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渡边淳一 - 那又怎么样

_6 渡边淳一(日)
  阿忍大发雷霆的猛力拍著桌子,阿单阿豹配合的微微发抖,小龟叼了根菸边看电视边看他们,大眼睛亮晶晶的,很兴味的样子。
  
  「还有!你他妈的这是什麽土产?你们乾脆路边装坨狗屎算了!」
  
  阿忍气得有些颤抖的指了指桌上那包塑胶袋里的白沙,小龟看了过来,骂了声干後忍不住的笑,他妈的实在太蠢,阿单阿豹也装不了乖的笑了起来,搞得阿忍火都没了,也跟著笑。
  
  「烂死了用这什麽袋子,还这麽油。」阿忍咒骂,忽然站起来,「老子今天不想练团了,全部给我滚出去,我们去兜风。」
  
  小龟犹豫的看著阴天的窗外,「可是好像快下雨了......」
  
  「就是下雨才好,最好还要打雷,劈死这两个王八蛋。」阿忍还在骂。
  
  上摩托车的时候,已经开始有点飘雨,骑没多久,阿忍忽然大叫起来:
  
  「干,兄弟们快跑啊,後面下雨了!」
  
  坐在後座的阿豹转过头去看,吓了一跳,一大片黑云就追在他们身後,亦步亦趋的跟随,彷佛伺机想将他们纳入底下那场滂沱大雨里。
  「阿单,快跑啊。」他也疯叫著,阿单骂了一声,催起油门。
  
  无人小路上,小龟的野狼和阿单的悍将几乎平行的向前奔驰著,那朵黑云像怪物一样以飞快速度前进,最後他们谁也没逃过,惨叫声此起彼落,高速的车速加上如豆般的雨点,简直像小石头一样,砸得人浑身都痛。
  
  「打雷了!」小龟大叫,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划过天际,过了几秒轰然雷声响起。
  
  「靠杯,怎麽雷声这麽近?」阿豹开始紧张起来。
  
  才刚这麽说完,又是一道银色闪光,近得好像就在身边,两台机车像疯了一样一时间都往前冲。
  
  谁晓得这时候阿忍忽然对天举高中指,疯叫:
  
  「他妈的有种就劈我啊,我是避雷针......干!」
  
  只见小龟一个帅气甩尾,甩得阿忍闭嘴安安静静。
  
  目睹一切的阿单阿豹憋不住的大笑。
  
  「笑屁啊,靠。」阿忍狼狈的对他们甩著中指。
  
  大雨依旧下著,停也不停的,犹如一道幕廉将世界隔开在他们之外,他们於其中飞车追逐,疯闹张狂,这个时候,他们犹然青春无敌。
  
  犹然不觉徬徨。
那又怎麽样(20)
  
  一下子,夏天就过了一半。
  
  距离比赛的日子剩下倒数,他们几个乾脆死赖在阿忍家不走,名义上是立志彻夜匪懈的练团,实质上就是白吃白喝。
  
  三首歌都练得极度熟烂,就是要阿豹倒著唱都没问题,只是他总感觉歌里头少了点什麽,无论是词还是曲,总还不那麽到位。
  
  他和阿忍提过这件事情,阿忍总叫他不要担心,他们虽然有过冠军头衔也曾经在PUB驻唱,但是还是非专业的菜鸟四枚,之後还会再有时间慢慢的磨,尽管比赛迫在眉睫,倒也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就当去玩。
  
  说出这句话的阿忍,练贝斯的时间却比其他人都勤,也一再的修改贝斯部份的编曲,看得出来他多麽重视这场比赛。
  
  千万不能砸了,阿豹不断提醒自己,他不想看到谁失望的表情。
  
  比赛前一天,阿忍买了啤酒,四个人喝成一团。
  
  「乾、乾、乾。」阿忍吆喝。
  
  四瓶啤酒罐重重碰了一下,大家各自灌了一口,无比痛快。
  
  「他妈的我们都练成这样了,这样还得不到冠军实在太没天理了。」阿忍骂了起来。这个男人既凶狠又单纯,无论紧张愤怒兴奋高兴,全部都用骂的,骂得越大声表示情绪越激昂。
  
  「放心啦,老大,」阿单搭著阿忍的肩膀笑:「我们这麽帅,一站上去就电死大家了,冠军还跑得了吗?」
  
  「靠。」阿豹嗤笑著给他一个中指。
  
  在一旁默默喝酒的小龟也说话了:「反正加油啦,都练这麽久了,怎麽样也不能对不起自己。」
  
  阿豹侧眼看他拿啤酒的手指,上头捆了几层透气胶带,都是练鼓造成的伤口,磨出了好几个水泡,阿单阿忍手上也都有。前几天晚上他们乖乖的排队坐在客厅,让阿豹用被火烧过的针一一挑破水泡,肯定痛,但他们一声不吭,休息片刻又进练团室继续练。
  
  如果不是梦想,恐怕不能坚持到这样。小龟说的没错,怎麽样也不能对不起自己,怎麽样也不能对不起这些日子夥伴们的努力,他们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不能错过。
  
  一想到这里,阿豹莫名热血沸腾,吼了一声:
  
  「兄弟们,明天吓死他们!」
  
  阿忍忍不住打他脑袋一记,笑:「靠杯,被你抢走我的台词了。」
  
  
  
  由於是比赛前一天,大家决定各自回去放松一下。
  
  阿单手上有伤,握煞车会痛,於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後座。路上没什麽人,阿单故意伸手去摸阿豹的耳後,惹得阿豹差点想学小龟那样帅气甩尾。
  
  到了阿单家楼下,阿单特意在门口等了等:「真的不上来?」
  
  阿豹坐在机车上看著他笑。
  
  「怕叫坏声音?」阿单邪气的扬著唇角,眼睛一亮一亮的,满是诱人笑意,多淫的一个人。
  
  阿豹骂了一声,「过来。」
  
  阿单没有过来,还是站在那里笑,阿豹有点待不住,终於站起来拉过他狠狠一吻,阿单顺势把舌头伸进他的嘴巴里。
  
  「你的声音有点哑,唱太久了?」阿单咬著他的嘴唇问:「喉咙会痛吗?」
  
  阿豹不耐烦的挥开他,「妈的接个吻你也能这麽罗唆。」
  
  「你这声音就像刚做过一场一样,喊得这麽哑,最近听你唱歌,我都硬了。」阿单在他耳边笑著,拉他的手往下边摸。
  
  阿豹也不客气的狠狠掐了一把,「我认真在唱歌,你居然在意淫我?」
  
  「谁跟你意淫?」阿单在他耳朵上硬硬咬了一口,扯著他的脖子拉他上楼,「我他妈的还要强奸你呢。」
  
  阿豹笑:「谁强奸谁还不知道,老子要干得你明天软得不能弹吉他。」
  
  
  
  疯狂做了一场。
  
  阿单靠在床头,来了根事後菸,阿豹看著嘴痒,也叼了一根在嘴上,不敢点火,只是闻闻菸草香。
  
  「你敢点火,我他妈的就揍你。」阿单又威胁了一次。
  
  阿豹从鼻尖哼出一声笑,懒得理他,顺手拿过阿单乱七八糟堆在床头的纸张,眯著眼睛看:「你要补习?」
  
  「嗯,我爸出钱让我去念研究所。」阿单越过他去拿菸灰缸,阿豹顺势把传单塞还给他。
  
  「是喔。」阿豹没什麽兴趣,懒懒躺回床上。
  
  「啊你咧?毕业以後要怎样?」阿单伸过手摸他,把他有点凌乱的头发摸顺了,阿豹舒服的闭上眼睛,模样可爱,像只被安抚的小豹。
  
  「当兵吧。」
  
  「然後呢?」
  
  「继续玩团啊,老子要玩音乐玩一辈子。」
  
  阿单笑了笑,没说话,拈熄了菸。
  
  「我是说真的。」阿豹有点不爽,抱著阿单的腰把他拖到他身边。
  
  「我知道啊,」阿单笑:「你不是世界第一的主唱吗?」
  
  阿豹却没有笑,在他身边半撑著身体,很专注的眼神。
  
  「如果不是你的吉他,我就不是世界第一的主唱。」
  
  这样认真说话的声音,几乎不像那个脑袋少根筋的阿豹,很低很温柔,渗和著一丝沙哑,莫名性感。
  
  阿单一哽,有些话一时说不出口。
  
  真卑鄙,用这样诱人的声音,说著这样诱人的话。
  
  「阿豹,我......」
  
  「啊。」
  
  阿豹忽然叫了一声,顿时破坏如此旖旎气氛。阿单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看著他,看他像白痴一样摸著头继续补充,「我忘了说还有小龟的鼓、阿忍的贝斯。」
  
  「......」
  
  居然会被刚刚的话所迷惑,单以律此刻真是无言到家。
那又怎麽样(21)
  
  断断续续的聊著天,忘了後来是谁先撑不住,靠著对方安稳的睡沉了。
  
  梦里迷迷糊糊梦到了些什麽,印象最清晰的居然是阿单那痞子在阳光下冲著他一笑的脸,阿豹醒来之後还有点不明不白,自己这样到底算不算做了恶梦。
  
  「你醒了?」
  
  阿单站在窗边抽烟,听见动静回头对著他一笑。
  
  「还没。」阿豹没好气的说,翻开被子下床,露出结实修长的身体,一丝不挂,阿单吹了声口哨。
  
  随便冲了个澡,精神清爽许多,阿豹走出来,阿单还在抽烟。
  
  他背对著他,上身赤裸,宽大的肩胛舒展开来,每一条肌理都显得完美,巧克力色的皮肤被日光一照,发出健康的光泽。
  
  阿豹伸出指尖摸了摸他左肩胛上那枚翅膀刺青:
  
  「暴露狂。」
  
  阿单没有说话,捉住他的手指,拉到唇边虔诚一吻,阿豹从後面抱住了他。
  
  「我们会赢吧?」
  
  阿单吻著他的手指笑:「你怕了?」
  
  「他妈的,你说谁?」阿豹故意捏了他下面一把,语气很恶意:「你看你连这里都吓软了。」
  
  「是吗?你再摸摸。」
  
  阿单也不甘示弱,拉著他的手更深的一压,阿豹骂了一声,像被火烫到似的缩回手,换阿单大笑起来。
  
  「再笑我揍你。」阿豹有些下不了台,故意恶行恶状的朝他挥了挥拳头。
  
  简直像个白痴。
  
  阿单边这样想著,边眯著眼睛静静看了他一会,忽然凑过嘴唇吻他。
  
  阿豹没有抵抗,像豁出去了什麽一样的,他们接吻,狠狠的深深的,然後在这样的亲密中感受对方的轻微的害怕。
  
  「我们会赢的,」他听见阿单说,「我会让你成为世界第一的主唱。」
  
  
  
  下午两点半。
  
  比赛揭幕,一组组乐团接连在搭建好的舞台上表演,底下坐了一排五个评审,都是叫得出名字的音乐圈名人,边作著笔记边抬眼朝台上的人眯眼睛审视著。
  
  打著全国招牌的这场比赛的确不简单,算是他们参加过的比赛中水准最高的一场,不只是比音乐,也比造型和群众魅力,阿豹认出好几团都是地下音乐界的名团,曾经独立发行过自制单曲。
  
  四个人坐在预备区,都有些沉默。
  
  「这个团吉他很厉害。」阿单忽然说。
  
  阿豹抿著嘴唇,有点坐不了,想抽烟。
  
  舞台上震耳欲聋的音浪朝他们袭卷过来,红发吉他手招摇的站在最前面solo,飞快的手指抠拨琴弦,强悍急促的颤音将台下观众的压抑的情绪越推越高,他招人似的对著前排的女生抬眼笑,引来尖叫无数。
  
  女主唱个性叛逆的声音嘶吼进来,独特的唱腔,足够的力道,漂亮的音质共鸣,彷佛绝望的唱著分手离开之类的爱情歌词,很让人心碎。
  
  「还好啦,贝斯输我一点。」阿忍没什麽神经的说,逗笑旁边的小龟。
  
  的确是个强团,无论哪一方面几乎都有出道的实力,只表演了一首歌就轻易让对手们锐气顿失。
  
  阿豹站起来,走出去透气。
  
  身後有脚步声跟来,不必回头也知道是阿单。
  
  「靠杯,」阿豹骂,「他们好强。」
  
  「你也不赖啊。」阿单笑。
  
  阿豹也笑了笑,「如果我尬输那个女的怎麽办?」
  
  阿单眼睛里面的笑意更深了,「你会吗?」
  
  好一个机车的表情,阿豹撇撇唇,却也笑了,阿单的微笑总会让他放松。
  
  他很快的摸了阿单的嘴唇一下,淫笑著:「如果赢了你回去趴著给我干十次。」
  
  阿单抓住他的手,轻轻咬了一下,也笑:「那我要干你二十次。」
  
  
  
  即将踏上舞台,四个人在台下叠手打气完,阿豹忽然喂了一声。
  
  阿单转过头来,看见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阿豹说,不知道想到什麽,又画蛇添足的补上一句:「我是说早上你说过的。」
  
  阿忍在旁听见,从鼻尖哼出一声,各踢阿单阿豹一脚:「搞什麽暗号,不准给我搞小团体。」
  
  阿单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笑。
  
  主持人的声音从台上传来──
  
  「八号,马戏团。」
那又怎麽样(22)
  
  这一刻总算是来了。
  
  终於站上舞台,阿豹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已经不再颤抖。
  
  台下有人在尖叫,曼曼夫人率领的娘子军团,他笑了笑,回头看阿单,那个淫虫抛给他一个媚眼,妈的。
  
  「我不知道要说什麽,所以就开始唱歌吧。」阿豹说。
  
  他的五官俊朗,一向跋扈的神情在台上总会带著点腼腆,娘子军团开始疯狂的叫著他,他好像不晓得该怎麽回应这样的热情,只好微笑──
  
  「喔,忘了说,我们是马戏团。」
  
  当那个像娃娃似的纤细鼓手开始打起拍子,旋律开始了,充满摇滚力道的音浪朝台下袭来,犹如海潮,卷覆得人群纷纷站起,彷佛只有这样才能在如此强烈的音乐下稳住自己。
  
  阿豹的声音依旧明亮而有爆发力,直接冲撞著台下乐迷的心脏。他的眼睛亮著迷人的光彩,和他目光相接的男男女女忍不住都红了脸。
  
  
  
  梦想不能摺叠 累了就闭上眼
  或许有个吻可以安慰 或许醒来还是孤独的明天
  他妈的我们不能说服自己这个世界不杂碎
  但我坚持盘旋 大不了就抽一根菸
  就算跌倒了还是维持一样的视线
  离开梦想的人才狼狈
  
  
  
  人群随著明快的节奏摆动著。
  
  流畅却沉郁的主旋律依旧著,阿豹把舞台让出来,阿单彷佛和谁示威似的站到台前,吉他独奏恣意的狂飙,台下的人疯狂了,不停尖叫著。
  
  妈的,单以律。
  
  阿豹忍不住,走到他身边,阿单回过眼睛,他的眼睛里面灼亮,像野火一样,而阿豹哪里认输。
  
  他看著阿单唱,挑衅的眼神,带著狠劲的饱满高音,有种不向一切妥协的倔强,像只凶狠的豹子龇牙。
  
  阿单笑,他的吉他又像纵容又像对阿豹宣战,一下安抚一下挑拨,明明周围这麽多人,但是他们的眼底却只有彼此。
  
  一曲终竟,小龟祭出拿手花式抛鼓棒,台下爆出热烈尖叫口哨声,这样受欢迎的程度,马戏团实在也是第一次。
  
  第二首歌由电吉他起头。
  
  不远处,舞台下方的左侧角落,一名背著电吉他的红发少年双手环胸靠墙,听了一会表演,斜勾嘴角,茶色的眼睛看起来很亮。
  
  「乔治。」友人喊他。
  
  他慵懒举手,又看了一眼台上主唱,转过身,和一名不知为何在室内还要戴著墨镜的大叔擦身而过。
  
  那位大叔正低著头,有些费力的在大会发给的乐团简介上找出马戏团,然後在旁边写上:幼稚、不成熟、编曲不和谐......
  
  过了几秒钟,他想了想,却又在马戏团旁边打了一个勾。
那又怎麽样(23)
  
  最後的结果,马戏团却连第三名也没有沾到边。
  
  在所有得奖名单宣布完毕之後,他们四个人还迟迟坐在椅子上没办法动作,先是错愕的情绪压过一切,慢慢的失望和沮丧才浮现起来。
  
  这是他们最接近完美的一次表演,但是结果也却最不如预期。
  
  为什麽?
  
  或许这个社会的运作模式,他们从来就不够了解。
  
  「干,」阿忍骂:「评审一定都眼瞎了。」
  
  晚上,阿忍家的客厅,曼曼率领娘子军团很识相的先行撤退,留下一些空间给这四个失意的大男生。
  
  「算了,反正我们尽力了。」小龟说,又开了一瓶啤酒。
  
  客厅四处散落著喝乾的酒瓶,空气中有种令人闻之微醺的啤酒涩香。
  
  「明年再来,」阿豹哼了一声:「我就不相信我们明年还不能拿冠军。」
  
  他唇间含著菸,点亮之後下意识的看向阿单,阿单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看起来心情很差的样子,一直到最後他还是那样沉默著。
  
  阿豹看了他一眼。
  
  酒一瓶一瓶的灌下去,不知道什麽时候大家都喝茫了,阿豹隐隐约约记得阿忍一边咒骂一边和阿单把枕头被子拖到客厅,粗鲁的移动著他和小龟,之後的一切,他就失去记忆了。
  
  直到再次张开眼睛。
  
  他茫然坐起来,头很沉晕,一时间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
  
  小龟睡在不远处,小孩一样把被子和自己卷成一捆,但是没有看见阿单。
  
  忽然他闻见菸味。
  
  他走到阳台,果然阿单就在那里,回过头看他。
  
  「干嘛不睡?」阿单问。
  
  「这句话应该问你吧?」
  
  阿单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他走到阿单身边,拉掉阿单的菸抽了一口,阿单还是没有阻止,真的莫名反常。
  
  阿豹皱起眉头,正想开口问,阿单的嘴唇却慢慢的压了下来。
  
  「我想做。」一吻既毕,阿单说。
  
  
  
  
  
  
  简直疯了,阿豹忍不住这样想。
  
  深夜,对面是所有灯光都熄灭的对户公寓阳台,後面是睡在屋里的小龟,他和阿单仅以落地窗旁的厚重窗帘作为遮掩,两人都无比战战兢兢,却也感觉无比刺激。
  
  当阿单跪下来舔他的时候,那种兴奋感比平时多了好几倍,阿豹用力咬著手背,如果不这样做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妈的,阿单的手指卑鄙的绕过他的囊袋,一点一点的抚摸进去。
  
  阿豹下意识的想要闪避,可是也还忍耐,眼角些微泛红,情色的性感。
  
  阿单站起来,吻著他的唇瓣,撩拨他的舌头,那里一向是阿豹的敏感带,光是被这麽舔下面就觉得硬,更别提手指技巧的抽弄。
  
  然後阿单插了进来。
  
  今天的他一直很沉默,无论喝酒的时候,或是做爱的时候。
  
  你在想什麽?
  
  阿豹想要问,但是阿单的攻势一波猛似一波,也不像平常的他,单方面的像是想要宣泄什麽。
  
  有时候的阿单就是这样。
  
  明明离得很近,却又让人怎麽也猜不透。
  
  
  
  
  
  
  高潮过後。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