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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之我乃曹昂

打哈气(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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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之我乃曹昂》
作者:打哈气
初回三国
第一章 我是曹昂?
人死如灯灭,魂魄无挂牵。要说陈棋这辈子最后悔的事,莫过于闲的没事逞英雄了。你说你大早上的上学就上学吧!不学好你跑去网吧过闲隐,你说你逃课就逃课吧,那卡车爱撞谁就撞谁喽?你跑去呈什么英雄?这下好了!十八岁的大好年轻身体就这么被卡车一撞,然后流逝在路边人群惊恐的眼光之中
建安二年,公元一九七年,已经拥回献帝回往许都的曹操亲率大军出征宛城张绣。张绣在谋士贾诩的意见下举众归降。曹操在大喜之下志得意满,一次偶然间看上了张绣之叔张济的妻子邹氏,随将她接往育水旁的中军营内,每日沉溺于美色之中。曹操军连接十余里,正营内为典韦护持。左右屯营乃是夏侯惇的青州兵马。至于西北方的屯应兵马则是其麾下的校尉于禁。但是,异变出现的开始则是在曹营内的一所偏帐之内。
“水我要水”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陈其在意识清醒后的第一个感觉便是口干舌燥。难道自己是进入了拔舌地狱?陈其轻轻的晃了晃脑袋。虽然昏沉沉的,但确实是有实体感觉的。难道自己没死?想到这里,陈其顾不上浑身的酸痛,急忙强撑身体,向着四周细细的打量起来。
这一看便如醍醐灌顶,直入一盆冷水浇下。使陈其浑浑噩噩的神志猛然一震。自己现在所躺的是一张由粗木搭成的矮床。旁边则是一具古色古香的书案。上面放着一些橙黄的竹简。而自己所处的“病房”则像是一个蒙古包一样的帐篷,当真奇异之极。
陈其慢慢的打量着四周,眼睛睁得滚圆,心中不由的有些恼火。自己好歹也是挺身而出救助老人脱险的人啊。现在的人就是这么对待英雄的?一间正常住的病房能要多少人民币?难怪自私自利的人越来越多,乐于助人的人越来越少了。
想到这里,陈其不由的怒吼一声道:“护士!护士!给我过来!”话音刚落,便见帐外一个瘦小的近侍急忙闪身进来,见陈其已然转醒,面上不由的先是一喜,但见陈其一脸的狰狞怒容,那近侍不由的愣了愣神,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蜡黄的额头不断的与地面往来接触发出“通通通”的响声,还一边道:“大公子息怒!大公子息怒!”
陈其本来想说的千言万语被这人一阵磕头堵在喉间,谅他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年青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陈其本想将这医院的人好好大骂一顿,但此时见这“护士”居然连膝下黄金都不要了,不由赶紧道“喂喂喂,你你这是你这是干什么,我找你问点事而已!你快起来!快起来!”
那近侍闻言急忙起身,只见他身上穿着奇怪的绸段袍子,头上一顶罩笠显得怪模怪样的。陈其愣了愣神,心中不由的疑惑顿起:“这是什么打扮啊?怎么现在的医院时兴这个?”想玩不由的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低头打量起了自己的身上。只见一见麻布似的服饰,貌似内衣似的东西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身上,陈其拍了拍胸口,对着那位近侍说道:“原来你们的医院时兴这种病服啊?”
当手拍在胸口上的时候,陈其不由的愣了愣神,怎么如此结实?自己一向是一身肥肉的啊?唉,居然还有腹肌?
正在陈其研究自己的身体时,却见那位近侍走到陈其面前,满面堆笑道:“大公子,您终于醒了,可把小的吓死了。大公子贵体如何,可要再传唤大夫?”
“大公子?”陈其看着面前的近侍,终于渐渐的缓过神来,在讶异了一会之后,陈其突然对着那近侍道:“你可不可以,去帮我拿个镜子来。”那近侍慌忙低首道:“大公子吩咐,小的怎敢不从。”说完便徐徐倒退出帐篷。
乘着这个当口,陈其急忙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额头确实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个鼻子,嘴唇,还有头上厚厚的披肩长发,陈其惶惶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自己好像已经不是自己了。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那位近侍已经拿着一面黄色的铜镜缓缓的走了进来,当陈其看到那近侍手中的黄色金属物后,不由的心口一沉。这不会是真的吧?
颤颤巍巍的将黄色的铜镜摆在自己的面前,陈其最后的期望也瞬间化作了泡影,虽然照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镜子中的人:鼻管挺直,细目薄唇,棱角分明的脸庞,哪里跟自己还有一丝的相像?
陈其呆愣了片刻,缓缓转头看着一旁站立不语的近侍,似是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半晌缓缓开口道:“哥们,今年是二零零几年?”
那近侍似是没听懂陈其的话,傻愣愣的看了陈其半晌,低首语道:“回大公子,小的不知。”陈其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换了一个口吻道:“我的意识就是啊现在是什么年代?”见那近侍依旧是一脸的迷惑不解,陈其心中好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又是无可奈何:“就是,现今啊年号!对,年号!”
那近侍恍然大悟,虽然对陈其的表现有些奇怪,但依旧是毕恭毕敬的答道:“回大公子,现今乃是大汉建安二年。”
“大汉?”陈其不由的双手捂着面颊,懊恼的向后躺与榻上,懊恼的问道:“那皇帝呢?现在是汉朝的哪位皇帝当家?”
那内侍闻言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一向冷静阴沉的主子今日竟然如此大胆,但也只有是他,若换了别人,只怕早就被拿下问罪了。那近侍定了定心神,静静答道:“回大公子,当今天子讳协。”
“讳协?刘协?是那个汉献帝?”陈其闻言不由突然起身,呆立片刻,突然道:“那我呢?我叫什么?我又是谁?”
那近侍在傻,岂能还看不出这位“大公子”的毛病,急忙问道:“大公子,您是否要传大夫?”陈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传什么传!我问你我是谁?我叫什么?”
那近侍似是被吓傻了,伫立原地的傻看了陈其半晌,接着呆呆道:“大公子,您自是当朝司空大人的嫡子,现今的中军校尉曹昂曹公子啊。”
——————
夜间的清空冷风连连,此时尚只是年初,天气还是颇为寒冷。只见一道孤寂的身影走在军营边上,但见“曹”字帅旗下错落布置着如繁星一般的帐篷,错落有致,一个个依照地势而居,几乎无有两营毗邻,中间的道路如一张渔网,串联有秩,将各个军寨穿在一起。
只是那道身影此时根本没有心情欣赏这军事巨作,陈其,不,从现在起应该叫做曹昂,曹子脩了。曹昂呆立在星空之下,愣愣的注视着漫天的繁星,在冷风中静静出身。曹昂?我成了曹昂?那个年仅二十岁便死在了宛城之战的曹操的可怜儿子?
曹昂晃了晃脑袋,妈的,想不到自己一个不足二十的二十一世纪的学生,此刻居然变成了身世显赫,但下场凄惨的曹大公子。唉,万幸自己还有个牛逼老爹,若不然,自己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可谓一无是处,没有任何本事傍身,除了知道一些历史之外,简直便是废物一个。
“大公子,天气寒冷,您大病初愈,还是早早歇息,莫要在此久留,以免感染了风寒。”曹昂回头看着这名叫做杨元的近侍,见他满面关怀,不由的心中暖了一暖,毕竟,这杨元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第一个认识的人,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曹昂能看的出来,杨元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关护。
“杨元”曹昂有些局促的开口说道:“其实,这次患病,让我在想起原先的一些事情时,就头痛愈烈,你所以有些事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杨元一听顿时心中一惊道“大公子莫不是得了失魂之症?”但这岂是他一个小小的近侍官能问的,见曹昂看口,杨元赶忙回答:“大公子若有疑难之事,如是杨元所知,定然无保留。”
“好,好”曹昂心头一宽,看来这杨元还是颇为机灵的,能当曹大公子的近侍,看来确实是有些门道,一点就透,省却他不少的吐沫。曹昂转身问杨元道:“杨元,咱们这次出征究竟是为了什么?征讨的又什么地方?怎么我病了,也不见曹操父亲大人他来看我一眼?”
杨元轻轻低首道:“回大公子,此番乃是大公子第一次随军出战,我军此次南来征讨的便是宛城的张绣,张绣自知非我军之敌,便开城卸甲归降,如今我大军屯与育水,只等宛城一切交割完毕,便起师回转许都,至于大公子得病之事,因事前大公子不欲叨扰司空大人,小的故而一直未曾外言,大公子莫非不记得了?大公子大公子你怎么了?”
此时,只见曹昂一脸的苍白,满面呆滞无神,口中默默有词的自言自语道:“宛城之战,宛城之战育水张绣”
突然,只见曹昂满面悲愤的向着天际抬头骂道:“贼老天!你是瞎了眼吗!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恶事,你居然让我俯身在即将归西的人的身上?”
第二章 活了又要死?
曹昂悲愤的抬头仰天怒骂,惹得一旁的杨元一愣一愣的,看来大公子的这失魂之症着实不轻啊!杨元不由的有些后悔没有去及时告知司空大人,现在大公子这副模样,一旦回到许都,自己的脑袋岂不是注定搬家?
“难道我马上又要死了?”新生后的曹昂摸着自己身体下意思的胡思乱想起来,“老天啊,我这才刚刚新生了不到一天而已,你作弄人是不是也要有个限度啊!”
“大公子,大公子,外面风大,您还是快回帐内歇息吧。”此时的杨元也是心中焦虑之极,虽说只是个近侍,但若是曹昂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绝对会受到司空大人的严厉制裁。曹昂愣了愣神,突然转身对着杨元问道:“杨元,你告诉我,张绣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是不是有些不安分?”
“啊?”杨元闻言顿时吓的直打哆嗦,他区区一个侍人,如若妄议国事那便是死罪。此时,就是曹昂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瞎说,只见杨元顿时急忙跪下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大公子勿疑小人,勿疑小人!”
重生后的曹昂前世不过是个普通的青年,哪里懂得这些门道,此刻他见杨元又向着自己跪下,急忙把他扶起来,疑惑道:“你干什么,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至于还要冲着我下跪磕头?”接着又自言自语道:“唉,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就是想跑,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贼老天!你他妈真是害人不浅!”
此时的曹昂已经是完全的慌了手脚,心中焦急,但又不敢在杨元面前表现的太明显,只得在原地不住的来回绕圈,暗暗思索如何行动。可是,任他把脑袋脑袋想破,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他可比不得真正的曹昂,一个生活在后世和平年代里的人,面对生死,完全没有平日的沉稳,有的只是焦虑和慌张。
“对了!”突然,曹昂猛然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我现在不是陈其了,我是曹昂啊!我是曹操的儿子,有事推给他就行了!我在这里着个屁急!”
曹昂一边暗骂自己呆瓜,一面整了整肃容,转头问杨元道:“杨元,你赶快带我去父亲大人的营帐!”闻听此语的杨元不由又是吓的要哭:“大公子,您饶小的一命吧!司空大人的中军帐岂是小人这般身份能够踏入的?”曹昂闻言不由气的牙牙痒:“你这人的屁事怎么这么多!都火烧屁股了,还这么的扭扭捏捏的!我不过是让你带个路而已,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我我一个大耳瓜子抽死你!”
谁知曹昂话音刚落,杨元竟然真一左一右的开始向着自己的脸上连连扇起了耳刮子,一面扇还一面叫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只把曹昂气的目瞪口呆,大喝道:“行了!”此时的他对于这个鬼地方,真的是连一刻都不想在呆下去了。
好说歹说的劝服了杨元,曹昂便随着他前往曹操所在的中军大帐,星空之下的曹营内外连接十余里,曹操所处的正中大营位于育水西南正屯,曹昂在杨元的带领下,蒙蒙然的来到了一处防卫严密的大营之外。只见这处营寨高约三丈,内外设数处保营,往来的兵卒颇多,一个个身体魁梧,面容素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亲卫兵,无论是身上的铜甲还是手中的兵刃,都与来时看见的普通士卒大不相同。
“大公子,小的在这里等您。”杨元在离那正帐不远处便停留下来,死活都不肯向前在走一步,曹昂定了定神,深吸口气,随即迈步向着对面的大营快速而去。结果还未到护栏边上,便见两个护卫一左一右的将曹昂拦在原地,其中一人对曹昂低首恭敬道:“小人奉曹司空将命,但凡一更天后,闲杂人等司空大人一概不见,请回。”
曹昂闻言不由的愣了愣神,接着犹犹豫豫的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你不认识我?”那护卫低首一礼道:“小人安敢不识大公子。”
曹昂闻言乐了,随即拍了拍那护卫的肩膀笑道:“对了,你都知道我是大公子,干嘛还拦着我?我有事跟曹跟父亲大人说!十万火急的大事,兄弟你行个方便,让我进去吧。”
那护卫依旧是一脸肃容,不卑不亢道:“大公子切莫如此,小的身份卑贱,岂敢与公子称兄道弟,只是司空大人与典韦将军都有严令,但凡一更天后,司空大人绝不见客,请恕小人无礼,大公子请回。”
曹昂看着这位严谨值守的护卫,心中不由的苦笑“曹操啊曹操,你治军严明就严明吧,犯不着连亲儿子都一视同仁吧!”
那护卫见曹昂一脸的疑难踌躇,随即开口道:“大公子,非是小的攒越,只是司空大人整军一向如此,非小人所能度之。大公子若是果有急事,不凡先往典韦将军帐中想询,或可解此难题。”说罢便不再言语,继续静静的矗立一旁,不再言语。
曹昂猛一拍额头道:“对啊!以前看三国时,书上说典韦是曹操的近卫队长,再说宛城之战跟他也是大有关系,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接着曹昂便转身疾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道:“兄弟,多谢你了!”直把那护卫弄得一愣一愣的。
待曹昂走的远了,适才的另外一个护卫对那人说道:“老张,你也太不通情理了,那可是大公子,日后他若真想找你麻烦,我倒要看你往哪里去躲。”
被换做老张的护卫长叹口气道:“唉,我有什么办法,你也不是不晓得司空大人在帐内干些什么,到时若是让大公子撞破,他们是父子,可你我呢?到头来掉脑袋的不还是咱老哥俩?”
此时的曹昂正在杨元的带领下急急忙忙的向着典韦护卫帐赶去,典韦的营帐离曹操的正中军帅帐不算很远,但也稍稍有些距离。重生后的曹昂身体还不是很健康,此时不由有些累的气喘连连。
终于来到典韦的营帐之外,曹昂深吸口气,抬脚迈步刚刚走入帐中,却是突然又转头跑了出来,只见曹昂面色苍白,对着地上的尘土开始干呕连连,接着便贪婪的深吸帐外的新鲜空气。
身后的杨元不由感到奇怪,随即也是大着胆子偷偷向帐中望去,刚探进一头,帐中那股熏人肺腑的酒气伴随着呕吐物的恶臭便瞬即钻进了杨元的鼻子中。杨元嘴中‘咯’的一声,急忙捂着鼻子向后迈步而出,却见身后的曹昂已经稍稍的缓过劲来了。曹昂轻轻的瞟了杨元一眼,对着他努努头道:“杨元,典韦将军喝沸了,你去给他收拾一下。”“”
“典韦将军!典韦将军!”只见榻上的典韦膀大腰圆,浓眉锐目,磹口阔鼻,一张脸上虬髯密结,裸腾的上身在一点幽灯的照耀下显得古色古铜,宛如铁铸一般,一看便知这是一位难得的熊虎之将。
可惜,这位熊虎之将此时宿沸未醒,一张巨大的方口突出的全是撩人的酒气。也不知道是何方人物竟然把这威武的大汉灌得如此模样,怎么招呼都招呼不醒。
突然,曹昂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只见他也不叫唤典韦了,急忙起身开始四处乱翻典韦的营帐,左看右看,什么都有,却是独独没有找到那传说中的一对巨大的双铁戟!
“***!”曹昂狠狠的一跺脚,匆忙转身又对着床上的大汉一阵摇晃,一边摇一边大叫道:“典韦!起来!死猪!再不起来,你他妈一会就让人做啦!”
依旧如清水幽潭般似的毫无动静,此时的曹昂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只见他起身对着身后的杨元大声叫道:“快!快去打一桶水来!要凉的!越凉的越好!”
杨元从来没见过大公子这般失态,但此时他也是顾不得许多了,在曹昂吩咐完毕之后,杨元不得已只得转身跑出去弄水,少时,便见这位曹公子身边的近侍,一拐一瘸的,口中呼呼喘着粗气走入帐中,手中一个半方开面的木桶,桶中的凉水在这冬尽春来的季节显得异常的青冰寒冷。
现在的曹昂哪里还顾得这许多,只见半开方的冰水如一道小瀑布一般飞驰涌下,顷刻间便全部浇在了典韦大将军的那沸醺醺的脑袋之上。只听“哇!”的一声,适才还如死猪一般的沸鬼顷刻间便变身成为一位铁塔巨汉,一双如铜铃般的猕眼瞪的浑圆,起身怒视着面前的曹昂,口中的声音好似滚雷一般怒吼道:“匹夫!安敢如此!”
要是换做平常的陈其,此时面对这位熊柏之将的怒吼,他可能早就吓得腰酸脚软,跌倒在地了,但此时他已是非陈其而是曹昂,面对生死关头,此刻的他哪里还顾得这般许多?典韦在和曹昂怒目瞪视了几秒种后,似是终于回过味来了,只见这高大的八尺汉子在的晃了两晃站稳身体之后,便急忙俯下身体,对着曹昂拱手一拜大声道:“典韦见过大公子。”
“好,他总算还能认得曹昂,没有出拳揍我,也算够意思了。”曹昂一直提起的心此刻终于放下,他冷冷的看了典韦半晌,一字一顿道:“典韦将军,张绣谋反,将军知否?”他情急之下,竟然也拽了两句古人的口文,倒也是似模似样。
“张绣谋反?”典韦起身大喝一声,只把曹昂和杨元震得两眼发花,脑中轰隆作响。片刻之后,只见典韦轻轻的摇了摇他那硕大脑袋道:“不会,不可能。某家适才刚与胡车儿胡将军把酒欢言,他语中之意,张绣对于归顺主公甚感欣喜,誓言报效主公,岂有顷刻间便谋反之理?大公子莫不是弄错了?”
曹昂看着典韦粗矿呆滞,还略带宿沸之意的脸颊,恨不得一脚踹碎了他。只是此刻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能够依赖的人物,又怎么会轻易得罪。曹昂平息内心焦急,对着典韦缓缓引导道:“典韦将军,你的兵器呢?”
典韦闻言心头不由的疑惑顿起,这大公子半夜不睡觉,跑到自己的营磐,开口东一头西一头的,也不知道他发的什么邪疯。典韦奇怪的指向身后的木架,奇怪道:“不就在那哎?某家的双戟呢?”
典韦疑惑的转头看着一脸阴沉的曹昂和与他同样疑惑的杨元,只见曹昂假装奇怪的问道:“典韦将军,你的兵器丢了,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还是我偷的不成?”
典韦闻言急忙道:“不敢!典韦岂敢怀疑大公子,只是”曹昂微微一摆手,面色沉重道:“典韦将军,请问你酒沸之时,是哪位将军送你回营磐的?”
典韦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上的虎须,幽幽道:“某家酒沸之时,似是胡车儿胡将军将某家送归寨内的”说道此处,典韦猛然一惊,大声道:“莫不是胡车儿那匹夫盗了某家的铁戟!”此刻间,典韦的酒沸方才是真正的惊醒了。
曹昂长叹口气道:“将军,我适才说张绣谋反,将军现在可是信了?”典韦愣愣神,随即猛然大步走出帐外,对着外面大喝一声道:“传某家将令!虎卫军全军备战护帅!”
第三章 宛城风云
清一色的灰铜霜甲,笔直深寒的方朔长枪,每个人都有着强健的体魄,一双双冷目散发出如虎狼一般的战意让人浑身寒颤,这就是由都尉将军典韦统领的曹军精锐护卫队——虎卫军!
此时的典韦青铜甲胄在身,背后的红色绣袍光鲜亮丽,再配上他本就是粗矿盛怒的面容,真是好一员当世虎将!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对赫赫有名的双铁戟因被胡车儿盗走,而换成了一柄数尺长的朴刀。虽然也是一把上好的兵器,但握在这位“恶来”手中,感觉上仍旧是少了那么一点点的韵味。
“典韦将军!”曹昂走道率领虎卫军的典韦面前,急声道:“将军为何还不速速领人去通知父亲早做防范?为何在此迟迟不动?”
典韦转身面色颇为犹豫的冲着曹昂说道:“大公子,典韦乃主公帐下护卫总领,保护主公安全自是分内之事,张绣若然杀到,某家便是拼的性命不要,也定要保得主公平安,只是,若是就这么冲到主公帐外,只怕”
曹昂呆呆的利乐片刻,猛然醒悟到,典韦虽是猛将,但终归只是曹操的近卫队长,没有调兵遣将的权限,再说张绣不叛变,他典韦就这么领着人马,拿着兵器,跑到曹操的帐前,到时一个不好被误会为谋反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那帐中还是一个传言中心思狡诈,生性多疑的乱世枭雄!
想通此点,曹昂不由焦急道:“将军,那我们也不可就此坐以待毙啊!”典韦木讷的点点头道:“大公子,典韦一武之夫,幸遇主公,方可大展拳脚于世,即为主公而死,亦绝无半点悔意!不瞒大公子,主公今夜已然与邹氏双双宿沸,某家此时便是前去,在他人眼中亦不过是谋反之徒,反不济事,如今各寨守将除主公外,唯有左营屯的夏侯惇将军可震军威,大公子可速速前往,主公这里,包在某家身上!”
曹昂狠狠的一跺脚,想不到古代人这么麻烦,本以为让典韦警醒便能高枕无忧了,谁想到他这头等保镖根本无法号令军卒!看来老曹这‘中央集权’拿的是相当的稳固啊。
此时,却见一位虎卫军壮士牵着一匹上等的好马走到曹昂面前,只见这批褐色的良驹浑身鬃鬓整齐,毫无一丝杂质乱毛,浑身韧肉匀称,果然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可惜的是,就识马来说,曹昂根本就是个门外汉,只怕他身后的杨元就这方面来说,知道只怕都比他多。只见典韦对着曹昂躬身一拜道:“大公子请速速上马前往左屯营!”
曹昂抽搐的看着一脸期待之色的典韦,此刻他棱角深刻的脸上全然都是无奈与惊惧。骑马?恩,是快!但前提是他曹大公子能不从马上摔下来。
“这个恩本公子刚刚大病初愈,这马实在起骑不得的,不知典将军这里可有牛车之类的”他越往后说话声音便变得越小,最后在典韦以及众人的讶异目光中,曹昂的脸好似傍晚潮红的云霞一般,若不是天色深谙,只怕在场诸人必然会尽皆讶异,这平日犀利冷酷,有乃父之风的曹大公子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典韦愣了愣神,随即晃了晃脑袋,对着依旧有些不还意思的曹昂抱拳道:“大公子,牛车某家这里实在没有,若大公子不弃,到是可以用载草料的车以双马拉之”
“行,行!”曹昂心中暗自输了口气,“只要是车就成。”开玩笑,他前世连三轮车都没登过,让他骑马?只怕典韦死上三个来回,他连夏侯惇的营磐在哪都没找到呢。
——————
“驾!”只见曹营正栅之外匆匆闪出一辆运粮的马车,那前头一个瘦小的近侍正在挥鞭抽打前面的战马,而后车上的那位被颠簸的东倒西歪的公子不是曹昂又是何人?
夏侯惇的营磐屯聚与曹操主营西南十里之处,可谓是南挡江淮诸路的一道屏障,毕竟淮南的袁术与曹操不睦,若是乘着曹操收复宛城之际,兵渡淮水暗袭曹军,曹操虽然不惧,但袁术也不好轻易打发。
也就是因为夏侯惇的青州兵马顿军在此,使得整个宛育之地对于曹操来说如囊中之物,丝毫无外力可阻,正是如此,曹操目空一切,为了与邹氏同欢,竟将诸营连屯十余里,诸将对主营之事全然无知,如无曹操下令,几乎无人可以调动。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就比如曹操的族弟夏侯惇,因早随曹操,屡立军功,更兼为曹操的股肱之臣。因而,若能由他代为出面联络诸将出战,应该是能够保得曹营不失。
“大公子!前面就是夏侯将军的营磐了!”曹昂在车上被弄的七晕八素,只想一会停下来便好好的呕吐一场,却见杨元猛然拉住战马,抬首望去,却是已到达了夏侯惇所统领的左营屯驻之所。
“大公子!”杨元刚想下车去扶曹昂,却见他已然飞身下车,在胡乱的扑了扑身上的尘土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向着对面的哨卡走去。杨元急的无奈,亦是弃了马车,急忙翻身随着曹昂向着前方快速而去。
“站住!汝乃何人!”随着一声怒喝,只见哨卡外的青州兵卒在曹昂走进的一瞬间,朔刀齐举,寒光瑟瑟的对住还欲向里边走的曹昂,曹昂正在疑惑应该如何答话,便见身后的杨云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几人面前,大声喝道:“放肆!瞎了你们的狗眼!岂不识我家公子乃是司空大人嫡子!现今中军的点军校尉!此来拜访夏侯将军乃是军机要事,识相的滚远点!”
杨元这一番话,不但那几个军卒,就连曹昂都给他唬的一愣一愣的,过了半晌,曹昂方才幽幽转过神来,回首叹口气道:“我这公子当得还不如他来的气派。”
那几名军卒被杨元一番连骂带吓,哪里还敢在沾惹曹昂的虎须,俗话说的好,打狗你得看主人,反过来要猜测主人是什么身份,那就得看这狗有多能叫。
却说曹昂随着哨卡的兵卒来到中军帐内,只见帐内油灯微闪,竟似这帐中主人还未歇息。曹昂不由的暗暗惊奇,心中暗暗想到,看来这夏侯惇能得到曹操的信任,并非只是身为其族弟这么简单。但事关重大,特别是还关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曹昂此时也是顾不得客气礼貌了,还未等那兵卒通报,便直接大步冲帐而入。
走入营寨当中,但见这帐中占地十坪方圆,布置也是颇为简单,书案一具,凉灯半盏,只见案前一正扶案夜读人,此人额头微突,眉分八字,双目炯炯有神,一身银绸缎劲装的他脸颊清瘦,一脸严谨精干之色。待看见曹昂突然入内,夏侯惇先是一惊,抬起头时,双目分明蕴含恼怒,待看清闯帐之人时,夏侯惇虽然一头雾水,但嘴上却是淡淡笑道:“子修,你怎么来了。”
曹昂闻言不由愣住,他哪里知道夏侯惇平日里和真的曹昂关系到底如何,又是如何互相称呼的。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报手道:“曹昂见过见过族叔。”
夏侯惇闻言顿了一顿,曹昂平日都是称呼自己为叔父,怎么今日这般拘礼?他虽一时摸不透,但亦是点头笑道:“呵呵,好小子,如今从军了,却是不同以往,连叔父我都要弄的这般生份。”
曹昂闻言不由暗暗叫苦,却是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族叔,军中无情,岂能比得家里,按道理,我此刻理应称您一声夏侯将军。只是,只是军中虽无情,但尊幼有别,子修如此却又不妥。只得呼为族叔。”
夏侯惇闻言微楞,接着扶须而笑道:“不想子修你行事竟颇有乃父之风,如此方为真英雄也!”曹昂暗中松口气,接着急忙对夏侯惇道:“族叔,张绣反了!”
夏侯惇正乐的合不拢嘴,突见曹昂话头一转,竟言张绣造反,不由顿时一愣,少时只见夏侯惇猛然起身在帐中来回度步三圈,皱眉问曹昂道:“子修,此事你从何处听得?”
曹昂急忙舒缓了一下心情,将此事一点点的道与夏侯惇,未免夏侯惇生疑,曹昂故意将此事说成是自己偶然间在育水听的张绣手下兵丁言语得知,同时,曹昂又自己分析了因曹操霸占张绣婶婶,故而使得张绣谋反动机大增,且胡扯儿盗走典韦兵器,着实蓄意不明。
“族叔,父亲大人现下已是志得意满,沉溺于恩邹氏的温柔乡中,我军此时绝难抵挡张绣的反戈一击,族叔若不想办法,则大势去矣!”曹昂口若悬河的将自己的猜测结合与自己对这段历史的熟知一并告知夏侯惇,只见夏侯惇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嘴角紧绷,足见其心中焦虑。顷刻之间,便见夏侯惇猛然一拍桌子,起身喝道:“来人!”
至今帐外数个兵丁闪身而入,夏侯惇面色阴郁,对着几人吩咐几句,却是嘱咐几人非别前往各寨传信,只言张绣造反,命各寨守将速速前往帅营护持。吩咐完毕后,只见夏侯惇起身披挂裹甲,顷刻间便甲胄全身,果然不愧是雷厉风行的大将之才。
“子修!”夏侯惇拍了拍曹昂的肩头道:“我率军前往正营护持主公,你身体方愈,当在此处静心安歇。等待叔父归来之信。”曹昂闻言,顿时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若是夏侯惇真让他一块去营救曹操,那才是真的要他的命了。
却说夏侯惇在一切准备好后,便急急率领手下兵马前往主营护帅,而左屯营内,则留下了两千余士卒守寨。在送走夏侯敦后,曹昂方才感到一阵轻松,毕竟,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曹军也算是掌握了张绣的动向,此番应该是能够保住自己这条‘捡’来的性命了。
想到此处,曹昂不由的心声放松,惶惶然的趴在夏侯惇营内的书案之上,一点一点的进入了梦乡
“大公子!快起来,大公子!”熟睡中的曹昂忽的感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推醒,在睡眼蒙送擦了擦嘴间的口水后,曹昂方才看清推拿自己的正是自己的近侍杨元,只见他一脸的焦急苦楚,护身亦是在不住的颤抖,显得惊慌失措。
曹昂疑惑的看着他,正想开口,却是隐隐听到帐外远处的厮杀呼喊之声,片刻之后,曹昂猛然一个激灵,却见此时的杨元也是稍稍回过神来,对着曹昂哭丧道:“大公子!快走吧,张绣的军队已经杀到这里了!”
第四章 首逢乱战
曹昂在浑浑噩噩的呆立了一会之后,便从榻上迅速的蹦了起来,脸色苍白的他心中不由惊骇莫名,心口中亦是七上八下。“怎么可能?”此时的他只如惊弓之鸟,“明明已经通知了夏侯惇做完全准备?为什么还会打到这里?”帐外突然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掺和着阵阵喧嚣,配合着远处撕人心肺的哀号和乱战之声,让人心头寒蝉莫名。
正当曹昂疑惑之间,只见夏侯惇手下的一员偏将大步迈入帐中急道:“大公子,敌方兵马快杀进来了,大公子还当速速撤走!”声音中明显含有焦急和不安,可见情况着实是有些不妙。
曹昂深吸口气,双手紧紧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这时他前世每次慌张和犹豫时用来提醒自己的动作,告诉自己遇事不慌,冷静以待。片刻之后,曹昂稍稍恢复冷静,略显沉稳的想着帐中的偏将问道:“敌方来了多少人马?莫不是我军的主力已经败北了?”
那员偏将心中首次泛起一丝惊讶,想不到曹大公子在危急之时,所表现出的不是胆小心寒,懦弱无能。反倒是显得颇为镇定,虽然谈不上从容不迫,却也是不乱阵脚,看来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曹司空的儿子却是有些胆略!
然而时下却是容不得那员偏将多想,战事已然迫在眉睫。只见那员偏将一整面容,躬身对着曹昂道:“回大公子,此处军马只怕是张绣特意分兵前来攻打我左屯营磐的分军。左屯营东连淮水,西接于禁将军弓弩营,亦算重中之重,想是夏侯将军出兵之时,惦念主公安危,未曾考虑周详。如今营磐岌岌可危,大公子还是赶快移尊为上!”
曹昂闻听此语,心中的一口气终于舒缓下来,原来如此,看来并非曹军战败,只是攻打夏侯惇的屯营是张绣一开始便计定好的一步棋招。可是,看情况,这营中所留兵马比之敌方少了许多,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这是陈其附身曹昂后,所面临的第一道关卡,潜意识里,他此刻真是想按那偏将所说即刻便弃营逃走,毕竟,天重地重都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可是不知道为何,或许是他所附身的曹昂潜意识里的残念?又或是陈其身为男人的些许尊严,他——想留下来试试。
区区的一念之差,却是极关重要!此刻的曹昂若是逃了,或许他便永远是那个从后现代转世重生的普通男人。但如果他肯试试留下来面对敌强,那么这便是他获得新生后融身于这个乱世所迈出的第一大步。
幽灯之下,曹昂的脸色显得异常的难看苍白,片刻之间,他的表情时而皱眉,时而咬唇,时而忧郁,已然可以称为是瞬息万变。最终,只见重生后的曹昂深吸口气,眼中散发出了一点点平静和决绝的光彩,只因他做出了事关他今后人生走向的第一个决定,“将军,随我一同出去看看。”
陈其几乎是什么都不会做,可是每个人都有他的优点,陈其也是有一样他人所不及的长处,其中一个就是他从小喜爱读书,对于中国和世界历史上的战事和战例也算知道一二,对于一些繁琐杂乱的知识也是颇有涉猎,勉强算是样样通,样样松吧。
只见营帐之外,马鸣风啸,火把映照着寒冷的夜空,数千条被拉长的重叠身影往来厮杀,这一支部队乃是张绣为阻挡夏侯惇一路兵马而特意派遣而来的,谁想西屯守备薄弱,那领军前来的将领临阵转了心意,改阻为攻,举兵意图一举拿下此处。
曹昂在那员偏将和夏侯惇留下的精锐护卫的保卫下,直奔帐中而来,远远就看见营中无数战团激斗正酣,刀枪锋岚激荡呼啸,两方兵马的锐杀之气震彻天宇。
“大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大公子还是速速撤走吧!”杨元见两方人分震地厮杀,不由的双腿发颤,曹昂努力定下心神,按下心中的张慌,极力保持平稳的向着一片的偏将问道:“将军,离我军最近的营寨是归何人统领?能否及时前来接应?”
那偏将细一思索回道:“禀大公子,我军西南里之外乃是于禁于将军的营磐,只是大战初起,于禁将军纵是出战,也是必会先以主公为重,岂能关重此处战局?末将怕等不到于禁将军前来接应”
“不会!于禁一定会来的!”众人闻言不由一愣,只见曹昂自入寨起第一次如此自信,尽皆心头疑虑。其实,你说曹昂为何知道于禁会来,他也只是猜的,西屯连接江淮的重要之地,曹昂相信于禁不会坐视不理。至少,据他在后世读书时所知,于禁是曹操宛城之战转危为安的一支重手!他临危不乱,不顾不利于己的自身流言,就地立寨,抗击张绣兵马,力退张绣叛军。特别是现在曹操那面应该在夏侯惇的操作下转危为安,以于禁的战略眼光,曹昂觉得他应该不会坐视西屯营磐丢失而不理。
但书上之言真的就能全信?曹昂心中也没有谱,但让他就这么扔下这些兵卒,他办不到,不是他心善,但就冲他们称他为一声大公子,他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想想世界历史上的著名战役,曹昂隐隐记起,若是以弱抵强,就必须振奋军中士气方能一搏!那他又应该如何做呢?想了片刻,曹昂的心中隐约冒出个主意,事到如今,就赌上一赌!坚持到于禁能前来援救为止!
曹昂静静的安抚了一下自己慌乱的内心,接着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面容,推开身边护卫的保护,走上前来,对着前方场中厮杀的士兵鼓足全力大喝一声道:“儿郎们!”
前方此时正在厮杀的青州兵马猛然听的一声身后的叫声,一些能腾出手的青州兵不由好奇的转身望去,却是一位年约二十,面色苍白的青年。有部分认识曹昂者不由讶异道:“大公子!”
只见曹昂高举双手,使出平生的气力,几乎是用喊的向着前方的军卒喝道:“儿郎们!不必慌张,我军已经识破敌人的诡计,救兵很快就会到达此处,本公子在这里与你们共同拒敌!赌上我曹家的荣誉在此击退敌人!即使会粉身碎骨,也要将残存的最后一块骨头化作铜墙铁壁!决不能让这些土鸡瓦犬之徒侮辱了我大汉军队的一丝丝荣誉!”
说完只见曹昂一把拔出旁边侍卫的佩剑,大喝一声道:“我曹昂今日便与你们生死与共,决不退缩半步!儿郎们,不要怕!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得其所!死的重于泰山!”
只见场中忽静,就连冬风的吹啸亦有所闻,半晌之后,便见青州军卒,煞那间齐齐高呼:“大公子!大公子!大公子!”一个个军卒面色素整,浑身战意沸腾,一双双怒目中全是战意的光芒。
青州兵本就是虎狼之徒,曹军的精锐之选,经过曹昂一番演说后,士气顿时大振,司空大人的嫡子在危乱之中尚能不弃他们这一般军卒,对于生于低层贫民的他们来说,这是何等的高义,更何况曹昂之语,感人肺腑,壮烈豪迈,身为军人士卒的他们的豪勇血性一时间便被全部激发,豪勇蓬勃而出!
曹昂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砰然落地。身为后世现代人的他,无论是网上,还是电视上,在那种高信息尖端时代,振奋人心的演讲他自然见得多了。再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自己现在要真是跑了,那估计这些兵卒也就这的玩完了,领导人阵前鼓舞士气,历史上的战役屡见不鲜。想不到今日他曹昂也试了一把,只是,于禁的兵马几时能到,这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时间一分分的流逝而过,曹昂的心也是一份份的在添加着焦灼。此时,却见杨元和那员偏将已然不在劝阻曹昂逃跑了,几人视死如归的守在曹昂的身边,那一脸的镇定的神情,仿佛曹昂若在,便一切无忧,曹昂见状不由心中暗暗苦楚,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言’居然这么有效,居然连杨元这臭小子都能给感动了个够呛。
可是此时的战况容不得他多想,形式越来越严峻,帐中的两千步卒,此时,能用者已是步卒八百。虽然仍旧在浴血拼斗,但情况的颓势已是可见一斑。曹昂虽然面色沉稳,但心中已经着实开始将于禁的祖宗八辈骂了个顺溜。
“咚~咚~咚~咚~!”远处突然鼓声齐躁,震人心神,接着边听“嗖”声一响,一阵凄厉的箭雨漫击长空,箭雨过后,便见敌军后方的一众人马眼神呆滞,接着便纷纷栽倒与地,曹昂大吃一惊,这是何人的军队,竟然这般厉害?却听身边的偏将面色欣喜的向着曹昂躬身一拜道:“大公子神机妙算!于禁将军果然来了!”
曹昂闻言顿觉身体一松,险险便差点跌倒与地,再定了定神之后,曹昂借着月光和场中的灯火堪堪向着远处望去,只见一众兵马已然到达敌军后方,步兵每一个身上都配着长弓劲弩,骑兵则是腰刀与长枪聚齐,厮杀之时,阵型不见丝毫凌乱,端得是整军极严!
片刻之间,夜袭的敌军便在于禁的军马攻击下,溃败如长洪决口,惨叫声在场中跌宕响起,曹昂不留痕迹的轻轻转过头去,不愿再多见血腥,然后对着身边的偏将道:“将军,烦劳你指挥全军配合于禁将军两面夹击吧。”
那偏将对着曹昂深一拘礼,朗声道:“尊听大公子吩咐!”接着便翻身上马,组织营中人手与寨外于禁的兵马配合击敌,还一边用以曹昂适才演讲中的语句来激励士气。
曹军比起张绣的兵马来说,单兵战力那却是不在一个档次上,适才以少敌众尚能坚持许久,如今两面夹击,便见曹军一个个如疾电一般,虎入羊群,对于敌军尽是无情的摧残,曹昂远远的望见一员战将,远处光线太暗,难以看清他的容貌,只是距离虽远,但这将领在场中洒然的指挥军卒,沉稳如常,纵偶有敌军欺身与前,亦是没有人在他刀下走满三合。看了半晌,曹昂便对于此人的身份已经了然。
短短顷刻间,敌方的军卒便几乎全军覆灭,杨元惊喜的对着一旁的曹昂道:“大公子,我军赢了!大公子?咦?大公子你怎么了?”
只见曹昂面色怪异抽搐,轻轻的冲着杨元挥了挥手,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见死人,而且一次还见了这么多,其实他这也算是够坚强的了,若换作个胆子一般的,早就吓的昏过去了。
这时,便见适才在战场上沉稳指挥,气度不俗的将领大步前来,其人面色白而无须,粗眉大眼,唇如霜雪,样貌倒是颇为英俊,一身硬甲紧紧的束在他笔直的身体之上,只见来人对着曹昂双手作揖,朗声敬道:“末将于禁参见大公子!”
第五章 大事得定
“于禁?”虽说有心理准备,但乍听此言,曹昂依旧是有些兴奋,虽说见过了典韦和夏侯敦,但真正让曹昂感兴趣的还是面前此人。
典韦是一员难得熊虎猛将,夏侯惇也是一位能人,但若论用兵之法,驱卒之术,就曹昂自己的感觉上来说,于禁比之这两人却是强了太多,曹魏五子良将全都是外姓之人,各个皆是可独当一面的英才。单说武勇,魏国五子良将可能不像蜀国的五虎一样各个勇猛无匹,力敌万夫。但若论沉稳用兵,调派部署,在东汉后期,魏五子确实难有敌手。
容不得曹昂多想,于禁已然向其躬身问安,曹昂急忙扶起于禁,笑道:“久闻将军用兵有坚毅沉稳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于禁淡淡一笑,清雅的面目上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只是轻轻拱手道:“大公子过誉了,只是,此时危机尚未消除,末将攒越,恭请公子随末将一同前往中军帐护帅,不知大公子意下何如?”
于禁不说,曹昂也是要提出来的,如今他既然亲口问了,曹昂自当顺水推舟的跟着他了。与其自己呆在这瞬息万变的乱战场上,倒不如跟着这位曹魏上将来的安全的多。只见曹昂微微施礼一笑道:“既如此,便烦劳于将军了。”
于禁的军马在草草整备了一下之后,便举兵前往曹操正营屯帐,张绣的主力必是主攻此处,意图一举击杀曹操,只要能在正屯击败张绣军队,此战便可顷刻告捷。
曹昂的心中此时已然大定,在见识到了于禁的实力后,他对于曹军的胜利已然信心十足,于禁在曹军中算得上是一员良材,可曹军中能与于禁相持的将领不在少数,在得知情况的前提下,曹昂相信此战曹军已是势在必得!
“将军,你看!”瑟瑟冬风中,坐在马车上的曹昂已能遥遥望见烟火通明,厮杀声震天彻底的曹军主营战场。只见于禁挥舞马鞭,打马数步走到军队前方,遥遥观望远方战事,脸色凝重谨慎,少顷,便见于禁突然满意的点头笑笑,转头对着曹昂道:“大公子,此战我军必胜无疑,于禁先行前往助阵,还请大公子在此少歇片刻。”
曹昂在得到了于禁的承诺之后,对于此战的结果更是放了一万个心,只见他轻轻的扭了扭在车上已经被颠的酸痛的腰肢,笑着回应道:“将军分析的好快,既如此就请将军速速前往对敌吧,曹昂在此恭候父亲与将军得胜喜讯。”
于禁闻言不由的有些愣神,怎么今日的大公子与往日不太相同?往昔的大公子一向孤冷高傲,对于诸将以及手下兵卒颇为严厉冷酷,平日面上也是丝毫都不掩饰,好长一段时间于禁都不太喜欢这位公子,觉得他太过凉薄,只是他尊敬曹公,不愿意与公子发生冲突,惹不起躲着便是,不但是他,诸将中许多人都不太喜欢这位公子,跟他有些疏远,谁想今天的曹昂竟与平日间大不相同,莫不是因被自己救了,所以感怀于心?
“既如此,劳烦公子在此等待于禁捷音。”念头只是一闪而逝,毕竟此时,退敌方为正经大事,于禁在思索片刻之后,便不再多想,轻一挥手,大喝一声道:“冲锋!”
只见于禁手下的兵马闻令即动,一排举着长枪的轻骑首先破马而出,而身后的青州步卒在于禁手下四个牙将的指挥下,随着轻骑急奔而出,弓弩手分为数对,各依棱角而战,一边徐徐当空射出弓箭,一边迈着整齐的碎步,缓慢而坚定的徐徐推进。曹昂虽对用兵不是很了解,但见此情况,亦是不得不心中暗叹道:“于禁确实非等闲之辈。”
于禁军马的加入对于此时依然不利的张绣兵马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顷刻之间,远处的战场上火光冲天更甚,几成燎原之势,热气滚滚,星空之下的火把通明,将慢慢黑夜晃得如同白昼。远处传来的厮杀之声,甚为恐怖。
曹昂默然的看着远方的战场,哀叹的呼出口气,这就是战争,人死如草芥的战争,果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一旦身染其中,为了自己能够生存,又有什么办法呢?
——————
宛城的议事厅中,前线的战报一条接着一条的传到张绣的耳中,谁能想到本当世天衣无缝的偷袭居然会有疏漏?
先是典韦,夏侯惇准备妥当保住曹操,后又是曹军于禁连救数营,彻底粉碎了张绣截断西南诸寨不能接应曹营主营的计划,接着一条接一条的消息,曹军诸营尽有准备,夜袭的优势已在曹军一点一点的反击中荡然无存。
此时,一丝丝的冷汗已经悄然的在张绣头上滑落,只见这位西北大汉已是无有了平日间的豪气,在这么打下去,自己老本就要被吃光了,但若不打,自己反心以腾,曹操又岂能容他?
“主公,点军司马贾诩求见。”听到贾诩的名字,张绣已是灰暗的双目顿时又是一亮,随即开口道:“速速让文和进来!”
少时,只见一个面色黝黑,身材矮小的文者徐步走入厅内,只见他皮肤干枯如老树皮般,想是昔日在西北之地风吹寒冻所致,只是这文者须发乌黑,让人难以看的出他已是近半百之人。
这样一个人,放到哪都不会让人多看上一眼,可是在宛城之中,他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张绣对于他亦是恭礼慎重,貌不奇人,平日话不多语,可是他一旦开口,便足以倾颠一方,这就是贾诩。
“文和,此次夜袭未成奇功,只怕难以取得曹操性命了,这下子,宛城当如何是好?”张绣见贾诩拘礼坐下后便不在言语,沉默片刻后,张绣终难在忍,只得急忙开口询问。
贾诩好似半闭半开的双目缓缓的打开一条细缝,少时,边听他嘶哑的声音缓缓道:“主公收拾军马车帐,然后——等。”
张绣闻言急道:“文和,你让我等什么?”贾诩默默低首微思片刻道:“等曹军压境或是曹操的信使。”
“曹操的信使?”张绣起身讶异道:“文和,我等已然造反,你道曹操还会派人前来说降我?”贾诩眉头紧皱,思量片刻道:“此时若是袁绍屯兵城外,我自当劝主公历时去投刘表,可是若是曹操,当有一丝周转的余地。”
张绣咬牙道:“文和,我不懂,曹贼欺辱我婶,霸占我境,你为何如此青睐与他?如今袁氏兄弟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兵马之多天下无匹。便是荆州的刘表实力亦是不在曹贼之下,为何你执意劝我归曹!”
贾诩沉思片刻,默默然道:“袁绍势大兵多,但武略不足,久候当自腾弊端,刘表更是自守之徒,无有发展之余,若非走投无路,我自是不愿主公去投他,以贾诩观之,如今天下久后能成霸业者,必是曹操无疑,主公,贾诩与张济将军乃是至交,岂能害你,主公当听我言,去—投—曹—操!”
张绣未曾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贾诩今日竟如此多语,随即愣了愣神,半晌之后,只见张绣轻轻哼一声道:“只怕我等一厢情愿,曹操未必肯再受降我等吧。”听的此语,贾诩亦是怅然一叹,随后便比其双目,不在言语
天色已然渐渐发亮,曹军正在迅速的清理战场上的尸体,看着来来回回收拾残局的曹军步卒,曹昂心中竟似颇为沉重,“这就是战争啊。”曹昂暗自苦笑道,“如果不是我知道历史的片段,这些躺着的人中,恐怕也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吧。”
“子修!”只见迎面走来的将领额下的那撮八字眉耸耸翘动,精干的双目洒然有神,但仍然遮挡不住一身的疲态,曹昂急忙迎上去,口中微微笑道:“叔父安好?”
夏侯惇仰头哈哈一笑,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区区小战,尚难不倒我夏侯惇,何足挂齿。子修,此次亏你事先识信,否则后果必然堪忧,主公现在主帐安歇,你且随我去见他吧。”
“见曹操!”曹昂心中猛然一惊,对方可是曹昂他亲老爹,又是乱世奸雄,随便拔下根头发丝都是空的,自己若是与真的曹昂太过不同,别人尚且好说,他亲老爹能不能识破那可是两说啊。
谁想夏侯惇根本不曾给曹昂一丝准备时间,只是拉着他转身向主营走去,曹昂心中不由叫苦不迭,可又偏偏没有办法,一脸哭丧的随着夏侯惇穿过营磐,少时便来到正帐帅营之前。
“大公子已到,速速进去通报。”夏侯惇淡然吩咐了一下门口的传令兵,接着刚一转头,便瞬息愣住,只见曹昂面色苍白,头上貌似还有些凉汉,夏侯惇见状急道:“子修,你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没有,没有,叔父勿需担心。”曹昂此时已是豁出去了,反正身子是曹昂的,他曹操还能怀疑什么。要是实在腾出马脚,就用失魂之症搪塞过去,破罐子破摔了。
只见传令兵走出帐外,对着曹昂和夏侯惇鞠躬道:““大公子,夏侯将军,司空大人有请。”夏侯惇微微点头,率先迈步入帐,曹昂亦是紧随其后。
只见帐中尚且颇为凌乱,尘土微扬,可见昨夜战后,还未曾细细打理,营帐两面矗立几员战将,其中亦是包括了典韦和于禁,曹昂只是略微的扫了他们一眼,便抬首向营帐正中望去,只见书案之后,一道身影正负手而立,看那人四十余岁,身材适中,鼻直口阔,唇边一圈短密的黑胡,修剪得妥贴而光洁,打眼一看只是一位普通的中年人而已,却是没有电视剧三国演义中鲍老师那般神韵风采,原来这就是曹操!
只见那人先是微微向着夏侯惇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目视曹昂,略显慈祥的双目淡雅而深沉,接着,一个雄浑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徐徐道:“子修,你受伤了?”
第六章 曹氏父子
“子修,你受伤了?”见曹操一脸关切的开口询问,曹昂赶忙低首轻言道:“孩儿只是前几日偶感微恙,并不碍事,昨夜得于禁将军相助,使得孩儿未曾受伤,却让父亲担心了。”
曹操闻言方才微微的点了点头,面色虽然依旧平淡,但曹昂能看出他略显冷凄的双目中渗出的些许关怀,心中不由得稍感温暖。只见曹操在沉默片刻,突然转身对着于禁额首道:“将军与乱军之中,尚能洞彻全局,不曾贻误丝毫战机,如此用兵,虽古之名将亦不及也!”
能得曹操如此一赞,于禁今后的仕途只怕将是一帆风顺到底,非他人所能及,只见于禁单膝跪倒,口中高声言道:“禁得明公厚恩,安敢不效死力于明公!只是若非夏侯将军及时通知各寨防范张绣之乱,只怕于禁亦是难以成此大功。昨夜我军得胜,当全赖夏侯将军先识破了张绣之计。”
曹操闻言若有所思,接着突然微笑道:“难怪,昨夜张绣谋反攻营,尔等居然先后并至,那时孤尚且奇怪,军中无人居中号令,众将居然尽能识破先机,举兵抵敌张绣,原来是元让事先得知此信。不然,只怕孤还以为尔等皆是孙武在世。”
曹昂心中一突,曹操这话表面上好似是在赞扬诸将,实则是绵里藏针,颇有些审问之嫌。果然,曹操话音刚落,夏侯惇便急忙进言道:“夏侯惇一介武夫,岂能识破张绣诡计,此次得知张绣谋反,皆是大公子预先识得兵机,提醒末将防范于未然。”
曹操淡雅的笑容在听闻夏侯惇之语后,一点点的消逝而去。接着,只见典韦大步迈出憨憨道:“主公,某家昨夜为张绣军胡车儿所算,幸得大公子不辞劳苦,星夜前来提点,虎卫军马不去鞍,兵不卸甲,方可力阻张绣大军,不然中军帐必破无疑。所以昨夜之战,某家以为大公子当居首功!”
众将本以为曹操闻听此语,必然欣喜。谁曾想到,此时的曹操却是淡然不语,一脸不见喜怒,众将正诧异间,只见曹操突然面腾微笑,对着诸人道:“诸位将军昨夜退敌幸苦非常,都先休息去吧。子修,你且留下。”
曹昂闻言心中暗叹口气,曹操果然不是随便就能糊弄的!张绣叛变,必是安排周详,怎么可能轻易让自己知道?曹操是何许人,他有疑虑能不追根问底?幸好自己现在名义上是他的儿子,若是换了别人,只怕还不知道会受到何样的待遇。
少时,诸将便尽皆请安退帐,此时空寂的正营中便只剩下了各怀心思的曹家两父子——曹操与曹昂。
曹昂心情忐忑的抬起头来,却见曹操眼神幽光闪动,迫的曹昂身躯一震,曹操历时察觉,收了锐利的眼神,缓缓开口到:“怎么回事?”
此时的曹操声音平淡清凉,且略显疲惫,毫无适才在诸将面前的做作之相,曹昂心中奇怪,疑惑的开口道:“父亲此言何意?孩儿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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