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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

_9 Vivibear (当代)
“哈哈,这也是个好办法。那我就再提醒你一句,一个月后清洁公司会来回收许愿池的硬币。所以,你---还有一个月时间考虑哦。“说完这句话,他就优雅的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流夏无力地坐在了石头台阶上,哀怨地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每次碰到这个瘟神都这么倒霉?
假如这枚银币真像他所说的那么昂贵,现在的她可是完全赔不起的。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存心来耍她的。她宫流夏到底是和什么犯了冲,一会儿被小女孩戏弄,一会儿被这个瘟神耍,看来真的要去买点水晶之类的东西转转运了。
“流夏?流夏?”当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连喊了好几声后,她才反应过来托托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流夏,你在发什么呆?你早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他边说边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穿得也这么少,小心生病。”
尽管他的语气由于担心而显得有点凶巴巴的,可她的心里却在一瞬间满溢着暖暖的热流。
“我的身体好得很,才不会那么容易生病呢。”她笑着狡辩道。好不容易……才和托托有这么难得的露天相处时间,她暂时不想去考虑那件烦人的事。
“现在这里可真清静。”托托深深吸了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面额不一的欧元硬币,“流夏,你要不要许个愿?”
“知我者真是托托啊,我今天正好忘了带硬币。”流夏不客气地从他的手里拿了三枚硬币,“那我就开始许第一个愿。”
“听说古代的罗马人在离家远行时,会将一朵花儿,一小块金子或者一枚钱币扔到自己家的井里或水池里,这样无论离开家乡多远,终有一天会回来。”托托抬起头看着她,“流夏,将来无论你去了哪里,都会回到罗马的吧?”
“当然会啊,因为这里有你。”她脱口说了出来,随后又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我是说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托托只是笑而不语,眼眸里仿佛化开了一湖初融的春水。
流夏在许愿池前背转了身,捏紧了第一枚硬币,在心里默默念着重回罗马的愿望,再一次将硬币抛了出去。
小小的硬币很快就沉入了水底,和那些来自地球各个角落的硬币混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楚。但不管它们来自何方,每一枚硬币落入池中的瞬间都带来了一个珍贵的心愿,送出了一个美好的希望。
第一枚,重返罗马。
第二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流夏抿了抿嘴角,捏紧了第二枚硬币,正打算抛出去的时候,却见到有一对年轻的恋人刚好经过这里,其中的那个女孩子还不停地打量着托托,然后在男友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们的对话随着夜风传到了流夏的耳中,
“看,那个男人……好像是托托哦。”
“胡说,托托怎么可能半夜在这里?”
“是真的,你看啊……”
“咦?好像真的是他……”
流夏立刻收起了硬币,朝着和托托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及时和他拉开了距离。没想到托托却跟了过来,直接拉起了她的手就往前走去。
“喂,托托,他们在看着呢,你该装作不认识我才对!”她着急地想要甩开他的手。
“那就让他们去看好了。”托托还是紧紧拉着她的手,脱口道,“我也是个普通人,我也有恋爱的自由。”
恋爱?他说恋爱?流夏微微一愣,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说起这个词了……她的心里泛起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复杂情绪,有一点点错愕,一点点惊讶,一点点怀疑,还夹杂着一点点喜悦,一点点甜蜜。
随即而来的-----还有一点点不安。
自己对他的这种感觉,是否已经超过了所谓的友情?为什么……会觉得还有一点点困惑?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她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轻轻抽了出来。
他的脸上似乎极快地掠过了一丝失望,又立即说道,“那么我送你。”
流夏笑着眨了眨眼,“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从许愿池的一角忽然钻出了一个人影,随即迅速消失在了沉沉的夜幕之中。
--------
对于流夏来说,一星期三次的家教是她精神最为紧张的时候,因为时时要应付些突如其来的“袭击”。而且不知为什么,每次上课间隔的日子似乎都过得特别短,而上课的时间就格外漫长。
果然是快乐的时间一晃而过,痛苦的时间就是度日如年呐。
不过万幸的是,那个暖金色头发的少年没有再找她麻烦,看来那天他也只随便说说而已吧。
这一回的家教时间又改在了下午。让她感到有点意外的是,丽莎管家打电话来通知她的时候根本没有提起那个烟斗的事。
流夏吃完了午饭之后就匆匆赶到了洛伦佐伯爵的府上,谁知刚到了城堡门口就看到丽莎一脸铁青地走了出来。
“怎么了?丽莎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她急忙问了一句,因为平时很少看到丽莎露出这样的表情。
“刚才那只猫忽然跑出了城堡,结果玛格丽特小姐也趁着我们不注意跑了出来。从昨天开始这只猫就不知为什么半夜乱叫……我早就叫小姐别养猫了。”丽莎微微皱了皱眉,“我就先不和你说了,伯爵先生就快回来了,我必须在这之前派人找到小姐。”
“那这样的话,我也一起帮忙找找吧。”流夏虽然对上次的事情还有些介怀,但想到玛格丽特毕竟是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心里也不免有那么一点担心。
“那就谢谢你了,流夏老师。”丽萨朝她点了点头。
流夏正要去找,脑中又忽然掠过了刚才丽莎说的话,于是又问了一句,“这附近野猫多不多?”
见丽莎摇了摇头,她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身就朝着城堡外农庄的方向走去。
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绿色丘陵,大片大片的橄榄树在阳光下闪耀着墨绿色的光泽,如云朵般洁白柔软的羊群正悠闲地吃着草,而一旁的牧羊犬则用炯炯有神的目光观察着每一只羊的动静。
流夏朝着农庄的纵深处走去,差不多过了十来分钟看到不远处有一间红白相间的木屋,而屋子前竟然有一块开满各色鲜花的花田。缤纷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一抹绚丽的云霞不小心坠落此处,映衬着浅蓝的天空,白色的木栅栏,浓淡色彩对比强烈,流畅而透明,看上去就像是德国画家丢勒随意描绘的一副经典水粉画。
而在这水粉画的一角,她惊喜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玛格丽特,你真的在这里?”她立刻走上前去,见到玛格丽特正抱着她的短尾巴发呆,眼圈还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一见到流夏,玛格丽特就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跳了起来,忍不住向她哭诉道,“老师,短尾巴好像又生病了。从昨天半夜开始它就一直很凄惨的叫着……我只好告诉了爸爸,可爸爸说短尾巴没事的,还说不用带它去看医生……”
流夏打量了几眼短尾巴,露出了几分尴尬的表情。春天到了,这只短尾巴明显是在发情叫春……阿方索先生也一定是因为知道这个原因,才说猫咪不用去看病的,而她之所以跑到这里,也是因为猜到了短尾巴可能会来找农庄里的猫咪。
可是,这该怎么和玛格丽特解释?
“玛格丽特,短尾巴它真的没有生病……”她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接下来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怎么可能,它叫得这么惨!”玛格丽特一脸的不相信。
“玛格丽特,它的确没有生病。”一个美妙低沉的声音忽然从她们身后传来,优雅却不失华丽,平稳又不失性感。
两人同时转过了头,略带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爸爸!”玛格丽特脱口先叫了出来。
“你怎么到处乱跑?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走出那座城堡的吗?”阿方索的脸色微微一敛,平静似水的瞳孔下却闪动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光。
“我要带短尾巴去看病。”玛格丽特小声答了一句。
“我说过了它没病。现在马上跟我回去。”阿方索再次重复了一遍。尽管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流夏感觉到他正在生气。
如果再继续僵持下去的话……似乎不大妙。好吧,总算这孩子没把烟斗事件抖出来,就当自己还一个人情好了。
于是她抿嘴笑了笑,“玛格丽特,你看过米奇的动画片没有吗?”
玛格丽特嗯了一声,对她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感到不解。
“米奇是不是有个女朋友叫做米妮?”在看到对方点了点头后,她就继续说道,“你的短尾巴比米奇更帅,他当然也会有自己的女朋友,所以才想跑出来和女朋友约会啊。它那样叫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想念女朋友。只有大声的叫,女朋友才能听得到哦。””
玛格丽特愣了愣,似乎也觉得有点道理,半信半疑地又问了一句,“那它真的不是生病?”
“当然没有生病,就算不信我,你也要相信爸爸的话啊,对不对?”流夏一边说着,一边冲阿方索使了个眼色。
阿方索的唇边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弯,“流夏老师说得没错。”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玛格丽特一旦确定短尾巴没病,立刻就活蹦乱跳地恢复过来,对流夏的态度也明显热情了几分,“那么老师,短尾巴的女朋友叫什么呢?”
“这个嘛,”流夏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短尾巴的女朋友应该叫长耳朵吧?这样才相配。”
“长耳朵……啊,老师,那不是兔子吗?”
“呵呵……”
“不要不要,那短尾巴以后的小孩不就真的成短尾巴了!”
“哈哈哈!”
看到两人竟然这么融洽地聊到了一起,阿方索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印象里,这恐怕是第一位得到玛格丽特善待的家庭教师吧。以前的那些老师,到最后差不多都崩溃的大逃亡了……
在风中摇摆着枝叶轻轻起舞的各色鲜花,阳光下被逗得乐不可支的少女,还有那发自肺腑的纯粹笑容……眼前的景致和人物如水粉画般慢慢化开,美得令人沉醉。
不知不觉心底某些久远而模糊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很多年前的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穿着粉色唐装的小女孩,摇晃着两支小辫子在那里大声叫着,“雏菊哥哥,你就教教我好吗,你就教教我吧……”
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正慢慢扬起了翅膀,一股澄澈的融雪之水悄然流淌而至,无法言说的温柔像春日的落花一样飞满了心底的每个角落。
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们,他忽然觉得,这一刻的时光,真是----不错。
“老师,既然短尾巴没事了,那我们就开始练习画画吧。”三人之中,还是玛格丽特最先意识到了上课这回事。
流夏也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玛格丽特你今天想画什么?不如我们先回城堡再说?”
玛格丽特打量了一下四周,露出了一个甜美无比的笑容,“老师,今天我们就来一次室外教学吧,干脆在这里上课好不好?这里有这么漂亮的花田,我很想画下来。”
“这里?”流夏抬头望了一眼阿方索,想看看他的态度再说。
“爸爸,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待在城堡里,今天就特别破例一次好不好?再说还有老师在这里呢,我保证不会乱跑的。”玛格丽特边说边扯了扯流夏的衣袖,让她也帮着说几句。
流夏也只好帮她说了几句,但心里却不免有点疑惑,为什么伯爵平时都不让这位小姐随便出去呢?难道仅仅因为她是位贵族小姐的关系?可是现在又不是中世纪,至于这么严谨吗?
或者说---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阿方索考虑了几秒钟,还是点了点头,“那我打个电话让她们把你的绘画工具拿到这里来。”
“谢谢爸爸!”玛格丽特抱着短尾巴兴奋地跳了起来。
没过多久,城堡里的仆人就将绘画工具送了过来,并且妥善安置好了那只惹麻烦的短尾巴。
“玛格丽特,你想要画花田吗?那么最想画哪种花?玫瑰,郁金香,还是风信子?”流夏低声问道。
“我-----”玛格丽特盯着花田里柔媚多姿的各种鲜花,忽然朝某个方向一指,“我要画这个。”
流夏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的却是在花田角落里轻轻摇曳的一丛白色雏菊。
“这个,你们家城堡里不就有吗?”她有些惊讶地问道。
“在家里的时候倒不觉得它们很特别,可现在它们待在这些鲜艳的花朵旁边,我却注意到了它。而且还觉得因为有它的衬托,那些花才显得更漂亮了。”玛格丽特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真是奇怪呢。”
流夏笑了笑,脱口说出了一句之前曾经听过,却从来没有忘记过的话,“因为最简单的白色,却能搭配任何颜色。五彩缤纷的颜色,也因为白色的存在才能凸显出各自的优点。不是吗?”
她的话音刚落,阿方索的脸上极快地掠过了一丝颇为惊讶的表情,注视着她的眼神则变得更加深沉。
“而且雏菊本身也很漂亮,尤其是自由自在盛开在这里的雏菊。”流夏想了想,“我记得安徒生的童话里有只百灵鸟还唱歌称赞雏菊呢,嗯,怎么唱来着,好像是----瞧瞧,多可爱的小花呀,有颗金子做的心,还穿着白银衣裳!”
她的话音刚落,阿方索的面色蓦的一沉,仿佛在一瞬间恢复了阴冷的本质。某种只属于夜的黑暗气质,正从他的眼底隐晦地透了出来,甚至还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流夏忽然感到背后起了一丝凉意,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尽管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却也隐隐令她感觉到有点不安。
阿方索吩咐了旁边的仆人几句就离开了,流夏瞄了他的背影一眼,小声问着玛格丽特,“你爸爸是不是生气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玛格丽特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你别看爸爸平时优雅又亲切,其实城堡里的人个个都很怕他。”
“也包括你吗?”
“我那是尊敬爸爸。”玛格丽特冷冷瞥了她一眼,“还有,虽然你比之前的几个老师强了一点,对我的短尾巴也不错,但这不代表我认可了你。假如让我发现你对我爸爸有一点点想法,我照样会让你马上走人。”
流夏微微抖动了一下眉毛,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绝对没有任何想法。”
“是这样就最好,我会继续观察你的。”玛格丽特又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好了,老师继续教我画吧。”
流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要等到真正的和平共处,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罗马,很快又迎来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流夏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有好些人围在学校门口,他们有的手拿专业相机,有的提着话筒和摄像机,有的还在对着镜子补妆……看起来倒都像是些媒体从业人员。这副阵势也吸引了不少围观的路人和进出学校的学生,纷纷议论着到底这里出了什么大事。
流夏也觉得很好奇,琢磨着可能是某位教授获了什么国际上的绘画大奖?正当她还在暗暗猜测的时候,忽然有个褐发的美女大喊了一声,“就是她!”
那群人像是发现了重大目标,顿时像潮水一般朝着流夏的方向涌了过来,只见照相机的镁光灯不停闪烁着,十来个话筒同时递到了她的面前,不同声音的意大利文在她耳边如机关枪般轰炸……
好半天她才听清了其中几个问题,“请问你就是宫流夏小姐吧?身为托托的女朋友你有什么感想?听说他一直没有女朋友就是在等你?你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对不对……”
下面的问题她再也没有听清楚,只觉得通体冰凉,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挪动不了半步,大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不好意思,请让让,让让!”这时忽然有个红发美女挤进了人群,边说着对不起,边奋力将流夏从人群里拉了出去,径直冲进了学校。当那些记者们想追上去时,一位优雅清秀的日本少女笑着拦住了他们,“不好意思,未经允许,请勿打扰我们学校正常的教学。”
“卡米拉……谢谢你。”流夏进了工作室之后才渐渐回过了神,随即又懊恼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算托托和我认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啊……”
“怎么回事?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卡米拉将一份报纸递到了她的面前,“幸好今天我和静香比你出门早,还能有个心理准备来救你。”
流夏的目光落在了报纸的大字标题上------罗马王子的中国女友浮出水面:竟然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不仅仅是如此,上面还详细地将她和托托认识的过程一一道来,图片资料更是丰富,不但有数张流夏去托托家时的偷拍,还包括了之前两人在许愿池的照片。
“天哪,这些记者真是太可怕了……”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立刻拿出了手机准备打给托托。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先响了起来。一看是托托的号码,她急忙按下了通话键,“托托,现在怎么办?我的学校门口全是记者,都乱套了……你那边怎么样?”
“别着急,流夏。没什么大不了的。”托托的声音听起来倒是镇定自若,“你先听我说,今天晚上八点你来这个地址---米斯莫大街82号,到时我们再商量好吗?现在我还有事,先不说了,再见!”
流夏有些失落的收起了手机,托托也挂得太快了吧,她都还没问他需不需要发表一个澄清声明呢。
不过-----或许他也正被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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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整,流夏准时来到了米斯莫大街82号。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栋带着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别墅,乳白色的墙壁在淡淡的月光下透着晶莹美妙的色调,花园里的一池碧水中居然还漂浮着几朵婉约娇艳的佛琴纳莉斯睡莲。
当她摁了门铃之后,出来开门的正是托托。他将她拉进了房子之后又迅速关上了门。别墅里面的装饰简洁大方,是流夏喜欢的风格。此时此刻,房间正回响着猫王Elvis深沉而富有磁性的歌声。
“托托,这到底怎么办才好?干脆你发表一个声明,澄清一下我只是你的朋友,这样是不是比较合适?”流夏忙不迭地给他出起了主意。
托托不慌不忙地递给了她一杯咖啡,“我都说了不用担心,更何况,这也未必是件坏事。”
“怎么不是坏事?他们这样乱写实在太不负责任了。你看了报纸没有,他们说你……”
“流夏,”他忽然打断了她的话,眼底深处流转着让她看不懂的神色,“你觉得他们全都是乱写吗?”
流夏微微一愣,胸腔里的那颗心不知为何突然狂跳了起来。在抬起头望进他的眼底时,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潭深不见底的泉水眩惑住了。
“难道不是乱写吗?我们只是好朋……呃!” 流夏拿起咖啡的时候手不小心晃了一下,结果有几滴咖啡正好洒到了她的衣服上,留下了几点难看的污渍。
“我先去弄干净。”她急忙站起身来,想借着这个理由躲到了洗手间里,让自己能稍微冷静一下。
她并不是一个迟钝的女人。她也为自己对托托的感情变化而感到困惑,可是,这一切是否变化得太快了?她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究竟是友情以上爱情未满的感情,还是由青梅竹马衍生出来的感情?或是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出的第三种感情?
她实在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判断。
当她走进洗手间的时候,随手想把灯打开,没想到灯闪了一下就灭了。接着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整个房间的灯都在瞬间灭了,就连猫王的声音也极不自然地嘎然而止。
“糟了,保险丝不知会不会烧断?”她转身出了洗手间,正好撞在了走过来的托托身上。
在一片沉寂的黑暗里,她听到他说,“别担心,只是停电而已。”
月光如流水般从窗口漫了进来,将房间里的一切照得朦朦胧胧,什么都很模糊。流夏忽然感觉到了耳边灼热的呼吸,恍惚间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响起,“流夏,你的嘴唇----是玫瑰色的。”
下一秒,他的唇已经温柔而有力地覆了上来。
在接触到他那柔软嘴唇的一瞬间,流夏只觉得时间之轮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可她却能听见晚风轻轻地呼吸,池水静静地流动,美丽的睡莲花瓣悄悄地舒展。
甚至还能感受到-----月光和夜露浸染过肌肤的湿润。
“流夏,做我的女朋友吧。”这是当他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嘴唇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流夏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其实这句话,我很早就想问你了。”他深深凝视着她的脸,“年少时我们都不懂事,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只是友情而已------直到那天晚上遇到了长大的你。流夏,在酒吧见到你的第一面时,我就知道那些曾经的友情经过岁月的沉淀,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不,或许从我们定下那个约定开始,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友情了。但……你毕竟是个保守的中国女孩,我担心草率的告白会吓到你,我想尊重你们的文化习俗,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他眼中炽热的光芒仿佛能将她瞬间熔化,“流夏,现在,我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了。请允许我告诉你,我一直都……爱着你。我真心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
流夏慢慢抬起了头盯住了他的眼睛,感到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样混乱过。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忽然一下子又亮了起来,而猫王的歌声也突如其来地在房间里再次回响起来,低缓柔和的音调听起来似乎带着一种浅浅的伤感。
wise ma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shall i stay? would it be a sin?
if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
like a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
darling so it goes
somethings are meant to be
take my hand
take my whole life too.
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智者说只有傻子才会坠入情网
但我就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你
我应该留下来吗
这样有罪吗
如果我情不自禁的爱上你
就象河水理所当然的流向大海一样
亲爱的
顺其自然吧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
握住我的手
也握住我的一生
因为我已情不自禁的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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