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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乎你》作者_明可欣

_5 明可欣(当代)
  “扭伤了嘛。”
  “什么时候?”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啊!我走得太急,结果从楼梯上跌了下来,就把脚扭到了。”
  “笨蛋。”
  “谁是笨蛋?我赶时间还不是怕你着急?”傅恺宁大声的强调。
  “哼。”陆毓琛去药箱里翻药。
  “别找了,你的药箱里没有消肿化瘀的药。”他的药箱是她准备的,她会不知道吗?
  “我去买。”
  “不用了,用热水热敷一下应该就没事了。”是有些疼,不过肿得并不厉害。
  陆毓琛立刻拿来一条热毛巾。
  “我来就好。”
  “坐好。”陆毓琛冷着声音道。
  “呃……这样不好吧?”让他这么一样酷酷的男生为她敷脚?想起来就好别扭。
  “接吻也没看见你害羞。”
  他在说什么啊!这两件事有可比性吗?
  傅恺宁想反驳,可是看到陆毓琛小心翼翼的把热毛巾敷上她的脚,她的喉咙一热,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还疼吗?”
  问这种话的时候,语气是不是应该温柔一点?可是他怎么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何况,他以为是服吗啡吗?这么快就可以镇痛?
  “好多了。”所有的话却在出口是变了样子。
  “笨!”
  “又说我笨?”
  “连路都走不好,还不是笨?”
  “什么叫‘连路都走不好’?我是因为赶时间。”
  “那么急干什么?”
  “我急是因为谁啊?我是怕你见不到我着急嘛!”这会儿却在怪她?
  “哼。”
  “你不会是又生气了吧?”
  “以后我去接你。”
  “不用的,我乘车来又不麻烦。”
  “可是你会摔倒。”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件事。气什么呢?她又没有怪他。
  “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哼。”
  “我要说喽。嗯!”傅恺宁清了一下嗓子,“你我都是单翼天使,只有彼此拥抱才能展翅飞翔。据说,人生下来就是要寻找另一半。我终于找到了你,可是,唉!我俩的翅膀却是同侧的。”
  咦?怎么不笑?当时她听到这个笑话的时候,可是乐翻了呢!
  “不好笑吗?那我再讲一个好了。福尔摩斯与华生去山上露营,晚上,福尔摩斯推醒华生,问道:‘华生,看着满天的星星,你能想到什么?’华生答道:‘我会想到宇宙浩瀚,身为地球人是那么的渺小……’‘笨蛋!’福尔摩斯气道,‘你为什么没有想到我们的帐篷被偷了呢?’”
  他的脸色似乎还是不好看耶!
  “陆毓琛。”傅恺宁跳到陆毓琛的背后,抱住他,“你会心疼,对不对?”
  “心疼什么?”
  不诚实的小孩!一点都不可爱。
  “心疼我嘛!”他不说,她替他说啊!
  “哼!”
  哼什么嘛!表示一下心疼有什么关系?她是他的女朋友耶!这种烂人,一定要感动她,还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吗?
  “我听老师说,现在有人催眠很厉害的,可以提示人下一步的行为。”傅恺宁轻轻笑问,“如果我被催眠,你希望我下一步做什么?”
  “醒来。”陆毓琛板着脸孔答。
  “去!那是什么答案啊!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特别希望我做的事吗?”
  “你不是已经都做了吗?”陆毓琛反问。
  看起来,她还真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耶!看,她的男朋友已经满足得再无其它希望。
  唉,真是会自欺欺人呢!分明就是陆毓琛懒得去幻想嘛!
  “可是,如果是我,我会让你说你喜欢我。”这已经不算是暗示了吧?
  “哼!”
  “你又哼!”傅恺宁不满意的嘟起嘴。她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哼!”
  “哼是什么意思?喜欢我?”
  “哼!”
  傅恺宁不禁笑了。他果然是喜欢她的。
  陆毓琛是一个不懂浪漫的人。他从不会把喜欢放在嘴边,只会藏在心里。
  “你那是什么衣服啊!”
  “什么?”傅恺宁对陆毓琛突然的批评很是不解。她的衣服怎么了?白色的连衣长裙,简洁大方,有哪里需要让他发出那种质疑的?
  “领口不好。”
  “领口?”这条长裙她去年夏天就已经在穿了,好不好?他怎么现在才想起提意见?还是那种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这种方型领口,既不低,又不露,究竟哪里让他不满意了?
  “光秃秃的,难看死了。”
  光秃秃?不然他想怎么样?难道缝上一圈花边吗?才不要,多傻啊!
  “你就不能戴条项链吗?”
  “我哪有?”何况,她为什么要戴?大夏天的,多戴一条项链……呃,是不会热多少,可是,还是会很累赘啊!
  陆毓琛拉开怞屉,拿出一只锦盒,递给傅恺宁。
  “什么?”
  “看了不就知道了?”
  傅恺宁明明看见一个“笨”字就在他的嘴边,不过没有出口而已。
  “项链?”而且还是白金镶钻的,价值不菲。原来这家伙对她的衣服挑三拣四,就是想送项链给她?笨蛋!直接送她,岂不是更好?
  “送我?”她明知故问。
  “你不是没有吗?”
  “这样领口就不会光秃秃了?”傅恺宁戴上项链,笑着问陆毓琛。
  “哼。”
  傅恺宁发现锦盒里还有一张纸。这家伙买完后,根本就忘记了发票还在里边,上面清楚的写明了购买的时间和价格。
  四月一日?
  “陆毓琛,你知道我的生日?”四月一日,愚人节生人,感觉起来像是被老天摆了一道的感觉,所以,她从不告诉别人她的生日。
  “哼。”
  “又是我老妈告诉你的?”
  “不是。”
  “那你怎么会知道?”
  “你的档案上有写。”
  “我的档案?你看过我的档案?”什么时候的事?
  “毕业的时候,想看并不难。”
  是啊!那时候一片混乱,大家都在忙着填写各种表格和档案,而这家伙竟然在……看她的档案?老天,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所以,你买项链送我,作生日礼物?”愚人节去买项链,想来真的有些可笑,可是,傅恺宁笑不出来。终于明白陆毓琛为什么要去打工赚钱,终于明白陆毓琛为什么会在乎加班费。她不喜欢别人知道她的生日在愚人节,所以,他在她生日那天买了礼物,却不在那一天送出。他不会说他对她的在乎,所做的每一件事却让她看见他的在乎。
  “陆毓琛,你真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傅恺宁搂住陆毓琛的颈,泪水决堤而下,可是,她好爱好爱他这个傻瓜。
  陆毓琛将傅恺宁紧紧的抱住,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已乱的心跳。
  “为什么哭?”陆毓琛语气生硬的问。
  “是你把我惹哭的。”
  “我?”陆毓琛对她的回答诧异莫名。
  “对,就是你,你一定要把我弄哭才开心。”傅恺宁任性的埋怨。
  “我没有。”陆毓琛很认真的否认。
  “你就有!”
  “我……”
  “因为你让我不能不爱你。”傅恺宁紧紧的偎在陆毓琛的怀里。
  陆毓琛的手臂明显的僵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哼”了一声。
  爱是不是一定要说出口呢?
  陆毓琛是不会说的,即使她怎样的追问。但有谁会比陆毓琛对她更用心呢?他是爱她的,以他自己的方式,疼她,宠她,而这种方式,只有她会懂。
  这也算是一种默契吧!一种只属于他与她的默契,不需要语言,只要一颗玲珑的心。
  所以,这一次,她不会逼他说出真心,虽然她真的想听到他说。,因为,说与不说已经没有分别,他的真心,她已经明了。
  
  随着大学第四个年头的来临,陆毓琛已经开始了毕业实习,而傅恺宁因为临床课的学习,偶尔的会到医院里进行见习,所以,她又见到了已经在实习的林桠枫。
  再见林桠枫,傅恺宁很想云淡风清的打声招呼,可是,她知道不行,不是因为她在意,而是林桠枫在意。林桠枫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和她的分手,曾让他一度心情很差,后来,她对人说起,一定会说是林桠枫主动提出分手的,这样林桠枫的心情似乎才平复了一些。其实,他在乎的根本不是她,因为他不会缺女朋友,他在乎的只是他“被甩”。
  “来见习?”
  很难想象林桠枫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是啊!”傅恺宁笑着回应。
  “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是啊,快两年了。”说得好沧桑的感觉。拜托,他和她又不是同届的,两年没见面很正常啊!又不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必这样说话吧?
  “你还是老样子。”林桠枫笑道。
  “本性难移嘛!”两年而已,会有多大变化?他还不是老样子?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何必说?
  “我交了一个女朋友。”林桠枫淡淡的笑道。
  “很好啊。漂亮吗?”林桠枫的女朋友应该不会差吧?
  林桠枫笑得无奈。
  为什么那么笑?她是真心替他高兴啊!
  “恺宁,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过我呢?”
  还要问这种问题?要问也应该是好久以前就问过了吧?现在她有男朋友,他有女朋友,问这种问题不是很奇怪吗?
  “你是学医的,又不是学历史的,那些历史资料,丢到博物馆就好,还去整理它们做什么?”她的答案,他不会想听,所以,她也就不必再伤人的说出口了。
  林桠枫苦笑,“我明白了。”
  明白?真的明白才好啊!
  “我要去循环病房,先走了。”傅恺宁找了一个借口,匆匆的走开了。
  她就是不懂,为什么林桠枫一直放不开呢?他不是已经交了新的女朋友?问她是不是喜欢过他,她还想知道他是不是有真心呢!有了新欢,不忘就爱,他倒是很博爱哦!
  是不是喜欢他?她不是早就已经说过吗?她喜欢的不是他。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分明就是不甘心。
  其实,她不喜欢他,能说明什么问题呢?不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不好。酸甜苦辣咸,个人口味不同而已,他为什么要那么计较?一定要把他和陆毓琛进行比较。怎么比?根本无从比较。好与坏,全在于她的心中所想,哪里有公平可论?何况,在爱情的天平上,想要公平,原本就很难。
  与林桠枫的见面,傅恺宁没有向陆毓琛隐瞒,因为她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而且,人要坦诚一点才可爱,对不对?可是,很快的,傅恺宁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发现陆毓琛的心情很不好。
  “你在生气?”
  “哼。”陆毓琛没有看她。
  “你气得好没有道理哦!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哼。”
  “好了,我知道你是在吃醋,你是在乎我的,现在,你可以把醋瓶子丢了吧?”傅恺宁打趣道。
  陆毓琛干脆起身回了卧房。
  “喂,陆毓琛,你不是这么小气吧?”傅恺宁跟了进去。
  陆毓琛横倒在床上,没有什么反应。
  什么嘛!她不过是在无意中见到了以前的男朋友,他有必要这样对她?
  “你这个人真是怪!你被别的女生吻了,我也没有不理你啊!”有脾气,发过就算了嘛!
  还是没有反应。
  “喂!你再气下去,我就走了。”
  “哼!”
  傅恺宁无奈的半蹲在床边,扳过陆毓琛的脸,“听好了,陆毓琛,我只说一次,如果我说完了,你还要生气的话,我真的不理你了。”
  陆毓琛看着他,等着她说。
  “我是和林桠枫谈过恋爱,可是我并不喜欢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过,所以,我和他分手。我从高三就认识了你,还没有来得及去喜欢上别人,就喜欢上你了,只有你这个不知领情的家伙,还在这里莫名其妙的生气。”
  陆毓琛瞪着她,不说话。
  “喂,你给一点反应,好不好?”好歹她也算是告白啊!他那是什么表情啊?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什么反应?”陆毓琛闷闷的问。
  “你不是吧?我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有。”
  “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都说了我不喜欢林桠枫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
  他那是什么语气?去!感觉起来像是法官在宣判一样。
  “那你还气什么?”他既然明白,就更没有道理生气了啊!
  “可是,他还喜欢你。”
  “不是吧?这也要怪在我身上吗?”她既没有勾引他,又没有暗示他,他的想法似乎与她无关吧?
  “我没有怪你。”
  “没有怪我?”傅恺宁点点头,起身拿了镜子摆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你那是什么脸。不是怪我,为什么摆那种脸给我看?”还说不是怪她?
  “我一直这样。”
  哈!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的表情“臭”得要命。
  “是啊,你一直都是这样。我还真是奇怪了,我怎么会喜欢你。林桠枫可是比你讨人喜欢多了。”傅恺宁信口乱说道。
  陆毓琛“忽”的坐了起来。
  “你干嘛?诈尸啊!”傅恺宁没有好气的说。
  “他讨人喜欢,你为什么和他分手?”陆毓琛语气不佳。
  又来了,是不是?
  “我年轻幼稚嘛!”
  “后悔了就去找他,现在也不晚。”陆毓琛火大的吼。
  一定要这样,是不是?他明明知道她是喜欢他的,何必再说这种话?
  “去就去,谁怕谁啊!”傅恺宁赌气的转身就走。
  陆毓琛追上来,伸手抓住了傅恺宁。
  “抓住我干什么?”
  陆毓琛看着傅恺宁,没有说话。很显然,他的怒气未消,因为他的呼吸很不均匀。
  傅恺宁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最后妥协的还是她。
  “我真不懂,你到底在气什么。”
  陆毓琛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抱住了傅恺宁,仿佛松一点,她就会溜走似的。
  或许,他不是在生气,只是在怕而已。
  “我爱你。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傅恺宁说得认真。她不知道如何让陆毓琛安心,因为他不肯将他怕的告诉她。
  陆毓琛松了一些力道,低头看着傅恺宁。
  “我爱你,只爱你。”傅恺宁毫不犹豫的吻了陆毓琛。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因为她已经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如果语言不能让他安心,那么,就用行动。
  终于明白陆毓琛为什么从不说“爱”,因为语言竟是这么的苍白无力,不足以让人信服。
  陆毓琛与林桠枫的见面有些出乎意料。本来嘛,陆毓琛是到医院这边来接傅恺宁下课的,而就这么巧的,遇到了下班的林桠枫。
  “恺宁。”林桠枫很主动的走过来打招呼。
  “嘿!”真是要命,他的视力还真是好耶!她是很怕陆毓琛与林桠枫遇到的,想想看,陆毓琛只是知道她和林桠枫见面,已经生气了,如果见到“主动热情”的林桠枫,难保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行为来。
  “你就是陆毓琛吧?”林桠枫笑得很是温和,只是语气不太好。
  “哼!”陆毓琛根本就没理睬他。
  “我是林桠枫,恺宁应该和你提起过的。”林桠枫似乎没有看到陆毓琛的冷漠,犹自说道。
  提过?怎么不干脆说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傅恺宁无力的翻了一下白眼。他不是说明白了吗?那这又是在干嘛?
  “哼。”陆毓琛的回应还是冷冷的。
  “你和恺宁是同一届吧,应该快要毕业了。你是哪一所大学的?”
  不是吧?做社会调查吗?
  陆毓琛这次干脆连“哼”都免了。
  “他是L大学的。”傅恺宁代为回答。
  “哦!二流的大学。”林桠枫丢下一句讥讽。
  他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二流’?”傅恺宁火大的问道,“你是用什么标准来划分的?”太过分了吧?摆明了是瞧不起人嘛!
  “不用划分,哪一所大学是什么档次的,大家心里都有数。”林桠枫的话里有挖苦的味道,“恺宁,就是因为这个小子,你和我分手?”
  “没错。”傅恺宁答得肯定。
  “陆毓琛,你觉得你配得上恺宁吗?”
  “林桠枫,你够了吧?我忍你很久了。我喜欢的是人,不是大学。大学是否入流,与我无关,我只看人是不是一流的。他的大学是比不上医科大学,可是他的人却好过那些顶着一流大学的光环,却做一些不入流的事的人要好太多。”不要怪她话说得狠,是他先挑衅的。
  “你又怎么说呢,陆毓琛?”林桠枫将话头转给傅恺宁,“总不会一直要恺宁为你招架吧?你究竟是太懦弱,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恺宁配你的确委屈?”
  “她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陆毓琛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林桠枫听得一头雾水。
  “恺宁不是你应该叫的。”陆毓琛冷冷的补充。
  老天,这种时候,他还计较这种芝麻绿豆的事情?人家已经是在挑衅了耶!
  傅恺宁快要被陆毓琛气到无力了。
  “为什么不可以?我以前……”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陆毓琛的语气冷得吓人。
  要比冷,林桠枫百分之百是要落败的。林桠枫是骄傲,而陆毓琛却真的是冷酷到底的那种人。
  “我不觉得你有权力要求我。”林桠枫试图要扳回这一局。
  “他有,因为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有什么好呢?”林桠枫不解。
  陆毓琛的拳头已经握的格格作响。
  这个林桠枫究竟懂不懂得看人脸色?
  “他又有什么不好?”傅恺宁反问一句。
  一句话问住了林桠枫。
  “你有你的骄傲,可是也不要不顾别人的尊严。”傅恺宁说得有些失望。虽然没有喜欢过林桠枫,可是,毕竟与他交往过啊!以前只知道他骄傲自负,却不知道他的骄傲可以把他变得这么幼稚。
  “你也知道我有骄傲?”林桠枫不甘心的问。
  “我还不够顾及你的骄傲吗?”所有人不是都认为她才是被甩的那个可怜虫吗?他依旧是人见人爱的“大情圣”,他还想怎么样?
  傅恺宁推了陆毓琛一下,“走了,还留下来做什么?今天精神科会诊,你没见有患者跑出来了吗?”她的话是难听,可是,谁让他自己找上门来挑衅呢?比嘴狠,她傅恺宁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傅恺宁接过陆毓琛递来的头盔,跨坐在陆毓琛的身后,紧紧的抱住陆毓琛,临走时不忘留给林桠枫一句话:“原来,你还是不明白。”
  所以,已经二十五岁“高龄”的他还会做出这么幼稚的行为。
  傅恺宁没有再提关于林桠枫的事,她以为只要她不提,陆毓琛慢慢的就会把这件事忘掉。可是,她显然是想得太简单了。
  陆毓琛突然变得忙碌起来,有时候周末就在图书馆度过,傅恺宁根本就见不到人影。那不是陆毓琛该有的行为,他是那种很“懒”的人耶!大学四年,他何时卖力过?如今毕业在即,他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好好学习了?
  “陆毓琛,你究竟在忙些什么?”傅恺宁不禁好奇的问道。
  “哼。”陆毓琛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拼命?是因为……林桠枫吗?”傅恺宁问得小心。
  “不要提他。”陆毓琛有些不高兴。
  “好,不提他。那为什么你会突然改变?”
  “哼。”
  “陆毓琛。你不肯告诉我,又不让我猜,你想让我被好奇心折磨致死吗?”
  “哼。”
  哈!还是不说?好样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林桠枫那天的刺激到你了,对不对?”
  陆毓琛火大的瞪着她。
  被她猜对了,是不是?
  “他喜欢说什么,就由他说去好了,你干嘛在乎?”他很少在乎别人的想法的,不是吗?
  “谁说我在乎?”陆毓琛冷冷的反问。
  “不在乎吗?不在乎为什么突然这么玩命的学?你现在在实习耶!不是应该轻松一些了吗?”
  “以后呢?”
  “什么?”傅恺宁不明白陆毓琛的“以后”是什么意思。
  “我是二流的大学毕业的,你真的不介意?”
  这人,还说自己不在乎林桠枫的话,那他现在是在干嘛?
  “我为什么要介意?林桠枫的话,你就那么在乎吗?他喜欢说,就让他说去好了。管它是什么大学,只要我喜欢你,不是就够了吗?”
  “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吗?”陆毓琛不确定的问。
  他已经想得那么远了吗?她真的没有想过以后会怎么样。
  “我和你的差距很大,这是事实。”很难得的,陆毓琛的一句话既不是质问反问,也不是恶言恶语。可是,这句话,却让傅恺宁的心一紧。
  他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想法?难道,这就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结吗?他会怕,因为他们之间有差距。
  “所谓的‘差距’是什么?就是学历吗?”傅恺宁无奈的叹道,“我才不会肤浅到看中那种东西。哪所大学毕业的有什么关系?还不一样是要找工作,谋出路,在社会上撞的头破血流?”
  “不一样。”陆毓琛的语气有些消极,“至少工作的机会不一样。”
  他没有说错,社会是现实的。所谓的“一流”与“二流”大学的毕业生,在就职的竞争中的确是毫无公平可言的。
  “所以,你就开始不要命的学?”学习上进是好事,可是,总要劳逸结合啊!“至少你要按时吃饭啊!整天闷在图书馆,不正经吃东西,你不怕胃溃疡复发?”
  “我哪有不要命?”
  “你以为那些累到吐血而亡的故事都是假的?那是有科学依据的,何况你还有胃溃疡,如果穿孔,后果不堪想象。”她可不是说假的。
  “哼。”陆毓琛把她的话当作笑话在听。
  “别一脸不在乎,好不好?我是在很严肃的提醒你。”
  “罗嗦。”
  竟然嫌她罗嗦?
  “陆毓琛,我警告你,如果你累到旧病复发,我是绝对不会同情你的。”
  “我知道了。”陆毓琛漫不经心的应着。
  知道?但愿真的知道才好。
  陆毓琛失踪了!
  说是失踪似乎有些夸张,不过,傅恺宁却真的找不到陆毓琛了。他一直没有回公寓,也没有与她联系过,怎么看,都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傅恺宁拿着患者的CT片,却在想着陆毓琛可能去的地方。回家?不可能,陆毓琛与他爸爸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那么,与人私奔?去!乱想!他能和谁私奔?她不是还好好的呆在医院里吗?
  “真是想不明白。”傅恺宁对着片子喃喃道。
  “呃……有问题?”一旁的患者家属有些担心的问。
  “没,没有。”回过神的傅恺宁连忙把片子还给患者。
  陆毓琛那家伙,究竟死到哪里去了?
  人,千万不要随便诅咒,否则,很容易应验的,不然怎么有“乌鸦嘴”一说呢?
  就在傅恺宁转身到下一个病房的时候,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陆毓琛。
  原来他在这里。可是,他在医院干什么?
  “陆毓琛?”傅恺宁叫得很小心,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人错了人。
  陆毓琛微抬了一下眼皮,然后猛的睁开,显然是被傅恺宁的出现吓了一跳。
  “真的是你?”傅恺宁径自向陆毓琛走去,“你怎么会在医院?”还是在外科病房?
  “病了。”
  废话!住医院自然是病了,难道来医院游览风光吗?
  “什么病?”
  “哼。”陆毓琛轻轻的哼了一声。
  还哼她?
  “你胃溃疡又犯了,对不对?”普外病房耶!她正在见习中,这么常见的病,想不猜到都难。
  “你知道?”
  “不要质疑我的专业。”好歹她也学了四年的医科,怎么会没有医学常识?
  “哼!”
  “为什么动手术?不会真的胃穿孔吧?”
  “那是你的专业。”陆毓琛显然有很好的“接受能力”。
  不说就怕了你吗?傅恺宁低头看了一眼床头卡。她果然猜对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住院?”傅恺宁有些生气的问。
  “告诉你做什么?”
  做什么?这问题还真是把她问到了。是啊!告诉她做什么?她又不能给他做手术。可是,她是他的女朋友不是吗?
  “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你说不会同情我。”
  喂!她说笑的,他也当真?何况,他需要同情吗?
  “既然不想让我知道,还到这间医院?”他不知道她在这里见习吗?
  “是别人把我送来的。”
  说得似乎很不情愿似的。让她知道有什么关系?真是会被他气死。
  “什么时候动的手术?”
  “前天。”
  “可以吃东西了吗?”
  陆毓琛看着傅恺宁,那表情就像是在反问“你不知道吗”一样气人。
  “好,不用你说,我会去问的。”是啊,是啊,那是她的专业,她自然应该知道。可是……她忘记了,不可以吗?
  “恺宁,你在做什么?”一同见习的同学也进了病房。
  “没事,我在询问病史。”傅恺宁很是自然的回道。
  陆毓琛的眉头皱了一下。
  “病史?”单纯的同学显然是信以为真,“你可不可以等一下再问,隔壁病房有主任查房,你要不要过去听一下?”
  “好。”傅恺宁应了一声,又对陆毓琛笑道,“病人,我等一下再来问你病史。”
  “病人?”陆毓琛的语气有些质疑的味道。
  “难道你不是吗?”傅恺宁笑容不变的问。
  “恺宁?”同学显然不能理解傅恺宁对“患者”的“热情”。
  傅恺宁笑道:“我这是在建立良好的医患关系。”
  “哦!”
  医患关系?她和陆毓琛?呵呵!她还真是能“掰”耶!
  “为什么不喝?”她熬了整整四个小时的鸡汤耶!他这么不给面子吗?
  “为什么只有汤?”
  “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在怀疑我把鸡肉都吃光了似的。”真是“好心被雷劈”!“到底是谁搞得胃穿孔,要做手术的?”
  “哼!”
  “哼什么,我有提醒你吧?自己胃不好,也不知道注意。”傅恺宁话中是淡淡的埋怨。
  “哼。”
  “别哼了,快喝吧,一会儿就凉了。你现在要全流食,等你出院了,想吃什么我再做给你吃。”真是要命,这么大的人了,不是吃饭还要人哄的吧?
  “你不想让你的同学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
  “什么?”他这个问题是从哪个话题延伸过来的?
  “病人。”陆毓琛指了指自己。
  老天,他还记得那天的事啊!
  “我不想别人说我上课时间谈恋爱啊!等你出院了,只要你愿意,我当然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同学,反正他们对我的男朋友也感到很好奇。”
  “哼。”
  “陆毓琛,我看,你还是买手机吧。”
  “你说奢侈。”
  是奢侈嘛!他的话那么少,买了手机也是充当装饰品,不过,现在,她改变想法了。
  “你买了手机,我就可以每天提醒你定时吃饭了。”
  陆毓琛奇怪的看了傅恺宁一眼。
  “你不要以为做了手术就万事大吉了。身体是你自己的,全要靠你自己爱护嘛!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要嫁谁?”
  三长两短?她是不是说得太夸张了?
  “你……嫁我?”陆毓琛问的迟疑。
  “什么?”
  “你说,嫁我?”
  “我有说过吗?”傅恺宁努力回想,似乎真的是说过耶!“一时口误。”
  “口误?”
  “对啊!难道不允许我犯错误吗?”
  “哼,口误。”
  老实说,她从没有想过,她与陆毓琛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毕竟他们都还年轻啊!嫁人的问题,似乎讨论得太早了。可是,在爱上了这么“另类”的陆毓琛之后,她还可能有“正常”的心去爱别人吗?
  陆毓琛闷闷的喝着鸡汤,一碗鸡汤他喝了半个小时。他未免也喝得太“细致”了吧?
  “陆毓琛,你又不高兴了?”
  “哼。”
  他怎么这么喜欢较真!他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吗?
  “老实说,我读大学要读七年,毕业时已经二十六岁了,也不算小了,是不是?”傅恺宁蹲在床旁,身子半趴在床上,像一只慵懒的猫。
  “如果,你那时还爱我,我就嫁给你,好不好?”傅恺宁偏着头看陆毓琛。
  陆毓琛看着傅恺宁,没有答话。
  “喂,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她领悟错了,他根本就不想娶她?
  “你呢?为什么不说你是不是仍然会继续喜欢我?”
  “我?只是爱你已经很累了,我还哪里有力气去爱别人?”他说的是“喜欢”,她说的是“爱”,尽管她也分不清“喜欢”与“爱”的界限到底在哪里,可是,她仍然要说“爱”他,因为,他的那副臭脾气,根本就不讨人喜欢嘛!
  “累?”陆毓琛不解傅恺宁话中的意思。
  “是啊。你总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总是让我费力的去猜,去想,怎么会不累?”傅恺宁说得无奈,“打个商量,你以后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好不好?”
  “哼。”
  唉!她怎么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他肯什么都说出来,那么,他也就不是陆毓琛了。
  “我一定是有自虐倾向。”傅恺宁喃喃自语。
  “什么?”陆毓琛显然是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很爱很爱你。”傅恺宁刻意说得大声。
  同病房的患者和家属全部投来“关注”的目光。
  老天!她都做了什么?看一眼陆毓琛,他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是啊!他本来就是那种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嘛!可是,她不是啊!
  傅恺宁很“鸵鸟”的把自己的脸埋在床单里。
    陆毓琛的努力是有回报的,毕业后,他被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聘用,为此,傅恺宁还特别为陆毓琛庆祝了一番。
  “来,祝你前途无量。”前途无“亮”?好像不太好耶!“祝你事业有成吧,尽管有点老套。”傅恺宁举起了酒杯。
  陆毓琛没有任何表示的喝了杯中的红酒。
  “喂,你在面试的时候,不会也是这样一张判官脸吧?”
  “我一直如此。”
  “那人家还敢用你?”勇气可嘉!
  “哼!”
  “你这样,怎么和新同事相处嘛!”傅恺宁也一口喝净了杯中酒,“咳……”是谁说喝红酒浪漫的?说来说去,还不都是酒?她根本不觉得红酒有什么浪漫可言,而且,味道也怪怪的,难怪那些人都不敢一口喝下去,而是小口小口的喝。所以说,耳听为虚,眼见,不,口尝为实。
  “不会喝,你还买酒?”
  “庆祝嘛!”他的工作是一件大事耶!
  “哼!”
  “我是在为你庆祝耶!拜托,别板着一张脸,好不好?”
  “你想怎么样?”
  “笑一下。”
  “哼。”
  “笑一下嘛!”傅恺宁央求道。
  “我不想笑。”
  “那就微笑一下好了。”傅恺宁还做了示范,“像我这样。”
  “不会。”
  “什么不会?我明明看见过你笑的。”
  陆毓琛惊异的看着傅恺宁。
  “很奇怪吗?笑原本就是情感的一种表现,你开心,自然就会笑喽!”
  “哼。”
  “笑一下嘛,你笑起来蛮好看的。”
  “我不卖笑。”
  “你想卖,也要有人买啊!谁会花钱去买你这个臭男人的笑啊!”傅恺宁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我口渴啊!”她一直在说话,当然会渴,哪像他,根本没说几个字。
  “你会醉。”
  “怕什么,有你啊!你不会对我意图不轨吧?”傅恺宁玩笑道。
  “哼!”陆毓琛不高兴的皱起眉。
  “唉,你就好了,终于毕业了,我的噩梦却刚刚开始呢!”傅恺宁依在陆毓琛的肩上,无限感慨。
  实习了才知道做医生有多累,值夜班不说,光是一天入院出院的病历就够让她忙得天昏地暗了。早知道医生这么累,干嘛一心要学医呢?
  “噩梦?”陆毓琛不解。
  “对啊!你都不知道带我的导师有多凶,今天就因为我的患者没打招呼就离开了医院,还训了我一顿呢!”其实,与她有什么关系?根本就是更年期,内分泌失调,肝气郁积引起的脾气暴躁。
  “还有啊,那些患者更是气死人不偿命,明明已经告诉过了,不要擅自离开医院,因为早晨要采血嘛,可是就是不听。”傅恺宁一径的埋怨着。
  陆毓琛拿走傅恺宁手中的酒杯,傅恺宁也就任他拿去。连喝了两杯酒,她的头还真的有点晕晕的。
  “陆毓琛,我今天可不可以呆在你这里,不回去?” 傅恺宁窝在陆毓琛的怀里,轻轻的问。
  “什么?”陆毓琛一怔。
  “我好像是醉了。你的床借我睡一晚吧。”傅恺宁迷迷糊糊的说。
  “哼。”陆毓琛想扶傅恺宁,可是傅恺宁窝在他的怀里不动。
  “我的腿没有力气了。”傅恺宁说得好无辜。
  陆毓琛无奈的抱起傅恺宁。
  “陆毓琛,窝在你的怀里,好舒服。”
  “哼。”
  “我好累,你让我靠吧!以后,你养我,好不好?”傅恺宁闭着眼睛,声音好轻好轻,像是在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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