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小和尚一口东西都没吃。
  虽然饿得头晕眼花,但玄玉还是很坚定的摇头道:“阿弥陀佛,哥,我不吃。”
  陈恪还是丢给他个荷包饭道:“拿着明早吃。”又给五郎一个道:“去给你猴哥儿送去。”
  五郎点点头,便起身出了院子。
  陈恪蹲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信手展开一片荷叶,一边用手捏着米饭往嘴里送,一边陷入了苦思。
  眼下的处境,实在是太艰难了。就凭他们几个无权无势、没依没靠的青年,该如何去拯救老爹陈希亮?怎么证明他是无罪的,如何让那些大人们相信……就如老虎吃天,完全没有头绪。
  “烦啊……”陈恪把吃了一半的荷包饭丢出老远,苦恼的捧着脑袋道:“谁能给我想个办法!”
  过了少顷,就听一个声音道:“阿弥陀佛,解铃还须系铃人……”
  陈恪吃惊的抬起头来,望着那小和尚玄玉道:“你说什么?”
  “哥,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玄玉重复一遍,怕他不懂,还解释道:“一日法眼禅师问大众曰:‘虎项下金铃,何人解得?’众无以对。泰钦法师适至,法眼举前语问之,泰钦曰:‘系者解得。’”
  “唉呀妈呀小和尚!”陈恪一下子就明白了,恨不得在他的光头上亲两口,狂赞道:“你真人不露相啊!”
  “哥是当局者迷。”玄玉谦虚道:“小僧是旁观者清罢了。”
  “太谦虚了……”陈恪说着突然愣怔道:“不对呀,我什么都没说,你咋啥都知道?”
  “小僧自幼修炼,”玄玉诚实道:“耳力要比常人敏锐些。”
  “所以我们在屋里说的话。”陈恪张大嘴巴道:“你都听到了?”
  “十之八九……”玄玉道。
  “厉害!”他和王金贵说话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小和尚还能听个大概,陈恪惊叹之余,不禁狐疑道:“那么说,我和你猴哥在船上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就是那些诱拐小和尚‘还俗’云云。
  “阿弥陀佛,”玄玉双手合十道:“该听的听了,不该听的没听。”
  “嘿……”陈恪不禁笑骂道:“你这和尚,原来也是貌似忠厚!”
  “都是跟哥学的。”玄玉眯眼一笑,把斗笠戴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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