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08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１９２
四、理性的回归
今天的德国令人刮目相看.今天的德国是世界第三经济大国.德意志，神奇的民族.
○神话的破灭
当战争把日本和德国炸成废墟的时候，人们的思想并未停止活动，不屈的民族直面了悲剧的现实，抬起了顽强的头颅.当日本列岛的大和民族为维持自身生存而艰苦奋斗并最终跻身于世界经济大国的行列时，在地球的另一面，一个遭受同样命运的国家用另处一种方法创造了世界的另一奇迹. 这个自诩为“优等人种”
的民族，近百年来受到一次次诱人的蛊惑，一代又一代青年真诚地相信其自身的价值只有通过战争才能实现. 他们近于疯狂地争取“向着太阳的地位”
和更多的“生存空间”。
然而，在不到四分之一世纪的时间里他们打输了两次世界大战，活下来的德国人惊呆了，他们站在一灯瓦砾堆中环视周围的一切，我们还有什么？
“日尔曼民族高于一切”
的神话，梦幻般地破灭了. 德国人开始本能地感觉，并且最终在理智上认识：到靠发动战争来树立自己在世界上的地位，这是代价高昂的办法. 从此他们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 309
２９２不要忘记德国
在经济上，德国和日本都崛起了，这是经济奇迹，我佩服这两个民族的能力；但在民族精神上，我却赞美德国，因为她终于扔掉了战争的包袱，迎接新的生活，而日本却总在遮遮掩掩，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过错.德国总理可以跪在二战亡灵的碑前谢罪；日本的政治家却只能摆出两种姿态，既道歉又前往靖国神社参拜. 有人说：日本若承认战败，整个民族的精神就完了. 此言谬也，德国二战时被砸了个稀巴烂，民族依然有再生的能力；日本始终“犹抱琵琶半遮面”
，只因为战争伤害了人民，却未触及上层建筑，就这一点而言，不能不说是日本民族的悲哀.经过深深的反思，德国人成熟起来. 虽然战后一分为二，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和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各自为政，但民族的独立与统一感推动着历史的车轮，推倒了横隔在他们之间的柏林大墙.经过战后几十年的努力，强大的德国又重新出现在欧洲大陆，它以数以百万计的大众牌汽车、机床、机车、重型工程设备和发动机在世界各地建立起企业桥头堡，成为一个贸易大国，获得了威廉二世皇帝和希特勒靠血和火所没有获得的东西.今天的德国已抛弃了俾斯麦的“铁血”
世界观，抛弃了阿道夫. 希特勒的第三帝国为争取“生存空间”
而炫耀武力的政策. 今天的德意志民族，是世界民族之林中的一个，她不再为征服、为证明自己的优越而挑起血腥，更多地是注重于一种和谐. 这种思想的定位决定于二战结束后把经济恢复作为首要任务的决策思想.
-- 310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３９２
○从“地缘政治到经济政治”
战前的德国曾被“地缘政治”
所迷惑，认为德国只有通过侵略，人量攫取土地，才能称霸欧洲大陆，保证其经济自给.希特勒入侵苏联的计划，也就是为了夺取苏联的产粮地带、高加索的油田和顿涅茨盆地的矿藏.“地缘政治”
俘虏了德国，使德国进行了伤亡数百万人，损失了不计其数的物质财富和个人财产的战争，更不用说这个民族在精神上和社会特性上所受到的创伤了.他们已经付出，而且还要付出高昂的代价来洗刷希特勒时期的耻辱. 所幸的是他们在财富和资产上遭受巨大损失的时候，在思想认识和教育上意外地得到了很大好处，这种好处是无法直接来衡量的，因为这使德国抛弃了“地缘政治”
的思想，专心致志静下心来搞经济，“十年磨一剑”
，德国终又找回自己的感觉.怀着不屈的思想，面临着混乱的经济形势，德国人步履艰难地开始了经济重建的工作，从二战结束时跌进的深渊里爬了出来.德国开始把经济作为一种政治，开始其“经济政治”
的路程. 现在回想起来，德国人在当时有如此高明的想法，如此远见的思考，的确聪明过人.在这之后的几十年里，“适应社会的自由市场经济”
将步履蹒跚的德国改造成仅次于美国和日本的世界上第三大经济强国，成为拥有几百亿美元和黄金的富有国家，成为西方七国集团的一员，在世界上说话的份量越来越重.越是提起这些成
-- 311
４９２不要忘记德国
绩，就越使我们惊叹于日耳曼民族强悍的生命力，精明的全局决策.奉行着“经济政治”
的理论，德国发挥了她充当欧洲机器车间的能力，向世界各地市场大量倾销竞争力强的优质工业产品和技术.德国再次成为欧洲头号工业国，它的经济实力和财力对促进和保护自身的合法利益所起的作用，比拥有轰炸机队或大量原子武器更有效些.在短暂的几十年里，这个战后新兴的德国正沿着一条不同的路线前进，她发现有无限的“生存空间”
任其发展.在世界各地建立了各种商业堡垒，这种堡垒比军事征服更有理性，也更稳固和持久.“经济政治”
的理论，也放眼国内，使饱受了战争，饥饿之苦的德国人享受了巨大的好处.“有良心的资本主义”
方案在德国得到实行，从国民收入中让广大群众得到比大多数资本主义国家人民得到的还要多的好处.事实证明，德国从１９世纪欧洲工业革命开始以来的所有意识形态或政治制度中，只有战后最能创造财富和现代技术，并提供从襁褓到坟墓的社会保障.它导致了资本主义的“全盛时期”
，是２０世纪最成功的业绩.德意志民族在战后表现了其杰出的理性. 面对历史的思考，他们选择了发展经济的首要目标，把经济放到政治一般的高度，形成“经济政治”
的思想.它所依据的价值标准和目标与其它大陆国家不同，衡量力量和对当今世界影响的真正标准是经济实力和财力资源，而不是军事力量.经济成为压倒一切的因素. 至今日，这个理论已风行全球，但德国早已凭此确立了自己的地位.
-- 312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５９２
德国崛起了.有人说，德国崛起只是经济崛起，这未免太片面了. 二战击垮了德意志民族疯狂的妄想，但未伤害其好胜的理想.今天的德国正在全球谋取与其经济地位相称的政治地位，如果说是其野心的复燃，那也太委屈德国了，君不见德国正在为欧洲一体化的进程而鞍前马后，前后奔波吗？此其成熟的一面，以大一统的民族观代替其狭隘的“种族优劣论”
，这恰是一种进步！
德意志，神奇的民族.
-- 313
６９２不要忘记德国
第十二章 永别了，武器
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是纳粹德国的末日，却是德意志及其人民的新生.德国虽然经历了战后短暂的痉挛，但是阵痛之后，沿着新的道路——橄榄枝下的林荫道，走向了生命的辉煌.德国统一了，新纳粹主义悄然兴起，联邦政府也越来越公开谋求政治大国地位，“恐德症”
在欧洲蔓延……
德国还会坚持走和平之路吗？
一、浪子回头金不换
德国的近代轨迹在１９４５年５月８日嘎然而止.这匹烈马终于给制服了，被套上了缰绳，被拉到社会发展的正轨上来.从此，它化作了千里良驹，在国际社会的约束下、在和平建国之路上奔驰.
-- 314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７９２
○新生
无论如何，“四Ｄ”
计划还是构成了联邦德国和平建国事业的基石.所谓“四Ｄ”
计划，就是同盟国之西方盟国对战败的纳粹德国实行非军事化、非纳粹化、工业化、非民主化. 因为这“四化”
的英文拼法的第一字母都是“Ｄ”
，故而被缩称“四Ｄ”。
我们应该指出：“四Ｄ”
计划执行很不彻底. 然而，“四Ｄ”
计划还是不同程度地改造了德国，英国埃德温. 哈特里奇甚至称之曰“非德意志化”
，从而迫使德国走上了和平民主之路.德国在近代的崛起不同寻常，走的是有普鲁士特色的资本主义发展道路.这条道路是畸形发展的，既给德国带来了两度辉煌，又最终使德国走入苦难的深渊.这是一条军国主义的道路. 我们知道，普鲁士崛起时，四周可谓强林四立. 要统一德国，要复兴德国，走英国式资本主义道路显然是等不及的，也难以想象能够成功. 因此，普鲁士在非常道路下发展资本主义.它以强权国家为后盾，一方面保卫自己免受强邻威胁，另一方面以国家力量支持容克地主和新兴资产阶级发展资本主义经济. 这种发展模式在垄断阶段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自由资本主义模式只是在魏玛共和国时期昙花一现，终因自由资本主义暂时获得的土壤（战后复兴的特殊历史条件）
的流失而被一场深重的经济危机一扫而去.在危机里，德国探索出纳粹主义发展道路.这实际上与普鲁士军国主义道路一脉相承，只不过走得更远，冒险更大. 这样的道
-- 315
８９２不要忘记德国
路如果不及时引导社会转入常态的良性运行，只能走向毁灭.一切畸形的东西都注定是短暂的——德意志的近现代史在社会发展之路给了我们最深刻的教训.这条道路终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走到了尽头.向以“救世主”
自居的山姆大叔踏上了德意志的土地，决心改造德国——且不说它曾试图主动实施“四Ｄ”
计划，就是这种占领就意味着改造，意味着德意志必须去探索，直至美国人满意为止.美国没有采纳将德意志国家彻底从地图上抹去的摩根索计划，但是还是实行了“四Ｄ”
计划，尽管不够彻底.美国等盟国彻底击溃了纳粹德国，纳粹分子做鸟兽散.剩下的是，惩办纳粹分子，惩办战争罪犯，使德国实行非纳粹化.这以纽纶堡的审判达到了高潮.１９４５年８月８日，四盟国缔结了“惩办欧洲轴心国主要战犯”
协定. 为了审判并惩处主要战犯，在纽纶堡成立了一个国际军事法庭，并于１９４５年１１月２０日到１９４６年１０月１日开庭审讯.戈林、里宾特洛甫、凯特尔、约德尔、弗朗克、弗里克等十二名首要分子被押上了绞刑架.的确，非纳粹化过程中出现了种种荒诞的事，纳粹副党魁赫斯只是被判处无期徒刑，巴本等三名首犯也被无罪开释，但这一切决不能抹杀纽纶堡审判的意义，从而也不可全盘否定非纳粹化的功绩. 实际上，审判行为本身更重要于审判的结果.在纳粹的坟地上面，盟军重建了德国民主政治，自下而上通过选举建立联邦政权，１９４９年５月，“基本法”
确认德国是
-- 316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９９２
个民主国家、法制国家、福利国家以及联邦国家. 经过近五十年的发展，联邦德国的西方民主政治日臻完善.民主国家未毕是爱好和平的，但是非民主国家总是与暴力联系在一起的.难以想象一个独裁的政府会在对外关系中表现得更民主，更和平.的确，德国在战后不久重新武装起来了，而且被武装的目的是对抗和平、民主和社会主义阵营.然而，我们不能不看到，新军队是接受文官领导，与纳粹暴力不能同日而语.它不仅被限制，而且联邦政府本身也不能自由运用它. 这样，重新武装的危害性被尽量缩少了.经济体制的变革更是深刻的. 它一反历史上的统制经济轨迹，走上了社会市场经济道路.同当时普遍的国有化和计划经济浪潮相比，德国更强调自由竞争.工业分散化未毕做到了——阿登纳阻止了这一过程，但是自由竞争却最大限度地得到了保障.就这样，德意志被强制摆脱了百年陈轨，走上了新生之路. 这种历史性的变革是和平建国事业的基石.
○紧箍咒
德意志象一个假释的犯人，虽已悔过却遭到防范.德意志的民主也象是一个新生儿，诞生之后尚需抚育，以免它象魏玛共和国一样夭折.正因此，德意志头上套上了观音菩萨的紧箍圈. 紧箍咒曾化齐天大圣为西天圣僧，而今，对德国也起到类似的作用.
-- 317
０３不要忘记德国
德国在战后始终驻有盟国的军队. 虽然驻军的性质由占领而转化为自主接受，但它始终是一把降魔杵，高高的祭在莱茵河上空.德国的经济被纳入欧洲一体化之中.１９５０年舒曼计划建议德法等国实行煤钢联营，就在于通过部门经济一体化约束德国煤钢工业，使之永远没有发动战争的工业基础.这就是舒曼计划的精明之处.在欧洲一体化的政治功能中，约束德国一直是重要方面. 德国，只允许它做欧洲的德国. 统一之后，欧洲经济一体化进一步发展.现在，各国正为实现单一货币而努力.单一货币固然会给各成员国普遍带来福利，但是放弃马克仍然是德国的重要让步.实行单一货币，很大程度上也是为着约束德国. 德国依赖欧洲一体化越深，越难以独行其是，谋求欧洲霸权.德国的军队在重新武装之后，仍然受到限制.美国要武装它，只是为了更多地拥有对抗苏联的工具，而不是扶植德国霸权. １９４８年英、法、比、荷、卢缔结《布鲁塞尔条约组织》，即以“防止德国侵略复活”
为宗旨.１９５４年重新武装西德，又明确规定美英法继续留驻军队，同时西德参加北约. 德国统一之后，苏军撤离东部，但是“２＋４”
会议仍然规定：德国宣布实行和平政策，承认现有边界，放弃核武器，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并在４年内将军队裁至３７万人.德国已经统一，但冷战期间的分裂曾是盟国防止其东山再起的手段.德国在战后幸免于五马分尸，但实际上被处以地狱锯刑. 我们还记得，是美国等首先分裂了德国；是苏联谋求承认两德现状，是英法美苏等踌躇于德国的统一.这一切的用
-- 318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１０３
意再明显不过了.德国的外交政策的中心目的，就在于谋求恢复国家主权和祖国统一，分裂的现状使它不得不忍气吞声，仍向德国问题负有责任的四大国讨好，不敢问鼎国际舞台.所有这一切都缚在联邦德国身上，督促它沿新生之路前进.
二、和平建国喜丰登
德意志实际上乐意于新生，自觉地奉行和平建国方计，从而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这里不必过多地重复撰述联邦德国表忠心的话语. 我们能够从勃兰特总理的跪拜证明了这一切. 德意志人民同样憎恶纳粹劣迹，真诚地进行反省.和平建国与军国主义的结果之间鲜明的反差表明，德意志今天的道路是正确的.
○橄榄枝下乘凉人
和平与稳定是现代经济发展的前提.哪怕这只是一种恐怖的和平，或者是权威下的稳定，都是难得的发展机遇.前者的例子是德国，后者的例子是东南亚国家联盟.德国是在一种恐怖的和平下发展起来的.我们知道，冷战时期美苏对抗，军备竞赛，把人类带入一个“核恐怖”
下的和平时代.德国问题，恰是它们的焦点所在.德国问题曾引起一次
-- 319
２０３不要忘记德国
又一次战争危机，但是德国仍然安然地从恐怖的和平下走了过来.德国自觉地奉行和平建国方针，重新武装的事实也不能否定这一切.他们集中精力发展经济，利用有利的国际环境发展对外贸易.美国人对此做出了“贡献”。山姆大叔抚养大了新生的德国，他给予援助，帮助德国恢复了经济；给予“核保护伞”
，使之免遭战神的骚扰；更重要的，开放了市场.德国向法国谢罪，争取了法德和解.这一和平行动带来了欧洲世纪性的和平，更给德国的发展带来了历史性契机.法德和解带来了欧洲一体化，而欧洲一体化为德国的壮大提供了条件；共同关税政策给贸易大户德国带来的利益最多.法德和解使联邦德国得以重新武装，加入了西欧联盟和北约，恢复了国家主权，进入了西方大家庭，法德和解使法德在合作中提高了各自的谈判地位，无论是盟主美国还是死敌苏联都不能不重视它.联邦德国终于向苏联及其东欧盟国伸出了和解之手，促进了欧洲的大缓和.这种缓和渐渐融化了东方的坚冰，诱使苏联开出了统一许可证.联邦德国与民主德国最终也兄弟厮认.其间，联邦德国把民主德国视做一家人，处处提供优惠. 它们交往日益密切，认同程度不断增加，为最终统一奠定了基础.联邦德国早期也曾追随美国同苏联对抗，结果是危机接踵而至，一次又一次加深德国的裂痕. 尚且不说，这种紧张带来了人心的惶恐，加重了防卫负担. 奉行缓和政策，不仅为统
-- 320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３０３
一准备了条件，统一水到渠成，而且打开了进入东方市场的大门.这不仅为联邦德国赢得了广阔的市场，而且恢复并加强了同东方国家的历史联系，为统一后谋求欧洲主导地位创造了条件.联邦德国身负历史内疚感，向一些国家赔款，更向发展中国家提供了大笔大笔的援助. 这一切并不是没有收获. 这不仅给联邦德国带来了良好的声誉，而且带来了更多的经济实惠. 赔款和援助是一种商品和资本，是开拓国际场的好手段.特别是通过欧洲经济一体化组织提供给发展中国家的援助，帮助德国商人渗透到英法等国传统殖民地中去了，获得了远比战争手段所能争取的多得多的果实.在和解的基础上，德国渐成为维护世界和平的力量.德国人民所受的法西斯战争的灾难并不比纳粹所侵略的国家少多少，同样珍惜和平. 美苏对抗带给德国的，更多的是恐惧. 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下的德国人民，一旦世界战争爆发将首先被碾为齑粉的德国，渴望永久和平. 因此，德国同西欧邻人组织起来，周旋于美苏之间，推动欧洲和平大业. 它们取得了惊人的成就！
正是在这种和平之下，德国经济得以持续发展，从而创造出“奇迹”。
这里也不必复述经济“奇迹”
的壮观，而应当补充一句和平对德国经济的贡献.德国是贸易大国，对国际市场依赖较深.没有和平的国际环境，难以想象德国能顺利发展对外贸易.所有这一切表明，德国是在和平温房里发展起来的，和平建国的路子走对了.
-- 321
４０３不要忘记德国
○资本的性情
德国走上了和平与发展之路，尚算一路平安.这不只是因为有良夫御烈马，烈马作良驹，还因为这条路是铺塞在坚固的社会历史基础上. 国际社会的发展变化为德国提供了历史机遇，使它不必通过武力来谋求更多的生存空间来容纳自己.资本注定要谋求生存空间，资本自一产生就表现出它惊人的看透力，资本利用一切手段去扩张.马克思和列宁看透了资本的本性！
然而，国际社会在二战后的变化使资本变得温和得多.这种变化同样深刻地反映在德国的和平与发展上面.反法西斯战争是一场革命的战争. 它不只是带给了殖民地人民独立的条件，带来了一系列社会主义和人民民主国家的诞生，也同样给发达的西方国家带来了革命性的变革. 战后，西方民主社会模式成熟了.这种社会模式的成熟使资本主义在其许可的范围内尽最大努力来调整自己，以适应社会生产力发展.这再次挖掘了资本主义的潜力.议会民主，容忍和促进了这种渐进的变革，使西方社会的内部矛盾一次又一次得到缓和，从而延长了它的生命.在一定时期里，这种渐进的变革代替了革命的变革.这种渐进的变革从而抑制了资本的烈性. 国际政治学关于冲突的原因有一种说法，就是国内矛盾是国际冲突的重要原因之一.马克思主义讲得很明白，资本受国内市场的限制就
-- 322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５０３
必然冲击国际市场，这意味着国际社会产生矛盾，以至冲突.现在，这有所改观了.我们看看联邦德国吧.它推行社会市场经济，确保市场竞争，这意味着对垄断的抑制；它强调市场经济的社会性，有利于缓和资本的贪欲与社会需要之间的矛盾；福利国家是其基本的原则，意味着缓和无限扩大再生产与相对缩小的消费需求之间的矛盾；注意宏观调节，可以抑制生产的无政府状态.这一切，意味着德国资本在国内能良性通行，不至于在国际社会闹事.殖民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纷纷独立了，这意味着资本不能以武力恢复它的市场. 然而，殖民体系是瓦解了，但是国际市场自由化却提高了. 这更适合资本竞争的天性！不仅如此，市场经济一浪又一浪冲击世界，世界经济国际化、市场一体化不断提高. 对资本来说，这可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这对联邦德国大大地有利. 战争剥夺了德国资本这最大的剥夺者，但是却并没将之排斥在世界市场之外.美国的市场是开放的，西欧的市场是开放的，发展中国家市场也一遍一遍地开放. 德国资本不必依仗武力，而只需真才实学去竞争，去闯天下. 结果，德国一度成为世界最大的贸易国.战后资本主义世界新秩序中，有一条新原则，即国际协调.国际协调机制不断调整它们之间的矛盾，防止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战争.欧洲一体化的发展过程，也是德国同法国等成员国利益调整和妥协的过程.不必诉诸武力，真诚的合作基于真实的共
-- 323
６０３不要忘记德国
同利益.德国也不必为没有进入安理会占据常任理事国席位叫屈，它在西方高峰会议上，七把交椅占一把.所有这一切本质性的变化所造成的影响更加深远，它们规定了德国资本的性格.它的贪欲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但是性情却可以不一样. 正如人，食色性也，但并非每个人的眼光都是贪婪的.这样，德国能够自觉地在正轨上行进.
三、十字路口宜自谨
○喜忧系德国
德国东山再起，日益谋求欧洲地区的主导权，追猎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席位，成为世界性政治大国也许为时不远. 然而，它会放弃和平建国方针吗？
邻人心怀余悸，正以担忧的目光严密地注视德国.首先，我们应当由衷地为德国的和平统一高兴. 的确，欧洲邻国有它们忧虑的理由，我们也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消亡而心情复杂. 然而，德国的统一是国际社会变革的和平因素.这不仅是欧洲长期缓和的结果，而且它意味着雅尔塔体制的终结.雅尔塔体制实际上是美苏划分势力范围的体制，不
-- 324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７０３
值得为它惋惜.更有甚者，它意味着长期困扰欧洲的难题的解决，意味着美苏对抗的终结.冷战乌云终于在欧陆上空消散了，和平的曙光散在莱茵河两岸.德国统一了，疮口愈合了. 我们由衷地为德国人民高兴.只有我们这样深受祖国分裂之痛的民族，才会由衷地为他们高兴.然后，我们应认真思考一下德国的未来.统一的德国，的确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它积极倡导欧洲一体化，将欧盟向联邦化方向推进，为的是依仗雄厚的实力，反约束它的工具为指挥欧洲的机构；它谋求向东发展，推动欧盟与北约东进，为的是恢复和加强与东方的传统联系，据之为势力范围；它谋求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席位，为的是实现世界政治大国的梦想.它已修改宪法，以维和行动为名，在承担“国际责任”
的旗帜下进兵国外，甚至超出北约范围.它会再进数步，跨回纳粹之泥潭吗？
○覆辙安可履
我们依据上篇提供的事实，可以预料，德国很可能成为世界性政治大国. 然而，我们同样可以确信，德国在较长时期内尚不会走纳粹老路. 这是以下一些长期性因素决定的：德国业已形成了较成熟的良性运行的社会机制，这将继
-- 325
８０３不要忘记德国
续渐进变革.这种变革还不是更早地将自身推向坟墓，而是暂时延长其生命力.我们知道，纳粹上台是传统运行机制失败的结果，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失败的探索. 这种情况在较长时期内是不会发生的.国际经济一体化、自由化、市场化在继续深入发展，占领市场最有效的手段是提高经济竞争力，而非武力.德国经济是有竞争力的，因而为争夺市场而走上武力扩张之路几乎不可能.德国正越来越深地陷入欧洲一体化中，唯在发展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偕欧洲共同前进才是符合德国根本利益. 这种政治、经济、安全的纽带始终是羁系烈马的最可靠的僵绳.西方列强总结了历史教训，特别是汲取了英帝国“禅让”
经验，学会了依据实力渐进地调整相互关系. 这样，德国的地位是会被考虑到的.我们难以想象一场由德国挑起的新的战争，纵使德国渐由昔日的小志变成今日的雄心，它无法抗拒历史潮流.不过，世人不能不提请德意志注意：永远牢记历史经验与教训——德国每每在战争中毁灭，在和平中昌盛.更为重要的是，大国兴衰史告诫政治家们：霸权意味着衰落.一个强国兴起了，渐渐走上霸权之路. 它要增强军备，从而付出成本，付出成本总是要索取的，然后是变本加厉的扩张.然而，追加成本意味着收益逆减，最终变为负数.这时，它走到了顶点，也进入了死胡同. 在被欺凌者的反抗声里，霸权
-- 326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９０３
轰然倒塌.罗马帝国这样衰落了：阿拉伯帝国这样衰落了；奥斯曼土尔其帝国这样衰落了；“日不落帝国”
——大英帝国这样衰落了；德意志帝国和大日本帝国同样这般衰落了；苏联的霸权同样这般衰落了；最后一个霸权国家——美国似乎同样难逃厄远！
保罗. 肯尼迪一部《大国的兴衰》，雄辩地证实了国际政治这样一样基本原理.物极必反，不亦信乎？
德国，还敢重蹈覆辙么？
-- 327
０１３不要忘记德国
第十三章 总理的跪拜——谢罪犹太人
一、集体屠杀
○反犹主义
当纳粹主义象瘟疫一样在欧洲大陆蔓延时，那里同时并存着多种灿烂的文化. 除苏联以外，欧洲还有８００万犹太人.在欧洲的科学和文艺领域里，人们可以看到许多犹太人光辉的名字.一百多年以来，欧洲终于在启蒙、自由主义、科学理性主义和宗教宽容等方面显示出进步.这种进步虽然尚不普遍，但却已清晰可察.虽然在某些地方还可感觉到１９世纪培植起来的反犹太主义的影响，但没有任何迹象预示暴风雨的来临.１９３３年１月３０日，阿道夫. 希特勒任命为德意志帝国
-- 328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１１３
总理.纳粹的阴谋是权力欲与一种反常的、嘲讽一切宗教观念和科学知识的思想意识相混合的产物.希特勒解释说：“我们今天所看到的文化，即艺术、科学和技术所取得的成就，几乎全是亚利安人创造的”。根据这种观点，亚利安人是具有特殊的头盖骨、特殊的肤色和特殊性格的一种生物. 非北欧的人与其说属于人类，不如说是野兽，镇压和灭绝他们是十分必要的. 执行这项任务的人必须绝对服从纪律并且要有敢死精神.这种非人的理论不久就成了德国人的正统信仰.今天，我们可以在３０年代的书报报纸堆里看到这些东西，即一些反映一种病态性欲和带有浓厚的施虐性色彩的著作. 令人惊异和恐惧的是，一些教授和科学家竟然也支持这种癫狂.一个海德堡的教授曾声称把犹太人爱因斯坦的腐败学说从科学中清除出去.１９３３年３月，发出了第一次杀害犹太人的暴行. 纳粹匪徒攻击布雷斯劳法院的犹太人律师和法官. 在随后的几周内有３５名犹太人被害，其中多数人是被同化了的医生和法学家.同年４月，纳粹党宣布对犹太人经营的企业和事业实行抵制日. 抵制日过后，又通过了一系列法律，规定在年底之前将德国犹太人从一切公务机关和自由职业中赶出去.到１９３５年底，有８００犹太人自杀，７５００千犹太人流亡国外，无数犹太人通向各国领事馆申请准予他们政治避难的护照.可是，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的移民法曾考虑到这种紧急状况.当时的巴勒斯坦也只能接受一定数量的移民，那些生疏的外国城市、地方和岛屿很快就列入了犹太人避难地的名单.
-- 329
２１３不要忘记德国
纳粹分子遵循《我的奋斗》所阐明的哲学思想，认为人类的基本道德既不是爱，也不是怜悯，更不是正义.然而，这些道德似乎突然也被其他民族遗忘了，这一点是人们所不曾预料的.许多人对纳粹在德国犯下的暴行，或者不相信或者掉以轻心，人们想象不到人类在２０世纪中叶会重遭浩劫.最后，直到世界认识到人类自由已经受到威胁时，它才拿起武器.可是已为时已晚，对于已牺牲了的人们来说，已无济于事.希特勒上台，在反犹传统根深蒂固的东欧欣然受到了欢迎.波兰、立陶宛和罗马尼亚相继推行反犹政策.反犹太主义党派也相继成立，它们的纲领逐步为政府采纳而成为正式的政策，虽然他们在其他观点上根本无法统一，但是反犹太主义是各种组织的共同点.战前，整个波兰笼罩着集体灭犹的恐怖气氛.早在第一次大战后发生的反对犹太商人的暴行愈演愈烈，与此同时，波兰还对犹太人科学院士进行迫害.犹太人大学生人数骤然下降.波兰外长贝克上校声明：波兰有１００万犹太人，这实在是太多了.除去波兰犹太人以外，其他国家的犹太人社团对这种人身迫害和经济排挤实际上并没有进行任何积极的抵抗. 在德国，政治组织不再代表犹太人利益，所以根本说不上抵抗. 在其他国家里，法西斯政府不是对议会严加控制，就是剥夺它们的行动自由. 一些非犹太人社会主义者或者自由主义者曾对迫害犹太人提出抗议，但无济于事. 外界的反映是冷漠的.危机日益尖锐，犹太人外迁的机会减少，得到护照的希望更加渺茫.在拯救生命的绝望的尝试中，许多犹太人仍然采取
-- 330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３１３
逃跑的办法.他们常被当做“非法”
移民，从一个港口遣送到另一港口. 有些船只沉没在海里，还有许多犹太人又被送回欧洲.
○占领和押送
１９３９年９月１日，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那时，纳粹的统治已扩展到欧洲大部分地区，而纳粹对犹太人的迫害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他们暴行的确难以想象，纳粹德国每占领一个地区就强迫被占领国接受纳粹的思想意识和统治，德国人开始象以前一样更加残酷迫害占领国的所有犹太人.德国国防军的全部机关、纳粹党和德国政府采取一致行动迫害犹太人. 德国各驻外使馆都有一名特使负责处理犹太人问题.为了煽动当地居民反对犹太人，他们开动了所有的宣传机器，甚至德里、里斯本——这些尚未卷入战争的国家的大使馆也参加了反犹宣传.这时，犹太人再也没有自由了，禁止外出，外出必须佩带犹太星章. 犹太人不仅在经济和精神方面受到封锁而且还被排除在整个社会生活之外.在东欧，纳粹首先把犹太人集中到特别区里，强迫他们参加奴役劳动. 生活在西欧等国的犹太人，这时也被押送到东欧.放逐希腊犹太人是纳粹最野蛮的暴行之一. 经过十天的行程，这些犹太人在抵达集中营时已是精疲力竭.他们毫无例外地遭到屠杀.某地几百名犹太人被塞进几条破船，而后将船沉入爱琴海.
-- 331
４１３不要忘记德国
在法国、荷兰和比利时等国人民的帮助下，犹太人利用押送过程中的一些漏洞逃跑.有些犹太人成功地潜伏了下来，或者逃往法国的未被占领的地区. 他们越过阿尔卑斯山和比利牛斯山，穿过崎岖的小路，潜入瑞士和西班牙.遣憾的是，这些逃亡者常常再次落到敌人的手中.
○灭绝犹太人
希特勒对波兰的闪电战进行了不到一个月. 随着德军的侵入，开始对犹太人进行洗劫和集体屠杀，犹太人被判处集体罚款，犹太教堂被捣毁. 而这仅仅是个开端. 一年以后，波兰所有犹太人都被赶进了犹太隔离区.在那里，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完全被切断，生计被剥夺，只能过着一种与其活着还不如死去的、无比痛苦的生活.在华沙，纳粹把５０万犹太人塞进了从前只能容纳３５００人的一个地区，这简直令人难以想象.他们靠每天配给的少量面包、土豆和黄油维持生命，饥饿严重地威肋着他们. 同时传染病也在犹太区猖獗起来. 犹太区的出口由德国和波兰士兵把守，他们随时都会开枪打死那些敢于靠近出口的犹太人. 犹太人与外界完全隔绝了.在实行“最后解决”
之前，纳粹已经把犹太隔离区的生活强加给了犹太人. 德国人最有效的统治办法无非是将犹太人赶进犹太隔离区，而这种办法只有在东欧行得通，因为那里的犹太人作为一个色彩鲜明的少数民族密集地生活在一起. 犹太人被赶进犹太区以后，就在作坊和工厂里当奴隶，任人剥削. 丧失劳动能力的人则被运走. 这就是对所谓的“经济合
-- 332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５１３
作“
的可悲的讽刺.１９４１年６月，希特勒撕毁了同斯大林签定的互不侵犯条约，向苏联大举进攻.党卫军特别战斗队开始在占领区有计划地消灭犹太人. 犹太人被赶到一个地方，当即被枪杀，而后被抛进万人坑. 到处都有煽动当地居民灭犹和“自动地”
屠杀犹太人的灭绝令.纳粹强迫犹太人把他们的教友召集在一起，而后用卡车和马车将他们送到效外的某个峡谷或沟边，抢走他们的贵重物品甚至衣服，最后不分男女老少通通枪决.许多无名的犹太人的鲜血染红了大地，整个地区变了一个罕见的巨大墓地.纳粹还使用了其它的杀人方法：如集体淹死、烧死、用毒气毒死等等.后来，由于战争的拖长，德国人改变立即将犹太人杀死的办法.在集体屠杀之前，利用他们从事各种劳动.为弥补战时德国劳工的不足，党卫军建立了一个依靠奴隶劳动的经济帝国. 犹太人或者被迫在工厂中劳动. 在苏联纳粹的劳动营比比皆是.在其中劳动的人注定要死亡——犹太人常因受毒打、虐待和饥饿而致死，或者干脆被杀害.１９４２年中期，纳粹将犹太人运往奥斯威辛、迈大内克以及设在其他地方的处死营.在集中营里，犹太人还要遭受最后一次洗劫. 在他们被杀前后，一切财物，不仅那些可以拿走的东西，还有头发、金牙和人造假肢等统统被抢光，甚至他们的骨头也被用来制造磷肥，他们的油用来做肥皂.党卫军放纵他们魔鬼般的本能，为达到个人欲望、无恶不作. 用抢劫头子希姆莱的话说就是：“这是我们历史上从未有过，而且永远也不会再有的光辉的一页……我们抢走了他们所有的财富.”
-- 333
６１３不要忘记德国
○奥斯威辛灭绝营
提到纳粹犯下的惨无仁道的滔天罪行，不能不提到奥斯威辛集中营，那是杀害犹太人最多、最残酷的地方. 奥斯威辛座落在一个人烟稀少、肮脏而又潮湿的地方.这里可供使用的劳动力要多少有多少，所以一些工厂纷纷赶到这里.这些工厂按照一定的要求挑选犹太人：有劳动能力的犹太人被送到国际奴隶市场的奥斯威辛，其余的被送到火葬场林立的奥斯威辛，即原来的犹太人居住地.数以千计的犹太人和非犹太囚犯在法本化学工业公司所属生产橡胶和合成汽油的工厂以及其他企业里做劳工.在对新送来的犹太人进行一般挑选时，只选出有劳动能力的人，其余“落选者”
则被毫不迟疑地送到处死间.作为平民的残存者，先在身上刺上号码，而后被分配到奴隶工人中去.他们的寿命平均为三个月.挑选工作既迅速又马虎，除去在到达时笼统地挑选一下以外，还在不断地削除一些人，把所有劳动能力不足的人都去掉. 对劳动力的需要情况决定着挑选的严格程度.纳粹借口无劳动能力者应洗淋浴，将他们带到毒气室，发给他们肥皂，让他们脱去衣服.毒气室的天花板上装有仿造的喷头.“齐克隆Ｂ”
晶体（集中营用以消灭毒虫或臭虫的一种药物）
从天花板的小孔撒下来. 经过三至十分钟，室内的人全被窒息而死. 半小时后，所谓特别小分队将死尸抬出，拿走一切可以拿走的东西，而后将他们送到火葬场. 火化后，骨灰或抛
-- 334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７１３
进坑里，或装上卡车运走.受到严格隔离的特别小分队队员得到的给养比较充足，他们不象其他劳动队成员那样瘦弱.就是这些犹太人，隔一段时间也被杀死.奥斯威辛唯一著名的一次起义就是由特别小分队发动的. 这充分表明了他们的态度.集中营的警卫队，即所谓的骷髅队，是通过１９３年以来有计划地迫害“下等人”
和帝国的敌对分子训练出来的. 犯人只要有一点不满的表示就会被镇压. 骷髅队的血腥屠杀使集中营笼罩着阴森和恐怖的气氛.纳粹分子进行罪恶活动完全是有计划的：他们将几百万人变成奴隶，放进德国，杀害和虐待战俘，集体屠杀平民，枪毙人质以及“最后处置”
犹太人等，所有这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如果认真整理纳粹时代的资料，并认真阅读这些文件，就会踏入一个令人发指的恐怖世界.德国纳粹主义分子给犹太人们带来深重的灾难，以希特勒为首的军国主义分子宣场伪新意识形态，窜改历史，把犹太民族列为劣等民族，宣扬为了德国——日耳曼民族的生存空间德国必须进行军国主义扩张的危险论调，希特勒这个历史罪人最终受到正义和仁道的审判，他不仅给其他国人民带来灾难，而且也把德国人民带入苦难的深渊，希特勒的尾随者最终在纽伦堡受到审判. 犹太人民终于度过了这场像瘟疫一样的灾难.
二、谢罪
战后的德国经过了国家重建和经济复苏阶段、又渐近地
-- 335
８１３不要忘记德国
挤入西欧强国之林，但自战后到现在德国的每一位总理对战时德国人犯下的罪行都有清醒的认识. 为争取周边国家的谅解和宽容，德国做出了积极的努力，１９５年是第二次大战结束５０周年纪念，德国作为这场战争发动者之一，同其他欧洲国家一道庆贺了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 德国总统赫尔佐克在最近一次讲话中告诫说，不要忘记纳粹暴行，以免重蹈覆撤.科尔总理也表示，不能无视德国历史上黑暗的一页，德国一定要牢记历史教训.这表明，德国对自己发动侵略战争的罪责有着比较清醒的认识和明确的态度.
○勃兰特的跪拜
半个世纪以来，德国政府几经更迭，但在对待侵略战争的态度上却能一以贯之. 它们敢于直面历史，勇于承担罪责，表现出一种“道德的勇气”。
战后第一任西德总理阿登纳对法国郑重的道歉，赢得了法国人民的宽容，为法德和解与和双边关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前西德总理勃兰特向波兰人民赔罪的举动更为世人所熟知.１９７０年１２月６日，为签署联邦德国与波兰的互不侵犯条约，勃兰特到波兰首都华沙.第二天上午，他在外交部长谢尔和波兰总参谋长波列斯拉夫. 霍赫将军的陪同下，冒着严寒，来到华沙胜利广场，向无名烈士墓献了花圈.接着，他们乘车来到波兰犹太人居住区. 第二次大战期
-- 336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９１３
间，波兰有５０万犹太人惨遭纳粹的杀害. 勃兰特此行是为了悼念已逝的犹太人.勃兰特下了车，缓缓地走到犹太人纪念碑前，俯首默立了片刻.这时，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两支燃烧瓦斯的烛台，在发出嘶嘶的响声. 突然，勃兰特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膝下跪在台阶上. 在场的几百人，都被勃兰特的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他的举动表达了他对被纳粹杀害的犹太人的哀悼和悔罪之意.勃兰特出身工人家庭，生活贫寒；自幼在社会民主党的思想的熏陶之下成长，反对专制和独裁. 在二战中，勃兰特是一名坚定的反法西斯战士，积极参与反纳粹活动，曾被纳粹政府剥夺国籍，亡命挪威. 他本人和纳粹暴行毫无关系，然而身为总理，他却没有因此而回避德国发动侵略战争的历史罪行.一位波兰记者曾这样写道：“不必这样做的他，替所有必须这样做而没有做的人下跪了.”
勃兰特的惊世之举博得了波兰乃至世界人民的广泛赞扬，多数西方人士认为，勃兰特的努力缓和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欧洲的紧张局势，改善了联邦德国与苏联和波兰的关系.１９７１年１０月２０日，挪威议会诺贝尔奖金五人委员会经过酝酿，一致同意授予勃兰特诺贝尔和平奖，以表彰他为缓和紧张局势所作出的努力，其中他们特别提到勃兰特在签订莫斯科、华沙条约、签署防止核扩散条约、以及为保障西柏林人的基本权利所进行的坚持不懈的斗争.１２月１０日，勃兰特来到挪威首都奥斯陆，出席在这儿举行的授奖仪式. 会上，诺贝尔奖金委员会主席讲了话，他说：
-- 337
０２３不要忘记德国
“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悬而未决的德国问题始终是对和平的一种潜在威胁.作为联邦德国总理的勃兰特，为了德国人民的权利，向昔日的敌人伸出了和解之手. 他一番热诚，为欧洲的和平奔波，在奠定欧洲和平事业上作出了杰出的贡献.第二天，勃兰特在奥斯陆大学发表了演说.他强调说：”今天，一个优秀的德国人，不能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他必须面向欧洲. 因为只有在欧洲，德国才能获得自己的地位，才能重新描绘自己的历史. 欧洲生存的基础是共处，和平友好的共处，因此，我们要放弃宿怨，德国要敢于直面历史、以一个新的友好的德国出现，而不是二战时危险的德国.１９８５年５月８日，西德总统魏茨泽克在法西斯德国无条件投降４０周年纪念活动中，发表了关于战争责任的著名演讲，毫不含糊地谴责了德国发动侵略战争的罪行，并要求德国人对此永志不忘.１９４年８月１日，在波兰纪念反法西斯的华沙起义纪念仪式上，现任总统赫尔佐克再次诚恳地向波兰人民谢罪.向在二战中被残害的犹太人的家属谢罪. 他说：“德国人对于德国这个名字永远和数百万波兰人和犹太人的苦难联系在一起，我的心中充满愧意……我在华沙起义的战士和战争受害者面前低下我的头，我请求你们宽恕德国人给你们造成的痛苦.”
对于他这一番沉重悔罪的话语，在场的波兰人报以热烈掌声.
-- 338
第四篇 诀别战争１２３
○赔偿
德国政府不仅在道义上勇于承认历史罪责，而且还承担了赔偿责任.１９５３年，西德通过了第一个对战争受害者的赔偿法. 根据这项法律，在战争中受到政治、种族和宗教迫害的人都可以得到赔偿，首先得到赔偿的多为犹太人.随着受害者数量逐年减少，政府逐渐放宽了赔偿范围.到８０年代初，又将犹太人以外的牺牲者也定为赔偿对象.就这样，西德政府每年要支付数十亿马克的赔偿费.到两德统一前，已支付的赔偿金额近８０亿马克.１９８１年德国政府向“德国波兰和解基金会”
提供了一笔价值５亿马克的捐款，以表示对波兰受害者的赔偿. １９３年月，德国又向前苏联３个共和国一次性赔偿１０亿马克. 预计到本世纪末，德国赔偿金额将达到１０２０亿马克.除了政府的赔偿外，一些在纳粹统治时期曾残酷压榨犹太人囚犯、强迫他们做苦役的大公司也作出赔偿决定. 从１９８６年起，克虏伯、弗兰克等几家著名公司，开始向那些至今还活着的苦役犯进行赔偿，赔偿金额达５８００万马克.尽管４０周年后再做赔偿为时已晚，但却表明了战争责任者对其罪责的悔过.早在联邦共和国建国以前，西方三占区已分别在有关军政府领导下采取措施，对纳粹时期遭受迫害损失的犹太人个别进行赔偿，并制订了相应的法令.１９５０年春，联邦政府开始同以色列国代表就赔偿问题进
-- 339
２３不要忘记德国
行接触.１９５１年３月２１日，以色列照会战时四大盟国，正式提出“要求德国赔偿纳粹给犹太人造成的损失”
，但没有直接照会作为当事者一方的联邦共和国.按一般情理说，新德国本来可以声明对旧德国的所作所为不承担赔偿责任，只从道义上进行批判谴责就够了.可德国总理阿登纳不抱这样的想法，他在同年９月２７日联邦议院讲话中说：“德国人民绝大多数厌恶对犹太人犯下的罪行，他们没有参与这一罪行……但无法名状的罪行是以德国人民的名义犯下的，德国人民有责任从道义上和物质上作出赔偿.”
为此他宣布，联邦共和国准备同以色列国和世界犹太人代表会商研究解决物质赔偿问题.阿登纳的讲话在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 阿拉伯国家坚决反对，声明要进行经济抵制，采取政治制裁. 参加阿登纳政府的德意志党和自由民主党也表示不予以同意. 甚至连犹太人士有的也拒绝接受物质赔偿，予以抵制.１９５２年３月２７日下午，慕尼黑两学童（一个１２岁，另一个１３岁）
在街头玩耍，遇到一陌生人，交给他们一只邮包和３马克“酬劳费”
，请他们去火车站邮局代为投寄.两学童手捧邮包不知如何寄法，向附近电车站一位工作人员探问.这位工作人员看到邮包上写明“波恩联邦总理康拉德. 阿登纳博士收”
，寄件人具名“法兰克福河畔伯格霍夫博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