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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罪

_2 藏妖(当代)
  故此,庄卓逸在房间里多逗留了二十几分钟,跟女孩聊了很多话题。期间,齐俊阳始终站在门口,不进也不出,但在庄卓逸看来,那是个随时可攻可守的位置。齐俊阳这人的防御意识已经融入骨血了么?
  不消片刻,开飞车赶到的孙辰站在门口没啥形象地对着齐俊阳目瞪口呆,里面的人招呼了他几声,这才缓过神来,对着齐俊阳微微点头,急忙冲进屋内。
  庄卓逸很巧妙地打发了女孩出去,随即,不用叮嘱,齐门神已经自动锁好门。孙辰打开笔电,连上U盘,庄卓逸琢磨了一下,回头笑道,“俊阳,过来看看。”
  不喜欢这个称呼,齐俊阳皱着眉头走过去,站在二人身后,无形的压力让孙辰冒了一头的冷汗。
  
  资料里的一些情况很明确。死者名叫文臣,今年26岁。看死者生前的照片倒是很清秀的男子,也是哥哥喜欢的类型。略过照片,看到死亡时间是8月8号早上04:30,死因中毒(氰化钾)。经过法医核实,死者在死前有过同性性*交行为,尸体脖子上有一道勒痕。死者体内除氰化钾外无任何药物反应。
  报案时间是早上06:00,案发现场位于南海郊区第五号沙滩,尸体周围无脚印,只有半瓶产自法国的矿泉水,经化验上面带有昊天董事长庄卓然和死者本人的指纹,其内含有氰化钾。
  经过初步对嫌疑人庄卓然的调查表明,8月7号当晚与死者文臣发生关系的正是他本人。庄卓然自供于8月7号晚上十一点左右与死者进入商贸酒店2102房间,其后发生关系,于凌晨01:00左右入睡。8月8号05:00醒来,并说那时死者文臣已经离开,庄卓然于早上06:00离开商贸酒店。
  根据庄卓然说,文臣是起运商务公司经理何贵所介绍,何贵资料待查。
  
  资料里,剩下的就是酒店房间的一些照片,看上去跟女孩子形容的大体一致。期间,庄卓逸格外留意了一条线索。
  
  【酒店房间内发现一只满水的杯子,有死者指纹,经过化验,里面有砂糖成分。”
  
  “砂糖?”庄卓逸纳闷了,“是酒店里冲咖啡的那种?”
  孙辰摇摇头,“不,是超市里成包的廉价货。”
  “哼,这倒是有趣了。”庄卓逸顺手拉下鼠标,看到了杯子的现场照片。从位置上来看,应该是床的左手边。他马上掏出电话,打给了庄卓然,“其他的先别问了,告诉我,那晚你睡在床的哪一边?”
  趁着他打电话的功夫,孙辰回头看着齐俊阳,笑了笑,“你好,我是孙辰,卓逸的私人律师。”
  很礼貌的招呼,结果被非常彻底的无视了。孙辰挺尴尬地把头转回去。
  
  庄卓逸收好了电话,继续问孙辰:“有关死者的情况调查了没有?”
  “查了一些。”孙辰苦哈哈地说“文臣的父亲在去年死了,他母亲常年住在外地。这小子独居,他没有正式工作,好像是个刚挂牌的高级MB,还有一个花名bobby。”说话间,孙辰瞄着齐俊阳脏旧的背包,纳闷着庄卓逸的洁癖痊愈了?
  发现孙辰眼中的那点没什么好意的目光,庄卓逸也不做解释,开口道:“高级的MB不可能单干,一般都有庄家做搭线。下午我去见见何经理,你去找小六子让他调查一下文臣平时都在哪里混。”
  就在孙辰想要开口反驳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庄卓逸应声望去,示意齐俊阳出去看看。
  
  门外好像是某个管事儿的来巡查,齐俊阳关好门把杂音隔绝。庄卓逸倒也不担心外面的情况,边看着警方的资料边提醒孙辰,“你那眼珠子粘到人家身上了。”
  孙辰没吭声,还沉浸在臆想中。不为别的,只因走出去那哥们填补了他“帅哥类型总结”的空白。
  看看人家那体型,虽说是瘦了点,可是标准的黄金比例倒三角啊。再看看人家那长相,要多性感有多性感!再看看人家那花白的头发,多么的历经沧桑啊。
  孙辰对着门口流口水,一旁的庄卓逸觉得好笑,调侃道:“怎么不扑上去?我记得,你看到美男就会丧失人性。”
  “我装纯行不行?”
  “会被雷劈。”
  “装个纯就要被雷劈,那我的世界早就电闪雷鸣了。”
  玩笑归玩笑,孙辰收敛了不可告人的臆想,转过头严肃起来,“这家伙不是善类,卓逸,你搞什么?”
  庄卓逸笑道:“最危险的还是放在眼前比较好。”
6
6、05 ...
  穿着脏污工作服的齐俊阳是如何打发了酒店工作人员的问题没人知晓,庄卓逸也不会去深究。离开酒店后,孙辰被安排去找小六子,庄卓逸将车钥匙扔给了齐俊阳,“去现场看看。”
  路上,庄卓逸貌似随便地聊着,齐俊阳默不作声,安安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只有在被问及案子的时候,才做些回答。比方说,庄卓逸问他:“从你那个住处到第五号沙滩需要多久的时间?你估计一下。”
  “步行一小时,开车二十分钟。”
  “快跑呢?”
  “那要看是谁来跑?”
  “就先说说我吧。”
  齐俊阳单手撑着下颚,瞥了眼庄卓逸的身材,说:“你需要四十分钟。”
  “你怎么知道的?”
  看他睁大了眼睛望过来,似有不肯放弃的意思。齐俊阳怕麻烦,直言不讳:“你的爆发力不错,但没有持久力。你最多只能跑二十分钟,剩下的十分钟是叫计程车赶到这里的时间。”
  
  一点没错啊。庄卓逸非常满意他的分析,只不过他的起点错了。换做是自己从一开始就会开车,才不会傻乎乎地跑来跑去。
  那么……
  庄卓逸笑问:“你呢?如果是你跑,你会用多少时间?”
  这个问题,直到车子停在五号沙滩的堤坝上,庄卓逸也没有得到回答。
  
  发现尸体的地方距离堤坝至少有三百米左右的距离,堤坝垂直下去的是平面的高墙,足有六米左右。庄卓逸看着远处的台阶,似乎觉得走过去下到沙滩实在浪费时间。但是跳下去,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俊阳啊,我想下去,可有什么妙计?”庄卓逸打趣着说。
  海风徐徐,吹起了那些帽子遮不住的花白头发。齐俊阳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远处的海面发呆。庄卓逸的话打破了他这种自我平衡的状态,心有不耐:“那边有台阶。”
  “走台阶很累啊,我体力不是……”
  不等庄卓逸把话说完,齐俊阳忽然伸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
  
  啊——!!!!
  
  优雅的公子哥儿自由落体式拍在了沙滩上,迅速爬起后冲到嘴边的怒骂硬生生卡住了,站在堤坝上的男人低着头,明媚的阳光映亮了帽檐下面的小半边脸,微微抿着的嘴角,直挺的鼻子,刚毅的冷酷令人无法移动视线。
  
  庄卓逸难得正经起来:“你不用下来,回商贸酒店去。用跑的!”
  满是寒意的带刺目光在眼睛里暴露无遗,尽管帽檐遮住了这道寒光,下面的庄卓逸还是有种被死死盯着的不适感。不能退后,不能示弱,只能迎上去。
  “听到没有?跑回去。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不要去正门,去北门。”
  齐俊阳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方才转身跑开。与此同时,庄卓逸看了眼手表,确定时间。
  独自留在沙滩上的齐俊阳看了看自己摔下来时在沙滩上留下的痕迹,转而坐在一旁进入思索状态。
  
  警方调查的线索中,哥哥跟文臣发生关系后在凌晨01:00入睡,在那之前文臣不可能离开。假设,文臣在01:30离开房间,死亡时间是04:30,其中的三个小时文臣去了哪里?
  尸体不算干净,脖子上有一道勒痕,看照片勒痕是左右对称走向侧喉部,越过下颌骨角下方向后上方达枕部,典型的上吊。
  但是,为什么文臣的死因是中毒而非缢死呢?这是不是说明,文臣在离开酒店房间后又去过什么地方,又见过什么人?
  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谋杀案,所以,凶手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多一分牵扯,就等于多一分风险。所以,那道勒痕绝对存在着他特有的意义。
  想着想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摸着脖子,好像是在感觉文臣的那道勒痕。
  
  还有这个沙滩。庄卓逸的手放下来,左右看着并仔细地回想着警方的资料。现场勘查的结果很奇怪,尸体周围没有脚印,那死者是怎么出现在沙滩上的?即便是自己走过来,也该留下属于死者自己的脚印。
  换个角度思考,死亡地点不是沙滩,凶手杀了死者后将抛尸?不对,即便是抛尸也该有些边边角角的擦痕。就像自己刚被齐俊阳推下来的这样,不但要有身体和四肢的印痕,还有落下来缓冲时留下的擦痕。但是现场的尸体照片以及周围太干净了,就想像有一只巨大的爪子抓着尸体,在半空中慢慢地放在了沙滩上。
  
  死者脖子上古怪的勒痕、没有脚印的沙滩,这案子越来越有趣了。
  
  思考的过于认真,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吓了他一跳。一看是陌生的号码,估计是齐俊阳,不由得大为吃惊。赶忙接听,“你坐车了?”
  “跑过来的。”
  “送商贸酒店到这里我开车都用了十分钟,你跑步只用了十二分钟?”
  “有问题吗?”
  听着电话那端平静的声音,庄卓逸一肚子闷气:“小心被交警抓!”
  
  站在商贸酒店北门的齐俊阳愣住了,认真地问:“这也算超速吗?”电话里传来庄卓逸毫不掩饰的大笑声,他这才意识到被戏弄了。声音又冷了几分,“还有其他事吗?”
  “别生气别生气,你等在那里吧,我过一会去接你。啊,不要想着跑。”
  转回头的时候,庄卓逸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卷尺,量了尸体与堤坝、海水之间的距离。确定一些可能性的几率。
  
  也许是齐俊阳“等”的太好,赶回商贸酒店北门的庄卓逸找了半天也不见人,打了他的电话也不接。逸公子有些烦了,站在车旁,扯着嗓子开喊:“俊阳?俊阳?我来接你了,别害羞好不好?出来嘛。”
  路人纷纷被庄卓逸的喊声吸引,而齐俊阳只是觉得有些口渴,刚去对面马路买了瓶水而已。结果,就看到庄卓逸站在那里大呼小叫。
  “俊阳啊,你先出来吧,穿着一身工装多难看呐。刚才是我不好,不该让你那么辛苦,下次咱们悠着做好不好?”
  
  好死不死,满大街就他一个穿着工装的,周围的人立刻认识到,这位就是“俊阳”纷纷捂嘴偷笑。
  混蛋!他故意的!再不过去,这混蛋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齐俊阳在众多路人捂嘴偷笑的时候,以闪电般的速度杀过去,一把揪住了庄卓逸!
  庄卓逸只觉得一个黑影带着一阵风扑面而来,然后在眨眼间的功夫被塞进了车里。他半躺在驾驶席上,笑眯眯地看着面色阴沉的齐俊阳:“早点出来不就得了。我早说过,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被我盯上了,你只能认命,就像有劣迹的大型猛兽,一旦被拴上了链子也要乖乖听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
  未等他啰嗦完,齐俊阳猛地抬手,拳头打在了车门的玻璃上,刺耳的破碎声压过了庄卓逸絮絮叨叨的挑衅。齐俊阳盯着面色苍白的庄卓逸,警告他:“不用自寻死路。”
  
  那杀意不是假的,庄卓逸在瞬间冒了一身冷汗。看着威胁过自己的齐俊阳,若无其事地绕到车的另一边,坐在副驾驶席上,关门系安全带,动作稳稳当当。他忽然被一张一弛之间的感觉弄得兴奋不已,就像在一万米山崖上面走钢丝一样,紧张、刺激、生死一线,血脉贲张!
  庄卓逸不由得笑了出来,也跟着坐好,敲掉几块摇摇欲坠的玻璃碎片,关好门,发动汽车。
  没了玻璃挡风,庄卓逸的车速很慢。经过刚才那力量悬殊的较量后,他似乎得了教训,不再啰嗦了。只是,这样就低头认输的事,可不是他庄卓逸能做得出来的。
  “你好像很暴躁啊。”
  这不,又开始惹麻烦了。
  “我说俊阳啊,你这么暴躁,是缺钙还是缺爱?”
  …… …… ……
  “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毕竟干我这一行的什么人都要接触,其中狡诈的人居多吧,毕竟都不想被对方看出破绽。有时候呢,还需要一点暴力手段,就像你刚才那样。”
  又开始唠叨起来的庄卓逸成功带地有没有再次点燃了齐俊阳的火气,无据可循。因为对方始终无视着他,庄卓逸似乎有些得寸进尺,越说越是难听。终于,冷漠的齐俊阳有了反应,在瞬间转过头死盯着他,下一秒庄卓逸忽然冷了脸,眼神中毫无内容,好像看着一具尸体地看着齐俊阳。
  庄卓逸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冷酷的、毫无感情的告诉齐俊阳:“所以,你给我记住,跟我我身边就要把你那狗脾气收好。如果你成为我的弱点,我会亲手送你上西天。不要以为只有暴力才会要人命。”
  
  因为察觉到了真正的威胁,所以才启动了原始的防御能力。齐俊阳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想要杀了庄卓逸。杀了庄卓逸对他来讲,就像是捏死一只小鸡那么简单。但不知为何,他被眼前的庄卓逸镇住了!蓄满力道的的手,缓缓松了下来。收回,插入口袋,脸又扭到一边:“能惹火我的人不多。”
  
  相较之前的冲突,眼下的事似乎更让人紧张。原本该是陷入沉默的对持,庄卓逸却又再一次打破了这种局面。他口气愉悦地说:“看来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我请你吃饭好了,庆祝一下咱们强强联合。你喜欢吃辣还是喜欢吃甜?我对这两样都不行,酸的和咸的也不喜欢,清淡一点吧还觉得嘴里没味。”
  齐俊阳心说:你绝食算了。
  
  这饭到底还是没吃,庄卓逸接到小六子的电话,急匆匆赶回家中。
  进了家门,庄卓逸回头看了眼外面快速把门关好。邪肆一笑:“真没想到,你居然跟着我回来了。你真想走的话我也拦不住。”
  
  这就是所谓的得了便宜卖乖吧?齐俊阳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想要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并满意的解释,并不难,至少他在听了庄卓逸自我介绍的时候便打起了主意。现在想来,会觉得那有些炫耀意味的自我介绍也是庄卓逸有目的而为之。所以,齐俊阳才说:“我可以帮你,但仅限这一个案子。而且,你也要帮我。”
  “哦?”庄卓逸笑道“什么事?”
  “伪造一个身份。从出生证明到社会保险保障等文件,给我伪造一个合法的身份。”
  凤眼微微眯着,庄卓逸想都不想便又伸出了手:“成交。”
  某人视若无睹,大方地走进了客厅。独留下被无视的庄卓逸第一次体会到被彻底冷落的滋味。
  好家伙,见过傲的,可没见过比自己还傲的。这个齐俊阳真够劲!庄卓逸维持着表面上的绅士风度,实则,在心里打着另一番算计。
  
7
7、06 ...
  既然已经达成了暂时的合作关系,齐俊阳便不像刚才那样戒备庄卓逸了。他开口借浴室要冲凉,庄卓逸立刻杀进浴室,弄出七八瓶浴液出来,并叮嘱他都要用到。
  看着庄卓逸认真的表情,齐俊阳发现,这人绝对有洁癖!
  
  齐俊阳在人前木木呐呐,单独进入浴室后,他的神情明显警惕了许多。
  洗过了澡,他站在水台前,侧过身体,让肩膀悬在水池之上,锋利的刀微微用力地划开了手臂上的皮肤。
  滴滴鲜血落在水池中,他眉头皱也不皱,放下刀手指用力地捏了一下薄片,里面闪出微弱的红光来。随后,他扒开伤口,把薄片塞了进去。
  单手从背包里取出浸过药物的纱布紧紧缠在手臂的伤口上,直到确认不会渗出血来才把衣服穿好。抬起头,看到镜中自己花白的头发,齐俊阳的眼睛中仍旧是漠然一凛。
  在世上走了二十七年,普通的正常人见得少,变态和异类倒是见得多。像庄卓逸那种思维行事超出寻常范围之内的家伙不是没遇到过,只是相较那些人而言,庄卓逸的身上还多了一点正气和诡魅。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齐俊阳就非常排斥他。
  对,是排斥而不是讨厌。所以,这不并不妨碍他们可以相互利用。
  
  小六子在黑道上算得上是一方霸主了,他手下的兄弟行动起来效果是相当的完美。仅用几个小时就拿到的资料让庄卓逸非常满意。
  “这个文臣是‘红门’的少爷,你知道红门,对吧?”小六子说话的时候眼睛四处瞄着,想见见孙辰口中的那个冷酷男。
  “红门?“庄卓逸眉头微蹙起来,“郭笙的那个?”
  “是啊。既然牵涉到郭笙,我建议你最好谨慎一些。先看看文臣的资料再说。”
  这时候,齐俊阳换了衣服,从浴室走出,在小六子惊愕的注视下,大大方方走到对面,坐在沙发上。庄卓逸看也不看他,专心于手中的资料。
  但庄卓逸看过文臣的照片后却大为吃惊!照片上的男子少说也有二十七八岁,碎长的发垂在肩头,看五官,是个长相非常可爱的青年,齐俊阳气急败坏地问:“这是文臣,bobby?”
  “是啊。”小六子答道。
  “见鬼!这根本不是他。”说着,随手将照片递给了齐俊阳。
  齐俊阳搭上一眼也蹙起了眉头:“不是死者。”
  小六子惊讶地取过照片,心说:我也没搞错啊,这事也不可能搞错啊。正欲开口解释,忽听庄卓逸说道:“我明白了!”
  
  小六子眨眨眼,心说:你明白什么了?明智的小六子没有追问,长长出了口气,说:“我查过了,这个bobby除了在红门坐台之外,还经常出入色调夜总会。色调夜总会的老板你也认识,卓逸。”
  “是谁?”
  “盛世财团的董事长董伟。而且,董伟还是红门的贵宾,经常去红门找乐子,跟郭笙也是有些交情。。”
  闻言,庄卓逸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张写好的支票给了小六子,说:“这事你不用再管了,出去散散心带着兄弟们玩几天吧。一个月之后再回来。”
  小六子愣了愣,随即笑着接过支票,说了句:“等你好消息。”便离开了。
  
  忽然冒出来的线索搅乱了庄卓逸的计划,他给齐俊阳拿了些钱,让他去购买一些日常用品,整理出一间客房。趁着这段时间,庄卓逸找到了那个案发当晚宴请庄卓然的何经理。此人刚刚被警察炮轰过,这还没喘口气,便被庄卓逸堵在了家门口。哭爹喊娘地说自己冤枉,却没有博得庄卓逸丝毫的同情。于是,为了尽早送走这个催命祖宗,他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说什么。
  而庄卓逸也从他的口述中再次确定,他从红门带走的是bobby,而不是文臣。
  “仔细说说当晚的事。”庄卓逸喝令道。
  何经理抹了把脸上的汗,整理了一下语言:“我先请庄董吃饭,然后把事先定好的房间钥匙交给文臣,让他去房间里等着。晚上,吃完了以后,我送庄董到电梯前,就没跟着了。“
  “那天晚上你最后一次见到bobby是什么时候?”
  “七点半。我在酒店门口把钥匙交给他。”
  “你确定当时那个人是从红门带出来的bobby?”
  “确定确定!”
  面对何经理捣蒜一样的点头,庄卓逸怀疑,在七点半之后,bobby就被调了包,换成了文臣。问题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下午不到四点,庄卓逸赶到家门口,刚好遇到了突然来访的庄卓然。这位还被警方监视的嫌疑人好像没有什么压力,见到来开门的齐俊阳时,还有心情调侃弟弟:“你又骗回来一个?”
  “你有挤兑我的时间还不如说说具体情况。俊阳,给我这个倒霉哥哥倒杯带冰碴儿的水,让他清醒清醒!”
  结果,齐俊阳坐在床边看着外面发呆,无视了雇主的命令。
  
  庄卓然偷笑的时候,被弟弟狠狠白了一眼。
  “说正事吧。”庄卓然放下手中的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卡,“这是刘伯伯给你的委托费,你不肯收,他转到我手里了。”
  庄卓逸不语,冷冷地看着他。
  “不要瞪着我。我可以说明情况,你要发问,还是听我自述?”
  庄卓逸不喜欢哥哥的心不在焉,为了节省时间,先问了关于案发当晚一向冷静的哥哥为什么会发情!
  卓然说:“警方给我做了血液化验,结果表明我确被人下了药。我估计这事与何经理脱不了干系,但我想他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巴望着我能接受那份‘礼物’”
  “是致命礼物吧。文臣被杀,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如果不是刘铁那档子事,你怕是走不出警察局的。”
  提到了刘铁,庄卓然丝毫不觉得惊讶,反而又把话头扔给了齐俊阳:“齐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发现了刘部长?”
  齐俊阳好像暂时性失聪,对庄卓然的提问置若罔闻。庄卓然也不急躁,又说:“关于这一点警方也很在意,只是卓逸在上午给我打电话,说无论如何都要坚持让我们保你到身份确定下来。在那之后,你还是要去警察局走一趟,所以我们有必要事先商量一下。特别是刘部长的问题,我也很在意。”
  这话说的软硬兼施,换了谁恐怕都难以继续保持沉默。庄卓逸坐在一旁看好戏,乐得看哥哥挤兑齐俊阳。其实,也不是他心眼怀,只是想看看齐俊阳装傻充愣的功夫到底有多深。
  齐俊阳的脸终于肯转过来看着,只是,他看着的不是发问的卓然,而是等着看戏的卓逸。后者有些不悦:“你这么看我算什么意思?”
  “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是我还是我哥?”
  “随便你怎么理解。”
  “那就是我喽?”
  “我都说了,随便你理解。”
  “我怎么没意思了?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么有趣的雇主。”
  “我不记得你是我雇主,我们只是暂时合作。”
  “哈!那一万的薪水你不打算要了?”
  “我怀疑你的支付能力。”
  “什么?”
  
  “卓逸,你小点声。”卓然微笑着告诫弟弟不该大呼小叫。随即,转头看着齐俊阳,“身份相关事宜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一周后能有结果。”
  开门见山的谈话方式让齐俊阳对庄卓然这个人有了些态度,他微微点头,见庄卓然面色一正,转而又对庄卓逸说:“卓逸,你找了一个守口如瓶的助手,不会担心自己的秘密被传出去。”
  “我有什么秘密?”庄卓逸收起笑脸,问: “哥,你早晨06:00离开酒店几点到的家?”
  “七点半。”
  “你的车呢?一直放在酒店的停车场吗?出来的时候是泊车的侍应生帮你取的还是自己取的?”
  “车一直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场,早上我没从正厅的门走,走了直接通往停车场的侧门。前一天晚上我打发司机回家,早晨自己开车走的。”
  庄卓逸琢磨了一会,又问:“根据警方的调查,你跟文臣做过之后就睡着了。文臣先一步离开,你在早晨05:00醒过来。你仔细回忆一下,你醒过之后房间里有什么异常吗?”
  庄卓然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两口。语调平缓地说:“我记得,在临睡前我是洗了澡的,睡觉的时候也穿了一条内裤。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却是□。”
  “你进了房间之后喝过什么没有?或者说,文臣有没有给你拿过喝的?”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我肚子胀没喝,一直放在床头。”
  接下来,庄卓逸忽然改变了话题,问道:“当晚你喝了酒有被下药,我估计神智不大可能是清醒的。你在洗澡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跟文臣上床?”
  “话不是这么说的。“卓然随口应着,发现一直保持沉默的齐俊阳有意无意地瞄了眼庄卓逸,眼神中带着一点诧异和冷漠,使人觉得极不舒服。庄卓然不大喜欢这个人,也搞不清楚弟弟为什么会把他带在身边。但在眼前他也不好多问,便说:“MB的身份无关紧要,做了就做了,我只是不高兴有人给我下药。这事我也会调查,彩旎她们已经在办事,你可以跟那两姐妹联系。”
  
  庄卓逸点点头,转而突然问窗边的人:“看我做什么?有话要说?”
  
  “你们确定下药的人是何经理?”齐俊阳难得开口,听起来他是对自己立场的一种表态,实则他不愿意看着兄弟之间的争吵。
  不知道庄家兄弟到底如何分析这句话,庄卓逸露出喜悦的表情:“你怀疑下药的人不是何经理?”
  “那个人你刚刚见过,如果是他做的,以你的性格和手段来分析,他一定会全部告诉你。”
  听到这里,庄卓然无奈地摇头:“卓逸,你又乱来了?”
  “乱来又怎么样?不是何经理你会被牵着进凶杀案吗?别说你打算轻易放过他,我可不信。”
  “这是后话。你还是听听齐先生怎么说吧。”
  
  话题又被扯了回来,齐俊阳耐着性子说:“下药,要根据药性来掌握时间,你们可以详细分析一下药的成分,跟着这个判断出下药的时间,再逐一推论,谁有下药的可能性就很明确了。既然是谋杀案那就不可能有无关紧要的人,就是说,一起蓄谋已久的案件中不可能存在没用的角色,只要找出这个人,喂,你干什么?”
  庄卓逸好像顽皮的孩子般揉搓着齐俊阳那一脑袋的花白头发,由于他动作迅速导致对方来不及闪躲,很悲催的被蹂躏了。
  
  这边,齐俊阳刚刚把庄卓逸的手推开,庄卓然那边已经开始找关系,以便能够仔细化验药物成分。
  庄卓逸似乎很高兴,被粗鲁地推开也不在意。手指间轻轻碰了碰花白的发梢,低语:“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闻言,齐俊阳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8
8、07 ...
  当晚八点,庄家本宅内,庄严庄老爷子正在客厅内饮茶下棋。长孙庄卓然陪着他,一边将第一壶水倒掉一边说:“爷爷,该你走了。”
  飞马吃了卓然的车,老爷子撂下棋子,慢悠悠地问:“下午,你跟卓逸谈了什么?”
  卓然稳稳地拿起自己的象,吞了爷爷的炮:“要我为他的新助手弄个合法身份。”
  小卒过江不回头,砍了长孙的象:“他又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肯回来见我,在外面忙什么呢?”
  “帮我查案。”卓然笑道“将军。”
  “象棋没意思,去换围棋。”
  庄卓然面对爷爷也不会放水,直言不讳:“爷爷,围棋你也是输。”
  老爷子一脸不高兴,扔下手中棋子,喝道:“不下了,去睡觉吧,明早照常上班。你最近沉稳些。给你弟弟打电话,让他明天回来见我!”
  
  阿嚏!庄卓逸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已经打了第四个喷嚏。揉揉鼻子,看看前面监视场所的情形,估计着还要再等一会才能进去。
  为了得到失踪的bobhy的线索,庄卓逸和齐俊阳鸟枪换炮,打扮成名流绅士前来踩点。
  
  回头看了眼身穿阿玛尼休闲装的齐俊阳,怎么看都觉得这爷们实在让人嫉妒。那容貌,那气势,好像这家伙的骨头都是性感的。以前接触过的那些特种兵怎么都是歪瓜裂枣,没一个这样的高级品?
  庄卓逸的脑子天马行空地想着与案子无关的事,一旁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烦的齐俊阳瞥了一眼:“硬闯不合适,你尽快想办法。”
  “不用你提醒。”庄卓逸笑笑“还是考虑一下被发现后怎么跑吧。”
  “未必会被发现,只要尽量不引起注意。“
  哈!庄卓逸在心中嘲讽着对方乐观的看法。想要不引起注意那是不可能的,单说齐俊阳那花白的头发就足够引起所有人的关注了。
  其实,在下午换装的时侯,庄卓逸极力坚持不让他去把头发染黑。齐俊阳也觉得纳闷,事后非常懊悔当时怎么就好奇地问了他原因,现在回想他眨着眼睛,理所当然的那句“我喜欢啊”的理由,齐俊阳就觉得自己被打击的不轻。
  
  到了十二点整,身穿Zegna西装,戴着窄边金丝眼镜的庄卓逸出现在名仕会所门前。看门的两个保安人员一见他便愣住了。似乎很久没看过这么正点的男人,他们看着他的眼神非常疑惑,似在怀疑他是来压人的还是来找压的?
  庄卓逸走到他们面前孑然一副冷傲的姿态,二人慌忙为他打开门,甚至忽略了该检查他的会员证。就这样,他轻轻松松地走了进去。
  迎面走来的是会所的领班,庄卓逸出示了VIP卡,当领班将卡篇放入读卡机的时候微微一怔,随而笑道:“欢迎您的光临,庄董。请跟我来。”
  他随着领班缓步走到会所后面的走廊,确切地说通道才对。
  狭长的通道,走过去再推开一扇小铁门,可以看到两个膀大腰圆的男子,镇守身后的暗红色大门。由领班引着乘上电梯下降到最底层,才到达真正的红门。
  
  红门,这是郭笙地下色*情场所的名字。里面纸醉金迷,奢糜浮华,充满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这里有形貌各异的年轻男女,以供客人随意挑选。领班帮他叫了一杯酒,躬身退去。这时,齐俊阳也混了进来,二人装作互不相识,各自坐在相对的位置上。
  过了一小会,庄卓逸在确定无人注意到的时候,闪身朝身后的一扇门走去。
  
  凌晨00:30
  已经洗过澡准备睡觉的庄卓然拿起桌上的电话,打开短信,看了一眼不禁紧锁起眉头。思索片刻,还是换了衣服,离开本家。
  
  与此同时,庄卓逸已经进入了红门内部的贵宾区。
  他在下午已经调查明白,晚上过了子夜郭笙便会离开红门。趁着这个时间摸点线索最为合适。他穿过聚赌的大厅和客房部,算是有惊无险地看到郭笙办公室的门了。
  黑色的大门上没有把手,在墙壁上有一个密码盘,想来需要密码才能打开大门。谨慎起见,他用便携式的热源扫描仪探测了一下内部情况,确定没有带体温的生物后拿出小型电子仪器,将分频解码磁片贴在密码锁上,按动触屏,三十秒后大门发出“咔嗒”的声音,在他面前开了一条缝隙。
  “格雷丝的东西越来越好用了。”他为大洋彼岸的朋友赞叹了一句,轻轻推开门。
  
  让他意外的是办公室里端坐着一名男子——郭笙!
  
  郭笙一身黑色唐装,几缕头发垂在额前,细眼狭长,鹰钩鼻,薄嘴唇,标准的阴毒奸臣相。此人的表情波澜不惊,似笑非笑地看着突然而来的闯入者,道:“百闻不如一见,逸公子真是令人吃惊。好相貌。”
  见鬼!这里有屏蔽设备。庄卓逸在心中暗恼,但表面上已经恢复了镇定。他接着郭笙的赞叹说:“是吗?我倒是觉得比不上郭老板的硬朗,您的长相还真有点暴力美学的味道。”
  郭笙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冷冷哼出一声,问:“不知道逸公子拿着令兄那张已经作废的贵宾卡偷偷摸摸到我办公室来有什么要事?”
  “嘁!”他咂嘴 “早知道就换别人的卡了。”
  郭笙大笑出来,走到他面前,突然变得像情人般的口吻,低声道:“只要给我打个电话,我会亲自迎接你。“
  他看到郭笙眼中的恶意,明白道上说此人是个色中恶鬼的传闻果然不假。他心知必须立刻离开。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正色道:“我来是有件事要问郭老板。有关你这里bobby的MB的情况。”
  “是有这么一个人。我还特意介绍给何经理让他当做礼物送出去了。但我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庄董,更没想到这件事闹到了谋杀案的地步。”
  郭笙的态度让他有些纳闷,好像bobby的事另有隐情。正欲进一步询问,郭笙突然上前一步,他猛地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别走啊。”郭笙手快,死死地抓住他“逸公子,不想知道后面的事吗?”
  
  这人一语双关,他怎会不明白。再不走,就要失身了,哪还顾得上查线索。可此时由不得他,突然进来的两名保镖押着他进了里面的休息间,用力地把他推倒在床上。郭笙随后走进来,一边接开唐装的衣扣,一边说:“要从我嘴里拿到一点东西,你也要付出代价。我红门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他保持着冷静看着那两个保镖离开,警告准备霸王硬上弓的郭笙:“郭老板,你想好了,得罪我可不是件好事。”
  “我得罪的人多了,不在乎多你一个。”
  西装的扣子被扯开,衬衫也被撕坏,此时,他不是满面通红而是被气的脸色煞白!尽眼睛里透出的寒光足够让胆小的人不敢冒犯。可压着他的不是寻常人,而是地下□业的龙头,心狠手辣的郭笙!稍有差池,今晚他便会被吃的干干净净。
  来硬的是行不通了,庄卓逸一脚踩在郭笙的肩窝,似笑非笑:“郭老板,我不介意用身体跟你交换线索。麻烦你温柔点,我还没有根同性的经验。”
  “这么说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了?真荣幸。”
  “既然觉得荣幸,我这条裤子你就用普通的方式脱吧。这套西装很贵的。”
  不疼不痒的反应着实让郭笙诧异了,细看之下,庄卓逸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让人把持不住。微微上扬的眼梢似有了红晕,眼神不再阴冷,有了那么一点挑逗和嬉腻的意味,而勾起的嘴角微昂的下颚却是他看上去傲气十足。这不免让郭笙有种自己才是被临幸一方的错觉。暗道一声“妖精”便俯□去咬他的脖子。
  
  就在庄卓逸被压倒的时候,潜伏在卫生间里的齐俊阳始终未出手。他不相信庄卓逸没有脱身之法,随意,他观察着,等待着……
  直到,庄卓逸那条昂贵的西装裤被解开了腰带,他才看清楚庄卓逸眼中爆满的杀意!
  
  这家伙是真不行啊。
  
  就在庄卓逸的裤子险些失守的时候,忽然从卫生间窜出一个人来,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手掌起落,郭笙连半点动静都没发出就此昏了过去。
  庄卓逸气喘吁吁地坐起身来,狠狠地踹了一脚郭笙。有点气急地盯着木讷的男人。
  
  算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出来了。正事要紧,他问:“外面怎么样?发现你了?”
  “没人发现,你最好快走,外面还有人守着。发现里面没声音肯定会进来。”
  “不能走,我要检查郭笙的电脑,从里面找出bobby的资料。先把外面那两个人解决了。”
  点点头,齐俊阳转身走向门口,在后面藏好。
  
  门口把守着的两个保镖都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知道自家老板能搞多久?那可是连红门头牌都比不上的人物啊,想想都让人直流口水。
  在他们浮想联翩的时候,忽听里面传来两声枪响!瞬时间什么旖旎都没了,使劲敲门喊着:“老板,老板,出什么事了?”
  里面没动静,其中一个保镖急了,掏出枪来一脚把门踹开!
  这时候,只见齐俊阳好像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保镖的身后,不等那二人反应过来,扣腕、扭掰、下枪,手刀起落,一连串的动作在庄卓逸的概念中不会超过3秒。庄卓逸惊骇地看着波澜不惊大气不喘的齐俊阳将两个昏死过去的人踢到一旁,不禁心中骇然。
  自己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家伙做助手?
  
  顾不得多想,庄卓逸打开电脑后发现里面需要一个密码才能启动。气恼之余只能干磨牙。
  “快点。”齐俊阳催促着。
  “你叫什么,这破电脑需要密码。”
  虽然齐俊阳还是有些木讷,但至少给了些意见。他说:“卸了硬盘。”
  “大哥,我是侦探不是土匪。”
  “有区别吗?”
  “区别很大!”庄卓逸气恼地说“至少不能这么明目张胆。”
  守在门口的人大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庄卓逸,在非常暴力地拆开机箱的时候,提醒他:“你已经跟郭笙动了手,明目张胆又怎样?”
  呃……庄卓逸无言以对,人家说的在理,自己好像过于纠结隐秘啊低调啊的问题了。既然已经被发现,还婆妈个什么劲?想到这里,他默许了齐俊阳的做法,刚刚那意义不明的深意目光转而变的阴冷起来,庄卓逸大步流星地走到里面的休息室,俯视着躺在地板上的郭笙,好像看着一只被踩死的蟑螂。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貌似钢笔的东西,这东西可以伸缩的,全部展开之后按下小小的按钮,强大的电流在尖端发出一瞬间的闪光,对准了郭笙的双腿之间狠狠打去!
  
  外面的齐俊阳手快,没用一分钟就搞定。走到休息室门口,就见庄卓逸拿着手中特制的电击笔,朝着郭笙的心脏刺去,他连忙阻止:“不是时候,现在杀了他会惹麻烦。”
  庄卓逸衣服平静的表象之下,是货真价实的杀意。但听过齐俊阳的警告也冷静了下来。一脚踹到郭笙的脸上,恶狠狠地说:“好好活着,总有一天我会来杀你。”
  齐俊阳终于不耐烦了。走进去拉着庄卓逸离开,后者还是气不平地样子,被齐俊阳拉着,还能抽空狠踢一脚。
  “走吧。”齐俊阳语重心长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终于拿到新房子的钥匙了~最近要全心投入装修中~
尽量保持更新~
黑子完结后,这边会更的更快些~
随意呢,偶尔有跳票的时候,亲们多多包涵~
9
9、08 ...
  二人悄悄离开郭笙的办公室,刚走到前厅忽见很多保镖蜂拥而来。齐俊阳赶忙把庄卓逸推到一边的墙上,紧挨着他做出非常亲密的姿势。
  这里,随处可见一对对正在亲密的人,他们自然不会引起那些保镖的注意。等到警报解除,二人急忙离开了红门的地下场所,到了二层的酒吧间才慢下脚步。
  庄卓逸本想就这样一路走到门口离开,但身边的人却紧紧地抓住他朝着旁边的紧急出口走去。庄卓逸这个恼火,压低声音叱问:“你干什么?”
  “走那边安全。”
  “胡说!错过最佳时机谁都别想走了。去正门。”
  “发现办公室有问题下面的人肯定会立刻联系大门外的保镖,你能快过电波吗?”
  “我打得就是时间差!还有。”庄卓逸正色道“我是你的雇主。”
  “我比你有经验。”
  丝毫不理会雇主的地位权利,齐俊阳力大地拉着庄卓逸朝紧急出口走。后者反倒不急了,嬉笑着打趣:“我把主导权交给你,别让我失望。实在不行,我可以救你的。”
  “我只是不想被你牵连。”
  木讷的男子原来并不是不善言语,而是不喜欢多说废话。他大力地将庄卓逸推进门去,就在他们身后的门关闭的一瞬间,正门外面已经落了锁,打算关门打狗了。
  齐俊阳眉峰一紧,算了一下。如果按照庄卓逸的计划,他们是能从正门跑的。只是,过于冒险了。这家伙,是铤而走险?还是胸有成竹?
  
  紧急出口里的庄卓逸讨厌齐俊阳探寻过来的目光,气呼呼地想要跟他理论,却不想被齐俊阳使劲按在墙壁上。人家单用一只手便让他动弹不得。庄卓逸火了:“齐俊阳,你找打是不是?”
  被呵斥的人好像压根没听到庄卓逸的威胁,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几秒种后扭过头:“庄先生,在武力方面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较量?”
  呃……无言反驳啊。庄卓逸瞪着眼睛,嘀咕着:“能打了不起啊?”
  “这种情况下就是了不起。”言罢,他放开了钳制着庄卓逸的手,拉着他疾奔旁边的一扇窗户。
  窗户很大,但令人头疼的是这窗户完全没有窗锁,一大块玻璃安装在上面,严丝合缝。庄卓逸不想打破玻璃,这实在不符合他的美学了。他瞥了眼身边的人,冷嘲热讽地说:“高手,现在怎么办?相当小白鼠被抓?还是打算来个飞天遁地术?”
  齐俊阳面瘫的情况好像严重了,摸了摸玻璃:“防弹的。”
  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两下,庄卓逸很想找个人打听打听,一个破窑子为什么要用上防弹玻璃?这下可好,普通的玻璃容易弄碎,这防弹的要弄怎么弄?
  一向风流倜傥的逸公子往墙上一靠,冷笑道:“你想办法吧。不是有经验吗,这种情况不在话下。“话音未落,忽见齐俊阳悬身侧踢,他还来不及阻止,那防弹玻璃已经被提出一个豁口。
  飞溅出来的玻璃碴划开了庄卓逸白皙的脸颊,他顾不得这些,恶狠狠地等着面无表情的齐俊阳。对方理所当然地说:“成了。”
  咬牙切齿……
  “麻烦齐大侠在动手前先说一声。”
  庄卓逸的恶意百分百全开,可人家齐俊阳照旧还是木讷着,本着雇主至上的原则,后退一步“你先出去。”
  庄卓逸那牙齿平白磨短了几寸,把两个谢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第一个跳了出去。
  
  有惊无险的夜探红门的行动结束了,回到家中后,他一头扎进浴室,直到把皮肤都搓红了,才肯出来。
  他在浴室里消耗了足有两个小时,出来后无声无息地走到正在解密的齐俊阳身后,看着屏幕上那一串串晃花人眼的字符飞驰着,忍不住问道:“还需要多久?”
  “十分钟。”
  
  十分钟,庄卓逸在厨房煮了咖啡又弄了一些三明治和水果,回到客厅,齐俊阳已经解开了密码。庄卓逸朝着厨房一甩头:“自己去倒咖啡。”
  趁着齐俊阳离开的空隙,庄卓逸迅速地查看了一下上网记录。没有痕迹,没有异常,他狐疑地回头看着厨房里的人,琢磨着自己这番观察终究是浅薄了些。想他那样谨慎的高手,肯定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浅浅的笑意挂在嘴角,随手点开一个文件夹,属于红门的少爷小姐们的名单资料映入视线。
  
  就在庄卓逸回过头去检查名单的时候,厨房里的人也回了头。时间上以秒为单位的差异让他们错过了什么,这种问题当事人是无从可知的。而庄卓逸的背影在齐俊阳来看是可疑的,就像今晚的整个行动一样可疑。
  
  二人在心中打着自己的精明算计,表面上倒也算是和和气气。主要是齐俊阳又犯了哑巴毛病,惜字如金。而庄卓逸总像是在自说自话,偶尔问问身边人的意见,得到无声的回应。
  到了凌晨三点多,庄卓逸疲倦地舒展一□体。说:“看来,我们白忙了一场,这里根本没有bobby的资料。是被删掉了还是原本就不存在?”
  “被抹去了。”难得,齐俊阳终于说话了。
  “那你再想想,为什么会被抹去?”
  “这是你的工作。”
  “你是我的助手。”
  “现在看来,你像我的助手。”
  不等庄卓逸再次出招,齐俊阳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这一回合,庄卓逸输了!可他偏偏是个不肯认输的人,喝道:“喂,你睡前都不洗澡吗?”
  “今天洗过。”
  “再去洗!不洗澡别想上我的床!”
  齐俊阳木讷地站在原地,看着忽觉自己说走板而脸色微红的家伙,非常认真地问着:“做你的助手还要做那种事?”
  某人死不认错,还将错就错。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手掌轻托着脸颊,笑得那叫一个诱人:“那你肯不肯?我可是付了你一万的薪水。”
  “我付你一万,自己睡。”
  言罢,认真的齐俊阳已经进入房间,独留下客厅里的庄卓逸囧囧的……囧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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