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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云夺日》

_12 WingYing(当代)
  “这笔钱是有什么用处?哦,其实数目不大,你知道的,你还年轻,我只是想弄明白。”白君瑞先我一步开口,我赞同地点了点头。按我和程辰的交情来看,不管他要和我借多少,只要是有正当的原因,我都不会拒绝。
  
  程辰转眼看着我,说:“今天……我本来想带你去看我一个朋友。”
  
  “她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你也知道,我以前挺荒唐的,她很照顾我的。”
  
  “我也是最近才又见到她,她……呃,你也知道的,她还跟我提过你,我才知道,原来我转校过后你出了事,还和她弟弟有关,她弟弟还差点吃了官司,不过后来还好是误会一场。”
  
  我一怔。
  
  “你是说……芯姐?”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六继续更完下回=3=
然后我想说,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猜到,为什么我要加第一段那个回忆……噗~
第四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四回(下)
  
  车子开进了那条隐蔽的巷子,等到前头的路再也驶不进的时候,程辰从后座拍着我的肩,嚷着:“这里下车,剩下的路只能用走的了。”
  
  我当然知道。这地方我前几年也曾经来过一次。
  
  抬起头的时候,似乎还能瞧见前方的路口,隐隐约约站着一个少年,倚靠着灯柱,冲着我摆手。
  
  我摘下眼镜,揉了揉眼。
  
  这些年,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程辰先行下了车,白君瑞替我解了安全带,顺势将一只手机交到我手上。
  
  “有什么事的话就打给我,我在这里等着。”
  
  我点了点头,把手机收好。白君瑞像是不甚放心地又交代说:“别太久,一个小时后要是你还没出来,我就进去找你。”
  
  我苦笑一阵,可能是离得太近,白君瑞这时候说话的口气,隐约有股撒娇的意味。
  
  我只觉得眼前一晃,下意识地打开车门,下车后回了他一句:“麻烦你了,我会尽量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回来。”
  
  白君瑞靠回车座,低声“嗯”了一声。
  
  程辰在前头对我挥手,我赶紧跟了上去,回头的时候,瞧见白君瑞打开车窗,微微垂首,燃起一根烟。
  
  这里的旧区和以前似乎一样,没什么大变化。这一次有程辰带路,总算没有像上一回那样,绕了好一些时候才找到地方。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那棟大楼,期间程辰也稍稍提起了芯姐近几年的情况。
  
  “芯姐几年前嫁人了,听说还是个律师,你说这种人是不是都外面能看,心肝都是黑的?没嫁之前哄得跟什么似的,后来才知道是个赌鬼。”
  
  “胖仔,借钱的事,是我自己开口的,不关芯姐的事。那赌鬼欠了一屁股的债,居然还是骗芯姐画的契,讨债的大耳窿没几天就找上门了,芯姐现在又有身孕,那赌鬼喝了酒又会发疯打人,我早跟她说别和那混帐过这种日子了……”
  
  我应了声。
  
  当我们走到的时候,门却是大开着的,程辰一见整个人着急地奔了进去。我也是一顿,这房子我以前来过一趟,虽是老旧,却还算是整齐舒适。现下,却有一种狂风席卷过后的混乱,敞开的窗户吹进飕飕凉风。
  
  “芯姐!芯姐!”程辰急急喊了两声,又在每个房间四处寻找。我也怕芯姐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正打算掏出手机找人帮忙的时候,却瞧见一个身影从外头小心翼翼地探进来。
  
  “小辰……?”
  
  只看那头发微乱的女人从外头走进,早前还算清丽的脸蛋如今青斑遍布,眼里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隆起的腹部在此时此刻显得更加扎眼。她走前一步,登时有些脚软,我离门口近些,赶紧上前去搀扶着她。
  
  她微带疑惑地看着我,不过一会儿,就像是恍然地睁大了眼,轻声喃道:“你是……小、小祺……?”
  
  “芯姐!”程辰听见动静从里头出来,赶忙跟着上前来扶。“怎么回事?又是那些讨债的人来了?!”
  
  芯姐听着却不说话,只是一劲儿地红了眼眶,我看着她脸上的伤,说:“药箱放在哪里,先上上药,要是淤血发紫了会更疼。”
  
  “我去拿,胖仔你陪着芯姐。”
  
  程辰一溜烟地又往另一角落钻去,我拍着芯姐的肩,算作安慰。她不断抽泣,心情似乎还未平复,我也不敢胡乱说些什么,只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程辰翻箱倒柜总算才找来了医药箱,手脚慌乱,我只好把他的活儿接过来,让他去给芯姐倒杯水。
  
  “芯姐,可以的话,还是去医院瞧瞧。”我替她大致擦了些药酒,整个过程她一句话也不吐,倒是程辰在一边不断地恶声大骂:“哼!妳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那个许成宏干的!靠!那个打女人的混帐!”
  
  芯姐吸了吸鼻子,这时候突然说:“不是……他只是输了钱,心情、心情不好……”
  
  “输钱?妈的!那混帐又去赌!下次再让我看见他,我找人砍了他的手!”程辰说话急躁了点,芯姐频频摇头,眼泪又止不住落下。我拍抚着她的肩,扫了程辰一眼:“别说了,让芯姐先静下来吧。”
  
  程辰哼了一声,果真安分了些。耳边只有芯姐鸣咽抽哽的声音,半晌,程辰走到外头,扔下一句:“我去附近的小店看看买什么吃的回来。”
  
  也是,弄成这模样,晚上也不能开伙了,总不能让芯姐饿着肚子。
  
  我陪着芯姐,也不说话。等程辰走了好一会儿,芯姐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我把手绢递给了她。她看了看我,苦笑着接过,眼泪又落下几滴,打在我的手上。
  
  “小祺……”她深吸了口气,抬眼看着我,轻声说:“都长这么大了,芯姐……差点都认不得了。”她执起我的手,轻轻拍着。我胸口忽而一疼,“是不是生得比较俊了?”
  
  “可不是,说说,这张脸骗了多少女孩了?”芯姐微微一笑,一瞬间,仿若当年,那笑容犹如那张婚照里的新娘,娇艳漂亮。
  
  我环顾了四周,轻叹一声。
  
  “芯姐,怎么……会弄成这样?”满腹疑问终于还是让我脱出了口,“杜亦捷现在……妳又怎么会——”
  
  上一世,在我中学还没毕业,就听过杜亦捷的名声。那时候,几乎无人不知他,虽说之后他更加风光,不过,我倒还记得,上一世这几年,新国地下龙头韩爷死在枪战之后,就是杜亦捷替了他的位置,最后才慢慢地把事业扩展到海外。
  
  严格来说,杜亦捷就是在这两年间发迹,芯姐是他唯一的亲人,又怎么可能会落在这样狼狈的地步。
  
  芯姐瞅着我,良久不语。过后,我才知道,她是透过我,看着窗外,眼神有些飘忽,就像是在回想。
  
  她说:“小祺,你问芯姐……芯姐也不明白。”
  
  她抚着隆起的肚子,眼里有着作为母亲的爱怜。她轻声低语,不像是在对我说话,倒像是在对自己陈述着。
  
  “我这种人,本来就没有奢望过,能有什么好归宿。呵……”她一笑,带着讽刺:“我还以为自己多会看人,没想到陪了这么多男人,觉得是最好的,却还是——”
  
  “那时候,阿捷吃上官司……韩爷怎么会不救他,阿捷他是韩爷的——瞧我说的,要是阿捷没出这件事,我也不会和他搅和上。”
  
  “他那时候,真的对我很好。我从来——从来都没有遇过这么一个,这么一个男人。他为了让阿捷脱罪,四处奔忙,却还很关心我,每天都会陪着我……还好,阿捷没事被放了出来,韩爷要阿捷去香港,然后他说要照顾我一辈子……”
  
  就像是沉浸在回忆里,芯姐的嘴角也跟着扬起。
  
  程辰买了很多吃的,还有一些水果,敢情对这一区熟悉的很。估计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程辰挠着头,“你别看我这样,我以前也和我妈一起住过这地方。”对着我开怀一笑,颇是自豪地说:“胖仔,别这么看我,那时候这一代我可是孩子王,日子过得比现在还舒坦。你要不信,问问芯姐!”
  
  芯姐突然噗哧一笑,“你还敢说,那时候是谁每次打不过阿捷,回来哭红鼻子的。结果硬要阿捷收你当徒弟,跟什么似的……”她的眼神微微一暗,然后站了起来,轻轻说一声:“我把这水果拿去洗洗,一起吃。”
  
  “不、不用了,”时候也不早了。
  
  临走前,我把口袋里原来备好的银行卡拿了出来,交到芯姐手上。“密码写在这张纸上,里面的数目不多,总还能稍微改善生活,妳先拿着。”
  
  芯姐睁大了眼,一直推拒着,程辰从一边插了上来:“芯姐,妳就收着,这是小祺的一点心意,先渡过难关再说。”
  
  “……可是,我……”
  
  我叹了口气,说:“芯姐,妳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设想。”
  
  芯姐的眼眶蓦地一红,总算没再拒绝,默默地收下了,回了句低不可闻的“谢谢”。
  
  我和程辰走下楼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面一声叫唤。回头的时候,才瞧见芯姐在后边对着我们摆手,脸上的笑容温暖而璀璨。
  
  我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上一世的事情。
  
  李玲牵着女儿豆豆的手,站在阳台,回头望着我,嘴角静静地上扬着,像是一幅静止的画。
  
  程辰走在前头,难得一句话也不说。
  
  等到走出那复杂的巷道的时候,程辰突然开口:“胖仔,以后别在芯姐面前提起她弟弟的事了。”
  
  我微微一顿。
  
  程辰烦躁地抓了抓头,说:“哎,也只是听说的。听说芯姐她弟弟……好像几年前在香港的时候,被仇家追杀,后来就没消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好几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哑然。
  
  白君瑞站在车外,脚边都是烟蒂,见到我们的时候,脸上总算有了笑意。他把程辰送回学校,谁让程辰这次是拿和我学习当挡箭牌。这几天为了陪白君瑞四处乱晃,我暂时不住校,白君瑞亲自把我送到任家主宅大门。
  
  正要打开大门的时候,白君瑞拉住我的手,俯首把额头靠在我的额头上。
  
  “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爸爸……』
  
  乖仔趴在我的腿上,把头靠在我的额头上,闷闷地说:『爸爸,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鬼使神差地,我盯着他,心中的疑问呼之欲出。
  
  你……到底是——
  
  我猛然听见一声怒吼,听那声音应该是从屋子里传出来。
  
  我下意识地轻轻推开了大门,却瞧见主厅正上演着波涛汹涌的一幕。
  
  任老太气得血色上涌,气喘吁吁,如婆和张妈都站在身边劝着。任老太对头坐着的是任三爷,只见任三爷脸上倒是苍白若纸,一双眼阴深深地看着前方,景叔一言不发地站在身后,形成一幅堪称诡异的画面。
  
  “好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话——!啊——!我生了什么东西!生了个什么东西!你居然这样忤逆我!”
  
  任三爷头也不垂,翘着腿,双手交握着。
  
  “你——你知不知道!你那是在、在、乱——”任老太深吸一口气,猛地吼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敢!他出生的时候,我早就该掐死他!”
  
  任三爷这时候忽然抬手,两眼直直望着任老太。
  
  那双眼,仿佛泛着红光,就像是一池血水。
  
  “妳敢。”
  
  “啪——!!!”
  
  任老太上前,狠狠地往任三爷脸上掴了一个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
三儿,乃牺牲了=3=
于是我想说,第二卷可以在十回以内结束~
第五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五回(上)
  
  “三爷!哎——!老夫人,有话好好说啊!”
  
  如婆惊叫一声,阻在了任老太前方。景叔原来还站在任三爷后边,这下也沉默地移到了前方,硬是将任老太和任三爷之间隔了一道人墙。
  
  “话好好说?好好说?!我什么时候没和他好好说了——!”
  
  任老太抬手颤颤地指着前头,就是张妈如婆两个人一起拦也拦不住。
  
  “我就是和他好好说,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以前就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好啊——我生的儿子还真是太好了、太不一样了!结果,我费尽心思,居然是来对付我自己!”
  
  任老太发丝散乱,咬牙切齿、仿佛疯妇,她这幅完全不顾仪容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瞧见。
  
  兴许是用力太过,任老太又神色颓废地坐回躺椅上,把几案上的茶水糕点全扫到地上去,发出一声巨响。
  
  末了,任老太像是退让一步,语气也稍微平伏地道:“妈知道,你心疼他感激他,甚至你觉得愧疚……妈知道,你心里怪妈没、没阻止潇洋……”
  
  “但是,三儿,就算是这样,那种荒唐的念想也只是因为你想补偿他——这样,妈给你安排,单家的女儿你也见过的……三儿,你喜欢怎样的女孩妈都给你找来,嗯?”
  
  任三爷仿若白玉的脸上多出的痕印看起来有些刺目,就连那双本来就没什么光彩的眸子,此刻显得更加暗沉。他的双手交握置于腿上,眉头紧紧拧着,缓缓地抬眸。
  
  “不要逼我。”
  
  那句话,就像是被人掐着喉咙般地说出来。
  
  任三爷突然抬手,紧紧地覆盖住双眼,好似极其痛苦地弯下腰,嘴里却说:“不要……逼我。”
  
  “三爷、三爷……”景叔紧张地唤了两声,连忙从口袋里拿出药瓶,估计是手一抖没拿稳,那圆柱状的药瓶滚落在地上,慢慢地滑动至我眼前。
  
  这会儿,大厅里的人都静了下来,齐齐看向这边。
  
  我走前几步,把地上的药瓶捡了起来。白君瑞由后跟着我,拍了拍我的肩,像是打圆场地说:“今天祺日带着我玩得很尽兴,想说回去前来看看老夫人。这么多人在厅里,是商讨什么事么?哦,可能我来的不太是时候。”
  
  任老太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张妈已经回头让人来收拾这大厅的一片狼藉。
  
  白君瑞也是个识相的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告辞离去。
  
  这种事情,让外人知道,不论是哪一方,都有点难为情。
  
  我手里拿着药瓶,慢慢走至景叔面前,正要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景叔弯了弯腰,说:“我去给三爷倒温水来。”
  
  我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脚步沉重地走到任三爷身边,“三叔……”连指尖也是在颤抖的。
  
  他的身体震了震,盖住双眼的手极其缓慢地放下,就连抬头的动作都是生硬的。
  
  景叔端来了水,却是塞到了我手中。我勉为其难地接下,咽了咽口水,说:“三叔,吃药了。”
  
  见他完全没接过的意思,我只好转开药盖子,把里头的药粒倒在掌心,再拿着那杯温水,尽量放软了口气:“三叔,把药吃了吧……”
  
  任三爷不发一语,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错觉,那毫无血色的薄唇似乎慢慢地扬了起来。他的手像是覆在我的掌心,再缓慢地收拢,那股冰凉的感觉,让我有种立马甩开的恐惧感。
  
  看着任三爷吃下了药,所有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
  
  “日娃。”我正要找借口上楼的时候,任老太猛地叫了我一声。
  
  我今天总觉得,任老太那张老迈的脸比平时更加地阴郁,心里登时凉了半截。
  
  “日娃,来,过来奶奶这里……”
  
  她冲着我招了招手。
  
  我才迈开一步,手却让人扯住,回头一看,却瞧见任三爷那双冰冷的眸光,直直向着前方。那只骨骼分明的手,一如记忆中那般地有力——我顿时想起了曾经某人醉酒认错人的画面,心里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感。
  
  上次是醉酒,这一次……我狐疑地看了景叔一眼,难道是——吃错药了?
  
  任老太笑出一声,“三儿,你还怕我吃了日娃不成?”任老太习惯性地摸了摸那碧绿镯子,淡淡道:“……怎么说,日娃还是老太婆的孙子,不是?”
  
  任三爷垂头不语。
  
  “日娃,瞧你三叔这模样,呵呵——”一反方才仿佛要吃人的模样,任老太看似和蔼地笑了笑,然后状似想起什么的,笑道:“日娃,这几天和舒伯伯的女儿,处的怎么样?”
  
  来了!终于来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危机感排山倒海般地扑来。
  
  我硬是扯起嘴角,说:“舒媛啊……处的挺好的,就像是妹妹一样。王筝也挺喜欢她……”
  
  任老太摇头笑了笑,“三儿,你看这孩子说的,明明喜欢人家,偏要把筝筝说进来。”
  
  没有!天地可鉴,真没有!
  
  “日娃,奶奶知道你害臊,要不然,这事儿奶奶先替你作主了,都要十八了,这种事就是要早决定的好——”
  
  我一顿。
  
  任老太从张妈手里接过参茶,说:“日娃,别担心,奶奶给你做个主……”
  
  我……
  
  我定了定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想了想开口说:“奶奶,说这些事还太早了,再说……舒媛和我其实不太合适。”
  
  “合不合适不是现在就能说,奶奶看过的,总不会错。”
  
  “日娃,奶奶明白,你最听话了。”
  
  “而且,像舒伯伯女儿这样漂亮有才华的女孩,是打着灯笼也很难找着的了。”
  
  “日娃,你能明白奶奶的苦心么?”
  
  我揪了揪手指。
  
  任三爷的手微微手紧,我感觉到一阵刺疼,低头一看,他的指甲差点就掐紧我的肉里。
  
  ——『日娃,现在……也就能指望你了。』
  
  ——『这姑娘奶奶看着不错,合适你,乖,日娃,选了她,只有好处。』
  
  ——『日娃,奶奶是真的为你好……』
  
  ——『任祺日,你以为那老太婆真的是为了你好?不要天真了,她是为了要巩固任氏!舒家有什么?是最大的海外木材运输商!这一切都是为了任氏!』
  
  “奶奶,我……我不要。”这句话,终于还是脱口而出。
  
  我看着任老太,估计是话已经出口,胆子也壮了点,心一横,直说:“奶奶,这种事我想自己决定。”
  
  任老太和任三爷这段时日来的冲突,我想……我大致能明白了。
  
  估计是任老太也想让任三爷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两个人因为这事儿闹了口角。上一世,想来也是这样。
  
  任三爷心里早就有了王筝,任老太如此精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如此想来,那么这一切起码能说得通……
  
  但是,我实在不想成为他们之间矛盾下的牺牲品,尤其,是以出气筒的形式下。
  
  这让我觉得有种比窦娥还冤的错觉。
  
  任老太看着那碧绿桌子,像是无谓地说:“你还小,不懂得拿主意。”
  
  我正要再辩驳,极其意外的是,任三爷突然站了起来,像是来气一样地拉着我的手,步伐用力急促,往楼上走去。
  
  我根本来不及回神,任老太就暴怒地吼了一声:“怎么——!任潇云!你今天是要和我作对了——!!”
  
  任三爷头也不回,连带着我被硬扯着到楼梯口。
  
  “你——!!孽种!!怎么?你听不下去了?!!你给我滚回来!你走!你敢走!啊——!!”
  
  “你!混帐东西!!”
  
  任老太这次真真是上了火,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掷过来,擦过我的脚边。她还不罢手,像是疯了一样,抓了手边的东西就往这边。
  
  我觉得任老太的技术欠了火候。
  
  那方向怎么感觉都是往我这里投。
  
  这场面混乱得厉害,我突然让人一拉,眼前一片黑,鼻间充满的是那股让人不适的檀香味。
  
  “老夫人!老夫人!!别扔了!”
  
  “三爷都伤着了!够了!老夫人——!”
  
  一只手紧紧按着我的头,我奋力地扬首,只能看清一部分。
  
  任三爷紧紧圈着我的肩,周围的一切模糊一片,清晰的却是那额角慢慢流下的血丝。
  
  渐渐地,染红了他的眉眼。
  
  他扶着楼梯的把手,看着我,拧着的眉却是渐渐松开了去。他缓缓放开我,景叔赶紧上来搀扶着他,嘶声吼道:“快叫大夫!三爷伤不得的!”
  
  周围似乎更加混乱起来。
  
  那一刻,景叔却死死盯着我,那眼神,我有些熟悉。
  
  上一世的时候,张妈曾经也用着同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你说说,你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
  
  『跟在你身边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JQ满满的一章。
我想了想,这文三卷就会完了=3=
剔牙,我觉得我最近还挺勤奋的……TvT
最后想说,三爷,你拉着小祺上楼做么,应该是门口——私奔!私奔去!
第五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五回(下)
  
  早前,曾听张妈说过,任三爷打小身子就带着病。据说,病况曾经很是凶险,少年时候做过气切手术,尤其任三爷一出生还带着恶性血液病,大小手术林林总总加起来,能活到现在这般岁数,本就是奇迹。
  
  对于这些,我实在没什么概念。
  
  从我懂事开始,任三爷的情况已是稍好,好在当年总算找到了合适的捐赠者,随着医学不断进步,现下还有医学权威徐长生照料着。
  
  简单来说——就是死不了。
  
  不过,任老太这一砸,把任三爷额角砸出一个坑,严格来说是没什么大碍,但是那血丝不断渗出的场面,着实有些渗人。
  
  虽说我觉得和我的干系不大,怎么说,任三爷遭罪,我也有几分责任。拿我妈以前常说的话来做例子——他可是你三叔,你以后还要靠他,他出事了一百个你也赔不起!
  
  我想起这句话的时候,简直是顿然醒悟。
  
  原来我最大的责任在于——我没当个好靶子,反而让任三爷给我当了人肉保护膜。
  
  这一件流血事件,带来了极其长远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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