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就只是骨折而已。”
“骨折还而已！”
他暴躁的样子然而让颜可觉得可爱：“真的没事，也不大痛的。”
徐衍还是心情很糟，焦躁道：“怎麽会摔下台去的？谁搭的台子啊？”
“是我一时没看清，有点晕……”
徐衍像是吃了一惊，捧住他的脸：“怎麽了，眼睛看不清吗？要不要让医生再检查一下？”
颜可不由就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青年的头发，笑道：“不是，我只是比较累，也没吃饭，才会头晕。歇过就没事了。”
“没吃饭的话，那我等下去买……”
颜可忙说：“不用了。”
徐衍再顶著这麽一张脸光天化日之下进出一趟，外面更是要乱成一团。实在有扰乱治安之嫌。
“再说，你看，都已经有鱼汤了。”
徐衍看看那炖罐，又看看他。颜可有种青年耷拉下耳朵的错觉。
“这是刚才那家夥买的？”
“是啊……”
徐衍怒道：“哼，他很阴魂不散啊。”
颜可忙说：“这不能这麽讲啦。厉先生也是好心。还是他把我送到医院来的。”
将他送医，又买了食物探望，不管怎麽样，都不能对这样的行为说出难听的话来。
“好啊，把你送医院，还给你送了饭。他把我要做的事都做完了，那我还要干嘛啊？”
青年乱发脾气的样子依旧是很英俊。颜可只能反复摸他头发，像给一只炸毛了的大型犬顺毛一样。
好在很快徐衍又找到了自我开解的方式：“哼，有件事是他一定不能做的。”
颜可刚要开口询问，就见青年的脸在眼前放大，而後嘴唇被亲了一下。
“……”
“我的疗伤功效，有没有比鱼汤好？”
颜可不由道：“有。”
青年又亲了他一下，小声说：“你这样笑很好看的。”
他不用刻意去想，去在意，脸上就自然而然已经是笑容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从心底出来的，控制不住的感情。
他现在太幸福了。以至於他根本不敢让徐衍知道。
但是幸福之余，他的胳膊得不幸地打上一个月的石膏。
得知这一消息，颜可大为意外：“不，不能早点拆吗？”
他还以为这些都只是小伤，很快就能好了。
“要骨头完全长合，至少是要四周时间的。”
颜可忙道：“医生，我得去工作，一个月时间我耽误不起的，有没有什麽办法，能早一些拆掉？”
“不行啊，这一定要等愈合了才能……”
颜可一时心慌意乱：“拜托你医生，我真的没办法一个月这样子工作。”
年轻的医生也迟疑了一下：“这，如果要勉强的话……”
徐衍推门进来，闻言便毫不留情道：“绝对不行，一个月就是一个月，一天都不能早。”
医生做完检查，告了辞关上门，徐衍对著男人那忧心忡忡的脸，便轻松地亲了一下他冰凉的鼻尖：“才一个月嘛，很短的，你干脆休假吧，我想找借口给自己放假都没机会呢。”
颜可忧虑道：“这，我不想放假。”
他这样的艺人，最怕的就是无薪放大假。
“我的工作这个月都已经排满了，所以……”
徐衍不以为意：“统统推掉不就好了。这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行了，有违约的部分我来负责。”
“但是，都答应过厂商的，临时取消真的不好……”
徐衍又任性起来了：“我要你休息，看谁还敢发你？”
颜可心里终究放不下，抓著青年的手，只得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徐衍的一种体贴。
但要他一个月没有工作，五脏六腑就都犹如焚烧起来一般。
他是要那麽那麽的努力，才能得到现在这些工作机会。只是徐衍体会不到。
出院回了家，在屋里站了一阵，颜可发现只剩下一只手能动的自己，比以前有了更多不能做的事，变得更没用了，一时愈发茫然。
徐衍放好东西，从背後搂住他的腰：“干嘛这麽愁眉苦脸的。”
“唉，你看我这，连个茶都泡不好……”
徐衍说：“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叹气？我来泡不就好了。”
颜可不由看看他。话是讲得这麽豪气干云，可他自从担任徐衍助理开始，就没怎麽见徐衍自己动手倒过水，更别说泡茶了。
徐衍还真的去厨房拿了水壶烧水，要按哪个按钮似乎让他琢磨了三十秒，不过还是若无其事地摆开架势，真的把水弄到沸腾了，而後又胡乱翻出盒速溶茶包来。
“喝这个吧，都是茶嘛。”
颜可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世界上第一个成功喝到徐大少爷泡出来的茶的人了。
而比徐衍自己动手泡茶更让他惊恐的是，过了一阵，徐衍居然问：“晚饭你要吃什麽，我来做。”
“……”颜可瞧了他半晌，谨慎道，“你会烧什麽？”
徐衍过了三十秒，咳一声：“我去看一下有什麽材料啊。”
青年镇定地进了厨房，而後颜可似乎听见有人在厨房里讲电话的声音，正兀自猜测，青年又回来了，突然就变得胸有成竹：“我给你炖个乳鸽汤好了。”
“呃……”凭他的本事，只能烧得出炖乳鸽需要的水吧。
“你等一下啊，我让经纪人去买乳鸽了。过会儿就能送来。”
“……”
材料倒是很快送到了，鸽子是已经处理好的，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还有些当归，参片什麽的。颜可不知道徐衍能不能搞得清那是干嘛用的，不由问：“你真的会煮吗？”
徐衍骄傲道：“这有什麽难？”
“不然我在边上帮你指导吧，你只要往里头放就好了……”
“不用，不就是炖个汤吗，”徐衍扬起他那好看的下巴，“我连三百万销量都能拿下，还对付不了一个汤？”
徐衍自信满满地以大厨的英俊姿态在厨房里忙活，还把门关上了，颜可只得心神不宁地在外面看电视。
时不时能听见里面传来奇怪的动静，但要问“怎麽了吗？”得到的回应都是“没事……喂，跟你说了把电视再开大声点！”
晚上颜可还真的喝到了人参当归乳鸽汤。
汤和肉盛出来，卖相居然还不错，味道闻著也没有可疑的成分。小心尝了一口，除了太咸了一点之外，也真没什麽不足之处，连黄酒都加了。
他就算瞎了也看得出徐衍在此之前根本都不知道生的肉鸽长什麽样，也没摸过炉子，但一番折腾，好歹把汤像模像样地烧出来了，徐衍是真的很聪明。
徐衍瞧著他，有点小狗的眼神：“怎麽样？”
颜可连连点头：“很好喝。”
“比鱼汤呢？”
颜可不由笑道：“好很多。”
青年没再说话，只是扬了扬眉毛，颜可也觉得他的得意简直都满到要流出来了。
“你看我吧，又是男艺人年收入第一名，又会烧乳鸽，你还有什麽可愁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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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可笑著看青年毫不掩饰骄傲的脸。
他觉得很奇妙。你坏了一只眼睛以後，就能和徐衍生活在一起了，摔伤了胳膊，就能看见徐衍洗手做羹汤。
好像现在的种种坏运气，都真的能有更好的运气来补偿。
这另一种意义上的幸运，也让他能很满足。
吃过饭以後，颜可又有了新的困扰，他发现他现在竟然无法独立上洗手间，一只手解开裤子是如此费力，剩下的工作就更是不方便。
而令他更尴尬的是，维持著裤子半解不解的状态，左右为难之间，徐衍施施然地就推门进来了：“现在知道少了我不行吧？”
有了青年的帮忙，额外多出两只手来，自然是足够用了。
但颜可从没有过这种“被帮忙”的体验，被青年扶著，满脸通红，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怎麽也无法放松下来。
两人一前一後徒劳无功地僵持了一会儿，颜可尴尬之极，猝不及防地，突然听见徐衍以每个人在童年时期都很熟悉的某种腔调，吹起口哨来。
颜可在极度窘迫之间也不由失笑，再也忍不住，终於狼狈不堪地解决了。
这一番大功告成也令徐衍很是自豪，愈发地骄傲，而後又趁胜追击道：“等下我帮你洗澡。”
“这……不好吧。”
“不然你一个人洗得来吗？”
“……”
虽然的确是无法自理，但他是连在徐衍面前光著身体换衣服都会害羞的人，要洗澡什麽的，还是觉得尺度太大。
“又不是没看过，你还害羞什麽嘛。”
“但是……”
徐衍亲了他一下，用又像诱哄又像撒娇的口气说：“来嘛来嘛。”
颜可满脸通红，他还是觉得太过羞耻了，但青年那麽兴高采烈，他抗拒不了他的期待。
打了石膏的胳膊用保鲜膜包好，免得沾到水，而後颜可所做的就是站定不动，让徐衍为他脱衣服，帮他擦洗，给他冲水。简单来说就是为所欲为。
手掌在身上揉搓的感觉实在令人很难保持镇定，而青年也并没打算给他冷静的空间，格外仔细地搓洗了他的胸口，腰部，还有下身。
颜可只战栗地忍耐著，哪也不敢看，任凭那手指在他腿间游移。
这类似於调情，但他又不确定是不是调情，於是就不知道该做什麽样的反应才是合适的。
青年身上也不可避免地被水淋湿了，透过那粘在皮肤上的，变得半透明的衬衫，颜可能看得出底下那美好的身体线条。
颜可说不清自己到底对於同性的肉体有没有主动的欲望可言，但美的东西，总是能吸引眼光，并让体温升高的。
他从来都知道徐衍很好看，但意识到竟然是这麽好看，他不由就不知所措了。
总算青年将水关上，这表示已经顺利洗完了。
颜可舒了口气，这样的状态下，居然什麽也没发生，以他的害羞个性来说，能免得掉，当然是省去很多困扰。
但隐隐的竟也有种“啊，难道这样就结束了吗？”的不真实感觉。
徐衍说：“怎麽样，我做得还不错吧。”
“谢谢……”
“帮忙是要有报酬的。”
“啊？”
嘴唇被亲了一下，明白过来“报酬”所指，颜可这次在脸部瞬间充血之余，更多的是被击中软肋一般双腿发软，竟然没有立刻开口拒绝。
“不想给报酬的话，也可以说哦。”
“……”
“你看起来是很想要的意思吗？”
徐衍恶劣的还不在於此，而在於已经已经压在他腿间了，还要问：“真的要吗？我会很狠的哦，干到你求饶我也不会停的。”
而後他就变成靠在墙上，张开腿颤抖著让青年进入的状态。
那抽插的感觉和期待中的一样，甚至还要更好一点，令他喘息不已，只感受著青年那能让人叫出声来的热度和力量，完全无法分神再去想其他。
虽然能勉强承受那勃发的欲望，被抓著腰就不至於站不住，因为受伤的胳膊的缘故，两人上身完全无法贴近。只有下体交合的欢爱总觉得不能满足，因而律动了一阵，青年又改成从背後插入，在他失控的呻吟里毫不留情地动著腰。
他坐在徐衍身上，背贴著青年坚实而炽热的胸膛，因为那动作而失控地发出各种可耻的声音。
发抖之余只能任其摆布。青年的手指在他口腔里玩弄他的舌尖，这比下体的深入更让他自制力崩溃，再也无法控制，全身战栗地含糊求饶。
颜可不由觉得，习惯的力量真可怕。他已经变得如此能接受，甚至於热情配合了。再接下去，也许连主动向徐衍求欢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当然，也许这力量，也并不是来自习惯。
完事以後，两人又花了很长时间接吻，分开的时候徐衍看看他的胳膊：“有没有弄疼啊？”
颜可笑著摇摇头。虽然很激烈，但竟没碰撞到受伤的手臂。
徐衍其实还是在尊重他，虽然总喜欢撒娇，任性，但这耍赖也是有分寸的，都在他宽容的默许范围内，也不会让他做带羞辱意义的事。
他在刚认识徐衍的时候，并没有想象得到这会是个拥有这样体贴心思的人。
徐衍心满意足之余，又重新放了水，开始笨手笨脚地做他的善後工作：“今晚好好睡一觉，睡到自然醒，反正从明天起你就放大假了。”
提起这个，颜可不由就“唉”的一声，又开始焦虑了。
只是胳膊受伤而已，其他部分都是好的，却让他歇在家里。他人歇著，心也根本没法歇得下来。
虽然带伤工作很辛苦，但怎麽样的苦头，都苦不过当年那种“无苦可吃”的苦。
“我能不能不要休假？”
徐衍不以为然：“休息在家不是很好吗？”
“但是我在家休息，没事可干，就……”
“哦，怕闷的话，大不了我也请一个假陪你啊。”
颜可忙说：“这怎麽行。”
徐衍扬扬眉：“嗯？有什麽不行。谁敢跟我说不行？”
颜可知道他那骄傲的任性脾气又要出来了，只得笑著闭上嘴，暂时绕开这个话题。
不然徐衍强劲上来，真的一冲动去休了假，明天经纪人就该哭著上门了。
身上逐渐擦干，而後费力地勉强穿了浴袍，冷不防听见徐衍说：“干嘛又皱眉？”
颜可一愣，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皱眉，而更意外於徐衍会留意到他这麽细小的表情，忙说：“没有啊……”
“又在愁什麽啦？”
颜可笑著说：“没有啦。”
徐衍又道：“就是，你还有什麽好发愁的嘛。你现在这样，连我都羡慕你了。”
颜可有了些微的诧异：“羡慕我什麽？”
徐衍理直气壮地：“羡慕你能遇到一个这麽超级无敌好的优秀男人啊。”
颜可虽然很发愁，闻言也不由失笑。
即使在开始被徐衍吸引的时候，他也仍然认定这男人脾气坏，被宠过头了，既娇且骄，只有不开口的时候才是好的。
并没有料想过青年会是这样的可爱。
他得到一个美轮美奂的盒子，因为盒子精美得太过分，以一贯的经验来说，就算里头都是败絮，垃圾，也是可接受的事情，他对此有心理准备。
而唯一没有心理准备的，就是，里面竟然真的会是珠宝。
徐衍有点好得，超出他预计了。太好了。好得远远超过他应得的。
他在这额外的，没有准备的幸运里，战战兢兢地幸福著。
接下来颜可真的被勒令在家休了两天。
这天总算得以出门，是因为徐衍的新歌打榜，已经蝉联了四周冠军了，这周是一定会五连冠的，这一点简直毫无悬念，所以他也要出席去见证一下他的荣耀。
颜可以旧外套加打石膏的造型进了场，无声无息的在远离狂热歌迷的地方找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很安静，也不显眼，低调到谁也留意不到他的存在。
所以在节目开始之前，有人轻轻一拍他的肩膀的时候，颜可几乎因为那轻微的动作而吓得整个人弹起来。
“嗨~”
“啊……历先生？！”
厉南笑道：“怎麽这麽巧。哦，对了，因为徐衍要上台是吧？”
颜可略微尴尬，但还是干脆而诚实地点了头。
“我有个朋友的弟弟，也是徐衍的忠实歌迷，所以今天陪他来了，”厉南示意的是一位离他们几步之遥的美少年，“年轻人等下肯定会很吵，我不想耳膜爆裂，还是坐你这边吧。”
颜可虽然不自在，但他没有限制别人坐哪里的权利。而且只要是来给徐衍喝彩的，他都视为是友非敌。
整个节目都很精彩，不出意外地，徐衍又一次以压倒式胜利蝉联，在台下几乎要沸腾起来一般的失控的呐喊和欢呼中，稳稳地，几近冷静地站在那里。高大俊美，从头到脚都是种从未受挫的骄傲。
颜可只觉得心口怦怦跳，胸腔里面是满溢的，滚烫的冲动，令他脸上都微微发红了。
青年连坏脾气在他眼里都是可爱，值得宠溺的，更何况这些公认的迷人的地方。他无法不为这样的徐衍而自豪。
徐衍回到後台休息室，心情并没有特别的好。正逢经纪人迎上来，笑容可掬地：“恭喜恭喜……”徐衍不耐道：“闭嘴。”
身为从他一出道就负责至今的工作人员，早就对这大少爷的脾气习以为常了，经纪人不但不能在意，还得哄著：“哟，怎麽又不高兴啦？”
“那个厉南是怎麽回事？”
经纪人的神色变得玩味：“你说的，是那个厉南吗？”
徐衍抓狂了：“什麽？难道还有很多个吗？！不会一个坐在颜可边上，另一个还在外面车里等吧？”
经济人忙陪笑道：“不不不，就一个，就一个。”
“就一个那你还废什麽话呀。”
经纪人忙笑道：“是是，我废话了。我只是觉得你太大方。”
“大方什麽？”
“你不知道吗？”
徐衍勃然大怒道：“知道我还用问你？”
他最烦这故弄玄虚，话里有话的套路。可惜有八卦的人，大多都喜欢这麽玩味地铺垫一番。
“颜可以前不是卖过的嘛。”
徐衍这回没发怒了，只看了他一眼。
经纪人忙擦汗笑道：“哎，你瞧我这嘴。我是说，他以前……”
徐衍略微不耐烦：“算了，别费劲找好听的词了。这我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哎，那你还能让颜可跟那人走那麽近？”
“又怎麽了？”
“就算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终归关系不干净嘛。现在又走得这麽近近，难免变得不清不楚的。”
徐衍看著他：“什麽？”
“颜可当年卖的客人，不就是厉南吗？”
徐衍走出来的时候，手放在口袋里。而颜可还在场外带著无防备的笑容，一心一意地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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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衍走到男人面前，对方笑着望着他。
在他说话之前，徐衍先开了口：“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颜可猝不及防的，显然吃了一惊，脸上有了一瞬间的混乱，说：“啊？”
“我很讨厌别人骗我的。”
颜可只看着他，微微张着嘴。
徐衍说：“你一定又偷偷去找医生帮你拆石膏了对不对？”
颜可愣了一愣，失笑道：“才没有。”
“真的美欧？”
“真的。”
“嗯，这还差不多。”
颜可还是笑着，然而瞧着他，带点不确定和彷徨的。徐衍低头凑近过去，男人还不敢动，也睁着眼，而后有了一个轻轻的亲吻。
“回家吧。”
“……嗯。”
颜可曾经卖身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所以没什么可打击的，至于是卖给厉南或者其他的什么人或者鬼，还不都一样，厉南跟那些面目模糊的路人甲有区别么。
反正这世上没有谁能有资格威胁得到他，更没有谁敢背叛他。
他有足够的资本和骄傲相信，颜可是不可能出轨的，那个厉南也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得过他。
不用太在意，他想，他可是徐衍啊。
颜可在家里又歇了几天，日日好吃好喝，还不必工作，然而但并不见胖，气色也没有多少好转。
他很怕这种状态的休息，不仅不能接演出，连要自己创作都很难，弹琴什么都做不到，用一只手他谱不出曲，写词也很困扰，只犹如废人一般。
徐衍和同事们都让他趁机好好休养，但对他来说，躺在家里只是“休”，有事给他做才能“养”。工作才能让他有存活感。他只希望能有作品出来，有舞台需要他，报酬什么的不重要，观众多少也没关系，只要有工作机会。
徐衍有种孩子气的，直来直去的霸道，在处理他的事情的时候也一样是不由分说，甚至连告知他一声都没有，就自作主张。
颜可对此并没有不高兴，他知道徐衍是好意，也愿意去宠着对方的那种任性，青年耍耍脾气的样子他也觉得可爱。
但他还是希望能有工作。
这天颜可又一个人在家里，边听CD边用一只手做记录。门铃声响起的时候，他以为是徐衍请来的家政服务，便忙放了笔，前去应门。
一看见门外站着的高大男人，颜可就迟疑了，不知道是该出于礼貌请他进来坐，还是敷衍着在门口客套两句就好，毕竟徐衍不在家，他多少需要避这个嫌。
在他为难的时候，对方反而先笑道：“我等下还有事，就不进去坐了。”
颜可略微放松：“哦……”
“我只是顺路来问你一声，佑赫配音的工作，你有兴趣试试吗？”
“啊……”
“你之前也有配音作品的吧。”
颜可忙说：“是，是的。”
“本来知道你因为受伤在休假，是不该打扰你，不过我朋友坚持觉得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又刚好认识你，就冒昧来替他问一声。”
“……”
“这份工作，有助理帮忙的话，你胳膊不方便也不会有天大困扰。当然，如果没法接，也不用勉强，毕竟你需要休息。”
“……”
“不过，要是能考虑一下，那就帮了我们大忙了。”
颜可简直有些无法抗拒，他就像饿久了的人对着别人手心里的一把糖一样，视线都开始动摇。
厉南笑道：“资料在这里，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就当打发时间吧。”
这人也许并不那么安全，但迄今为止也并没有任何危险，那一叠纸张和光盘更不会咬人。
颜可终于还是微微颤抖着，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你。”
16
晚上徐衍回来的时候，颜可看他心情不错，便试探着问道：“最近我觉得身体好多了，有比较轻松的工作的话，我想我可以试试看的。”
青年一口否决：“不准，受伤了就是该在家休息嘛。”
颜可忙说：“我知道要休息，但有些工作我也是可以胜任的，其实我身体根本没什么，只不过骨折而已……”
徐衍捏住他脸颊：“喂，什么叫只不过骨折而已啊？”
“……”
徐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乖乖在家，等下带你去吃好吃的。”
颜可有些无奈地笑了，明明他比较年长，却是时常被像小孩一样多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