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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

_11 杨珂 (当代)
“如果你想让自己永远都不要被别人认出来或是想让自己的身体能用一个脸盆装下的话。可以试试这个,效果会好的让你出乎意料。”
“平川,这……这好象是C4啊?”项嵘的话里带着颤音。
“对!绝对正宗,如假包换。”许平川白了他一眼。
“你会拆吗?”
“不会!”
“那我们俩还在这干嘛?让总队的拆弹专家来弄吧。”
“学过数学吗?”
“学过!”
“这是几?”
“5!哦,4点……58”
“等他们来清理废墟啊?”
“可是,你又不会拆,我也……不会。我们俩在这也没用啊。”
“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吗?”
“啊?别告诉我你准备拆啊!”项嵘的脸色由灰白变成了土灰。
“我不准备拆。我准备剪!在我剪之前先请你离开这里。”许平川的嘴里说的很轻松,但满头呼呼直冒的汗珠说明了他的真实状况。
摆在面前的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个具有摄像机外壳的炸药包。它的结构和布局,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受过特训的行家之手。而许平川只不过是个受过几个月军训的新兵蛋子,这么精密的炸弹别说拆,他连见都没见过。可是,自己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炸弹存在的人,而当他确定这个炸弹确实存在的时候,离爆炸也只剩下不到5分钟了。所以,他是拆除这个炸弹的最佳并且是唯一的人选。况且,他心里其实也是挺想看看“康总管”他们看见自己捧着这颗炸弹走出去时的表情。许平川相信,那一定会令他很开心,虽然这种开心也许要用生命来交换。
“快出去!没有多少时间磨蹭了。”许平川催促着。
项嵘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个不断变化的记时器。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许平川。“剪吧,我好久都没放过礼花了。这回咱放个大的。”
“你他妈的有病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命的!”许平川真想给这个笨蛋一个嘴巴。
“我知道,要是你一个人……。嘿嘿,多闷啊。我陪你,俩人有个照应,万一你迷路了我还可以帮个忙。”项嵘是笑着说的,可许平川却看见了两滴泪水。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怨我。”许平川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少跟我罗索,剪吧。”用左手擦了擦眼睛,项嵘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一黑一白的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你喜欢什么颜色?”许平川看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电线有点头晕。
“红色!不,蓝色!恩……我还是喜欢黄色。让我再想想。”项嵘用手托着下巴,冥思苦想起来。
“1分12秒、1分10秒、1分5秒……”许平川机械的报着数字。
“别急,别急。啊,我想到了!我小学同桌的内裤是红色的,我每次一看,考试肯定能过。就是红色!”
“不改了?”
“不改了!”
“真的?”
“真的!”
“那我剪了。”
“剪吧。”
“我……”
“把剪刀给我!”
“喀嚓”
“咱们成功了!”
“成功了?那这数字怎么还在蹦啊?”
“没错啊,我剪的就红色嘛。原来一直都很灵的。”
“给我剪刀!快啊!就剩5秒了!”
……
第一卷 军旅生涯 第二十七章竹园结义
“旷雪,你怎么样了?我都快吓死了!”在医院的留观室里,田潞一进门就紧张的问到。
“没事,只是一个小伤口,医生说消消炎就行了。”旷雪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那一圈白纱布就笑了,手上的输液管也随之摆动了起来。
“你倒跟没事人似的。唉,我可被吓的不轻。”田潞把手放在胸口上,好象还没完全从上午的那场飞来横祸中缓过劲来。
“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挺害怕的,可后来就不怕了。”旷雪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微微的泛起了一阵红晕。
田潞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有点茫然的看着旷雪。
“那个抓我当人质的人并不坏。他只是被失去亲人的仇恨冲昏了头脑才干这件事的。如果换了我,在那种情况下可能也会做出傻事来的。”旷雪说话的样子很认真,虽然她连那个人的脸也没有看清楚。
旷雪并没有全说真话。她当时的确是不怎么害怕,但并不是因为她觉得那个劫持她的人有多么好。而是因为那个就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始至终也没正眼看过自己一下的战士。
旷雪非常着迷马龙白兰度主演的电影《佐罗》,她常常莫名的就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也许这就是她这个年龄段女孩子的通病吧。她总是幻想着一个类似之前的那个场面,当然她要穿着白色的长裙,还要有一头打着卷的长发,最好还能有一双水晶鞋。然后有一个帅气的只看一眼能叫人昏厥过去的翩翩少年骑着白马来解救自己,当他把她轻轻的放在草地上的时候,还会递上一朵鲜红的玫瑰,当然,还要有一个……吻。这是一个18岁少女的幻想,也是旷雪对梦中情人的期待。
但是,今天上午那个短暂而又惊心动魄的时刻却把一切都给颠覆了。没有一点浪漫的元素,也没有期待中的场景。可旷雪却偏偏在那个既不帅气,也没有马,更不会递给她红玫瑰的年轻战士的眼神中找到了让自己激动的东西。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但她能够肯定那就是她要找的。
“得了吧。手持凶器劫持人质、制造爆炸物危害公共安全。这还不算坏,那我就真不知道什么叫坏了。”田潞激动的都有点花容失色。
旷雪有些吃惊,“你刚才说什么?爆炸物?”
“哦,你被送去医院以后,那个一直在想办法救你的小伙子和他的一个战友就跑进支队办公楼里去了。开始我们在外面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才听说,他们是进去拆炸弹的。”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旷雪一听就急的坐了起来。
田潞让她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她又躺下了。
“没事。他们俩瞎猫碰着了死耗子。用剪刀乱剪一气,竟然还真把那个定时炸弹给整停了。”
“哦。”旷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用手轻轻的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
“听说后来总队的拆弹专家进去一看,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呢。说是那些炸药已经足够把整个办公楼给炸上天了。要不是他们两个处理及时,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恩。”旷雪机械的回答着,眼神却不知飘向了哪里。
用手在旷雪的眼前晃了晃,田潞突然叫了起来“哎!”
“啊?你叫什么呀?”旷雪被她给吓着了。
“没怎么?我只是帮你把魂给喊回来。”
“说什么呢?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皮又痒了。”旷雪一骨碌坐了起来,伸手就去拧田潞的胳膊。
“小姐,你害相思病又不是奴家的错,要怪也只能怪……”田潞唱起京剧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还闹。不理你了!”旷雪躺倒在床上,用毯子盖住了头。
“好了,我只不过说说你的心里话嘛,你别生气啊。像你这个小美人当然只有英雄才能配了。”
旷雪一点动静也没有。
“旷雪。旷雪你怎么了……”田潞赶紧走过去,把盖在旷雪脸上的毛毯给拽了下了。
“哈,这回看你往哪跑!”
“唉呦。不说了,不说还不行吗?……”
“来,干了这杯。”项嵘举起手里的搪瓷缸子晃了晃。
因为电视台明天要来给两个“拆弹英雄”拍访谈录。所以刘若德特意给项嵘和许平川放了一天假,让他们俩准备材料写稿子。他俩倒好,稿子没弄,二锅头倒是准备了不少,从下午一直喝到了天黑。
“不能喝了,再喝你就醉了。”许平川看了看项嵘的缸子,又看了看那个倒在地上的空酒瓶。
“谁,谁说我醉了?我……清醒的很!”项嵘瞪着通红的眼睛说到。
“平川,为……为什么不喝了。跟着你到鬼门关走了一趟,连杯酒你都不肯陪我喝吗?”
“好!我喝。”看着眼前的这个跟自己出生入死,有着相同身世的弟兄,许平川的心里一阵感动,举起桌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这才……是好兄弟!从第一天认识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孬种!只要是你认定的事和认准的朋友,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决不含糊。我就服你身上的这股劲。”
项嵘端起搪瓷缸子也一口就干了。
“项嵘,来这儿这么久了。如果现在就让我卷铺盖走人,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只是……舍不得咱们的这段兄弟情义。”
说到兄弟,许平川其实还真有一个,但那个人对许平川来说只是一个梦魇。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凭什么要走?就咱们这种人,他‘刘大妈’能不留?就凭那个什么鸟‘总管’,老子根本就没把他当根葱!”项嵘扯着脖子喊了起来。
“告诉你,不准走!要是一定要走,兄弟我跟你一起走。本来我是铁了心要在部队干的,如果不能把你留住,我他妈的也不干了。”
“项嵘,咱别说气话!我的性格决定了我不大会和人相处,所以在这干不长。但你就不同了,人情事故你比我老练的多。我相信,就凭你的韧劲和本事,留下来的话一定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许平川把手搭在了项嵘的肩膀上。
“平川,我真的希望咱们能够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兄弟同心,永不背叛!”
“好!永不背叛!”
沉思了片刻,项嵘突然站了起来。他从床底下,翻出来一把匕首,又从抽屉里摸出来一瓶二锅头,拉上目瞪口呆的许平川就朝门外跑去。
许平川虽然不知道项嵘要带自己去哪儿,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但他还是紧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项嵘带着许平川来到了营区后面的那片竹林里。
一轮满月静静的挂在如墨的夜空中,给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莹白色。风从竹林中穿过,带来一阵竹叶晃动的“沙沙”声。
项嵘回头看了一眼许平川,就“扑通”一声就朝着那轮明月跪了下去。
许平川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明白了项嵘此举的用意,也跟着跪倒在了项嵘的身旁。
“苍天在上,明月为凭,我项嵘今日愿和许平川在此歃血为盟,结为生死弟兄。从今往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兄弟同心,绝不背叛。”
说完,项嵘把那瓶酒拧开,又用匕首在自己的食指上刺了一下。让暗红色的鲜血滴进了酒瓶。
“苍天在上,明月为凭,我许平川今日愿和项嵘在此……”许平川对着那轮明月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大声的重复着项嵘刚刚说过的话。
许平川的心里除了激动和兴奋之外,还有些惊奇。他没有想到在书里和电视里见过的情景竟然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让他想起了《三国》里的“桃园结义”。一想到那三个兄弟后来成就的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许平川不由的心潮澎湃起来,他一把拿过项嵘手里的匕首,也在自己的手指上刺了一下。血顺着瓶口滴进了酒瓶,很快就与先前项嵘的血滴溶和到了一起,瓶子里那些本来透明的液体也很快就变成了暗红色。
许平川举起酒瓶,一阵狂饮之后,把它递给了项嵘。项嵘接过来,一口气就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全都给喝光了。
随着那个空酒瓶发出一声清脆的爆裂声之后,两个情深义重的生死兄弟把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第一卷 军旅生涯 第二十八章一波三折
当许平川和项嵘正头昏脑涨,神智不清的时候。一场针对许平川的矛盾正在刘队与康政委之间展开。
“我坚决不同意保送许平川上军校!”康浮林气鼓鼓的坐到了凳子上,白皙的脸上因为愤怒而多了些血色。
把那份被扔到地上的入学通知书拣起来之后,刘若德起身为康浮林倒了一杯水,笑着说:“不同意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嘛。来,喝口水降降火。”
“老刘啊,不是我说你。你对战士就是太过于纵容,你看看那个许平川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康浮林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觉的有点烫又放下了。
“我的大政委,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你说的那样啊。”
刘若德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对战士的态度。如果一定要用纵容这个词,也不该用在他刘若德的身上。
“你啊,知道私底下战士们都管你叫什么吗?”康浮林皱着眉头问到。
“不知道,叫我什么啊?”
“刘——大——妈”康浮林故意把妈字拖的很长。
“哈哈,挺亲切的嘛。”刘若德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绰号了。他还知道另一个,不过不是自己的。
“你还笑的出来,这就是你一贯放松管理的结果。战士们竟然敢给自己的领导起绰号,简直是目无纪律,胆大妄为!”
“老康,老康你别激动。起个绰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当兵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你……,好了好了,这件事先不说了。许平川的种种劣迹我已经写进了报告,上报了总队请求处分。”
康浮林的话一出口,刘若德脸上的微笑立刻僵住了。他无声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抽出一支烟点着后用力的吸了一口。
“老刘,许平川虽然是立过一些功。可是,咱们当领导的不能就因为某些战士的一点功劳就一心偏袒啊。这是人民的军队,不是美国大兵,坚决不能允许个人英雄主义的存在,更不能允许有不服从上级指挥的行为。我也知道要珍惜人才,可是也一定要分清真伪,辩明是非啊。”
没有说话,刘若德脸上的肌肉在一片烟雾中不停的收紧、放松、又收紧。
“老刘,你倒是表个态啊。”
手里的烟卷已经被吸到了头,刘若德把它插进烟灰缸里狠狠的拧了两下。
“张平!张平!”
过了一会一个战士跑了进来,他是刘若德的专属司机兼警卫员。
“去开车,跟我上总队。”
“是。”
看着刘若德匆匆而去的背影,康浮林愣了老半天才缓过神来。
“真他妈的倔!”
“爸,这份报告您看了。”旷雪很激动,小脸都涨红了。
星期天正在家里休息的总队政委旷万波,把目光从报纸移到了女儿的脸上。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动我的东西,你怎么又不听话。”旷万波很疼爱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可又不希望把这种爱变成溺爱,所以他在很多时候,表达方式上会更接近于严厉。
“我是无意中看到的。”这回旷雪撒了谎,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是爸爸放在桌上的一支队送来的报告,她都要仔细的看看,希望能找到那个名字,可是每次都让她很失望。这次倒是让她找到了,可拿起来一看,却被里面的内容给气坏了。
“我队一排8班班长许平川。一贯自由散漫,无组织无纪律,多次与队领导顶撞。在几次执行任务中,不服从上级安排,自作主张,给部队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不良影响。特别是在此次人质事件中更是将人质安全置于脑后,私自与犯罪分子谈判,一再错失击毙犯罪分子解救人质的良机。最后,竟然还公开袒护犯罪分子。行为极其猖狂,影响极为恶劣。特报请总队领导批示,给予处分……”
看着这份措辞严厉的报告,旷雪立刻就坐不住了,因为她就是那个人质。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这个叫许平川的年轻战士的沉着冷静,自己恐怕就已经……。所以她才急忙的拿着这份报告去找自己的爸爸旷万波,这才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无意的也不行!你也是个军人,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呢?”旷万波的声音不大,但很威严。
“爸,这份报告里全都是胡说八道,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旷雪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勇气。
“把它送回去。真假不用你操心。”
“爸!那天如果不是那个战士,你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女儿了!”泪珠在旷雪的眼眶里聚集。
看着女儿激动的表情,旷万波的心里也被触动了。
那次在接到一支队的人质事件的通报时旷万波很震惊。他没想到犯罪分子的气焰竟然如此嚣张,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竟然会成为了人质。当旷雪平安获救之后,从内心里他也十分感激那个救了她的战士,甚至想请那个年轻人来家里吃顿饭。可后来他听取了一些来自基层的反映,说这个叫许平川的战士是某某人的心腹爱将,骄横跋扈,不可一世。在这次的整个人质事件中个人英雄主义更是极端的严重。旷万波心里的感激之情立刻就被这些汇报给化为了乌有,还让一支队尽快写份详细的报告交上来。
一支队政委康浮林交来的那份报告,此时正被旷雪紧紧的抓在了手里。昨天上午一支队的队长刘若德坐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也看了这份报告。让旷万波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素有铁血之称的汉子在看完这份报告之后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落泪了。在送走了刘若德之后,他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主观了。但最终还是比较偏向康浮林的这份报告,因为他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因该不会有所隐瞒。
可是女儿的眼泪再一次的让他有了那种怀疑。旷万波走到女儿跟前,拿过那份报告又重新的看了起来。
第一卷 军旅生涯 第二十九章最重的薄礼
当刘若德把那份入学通知书交到许平川手中的时候。不光许平川很惊讶,就连他自己都有些糊涂。那天在离开旷政委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是非常沮丧和难过的。可今天刚一到办公室,刘若德却意外的接到了旷政委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对许平川的处理先暂时搁置,以观后效。这让刘若德真有点喜出望外了,一是因为保住了许平川这个好苗子。二是说明总队领导对自己还是信任的。
“去了以后,要认真的学习。你的身上还有很多的缺点,自己一定要学会认识并改正。”刘若德说话的时候,脸上保持着他一贯的冷漠。
“是!一定不辜负领导的信任。”许平川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有点喜形于色。因为进入大学的校门是他梦寐以求的,虽然现在进的是军校,但这也足够让他兴奋的了,更何况是能让自己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不要高兴的太早,你是以插班生的身份进入军校学习的。那里汇集的全都是武警的年轻精英,你如果不迎头赶上的话,很快就会被淘汰!”
“是!保证不给您丢人。”许平川本来对‘刘大妈’的印象就非常好。现在就更好了,这会他特别想上去亲那个胖呼呼的脸蛋一口。
“不用谢我,这个机会是你自己争取来的。要好好把握。”刘若德的心里也对这个年轻人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是!”
“你小子真行啊!刚来了还没一年就混进军校了。唉,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项嵘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是啊,班长太牛了。简直是没的说了。”
“你小子少给我来这套,马屁你还是留着拍别人吧。”许平川一边把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塞进行李,一边瞪了小胖子一眼。
“要拍咱当然得现在拍了,等你再一回来,恐怕我想拍也拍不着咯。”毕付海一脸的媚笑。
“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许平川笑着用手推了他一把。
许平川其实并不在乎自己从军校回来到底能当个多大的官。相对而言,他更在乎的是那本学历。因为一有了它,许平川跟王晴之间唯一的差距也就没那么明显了。而且,刘大妈对自己又这么好,不弄点啥纪念品给他。好象也有点说不过去。不过,有一点,许平川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无论自己三年以后能混成什么样,他都会离开部队回家乡去,因为那正是履行他和王晴之间那个约定的时间。
“班长,别理他。不过,你从军校毕业以后就是中尉衔了。到时候跟咱们这些列兵比可就是差了一大截啊,你不会……不理我们了吧。”陈泽远笑了笑,象是在开玩笑又像是有点认真。
“你小子会不会说人话啊?什么叫做不理人了,平川是那种人吗?”项嵘瞪着眼睛喊到。
“大家放心。无论咱到了哪,混成了什么人模狗样,永远都是大家的好哥们。”要和大家分别,许平川也有些恋恋不舍。
“班长,你这一去就是好几年。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我从小就戴着的银锁,不值几个钱,送给你保个平安。”黑木把手掌摊开,一根小巧精致的银链露了出来,在闪闪发光的银链顶端穿着一把同样小巧的银锁,上面用精细的刀法刻着一只盘龙的图案,栩栩如生。
“黑木,你搞什么啊?送这么好的东西,让我们怎么办啊?”陈泽远的手里拿着一支包装精美的钢笔。
“是啊,俺只有一套护膝,是俺师傅给俺的。”秦毕升急的喊了起来。
……
看着这些加在一起也值不了多少钱的东西,许平川感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强烈的感受到了一种亲情与爱情之外的另一种感情,这让他再一次的庆幸自己来参军的决定。因为这段经历赋予了他一片真挚的战友情义,那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情怀,是任何物质都无法替代的。
“谢谢大家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东西我不能收。”许平川的声音有些哽咽。
一阵沉默之后,黑木把手上的银链往桌上一放,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黑木!黑……;陈泽远,你干嘛?小胖子……;”拦了半天,许平川一个也没拦住。
许平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做错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着。看着他们的背影从自己的视野中渐渐消失,许平川转过身有些伤感的望着一直没说话的项嵘。希望他能帮自己去跟战友们解释一下。
“收下吧,都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你不要,大伙的心都冷了。”项嵘看着桌上的东西说到。
“可是……”许平川还准备说点什么,却看见项嵘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金光闪闪的的折叠小刀。
“这是我爷爷送我的,是他去瑞士旅游的时候买的。我很喜欢,现在送给你。”
看许平川还愣在那,项嵘不容分说的就把那把沉甸甸的小刀塞在了许平川的手里,跟着就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回头喊着“反正你就那么点东西,我们就不去送你了。”
许平川低下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的两滴泪水正好滴落在手中的那把金色小刀上。刀柄上那个被后刻上去的“忍”字,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出了夺目的光芒。
第一卷 军旅生涯 第三十章军校插班生
怀着复杂的心情,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许平川终于来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所大学。坐落于省会KM东南角的YN武警指挥学院。
红色的院墙、白色的大门、不时进进出出的身着军装的学子们让许平川不由的心神荡漾。
这就是许平川日思夜想的地方,也是他心灵深处的一块隐痛。今天他就要走进这座大门,了却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心愿了。
“同志,你找谁?”刚准备走进大门的许平川就被哨兵给拦了下来。
“你好。我是一支队的,这是我的入学通知书。”许平川连忙掏出了自己的士兵证和入学通知书。
“哎,他是从一支队来的!”站岗的小伙子招呼着旁边的伙伴。
“是吗?”那个战士赶紧凑了上来。
“从缅甸过来的那个‘座莲’的特种兵是不是被你们给拿下的?”那个站在岗台上的战士一脸的好奇。
“恩”许平川有点惊讶,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传的这么远。
“听说你们上次野外训练的时候,在缅甸还跟毒贩大干了一场,打死了好几百人?”
“没那么多。连活抓的都算上才三百人。”许平川听到这些被传的乱七八糟的消息,只有无奈的苦笑了。
“那也不简单啊,不到五十人就干掉了三百多,你们都快赶上特种部队了!”两个小战士的眼里顿时浮现出了无限的憧憬。
“请问,我要报到的话要找哪里呢?”许平川不得不微笑着打断了他们。
“哦,你顺着这条大路一直走,走到头就能看见一个湖。到了那再左拐,过了两栋教学楼就可以看见学院办公楼了。很好认的,一栋六层高的红砖楼。进去找教务处就行了。”那个站在许平川身边的战士说的非常详细,还不停的用手比画着。
“哦,谢了。”许平川提着行李就朝里走去。
“哎,等等我。”
刚才那个小战士又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许平川的行李。满面春风的说到,“正好没事,我领你去。”
拿着教务处开的证明,许平川很快就被分到了三号宿舍楼指挥系的一个四人房间里。这个校区过去曾经是省军区的大院,所以很多建筑都是由遗留下来的老式筒子楼改建的。虽然墙面有些班驳,地面有点潮湿。但走进去的时候,许平川依然是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
拿着钥匙拧开了那扇沉重的老式木门,许平川走进了那个他和另外三个人共同分享的小空间。
也许正是上课时间,房间里空无一人。两张钢架上下铺一左一右的靠在了窗户边上,四张桌子拼成了一个田字摆在了正中间。左边靠墙有一排木架子,牙缸牙刷,脸盆毛巾,全都整整齐齐的摆在了上面。右边是一排矮柜,上面也整齐的码着几个行李箱。
许平川把自己的那个箱子也给放了上去。原来倒还不觉的,和那几个光鲜的大皮箱放到一起,许平川这才发现自己的那个又旧又小,显得分外寒酸。
“嘿嘿,这就叫差异美。”
左边那张床上下都铺着被褥,只有右边的那张上铺还空着,许平川就把放在上面的一双皮鞋拿了下来,把自己的被褥给放了上去。
刚刚把东西全都整理好,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小伙子拿着两本书走了进来。看见许平川先是一愣,又看了看那个旧皮箱就把书往桌上一扔。
“从哪来的?”小白脸往左边的下铺上一倒。
“一支队。”许平川很不喜欢这小子的态度,但毕竟是未来的同学还是同屋,所以他在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
“你叫什么?”
“许平川”
“哦。”那小子的目光扫过房间。突然间跳了起来,把许平川放在地上的那双皮鞋给提了起来。
“谁让你把我的鞋给放地上的?”小白脸冲许平川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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