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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里的天空 (龙樱)

_3 龙樱(当代)
“小朋……你怎么了……”
“你这个笨蛋!你知不知道你病了?已经病了很久了啊?!”
小朋的声音灌过白日的空气,樱乃呆呆地坐在那里。末了,她说:“小朋,我好好的,怎么是病了呢?”
小朋的身子停止了颤抖,她愣在那里,很久以后,慢慢地放开她,起身,擦去还在流的眼泪。
“樱乃……你好好修养!不要东想西想了。我会陪着你的……”
“小朋?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
……
“对了,昨天青学的前辈门来过了,他……也来了……”
樱乃的心猛的一惊:“他们……怎么会知道?”
“我也不清楚。柜子里有他们送来的东西。”
……
21回复:【转载】柜子里的天空(龙樱)BY:甘清
打开柜子,小朋小心翼翼地一样一样取着,大多都是保健品。
“前辈们要我转告你,身体不舒服就要多休息,喝点热水。”
小朋边说着,站起身来,为樱乃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
樱乃一手接过杯子,一手拖着杯底,放在胸前,轻轻地抿了一口,发觉不是很烫,就缓缓地往嘴里送。喝了一些,又把杯子拿在手中晃动着。
小朋看着她的动作不禁皱了皱眉,“樱乃你,经常喝酒吗?”
被问的她猛得身子一抽,晃动的手停在半空,她停顿了几秒,神色由刚才的惊讶又转变回了最初的淡然,“是啊!已经喝习惯了”
“为什么?!”
“小朋,你喝醉过吗?”樱乃笑着问她,一双眼睛从杯中的液体挪开,直直地凝视着她。没有得到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我喜欢喝酒啊!但不喜欢喝得太醉,因为这样会觉得五脏俱焚。我喜欢偶尔把自己罐得半醉半清醒的状态,这样就可以微微地撑开眼睛,在很狭隘的视线里看着高脚杯里晃动的酒红色,那么地晕绚。因为醉眼朦胧的原故,世界也仿佛打上了一层蒙版,一切看来都是朦胧、颤动的……呐,小朋,你不觉得人生常常就是这样的吗……”
小朋没有言语,她实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去面对眼前一脸受伤的女子,她知道,龙崎奶奶的死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也许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伤疤。
‘或许现在的她最需要冷静。’
小朋了解她的这个朋友,只有她知道樱乃心中的千千万万,或许因为了解得太过透彻,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彷徨失措。末了,她回以一个平静的笑容,“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是你这个大作家!好了,你先休息会儿吧,水喝完了,我去倒壶新的。”
[樱乃你……是……寂寞了吗?]
打开门,离开。
“小朋走了,屋子里的温度凉了好多,好冷”樱乃独自在床头屈膝哆嗦。她看了眼对面的饮水机,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小朋该会去很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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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龙马,昨天你去哪了?过几天就要回美国了,你做些准备吧。”
……
“龙马?”发现一旁的龙马对于自己的话毫无反应,里穆又唤了他一声。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走神。
里穆早已习惯了越前龙马的默不做声,但像这样魂游天外的日子却真的很难得一见。“我说我们就要回美国了,你准备下吧”
“知道了”一贯的动作,给出回答以后,转身出门。
“这次又是要去哪里呢?”里穆早已不感到惊讶。
“随便走走”
“那……我可以一起吗?”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等待龙马的答案。
他点了点头,没有等她赶上,已经先往前面走去。
里穆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长久这样的冷漠,无论是谁都会感到落寂吧。里穆没有追上去,因为她不喜欢拼命地追赶一个人却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感觉,会让人觉得绝望。
[这样,谁也不会相信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朋友吧……]
里穆静静的在离他五米开外的地方跟着,因为行人很少的关系,里穆的周围没有人走过的热气。东京的夏天的天气本来很炎热的,但这年却并不怎么躁热。里穆看着远处匆匆行走过的稀疏的人影,对角刚开张的店面却异常热闹。人们走在赶一场热闹,一场缘聚缘散的热闹。里穆忽然有一种觉悟,好象自己也是这热闹里的一个角色,而他亦是是置身其中的一人,面对她的时候不曾展露热闹的天分罢了。每个人都有热闹的天分,因为谁都会寂寞啊……
“呐……龙马君……”停下脚步,低头轻轻地唤了他的名字,他应声停止前进,站在原地,等待她继续的话语。
“很久没有这样叫你了吧……龙马君……你看,对面是不是很热呢?他们很高兴吧”
看着他微微侧过的脸庞,这张脸,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也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他的脸上有着年轻的力量,贯穿着他的人,还有他的魂。年少的时候,他有一个称号:网球王子。如今呢?容样更改了,心志恐怕也不一样了吧。
“龙马君,你的热闹在哪里呢?”不及回答,她喃喃地说。里穆了解他的一些想法,事实上,龙马的网球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什么时候你的眼神里竟然透露出了厌倦,更多的是疲惫]曾经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一生都只会为了网球而执着,现却发现她也只是错了。
“里穆……你到底在说什么?”前面的他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里穆看着他重将视线收回,笑了笑,“是啊!我在说什么呢?我变奇怪了呢!我们都变了……”
“哈哈!哈哈!”她笑了两声,“玩笑了!走吧!”冲上前去,走在他的一旁,五十厘米的距离,不远也不进,刚好是陌生的距离。
[这样,刚刚好……]
……
[我到底在做什么?]龙马在心中询问自己,没有准确的答案。
……
“樱乃,你怎么又在写文章了呢?休息会儿吧!”
“小朋,我已经完全没事了!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还要住在医院里啊!小朋,帮我办出院手续吧!我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不过是肺炎啊!而且已经好了嘛!”
“笨蛋!”小朋突然大叫一声,但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过激,变回冷静,“医生叫你再住一段时间自然有他们的原因。你呆在这里不是也挺不错的吗?反正你出院了也只是整天整天的工作!有什么区别!”
“对啊!”樱乃眼看小朋嘟哝着嘴,趁她不备,用手捂着嘴偷笑。“反正都一样嘛!那就让我出去吧!还是家里好!”
“樱乃!听我的!再忍几天,几天就好了!”
……
夜,樱乃沉沉的睡去,小朋用最低的音量,离开屋子,轻轻地关上门,[樱乃,今夜也要做个好梦啊……]
小朋的脑中闪过日前的情景,还有她的请求:“请先不要告诉她,好吗?我怕她无法接受。”
“可是,这总不能一直瞒着她啊!”
“是,我会找恰当的时机告诉她的……”
恰当的时机……是什么时候……其实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天吧……
小朋想着,眼眶中溢出忍了很多天的泪,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受伤的都是她,她最心疼的朋友?!小朋哭得很静,但是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抑制,一阵狂奔,她径直冲出医院,在东京冷静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奔跑,猛得撞到了一个人,摔倒。
爬起,再要往前跑去,却忽然听见身后的人发出了低沉的不可思议的声音:“是你”
转过身去,身后的人惊讶的看着他,墨绿色的头发在空中肆意飘动,熟悉的脸。再看看他身边,美丽的女子,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哦!是你啊!越前龙马是吗?”哼!小朋冷漠地看看他,又瞥了眼旁边的女人。
[旁边的不用说是他的女友了]有了这层认识,她越发难掩心中的愤恨
[为什么连你这种人也得到了幸福,只有樱乃……只有樱乃……]
多看一秒也觉得讨厌,小朋转身,要跑开。
“你等等!”身后的女声和脚步声一起响起,她走到她的面前,递给她一包餐巾纸,“至少,请把眼泪擦干吧!”
原来还在流泪……
“不用了!少假惺惺!“朋香回她一个白眼,头也不回的跑掉。
(十八)
十点半的飞机。
九点零五分,里穆静静地坐着,颓看周围人潮拥挤。除却了往日里烦人的话筒,她心里庆幸,还好是改了回程时间。今(天的机场里放着很悲伤的旋律。机场是个分别和团聚的地方。眼里眉上是无尽的欢欣雀跃的自然是在等候自另一方迩来的亲人、朋友。满目苍茫、略有愁色的自然是在与人惜别在即。
[这是自然的法则,如同人每天要摄取食物才能存活]
很困了,她闭上眼睛,开始将周遭的脚步声、叮咛声、惊叫声与自己隔离,听到的只是自己有节奏的呼吸还有广播里有着莫名伤感的音乐。
机场的中央空调打得很足,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微凉。那个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去自动贩卖机前乒乒乓乓撞出一听芬达来了。是葡萄味的,多年不见改变的口味。
里穆对于软饮一直不是很喜欢,她的爷爷是茶道爱好者,也因此她自小受到影响,对于茶有着极特殊的感情。
所以当他第一次将那罐葡萄味的饮料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无声地收下了,但没有喝。冰箱里有十二听不开口的芬达,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没有悬念地在时间的冲刷里变质,不变的只是它依旧光亮的外壳、还有冰冷冷的触感。
所以后来,她告诉他,比之这些,她更爱喝茶的。
……
九点半,开始出境,十点半,飞机起飞。他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头微侧,帽檐遮住了他的脸,她轻轻提起白色的帽子,一头墨色的头发凌乱的落出来,但很随意。
今天,她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化妆,浓妆艳抹。
扣门,入内。见樱乃靠床板坐着,手里按着遥控器,没有开口,但屋里有陌生的对话声。
“樱乃,这么早在看什么呢?”小朋提一篮水果来到她的身边,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新闻。”
“关于什么的?”小朋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好象是越前龙马和他的女友提前离开了日本。”
……
“樱乃……”良久,小朋担心的叫了她一声。
“什么事?”
“不”她看了看樱乃,惊奇的发现从她的脸上找不到丝毫不寻常的表情。“没什么……”
“小朋,如果你是想问我会不会难受或者别的,那就别担心了。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好了”
……
这一天,樱乃的病房很热闹,前辈们不约而同,纷纷造访,樱乃只道他们和小朋一样是来安慰自己的,所以她笑了,笑得很自然,对他们说了很多有趣的事。大家惊叹那个健谈的龙崎樱乃又回来了。
[这次不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事,只是觉得自己沉睡得太久了,是时候该清醒了]
“樱乃,很有进步啊!”英二前辈笑着说。
“是啊!再不前进,岂不是要被前辈你们原远地甩在后头了?”
那一天,她的病房里很热闹,一直闹到天黑了,病房里的声音才消了下去。小朋后来也回家了,屋子里又回到了空荡荡,
[我还有空气的环抱。]樱乃对自己说。
忽地,她感到一阵耳鸣,耳朵里传来刺耳的声音,头痛欲裂,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摇摇欲坠,樱乃感觉自己的意识又一次变得模糊,沉了下去……
黑夜里,302室发出一阵剧响,门被急促的推开,进来的几个人冲到她的床边,从地上托起她坠落的身体,其中年纪稍大的对一旁较年轻的女子说:“快,快去通知藤野医师!”
[开始了吗?这是第一次]
她被抱到了床上,女人坐下来,为她做基本的急救措施,走廊里皮鞋敲击地面的急促响声越来越近,还有提问和回答的声音,终于声音的主人在她跟前停下,没有片刻迟疑地俯下身,趴开她的眼皮,再在她的人中按了几下,用双手叠在她的身上,深吸一口气,向下用力按……
在经过了十几分钟后,她身子往前一扑,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
为她做着急救的手才终于停下来,汗水落在地上。[终于过了一关了……]
明天,一定不能再隐瞒了,这会对病人的生命造成危险。
猛地,他身子向前一冲,睁开眼睛,身上大汗淋漓,一旁的里穆被他的喘息声惊醒了:“怎么了,龙马君?”
“没什么,好象做了个梦……”
“是什么梦?”
“忘记了”总之不是什么好梦……“我们到哪了?”
“还要五个小时才到”
为什么有很不好的感觉……
(十九)
像一朵盛开不曾败灭的花,
悴不防坠落深崖。
这个原野的叶落花残太让人心疼,
可是,可是,
没有办法不去牵挂。
这个世界的春秋变化太大,
怎样,怎样,
我才好不去管它。
像一枚御着幸福安静的霞,
不经意失落繁华。
这片苍穹的朝来暮去太让人害怕,
可是,可是,
偏偏我只记得心痛如麻。
这片角落的温度起伏太快,
如何,如何,
我才好不去怪它……
清晨的床铺没有鼓起的样子,床头的手提电脑醒目地打开着,当小朋敲开樱乃的病房,看到的只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文字。
心里有不好的感觉,“她是个作家,这恐怕又是她的新作吧。现在她一定是去晨跑了吧。毕竟这是她多年的习惯。”压一压心里的不安,等了很久,没有回来。慌张感开始蔓延了,问了过路的护士,没有人看到她什么时候出去的。直觉告诉她,这是很不好的征兆。她匆忙地去找她的主治医生,却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我把她的病情告诉她了。”
“为什么?!”她变得异常激动,“为什么?!我不是拜托过你暂时不要告诉她吗?!我不是这样拜托你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你们!都要这样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地伤害她!!”小朋的手在空中愤怒地挥舞,她的眼眸因为睁大的关系露出了多夜没有睡好的血丝,她愤恨地质问眼前一袭白衣的人:“你就是这样做医生的吗?!回答我!”
眼前的人沉默,闭上眼睛,后又站起来,打开落地窗户,背对着她,语言没有温度:“她已经发作过了,接下来还有两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只要挺过去了就没问题了。如果再不将实情告诉她,只会让她深入更危险的境地。”
“哼!只要挺过去就没问题了?!我没听错吧!大医师!你一生医治过那么多的病人,难道还不知道当他们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正常的生活的时候是多么的绝望吗?!难道你还没看够他们的眼泪吗?!”
他的心猛得一惊,但是表面依旧没有表情“原朋香小姐,现在是非常时期,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的工作,劝劝我的病人,如果你做不到,也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谢谢!”
身后突然变得很静。良久,她肯定了内心可怕的想法,眼眶里很痛的物质流下来,打在她冰冷的脚趾,她看着自己的眼泪,用轻地连自己也无法听见的声音说:“她……已经失踪了……”
跋开步子开始奔跑,身后冰冷的声音再次想起:“你能瞒多久?当她完全失去听力的时候也能骗下去吗?无法忍受的是你不是她!”
她冲回她的病房,疯一般地翻着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在,打开柜子,一大堆的白纸散落出来,,她拾起那些纸,上面布满了她的文字,字字句句,从最初到最后……
末了,她在一堆文字里看到一片醒目的嫣红,抽来,是两年前写的,那么红艳艳,却是一片令人绝涕的文字:
[十二月的第一场雪,是我一个人度过的,灯点了彻夜,我在风中思念一个白发苍苍但精神奕奕的老人,她微笑的样子,抚慰我的样子,训练球员的样子,叹息的样子,还有……她追念的样子……
时至今日,我依然做着一个游戏一样的梦,那只能是一个噩梦,她和平常一样穿上一身紫色的运动衫离开家,我在屋里,她在屋外,只是一道门的距离,但,她却从此无法再进来。
今夜,我无法入眠,因为我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在更深的梦里与她相见,我怕自己醒得不够彻底,睁开眼来,白血皑皑的世界,空荡荡的屋子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必要流泪,因为我知道这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我和她玩着一场极需要耐心的角色扮演,她狡猾地躲起来了,因为她只要在暗处收起自己的气息,等着我的反映,一旦我耐不止性子吵嚷起来,那便是我输了。我不想输,因为我怕一旦我输了,她突然改变主意,不想出来见我,那我该怎么办?这场游戏我没有赢的方法,所以我只好等,一直一直等下去,也许哪天她也腻了,自然会出来与我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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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我要她请我吃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作为补偿。
一月的第三天,我一连走错了三个格子,可能是外面真正的我游戏玩得太久了,所以键盘控错了方向,我哭了。
很久没有去记起那副场景了,我站在花园的中央,他和他美丽的姑娘站在我的面前,我和他长久的对视。他后来走了,我后来走了。只是,我忘记自己去了哪里,那时侯好象也哭了。不过我知道那是真的有眼泪的物质和精神并存的世界,不是现在的世界。
我看见自己坐在长长的椅子上,脏的就像个流亡人。我看见自己的指甲里陷进了青黑的新土,我看见自己的酒红色头发在骤雨里软弱的下垂……
奇怪做梦也会让我这么难受?
晚上我的任务是在陈旧的唱碟机里放进一张八十年代的老歌,听那首很多人爱过的旋律。我的任务存档在凌晨。
……
三月第十二个下午三点,我遇到游戏里的故人了。没想到,奶奶你的玩笑开得那么大,连他们都被你卷进来了,不二前辈,英二前辈,手冢前辈,大石前辈,河村前辈,桃城前辈,海棠前辈。理智的好象只有他诶。对哦!我怎么犯糊涂了,他已经不在日本了,奶奶。任凭你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找不到他了吧。
前辈们真好玩,要我好好保重,不要太伤心了。还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他们说不需要计较,说我是你可爱的孙女,他们的朋友,呐,奶奶,我没想到这个游戏这么有魅力,让那么多前辈都着迷,他们说的和真的一样,要不我怎么回来就哭了呢?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游戏。一个游戏……
……
四月的第三周,我又做更深的梦了,他又赢了,好象每次我的梦里,他都是在赢的。我看到她了,她幸福地挽着他的手。很好啊!我说这是个很好的梦。可是这是个什么破设定!滴酒不沾的我居然去喝酒了,还喝了很多。天晓得,一定是系统出问题了,不然我怎么觉得胃里穿肠了呢?
梦里还是梦,或者是真的你来了。奶奶,我看见自己被迫流泪,你给我一个宽大的胸怀,让我一身酒气的靠在你的身上,我闻到到了你的体香,隐隐睁开眼来,看见你对着我笑……我定了定神,你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原来还在沉睡中……
……
末了,我只是个败兵。
奶奶,我认输了,好不好?这款游戏老掉了,你看前辈们也很少来玩了。
奶奶,游戏毕竟只是个游戏,你看,这个虚拟世界里一点真实感也没有,我们结束好不好?
我点GAMEOVER,我数一二三,你就出来……
奶奶……为什么你不出来呢?你不来,我可就走了!我赌气地往前走了两步,我以为你会走出来的,难得我都拉下脸来认输了嘛!但是为什么奶奶你不肯出来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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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樱乃失踪的消息很快借由小朋传开了,前辈们,还有蓝采都在焦急的寻找她,他们去了一切她去过的地方,猜想所有的可能,小朋甚至去了她的奶奶的墓冢,除了妖艳艳的花,什么也没有。
寻找她的第三天,未果。她的身在国外的父母被惊动了,他们匆忙地从澳洲赶回来,自从两年前她毅然决定留在这里而他们决定尊重她的决定后,他们便再也没有相见。两年没有消息,好容易有消息传去了,却是这样的噩耗,他们的女儿,难道注定要成为无声世界的一人了吗?不!他们不要!无论是作为她的父母,还是她的老师。
“这次一定要将她带去澳洲,弥补我们多年没有照顾她的缺憾。”说话的人一身黑色西服,她握着一旁冰冷的手,传递着坚定的温度,但谁又知道他此刻内心也心疾如焚。这个女儿,他甚至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他在她身上投注的只是金钱,是物质,他曾经以为,他作为人父就该这样。直到他看到她在他的母亲的膝下魇笑如花,直到他发现那样的她和在他面前时那种毕恭毕敬公式化的交流的她完全不同时,他发现他错了。
现在他要接她去他的身边,给予她一个父亲真正该给予的。他侧脸看向身边微微颤抖的人,“没事的,会好的”
……
几天后,不二前辈出国去了,新的比赛要开始了,他必须去做准备,将状态调整到最佳。之后的日子,选手陆续来了,先是手冢,后来龙马也背着他深蓝色的袋子风尘仆仆的来了。围绕着他的是不比任何世界网坛名将单薄的鲜花掌声,但是看不出他的高兴。他依旧压着帽檐,让人无法分辨那之后的表情。
不二看到他的时候,硬是愣了愣,他奇怪的目光投射在龙马的身上,让他很不自在。
“怎么了?不二前辈?”
“没……没什么”他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现在正是比赛的时候,其他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可是……龙崎的事……并不是别人吧。
“其实,越前,关于龙崎”
“不二前辈,我要去练习了,过几天就是比赛了,前辈要一起来吗?我们去F区赛一场吧。他巧妙地打断了他的话,不动声色。不及回答,他拍着拍子向F区走去,球有节奏的上下,振在金线拍上。
“越前,你真的不想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如果我说你会后悔”
他停下脚步,用力地咬着下唇,血腥的滋味顿时涌出,他用手背抹去一层,殷红又迅速渗出来,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想!我为什么要知道?”夕阳下,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继续挥起左手的球拍,节奏……紊乱。
他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头深深埋进洁白的被褥。下午的训练算是泡汤了。先不说他以四比六的成绩输给了不二,单是后来他去打壁球就是失误连连。连网球的基础都打成这样,恐怕没有人能将那个众所注目的新人王和眼前这个把力气赋予球上猛烈抽击的人联系在一起。
脑海里反复着那个声音。那个声音,他以为自己已经遗忘很久了,那个声音,为什么今天他会突然想起来。
龙马君……
龙马君……
一定是下午不二前辈提到过她的缘故。理智告诉自己,是太累了,太累了!
晚上,做了个梦,是个噩梦。半夜醒来,风卷起纱帘吹得正狂,天花板上玻璃的法式吊灯摇曳,一颗颗透明的珠子乒乒乓乓互相敲击。他一身汗津津的,从床上坐起,搁着纱窗,隐隐照进一缕月光。他起身来到阳台,手倚着栏杆,抬头看着皎洁的明月。这样深的夜晚,月光愈显明亮,但不是他喜欢的。在他看来,这是女儿家的柔情。但他不明白,为何今宵无法不在这样的月光下凝望,为何无法抽身离去。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月光淡下去了,因为做噩梦的关系而弄出的一身虚汗也早已收了回去。他忘记自己保持这个姿势有多久了,没有倦意,但是他的视线却越发朦胧,隐隐棹棹,他看见空中悬浮着一张模糊的脸,他分不清那是谁的脸,但却觉得,这张脸灌满了痛苦,好象很久以前就见过。
天空飞过一只白色羽翼的鸟,划过他的眼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刚才是在想什么?我着一个晚上究竟是在干什么?”他挠了挠头发,转而进入屋去,睡不着了。而且天也快亮了,他选择用巨大的水流冲击全身,想用冰冷的触感清洗脑子。但他睁开眼睛,却觉得被流水灌满的是泪,不是他的泪。但心痛的感觉却顷刻注满了他。
比赛很快开始了,那天他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显得很吃力,动作迟缓,倒是他的对手表现超常,他在猛烈的攻击里险些败下阵来。那是首战。赛后,依旧有很多的话筒,喧闹的人群,令他厌烦的目光,公式化的提问。
好烦!他借生理需求之顾,一个人退出了热闹。
[没想到要借这种懒理由!真是MADAMADADANE!]
他换了一身衣服,大步流星地走在路上,也不去管旁人对他的指指点点。怎样都无所谓了,他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他沿着公路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离开身后疲惫又繁华的都市后。这个陌生的国家,风景很漂亮,每一条公路都有一段开在原野中,他走到了四处旷达的草场,眼睛所见的全是一望无际的青绿,他跃下柏油马路,脚踩在松软有质的土上,他在绿色中步行,越行到深处,草长得越高。最后他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绿色掩盖的地方,草灌过他的肩头。
这里真是个隐秘的去处。他很想就在这里躺下,他知道在这个国家,蛇是稀有动物,但为了确保起见,他还是决定到浅一点的地方去。回过身,他用手拨开杂草,一步一步向前跨着。最终他在离公路较进的地方趴下。暖暖的日光照在他的身上,偶尔有风略过,像一位母亲的低语,为他送去温柔。他睡着了,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夕阳落下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感觉到鼻子上有着柔软的东西在风中轻轻摇动,动了动手,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脚上都有那东西。
白色的,如此轻柔,轻轻吹一口气就会化去。是蒲公英,漫天的蒲公英!他猛得起身,看到了漫天飘飞的蒲公英。寻着那风的方向,他看到了远处是大片大片的洁白,蒲公英的园地。这些花就是从那里吹来的。
[蒲公英就像一个传说,一个注定要分别的传说]他记得这句话,是她说过的,那个他不愿意提起名字的人。那个欺骗了他的人。
(二十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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