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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_滚滚红尘

_2 三毛(当代)
韶华穿得遑遑,披著灰蓝色的对襟毛衣。洋学生式的「中国洋装。」
窗子
洗脸盆,有小茶几放置在上面

床 被
衣柜
书架
食盆 放地上

封住的窗户
●第二场
时:日(夏季)。
景:韶华父亲家中室内。
人:韶华、送食物的老妈子。
韶华的窗口有风吹进来,玻璃早被小健打破了,在第二次来救她的时候,木板封条还在。风吹起了韶华摊在桌上的稿纸,一起一伏的,有些写满了字,有一叠尚是白的。
韶华坐在床沿,对著桌子上的稿纸,正在滤稿。同时,有人进来,在桌上放下了一碗食物,收去了洗脸盆,又有门被锁上的声音——叮啦——再将房间锁住。
韶华对於被关闭这回事情的挣扎,已经成为过去,「不看那房间内墙的四周,已在她长久禁锢的岁月裏,被涂满了代表一切心情的字迹」。
韶华穿著一件灰白色的夏天衣裳,仍是女学生味道的短发,正在床沿,对著纸,无意识的前後轻轻摇晃,摇晃,摇晃——右手的钢笔戳在左肩手臂上,轻轻的戳,轻轻的戳——衣袖上化开了一片墨水渍,韶华不知不觉。
那扇被常年锁著的房门,又被打开了,没有人将它立即再锁起来。老女佣人对那不知不觉专心写稿的韶华。
*阿乐:小姐,快下楼吧,可以下去了,老爷快要死了。(轻轻又急迫的说)
*韶华:下楼(不屑的样子)?谁说我要下去的?
*阿乐:老爷要死了,你去看看他。(以下韶华、阿乐同话)
*韶华、阿乐:(交杂对话)阿乐,你死了没有——小姐,不要吓我——来来—— 你看——(韶华跑去放起留声机来,快速的)——你看——(完全与情 况相反的浪漫音乐来了)——老爷在这裏面——(指指桌上的稿纸)—— 小姐,不要吓死我——真的(音乐)——他把玉兰给买了回家——(阿 乐被韶华的举止镇住了) ——老爷看见玉兰小姑娘很好玩——就对她 说——你听,阿乐——(完全浪漫的音乐)——老爷说——我坏了你 (手在阿乐身上肩上乱摸),我坏了你——我坏了你坏了你坏了你(开 始摸阿乐的胸部,剥她衣服)。(音乐仍在流)小姐,不要吓我——阿 乐哀叫起来。(韶华身影向阿乐逼过去——)
●第三场
时:日。
景:玉兰老爷家後门口,以及玉兰老爷家中。
人:玉兰、将玉兰带去卖给大户人家的人口贩子、老爷和五、七个祭祖的家人。
玉兰穿著短花布裤,宽裤脚黑裤,梳辫子,手中提著一个「小包包」,走站在一家人的弄堂房子的後门。人口贩子先进去了三秒钟,玉兰看见墙上贴著一张已被岁月洗刷过的标语「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在风裏掀起了下角——飘飘伏伏。人口贩子将玉兰招手叫了进去。有众人,在前面上海弄堂特有的小天井中,穿著清朝时代的官服,祭祖。(故意时空错乱,清代出来)
玉兰一时没有人理会她,将她放在楼梯後,幽暗的下人房中去。老爷无意间走过,看见了新来的丫头玉兰。老爷胖宽的身影,向玉兰——一个惊惶不解的女孩子,慢慢罩下去。(镜头下,一只彩色泥老虎啪一下,落在地上碎了)
画面同时O.S:旁白(韶华的声音)这张标语玉兰看不懂,一个字也不懂。上海已经成了孤岛,这对她来说,又有什麼不同呢?一个连身体都被卖掉了的人,她的前途已经不是她的关心了。
玉兰被卖进去的人家,是清朝时代做官的老式家庭,即使时代不同了,逢年过节,还是穿上祖宗留下的官服,拜天祭祖。
玉兰刚刚进了这个人家,就让老爷给坏了。
2009-03-29 14:10:36 宜小米 (可以不那么讨厌上班吗?)
第二章
【望断天涯路】
●第四场
时:日。
景:上海街上。
人:韶华、两个黄包车夫、街上路人。
韶华坐在一辆黄包车上,脚下放著搬家时所必须的「被褥包包」,一口小小的衣箱,留声机。神色透露出一份孤单中假装的坚强。韶华靠在黄包车上,用脚优雅的踏著那些绑好的被褥包,手裏抱著一只白色荷叶边的小枕头。韶华穿半高跟皮鞋。
韶华走出了那囚禁她的家庭。她的黄包车在後面拉,紧跟著另一辆在前面跑的黄包车。前一辆车上,放著扎好了的书籍、稿件、脸盆,以及三个放杂物的盒子与网篮。一架不衬她行李的豪华喇叭形留声机引人注目。
韶华没有太多面对未来的恐惧。但她终於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在这茫茫苦海中」的意识,仍是令她孤单到接近茫然。(音乐不强调任何心情,茫茫然的、散散的)
演员提示:车上的韶华,注视著的不是街景,「她看进了一个空茫的远方」。
●第五场
时:日,秋末了。
景:韶华新家外面,大街与弄堂。
人:司机,三、五个小孩。
一位显然是司机的男子,在大街上,梧桐树下停好了汽车。往弄堂中走进来。
弄堂中的小孩,看见汽车来了,奔了跑去,快乐的叫喊。
*小孩子们:汽车——汽车——韶华租来的房子全幢图。韶华只住楼上一间而已,不是整幢。弄堂
汽车停在这儿,梧桐树下。
●第六场
时:日,秋末了,梧桐树没有叶子。
景:韶华租来的楼房小间,大家合住著的。
人:韶华、老太太、小夫妻、司机。
那位司机在进入楼房小小几步的园子时,看见了楼下一对小夫妻,以及一个老太太。
这时司机已经开口了,手上拿著一个中型信封。
*司机:请问——这裏住著一位沈韶华小姐吗?
*小妻子:小姐我们这楼下是没有的,你去看看那个楼上的,倒是小姐派头——。
*老太太:(来插嘴)真好派头,一来就把那个留声机开得好大声啊——。
送信的司机上了楼,楼下众邻居呆呆的目送。
门开了,韶华一脸的茫然。
*韶华:找我!?——
韶华接过信封,看见明明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就接下了。
门没有被关上,韶华随手把信一搁,抱了个枕头出来,伸手一掏,掏出来一只金戒指,对司机说——
*韶华:谢谢你!
金戒指被韶华当成了赏钱交到司机手中,她将房门碰一下又关上了。韶华当时神情十分心不在焉,也不知应对。(韶华心爱物都在枕头中放著)
注:此场可能引起争议,事实这种拿金戒指付小帐的事情,在本剧原作者身上发生过。可见存在。不必争论。当时她身上只有两个戒指。
第七场
时:日。
景:老爷家的天井。
人:玉兰、老爷的太太。
O.S(旁白)(韶华声音):玉兰被老爷强暴以後,有了他的孩子,老爷哪裏会管她呢。
太太看出玉兰怀了身孕的时候,都已经快五个月了。
玉兰在天井裏撑著腰酸,洗衣服。太太走上前去,趁玉兰不防,扳住玉兰的肩,正面朝她小腹踢上去。玉兰当然是逆来顺受的,她痛得缩了起来,往地上慢慢,慢慢蹲了下去——。雨——,开始一滴一滴落了下来,落在没有任何保护的女子——玉兰的身上。
第三章
【来时陌上初熏】
●第八场
时:日(下雨的午後)。
景:韶华家门外弄堂以及进门处。
人:司机、小夫妻、小孩子(三岁)、章能才出场。
雨,下在汽车的顶上,车子开到弄堂口,停了。跟司机坐在一起的能才,下车。司机将位子下的手枪摸了出来。
*司机:(安静的)部长,这个,带著?
*能才:不必了。
伞下的能才,一步一步沉稳的走向韶华住著的小楼。那个步子,不疾不徐,踏出相当安稳的自信来。(能才面容不正拍,只怕身影)
住在韶华楼下的小妻子,手裏拿了一把尺,向她的男人举起来,作状要打他。喊。
*小妻子:昨晚你又去了哪裏?
能才将楼下门一推(一般共住户白日不关门)。小妻子好似看见了天人一般。立即反应到——此人是楼上沈小姐的客人,也不再问了。
*小妻子:(热心的往楼上喊去)沈小姐,这裏一位先生来看你——。
能才自收了伞,大方的往楼梯边一搁。踏上了第一格楼梯——沈韶华的房间开了。(此时能才未被怕到正面)
●第九场
时:日,雨的下午。
景:韶华家楼梯以及楼下。
人:韶华、小妻子、能才。
门开了,在一个寂静落雨的星期六,韶华听见楼下叫唤时,正在房中用头抵著玻璃,望著窗外的雨水发楞。
门开了,她看见一个并不认识的中年男子,一脚踏在楼梯上,停了步子,仰望著楼上门框中出现的她——沈韶华。看见了这陌生人的一霎间,韶华内心被什麼奇异的东西,轻轻冲击,他们的目光,正好碰到了。
*能才:沈小姐?
能才这三字说出来时,韶华好似进入了一种幻境(音乐请制造效果)。能才不过轻轻含笑的说了一个称呼而已。(音乐早已悄悄进来了)
*韶华:我是。
小妻子快速的顺手推开了楼下一间房门。向韶华轻喊。
*小妻子:来,借用房东太太的客厅——。
又做了一个手势,请能才不上楼去。
*能才:沈小姐想来收到了我的信,是请人专诚送来的。
(音乐——请在能才拜访韶华,两人在楼梯上「初见心惊」时,一定给予协助。)
韶华突然联想到那封信,一摸太阳穴,又快速消失到房间裏去。再出来时韶华手中方才一面拆信一面读一面下楼时,又摸了一下头发。擦了一支火柴,点火,再熄掉,用火柴的黑头——画了眉毛。
●第十场
时:日。
景:韶华房东太太的客厅。
人:能才、韶华。
能才已经被韶华的楼下邻居请了进客厅,但他不敢坐下来。而韶华方才下楼,能才背著门双手放在大衣口袋中,韶华手中捏著信封,信纸,明显看出是刚刚才拆开的,站在客厅进门处,能才正在转身——。
*韶华:章——先——生。(接近含笑,显然信的内容是她喜欢的。)
*能才:你——的——读——者。(音乐偷偷进来了)
这句话说出来,两人都笑了,能才的笑容裏,竟然有著一丝中年人「被释放出年纪时」的羞涩。
这时,初见的两个人几乎被彼此的目光所惊吓,能才不敢逼视韶华,韶华又何尝再敢直视能才。
韶华坐在一张沙发上,能才坐在另一张她手臂边的沙发上(两人不是对面坐),都是单人的老式沙发。能才没有脱大衣,他不自在。
*韶华:章先生来,有事吗?(能才不自在,韶华倒稳住了。)
能才手中握著帽子,开始被他慢慢沿著帽边轻轻转了起来,他没有能再举目看韶华。他看帽子。
*能才:事情倒是没有——(停了一秒)看了沈小姐发表的一篇文章——(停了一秒)老是忘不掉——。
能才发现韶华当著他的面,含笑又在「展读」他那封毛笔字写在白色棉纸上的信时,接近含羞的把脸斜了一下。
*能才:深夜裏写的信,居然写给了一位不认识的作家,我自己都不明白。(能才必须表现拘谨和心事,以及他自身也不明白的心灵震动,当他初见韶华时。)
韶华此时比能才稳得住了,把信往胸口上一抱,含笑看著能才。身体这才放松,靠到沙发上去。
*韶华:(展开信纸向能才)写出这一笔漂亮毛笔字的人,倒是可以认识认识。(笑。能才不知说什麼,内心充满喜悦)
也许是为著自己流露出太多内心的情绪,能才引进了接近空洞的话题。掩饰。
*能才:我又跟自己说,这位作家的文章好大方的。如果没有那种出生背景,写不出来同样的气质的东西——
说著说著,能才小心的掏出一枚金戒指来。用食指和拇指握住,向韶华亮了一下。(接著上面的话,在举动中并没有停下来。)
*能才:用这种东西,打发小帐,也未免太大手笔了吧。
韶华也没有去接,能才将戒指轻轻搁在两人身边的小茶几上。韶华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韶华:我这个人,对钱没有观念。
*能才:其实(能才又讲空洞的话),你老太爷我听说过的,美孚公司江南五省的代理——
韶华没给能才说完,抢了一句。讽刺式的也尊称自己父亲。
*韶华:我老——太——爷——死了。我二妈把我给丢了,我跟我的家庭,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著说著,把那只戒指在手上脱脱戴戴的,讲起她的家庭,韶华突然不自觉的咬指甲,又立即意识到这动作的不雅,又放下了,脸上神色有些决裂的坚强又掺杂著黯然。能才在这几秒钟裏都看在眼裏。出於真诚的想去拍拍韶华,却自持住了。
*能才:一个人的日子,怎麼样?
韶华是个要强的人,不会在人前流露出软弱。没有事情似的又恢复了没事的样子。
*韶华:很好呀!写写稿。
能才看了韶华一眼,看见她那种放烟雾弹的样子,心裏起了疼惜和感伤。
*能才:那麼,过几天,我可以再来吗?
*韶华:可以呀!那麼,我现在可以上楼了吗?
*能才:(疼爱的笑)看,这裏有一个东西给你。(掏出一只泥塑小老虎来)
*韶华:(惊)这是我小时候妈妈给过的玩具,你怎麼知道?
*能才:你文章裏提过。
韶华,握住小老虎玩具,眼睛湿起来了。
●第十一场
时:晚上。
景:韶华房间。
人:韶华。
当天晚上,因为能才的来访,使得韶华那年纪轻轻孤寂的心灵,起了不同的波澜。韶华意识到了一种新的生活,新的仰慕,新的肯定,以及一个新的自己在眼前展现的时候——
——韶华看见一个容光焕发的自己,在镜子裏以一种有了光,有了热的眼神探索著镜外人未来的世界。(以上演员心境提示)
抚过了白色有著流苏的桌布。(空花织的)韶华顺手推开了夜色茫茫中的「窗」。
(音乐此时请在这一场流入,引出心情的转化。)
●第十二场
时:黄昏,晴朗黄昏,夏季。
景:玉兰老爷家中。
人:玉兰、春望
(玉兰心情也转了,音乐请流入)(特别是春望说:「对不起!」时。)
玉兰在推「窗」,手裏拿著一块抹布。窗外对楼屋顶平台上,一个傻乎乎的英俊小伙子正在专心擦澡。一盆洗澡水放在一张凳子上。那小子只穿了一条长的内裤(格子布的),拿了一条破毛巾像漫画人物一般左手扒一边,右手扒一边毛巾,在擦背——突然,看见对面窗口一个扎辫子,乡土气息的女孩子在呆看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小伙子连忙把不太大的洗脸尺寸毛巾一放,平遮在胸口,想想不对,赶快转过身去,又想想——背上也没有衣服,急死了——又转回来——用毛巾遮在脸上——又羞死了——把毛巾放下一点——惊惊惶惶,又羞又急的喊。
*春望:对不起!
王兰这方才知觉了,把手在自己脸上向那小伙子一挥,也羞得笑了起来——。
●第十三场
时:日。
景:电车裏。
人:韶华、路人若干。
韶华是不大出门口的,主要也是她没有地方可去,也不喜欢跟太多人来往。她的朋友,在上海的,除了出版社、杂志社的编辑谷音之外,可以说没有别人了。
韶华坐在电车裏,不放心的张望著街景和站牌。韶华身上放著一个网篮。
电车发出当——当——当——的声音,有路人在等车。
韶华衣著灰蓝,著不透明长筒线袜,整个感觉是孤单而寒冷的。但她脸上的表情已跟第四场时不相同。「她的目光是有著目标性的——她看站牌」。
2009-03-29 14:10:59 宜小米 (可以不那么讨厌上班吗?)
第四章
【有情风万里卷潮来】
●第十四场
时:日,秋末冬初。
景:出版社兼杂志社。
人:韶华、谷音、老古、小孩子。
(室内景)韶华坐在谷音身边的椅子上,谷音与丈夫老古的大书桌是对面对拼著放的。这一间办公室裏只他们夫妻两个,有一个走廊在房间後面,走廊上是谷音做饭的区域。办公室放著两盏台灯,夫妻各一盏。同时共有一个笔筒,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稿纸、印书大样、算盘、浆糊、烟灰缸、印泥盒、字典、茶杯……这些文人的东西。这些「工作进行中」的东西,「这可是属於谷音这张办公桌的。」老古那张桌子上,乾乾净净,除了烟灰缸之外,老古的桌子清汤挂面似的。
韶华将网篮中(镜头不经心的带过一同放著一瓶油、两只咸鸭蛋、一包米、一条火柴盒十包装的。)的稿件,用章能才写信给她的牛皮纸信封装了,很自然的拿出来。谷音先是看到了韶华那麼薄弱生活食品的下一秒钟,看见了上面写著「沈韶华小姐芳展」,下面署名「章缄」的毛笔字封套。
*谷音:嗳,以後你这柴米油盐叫我做好了,你小姐呀——只管写文章。交了呀?
谷音将稿件在说话的同时,抽了出来,把那信封往桌上纸堆中一塞,防了一眼她的丈夫老古,不吭气。
老古哪裏看谷音和韶华呢?老古沉醉在一本流行小说裏,半掩著脸,脸上一本《月下老人秘幕》。
*韶华:短的。(看著那薄薄的七、八张稿纸)
*谷音:你不是要钱吗?(停了翻看交来的稿)
*韶华:长的也有,加——稿——费。(声音裏有著笑)
*谷音:咦,好朋友讲这个做什麼嘛!不看我们一家三口房租都省下了,挤在出版社裏——(未讲完)
*韶华:我还是要加!
*谷音:那你长的文章拿来呀!
*韶华:好。不过那个男人还在屋顶上洗澡。
*老古:谁在屋顶上洗澡!?(突然听到了上一句,吃了一吓)
两个女人笑得用手去挥了一下老古,韶华心情看上去特别的精神。
*谷音:神经病!
韶华仍在笑著笑著的同时,谷音顺手扒起一个大红色还算新的热水瓶,对韶华说——(用红色水瓶衬韶华那一无所有的衣著和心灵)
*谷音:来——你搬家,送你一个热水瓶——
*韶华:我还是要加。
*谷音:喜气洋洋的——
*韶华:我还是要加。(快速连话)
*谷音:土裏土气的——
*韶华:我还是要加。(快速连话)
*谷音:暖暖的——
*韶华:我还是要加。(同时都笑成抢话讲了)
两个女人,话夹在一起讲,韶华的「我还是要加」一句一句插入谷音的话裏去,两个人又笑又亲爱的抢话,对於这加稿费的话题,倒成了不重要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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