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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之我乃曹昂

_16 打哈气(当代)
曹昂郭嘉闻言一震,只见郭嘉瞬间反应过来,幽幽笑道:“原来贾公也早有所查?”贾诩的眼睛依旧半闭,道:“也只是猜猜,天子无事,为何随意下赐锦袍玉带?若论用兵行计,决胜千里,郭公高出贾诩何止千里;但若论查颜断事,揣测人心,贾诩当胜郭公一筹。”
沉默良久,贾诩方道:“贾诩非多事之人,但明公既以让诩与郭公同掌背嵬军,贾诩便也当自尽其责。”话已至此,虽说的不清不楚,但像郭嘉贾诩这样的聪明人之间不需说得太多,看来贾诩也是在暗中监视董承了。
曹昂再不迟疑,随即道:“贾公,实不相瞒,郭公虽监视董承多日,却毫无结果,不知公这面”只见贾诩淡淡然道:“郭公谋断,当世无双,但这种事,光监视董承一人是没用的,贾诩这几日来,命麾下背嵬军一直关注的是董承家眷奴仆,也算是有些收获。”
第三十七章 贞福酒园
贾诩说完后,曹昂郭嘉尽是一愣,郭嘉闻言急道:“那贾公有何收获?”只听贾诩淡淡道:“贾诩所查事中,董府仆从近日出府买办食粮,皆是随身携带‘呈食器具’。”
曹昂闻言奇道:“呈事器具?有什么不对吗?”贾诩沉声道:“是没什么不对,买办食粮偶尔在买办些熟食,也属正常,可是次次买办都带‘食具’,就未免有些让人怀疑。”
曹昂与郭嘉互相对视一眼,想不到贾诩竟然会对这么一件小事感兴趣。见曹昂目光疑惑,贾诩轻道:“将军,这监查之事不同寻常,有时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足可一窥全貌。说实话,自贾诩掌背嵬军以来,所下之令皆与郭公大不相同,贾诩从未让背嵬军卒监查朝中公卿日间若为,查的只是他们生活中的琐事,就是他们每夜与哪妾房中留宿,贾诩亦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曹昂郭嘉闻言,不由轻笑了一下,细想片刻,曹昂随即道:“既如此,还劳烦贾公与奉孝兄继续布置背嵬军安排,至于董承家仆携‘食具’买办食粮之事,就由曹某去查,不知董府下人平日间去哪里购食?”
贾诩淡淡然道:“上月城东新开一酒家,名为‘贞福园’。平日里除去正常买卖,还向外置卖米物漕粮,最近,董府家仆日日都去此处买办肉物米粮。”
郭嘉闻言哈哈笑道:“贞福园?区区一个一个酒家,名字倒是起的挺雅致的。有趣,趣,改日,郭某当邀上将军和贾公一起喝上一喝。”
——————
次日,曹昂身著便装,与司马懿、甘宁、典满等人来到了城东这间名为贞福园的酒家,方才开了一个月的酒家竟然极为红火,看来主家应是个精明干练的人。
酒家建造的颇为阔绰,挑高颇长的大厅,雕梁画栋的精致装潢,里间隐隐约约的丝竹磬乐颇为优雅。,即使繁华如许都,像这样的酒家也是少有的。
来到一桌旁坐下,曹昂随即对甘宁使了个眼色,甘宁会意,随即开始细细打量着厅中动静。曹昂今日之所以带甘宁前来,便是因为甘宁原先身为‘游侠’,对于“暗中交易”这种事较为了解,也比曹昂他们更加有所体会。
静静的等了一会,突见典满轻言道:“将军,来了。”曹昂回首望去,但见正门之外进得一人,手中拿着一套食器,大声冲酒仆高喝,乃是董承府上的家奴。
这董承府的下人显然是个熟客,在一阵幺幺喝喝之后,便见贞福园的酒仆从后面拿上酒食粮米,搬往董府的车上,接着又见那董府下人喝道:“老规矩,让你家后院王七将这食盒装好,记住,这可是给我家大人的,你等可小心着点!”
接着便见那酒仆领命即去,少时,将装满酒食的食具端回,交付于那董府家仆。董府的家仆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身驾车而去,却是再无其他。
“嘿嘿,一定有事!”只见甘宁大刺刺的喝了一口酒,擦嘴嘿然道。对面司马懿闻言皱眉道:“你如此说,莫不是有什么发现?”
“非也,不过老子闯荡江湖多年,暗中交易之事,只需一眼便能看出门道,那董府家仆适才将食具交出去时,眼神就开始涣散迷离,直到取回那食具后,方才如释重负。那食具中必有密事。”典满听到此处,急忙道:”那等来日便将乘其交易之时,将那董府家仆捉拿那,然后连日代物一并交给司空大人!“
听到此处,便见司马懿摇首道:“如此,或可一举搬除董承,但却再难抓住与董承合谋之人,不如”曹昂轻轻接口道:“不如放长线,掉大鱼?”司马懿淡淡额首道:“将军之言甚是。不过还是要先弄清这酒家是否干净。”
想到此处,曹昂再不迟疑,冲着甘宁一使眼色,甘宁会意,当即一拍案道:“呸!什么破酒!酒仆!给老子过来!”
便见酒仆赶忙过来道:“这位爷,您这是”却见甘宁一把将酒盏中酒洒到酒仆脸上,嘿然道:“你们这也叫酒?老子还以为是马尿呢!叫你等主子出来与老子说话!”
那酒仆被泼了一脸的水酒,又遭到一顿臭骂,饶是低贱之人,也是有脾气的,刚要反驳,却见甘宁右手狠力一握,将桌角捏碎一块。那酒仆纵有千般骂人之语,一见甘宁手中的碎木,瞬间便将口中话咽了下去。
“你你等等”酒仆吓得一哆嗦,随即便转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开去,看着远去的酒仆,曹昂叹气道:“兴霸,你这事做的未免有些过了。”甘宁嘿嘿一笑道:“这种事,将军你得信我,这些商贾之人,心思多着呢,若不狠些,根本就寻不着人。”
少时,便见那酒仆匆忙跑回,冲着甘宁点头道:“这位爷,我家主人有请。”四人随即起身,随那酒仆来到后面,行至一间书房,酒仆随即道:“小姐,那几位客人来了。”曹昂四人顿时一愣,小姐?
少时,只听一声妙如箫音的女声传出:“请客人进来吧。”曹昂冲着几人一使眼色,接着便闪身入内,而司马懿、甘宁等人则是守于门侧,顺便也将那酒仆挡在外面。
进了里间,只见里面简洁大方,室中布置静雅而不失俗世凡香,木案上一幅仕女图,笔法清幽,两侧雕花檀木,其上挂着是一些朴素的花草,将室内倒映的春意盎然,屋角两座香鼎,样式古朴,雕琢细致,淡淡的白烟缭绕,使得屋内雅致非常。
但见一位兰绸女子,发髻如云,轻轻飘动的乌黑软发,仿佛要落在那长长的睫毛上,浅粉色的丝巾蒙住半边面容,黑闪的眼睛仿如暗夜中的星子,映衬着柔和而宁静的光彩。
曹昂正在细细打量着兰绸女子时刻,那女子亦是在打量着他,少时,方听那箫音再度响起:“阁下便是言我家之酒为‘马尿’者?”
曹昂闻言一笑,轻道:“算是吧。”那女子缓缓起身,轻声客气道:“既如此,甄宓便在此替我家酒奴对先生陪个不是,还望先生勿怪。”声音优雅平和,却是没有一丝作假之意,让人听着极为真切。
想不到诺大的一个酒家,竟是一个如此优然的女子全权操手(还是个玩蒙面的),曹昂不由暗自赞叹,对甄宓这个名字也并没有可以留心,只是冷道:“姑娘,在下并非故意找你麻烦。只是你这酒楼即将大祸临头,你莫非不知。”
甄宓闻言一愣,接着道:“小女子不知先生何意?”只见曹昂从怀中亮出一牌,乃是其从廷尉府取得的信牌:“你休要装相,我乃是廷尉府狱吏,你这酒楼内窝藏反贼,你莫非不知!”
甄宓闻言一惊,接着疑道:“大人想是有所误会,小女子从中山而来许都不过月余,一为开店,二为寻亲,怎有可能窝藏反贼?”
曹昂冷笑道:“你这酒楼有人与反贼从仆往来送信,你还说这是误会?”甄宓闻言疑惑道:“大人此言,恕小女子不明白。”
曹昂淡淡道:“那反贼家仆每日拿‘呈食器具’到你这里以买办食粮为名,实乃是与反贼传音接信。你这女人居然还在这跟我装相?”
甄宓闻言,面纱上的秀目微微皱起,接着轻声道:“此事小女子不知,大人暂且稍后,待我寻管家前来,一问便知。”
那女子说完,便往门外吩咐酒仆去唤管家,刚一出门,便乍见守在门外的甘宁等人,先是一惊,但立刻便恢复神智,对着酒仆轻声道:“去,唤管家前来见我。”
少时,只见酒家的管事来到房中,甄宓轻一皱眉,言道:“刘管事,最近酒家可有携‘呈食器具’前来买办食物粮者?”
老管事闻言一愣,接着道:“有啊,小姐,那是当今国舅董车骑家奴,每次前来都带有‘呈食器具’。”甄宓闻言一惊,看着一旁眼神微冷的曹昂,遂道:“那食具每次都装的什么?”
刘管事闻言奇道:“这个,自是熟食了,不过每次都是由长水校尉吴辑安排在咱们这里的那位伙夫填装的,小姐,你也知道,咱们能在这许都城觅得一处铺面,全亏了吴校尉的安排,所以人家安排一个人,刘某这里也不好不答应不是”
话音未落,便见甄宓的额头竟腾出了丝丝汗渍,而那边的曹昂亦是笑了一声,看着有些无措的甄宓道:“姑娘,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第三十八章 一箭数雕
其实打从刘管事说话的那一刻起,曹昂就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而且也清楚这间‘贞福园’与董承,吴硕等人并无瓜葛。但事关曹氏一门,曹昂不可能有丝毫心软。否则,死的就是他自己。
“刘管事,你先去忙吧。”甄宓的张慌只是一时,接着便瞬间恢复了安逸之态。那管事闻言急道:“小姐,这”却见甄宓摇了摇手:“你去吧,这里没事。”举手投足间全是淡定自得。
管事出去后,房中已是只剩下曹昂与甄宓二人,虽然蒙面,但曹昂依旧看出这个女人的眼中的慌张已然尽去,随即一挥手道:“你倒是镇定,难道你真不怕死?”
甄宓闻言轻道:“谢大人提醒,只是有大人相保,我们贞福园当可无事。”曹昂闻言淡笑道:“你未免有些自信了,现在反贼尚未腾出行迹,我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可一但将反贼正法,你这贞福园也休想逃脱干系!”
但见甄宓并慌张,只是雅然轻道:“话虽如此,只是不知大人若无我从旁协助,又当如何将反贼全部揪出?一旦强拿董府家仆,势必会打草惊蛇,此当非大人所愿。”
曹昂闻言眼睛一眯,轻声道:“女人卖弄聪明,不是一件好事。”甄宓笑着回道:“小女子并没有卖弄聪明,只是想求大人一件事。”曹昂闻言道:“你说。”
甄宓轻言道:“既然贞福园有反贼已经坐实,以廷尉府手段,酒楼中人岂有所逃,小女子自当协助大人揪出反贼,事后窝藏反贼罪名,自有甄宓一人承担,只求大人放过酒楼其他众人。不然,小女子纵然拼的玉碎,也要给大人寻些麻烦。”
曹昂闻言一愣,接着皱眉道:“你这女人,是太善良还是装傻?到了这种时侯,居然还要保全一干手下,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话而心慈手软?”
甄宓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曹昂,只是轻轻的一抚额间秀发,口中轻吐幽兰:“还请大人成全。不然,小女子舍命传出风声。”
她眸间柔弱中透出的那份坚强,不知为何竟让曹昂的心颤了颤。少时,只听曹昂突然淡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甄宓。”曹昂闻言笑道:“甄宓?你倒是娶了个厉害的名字,嘿,你别告诉我说,你还是河北人吧?”甄宓闻言随口道:“小女子家籍河北中山。”
曹昂心中不由巨震,但面上亦是极度沉稳,毕竟他早非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毛头小子,只是沉默片刻,突听曹昂言道:“我闻河北有商贾巨富之家,其姓氏为甄,你与甄家可有关系?”
其时甄宓之名尚未大传,故而许都除少许人熟络人外,没有人将她与河北巨富的甄家联系在一起,谁想这廷尉府的人竟如此了得?甄宓闻言正犹豫间,忽听曹昂道:“甄姑娘,你最好说实话,要知道这天下没有廷尉府查不出的事。”
甄宓闻言心头一紧,接着淡淡道:“甄宓乃是河北甄家之女,家父甄逸,乃是原上蔡令。”
“天助我也!”曹昂心中不由大喜,要说从古至今的乱世战争,最为重要的莫过于三点:一是人丁,二是粮草,三是钱!甄家乃河北首富,生意之所遍布大江南北,若能将其府迁至许都,然后在好生交好,岂不是大有臂助!
当然,对于传说中甄宓的秀冠群芳,曹昂自然也有耳闻,旦现在这种危机时刻,这种事却是被他淡薄了,毕竟孰轻孰重曹昂还是分的清楚的。
但见曹昂脑中念头千思百转,接着笑道:“也罢,冲着你父也是官吏的面上,此事由我帮你担下,你助我将这干反贼的秘密查出来,并不要惊动他们,我保你酒楼所有人无事,如何?”
甄宓闻言轻道:“此事不难,但甄宓还请大人您留个笔撰。”说罢转身,兰色的绸衣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丝淡淡的清香,接着便见甄宓好似软如无骨的秀手从案上拿起一份竹简和刻刀,曹昂见状呵呵笑道:“甄小姐看似柔弱,却是好高的手段,居然还想让我留下‘军令状’,怎么?怕我日后反悔,好到廷尉府用此物指证于我?”
甄宓轻一笑声,好似莺鹂之鸣,让人不觉沉溺其中而难以自拔:“那这‘军令状’大人究竟是立还是不立呢?”曹昂闻言笑笑,心中暗道,甄宓虽然聪慧,可惜少见险恶人心,且太过善良,容易轻信他人。
“好”只见曹昂手执刻刀,在竹简上写下“若甄宓助廷尉府揪出反贼,则‘廷尉府左监,陈其’当力保贞福园无碍等等”写罢,曹昂抬首看着甄宓笑道:“甄姑娘,你是否也要立一字据于我啊?”
甄宓闻言额首道:“自该如此。”随即亦是刻书于曹昂,一男一女,两人各怀心思,握着对方的‘罪证’,尽皆相视而笑。
——————
待离开贞福园后,曹昂历时赶往郭嘉府中,将今日之事相告,只见郭嘉听完后,不由哈哈的大笑,接着指着曹昂笑道:“将军你倒是好大的胃口,不但要借机一举查出董承等人的秘事,还要打河北甄家的主意,只是依将军之见,你又当如何让甄家搬至许都?”
曹昂轻轻的甩了甩手中刻有甄宓字迹的竹简,轻声道:“以朝廷之意秘召甄家入许都,然后再配上有甄宓字迹的‘亲笔手书’,曹某不信甄府之人不来甄氏家大业大,生意遍布河南河北,又岂会因为中山的区区田宅而置其女于不顾?”
郭嘉闻言连拍三下手掌,嘿嘿笑道:“好一招‘以假乱真’恩程昱程仲德最善模仿他人的笔迹(程昱写书赚徐庶),若由仲德来模仿甄宓笔迹,必可诓甄家人前来许都只是,将军,你此举莫不怕惹甄姑娘生气,到时佳人震怒,这烂摊子又如何收拾?”
曹昂闻言笑道:“我与她又没什么关系,管她怒不怒的?”郭嘉闻言哈哈笑道:“唉,适才听将军赞赏甄宓护持下人,心底善良,且又颇为聪慧嘿嘿,将军府‘夫人’之位至今无人,休道司空大人,便是郭某都等的急了。”
曹昂闻言坏笑道:“你是等吃喜酒,等的急了吧?”郭嘉一伸拇指笑道:“知我者将军也!”曹昂笑着摇了摇首,对于郭嘉的玩笑之语并没在意:“奉孝兄,不要胡闹了,如今之事,咱们还是查出董承等人的秘谋之事,方才最为重要。”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悠然道:“如今事以浮水,我等已是稳胜之局,如今就看咱们能不能吃下所有的棋子了!”
几日后,董府仆从又来贞福园买办食量,但当‘呈食器具’从厨房送出时,便见一直静在后院中的刘管事微微挥了挥手,接着将食盒打开,细细检查,少时,便从肉缝之中寻出一条布帛,略略的扫了一遍,接着又将其塞了回去,一挥手道:“去吧,勿让客人久等。”
离十五太庙祭祖还有两天,建安四年四月十三当夜,司空府书房中漫布着一股阴霾的气氛,只见曹操翻看着手中的几份“备份案底”。眼中的寒芒亦是逐渐凄厉。
所立三人,曹昂,郭嘉,贾诩皆是低首默默不语,少时,忽听曹操怒极反笑道:“鼠辈,安敢如此!”三人心中皆是一颤,谁又能想到,董承、王子服、吴子兰、种辑和昊硕竟然要在太庙祭祖拜天之时,举众一举击杀曹操。
只见房中静默良久,忽听郭嘉轻言道:“明公,如今逆贼尽显原形,不知明公欲用何策除之?”曹操闻言不屑一笑。淡然道:“奉孝无需担心,肖小之辈,能奈我何?”
贾诩干涩枯板的声音突然响起:“何不乘此试探朝中之臣?”郭嘉闻言一笑:“嘿嘿,得我心者贾公也,嘉亦有此意。”看着‘心有灵犀’的二人,曹昂不由感慨,真是一对狐狸精!
曹操闻言抹了抹胡须:“你二人有何策可用?”但见郭嘉笑一挥手道:“贾公来说。”贾诩半闭着双目:“贾诩不善言辞,还是郭公说吧。”
郭嘉见贾诩那睡不醒的模样,知道自己必是‘争不过’此人,随即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将心中之策尽皆道出,说完后,只把曹操听的不住点头称好,贾诩似若不闻,而曹昂则是听得有些心颤
第三十九章 太庙冠礼
十五当日,许都南祖庙,但见满朝公卿列于太庙殿前两旁,天子的仪仗队以至,此次负责保护的天子的乃是长水军营。
禁卫护持着刘协行至庙前,当头车辇之上,乃是高冕黑袍的刘协,其手中紧紧攥着握腰间的天子剑,待行于太庙之前,便见刘协携带着伏皇后以及宫中四位正妃,当先缓步走入,皇后在天子右首,四妃并列身后,接着重臣依照官级徐徐而入,除去天子钦点禁卫,其余人马俱是留守于太庙之外。
太庙中——大殿空旷,顶上尽挂黑绸,上立土象乃是汉高祖刘邦之像,刘协按照礼节,带领妃子及群臣对天叩拜后,开始念诵冠礼成文,随后持香拜祖。
此时,太庙外的天空中,忽的毫无预兆的下起雨来,此雨似乎是既带着一些忧郁,又带着这一些肃杀。虽然顶着细雨,但庙外所立诸军俱是一动不动,任由细雨缓缓的落于甲胄之上。
此时的庙宇之内,天子冠礼仪式以毕,刘协叩拜祖宗,接着缓缓起身,转头威严的看着下方诸臣,而满朝公卿见天子加冠已毕,亦是尽皆拜倒,山呼‘陛下万岁’。
只见刘协轻轻的冲着董承使了个眼色,董承随即会意,接着大步迈出,站于大殿当中,高声拜道:“臣董承恭贺陛下加冠执政,威望加于四海,并当着高祖在天之灵,请奏一件大事!”
此时,站于臣子群中的曹昂静静的看着董承,心中暗道:“好戏开始了。”但见刘协淡淡道:“国舅有何事,只管奏来无妨。”
“臣遵旨!”董承躬身拘礼,接着突然一转身,指着立于臣工之首的曹操喝道:“当着祖宗之面,臣今日便要历数曹操背反弥天之罪!”
话音一落,大厅之中诸臣尽皆哑然,少时,忽见中书令荀彧微微发抖着的指着董承道:“董承!你疯了,休得在此胡言!”
只听董承冷哼一声,喝道:“我胡言?哼,荀彧,曹操奸臣之心,豺狼之性,败坏忠良,霍乱朝纲!道行逆施,罔废祖法,实乃罪大恶极之徒!人所共知,又岂是我一家之言!”
顿时,庙中诸臣一阵混乱,窃窃私语之声响彻大厅之内,只见王子服,吴硕等早有预谋之人,顿时纷纷起声喝道:“国舅之言有理!”“曹操乱国之贼,罪不容诛!”“操贼专权,天人共愤!”
“你们”荀彧满面张慌的指着臣工中的趁势起乱之人,却见曹操迈步而出,微一抬手,制止住荀彧话头,接着淡淡的看着董承,轻声道:“我有罪?国舅,昔日关中之难,若无曹某一人,只怕尔等今日难以有命在此说话吧?”
董承冷笑一声,接着冲着长水校尉吴硕一使眼色,吴硕会意,微一摆手,便见厅内两旁的禁军中走出数人,将大厅正门紧紧守住,如此无有董承、吴硕之命,便难有人可以走出高祖大殿一步。
“董承!你想谋反不成!左右护卫,还不快拿下此贼!”郗虑气的直哆嗦,却见董承大喝一声道:“我奉天子之命除贼,尔等谁敢妄动!”只见殿旁军卫尽皆亮出兵器,众臣工顿时尽皆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董承向着正中刘邦土象拜了三拜道:“得蒙圣祖皇帝显灵,我大汉江山今日有救矣。”坛上的刘协则是伫立原地,脸色凄厉冷然,冷冷的打量着下方,有些精明之人心中俱是一突,莫非此事是陛下命董承而为?
曹操转头看着上方一脸冷然,但却显然有些不安的刘协,淡淡道:“陛下,今日之事,可是您的旨意?”刘协本想承认,但望见曹操眼中凄厉的眼神,不知为何,到了嘴边的话竟是没有说出来。
忽听董承抢声喝道:“奸贼!汉室天下,岂容你独专!我大汉自建国以来,历时四百年,岂能一朝毁于你手!你枉顾天下苍生,强行改制,打压士族,任用低贱寒门子弟,罢免重臣,结党营私,惹得天怒人怨,休说陛下心意已决,便是圣祖也难包庇于你!“
说着,董承呼喝一声,长水营百余持戟带剑的甲士将厅中逐路围了个水泄不通,许多大臣开始意识到这似乎是一场有预谋地行动,却因慑于武力,不敢出言。
荀彧双目瞪得浑圆,叱道:“董承,司空大人乃是朝中顶梁之柱,曾有救驾保汉之大功,若无司空大,汉室岂能保全至今?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放肆!”
“顶梁之柱?”只见董承冷笑一声,接着将发中血诏取出,朗声念道:“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操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春四月诏。”
那边的王朗终于忍受不住,越众而出,大喝道:“休要胡言!这定是你假借陛下名义随意编造,自司空大人迎陛下移驾许都后,便施仁政于人,天下归从,万民安居乐业,四方敬仰,实乃栋梁之臣。董承,你这忤逆之贼,竟敢犯上作乱,以违诏陷害忠臣,颠倒黑背,迷惑众听,简直罪不容诛,夷灭三族!”
王朗一带头,拥护曹操的一干朝臣纷纷站了出来,排成一排,冒死围在曹操周围,一时竟惹得董承所布军卒不好动手,刘协站于高台之上,心中惊讶难明,老贼揽政不足四载,在朝中就有如此势力,若再过四年,这天下究竟是姓刘还是姓曹?
董承冷笑,指着曹操怒道:“好!好!我是逆贼?他到成了忠臣了,好!好!你们好啊!好得很!”
只见曹操转首打量着四周的军卫,忽然叹道:“罢了,罢了,事以至此,曹某也无二话可说,只是我想知道,曹操忠心为汉室苦拼数载,到底有几人能知我心?认为曹某不该死者,还请站在曹某身边,也让曹某殉身汉室前,知道我曹操在世人眼中到底如何,也算死个明白。”接着,便见曹操一闭双目,脸向上观,竟是好似认命一般。
董承冷笑道:“老贼,你死到临头了,还要惺惺作态?如今老贼死在旦夕,愿随着我诛贼者,请站到董承身边来!”
董承这一喊,便见厅中甲士开始步步向前逼近,群臣皆知大势已去,不由各怀心思。先是王子服,吴硕,种辑等一干早与董承等预谋之臣来到董承身边,接着亦有其他的朝臣终于开始一个个向着董承那边挪步而去,皇叔刘备方要有所行动,忽见执金吾贾诩半闭着双目,好似睡着一般站在曹操的不远处,对董承之语恍若未闻,心中猛然一醒,随即将脚步停了下来,顺便一拉身边的屯骑校尉伏完,伏完见状,皱眉看了看刘备,却是望见刘备眼中的警告神色,心中一动,也是停了下来。
渐渐的,大殿中的‘立场分布’终于完毕,大概有三分之一的臣工站在了董承身边,董承环顾四周,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冲着大殿那头的曹操喝道:“逆贼,你还有何话可说!!”
但见一直抬头闭目的曹操缓缓的垂下了头,转向董承那面,忽的一睁双目,眼中全是冷厉之色,嘴角亦是缓缓升起了一丝冷笑,那边的董承不由忽的一震,一股不安之情瞬间涌上心头。
只听曹操冷的犹如寒霜的声音在厅中淡淡响起,敲打着在场每一人的心头:“事到如今,曹某已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元让,妙才,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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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血色风云
“元让、妙才,动手吧。”开口的一瞬间,便见曹操恢复了平日间的精神抖擞,哪里还有半分委顿认命的模样?董承见状一惊,放欲出言,忽听两声惨叫,圣祖像旁直通太庙后山的大门已被撞开。谁能想得太庙之内居然早已藏有虎士?
“董承逆贼!受死!”人未至,声先到。只见一员灰甲大将当先大步而出,额头正中一道血亮的箭痕好似一只怪眼,正是曹操亲信之人‘三目将’夏侯惇!其与身后的夏侯渊手中两杆长枪如同两条蛟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守于门前的两个士卒击杀。
夏侯惇官拜前将军,董承岂会不认识他?但见董承面色大变,心中惊惧简直非语言所能形容,咬牙颤声道:“夏侯惇!”
夏侯惇身后门中不断涌出虎士,只见三目将冷哼一声,“董承,难道你已技穷于此了!”接着冲着身后的夏侯渊道:“妙才,你去‘保护’天子。”
夏侯渊闻言一提手中枪,接着大步迈上高台,护持在刘协身边,名为‘保护’实则乃是监视掌控。刘协吓得面色惨白,殿中形式瞬间急转直下。
此时,只见下方喊杀声四起,却也不知涌入了多少虎士,但见夏侯惇一往无前,手中长枪迫退围近的长水营军卒之后,便指挥手下虎士冲向董承,而曹操则是带着一众朝臣向祭坛上缓缓退去。
虎士营和长水营在太庙大殿打得天昏地暗,双方人力相当,可虎卫军是何等水平?长水营又岂是此彪悍之军的对手,夏侯惇又岂是常人可比,所有军卒尽皆畏惧其勇力,不敢碰其锋芒,只是一味躲闪,如此,夏侯惇杀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大乱,长水营军卒纷纷退让,仗打成此等状况,结果这样傻子也能看得出来。
董承一面,唯有长水校尉种辑乃是武将出身,一身本领不可小觑,其手中挥舞长戟,率领手下军卒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迎住袭来的虎士,长戟所到之处,舞的霍霍生风,每杀败一人,种辑都要怒喝一声,以震士气,其人勇烈,竟也让虎卫军卒纷纷退让,倒也颇有些猛士风范。
夏侯惇虽然冲在最前面,但殿旁的状况却也没逃脱他的眼睛,看见种辑勇猛善战,夏侯惇心中一动,种辑乃是长水营统领,也算是董承那面唯一的一员武将,若杀此人,则大事可定!
想罢,但见夏侯惇提起长枪向着种辑而去,两人之间距离既不算远,也不算近,且中间还有两方军卒拼杀,刀戟相交,霍霍生风,如夏侯惇者,也是须得谨慎小心,不然一旦沾染一刀,就可能是重伤之势。
夏侯惇连杀带推,好不容易才接近种辑,来到其身后,见种辑手中兵刃舞的是虎虎生风,杀的是不亦乐乎。夏侯惇冷笑一声,喝道:“种辑,你可是猖狂够了?”
种辑闻言吓了一跳,忙一转身,却见夏侯顿长枪突至,急忙本能的举戟一档,只听‘咣’的一声脆响,枪戟相交。种辑只觉得手中一麻,但见对面一人,相貌豪迈,额间一道撕疤,好似三只眼一般紧紧的盯着自己,“夏侯惇!”
种辑心中一寒,方要有所动作,却见夏侯惇早已撒开左手,抽出腰间佩剑,接着一道寒光闪过,便见种辑的半个脑袋被锋利的剑锋削落于地,软塌塌的身子倒了下去,喷出的鲜血却是将夏侯惇的甲胄都染了个通红。
夏侯惇两招杀死种辑,双方许多的士卒都看得真切,后方的董承,王子服等人亦是心惊胆颤,顷刻之间,便见长水营军卒开始纷纷向后蹭去,斗志一失,这仗又怎么打?长水营前面的人纷纷向后退去,而后面不明岁以的则是向前冲去,一退一进,顷刻间,长水营的士卒便乱成一团。
夏侯惇四下看了一周,冷冷一笑,接着收剑入鞘,淡淡道:“杀!兵贼一个不留!叛乱的臣工尽皆生擒!”说完便站在原地开始指挥军卒,他已经没有再出战的必要了,没有种辑的带领,对方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大势已去。
片刻之后,大殿中的战事便已结束,曹操冷冷的打量着被生擒押往自己面前的董承等人,嘴角淡淡一丝冷笑,接着迈步走到董承身边,轻轻的从他怀中抽出血诏,淡淡的打量了一会,轻叹道:“陛下,这可是您写的?”
曹操说话时,竟是没有回头,只是给了身后的刘协一个背影,刘协心中抽搐,轻轻的咽了口吐沫道:“此此事此事朕并不知晓。”
曹操闻言转头目视着刘协道:“陛下,董承趁着陛下冠礼之迹,谋反弑君,该当如何处置?”刘协闻言浑身一颤,接着颤道:“当当”
却听臣工之中,王朗高喝一声道:“董承谋逆!该当夷灭三族!”话音一落,便见满朝公卿具道:“不错,董承罪当灭族!”“董承罪大弥天,该杀!”“陛下请下旨!”
刘协闻听满殿的宣言,脸色变得煞白,曹操努努嘴,冲着刘协一抬手道:“陛下,百家之言,不可不听,请下旨吧。”
“陛下!”忽见脸上尚有血泽的董承突然一拜,哭泣道:“陛下,臣有负祖宗之望,有负万民之托,死不足惜,还请陛下善保龙体,日后重振汉室声隆。”
刘协双目一闭,接着轻道:“传朕口谕,董承、王子服等人弑君谋逆,罪不容诛,该当该当夷灭三族!”董承闻言,面上没有丝毫责怪刘协之意,只是又冲着刘协一叩首哭道:“董承拜别陛下!”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作壁上观的曹昂心中此时却是突然有些难受,虽然他知道政治上的较量不是儿戏,他不死便是你死,可是看着董承等人的凄凉下场,曹昂的心中还是有些酸味。毕竟,无论再怎么成长,他这个‘后将军、冠军侯’毕竟只当了三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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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府的书房内——只见曹操轻轻的抿了口茶,接着起笔一挥,将董承、王子服等人的名字在官薄上尽皆划去,幽幽道:“董承贼子,竟欲以蝼蚁之力而撼泰山,何其愚、也、”
其下首的郭嘉和曹昂闻言对望一眼,未发一言。反倒是贾诩干枯的声音淡淡响起道:“明公,今日那些立场不稳,关键时刻站于董承身后的臣工,该当如何处置?”
但见曹操闻言沉思,并没答话,郭嘉却是急忙道:“明公,今日之事只是试探,并非清扫,如今朝中动荡,恐非换官良机,况且今日,他们见明公尚且难以自保,更何况他们自己?咱们还是以怀柔为主,恩威并施为妙!”
曹昂闻言亦是额首道:“父亲,祭酒之言很有道理。”曹操方欲答话,忽听门口一个颇为傲气且稚嫩的声音道:“孩儿以为此言不妥。”
四人闻言向外望去,竟然是曹丕!!曹操眉头一皱,冷然道:“你来做什么?”但见曹丕迈步进来道:“父亲,孩儿听闻今日太庙出了些事,怕您受伤,所以过来看看。”
不知不觉,曹丕已经快十三岁了,比起当初来,他的个头是突飞猛涨,且眉宇间的棱角也是越发深刻,听着曹丕颇为担忧的言语,曹操愣了愣神,接着摇首笑道:“不用你担心,为父一切安好。”
曹丕呵呵笑道:“那孩儿就放心了。”只见曹丕转首冲着郭嘉道:“郭大人,曹丕适才听你之言,深觉不妥,对待那些人,怎可有放纵姑且之心?那帮人在关键时刻竟然被我父而去,此等不义之人,留之何用?父亲,还是全罢免了吧!”
曹操闻言笑道:“你才多大年纪,竟也在这里大放阙词?去,出去玩去。”曹丕闻言道:“孩儿是担心父亲您的安全。”
曹操闻言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身乐道:“好,好,看你这么懂事,走,随父亲去宫中走一趟。”郭嘉闻言道:“明公,莫非您想”
只见曹操冷笑一声,幽幽道:“那群顺风倒的公卿,孤暂且不管他们,但董妃至今尚在天子身边,此人必须剿除!”郭嘉闻言随即默然不语。
曹丕闻言道:“那孩儿也可以随父亲去宫里转转?”曹操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早就想去宫里见识见识吗?今日便随了你的心愿。”曹丕闻言高兴的一跳脚,接着转首兴奋道:“大哥,你也一起去?”
曹昂苦笑着摇了摇头,但见他眉头深深皱着,转头问曹操道:“父亲,为何非杀董妃不可,听说年前她便有生孕了,为了这事,天子还开心的不得了,她一弱质女流能有什么威胁”曹操闻言哼道:“怎么,难道还要留此逆种为母报仇乎?”
曹昂摇头不解道:“父亲,您连写血诏的天子都能容忍,为何又留不下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和一个还未临盆的婴儿?”曹操淡淡的看着曹昂一眼,并没有答话,只是起身迈步而出,曹丕则是先看了看曹昂,接着便紧紧的跟随曹操而出,贾诩神色复杂的看了曹昂一眼,似有不解,似有欣慰,接着也是走出了书房。
唯有郭嘉陪着曹昂站立片刻,少时,便见郭嘉拍了拍曹昂的肩膀,叹道:“将军,您还是不理解司空大人真正的想法。即使没有董承这件事,司空大人也会另外寻事杀了董妃。”曹昂疑惑道:“奉孝兄?您的意思是父亲他杀董妃是有别的原因?”
只见郭嘉轻声一叹,幽幽道:“我只告诉将军几句话,其中诸事,将军自己三思,只要司空大人还当朝一日,他就不会允许天子有任何的后人伏完和他的女儿很聪明,他知道司空大人的心思,所以,伏皇后至今也无所出,可惜,董承和董妃不懂这个道理他董家断根,也算是天意吧。”
听了郭嘉的言语,曹昂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原来这就是宫斗,比之战争更是惨无人道的宫斗,刘协欲诛曹氏满门,而曹操居然想让刘协断子绝孙?
看了看窗外依旧缓缓而下的细雨,曹昂的眼神似是闪出了几丝悲哀,这就是政治?半晌,只听他深叹口气,无奈道:“奉孝兄,你陪父亲去宫中吧,我想出去走走。”(群号:38336357,请大家踊跃前来支持哈气。)
第四十一章 何为野心
伴随着黑漆漆天色而下的小雨,曹昂来到许都城东,抬首看着楼上的匾额,曹昂不由愣了一愣,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恍恍惚惚的来到了贞福园。
微微愣了一愣,曹昂淡淡笑笑,接着迈步走入楼中,门口招呼的酒仆一愣,接着赶忙上前点头哈腰道:“陈陈左监,您您今天今天有空怎么来了?”
看着酒扑唯唯诺诺的样子,曹昂不由的感到好笑:“你慌什么?没人想找你们麻烦,爷今儿是来喝酒的,去弄些好酒来。”
那酒仆闻言急忙领命取酒去了,曹昂找到了上次来时的地方,甩开袍子的一坐,接着自顾自的打量起外面的雨景来,少时,便见那酒仆端酒坛酒盏过来,曹昂长舒口气,随即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时间就在一口菜一口酒中慢慢的流逝,曹昂正喝酒之间,忽听一个悦耳如黄鹂的声音道:“陈大人怎么独自在这里饮酒?莫不是又来抓反贼的?”
曹昂闻言抬首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纱,上面腾出的一对黑色眼仁闪闪发亮,随即轻声一笑道:“你家酒仆的嘴太不老实,我都说了我不是来找麻烦的,他还把你叫来作甚?”
甄宓在曹昂对面缓缓坐下,指着上次被甘宁握碎的桌角轻道:“陈大人也勿要怪他,毕竟你们廷尉府的手段实在太高,弄的我家的酒仆想忘却也忘不了了。”
曹昂轻声一笑,接着自顾自的喝了口酒,甄宓见状轻道:“大人,今日似乎与平日有些不太一样?”曹昂点头笑道:“是不太一样,怎么?你看出来了?”
甄宓轻轻点头道:“大人有心事。”曹昂呵呵一笑,随口道:“是有心事。”甄宓闻言淡淡道:“大人乃是廷尉府重吏,前途无量,不知是什么心事能让您发愁?”
曹昂轻笑了两声道:“让我发愁的事,呵呵,就是人心喽。”甄宓闻言一愣,奇道:“人心?”曹昂点了点头道:“就是人心,我刚到这刚到廷尉府的时候,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好好活,而且过得好些,如今,三年过去了,我已经活的很好,活的比大多数人都好!于是我的这颗心,便有些活了,开始想左右一些自己看不惯的事,嘿嘿,可是”
甄宓淡淡道:“可是却没有成功是吗?”曹昂点了点头道:“是。”甄宓闻言细细沉思了一会,接着轻声道:“那陈大人想要左右的事又是什么样的事?”
曹昂闻言随即沉声道:“杀人的事。”只见甄宓腾出的一对杏目瞬间有着一丝惶恐,却见曹昂突地笑了,随即娇嗔道:“大人好没正经。”
曹昂笑了两声,随即叹气道:“其实我没跟你说笑,却是杀人的事,其实这三年来,我杀的人也是不少了”甄宓闻言淡淡道:“廷尉府杀的人自然多。”
曹昂笑着摇摇头,接着道:“可问题是,我杀的人,都是应该杀的人,恩确切的说,至少算是我认为应该杀的人。”
甄宓轻声道:“莫不是今日廷尉府杀了些‘不该杀’的人?”曹昂闻言一愣,接着笑笑道:“算是吧,今日杀的人中,有贼人,也有妇孺。”甄宓闻言淡淡道:“杀妇孺?”
曹昂点了点头道:“是啊,是贼人的家眷,一些根本连一丝火星都燃不起来的家眷,嘿嘿,可能是我这个‘左监’与‘廷尉’大人有些不同吧,他的一些做法我不是很认同,我想如果此事由我全权操办的话,应该会更加的仁德,更加的完美。”
甄宓闻言许久未曾言语,曹昂见状疑惑道:“喂,甄姑娘,你怎么了?莫不是背我的话吓着了?”只见甄宓静静的矗立了片刻,突然轻言道:“左监大人,您欲保全妇孺的想法很令甄宓欣赏,不过这似乎并不是您内心的初衷。”
曹昂闻言一楞道:“怎么不是?”甄宓淡淡道:“或许您觉得那些妇孺不该杀,但是您却并没有拼全力为她们争取生机,反倒是到这里来喝酒,您知道这说明什么?”
曹昂闻言奇道:“说明什么?”甄宓轻声言道:“说明你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其实你心中真正的念头是你想取代他。”曹昂闻言一颤,接着沉声道:“你说我想取代谁?”
甄宓轻言道:“自是取代‘廷尉’大人了。”曹昂闻言恍然,喃喃道:“啊,对,对,是廷尉大人,你说我想取代‘廷尉’大人”
甄宓轻轻的为曹昂盏中倒满了酒,笑道:“您适才说,您当了三年的左监,一开始只是为了温饱,后来温饱有了,你便开始寻求新的志向,甄宓斗胆猜测,您是看不惯‘廷尉’大人的严制,而开始有了取代他,而建立一个您心中一个廷尉应有的宽仁制度甄宓猜的可对?”
曹昂呆呆的看着甄宓,脑中的思路瞬间展开,他回到这里,变成了曹昂,起初为了生存,为了在这里活下去,他极力的表现自己,立下功劳,只为求一份安康,后来他渐渐的融入了曹昂的角色,以曹家的兴旺和事业为己任可如今呢?他官做得越来越大,本事也日渐增长,于是他不在安于现状,开始想要以自己的理念去左右曹操,去让曹操明白,何为仁治可是他又凭的什么左右曹操?难道他真有取代曹操之心?
甄宓的话在他的脑中嗡嗡作响:或许您觉得那些妇孺不该杀,但是您却并没有拼全力为她们争取生您心中真的想法是:看不惯‘廷尉’大人的严制,而开始有了取代他之心,建立一个您心中一个廷尉应有的宽仁制度。
曹昂急忙甩了甩脑袋,接着呆了一呆,随即暗自苦笑,原来如此,这就是他迷茫的心结,这就是他脑中一直觉得不舒服的原因!因为,他有了身份,有了实力后,他就不在安于现状,对于他看不惯的,他已经有了去改变的**莫非,这个就是野心?
想了便刻,曹昂忽的抬起头来,望向对面蒙面的女子,此时他似是隐隐有些明白了这个‘文昭皇后’被赐死的真正原因。
看了甄宓半晌,曹昂叹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一个女人太聪明,且又容易太轻信于人,不是一件好事。”甄宓闻言奇道:“陈左监,你此言何意?”
曹昂轻轻的笑了一笑道:“像你这样的女子,若是寻不到一个明白事理的丈夫,只怕不会有好结果的。”甄宓闻言,被遮于面纱下的脸颊微微一红,轻道:“小女子来帮大人开心结,大人你却说这么无礼的话”
曹昂随手从袖中拿出一些铢钱,放于酒案上道:“酒钱在这里,谢谢甄姑娘为‘陈其’解惑,我日后一定会好生报答你用最好的方式。”
说罢,笑着摇了摇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接着转身离去,留下了坐于酒桌前的甄宓,眼中尽是迷惑,茫然以及一些好奇之色。
许都风云就这样过去了,董承、王子服等一干诸臣三族尽被诛杀,整个宫内的侍卫尽是被彻底换了一遍。夏侯惇接任车骑将军,乐进领长水校尉营,刘协冠礼本欲一展雄风,结果却是被幽禁于宫内,无曹操之令,他人尽皆不得相见,其势反不如冠礼之初。又过了几日,许都终于迎来了从河北远道而来的客人,由虎士带回的公孙瓒之子公孙衽!
“哈哈哈”看着虎士怀中的小公孙衽,曹操不由哈哈大笑,接着转首对着一旁的刘备道:“玄德,此事能成,当全是玄德的功劳啊。”刘备闻言,急忙拘礼道:“刘备惶恐,此皆是明公深谋远虑,与刘备又有何干?”
看着虎士怀中的颇为害羞的公孙衽,曹昂的眼中泛出了丝丝光华,自那次无意间被甄宓点透心事后,曹昂终于真正看清了现在的自己真正志向,并开始暗暗的为自己的未来制定了一个走向,一个不足为他人道的走向
只见曹昂轻轻起身,来到虎士怀中的公孙衽前,低首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鼻子,轻声道:“这小子,长得圆圆胖胖的,倒是挺招人怜的。”
只见刘备起身,看了看颇为含羞的公孙衽,刘备的眼中显出了丝丝泪花,接着转身拜倒:“明公,这孩子可能是伯珪兄日后唯一的血脉了,备请明公让备代古人抚养这孩子,也算是对伯珪兄的在天之灵有个交代”
看着刘备声泪具下的样子,曹操感慨的点了点头,方要有所答,忽听公孙衽一阵欢愉的笑声,抬首一看,却是曹昂从虎士怀中接过公孙衽,然后不住的逗弄着小家伙的鼻子胳膊,惹的公孙衽一阵欢笑。
只见曹昂转身冲着曹操笑道:“父亲,这孩儿好像与我很投缘,不如将让他住在将军府里吧,由我来好好的教导这个孩子。”
第四十二章 奸雄之路
看着公孙衽被曹昂逗弄的咯咯直笑,曹操与刘备尽是愣了一下,少时,但见曹操额首道:“也罢,看他与你挺投缘的,你就带回府去吧,记住,这孩子是名将之后,切要好生待他,知道吗?”
刘备闻言,脸上颇显没落,而曹昂则是淡淡的鞠了一礼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厅内两旁跪坐之人,似是并没有人认为曹昂收养公孙衽有何不妥,唯有贾诩半眯着的双目轻轻的瞄了他一眼,(奇*书*网.整*理*提*供)接着便闭上双眼,不在言语。
看着曹昂收养公孙衽时,眼中那一丝不为人所觉的光华,贾诩心中暗暗道,你开窍了吗?想起自己昔日在宛城,曾对张绣言:父子双雄者,世间能有几人。如今这曹昂也是终于跟随其父,开始一步步的踏上奸雄之路就连将来也未必可知的幽州,也已经着手策划人的本性转变果然是需要契机的,当年以保汉室天下为目标的‘忠义曹操’需要,前番心中尚有人性迷惑的‘仁者曹昂’也需要但让这两个人转变而走上‘奸雄之路’的契机是什么,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贾诩心中一叹,未来的天下,不是在曹氏手中大乱,就是在曹氏手中大治
却说廷议之后,曹昂命人将公孙衽带回府中,见他人都走了,随即对曹操道:“父亲,孩儿有一事想要告诉您。”曹操闻言奇道:“何事,尚且如此神秘?”
曹昂淡笑了一下,轻声道:“孩儿欲择一房正妻,以治府事,当然,还需父亲批准。”曹操闻言,悠悠道:“是啊,这事也是早该定下来了你今日提出此事,莫不是已有人选?“
曹昂点了点头,道:“不错,孩儿看中的,便是河北甄家之女甄宓。”曹操闻言一愣?河北甄家?
几日后,贞福园中,甄宓迎来了她最为意想不到的几个人,他的母亲张氏!见到张氏的一瞬间,甄宓恍如雷击,讶异道:“母亲,你你怎么会来这?”
却见张氏并没有理会甄宓的讶异,只是上前抱着甄宓哭道:“女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甄宓闻言不由迷糊,没事就好?他会有什么事?
待甄宓哄张氏止住眼泪,随即问他,才知道,张氏得到了朝廷的旨意,说是甄宓在许都犯了错罪,已被廷尉府扣押,另外还得到了甄宓的亲笔书信,请张氏速到许都救她,张氏知道后,随即拖家带口来许都扎根,发誓就是花尽甄氏财产,也要救出自己的女儿。
看着自己的‘亲笔书信’,甄宓脑中瞬间闪出那位‘廷尉府左监’大人,但见她平和的双目少有的闪出怒火。甄宓急忙对张氏道:“母亲,你中了人家设下的圈套了。”
张氏闻言楞道:“圈套?”甄宓急忙点头,二人正说话间,忽见门口客人骚动,一队虎士大步迈入,为首一雄武大汉,正是典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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