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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无垠

无非由 (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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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无垠》
作者:无非由
[第一卷:第1章 幻觉]
夏日的教室里,沉闷得令人昏昏欲睡。
教授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讲道:“其实这个宇宙空间为我们人类所知的只是极少的一部份而已,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觉得令人匪夷所思的外星人,异度空间,也并非是绝无可能。”
我控制不住自己满脑子小星星,实在犯困。唉,都怪我昨晚熬夜看小说,今儿可是一点精神也没有!
“哎哎,口水掉到地上了……”陈庆瑜捅捅我的腰,低声提醒我。我吓得一激灵,手中的书顿时“砰”地一声,摔到前排的男生头上。
“发生什么事了?”我紧张地四处张望,见前面那位仁兄正拎着我的书,面有怒容。一见是我,却立即忍了忍,小声说道:“你的书不小心掉下来了。”
我脸微微一红,尴尬笑道:“谢谢你!真是不好意思。”
他呆了呆,竟然忘了说话。陈庆瑜翻了翻白眼叹道:“真是受不了!真不知男人怎么都这么没出息,见了美女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暗暗得意地朝她扮了个鬼脸,心想这年头长得漂亮就是有优越感,没办法呀。正在高兴,突然被周教授一根手指指住了鼻子,沉声道:“你,请上来。”
我吓了一跳,却只得忍气吞声地走上台去。周教授笑眯眯地看着我道:“这位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讨好地陪笑说道:“我叫严希真。教授。”
周教授笑道:“哦,严希真同学,我今天讲的这个话题,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一愣,心中不由得一慌,禁不住四下乱瞄,脑子飞快地转着,脸上作出一副思考状,眼睛却也止不住地往黑板上瞟去,哦,原来这家伙在讲什么异时空猜想。慢着,我选修的是优秀电影赏析呀,怎么讲起这个来了,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蒙混过去。正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插了进来。
“教授,我倒有一点想法。”我抬头一看,正是刚刚被我用书扔中脑袋的那位仁兄,他面色温和,倒有几分帅气。他只是微笑着看看我,大声说道:“在优秀的影视作品里,对异时空的描述挺多的,我想这不仅仅是一种人类对未知事物的美好幻想,而是人类把在现在时空里无法达到或感受到的东西寄托在电影里面了。至于这个异时空是不是真的存在,我想既然没有人能证明,那就只能是猜测,既然是猜测,就不得而知其真实性了。”
哦,原来是在讲一些神鬼不知的东西。我当下一振,笑着说道:“这位同学当真是个唯物主义者,不能证实的东西便是不存在的,其实在古代的时候,人们也有很什么东西是解释不了,也证实不了的,但是他们仍然是存在的呀。所以嘛,我倒是觉得……”
周教授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道:“你觉得如何?”
我笑着说:“当然啦,我们现在的能力,尚不能证实异时空是否存在,但我想总有一天会得到证实。”我小心翼翼地打太极,不敢把话说得太死,这位周教授是出了名的死脑筋,我可不想被他揪住什么小辫子。
周教授想了想道:“哎,这位同学,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皱了皱眉,真想翻个白眼,却不得不恭恭敬敬地答道:“我叫严希真,教授。”此时听讲席隐约传来一些笑声。周教授握住我的手高兴地说:“太好了,严希真同学,一会儿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我一愣,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帮忙?我能帮什么忙?天哪,千万别叫我去帮他整理什么资料啊,我还想回寝室补眠呢!
铃声响了,周教授宣布下课,众人陆续离开教室。我不得不做个样子,主动上前去帮教授收他的瓶瓶罐罐。突然,一块黑黑的东西掉到了地上,我拾起来一看,原来是块大牌子,有书本大小,似玉非玉,似铁非铁,似木非木,看上去古古怪怪的。我好奇地拿在手中,那牌子好象被火烤过一样烫手,我吓了一跳,突然觉得眼前的东西仿佛都移了位,笼罩在一片热浪之中,课堂瞬间变成一座宫殿的模样。我大惊失色,想动却动不了,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唤:“心璃!心璃!你不要走!”那叫声越来越清晰,瞬间一股清楚的心痛感觉弥漫全身。
四周热浪袭人,快叫人喘不过气,我周身都使不上劲,拼命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我骇得半死,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幻觉,只得死死抓住手中的那块牌子,却见那块牌子不停地抖动,仿佛要脱离我的手。我大惊,直觉地抓着牌子不敢放手,手掌被震得发麻,过了半晌终于抓不住,牌子脱离我手,热浪顿时褪去,眼前景象突变,我大汗淋漓,几近虚脱,却见陈庆瑜抓着我的胳膊,周教授拿着牌子,二人皆惊异地看着我。
我差点儿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强撑着坐起来,惊慌问道:“怎么回事”?
陈庆瑜吃惊地看着我问道:“希真,你怎么了?刚才死命地抱着这块牌子,浑身发抖冒汗,怎么叫你你都不应,我们想把你手里牌子拿掉,你也不肯,吓死我了。你中邪了?”
“啊?!”我抚着胸口喘气,“怎么会这样?”复又看向周教授手中的牌子,惊道:“那个牌子,有古怪!”
周教授手中握着牌子,仔细地看着,道:“这块牌子有什么古怪?你刚才……”
我指着牌子微颤,心中还有余悸,喘息道:“有古怪,我刚才拿着它,产生了……幻觉!好象这里是个宫殿,热得要命,气都喘不过来!”
周教授下意识地看了看,奇道:“没有啊!”
陈庆瑜伸手去接牌子,我大叫一声:“别碰它!”陈庆瑜愣了一下,却已然将那牌子拿在手中,她看了几下,但并无异样。我呆了呆,心中不禁有些懊恼,难道刚才真的是中邪了?
陈庆瑜笑道:“希真,我看你是中暑了,才有幻觉吧!”
我不禁有些不服气,正要分辨,周教授却接过牌子道:“不过这块牌子倒是真有些出处的,据说是古物,但又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我也想好好研究研究。严希真同学,你以前见过这种东西吗?”
我有点畏惧地看了看那块牌子,上面光滑得很,似乎什么纹路都没有,也的确十分奇怪。小声道:“没有啊,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真是奇怪,刚才我明明是产生了幻觉呀!”
周教授将牌子递给我:“真的有幻觉?不如再试一试?”
我吓得伸手一推,连声叫道:“不要,不要,刚才简直是要命啊,还试?!”
陈庆瑜道:“也许这牌子上有什么放射性的物质,容易影响人的脑细胞吧?”
周教授道:“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我拿了这么久,从来也没产生过幻觉?刚才你也拿了,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吗?”
陈庆瑜顿时无语了。我的心情有些烦躁起来,这个见鬼的牌子,象个光秃秃的微型墓碑似的,说不定真是什么对人体有害的东西。当下站起来,恨不得马上逃回宿舍,好好地蒙头大睡一觉。
我匆匆拎起自己的书,叫道:“教授,我不舒服,想先回去了,你找别人帮你忙吧,喏,庆瑜不错,找她好了。”说完一阵风似地跑了,也不管两人在后面怎么叫我。
[第一卷:第2章 异空]
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努力地想要睡一觉,可是不知怎么的,脑子里总觉得乱七八糟的,心跳也乱七八糟的,怎么也睡不着,白出了一身的汗。我气得从床上窜起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总觉得心中不安,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心中烦闷,不自觉跑到楼顶去吹吹风。夜已经深了,今晚的月色倒是明亮得紧。我莫明地想起了父亲,我三岁时母亲便去世了,虽然和父亲相依为命,但父亲性子清淡,待我如掌上明珠,这二十多年来我们都过得平平安安,清清静静地,我从来不曾象现在这般六神无主。我想把今天的事告诉父亲,但又觉得似乎不妥,不要说父亲,除了陈庆瑜和周教授,恐怕任谁听了这些事都会觉得我无聊吧!可是我的的确确是出现了幻觉了,而且那幻觉真实得甚至可以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心痛,清清楚楚地,让我的心里一直不得安宁。
正在我烦闷得要死的时候,陈庆瑜抱着本书跑过来。
陈庆瑜是我的死党,平时我们俩是无话不说的,今天的事也委实奇怪,她见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笑道:“哟,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跑到这儿来了。有什么天大的事,竟然让我们伟大的校花也愁眉不展啊?”
我白了她一眼,气道:“去,烦都烦死了,还说风凉话!”
陈庆瑜笑道:“哎,希真,我觉得今天的事,不是那么简单。你就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真的很好奇哎!”
我看着她,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做?”
陈庆瑜正色道:“我听周教授说,那块牌子非铁非玉,是个奇物。上面又没有任何的纹饰,至今也没有人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有啊,为什么你拿着它就产生了幻觉,我们拿着它却没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恨恨地说:“奇怪,当然奇怪了!”
陈庆瑜道:“喂,你想不想解开这个秘密?”
我心中一动,与其一直在这儿心神不宁,不如给它弄个清楚明白,省得连觉都睡不着,于是问道:“问题是,我不知道怎么去解开这个秘密啊?”
陈庆瑜从书中抽出那块牌子,递到我眼前:“再试一次!”
我吓了一跳,直觉地跳开来,好象那块牌子就是我的葬身墓碑。我连连摆手道:“快拿走,你怎么把它带过来啦?”
陈庆瑜急忙拉住我:“你怕什么呀,我好不容易才求了周教授把它借给你试试,你别怕呀!说不定真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存在,你就真不想试试?”
我连忙甩开她的手道:“不行,不行,我可不想再试,刚才那感觉……”
陈庆瑜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我,探询地问道:“感觉怎么了?”
我喃喃道:“感觉,感觉心很难受,好象,好象要死了似的。”
陈庆瑜皱起了眉头道:“不会吧。”她见我呆着不说话,心机一动,将牌子往我怀里一塞,叫道:“你再试试,我在这儿呢,你不用怕!”
我见牌子到我怀里,吓得大叫一声,将牌子丢到地上,立刻将眼睛蒙起来,但是等了半天似乎没什么动静。突然听到陈庆瑜叫道:“希真,希真,你快看,这牌子上有字!”
我忙睁开眼睛,看了看地上的牌子,在月光的照映下,它突然发出一种淡淡的绿色的荧光,牌子上隐隐约约闪现出一些纹路,的确有几分象是文字,陈庆瑜皱着眉头看了了半天,说:“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看不清。”
我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睁大眼睛仔细地看,那淡绿色的荧光中,依稀地闪烁着几点浅白的光,组成样子的确象是文字。我吃力地辨认着,不知不觉地越靠越近,慢慢地,似有一个“心”字出现了,我心中一喜,竟下意识地捡起牌子,仔细辨认上面的字。
陈庆瑜见我突然将牌子拿在手中,吃了一惊,我口中喃喃念道:“心……璃……”话音刚落,那股熟悉的热浪瞬间袭来,四周围的景象突然又发生了变化,这次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华丽的宫殿,居然是一座巨大的坟墓,我惊骇至极,四肢无力,口不能言,心中只能暗暗盼望庆瑜能将我手中的牌子快点拿走,我低头一看,手中居然不见了那块牌子,大惊之下,心中巨痛,只听见一个叫声越来越近,“心离,心离,你不要走……”我拼尽全身的力气,想使劲地掐自己一下,希望身体的疼痛能让自己清醒过来。可眼前那巨大的坟墓突然开始变大,仿佛近在眼前,热浪一浪高过一浪,我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快要死去了,墓门突然洞开,黑暗将我吞没,我两眼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有了一丝模糊的知觉,周围似乎很静,难道我到了地狱了吗?我努力地想要挪动一下身体,但是周身都不听使唤,胸口还隐隐有火烧火燎的痛楚,仿佛全身都散了架一样。
我拼命地睁开了眼,这时,突然黑暗中有了一丝光亮,好象是烛火,眼前还是很模糊,看不清东西,除了胸口的痛,那股灼人的热浪已经不在了。一个人影在我眼前晃了晃,发出一声尖叫:“三小姐醒了,快来人啦,三小姐醒了!快来人啦!”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间里顿时涌进来三、四个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盏灯,将屋子里照得透亮。我才看清刚才尖叫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穿着绿色的长衫,月白的罗裙,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扎着两条小辫,眉清目秀,分明就是一副古人的打扮。我吓了一跳,挣扎着要坐起来,小丫头连忙将我扶起来,口中不停地问道:“小姐,你可醒了,你要再不醒,府里都快要翻天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屋门砰地一声打开,冲进一个人来,他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口里不停地叫着:“心璃,心璃,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被他抱得死紧,胸口更痛了,喘不过气,憋得脸都红了,忽听得一个声音清清朗朗地说:“大哥,你快放开三姐,她快喘不过气了。”那人连忙松了手,我这才看到他旁边站了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也是穿着蓝白相间的长衫,只是发髻上别了一个金色的小发冠,面如冠玉,眉目如画,让人联想起红楼梦里的贾宝玉,想那贾宝玉糼时的模样也就差不多如此吧。他气定神闲地站在我床边,比起一屋子慌乱咋呼的人来,显出不符合他年龄的镇定老成。
我一呆,这算是什么?抱着我的男子抬起我的脸,我才看清他的长相,他生得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英气的五官让他的脸充满了一种不容侵犯的豪气。他正用一种焦急的眼神看着我,神情带着憔悴。
他见我只是看着他发呆,不由得急急地问道:“心璃,你感觉怎么样?哪儿不舒服?你说话啊?!”
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觉得喉咙火烙一般的疼痛。我心中一慌,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能说话了?
他见我发不出声音,急得满头大汗,转头对着一屋子的人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帮奴才,都是些废物,还不快去请大夫来!心璃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统统陪葬!”
“你要谁陪葬啊?”屋外传来一声清脆的斥问声,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满屋子的人都不由得神色一顿,全都默不做声,退到一旁。
[第一卷:第3章 阮家主母(上)]
屋外一阵脚步声,来了至少有四、五个人。我努力的撑起身体,他犹豫了一下,往旁边靠了靠,依然让我靠在他的身上,却不似刚才紧紧地抱着我了。
灯光一闪,屋里走进来四个人,前面也是一个丫头掌着灯,打头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美妇,气质高雅,雍容华贵。她身着杏色的长衫,底下是明黄的罗裙,样式虽然简单,一看却是上乘的布料,做工也不俗,看她发式散开,想必是已经睡下,被刚才的那些人一闹腾,刚刚才从被窝里起来。她脸上紧绷着,表情凝重,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威严自在,眼睛扫过屋里的人,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紧跟着她的是一位年纪略轻的妇人,一见之下,我顿时一惊。这个女人看上去应该有三十多岁,却生得美艳动人,风姿妖娆。她衣着朴素,仅是一件月白衫子,发式也极为简单,没有任何的饰物,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此刻却肿得象蜜桃一般,红得吓人,脸色极为憔悴。看上去仿佛已经几夜没睡。尽管如此,却丝毫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的绝美风华,这女子,年轻时真不知是怎样的天姿绝色啊!她的身边也跟了一个提着灯的丫头,却是一副已婚妇人的打扮,有二十来岁,眼睛看到我时,满含着喜悦。
四个人直直地走到我床前,那绝世美妇一把拉住我的手,眼泪开始辟哩啪啦地往下掉,她一边哭,一边摸着我的脸,哭道:“璃儿,你终于醒了,不然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娘!我吃惊地瞪着她!这美女居然是我娘!
那威严的中年美妇看了看我的脸色,转脸对着我身边的男子说:“知秋,你三妹既然已经醒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你也累了几天,赶紧回去休息吧。”
那男子看了看我,说:“母亲,三妹身体尚弱,刚才我看她好象说不出话来了,还是赶紧请个郎中来瞧瞧才是。”
中年美妇道:“我已经叫青荷去请大夫了,你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况且夜已深了,你一个大男人,呆在三妹房里象什么样子,赶紧回房去休息。别让你父亲看到,又要训你了!”
那男子听到父亲二字,身体顿时僵了僵,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吧。”转眼又看了看我,似有不舍,见中年美妇一直盯着他,只得将我缓缓放到床上,低声说:“心璃,你好好养着,大哥明天再来看你。”
我没做声,从醒来到现在,我的脑子还一直在糊里糊涂地打转,到现在总算有点清醒了,照现在的情形看,应该是那个古怪的牌子起了什么作用,我不知道到了古代的什么地方来了,这家子应该是个大家庭,我大概是丫头口中的“三小姐”,那绝世美人是我娘,这个男子是我大哥,那这个中年美妇……听大哥叫她母亲,那她应该是大哥的娘,这样说起来,我娘和这个中年美妇应是同侍一夫了。
正在想着,却听见中年美妇对另一边的小男孩说道:“知乾,你也去睡,你三姐刚醒,精神乏着呢,你不要在这儿烦她。”
小男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笑道:“好啊。三姐,你要赶快好起来,你答应我要陪我去放风筝的。”
我傻了,我啥时候答应过他?哦,对,我现在是三小姐。我的天啦,我怎么会跑到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来,还弄得自己话不能说,浑身都痛,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回去!
这一会儿之间,脑子里转过了千百个想法,只见那中年美妇平静地看着我,叹了口气道:“唉,好歹总算是醒了,璃儿,你这一次真是大难不死啊!谁也没想到整个离音阁都烧成了灰,你还能活过来,可真是老天保佑!”
我愣住了,烧成了灰?难道我是遭了火灾?想开口问个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一张嘴,只觉得嗓子眼疼得厉害,却发不出声音,急得只是拼命地喘气。绝世美女见状,眼泪又下来了,关切的拉着我的手,着急地问:“璃儿,你怎么了?说不出话吗?你别着急,大夫一会儿就来了。”
我能不急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门口脚步声响,一个身着青色衣裳的丫头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我一见这丫头,哇,我的天,这儿的美女还真多,看上去不过是个平平常常的丫头,却生得明眸皓齿,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见到我由衷地一笑,我顿时呆了。她快步地走到我跟前,对着中年美妇和那绝世美女福了福身,清脆地说道:“奴婢青荷见过夫人,桂姨娘,三小姐。大夫请来了。”
中年美妇将那大夫请到床前,说:“大夫,你快瞧瞧,璃儿可有大碍?刚才我看她想说话,但是发不出声音。”
大夫仔细地看了看我的脸色,又替我把了一下脉,低声道:“哦,三小姐这次受了惊吓,脉象虚弱,看来身体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不过已经醒了,神志已清,看来并无生命危险,夫人可以放心。至于她不能说话,可能是被烟熏坏了嗓子,待我开些清毒调理的药给小姐,好好休养,过些日子就会慢慢好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那中年美妇唤过一名小厮:“风及,你立刻去北苑书房告诉老爷,说三小姐已经醒了,并无大碍。让老爷放心。”那小厮应声而去。中年美妇继续吩咐下人道:“青荷,你打发小姐屋里的人跟大夫去拿药,赶紧把药煎好给小姐服用。碧叶,你去厨房看看,弄些清淡的食物来给小姐吃。行了,其他的人,都到外头去候着,不许吵闹,没个规矩,扰到小姐休息。”她转过脸来对着我娘说:“盈月,璃儿也醒了,大夫也说没什么大碍,你几天没休息了,让惜人陪你回去歇着,心璃这儿我来看着。”
我娘看着我,摇了摇头:“姐姐,我怎么睡得着。我想陪着璃儿,你去歇着吧。那静气园被一场大火毁了个乱七八糟,明日姐姐还有好多事要做。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中年美妇叹了口气,正要劝慰,门口却传来女子的声音:“夫人,紫莲姐姐来了。”中年美妇愣了一下,唤道:“让她进来吧,唉,心瑜这孩子,病了还想着她妹子呢。”
门帘一挑,进来一个穿紫衫的丫头。哇,这里的丫头真是一个比一个美,这紫莲长着一张瓜子脸,肌肤白里透红,五官清秀,端庄大方,我好奇地望着她,有些猜不透她的身份。只见她轻轻地走到跟前,对着中年美妇和我娘福了福身,柔柔道:“奴婢紫莲见过夫人,桂姨娘,三小姐可好些了?”
中年美妇道:“这么晚了,你不伺候小姐安寝,还过来做什么?”
紫莲轻声道:“二小姐不放心三小姐的伤,方才听到这边有动静,便打发我过来瞧瞧。奴婢见三小姐果真是醒了,总算是吉人自有天相。”
中年美妇道:“璃儿没什么大碍,只是嗓子给烟熏了,大夫说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你回去好好伺候二小姐,她这几天身子就没利索过,你们要当心些,你去吧。”
紫莲福了福身答道:“是。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中年美妇走到门前,又去吩咐了几个人办事,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我娘双眼死死地看着我,仿佛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她望着我哭道:“儿啦,你好不容易醒了,怎么好象不认识娘似的?你到底怎么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到现在为止,我还不能接受自己是真的到了一个异时空的现实。中年美妇走到床前,对我娘说:“盈月,我看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你就在这儿看着璃儿,我先到老爷那边去跟他商量些事。”我娘点了点头,那中年美妇叹了口气,转过身道:“如意,我们走吧。惜人好好照顾你的主子,其他的人,都在这儿候着,一切事情都听桂姨娘的安排。”众人应声而诺,中年美妇款款而去。屋子里又复安静下来。我终于顶不住头昏脑胀,渐渐地昏睡了过去。
[第一卷:第4章 阮家主母(下)]
我睡得稀里糊涂的,中途好象有人来给我喂药,我也一古脑地喝了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男人和我娘说了几句话,我也没听清。就这样昏昏然地一觉睡醒,天已经大亮,屋子里除了我娘和那个叫青荷的丫头,又多了两个女人,看上去也是一主一仆,主子坐在软椅上喝着茶,左右打量着屋子里的东西。
娘见我醒了,连忙唤过青荷把我扶起来,坐在床上,连声问道:“璃儿,你醒了,可觉得有什么不适?”
青荷笑道:“桂姨娘,小姐现今说不了话了呢!姨娘不必担心,小姐昨儿夜里吃了药,这一觉睡到晌午,看上去脸色好多了,肯定没什么大碍的。”
我心想这丫头倒是伶俐得很,不由得笑着瞧了瞧她,她立即轻声道:“小姐,你饿了吧?碧叶到厨房去了,今儿她亲自下厨给小姐做了你最爱吃的荷叶粥,一会儿就送来。”我转眼望着我娘,她双眼泛青,脸色疲惫,想来昨夜一定是守在我床前,不曾离开。心中不禁有些感动,我自幼丧母,从来没有感受过母亲的关爱,想到她这样为女儿不眠不休,暗叹这有妈的孩子可真是个宝啊。
方才喝茶的那个女子此刻也站了起来,却并不上前,只是笑道:“哟,璃儿醒了,看来我还真是来对了时候呢!”
我娘道:“让妹妹担心了,我们还真是过意不去。”
那女子道:“姐姐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怎么这么客气。”说完笑吟吟地看着。我才得以有空仔细地打量她。她的年纪和我娘不相上下,虽不及我娘貌美,却也生得婀娜多姿,体态风流,一双凤眼透着点滴心计。她虽然对着我浅笑,眼里却十分地冷淡,并没有多少真心热络。
青荷道:“银姨娘坐着说话吧,小姐如今开不了口,怕是怠慢了姨娘。”
她笑着落了座,我心里一惊,她也是姨娘?我那个所谓的爹,到底有几个老婆?想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不屑的神色,看来这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还真不是盖的。正自烦闷,门外声音响起:“夫人来了。”
众人都站了起来,昨夜的中年美妇走了进来,今天她穿着一件秋香色的锦衣外袍,绣着浅白的牡丹,梳着富贵髻,头上簪着翡翠兰花,衣饰华丽,步态持重,顿显身份尊贵。中年美妇见到银姨娘,神色一顿,说道:“银巧也在这儿啊。”
银巧一见她,有些紧张,立即满脸含笑地迎上去,讨好地说:“姐姐你来了,我今天早上起来才听说璃儿已经醒了,所以赶紧过来瞧瞧。昨儿夜里我睡得早,都怪落英那死丫头,璃儿醒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白白又担心了一个晚上。”
她身边那穿着淡黄色衣裳的丫头连忙跪下,口中不住地说:“奴婢该死,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也是见姨娘好几天都没睡好,昨儿好不容易早早地歇下了,所以不敢去惊动姨娘。”
夫人扫了她们主仆二人一眼,正色道:“罢了,落英是维护你,怕你休息不好,才不跟你说这些。况且昨儿夜深了,本也不该打扰你。你今天有心过来瞧瞧,也算是个好姨娘。”银巧脸上笑得更深了,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她似有无心地说:“是啊,听说昨儿夜里闹得是人仰马翻的,乱得一团。我们也不该来给姐姐添乱。”
夫人没理会她,径直走到我床前,见我脸色如常,微微点了点头,问道:“璃儿可好些了?”
我看了娘一眼,她疲倦地笑着,对着夫人轻声说:“已经好多了,劳姐姐挂心。”
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辛苦了。用过饭就去歇着吧。早上老爷可是来过了?”
我娘顿了顿,眼睛只看着我,有些不安地说:“是,一大早老爷就来看过璃儿,只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夫人哦了一声,正要发话,却见门帘一掀,一个小男孩一阵风似的跑进来,直扑到我床前,高声叫着:“三姐,三姐,你好了吗?”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昨天夜里的那个漂亮的小家伙,正搂着我关心地问着。他身后走来一个女子,穿着淡蓝的衣裳,面如秋月,沉静带笑,与那小男孩竟有七分相似。她一把抓住小男孩,嗔怪道:“知乾,你真是越发地没了规矩了,还不向大娘、四娘请安!”
知乾被他一拉,连忙跪在地上,甜声叫着:“知乾给大娘、四娘请安。”
夫人忙将他拉起来,连声说:“好了,好了,知道你乖,起来吧。你乖乖地,不要吵到你三姐,听话。”
知乾应了一声,只管握着我的手,对我笑。我见他生得这么可爱,不禁一下子就喜欢上他了,也就任由他握着。青荷倒了茶过来,递给那女子,脆声说:“苏姨娘喝茶,这儿坐着说话吧。”
她也是妾室?我不禁又看了她一眼,只听得夫人道:“前几天那静气园着火,你也受了惊,不在屋子里好好养着,怎么出来了?”
银巧道:“大姐,二姐这是担心呢!谁不知道二姐有副菩萨心肠,见不得任何人受伤。”她这话说得好听,却分明没什么好声气。我娘愣了一下,忙说:“苏纨姐姐素来疼我家璃儿,那天在静气园见璃儿受了伤,自然是担心的。”
苏纨只是平静地笑了笑,却没说话。一双美目往我身上看来,见我正在打量她,只是一怔,不由得淡然道:“看璃儿的气色,好象没什么大碍的。我也就放心了。”
银巧只笑了一下,说:“大姐,我倒是觉得,那静气园里怎么会好端端地就走了水,委实有些奇怪。应该将那静气园里的奴才们好好拷问一番才是。那些奴才们,仗着主子平时里好说话,越发地不知好歹。”
夫人道:“哦?莫非巧儿什么发现?”
银巧连忙凑上前来,正色道:“姐姐,我总觉得那园子里不会无缘无故地失火,多半是那些不争气的奴才躲着吃酒,才会闯下大祸,不如将他们全部绑了,好好地问个明白,不然以后谁还将主子放在眼里!”
苏纨淡然道:“银巧妹妹这话说得可不是时候,如今这会子最要紧的是治好璃儿的伤,怎么还要去整那些多余的事!”
银巧听了,脸色一变,说:“苏姐姐这话,妹妹可不赞同。璃儿的伤要治,可是这罪魁祸首更不能不查!说不定这件事是有人主使,就算没人主使,那奴才们这样大胆,可难保以后不再出同样的事儿!”
夫人听了,不耐地说:“好了,如今还嫌家里不够乱吗?老爷这几天为了朝廷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我们这边还要闹个后院起火,也不怕外人知道了笑话!”
银巧一听,有些不服气,声辩道:“姐姐,话是这么说,可是这次火烧得这么大,还害得璃儿受了伤,怎么能查也不查,就这么算了?”
夫人厉声说:“查,当然会查,在这阮府里,还有人敢翻天不成?不管是有人纵火还是失职,只要有我在,就没有查不出的。不过,眼下府里事儿多人杂,你们几个没事就好好地给我呆在屋子里,别到处去惹事!”
银巧连声道:“姐姐,妹妹可不是惹姐姐生气,只不过……”
夫人打断了她:“好了,你在想什么我心里清楚。你年纪虽轻,可在府里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平日就跟你说过,在府里,要少说多做,好好约束自己屋里的人,不要没事就四处张扬。其它的事,我心里有数,你管好自己就成了。”
银巧满脸委屈,却不敢大声声辩,只得小声说:“我也是为了大家好,不识好人心!”
夫人冷笑一声:“巧儿,你别怪姐姐偏心,前几日,你纵容落英那丫头跑到厨房里去闹事,我还没说你,怎么,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又开始不安生了?”
银巧大声说:“姐姐,巧儿冤枉啊,那天我胃口不好,才让落英去厨房里做个鸡蛋羹,谁知道厨房的章胜如此蛮横,硬说鸡蛋没有了,不给做,落英也是护着我,才会跟他吵了几句。”
夫人哼了一声,“是吗?吵几句用得着把厨房给掀了吗?把锅给摔了吗?你明知道章胜是苏纨的远房表哥,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要大吵大闹?你是不是清静日子过得不耐烦了,想到静心斋去住几天?”
银巧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姐姐,巧儿不敢,巧儿只是一时糊涂。姐姐就原谅我吧。”
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唉,你十岁就跟着我,在这阮府里也有十三年了,怎么会如此地不识大体!你也知道我平日里最恨那些胡搅蛮缠的人,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地商量,非要闹得鸡飞狗跳?这几天府里出这么大的事,我忙得脚不沾地,你倒是无心帮忙,有心添乱!”说到后面几句,已是疾言声厉。
银巧吓得不敢说话,苏纨忙站起身来,低首道:“姐姐也别怪她了,我表哥那个人我是知道的,心地没什么,就是一张嘴不饶人,想必是说错了话,得罪了银巧妹妹,才让妹妹发了那么大的火。前几天我已经说过他,让他以后伺候主子们要尽心些才是。”
夫人看了银巧一眼,朗声道:“行了,你起来吧。亏你苏纨姐姐还替你说好话,你回去自个儿好好想想,别净给我惹事!”
银巧起了身,出门前不忘盯了苏纨一眼,那目光里有着说不出的恨意。我心中一阵感叹,唉,男人三妻四妾的后果,就是家无宁日啊,亏得这个正室夫人镇得住场,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碧叶带着两个小丫头端着食物进来,福了福身。夫人道:“你们都在这儿吃了罢,我还要去老爷那边看看,静气园里打扫得差不多,总要着人来好好修葺才是。”
众人都随她起身,苏纨拉起知乾,笑着说:“我们也走了吧,免得扰了璃儿休息。桂妹妹也要注意身体,我们明日再过来。”
知乾却有些不舍地拉着我,对着苏纨说:“娘,我想陪着三姐,好不好?”
苏纨为难地看着我,夫人道:“不行,知乾你下午还有功课,怎么能老呆在三姐屋里?你三姐刚醒,身子还没好呢,你不要在这儿烦她。”
知乾撒娇道:“大娘,我保证不会烦三姐,我要在这儿照顾她。”
夫人将知乾拉到身边,柔声道:“好孩子,大娘知道你心疼你三姐呢,你这会儿子自己都照顾不好呢,还想照顾你三姐。听话,不然让你爹知道,又要罚你!”
知乾扁了扁小嘴,有些委屈,但听到爹这个字,却不得做声了。只得跟着夫人、苏纨出了门,眼睛还不住地回头望我。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满目含情。
唉,这个小帅哥,长大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孩子啊!
[第一卷:第5章 天京第一美]
在床上躺了三天,总算恢复了些元气。听我娘说我是福大命大,离音阁烧起来的时候,一块塌掉的大房梁砸坏了门板,门板搭在书桌上,我则躲在书桌底下,呛了些烟。没被烧着。所以子默找到我的时候,我除了胸口上被灼伤了一块半指长的伤口以外,并没有其它的外伤。难怪我一直觉得胸口火烧火燎的疼。调养了几日,嗓子已经发得出声音了,只是说话还有些困难。但那胸口上,估计会留下疤痕。
这三天来我几乎没出门,不过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少,我也把这一大家子的人认了个清楚。原来这家姓阮,“我”这个爹一共娶了一妻三妾,正妻便是那些人口中的“夫人”,阮家的当家主母,苏纨、桂盈月和银巧为妾室。膝下有二子二女,“我”排行第三。老大阮知秋便是头一天醒来抱着我的那个男子,估计应该有十八九岁,脾气很是急躁,只是对着我的时候才会有难得的温柔。三天来他几乎每天晚饭时都会来看我,陪我吃过饭才离开。老二阮心瑜身体不好,一直病着,我没见着她。老四就是那个漂亮的小男孩阮知乾,他性子沉静,只是爱笑,常常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我面前,对着我笑。
我屋里最常见到的就是我娘,还有青荷、碧叶两个丫头。青荷持重伶俐,懂得察颜观色,碧叶天真烂漫,是个直肠子。还有些来来往往的小厮和小丫头我就叫不出名字来了。
这阮府里的主子,除了我的爹和二姐,其他的人我算都认识了。我最喜欢的要数那个最小的老四阮知乾,温柔可爱,我简直都有点招架不住了。至于那个大哥阮知秋,数他最紧张我,但不知为何,他看我的眼神过于炽烈,让我有些不舒服。
我的身体渐渐地好了,行动已经没什么问题。我便整天琢磨着怎么才能回我的那个时代去。努力地回想当时晕过去前的情形,觉得所有一切问题的症结就在那块牌子上,但是为何我到了这里,那块牌子却不见了呢?没有那块牌子,我可怎么回得去呢?
青荷见我整日地发呆,心中暗暗地有些着急。一有空她便不停地跟我说话,怕我闷着。一会儿说城里又有些什么趣事,哪位大人的公子千金又做了些什么出阁的事,哪里哪里又犯些大案子,我真是觉得奇怪,她一个小小的丫头,哪知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啊?
我心一动,示意青荷拿纸笔来。
青荷眼睛一亮,笑道:“对啊,只想着小姐不能讲话,忘了小姐可以写字了。”她迅速地将笔墨铺在桌上,殷切地看着我:“小姐,你想说什么就下来,奴婢好帮你。”
我拿起毛笔,心中暗叹,幸好小时候父亲老是让我练书法,要不然现在可要出丑了。遂在纸上写出:“我的脑子有些糊涂了,不太记得以前的事。现在是什么朝代啊?”
青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急声道:“小姐,你是不是摔到脑子了?如今是天垠朝啊!”
天垠?这是什么东东?听都没听过。我心中一沉,难道是什么所谓不知名的异时空吗?心念一动,接着写道:“那我爹是做什么的?”
青荷抚着额头哀号了一声,叫道:“天啦,小姐你居然连这个都不记得了,老爷是当朝宰相,内阁首辅啊!”
我吃了一惊,哇,官不小哇!看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难怪三妻四妾,府里派头十足。
我连忙写道:“我失忆的事,不可让其他的人知道。”
青荷点了点头说:“是啊,要是夫人知道了,我们可是免不了又要受罚。小姐你不用担心,你可能是受了惊,脑子有些糊涂了,说不定过些日子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你要有什么记不清了,尽管问奴婢好了。”
我笑了笑,这丫头还真是忠心呢!
青荷见我笑了,不由得呆了呆,赞道:“小姐,你笑起来可真好看!奴婢现在可总算明白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了。”
听到这么高的赞美,我不由得笑得更开心了。虽然本人有“校花”名号,但是被人如此直白地赞美倒还是头一回。
青荷拿过一面镜子,手持梳子走过来,笑道:“小姐,我帮你梳梳头吧,你虽然这几天不能出门,但可不能糟蹋了这天京第一美人的名号。”
天京第一美人?谁?我吗?不会吧。
铜镜摆在面前,我看着镜子里的人,顿时大吃一惊!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居然长得这么美。光滑白皙肌肤吹弹得破,两弯柳叶眉如烟似画,一双含情目明亮如星,一点朱唇如樱桃般甜美,瀑布般的黑发衬着标准的鹅蛋脸,美得足以令百花失色。只在那一刹那,我终于有点明白了什么叫做绝色倾城。
青荷见我对着镜子发呆,不由得笑道:“小姐你怎么了?不会连自己的样子也不记得了吧?”
我勉强地笑了笑,心中却如一团乱麻。这镜子里的人和我本人虽有七八分相像,但是年纪却差了许多,看上去最多不过十四、五岁。我好歹是个大学生,怎么在这儿成了未成年人了?古代女子也差不多这个时候便要嫁人,嫁谁还由不了自己做主,我这一时半会儿的回不去,呆在这儿岂不是任由别人做主?想到这儿,心中不禁烦闷不已。
青荷见我默然不语,道:“小姐想什么呢?其实小姐真是仙人呢,那么大的火,居然都没有损到小姐的容貌分毫,大家都说,这是小姐有仙人护佑呢!”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丫头怎么说话语无伦次了,一会说我是仙人,一会又说我有仙人护佑,当真是紧张得过了头了。
青荷见我笑了,松了一口气,道:“唉,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二小姐也病了,不然有二小姐陪着小姐,就不会这么闷了。默公子因小姐受了伤,保护不周,被老爷罚去思过,昕公子也是几天不见人影,就我们几个笨丫头陪着小姐,难怪小姐会闷了。”
我好奇地看着她,不知她说的这默公子和昕公子是什么人,难不成平时都在我身边吗?若是公子,就应该是男人,这大家闺秀难道还时时有男人陪伴?可真是奇怪了。
青荷见我一脸茫然,一拍脑袋,叫道:“哎呀,小姐如果忘了以前的事,想必也不记得默公子和昕公子了。不过应该不会呀,小姐打小就和他们俩形影不离的,怎么会连他们也不记得了。”
哦,原来还算是青梅竹马,我立即在纸上写道:“那默公子和昕公子是哪家的公子呀?”
青荷张大了嘴看着我,连连念叨:“天啦,小姐你真的不记得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什么完了,几天不见,青荷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连碧叶也不如了。”不知何时,门口突然多出一个人来,我心中一惊,他何时进来,竟然全无声息。只见他全身素白,手持折扇,散发披肩,全然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只见他眉目清秀,丰神俊朗,身形虽纤秀却是风华正茂,一双眼睛正含笑看着我。
哇,真是一个帅哥,只是美得很中性。
他径直朝我走过来,握住我的手,笑着问道:“小姐可好些了?这几天文昕出了府去办事,只是小姐一直昏迷,所以也没能及早通报,小姐不会生气吧?”
我连忙脱开他的手,心中不禁诧异,这人也太大胆了吧,当着丫头的面就这样跟我亲近。就算长得帅也不能有特权吧,当自己是情圣啊?
他见我对他一脸戒备,不由得一愣。复又笑道:“小姐生文昕的气吗?怪我没有守在你身边?小姐要生气也是应该的,等小姐身子好了,要怎么罚我都行。只是你刚刚才好些,别再气着自己的身子。”
我看了看他,转身没理他。
他似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我走的时候,见小姐呼吸尚可,身上也并无大的伤口,想必子默救小姐出来时,必定是护了小姐周全。觉得小姐应该无大碍。况且府中有这么多人照料,小姐定能醒来。只是我当时发现了些线索,不得不立即追查,所以才会舍你而去。小姐……若要怪文昕,文昕愿意受罚。”说到此处,他竟有些卑微了。
我心中一动,他说话如此谨慎小心,全然没有半点大家公子的模样,难道是对“我”有情?但见他眼神坦荡,关怀之切,似有几分情爱之意,我当真有些吃不准他究竟是什么人了。
只听得青荷急道:“昕公子,小姐不是怪你,只不过是……”
他就是昕公子?那个青梅竹马之一?
他转脸看着青荷,眼神中似有冷意,追问道:“只不过是什么?”
青荷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对她摆了摆手,转身朝床边走去,一副送客的样子。青荷忙低声道:“昕公子,小姐身子不好,要歇着了,你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文昕看了我一眼,眼神顿时有些冷漠,他起身走到门口,回头道:“小姐既然不适,文昕就先告辞了,只是我与子默自幼便跟着小姐,现如今子默还在静心斋里,若是小姐还念着半分情义,就请小姐早点将子默放出来。”
我一愣,子默在静心斋里?上次我也是听到夫人说什么静心斋,银巧便吓得哭了,难道那是个恐怖的地方?只是这子默又是什么人?听起来,好象是他救了我,既然是救了我,应该是有功了,怎么还会受罚?我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回过神来,文昕已经不在了。碧叶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笑着问道:“又是谁惹着我们的昕公子了?我看他的脸色真是臭得要命。”
青荷拍了她一下,道:“死丫头,别多嘴。药好了,快给小姐服用。”
碧叶吐了吐舌头,将药端给我,我看着青荷,心想可能还得靠这丫头才能解开我心中之谜了。
[第一卷:第6章 文武公子(上)]
自从那天文昕走了之后,我心里一直搞不明白状况。虽然文昕日日都来问候,但却对我冷淡了许多。我因为嗓子说话还不利索,也无法好好地问清楚,只得见无人的时候,问问青荷。只是我这屋里总是人来人往的,难得会有个清静的时候。夫人倒不常来,我娘几乎天天都在我屋里。我还一心惦记着怎么才能回到我那个时空去,只是如今哪儿也去不了,到哪里去找得到那个奇怪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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