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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凤仪-心涛

_13 梁凤仪 (当代)
  新闻报道,加拿大的女总理在她的内阁成员挑选上做着一应的准备功夫,预备大展拳脚。
  我忽然问:
  “这女总理是独身的?”
  “嗯!所以才一古脑儿,心无旁骛地做起政治来。”归慕农回答。
  过了一阵子,他又说:
  “可能将来你的事业比现在更棒。”
  “什么意思?”
  “离了婚的女人把全副精力放在事业上头者众。”
  我听到这句话,心头冷了一截。
  “怎么,不同意我的说法?”
  “不。”我苦笑:“我不是一个有大志的人。”
  “别看轻自己。”
  “我说的是实在话。”
  “未曾试过自己的虚实,就打算放弃,这是未战而败,多么可惜。”
  “你看重我了。说实在话,慕农,我不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从来都不是。这一点,我以为你已很清楚。”
  “你做事很有干劲,很有魄力。我想不到公司里头,有哪一位经理级的行政人员比你更勤快、更有效率。”
  “这就等于是事业心重了吗?”
  “不为了事业,这么辛苦干为了什么?”
  我失笑起来。
2006-10-26 15:27 回复
218.25.87.* 141楼
辛苦,什么时候能连载完?
2006-10-26 16:27 回复
218.66.88.* 142楼
实在讨厌汤家婆婆,变态!!!明明希凡也有出钱供房子的.
不过,发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包括归慕农.
也有一点不喜欢希凡的忍让与沉默.
2006-10-26 18:51 回复
胭脂水粉2
0位粉丝
143楼
  归慕农奇怪地瞟我一眼,说:
  “我说错了话了?”
  “我勤快并非为自己建工立业,而是负责任的行为呀!德盛集团给我的薪金不菲,我不好好地干怎么成。”
  “干得好,再升职加薪,那不是事业,是什么?”
  “不为自己独领风骚,而是为了帮衬丈夫,把一头家打理得好好的。在今时今日,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足够?每年暑假,能把孩子们带去欧洲,抑或去日本迪斯尼乐园,还是只到广东珠海、广州等地逛一圈,都得靠我。”
  我苦笑了一下,再道:
  “我是实话实说,并不是妄自尊大。我相信很多家庭都如是,我并不是标新立异的吧!”
  归慕农没有回话。
  话匣子一打开,我似乎不吐不快,就继续说:
  “现在没有了家累,人是轻松得多了,要我赋闲在家,当个对着洗衣机与洗碗机的家庭主妇,也是蛮写意的。因为没有了苦干的目标,连劲道都泄了。”
  归慕农奇怪地望着我。
  我忽然问:
  “我这样子坦白,是不是令你很失望?我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在自己上司跟前表示气馁。”
  “如果你真的不珍惜那份工作的话,就不必忌讳。”
  我伸了大大的一个懒腰,笑道:
  “我有时会作一个傻兮兮的想法。”
  “什么想法?”
  我笑道:
  “我忽然的想,我会在明天就辞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归慕农就说:
  “真的?”
  “真的。你不信?”
  “这也好,也是一个解决办法。”
  我并没有留意到他的这句话,只一古脑儿地说:
  “你也赞成。”
  “为什么不?”
  “那么你就要养我了。”我笑。
  “养你并不很贵吧!我看你并不奢华。”
  “讨我这样的老婆,保证你舒服,一年里头受不住名牌衣服的诱惑,极其量只一次半次,且在大减价的时候。”
  我以为我很幽默,回转头来看了归慕农一眼,竟发觉他绷着脸,并没有笑。
  “慕农,你不以为然?”
  “希凡,或者你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误解了什么意思?”
  归慕农按熄了电视机,钻进被窝里,说:
  “再说吧!”
  我忽然地觉得事态严重,于是并不放过他,说:
  “我最恨你说这句话。”
  归慕农转了个身,面壁而睡。
  “把问题提了出来,就不再说完它,惹得人心上七上八落的,为了什么呢?”
  归慕农转个身,该为平卧。
  我有点负气,便道:
  “究竟我对你有什么误解?”
  归慕农这才说:
  “希凡,我们的关系有点复杂。”
  这是不言而喻的,我说:
  “你是什么意思呢?”
  “并不能使之突然的简单化,像一般人的由恋爱进而结婚。”
  我一怔,没有立即回应。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跟太太的情况,你并未了解。”
  我吓傻了。
  怎么如此严重的一个问题,我可以草率到现在才面对它、探求它?
  我惊骇地问:
  “你不是跟她感情很淡?”
  “是的,但这并不构成离婚的理由。”
  “要怎样才应该离婚?”我问。
  “对方并没有错。”
  天!
  我也没有错,但汤阅生向我提出离婚。
  最低限度,在他提出离婚之时,我没有行差踏错半步。
  “希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请明白,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
  “嘿!”
  我大笑,然后说:
  “是的,讲得太好了,是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我的丈夫偷了女人,要向对方负责,因而坚持离婚娶她。我的情人偷了我,认为妻子无辜,应该保存她的名分。”
  “希凡,你不是言语如此低俗的女人。”
  “我是的,更难听的话,我都可以讲出口来,只不过你未曾听过罢了。”
  跟着,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大大地哭起来。
  女人的确是水造的,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眼泪。
  一直到天色微明,我才由狂哭转回抽咽。
  归慕农半句说话也没有,就坐起身来,穿回他的西服。临出门时,回转头望我一眼,道:
2006-10-26 19:58 回复
胭脂水粉2
0位粉丝
144楼
  “你这样子不能上班,休息一天吧!”
  如果我还有力量,尚余眼泪,我会再重新大哭。
  就这么一句话,算是对我最大的优惠。
  不可能比这种待遇更能伤害我的心了。
  我当然的不打算领情,霍地坐起身来,冲到洗手间去,准备洗把脸后,就照常上班去。
  不是说今时今日,太阳一出来,人人都得把创痛收起来,继续笑脸迎人的干下去吗?
  可是,还没有走到浴室门口,我就已经要倒下来。
  头痛欲裂,整个人摇摇欲坠,脚步浮浮荡荡。
  我赶紧扶住了椅子,可是,人的重心一失,连椅带人都一并跌倒在地上。
  天!
  我爬不起来了。
  怎么会一下子受到各方面的重创,就这样跌倒再爬不起来了?
  我连哭泣的力量也没有,渐渐地陷入完全昏迷的状态。
  再醒过来时,究竟是什么时候,我无法分辨。
  眼前的景象仍是迷糊的。
  我只努力地蠕动身体,希望伸手捉摸到一些实物,作为依傍。
  屋子内始终只有我一个人。
  正如人生路途上,其实并没有伴。
  我奋力地坐起身,依然觉得头重脚轻。辛苦地爬回床上去,像是半个世纪之后的事。
  我抓起床头的电话求救。
  应该打给谁?
  第一个念头是打给归慕农。
  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看看手表,是下午四时多吧,这就拨了公司的电话号码。
  接听的人是归慕农的秘书。
  “归先生办公室。”她说。
  “我找归慕农。”
  “归先生在开会,请问是哪一位?”
  我说:
  “我是沈希凡,请他听电话。”
  秘书当然知道我,立即说:
  “汤太,请稍候。”  
  过了一会,传来的声音仍是秘书:
  “对不起,汤太,归先生说他正在开会,不能接听你的电话。”
  我忽然地有气在心头,口气严厉地说:
  “告诉归慕农,我有要紧事,要他现在接听电话。”
  对方沉默了两秒钟,这短短的两秒,表示出她的惊愕。
  我毕竟是归慕农的下属,不可能用这种口气跟他的秘书说话。
  随她怎样想吧,我根本不在乎。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归慕农算账。
  他不能这就不管我。
  秘书说:
  “汤太,请你再等一等。”
  我再补充一句:
  “告诉归慕农,我这个电话他一定要听,否则,我直接拨进会议室。”
  归慕农的声音终于在电话筒里传出来,冷冷地问:
  “什么事?”
  我答:
  “你应该知道什么事。”
  “请快说,我在开会。”
  “我要跟你好好地见面,谈清楚一切。”
  “等会吧!”
  “几时?”
  “我需要起码半小时才能有空。”
  “我要你立即到我这儿来。”
  “嗯。”
  然后,对方挂断了线。
  我在想,沈希凡什么时候变了是个可以轻易被欺负的人。
  为什么生活上老是我伸手去搀扶跌倒的人,而人家就忙不迭地把我推倒在地,再加践踏?
  不可以。
  不平等。
  不公允。
  我要提出我严重的抗议,并且争取回我应得的利益。
  我放过了一个汤阅生,可不能再放过一个归慕农。
  我不甘就这样被他乘虚而入,占尽便宜,然后拿一些模棱两可的理由敷衍塞责。
  别以为我没有办法冲出这重困境去对付他。
  出道以来,难道还少公司政治、人事斗争、公务困难吗?我都死缠烂打地拼搏出一条血路,才有今日的名望地位。
  对付恶势力,对付言而无信者,我有的是经验。
  我必须好好地休息一下,恢复力气,等下跟归慕农对峙。
  我想,抑或我应该保留着如今的这副凄凉的面貌,去惹对方的同情。
  女人原来真是弱者的话,男人还会毫无恻隐之心地践踏吗?不会吧!
  如果这个推论正确,那么,等会归慕农出现时,我不可以用过分强硬的手段。
  如此这般地胡思乱想了很久,小小的房子依然静悄悄,只我一个人呆在这儿,仍有鼻息。
  我吓一跳,望望腕表,老早已经过了两小时。
  归慕农没有来。
  他压根儿没有把对我的任何承诺放在眼内。
  我慌忙抓起了电话,摇到归慕农的办公室里去。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都已下班了。
  我再接到公司护卫室,那是二十四小时服务的地方。
  对方问:
  “请问找谁?”
  “找归慕农,我是沈希凡。”我的语气肯定是急噪而不友善。
  “归先生已经下班了。”
  “请你全公司找一遍,再回报我这个问题。”
  说到底,我是公司里头的高级职员,是那些护卫员的上司,他当然不能不恭谨听命。
  对方问:
  “找到了归先生应该怎样说?”
  “告诉他,我在这儿等他,先叫他接这个电话。”
  “好的。”
  当值的护卫员领命而去。
  不久,他再在电话回报:
  “汤太,归先生已经下班,不在公司。”
  我气得发抖,忽然说:
  “是你说归先生已经下班,抑或归先生叫你说他已经下班?”
  我不管这句话有多严重,我只迫不及待地要一个真实答案。
  我不要被人欺骗。
  我有我敏锐的触觉,我要寻根究底,水落石出。
  护卫员显然错愕地静默一阵子,或者他要好好消化我的问题,又或者他要想过另外一个借口。
  更有可能归慕农就站在他身旁,指使他怎样回话。
  他终于答:
  “归先生是的确下了班了。”
  “你没有骗我?”
  对方失笑:
  “汤太,我骗你干什么?归先生在公司的话,他也没有理由不听你的电话,为什么呢?”
  我这才愤愤然地把电话放下。
  然后,又急急地重新抓起,摇电话到归慕农的家去。
  等了十分钟,电话自动挂断线,没有人回应。
  一个人要找另一个人,可以这么困难。
  一个人不让另一个人找到,可能十分容易。
  这解释了我和归慕农现在的情况。
  他在逃避我。
  这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因为我等足了归慕农一整晚,他并没有出现。
  连电话都没有打来。
2006-10-26 19:58 回复
220.231.40.* 145楼
悲哀!
不知道女主人公还要再经历多少痛苦才能否极泰来
2006-10-27 08:10 回复
胭脂水粉2
0位粉丝
146楼
  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无事可为,我每隔十分钟就摇归慕农家里的电话一次。
  这种机械化的行动持续至深夜,我才因为疲倦而迷糊入睡。
  猛地转醒过来,竟已是翌日的中午。
  脑袋在昏乱和膨胀之中,还有三分清醒。
  我第一件提醒自己的事,是已经前后两天没有上班了。
  我究竟在做什么?
  强迫自己爬起身来,到浴室去,放一大缸热水,把自己泡进去,洗了一个澡。人是舒展得多,然后,我再匆匆穿回上班的套装,回公司去。
  走在写字楼内时,竟有种陌生的感觉。
  在香港大机构干活的人,不怎么会放假的表面原因是忙得不可开交,因而不能善离职守;骨子里是太享受与珍惜那种业务权责紧紧抓在手内,半分半秒不肯放松的习惯。只要任何一个时机,松了手,就会被旁边虎视耽耽的人将汝之所有蚕食鲸吞。
  故此,不能随便放假。
  江山一定要用手铐扣紧,才不易轻易失掉。
  我呢,才不过远离职守两天功夫,走在写字楼内,就有种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怪感觉。
  我先回自己的办公室,慌忙把秘书叫进来,问:
  “有什么事没有?”
  “没有。”
  “有特别的口讯留给我吗?”
  “阮小姐请我告诉你,她到上海去了,本来要亲自向你辞行,但你请了假,电话拨到你家,又找不到人。托我待你回来时,向你说声多谢,她会把业务发展情况传真回来给你。”
  我点点头。
  “没有其他了?”
  “没有。”
  秘书引退之后,我立即按动归慕农的对讲机,也不称呼他,就说:
  “我回来了。”
  对方答:
  “我这儿有职员在商量公事。”
  “几时可以见我?”我问,直截了当。
  “待我处理完这番公事,给你电话。”
  “不,半小时之后,我会到你办公室。”
  相信这不是一个下属对上司的语气。
  可是,我不管,我不能再上当。
  那半小时冗长得像过掉了一生。
  当我坐到归慕农的跟前时,仿如隔世。
  我说:
  “你逃避不了我。”
  “我没有逃避你。”
  “你昨天没有来。”
  “你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我们在这个时候见面对大家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冷笑:
  “在没有跳上你的床之前,我应该冷静,现在不是时候。”
  “你知道就这几天,你的所作所为出了多少乱子,或可能要出多少乱子?”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连静下来思索自己的言行都认为不必的话,是最为危险的。”归慕农郑重地说:“我们实际上已是危机四伏,你已经引起人们对我们关系的揣测了。”
  “这倒好,成年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必须负责,我并不怕,你怕吗?”
  “希凡,你令我失望。”
  “我知道,所以你打算把我扔掉。”
  “不是。”归慕农急得用手撑着书桌,一推,乘势站起身来,然后在办公室内踱来踱去。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别以为这种做法是英勇。你无端端拉着我当了办公室内人际是非圈套的炮灰,彼此牵累,粉身碎骨,你认为这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吗?沈希凡,世界并非黑白分明的世界,人间更不是愚勇就能得直的人间。你白白地牺牲了,只落得人们茶余饭后的一笑而已。”
  我没有回答。
  一时间,想不通他说的一番话有何可以可驳斥之处。
  与此同时,这跟我们的关系如何善始善终并没有提供解决办法。
  “希凡,我们冷静地各自为政一段日子,再看机缘,好不好?”
  我咆哮:
  “不,归慕农,你敢始乱终弃,我不会放过你。告诉你,别以为我是那种可以一夜风流,随即忘情的女人,我不是。除非我深爱那个男人,否则,我不会跟他在一起。”
  “你爱我吗?你甚而深爱我吗?”
  “嘿!”我冷笑:“我当然爱你。”
  爱他,我才可以无咎无罪,我才是灵欲合一,情有可原。
  我必须坚持爱他。
  我告诉自己,也告诉归慕农,我是爱他的。
  “我不信。”归慕农说。
2006-10-27 17:26 回复
胭脂水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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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楼
  “你不信?你要怎样才信?要我为你吞多少颗安眠药,抑或割脉自尽以明志?”
  “沈希凡,你别乱来。跟我谈判的方法有很多,对我报仇的时机也总会来,不必用你的生命。”
  归慕农显然有点震惊。
  “好,那么,告诉你妻子,你要离婚。”
  “这并不是你在跟我的时候所要交换的条件。”
  嘿!我义愤填胸,问:
  “归慕农,是不是我们要在你的床上签好了合约,才做爱。”
  话才出口,我立即有种想吐的感觉。
  从小讲究修养的我,什么时候变得低俗如斯。
  我不禁羞愧得涨红了脸。
  反而干脆老羞成怒。
  我继续谩骂,把所有能说出口来的脏话,尖刻地、毫不留情地说出来。
  归慕农没有再做声,一直静听着我似个疯妇一样上演我的丑剧。
  直至我稍稍地觉得疲累了,有一个时间的空档,归慕农才淡淡然地说:
  “希凡,别逼我对付你。”
  “什么,你说什么?”
  归慕农没有再解释,他再度沉默。
  我反而怒不可遏,道:
  “你怎么对付我?宰了我不成,抑或一脚将我踢出德盛集团的大门口?”
  我冷笑:
  “归慕农,我赌你不敢。”
  “沈希凡,我们之间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意义?你细心地想一想。”
  “不,我要你对我负责。”
  “成年人只对自己的言行及遭遇负责。”
  “我不接受,我会死缠烂打到底。”
  “那只是对事的应付办法,对人,只会弄得更糟。经过了这几天,纵使我再回到你身边去,你也不会再有以前的感觉,我亦然。”
  “借口,都是借口。归慕农,我宁可与你同归于尽,反正我已一无所有。”
  “可是,我还有自己的前途与家庭,我不能为你的疯狂鲁莽而误了大事。沈希凡,如果你听我劝,你把这份工辞掉,到外头走走,轻松地想清楚很多问题,再回来。”
  “你以为我会肯?你敢公然地辞退我?不会吧,你怕人言,畏是非,自私自利,你不会冒这个众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批评你的恶险。”
  “沈希凡,告诉你,你不会是我的对手,请别敬酒不饮饮罚酒。”
  我狂笑不已:
  “我不怕,你尽管对付我。”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有人叩门。
  随即有人推门进来,是会计部的郭伟贤。
  他分明看到我们的脸色不对劲。可是,谁也知道若让对方知悉秘密已被看出来,是非常对自己不利的一回事。
  于是郭伟贤在微微一愕之后,立即气定神闲地报告:
  “我向归先生报告关于附属公司与母公司分割后的财务问题。”
  归慕农马上接嘴,对我解释:
  “对了,我看你这两天请病假,原以为你要多休息几天,故此,我交代小郭去把方案做出来,交给核数师楼。”
  我有一点点敏感,怕归慕农乘我不在公司,就把我的职权架空,凡事直接向我的手下指示,于是我问:
  “什么问题需要交到核数师那儿去?我应该知道吗?”
  归慕农大概明白我的意思,说:
  “不只应该知道,而是应该由你签批负责,你的认可是代表公司的。”
  然后归慕农对郭伟贤说:
  “既然汤太身体已无大碍,可以恢复上班了,你就把我这两天跟你商议的结果,详细向汤太报告。另外,”他转脸问我:“阮凯薇调至上海,你是否同意她人事部所牵涉的有关账目问题,也拨到小郭那儿负责?”
  “对,我是这样安排的。在人手的调动上,哪一些支出拨入附属公司,哪一些跟母公司摊分,比例如何,原本由阮凯薇负责,现在就移交给郭伟贤吧!”
  “那好,你们自行处理,直接交给核数师,他会给董事局一个详细报告。”归慕农这么说,打算就这样把我打发掉。
  我回转头对小郭说:
  “我还有事跟归先生谈,一小时之后你到我办公室来商议。”
  郭伟贤应命而去。
  办公室内只有我和归慕农两人时,气氛立即变回剑拔弩张。
  “归慕农,我们言归正传。”我说。
  “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
2006-10-27 17:26 回复
胭脂水粉2
0位粉丝
148楼
  “你很残忍。”我忽然气馁起来。
  “不是的,只要你好好地离开现在的环境一段日子,休养生息,我和你之间还会有商量。”
  “你不会离婚?我的意思是,我总要有一个身分,不是职业女性不要紧,我可以当家庭主妇,你总不能不给我一个位置站稳脚步。”
  “你并不似我当初认识的沈希凡。初时你敢作敢为,能屈能伸,你对付陈清华的经过我完全清楚,他跑到我身边来造你是非,却使我惊佩你的才智,觉得你知所进退,愿意妥协,不赶尽杀绝,因而我开始欣赏你。”
  “而且你认为在我身上可以占一定程度的便宜。”
  “希凡,打硬仗绝大多数时间会输,我劝你不必坚持什么身分名分,我告诉你,只有好好地听我的话,答应引退,寻求妥协,我们或会避过一些巨祸。你并不知道,你的冲动与愚昧已令我们面对一些无谓的恶险。”
  “归慕农,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觉得你在危言耸听。也让我坦白告诉你,我现今正一无所有,只有你,我不能再放过。”我的双眼忽尔温热,眼泪在眼眶内打滚,然后我放软了声浪,几乎恳求:“慕农,我们有过愉快的时刻,是不是?你相信我爱你,我会有能力做个好妻子。”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呱呱大哭起来。
  因为我觉得要委屈到如此求人哀怜垂悯,实实在在太凄凉。
  可是,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回过头去,我已有的家庭已经支零破碎,恩尽义绝了。
  如今可以把握的保障只有我这份工作。
  可以要求保存的只有跟归慕农的这段情缘。
  我毫无选择。
  再闯不过去,我就走投无路了。
  “请你停止在我办公室哭泣,好不好?”归慕农说。
  我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归慕农在办公室内不耐烦地走了几圈,终于他走近我跟前,蹲下身子来,握着我的手,说:
  “让我多一些时间想办法,好不好?”
  “想什么办法?”我抽咽着问。
  “想解决我们之间问题的办法,想分别安置你和我妻子的办法。希凡,这都不是简单的、轻而易举的事,你冷静点,待我想清楚。”
  我点了头,也只好这样。
  终于争取到归慕农的这个承诺,我的心好过多了。
  “你在这儿歇息一会,我要出去开会。你的眼圈这么红,先别走出去,给人看见。”
  我勉强地笑了笑,点头。
  归慕农在我额上吻了一下,站起来,再说:
  “等下好好地给小郭商议,我已经把我的意思告诉了他,你们按着我的原则去办。”
  “什么原则?”
  “为集团赚取盈利,为我建立功劳的原则。”
  “那是一定的。”
  “故此,我们把开支一并同时计算在集团与附属公司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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