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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罪

_8 藏妖(当代)
发生在大学校内的猎杀游戏将狐狸和狼卷入其中,卓逸大变身要去当研究生!看着他装嫩的脸,俊阳死都不想跟他走在一起。
明天会有更新,具体时间我自己也不确定= =
30
30、01 ...
  A:12个人分发11张卡片。5张白色,5张黑色,1张灰色。
  
  B:游戏以收集卡片最多为胜利,卡片持有者需要“猎杀”其他人获取卡片,丢失卡片的人即为“死亡”
  
  C:11张卡片12人分。必有一人没有卡片,这人需要猎杀其他人争夺卡片。最后,没有被“猎杀”的人中谁手中的卡片最少,谁就是输家。
  
  D:灰色卡片代表一次“复活”机会,但如果有人抢到灰卡,这人便失去了再猎杀其他人的资格,处于灰色地带,必须在最后破获一次“猎杀”过程方可获得“活着”的资格。
  
  E:被抢走卡片后,(死亡持卡人)需在卡片上写下自己的代号交与对方。
  
  F:时间限制10月11日09:00——16日21:00。16日晚21:00“活着”的玩家必须带着所持卡片到一班教室集合。
  
  G:活动区域,U大校区内。(在除此之外的地区进行猎杀,均属无效。)
  
  获胜者可得到一万五千元奖金
  
  卓逸放下游戏规则卡片,抬起眼观察着坐在面前的两个女孩子。她们似乎一直都很紧张,其中一个长发齐腰的女孩绞着衣襟,神色不安地回望着他。他笑了笑,摸了摸桌子上快要凉透的咖啡壶,转头朝着身边的人说:“麻烦再帮她们热一热,喝冷的咖啡对身体不好。”
  这一个月来,俊阳不知道后悔多少次跟着这只狡猾回来,那句曾经感动他的话,回到家中就变成了泡影。卓逸所谓的“我需要你”充分体现在生活琐事上。
  比方说,这家伙堆积如山的案宗,是他花了一周不分昼夜整理归档的;这家伙放如乱麻的各种非法电子产品是他一一擦拭收好的。
  他不满书房的摆设,大半夜叫他起来重新摆放;他不满他房间里的简洁,一大早去家具城买了令人难以接受的家具。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半个月下来,俊阳每每看到卓逸那张带着奸计得逞的笑脸,总是反思自己的行为,机场那时候,到底是哪根筋抽了?怎么就背着这个人自找苦吃呢?
  
  琢磨着让人不快的事情,俊阳把热好的咖啡放在两个女孩面前,重又坐回卓逸的身边。这时候,卓逸已经又看完一遍游戏规则的卡片。
  这张卡片制作精美,黑色的硬卡纸上印着白色的郁金香。从女孩拿出卡片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很独特,不令人反感。
  回想起他在上午十点打开家门,看到外面站着两个女孩的时候,俊阳从她们的表情就分析出,这应该是委托人。
  两个年纪轻轻的女孩能有什么事?最初,俊阳没想过是这么诡异的问题,听过女孩们的讲述,不知不觉间他也有了兴趣。
  
  卓逸看得出俊阳似乎有了点想要听下去的意思,叫他坐在自己身边,充当录音笔的功能。
  女孩们说:
  
  最开始,我们只是接到这样一张卡片,觉得好玩就参与了。我们不知道另外10个人是谁,也不知道怎么抢别人的卡片。后来,也就是游戏开始的第一天,10月11号早上七点。我们接到一个短信,上面说其他参加游戏的人需要我们自己去找。
  最开始,我们只当这是同学的恶作剧,没放在心上。可,在12号早上,有人从五楼掉下来。我们看到了,他的身上有一张同样的卡片。
  我们很害怕,就回拨那条短信的号码,结果却是空号。
  
  我们不想再参与游戏,就考虑找老师把这事说清楚。还没等我们想好找哪个老师,今天早上我们又收到哪个空号的短信,说如果我们放弃游戏资格,会当做已经死亡处理。
  我们很害怕,因为之前已经有人遇袭了,我们怕真的会有可怕的事发生。所以,通过朋友介绍,来这里寻求帮助。
  
  “对方如何知道你们愿意参加游戏呢?”卓逸问道。
  “一起邮寄过来的游戏卡有两张的。”短发女孩回答,“如果同意参加游戏,就把白色的卡片装在信封里,投邮箱。”
  “不用写明地址吗?”
  “不用。白卡上写着,投入邮箱的信封不用填写地址的。”
  “这么说,信封也是对方准备的?”
  两个女孩点点头,卓逸笑道:“那两条短信还留着吗?”
  言罢,短发的女孩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卓逸看。卓逸接到手里,问长发的那一个:“你不是参与者?”
  “不是。我是小莹的好朋友,陪她来的。”
  短发女孩的名字叫蒋莹,和她的好友付苒是U大外语系的学生。她们住在同一个寝室,亲如姐妹。所以,这事作为蒋莹的好友,付苒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陪着她。
  
  闲话不叙。卓逸看了看两条短信的号码,貌似很寻常,试着回拨一次,果然是空号。他把电话交给了俊阳:“查一下。”
  
  俊阳拿着蒋莹的电话去书房,接上了电脑,又找到了专门的程序用来查找号码。这需要几分钟的等待时间,他坐在桌前,回想着那两个女孩的话。他比较在意的是,她们是如何找到庄卓逸的。
  
  而此时的客厅内,卓逸温和地笑着,问:“就是说,目前为止,11个参加游戏的人中有一个已经受了伤。却没有出局。”
  蒋莹愣住了,很快就听卓逸继续分析:“游戏规则上说的明白,只有卡片丢失才算是出局。那个同学只是受伤,卡片不是还在他手里?”
  “是的。”蒋莹回答,“我跟那个学长并不认识,但我看到了,他掉下来之后,那张卡片还在他身边。”
  倒霉的孩子,从五楼掉下来还能有好吗?
  卓逸问道:“那么,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昏迷中。我听说没有脱离危险期呢。”
  “那么……”卓逸正要继续问下去,书房的门打开了,俊阳走出来的时候朝他摇摇头。他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杯中的咖啡,面色不改。继续问,“你们是几点把白色卡片放进邮箱的?白卡上面都写了什么?”
  
  事实上,白卡要比黑卡写的更加复杂。上面告诉游戏参与者,如果同意参加游戏需要在两个小时内把白卡装进信封投入校园外的邮箱内;信封一旦进入邮箱,参与者不可以反悔退出游戏,否则要付给举办游戏方百分之二百的违约金;游戏过程中不可以使用任何危及他人危险的物品;最后的获胜者在16号凌晨十二点,把自己的银行卡账号写好,投入校外邮箱,游戏方会把奖金打入其中。
  
  越听越是狐疑,卓逸问蒋莹:“你不觉得游戏规则奇怪吗?百分之二百的违约金,不是一个普通学生能支付的,你为什么还要参与?
  被问及关键问题,蒋莹懊恼地低下头。身边的付苒接过卓逸的话题,说:“小莹没把这个当真,以为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就是在那个学长受伤之前,她还在以为这仅仅是一场游戏,一个玩笑。”
  
  该说什么才好?真是一群无聊的孩子,没事找事。
  卓逸在心里稍微感慨了一下,遂拿起游戏卡,笑道:“你们应该知道,找我帮忙是要支付委托金的。”
  
  蒋莹犹豫了一会,方才用付苒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她说了几句话,就把电话交给了卓逸。
  “哪位?”卓逸问道。
  “好久不见了,逸公子。”
  电话里优雅的女人声音让卓逸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我还纳闷她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原来是你。真是好久不见了。”
  “好吧,虽然很想跟你叙旧,但我现在很忙。简单说吧,逸公子,小莹是我的侄女,委托费我来出,你得保证她的安全。”
  “既然是老熟人,我可以打个八折给你。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你帮我查一个人。稍后我会把基本资料给你,不急,在委托案结束前给我回信就可以。”
  那边的女人毫不犹豫答应下来,这一回,卓逸也算是出师有名了。
  
  让俊阳送两个女孩回学校。他则是打电话联系哥哥,问他认不认识U大的关系。卓然倒也爽快,直接把U大校长的电话给了他,并在那之前,跟校长打过了招呼。
  
  于是,卓逸准备在下午去拜访U大校长。
  
  一个小时后,俊阳回来了。看到卓逸还坐在客厅里琢磨黑色游戏卡片,他问:“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个电话号码怎么样?”
  “的确是空号。”俊阳脱下外衣,说,“那是利用电脑程序发出的短信,号码只是一种伪装。我找到对方的IP地址,是外地的一家网吧。”
  “外地的网吧?别被表象迷惑,我们还不能确定这是多人作案,甚至能不能构成一起案件的元素也是未必。那个学生的坠楼事故很可能是巧合。如果不是老熟人出面,这起委托我不会接受。”
  俊阳没问他那个老熟人到底是谁,其实,他也不关心这个。让他感兴趣的是,卓逸怎么看待这场貌似无聊的游戏。
  对此,卓逸的态度不明。喝掉最后一杯咖啡,才说:“走吧,我们先去看看那个倒霉孩子。”
  
  去往医院的路上,卓逸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他打开音响,欣赏着来自帕格尼尼的音乐,打开车窗,享受着徐徐微风的凉意,偶尔瞥几眼开车的俊阳,时不时说几句玩笑话调节气氛。这段车程,就在很寻常又充满了温情的气氛下结束了。
  刚把车停下,俊阳的手摸到了车门,忽听身边的人说:“你为什么对这个委托有兴趣呢?”
  “兴趣?”
  “对。”卓逸似乎没有下车的意思,单手撑在车门上,拖着下巴,“我看的出,你眼睛里闪光了。”
  俊阳头不抬眼不睁地丢下一句:“至少你有正事干了。”就下了车。
  
  卓逸闷头笑着,每次逗弄他总是很开心。不等他敛去笑声,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接听之后,对方直言问道:“逸公子,你闲着没事查一个国际刑警做什么?”
  “别问这么多,你去查就是了。”
  女人的笑声低低萦绕在耳边,她告诉卓逸:“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想不起来就不要强迫,受过一次伤就够了,不要试图再伤害自己。”
  “你误会了。”卓逸很无奈地揉揉眉心,“我查他不是为了那件事。倒是你,别忘了继续帮我找人,不论死活,我要知道他在哪里。”
  说完,他挂了电话,下了车的时候,脸上挂着冷漠的神情。
  
  
31
31、02 ...
  这位倒霉的同学叫“何俊”是U大体育系的学生,主攻篮球,据说还是队里的主力。U大的篮球队卓逸是知道的,作为美国NBN的忠实观众,偶尔,他也会看看国内的比赛。曾经在电视上看过全国大学生篮球大赛,U大的篮球队蝉联三届冠军,所以,卓逸对这个球队的印象非常不错。
  躺在病床上的小伙子个子很高,乍一看足有195公分。他的头、身缠满了绷带,左臂和右腿打上了石膏,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昏迷着。
  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放着暖水瓶,一个杯子以及削了大半的苹果,卓逸细看了一下没发现水果刀,便走到柜子前打开抽屉。
  抽屉里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一把带鞘的水果刀、一个笔记本电脑、、一本书、一把木梳和一面小镜子。
  卓逸把书拿出来,书名是《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你是谁?”
  进来的男人看到庄卓逸的时候就带着不友善的口吻,卓逸放下书,转回身对他笑笑:“您是他的父亲?”
  “对,你找小俊?”
  “来探望一下。”说着,卓逸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我是何俊同学的朋友,她远在国外听说何俊受了伤,委托我来看看。”
  一听说是国外同学的朋友,何父的面色缓和了许多。他放下手里的袋子,拉过椅子坐在卓逸的面前。看样子没心情说客套话。
  卓逸倒也不在乎何父的冷漠,转而问他:“怎么好端端的从楼上掉下来了呢?是事故吗?”
  “不知道。”何父痛苦地摇着头,“我一直在外地工作,昨天才接到消息。一直是他妈妈在这边照顾着。我也问过校方,他们说是小俊自己跑到楼上去的,至于为什么会掉下来没人知道。”
  “您没去过那个地方看看?”
  “当然看了,怎么能不去呢?那楼一共就五层,顶楼的楼台上很宽阔,四周的护栏都在。我看到有一块护栏向外倾斜着,可能是小俊扶着那块护栏往下看,不小心掉下去的。”
  
  糊涂老爸!
  
  多多少少的,卓逸觉得这个当爸爸的虽然糊涂了些但他很爱自己的儿子。倒是那位素未蒙面的母亲,挺有意思。
  想着关于何家父母的琐事,卓逸提出一个请求:“能不能给我看看小俊的X光片?”
  何父有些不解,问他要看那个做什么?卓逸回答的很爽快:“我也是医生,希望能帮到何俊。”
  都说是有病乱投医,何父也没再问卓逸的身份和职业,从柜子下面拿出了X光片和CT片子,交给他看。
  CT片子,他是看不懂的。但至少X光片他略懂一二,看了看,皱皱眉:“肩部和腿上的骨折情况很严重,脊椎骨和盆骨的情况恐怕是最不乐观了。幸好不是粉碎性骨折。”
  一听这话,何父觉着卓逸真是个不错的医生。可他那知道,卓逸这几句话有一大半是根据何俊身上的绷带还有石膏的情况推论出来的。
  说到这里,卓逸笑道:“吉人自有天相,何俊还这么年轻,不会有事的。倒是您,不能倒下。”
  言罢,他拿出自己的名牌放在桌子上:“有什么需要可随时联系我。”
  
  名片上很简单,只有名字和号码。何父打开抽屉扔了进去,可不知为何,他又拿了出来,仔细地收在了钱夹的隔层里面。
  
  离开病房之后,他朝着电梯走去。迎面而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她穿着普通,素面朝天,本是烫了波浪式的长发随意在脑后束了一个卷儿,使她看上去年轻了几岁。她在身边走过,淡淡的香水味扑鼻。
  她好像对俊美的卓逸视而不见,眼睛笔直地看着前方。卓逸慢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看着她一直走到何俊病房的门前,推门而入。
  
  车内,俊阳早早就回来等着他,一见他略有不快的表情,便琢磨着是不是在家属那边吃了亏。可转念一想,谁能占去庄卓逸的便宜?
  “很有趣。”卓逸笑道,“何俊的父母好像貌合神离。”
  “跟案子有关?”
  “不。我只是针对现在社会的夫妻现象表达一下感慨而已。走吧,去U大转转。”
  
  俊阳的思想中有着根深蒂固的危机意识,只要不在他面前暴露出恶意,他便不会对你看上一眼。所以,当他第一眼看到U大校务主任的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人对他们的敌视态度。
  当然,卓逸也察觉到了,和俊阳一样不露声色的继续观察。
  “既然在开会,那我们等一等吧。”
  “可以。”校务主任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过我不能让你们进办公室等,可以的话请到小会议室吧。校长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二人随着主任走进了小会议室,主任连句客套话都没有便离开了。结果,十分钟过去,没人招呼他们,甚至连杯白开水都没有。
  卓逸倒也不恼,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闲来无事跟俊阳聊天。
  站在门的左侧,俊阳靠着墙,望着对面的窗外。碧蓝的天,洁白的云,几栋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只能看到或青或灰的端顶,偶尔几只鸽子飞过勾勒出赏心悦目的画面。
  多久没有看过这样安逸的天空了?俊阳忽然发觉,他好像从没看过,或者说他从不想抬头去看。属于他的只是在地下,阴暗的潮湿的世界。
  “俊阳,你该所出去走走。”卓逸没头没脑的说着,并走到了窗前,指着下面的操场说,“你过来看,下面有三十多个学生。其中男生只有十二个人,十个男生在踢五人制的足球,剩下的两个是替补。其他的都是女生,她们是不喜欢足球的,有的女孩甚至不了解这种五人制足球的规则。但是她们还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已经慢吞吞走过来的俊阳看了几眼,没反应。
  “俊阳,这就是生活。男人和女人在生活里被相互吸引着,不管是不是陌生人,她们总能找到吸引自己的东西。有时候是刻意的,有时候是无意的。当双方都因为无意识而相互吸引,那就是所谓的缘分。”
  有些不耐烦了,俊阳撇过脸:“你想说什么?”
  “不要总把每件事都做个总结。”他转过身面对着别扭的俊阳,笑道,“有些事糊涂一些未必不好。比如说……”
  他拉住俊阳的手臂,把人扯到身边。他紧贴着的他背脊,指着下面的操场,说:“你看那个靠着篮球架子的女孩。她一直关注着那场五人制的球赛,却没有跟其他女生一样围在旁边,就那么远远地看着。我们离的远些,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你可以从她手里的东西分析出,她比任何一个女孩都在乎这场比赛。”
  俊阳不解,微微蹙起眉头盯着那个女孩看。
  
  那是个梳着马尾辫子戴着眼镜的女学生,穿着很普通没有时下年轻人追赶潮流的服饰。她的手上捧着一大摞的书,从她的腹部一直盖过她的胸部。
  “她只是拿着书而已。”俊阳随口说。
  “你会抱着很重的东西在路上看一场不算比赛的游戏吗?”
  
  一语点醒俊阳,他接着说:“她手里的重量明显超出她力气的负荷,我们到办公楼的路上经过图书馆,正是她身后的那座大楼。她很可能是刚从图书馆借了书,路过操场。看到有人比赛,就停下来看看。”
  “这些是只是基本的。”卓逸绕过他,双手撑在窗台上,“她显然看了很久,看得连手中的重量都忽略了。这么年轻的女孩到底是什么在吸引她?这就是我们需要糊涂的事,答案可以有很多个可能性。”
  俊阳一扭头:“这跟案子有关吗?“
  “没有。“
  卓逸也不看他,淡淡地笑着,缓缓地说:“有时候,我们需要被一些无所谓的事触动。”
  
  卓逸的话音还没落地儿,忽然从操场的刚远处原来一声响。紧接着,滚滚浓烟升起。俊阳不带丝毫感□彩的声音,问他:“这算不算有所谓的事?”
  不在乎被他挤兑,卓逸竟有些兴奋地抓住了他的手:“去看看。”说着话,急匆匆地跑出了会议室。
  
  浓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都朝着食堂方向跑,其中也有俊阳和卓逸。只是没人注意到他们手牵着手。只有俊阳有些不适地看着卓逸拉着自己的手。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拉手?
  
  食堂距离教学大楼并不近,他们几乎是跑在大队伍的最后方。跑着跑着,俊阳忽然紧扯了一把卓逸,回身指了指后面,让卓逸细看。
  只见在他们的身后的人群中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神色惊慌推搡着在前面的人。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串教学员工,个个都跟他一样,推搡着吆喝着。
  “是校长。”卓逸告诉俊阳,随即,又对他笑笑,“有什么办法能早一点到现场吗?”
  俊阳也是讨厌跟着这群人瞎哄哄似地跑,左右看了看,抓住卓逸的手臂,低声道,“这边。”
  
  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通往食堂的捷径,对俊阳的方向感卓逸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校长那一群人还没见影儿呢。
  
  俊阳护着卓逸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突围,卓逸紧靠在他怀里,竟然没被一个人挤着,顺顺利利进入了食堂内。
  此时,食堂已乱作一团,他看见最里面,也就是出售饭菜的玻璃柜后面冒着黑烟。从人挨人的缝隙中,他看到地面上有一双小腿,看上去好像……
  不等过去,俊阳就微微弯下腰,说:“不对劲。这应该是微波炉爆炸,没有火只有烟。你要小心,仅仅是微波爆炸不可能死人,也不应该有这么大声音。里面也许有硝酸铵成分。”
  “你去找总电源,拉闸。”说完,不等俊阳转身,他一把抓住他,“不要跟校长等人碰面。”
  
  嘱咐过了俊阳,卓逸急忙走向里面。大喊了几声把人推开,一眼看到躺在地面上的人。不,确切地说这是一具尸体!
  
  尸体为男性,面部已经血肉模糊。一些玻璃碎片扎到脸上的肉里,被染成了红色。脖子上有一道伤口还在冒血,看上去很深,想来也是致命伤。
  他想过去仔细看看尸体,不了有人拦住了他,并问:“你是谁?”
  “研究生。躲开。”
  他推开了阻拦自己的人,蹲□子摸到颈部动脉,不想他忽然被血肉模糊的人死死抓住。
  
  他还没死!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像要说话,可涌出来的血堵在喉间,随着他的用力流出更多。
  
  卓逸赶紧凑到被害者的嘴边,告诉他:“别使劲,慢慢说。”
  “游......卡......”
  那手还抓着他,但是那双瞳孔已经溃散了。卓逸遗憾地叹着气,明知道没什么希望还是那电话叫救护车。
  
  与此同时。
  俊阳已经找到了在后厨墙壁上的电闸盒。刚刚打开,忽见窗外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闪过,他拉下电闸打开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32
32、03 ...
  食堂后面是一块大约有八十平米的空地,左边连着一条去往教学楼的小路;右边连着两条通往校后门和操场的路。俊阳紧追着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跑到了右边,猛一冲出岔路,迎面就被一个女孩撞了满怀。
  那女孩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不小声地惊呼着,引来周遭不少人的侧目。俊阳被阻滞在人群当中,他抓着险些摔倒的女孩,朝学校后门的方向看着,那个可疑的人影早已淹没在人群中。
  “对不起,对不起。“挣脱了俊阳的手,女孩一边道歉一边蹲身子捡起地上的东西。
  俊阳只能看到她的发顶和身上白色的衣服深色的牛仔裤,再看看地上那些书,这才认出,她是刚刚在篮球架下看足球的女孩。
  周围的人有不少都发现了俊阳并不是本校的学生,在刚刚发生了事故的地方出现一个陌生人,本身就值得学生们关注。他们打量着他,琢磨着他,甚至有些女生已经在靠近他。
  为了避免在大众面前曝光率过强,他蹲下去帮着女孩捡书。并看到了她的学生证。这个女孩叫‘马如梅’是大三的学生。他把学生证放在她的手中,听见好像蚊子叫声的:“谢谢。”
  
  俊阳特意打量了几眼眼前的女孩。这是个容貌普通的女孩,只是脸色略微苍白了一些。长长的头发没有打理整洁,耳鬓处还有一小块纠结在一起的发团。她的眼镜很厚,黑色的边框几乎把两条眉毛都盖住了,唯一让人看得清楚的就是挺翘又笔直的鼻子,那很好看,至少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是非常好看的。
  俊阳把最后一本书给她,话也没说转身朝食堂走去。
  
  返回食堂,看到校长等人已经站在现场周围,他私下里寻着卓逸,不料这人早就站在他的身后。背脊被戳戳点点,他回了身,看着还有闲心玩闹的家伙:“你怎么没过去?”
  “不急。”说着话,他拉着俊阳走到不容易被看到的角落里,“等会我会把校长那些人弄走,你赶在警察之前勘察现场。做完了去校外等我。”
  说罢,他也不顾俊阳的意见,直接走出了餐厅。
  
  很快,俊阳看到校长不耐烦地接听了一个电话,随即变的惊讶起来,跟身边几个人交代些话之后忙不迭地带着他的人离开餐厅。
  
  校长见到卓逸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也许是因为他对庄董的弟弟被称为逸公子的事早有耳闻,他对卓逸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热情。
  狡猾如卓逸,不可能说明自己是接受委托案才赶上了这次事件。他只说是来探望朋友的侄女,刚巧碰上而已。好在卓然跟校长打招呼的时候也没说什么事,倒也不会被拆穿谎话。
  校长很激动,行为很反常。他把其他人请了出去,单独留下卓逸密谈。这一谈就是两个多小时,等卓逸走出办公室之后,他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整了。
  
  校门外,俊阳坐在车里看到卓逸走出大门,他发动汽车迎上去,接他上来。
  
  “警察来了。”卓逸不悦地说,“这会儿正在询问几个在现场的人。我们回家,明天再来。”
  
  五点左右的时候刚好是比较赛车的困难期,他们的车子走走停停,大半的时间过去了,只行驶了一小段路。闭目养神的卓逸不耐地咂咂舌,睁开眼,问:“现场怎么样?”
  “我没看多久,警察来的很快。”
  “雷彬的行动倒是很及时。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只大概的看了几眼。微波炉里被放了一罐啤酒。啤酒罐上有用保鲜膜裹着的硝酸铵,”
  “用保鲜膜包着硝酸铵?那样不是会爆炸起火吗?为什么只有烟没有火?”
  “因为干冰。我发现在啤酒罐里的不是啤酒,而是被塞满了干冰。所以,只有烟没有火。至于那些玻璃碎片是两个玻璃杯。我在现场发现有一个玻璃杯的杯底还没有被炸碎。很容易能看出是那种杯底有五毫米厚的玻璃杯。”
  
  长长的车龙总算移动起来,他们的车缓缓前行着。俊阳接着说:“如果在加上几样东西,那就是个小型的炸弹。制作这个东西的人对化学知识略同一二。”
  “不是精通吗?为什么说只是略知?”
  俊阳没急着回答他,只是摇摇头。他看着前面再度停滞下来的车龙貌似一时半会是动弹不得了,索性踩了刹车拉下手闸,一本正经地说:“硝酸铵的确能够引起爆炸,但做过炸弹的人都知道,那东西并不好搞。还不如买几个爆竹取里面的火药来的实际。而且,干冰虽然可以抑制硝酸铵的药性,但用量不当的话会起到反效果。做土雷也好,做雷管也好,在没有充足的材料情况下,硝酸铵不是最佳选择。干冰也不是。”
  听完他的分析,卓逸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也问过校长,学校内有硝酸铵,不仅一些老师能接触到,一部分学生也可以。按照你的说法来看,这么做的人并不像老师,那就很有可能是学生。”
  对于这种分析,俊阳很少会接话。等着卓逸自己嘀咕完了,才又问他:“还看出什么了?”
  “电源问题。”俊阳把手中的纸递给他,指着上面极为简洁又清晰的线路说,“你看,这里是食堂摆饭菜的地方,外面砌了一道玻璃墙。里面可以走人的通道宽1.5米,长20米。后面是摆放碗碟和调料的长台,前面是贩卖窗口。微波炉就在长台下面,原先的电源是连接地上的插排,但是我发现,那个插排被接了另一条电源。顺着这条电源可以一直找到就餐的大厅。”说完,他稍微靠近了些。
  两个人的肩膀紧挨着,他们闻到了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同一个味道的清香。卓逸下意识地瞥了俊阳一眼,长长睫毛,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及紧抿着的嘴唇。莫名的,卓逸低下了头,耳根发热。
  俊阳修长的手指点着图纸上的一条虚线,自顾自地说:“这个电源从玻璃墙下面一个小门穿过,一直延伸到就餐大厅的角落。总长有五米,没有插排,只有一个插头。”
  点着的手指移动过快,卓逸没看清楚,追问:“你先说清楚,这条多出来的电源连接的是微波炉还是长台下面的插排?”
  “多出来的电源连着插排,插排又连着微波炉。”
  
  卓逸似乎来了精神:“明天去学校调查一下当时在场的那些人。现在我们得尽快赶回去,做些事情。
  俊阳没问他急着回家想要做些什么,而他所谓的尽快足足消耗了两个小时,在当晚八点才回到家中。
  卓逸并不着急了,进了门脱去鞋子,慢悠悠地走向厨房,嘴里说着:“我去做饭,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在U大校园网上找到最火的论坛给我。“说罢,他回了头,眯眼笑着,“别忘了注册。”
  
  走进了书房,俊阳回手把门关好,空间里只有他自己的时候才懂得放松。他打开电脑,忽然想起有件事还没跟卓逸说,但转念一想,还是在饭桌上说比较好,也省得他有事没事就喜欢在吃饭的时候挤兑自己。
  
  所以,在一个小时后卓逸才知道有个可疑的人从餐厅后面跑了。他嘴里咬着新鲜的西芹,眨眨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俊阳:“你居然没抓住那个人?”
  “我说过了,被人拦住。”
  “那个看球赛的女孩?她叫什么?”
  “马如梅,大三的学生。”
  卓逸暧昧地笑了笑:“很高兴你能对女孩这么上心,居然还问了人家的名字。”
  ……
  “怎么样,她漂亮吗?”
  ……
  “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
  “有没有要人家的联系方式?”
  ……
  “再去U大,想不想见到她?”
  
  啪的一声!俊阳把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话也不说起身就走。
  “俊阳!“
  被那个实在很欠收拾的家伙叫住,他也没露出什么厌烦的表情出来,只是问:“还有事?”
  卓逸起了身,在桌子上拿了东西走到他面前。
  身高上,卓逸是差了俊阳半个头的,他只能微微扬起脸看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满是冷漠和疏离,同以往相比不见丝毫变化。
  是的,不管卓逸怎么逗弄他挤兑他,他始终都是这样。而卓逸好像乐此不疲,不气馁地一再招惹。
  卓逸把俊阳的空碗举到面前,一笑:“今天该你洗碗。”说完,拿着纸巾擦擦嘴,懒洋洋地走进了书房。
  
  当晚十一点,卓逸用俊阳注册的ID登陆校园论坛,并发表了一张帖子。
  帖子的内容很简单,一张P过的图片,在图片下面还有一句话【知道这种花的人请到研究生宿舍401找齐卓逸。】
  
  俊阳看着他打上去的名字,囧然的保持了沉默。卓逸似乎很喜欢俊阳脸上微妙的变化,笑问:“你猜,会有多少人来找我?“
  “我更想知道,你这个身份能骗多久。”
  笑而不语的卓逸从抽屉里拿出两把钥匙,一把给了俊阳,说:“这是你宿舍钥匙。”
  “我看上去像研究生吗?”
  “我没说要你去冒充研究生,光是你这一头的白发就不适合。我在学校里给你找了份好差事,明天去宿舍你就知道了。”
  俊阳明显看到他眼中狡诈的笑意,忽然想起了那次被他骗去做MB的事,不由得又是一身虚汗。他以眼神警告他,不要再玩这种小把戏。
  “放心,这回不委屈你。”他保证,“而且,是很体面的工作。你的宿舍距离我住的地方很近,前后楼,打开窗户可以看到我这边的阳台。”
  他把宿舍钥匙都拿回来了,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俊阳还是收起了钥匙,继续跟他讨论:“你发这个图片是想召集有游戏卡的人?”
  “当然。”卓逸随便浏览着论坛上的帖子,随口道,“我们必须搞清楚有谁参与了游戏,这样可以防止继续有案件发生。”
  “你很确定下午的爆炸案与游戏有关?”
  “是的。死者在临死前说了‘游、卡’两个字。如果我没见过蒋莹和付苒,对这两个字还不能确定,但现在可以明白了‘游戏卡片’死者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目前为止,我们手中几乎没有任何线索,从明天开始,才是真正的工作。你要负责调查一下校外那个邮箱,最好搞清楚来取信的邮政人员是不是固定的。过一会我把今天下午在食堂的人弄出个名单,我们各负责几个,分别找他们询问情况。”
  
  话及至此,俊阳没了跟他继续说下去的心思,起了身连声晚安都没有。想来是卓逸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在他要关上房门的时候,浅浅一句:“做个好梦吧。”
  每天晚上他都会跟自己说一句:“做个好梦吧。”这让俊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连他每晚做恶梦的事都知道。但令他不解的是,他的噩梦虽然每夜都会出现,梦境却模糊了很多。
  
  就这样,他们又一次在几乎是冷清的气氛下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听到俊阳把门关上的声音,卓逸翻开日历牌,在后天的阿拉伯数字下面写着两个小字“中秋”
  今年的中秋比往年晚了一个月,所以,他会变得沉郁的心情也随之推迟了一个月。他琢磨着,后天应该没有时间去了,要不要明天提早去看看?多早呢?想要避开俊阳的话,就要四点起床了。希望能在七点之前赶回来。
33
33、04 ...
  第二天,卓逸并没有像计划的那样早早起床,因为晚上睡的太晚,导致他早上八点还没睁眼。
  俊阳和往常一样,准时五点起床,出去跑了一圈回来,还不见卓逸出来。他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六点半,就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等人家洗完了澡,二楼卧室那人还没动静。
  
  要不要叫醒他?
  
  俊阳犹豫了一会,上了楼。
  卓逸的卧室很宽敞,推开门直接能看到欧式风格的国王床。卓逸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似乎睡的正香甜。
  俊阳走过去,站在床边推了推:“醒醒”他说着。
  赖床的人没反应,他使劲推了几下,还把被子掀开了大半。忽然间,床上这人白皙的身子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被下面深紫色的床单衬托着,说不出的性感。
  想来是被打扰了睡眠,卓逸迷迷糊糊地嗯了几声,卷起身子一只手四处找着他的被子。
  卷起来的双腿带着小小的齐头短裤扯动起来,在卓逸翻身的时候,露出了浅浅的臀沟。俊阳的眼睛忙改变了位置,这一回看到的是他纤细的脖颈连接着漂亮的蝴蝶骨。
  不得不承认,狡猾的狐狸有一副好身材。
  
  一时间,仿佛被眼前的画面震慑住了,俊阳有些不自主地上下打量着这副漂亮的身子。这时候,忽听床上的卓逸不满地说:“看够了就赶紧把被子给我盖上,冷死了。”
  “七点半了。”俊阳不冷不热地扔下四个字,转身朝房门走去。回了半个身关门,缝隙中间偷瞄了一眼已经坐起来的卓逸。
  这一眼看了便是看了,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进入视线的景色有些冲击力,尤其是白皙的胸膛上露出来的那两点红色,搞得俊阳喉咙发紧。
  
  半小时后,卓逸风风火火的塞给俊阳一盒牛奶,他自己嘴里也在吸溜吸溜地喝着,一边忙着拿钥匙一边说:“我先去,你十点之前过去就可以。到了之后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这人很少有不吃早饭就跑出去的时候,而且跑的这么没形象。看着他乱蓬蓬的头发,俊阳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晨有些愉快。
  
  上午九点整,卓逸紧赶慢赶算是赶上了研究生课程。虽说他比学生们大了好几岁,但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后,看上去反倒比这些学生们年轻一些。
  他把眼镜换成了隐形的,头发弄的乱了些,穿上白色连帽的体恤衫,外面罩了件浅灰色的小领外衣,配上发白的牛仔裤倒还真是显得嫩了。
  这一堂课上只有五六个学生,老师跟大家介绍卓逸的时候,是说了他的假名字“齐卓逸”
  两个女孩私下议论着这个长相俊美的新同学,几个男生倒是撇撇嘴不怎么待见他。卓逸的自我介绍很短,只说了今后会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话末,他扫了一眼下面的坐席,看到一个胖乎乎的男生正在疑惑地打量着他。
  第一堂课,卓逸不显山不露水的混过去了。下课铃声响起,他收拾东西准备去自己的新宿舍看看。离开的时候格外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女孩们似乎在琢磨怎么跟他说话,两个男生结伴走出去,最开始打量他的那个胖胖的同学也在收拾东西,动作很仔细,神情专注不顾其他。
  卓逸拎着新买的包包走出教室,一路上看到不少交头接耳的同学,谈论的都是在昨天发生的爆炸案。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卓逸了解到雷彬那伙警察询问了不少人,学生们谈论的话题故此多了不少。他留心听了几句,还没人提到“游戏”或者是“卡片”
  
  回到了他的单人宿舍,卓逸整理了一下床铺之后拿出电话看上面的显示。有两通电话未接,一个是卓然的一个是俊阳的。
  哥哥的问题可以忽略,他先给俊阳打了电话。
  这个时间里,俊阳刚刚从邮箱附近离开。他告诉卓逸:“来邮箱取信的人是每天都固定的,取信时间分别是早上七点、中午12点、下午三点,这三个时间段。我问过那个取信的工作人员,他说在前几天的确发现了几封没有写地址的信封,他没动,就那么放回邮筒里。”
  卓逸想了想,问:“你觉得那人有问题吗?”
  “未必。”俊阳说道,“既然发起游戏方只说把白卡投入邮箱就可以,这也许代表对方未必需要接到回寄的信件。只要看到有谁将白卡投进邮箱就行。所以,你最好去查查这附近有没有街道监控录像,也许能找出点线索。”
  俊阳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对方留下了地址,无疑就是留下了可以找到此人的线索,若卡片游戏很单纯,那也不会连续发生两起事件。那么,发起游戏的一方从一开始就隐藏的很好。
  思及至此,卓逸说:“想办法打开邮筒,把里面的空白信封都拿出来,我去找人化验指纹。必须尽快找出有哪些人参与了游戏。”
  “你在网上不是发了帖子?”
  “未必都能出来,我们要做好B计划的准备。”
  
  这边才挂断了电话,他的房门被轻轻地敲响。打开门,看到一个胖乎乎的男同学,正是课堂上的那一个。
  “你找谁?”卓逸明知故问。
  “你就是在论坛上发帖子的齐卓逸吧?”男同学面色严肃地说,“我是陈星,咱俩在一个班。”
  “我知道,请进。”
  把陈星让进屋子里,卓逸坐在床上,很主动地套话:“这么说,你也看到我的帖子了?”
  “是的,你……你也收到游戏卡了吗?”
  卓逸点点头,把蒋莹的那张卡拿出来在他面前晃晃:“是这个,对吧?”
  一看到游戏卡,陈星的面色变得白了一些。到底还是年轻人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情,看到卓逸的卡片就觉着找到了战友,刚刚那戒备的神情溃散,急切地问他:“你,你也参加了吗?为什么要在网上发帖子呢?你还知道又谁参加了游戏?”
  “你先别急,一口气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陈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好说:“慢慢说,慢慢说,我不急。”
  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水,卓逸心说:这都冒汗了还不急?
  “好吧。”卓逸笑道,“我们可以慢慢谈。首先,我承认已经参加了游戏,把白卡放到邮箱里了;至于还有谁参加了游戏,除了你之外我只知道蒋莹也让参与了。”
  “蒋莹是谁?”
  “外语系大二的学生,短头发,眼睛大大的。”
  陈星想不起这个女孩是谁,他只是摇摇头,接着卓逸的话尾说:“我知道一个,是本校大二体育系的一个男的,叫何俊。他,他出事了,前几天从五楼掉下去,到现在还没醒。然后……“
  “然后什么?”
  陈星似乎有点犹豫,他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昨天,食堂着火了,死了一个人。他也是大二的学生,我只知道他姓李,我怀疑他也是。”
  “也是参加游戏的人?”
  陈星慎重地点点头,并继续说:“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挺好玩的,没多想。我甚至没把那一万五当回事,等我把白卡投进邮筒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后悔了。我不想玩了,也没想过去找其他玩家,但是连续两个人都出了事,我觉着这里面肯定不对劲。昨天,在论坛上看到你的帖子,我一眼就认出那种花是卡片上的,所以,才来找你商量商量.。”
  
  听过陈星这番话,卓逸不禁在心中苦笑。参加游戏的时候很爽快,但你想退出,恐怕就不容易了。但不管怎么说,陈星还有点危机意识的。
  “你想找我商量什么?”他问。
  “你知道怎么才能找到那个举办游戏的人吗?咱们跟他说清楚,不玩了。”
  卓逸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渺茫的希望,他直接扼杀了陈星的妄想,并说自己已经尝试过这么做结果却是失败的悲惨现实。
  陈星有点着急,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打算。这时候,卓逸拍拍他的肩,笑道:“不是没有办法,我发帖子的目的就是想召集所有参与者,我们一起弃权,这样一来发起游戏的人也没办法。”
  “对啊!”陈星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并积极要求参与寻找游戏者的活动,“我也来帮忙,可以再发一张帖子,或者是找学生会的朋友帮忙宣传一下。”
  “最好不要惊动其他人。”卓逸冷静地说,“首先,我们这件事未必跟爆炸和坠楼有关,是巧合也说不定。况且,现在警方已经介入,你这样做会让我们成为警方的调查对象。或者说,你愿意让警方介入进来?”
  “绝对不要!”陈星连忙摇头。
  卓逸笑了笑:“所以,不到迫不得已,我们不要惊动其他人。。”
  
  话音未落,房门又被敲响。卓逸起身去开门,看到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眼神不善,上上下下打量着卓逸:“你就是齐卓逸?”
  “你们找我?”
  “是啊,看着你那帖子了。怎么,你也是参加游戏的人?”
  卓逸未语先笑:“你们呢?”
  “是我在问你,你就说是或者不是。”
  很蛮横的小子,也有一点自我保护意识。卓逸在心里评估着面前的男生,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我的确是参与了,所以想找到其他人。”
  蛮横小子指了指身边一直没开口的同学,说:“我们俩都是。我叫贾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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