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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外一章》作者:雷贝嘉·海根·李

_7 雷贝嘉·海根·李(当代)
  “今天才是第一天呢!你得跟她并同生活一年。”大卫轻笑道。
  “别忘了还有裘伊。”
  “还有婴儿,你这个计划的目的就是要生产一个婴儿。”大卫笑得露出他左颊上的酒窝。“李斯,看来你就要拥有一个你所渴望的家庭了。”
  李斯皱皱眉,没想到他那么透明。他渴望拥有一个家庭吗?“也许是时候了。大部分的男人到我这个年纪都有家室了。我已经不年轻,不想等到太老才享受到抱儿子的乐趣。”
  “三十一岁正是狼虎之年。”大卫逗道。“昨天晚上你尽情享受你的最后一个单身之夜了吧!”
  “我只是玩牌、喝酒,并没有和女人鬼混。”
  “我不知道你已经开始遵守婚姻戒律了。可敬,可敬。”大卫挪揄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找一个有原则的女人来管管你也好,以后有人勒着你的马缰,你可不能再……”
  李斯手里的海绵飞了出去,沿途滴了一路的肥皂泡和水。海绵差点打中大卫的嘴巴。
  “你说什么?”李斯斥声叫。
  “我说我应该闭上我的大嘴巴。”大卫把海绵丢还给李斯,再拿毛巾擦擦他被肥皂水甩到的嘴巴。他站起来,走向门口。“我去看看女士们,我们要等你共进午餐吗?”
  “不必。我要睡觉。”李斯说。“你不妨技巧的建议费丝也睡个午觉。”
  “和你一起睡吗?还是她一个人?”大卫忍不住再逗道。
  “她一个人。”李斯微笑。“我不是笨蛋,我知道什么时候少去惹她。”
  “我很高兴听到这句话。我也很高兴下次你们吵架的时候我不必在场聆听。”
  “只要她能给我生个儿子,即使必须和她吵上一整年我也认了。我们的火车下午五点十分走,你们的呢?”
  “晚两个小时,我会在上火车去瑞奇蒙之前先带汉弥顿小姐去吃晚饭。我把她拖来参加今天早上的战争,至少该请她吃一顿大餐。”大卫实在懒得再跑一趟瑞奇蒙,但是老板有令,他不得不送婷琵。汉弥顿小姐回去。
  李斯从浴缸站起来,拿一条大毛巾围住他的下身。“等下叫我起来赶火车。喔,大卫,还有一件事……”他迟疑了一下。
  “什么事?”
  “我的桌子上留了一个人名。”
  “怎么样?”
  “你到了瑞奇蒙之后顺便帮我打听这个人。”
  “你要我向她的亲戚打听吗?”
  “不要,不要向她们提起,别惊动她们。”
  大卫微笑,他最喜欢做这种有点神秘、有点刺激的事,侦探小说是他最爱的读物。
  他走到隔壁房间,从李斯的桌上拿起一张纸条。看了上面的字他笑咧了嘴。李斯假装不经意的叫他顺便打听这个人,其实他知道李斯在意得很呢!
  他把纸条丢进壁炉里,在心里默念纸条上的名宇。香槟。科林斯。
  李斯·乔登偷瞄一眼和他同坐在马车里的女人。她坐得直挺挺的,像一座雕像,肩膀紧张的耸着,头以不自然的角度斜着向窗外。这样,待会儿她的脖子不僵硬酸疼才怪。
  睡过午觉似乎并未使她的情绪转好,紧绷着脸表示她还在生气。她的脸色苍白,漂亮的嘴巴抿成一条线。从离开饭店后她一句话都没讲,双手握成拳搁在腿上。
  这并不是个乐观的开始。
  费丝咬着牙努力平静她的心情。她的心情很复杂,神经紧绷到极点。未来的二十四小时她不知道要怎么过。还有未来的那么多个小时、那么多天、那么多个礼拜、那么多个月,她必须和李斯·乔登一起生活,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不过她还是会设法度过。既然她已经签了合约,就得诚信的履行合约。
  她瞟向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每次想到将和他做非常亲密的接触,她就不由得打个冷颤。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会不会要求她和他一起在火车上睡觉?她又打了个冷颤,到底是因为兴奋还是惧怕,她也不知道。她的胃又不舒服了,希望她能支持到火车站,可别在马车上呕吐,在他面前出糗。
  唉!这种战战兢兢的心情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放松?
  马车在火车站前面停下来。大卫先下车,再扶婷琵下车。李斯抱起裘伊,伸出一手要扶费丝。他看了费丝苍白的脸一眼,就把裘伊交给大卫。他抱起费丝走过月合,直抱进他在芝加哥买的火车私人车厢。
  大卫放裘伊到地上,牵着她的手走在李斯后面。为了配合裘伊的步子,他和婷琵走得很漫。
  “欢迎上车,先生。”一个挑夫为李斯打开车门。
  李斯急忙把费丝抱进盥洗室,放她站到地上。
  费丝的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她一手抚着胃,弯身朝洗手合里呕吐。
  李斯帮她把帽子的带子解开,摘下她的帽子,再拧湿一条冷毛巾擦她湿热的脸。
  “好一点了吗?”他柔声问,把毛巾交给她。
  费丝尴尬万分的点头。
  他托起她的脸强迫她看他。她已经恢复了血色。“你不必觉得难为情,我们每个人偶尔都会生病。”
  她迷惑的望着他。
  他微笑。“我也是会生病的凡人。”他走离开她。“我去找东西给你喝。”
  她闭上眼睛一下再张开,手扶着头。
  他举双手作投降状。“我保证不再给你喝香槟。”他退出盥洗室,关上门。
  “她在哪里?”
  李斯转头看婷琵。“里面。”他指指盥洗室的门。“我要去找东西给她喝。”他走向车厢一角的吧台,倒了一杯水,再把水杯交给婷琵。
  婷琵敲敲盥洗室的门。“费丝,是我,婷琵,我可以进去吗?”她没有等费丝回答就打开门走进去。
  费丝拥抱她阿姨寻求安慰。“噢!婷琵阿姨,我觉得我好像是个大傻瓜。”
  “没有的事,你只是太紧张。你当然会紧张,换成我也会紧张。”
  “可是我不曾紧张得呕吐。”
  “可能跟你昨晚喝太多香槟也有关系。每个人都难免会有不舒服的时候。”婷琵慈爱的帮费丝拂拂额上的湿发。
  “他也是这么说。”
  “真的?”婷琵对李斯的印象立时好了几分。她把水杯递给费丝。“用水漱漱口,你会觉得好一点。”
  费丝依言漱口。
  婷琵想提醒费丝她接着得履行合约,做一些她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可是她又怕吓得费丝不舒服工王亲爱的,不要太紧张、给自己太多压力。她用她戴手套的手轻拍费丝的脸颊。
  火车的汽笛响了。婷琵拥抱费丝。“我真希望能够陪你去,在你身边照顾你。”泪水流下她的脸颊。
  李斯敲门。“火车再几分钟就要开了。”
  婷琵放开费丝,开门走了出去。
  费丝的目光越过李斯看到他背后,这才知觉她在哪里。她惊讶的打量车厢,发现它并非一般乘客的车厢,这是个有家具的私人车厢。她走进车厢,转动头用目光梭巡。“裘伊呢?”她想走向车门找她妹妹。
  李斯挡住她的路。“别急,”他温柔的说。“她和大卫在外面。她想看马车上火车,他们马上就进来。”
  他才说完车门就开了,裘伊冲进来,带着一脸的兴奋,她跑向费丝,可是李斯快一步挡住裘伊。
  “裘伊,你妈妈不舒服,让她休息一下好吗?”他牵裘伊的手领她坐上沙发。“我们坐在这里,你一样可以看着她,对她讲你刚才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不过我想你得先跟婷琵姨婆说再见。”
  裘伊跑向婷琵,抱婷琵的腰。婷琵低下身子亲裘伊的脸颊,裘伊也回亲婷琵。“你要去哪?”她问婷琵。
  “回家呀!”
  “那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再见?”
  “因为你暂时不回家。”
  “我们要坐很久的火车。”李斯打岔。“你刚才不是告诉我你喜欢坐火车吗?”
  裘伊点头,兴奋中又有些迟疑。“我和你坐火车。”
  李斯模仿她点一下头,顿一下,再点一下头的样子。
  “费丝也要坐火车吗?”
  “对了,小东西。你妈妈跟我们一起坐火车。”当他第一次听裘伊直接叫费丝名字而不叫妈妈,他立即喜欢上裘伊。虽然孩子直呼母亲的名字有些不寻常,尤其是在南方,不过他觉得这样也不错,孩子可能因而会比较独立,不至于太黏着妈妈。
  裘伊困惑的望着李斯,小脑袋里似乎出现问号。她张开嘴巴就要说话。
  费丝屏住呼吸,以为谎言将被当场拆穿。
  “再见,费丝。”婷琵大声的说。她很快的拥抱费丝,然后对裘伊说。“裘伊,你要做个乖孩子跟着费丝和乔登先生。记得我昨天晚上跟你讲过的话吗?”婷琵捏着一把冷汗,紧张的注视若裘伊。
  裘伊的表情豁然开朗,她微笑道:“婷琵阿姨,我不会忘记你的话。”
  费丝暗中吁出一口气。她们的秘密目前暂时是保住了,但能维持多久谁也料不到。她不敢奢求要一个天真的五岁女孩一整年的每个时刻都记住她们的秘密。
  火车的汽笛再响,大卫在门口说:“汉弥顿小姐,我们该走了,火车马上就要开走。”
  “好,我知道。”婷琵转头对李斯说:“请你好好照顾她们。”
  “我会的。”
  “如果费丝又不舒服……”
  “我会照顾她。”李斯几乎是以丈夫的姿态说话。
  “可是……”婷琵仍然不放心。
  “我会自下一站打电报给你,让你知道她是不是好一点了。”电报可能比婷琵还早到瑞奇蒙,不过他至少该这么做来安慰婷琵。
  婷琵凝视李斯。“我希望能得知一些消息。”
  “好。”李斯不忍拒绝她,但也不想和费丝的亲戚往来太密切。
  “谢谢!再见。”她对费丝和裘伊送上飞吻,接着跟大卫下火车,站在月台上和他们捧别,泪水成行流下脸颊,目送火车开走。
  费丝依依不舍的离开窗边,婷琵远得早就看不见了,火车站也被火车的黑烟遮蔽住。
  她转身,发现车厢里只有她和李斯两人,立刻感到惊慌。“你把裘伊怎样了?”
  “我谋杀了她,在你和你阿姨挥手告别的时候,把她的小身子丢下车去。”他懒洋洋的叹气。“你以为我会把她怎么样?她想看她的房间。”他打开裘伊房间的门。
  费丝走近他,从他身边溜进房间,裘伊坐在一张儿童床的中间。她已经把外套、手套和帽子都脱下,分别丢到从门口至床的地上。
  裘伊抱着布娃娃,抬头看费丝。“费丝,你看,李斯说这是我在火车上的房间,我自己一个人的房间呀!他还买了桌子、椅子和书还有玩具给我。”
  裘伊灿烂的笑容是有传染性的,费丝不由得微笑。有一间属于她自己的房间竟然使裘伊这么高兴。战前,费丝把自己拥有一个房间视为理所当然;战后,她们的房子损毁大半,她们只能找尚堪居住的房间挤一挤。
  她走到床边,坐下来,握住裘伊的一只小脚帮她脱鞋。脱完了鞋,她让裘伊穿着毛袜踩上床。“我们不能把漂亮的粉红色床单弄脏,对不对?”
  “对!我的房间好漂亮,是不是?费丝。”
  费丝看看房间,房间不算大,可是衣橱、桌子、椅子、床、玩具、故事书,几乎应有尽有。她望向门口,和李斯的眼睛碰个正着。“这是我所看过最漂亮的房间。”
  “真的?”裘伊问。“比战争以前你的房间还漂亮吗?”
  “真的,比我以前的房间还漂亮。”
  裘伊紧紧拥抱费丝。“噢!谢谢你,费丝。”她放开费丝跳下床,跑过去抱李斯的腿。“谢谢你,李斯。”
  李斯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他的眼睛望着费丝。“不客气,小东西。”
  费丝站起来,走向门口的男人。“我们是该谢谢你,李斯。”
  他耸耸肩,似乎想耸掉她的感激。“她得有个她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以前是谁的房间?”
  “我的办公室。”
  她张口欲言,不过他抢先说:“我在外面也一样可以工作。”
  裘伊去玩玩具了,李斯关上门,让裘伊自己在房里玩玩具。
  费丝第一次细看起居室。这是个大房间,地上铺着地毯,但不是一般的土耳其地毯,而是以亮丽的橘红为主色的特殊图案地毯。一张大办公桌和椅子占据起居室的一角。环着一个大铁炉摆了一张皮制的长沙发和两张有扶手的单人皮沙发。几张橡木矮桌上分别摆了灯、书籍和木雕的动物。墙上挂着大幅的画,画的是人烟稀少的西部风景。另一面墙别挂着一张西部的地图。
  费丝走近去看一幅较小的铅笔素描。图中一块巨石高耸,比树还高,形状奇伟,似有神力。她从来没看过这么奇怪的画。
  “白人叫它魔鬼塔。”李斯走到她身边。“苏族人叫它大灰熊的家,因为它的形状好像一只大灰熊要往上爬。”
  费丝微笑。“我比较喜欢苏族人给它取的名字。你见过那块巨石吗?”
  李斯点头。“它在保留区的东北角。”
  “威欧明?”
  “对。”
  “我们会住得离它很近吗?”
  “不。”他注意到她听到他的回答显然有点失望。“我们住在距奇邑尼五哩的地方,靠近保留区的东南角。”他轻触她肩膀。“你何不把外套和手套脱下来?我们得坐四、五天的火车,你可以尽量放轻松。”
  他走到吧台,拿起一个水壶装水,然后走到炉前,把水壶放到炉子上。“等水烧开的时候,我带你看看我私人车厢的其他地方。”
  费丝脱下外套和手套,很自然去摸下巴想解开帽子的系带,但讶异的发现她的帽子不在头上。
  李斯莞尔。“我记得你的帽子搁在浴缸。”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脱下帽子。”
  “你当时忙着呕吐,是我帮你脱下来,你可以等下再去拿。”他接过她的外套挂在他的手臂上。“来吧!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卧室。”
  “卧室?”她张大眼睛,仿佛不解其意。
  他再莞尔。“是的,卧室,有床给我们睡觉的地方。”
  “我们……一起睡吗?”她呼吸困难。
  “不然我们要怎么生孩子?”他一派轻松的说。
  “可是……裘伊呢?”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合理借口。
  “裘伊有她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李斯凝视她,有点困惑为什么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有经验的女人,会对和男人共枕这档子事如此紧张?“她不和我们睡。你想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办公室改成她的卧室?她需要她的隐私,我们需要我们的隐私。”他耐心的说,事实上他的耐心已快耗尽。他为了在她身上下种已经付了一万块,他急切的想捞回本。
  他牵她的手,领她走到盥洗室隔壁的房间。
  “这间就是。”他打开门。
  费丝愕然抽气。
  房间内最醒目的家具是一张用橡木雕刻的大床,床头板的形状像是个拱门,拱门之下刻着许多玫瑰。羽毛床垫比一般的床垫高,枕头大大的,两个并排,里面装的可能是鹅毛或鸭毛,床罩是浅绿色线夹着金丝线织成的。床脚板的样子与床头版类似,不过较小些。
  那是费丝生平仅见最漂亮的一张床,看起来很温暖、很舒服、很诱人。一个国王在火车上的房间也不过如此吧!墙、地毯和床罩,全是一系列的金色交杂绿色细纹,华丽而不俗。床两边的橡木矮桌上各放着一盏铜灯。其中一个还摆个小书架,书架里站满了书。另一个摆着一瓶红色的玫瑰花,娇艳的花朵使房内充满了浪漫气息。
  李斯走到橡木衣橱前,打开其中的一个门,把费丝的外套放进去。她曾穿过的酒红色晚礼服已经挂在衣橱里。他一定曾遣人把部分行李先送到车上。
  “右边给你用,我用左边。”
  她的目光停留在床上,所以她本来以为他说的左边右边是指床,当她移开视线才发现他指的是衣橱。
  他的目光已随她望向床。“我们待会儿再决定谁睡哪一边。”他微笑着逗她,身体已因为想像和她一起躺上床而起了反应。
  费丝不安的低头往门口走,但却撞上他的胸。
  他的双臂立即圈住她的腰扶她站稳。
  她的手碰着他的上臂,和他碰触到的地方,即使隔着衣服都感到灼热,甚至使全身都热起来。嘴巴好干,她用舌尖舔舔唇。
  李斯受不了这种诱惑,他低下头去。
  费丝心跳狂乱的仰视他,他的眼瞳变成好深的颜色,几乎不是巧克力色,而接近黑色。他的脸逐渐贴近她,他就要吻她了。她喘息着等待,可是他并没有碰她的唇,她失望的轻叹。但是当她感觉他吻她脖子,她又兴奋得起鸡皮疙瘩。他舔吻她耳朵,轻咬她耳垂,她没有力气站了,整个人瘫在他怀里。
  李斯的双手托住她腋下,把她往上提,沉默的示意她搂他的脖子。可是她抬不起手臂,只能转头让他亲她另一边的耳垂。他的手往下探,大掌罩住她的乳房,拇指逗弄她敏感的乳蕾。
  费丝就要融化了,他温热的舌头还沿着她的脖子舔吻到她胸上。他的手握起她另一边的乳房来轻捏。她的呼吸急促,几乎呻吟出声。
  他弯下膝盖,把她整个人抱起来。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大床上,这一张他父母结婚时做的床,他曾在这张床上受孕,现在他也要他的儿子在这张床上受孕。他抱着费丝走向床。
  “李斯?”
  那个童稚的叫声使他差点把费丝摔到地上。他转身,放费丝到地上站。裘伊站在门口看他们,眼睛张得大大的,无言的发出感到奇怪的眼神。“水壶在叫了。”
  “什么?”
  费丝轻声提醒李斯。“你放在炉子上的水沸腾了。”
  “喔,我也沸腾了。”他耳语。即使裘伊在场,他的身体也还不能立即降温。
  费丝讪讪的拉拉她的衣服,把几绺发丝掠到耳后。她走向裘伊,牵裘伊的手。“我们去救水壶吧!”她再转头看李斯。“你来不来?”
  李斯模糊的在嘴巴里嘟哝。他咬着牙诅咒她用词不当。
第六章
  他的眼睛整个晚上都在追综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就像猎人密切的观察着猎物。想伺机猎捕,她逃不掉的,早晚会落进他的“魔掌”。
  费丝紧张得要命,她根本咽不下麦迪森饭店的主厨为他们准备的晚餐。每次抬头碰上他的眼睛,她就羞得面红耳赤。他炯炯的双眸似乎能透视她的衣服,要不是裘伊在他们身边,不时用她的童言稚语打破危险的沉默注》二卷,《王弼集》五卷,《录》一卷。其中五卷《集》及
  但是即使他没有碰她,只拿热烈的眸光凝视她,她已周身如焚,既紧张、又期待、又害怕。她不是怕李斯,她怕的是他将对她做的一件她完全陌生的事。一旦做了那件事社会主义产生的历史条件和经济根源,揭示了资本主义必然
  裘伊蜷曲着身子睡着了,睡得很熟,枕边有娃娃陪她。她向来好睡,会一觉到天亮。
  费丝关上裘伊房间的门。没有理由再拖延了。
  她望向起居室。李斯在她送裘伊上床时,坐在炉前啜饮白兰地,现在起居室里空无一人。他不见了,是不是已躺在床上等她?
  她作个深呼吸,企图镇静自己的神经。
  在他的空白兰地酒杯旁有一林白色的酒,像是他特地倒给她的。她拿起酒杯,分三口喝光杯里的酒。然后她放下空杯子,关掉起居室的灯走向卧房。
  李斯坐在车厢的门廊上,天空很漂亮,星光闪烁,但是寒风刺骨,他猛力吸雪茄也不觉得稍微温暖些。火车规律的声音令他烦躁,他想立刻走进温暖的车厢,但是又逼自己要体贴的络她一些时间准备。
  他好像听见水声,她可能在洗澡。
  他拉紧他的羊毛外套抵挡寒风,想像费丝光溜溜的坐在操缸里……。他的身体立刻起了变化,兴奋得有点颤抖。
  他等不及了,只能再给她五分钟的时间。
  五分钟到了。他走进黑暗的车厢里,穿着靴子的脚踢到桌脚,膝盖也碰到桌子的尖角。
  “哎哟!该死!”他在黑暗中摸索,试着想看清家具。但是眼前一片黑暗!她为什么不为他留一盏灯?
  他的屁股又撞倒一个东西,撞得还不轻,他低声诅咒。
  听到卧室的门碰到墙壁的声音,费丝警觉的坐起来。
  “嘘,别吵醒裘伊。”她小声说。
  李斯关上门,咬牙切齿的走到床边。“我的膝盖撞伤了,我的臀骨可能也撞裂了。你为什么不留一盏灯?”
  “没有必要呀!”
  “怎么会没有必要?我进来时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脱下外套丢到椅子上,然后坐下来。
  床垫因为他的重量而陷下去。费丝抓着她那边的床柱,以免她的身体滚向他。“我又不是故意要害你撞到。我要上床睡觉了,自然把灯熄掉。我又不知道你在哪里,干嘛要为你留一盏灯?”
  “你知道我会进来睡觉。”
  “我不知道。”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走出裘伊的房间就没看到你了。”
  “我在外面冻得鼻子快掉了。”他边说边脱掉靴子。“我要给你时间准备,我努力表现得像个绅士,你至少应该为我留一盏灯。”
  “人不在,留着灯太危险了,万一失火怎么办?”她还强辩。实在是因为紧张,胡乱讲话。他脱衣服的声音令她头皮发麻。老天!他要脱到什么程度?
  李斯站起来脱裤子。“你从来不为香槟留一盏灯吗?”
  “什么?”
  “你死去的丈夫都摸黑上床吗?”
  费丝想了一下。“当然,否则他就不是个值得尊敬的绅士。”
  李斯伸手在床边的桌子摸东西。
  费丝听到摩擦的声音,然后看见火光。她紧张的坐直,把毯子拉到脖子上,闭紧眼睛,身体溜进毯子里。“你不能……”
  他点好灯,把灯罩盖回灯上。“我从来都不想做个百分之百的绅士。”他走向她那边,把她那边的灯也点起来。“我不喜欢在黑暗中摸索着做,我喜欢看清楚我的对手。”他轻抚她的脸颊,轻笑着问:“你不敢看吗?”
  她张开眼睛,吓得心脏差点跳出喉咙。
  他已经身无寸缕。
  她又闭上眼睛,闭得更紧。可是太迟了,他的胴体已经因视觉效应而存进她脑中。他的肤色比她黑,是深金色的,他的胸膛很宽,胸肌明显。令人讶异的是他居然有两个乳头,她从来不知道男人有乳头,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裸体的男人或男孩。
  “害羞吗?”他拉开毯子,钻进去,躺在她身边。
  费丝把毯子拉回去,跟着想滚开。他离她太近了,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
  他伸手抓她。“怎么了?”他的手指抓到一把她法兰绒的睡衣。他很久不曾和穿法兰绒睡衣的女人睡觉了。不过,不管是不是穿法兰绒睡衣的女人,她们都不曾躲他,相反的,各个热情无限邀请他幸临。“让我猜猜看,你一向都穿法兰绒的睡衣睡觉?”
  “只有在冬天穿。”她害羞的说。“夏天我穿棉布睡衣。”
  “你那个可敬的丈夫从来不要求你脱下吗?”
  “当然。”她张大眼睛看他的脸。
  “他也从不帮你脱?”
  “当然。”她快被他的暗示吓昏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别指望我会让我们之间隔着任何东西。”他搂她靠近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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