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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城

_3 梁晓声(近代)
“你好,我是Alex。我和小希马上要结婚了。恭喜你演唱会成功。”Alex很快就把事情的立场摆个清楚。
“啊,恭喜你们啊!你一定要让希姐姐幸福啊!我很爱希姐姐,如果你欺负她,我就把她抢过来。”他果然是个单纯的小孩子,说话这么不着调。就像很多年前的铉硕。
“在勋哥哥能阂合影吗?如果我和同学说我认识在勋哥哥,我们班的女生肯定都要疯啦!”小鸥自然是不忘她追星本色。
在勋配合的做了很多迷倒少女的杀人动作,我和小玉也都看呆了。果然是职业艺人,一颦一笑都很抓人。
“希姐,我在日本还有大阪的演唱会,你们也要去啊!铉硕哥和贞雅姐也答应我去大阪的演唱会捧场呢!他们没有来演唱会已经很遗憾,说大阪一定会来的。我还有事情,我们大阪见吧!”在勋赶着另外一场记者会,匆匆离去了。
我和Alex也很有默契的并不提及大阪的事,带着小鸥小玉回到宾馆。完全听不到一路上两个可爱女孩的叽叽喳喳,我满心想的是大阪要怎样应付。
躺在Alex身边,我很安心。
“你要去大阪么?”不等我开口,他先征求我的意见。“其实我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担心你。”
“为什么担心我?怕我和铉硕旧情复燃还是怕再见贞雅你无法忘情?”我一开口,似乎就有些火药味,这是我的不对。
“上次我受伤你还记得吧,其实那个女人就是贞雅。所以我才不许报警。”Alex忽然翻身,看着我的眼睛,“我怕你受伤害。”我心一惊,我们之间到底还有多少,不能说的秘密呢?我到底应该相信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伤害你?她还曾经警告我不要靠近你!她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破坏我们的幸福?!”我想到这里,就很心酸,不住地流泪。
“你们见过面?什么时候?我一直以为你们只是知道,没有见过的?”他似乎不知道我也到韩国。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真爱到底离我是越来越近,还是早已离我远去?
“我们见过面,前一段时间吧。她似乎很爱你。”我无奈的叹气。
“她要你离开我吗?她不爱我,她只是不想失去我而已。你相信我,我们会在一起,我们会幸福的!”他抱着哭泣的我,要我安心。
男人值得信任么?为什么每个人都有无数的秘密,然后要我相信他?!
看着他渴望的眼神,我想我应该继续我的赌局。我爱这个男人,我应该和他继续下去。
“嗯,过去的事情我们不再提了,我们一起去大阪吧。咱们两家人应该是好朋友吧,我们也请他们参加咱们的婚礼吧!”我很天真,他更痴情。
“好的,你开心就好了!”他又开始调皮。
我们的大阪之行,真的会如想象般顺利吗?贞雅绝不是个简单人物。Alex的心中,还有多少我未知的领域?我和铉硕、在勋之间丝丝缕缕的羁绊,Alex能够挥剑斩断把我带到他一个人的王国吗?我配合着他的节奏,期待着我的婚礼。在这之前,我们还有多少难关,多少泪水?
我沉沉的睡去。
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二十六章 米那米之夜
因为在勋的演唱会要在一周后。Alex和小玉不像我们这些闲人,他们都要挣钱养家糊口,所以回北京,等下周末Alex再来,小玉有孕在身,不便往返折腾。我和小鸥,晃晃悠悠的在横滨,静冈,名古屋,辗转来到大阪。
一路上,我和小鸥胡乱聊些美景与心事。
“姑姑,你看过《源氏物语》么?我觉得在勋就向哪个光芒四射的‘光源氏’。我呢,就像众多迷恋他的女子中的一个。”小鸥十分羞涩的向我吐露心思。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这种在我看来无谓的痴迷,或许并无任何可取之处。我要阻止她么?作为长辈,我应该让她好好念书,努力学习、工作。这才是她的光明大路吧。
“小鸥,明星也是普通人。只不过他的工作需要,呈现出光鲜亮丽的一面,他们的价值就是为大众奉献精神食粮。如果你沉迷于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只怕你以后会后悔。”我说话的口气是多么的圆滑世故。
“姑姑,我也并没有过多的幻想。只是觉得这样支持他,喜爱他给了我很多力量。不论再过多少日子,我都会感激他给我的温暖和鼓励吧。”她就像一朵洁白的夕颜花,含情凝眸间总让人不舍。“我会好好学习的。”
晚上无聊,打开网络看看,最近的新闻还真让人揪心。GM申请破产保护,法航飞机失踪。长大之后,更觉得未来渺茫,世界纷扰。不似儿时有万般扭转乾坤,人定胜天的力量与决心。可爱的小鸥已经睡了。我辗转无眠,出门喝一杯好了。到米那米,随意找间Jazz酒吧进入,我现在的心情经不起摇滚、Disco舞曲的刺激。
我只是随意点些软饮,半躺在沙发座上微闭着双眼,和着Liveband慵懒的节奏。不时有些过来搭讪的年轻人,语言不通,我也不想理会,并不抬眼。
“希姐,是你吗?”有人认识我?竟然是秦旭!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啊?!你怎么在这?”虽然知道秦旭要出国,但我们并不熟悉,也没有打听他的详细情况。原来他在大阪。
“希姐,我在这里临时帮忙。”他熟练的点支烟递给我,我婉拒。“小玉最近怎样?他还好吗?”
“她还好。”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小玉的情况和他讲,也不知道要从何讲起。索性绝口不提。“你还好么?学业还顺利吧。”
“希姐,Alex没和您讲么?我来日本不是念书的。”他命几口,娴熟的吐个烟圈,十分确定的告诉我。“我没有申请到学校,工作也没有找到。我找Alex帮忙,因为我是日语专业,所以Alex托朋友帮忙,让我在一家做中日贸易的公司做事。我是要在横滨、大阪两地的港口跑货,主要是翻译资料,有时也帮人在集装箱里夹带些货物。大阪这家酒吧是我老板的,我闲下来晚上就到这里帮帮忙,赚些外快。”
“原来这样啊。Alex从来没阂提起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是惋惜他的学业还是恭喜他现在的工作?我觉得和秦旭之间,不像以前学生时的单纯简单。
“我还要谢谢Alex大哥帮我大忙,我出国的保证金都是他借我的。希姐,咱们换个包间,我叫几个朋友来一起好好喝一杯吧。”秦旭几转到了一间装修讲究,灯色光怪昏暗的房间,七八个红男绿女欢笑嬉闹而至。不需要言语,简单诱人的游戏,加上些物的作用,人很容易失控。多喝了几杯,我也开始又哭又笑,疯唱乱跳了。
“希姐,你的手机响。”秦旭醺醺的把手机扔给我。
“您好,这么晚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啊。”是金小姐熟悉的声音。听到这个幽灵般的声音,让我的十分抓狂。“但是小鸥这个小姑娘梦游到我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还给您照看?”
他们绑架了小鸥?!冲出群魔乱舞的包房,我满是霓虹的街头狂吼,“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你们要是敢动小鸥一下,我一定杀了你们!”
“您别激动,我们会很照顾小孩子的。麻烦您到中之岛公园这里来一下吧。”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秦旭开车带我过去,他忽然问我:“希姐,你是四叶草的人?”
“什么?”心急如焚的我只希望他快点开车。
“‘四叶草’是在日本的韩国人商人的组织的一个秘密组织。他们的标志就是四叶草。最早是一些韩国商人组织的类似商会的组织,互相帮忙。现在呢,一般只有相当有权势韩国商界人士才能进入这个组织,而且也不仅仅涉足日本贸易了。我看到你脚上的四叶草脚链,阂老板的四叶草胸针的标志很像。听说那个四叶草标志不只是贵重宝石做的装饰,而且里面装了GPS,就算在珠穆朗玛峰或者马里亚纳海沟,也能找到的。您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这个不是了,是一个朋友送的礼物,我觉得好看一直没摘掉,并不是什么四叶草组织。你快带我到中之岛公园就好。”我没有在搭理他这有一搭无一搭的事情,我满心只想找到我的小鸥。
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二十七章 晚九朝五
坦率的说,或许铉硕无法符合一个好老公的标准。他喜欢喝酒,曾经是一个乐队的主唱,在中国留学期间在一个酒吧里做音乐DJ,很少去上课。他害怕孤独,喜欢一切热闹绚丽的东西,这点阂十分不同。
明天就是在勋大阪演唱会了。他和贞雅今日来到日本。贞雅约了朋友见面,铉硕也在pub里继续他晚九朝五的生活。
“Hey,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的。”曾经乐队的Keyboard,Ti。他是着泰国日本的混血儿,长相十分秀美,但是在韩国长大,所以在高中时和铉硕等几个孩子组建了乐队。当初他们在乐队的时候关系非常好,一度曾经被圈里人认为是断袖之好。当然,随着大家各奔前程,铉硕也结婚了,这种谣言也不攻自破。时间过去了这么久,Ti的柔和的眼波,已经增添了几分刚毅。
“小T,明天一起去看演唱会吧。”铉硕把票递给Ti。
“好的。不过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想摆脱你。”Ti优雅的把票收下,诱人的撩一下头发。“我现在手里有一批货。是一个美国朋友本来打算卖到阿富汗,被我拦下。我打算卖到北韩去。”
“哦?那批货现在在哪?在印度,很快可以运到缅甸入境,我打算从中国托运过去,在丹东交货。买家我已经初步联系,但是由于我是日本籍的缘故,不太方便。而且资金上有一些问题。所以想请你帮忙。”Ti很是诚恳,把杯中的Tequila一饮而尽。
“最近形势比较紧张,我在开城那边的项目也受了很大影响,很难取得那边人的信任。你想我怎么帮你?”铉硕也很痛快地喝净,咂一口柠檬,很是享受的样子。
“嗯,听说你想搞一个中国的地产项目。之前也给一个中国女人的帐户上转了一些钱。我想由她中间来促成这件事,会比较容易。”Ti给铉硕一些暗示,其实他早已暗中调查。铉硕目前手上有些通过我名下账户洗白的资金,目前打算在北京拍下块地,搞一个叫“蝴蝶*泉”的高档别墅项目。
“其实只要三个月,我会把钱全部还你,且付你这笔钱20%的利息。咱们可以签份协议,用我在韩国的房产进行抵押。你觉得呢?很划算吧。”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你要用小希帮你出面的话,我觉得不是很妥当。我不想让她去冒险。”铉硕十分坚决,净饮一杯。
“呵呵,我猜也是这样的。”Ti也并不强求,“你一直都想做个好人,可是你从来都不能摆脱种种黑暗。算啦,这个送你,祝你的项目成功!”Ti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里面跃然而出一只精美的蝴蝶胸针。
铉硕默然收下,转身离开。
Ti驱车,赶往那个玫瑰中之岛公园。再过几小时,天就亮了。他不能等太久,天亮了,他的美梦就不能实现。
而我只担心小鸥的安危,不知会怎样。快,马上就到了!
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二十八章 玫瑰泉
奔到了中之岛,金小姐笑靥如花。“好久不见阿小希。”
“你少废话,你们为什么要绑架小鸥?”我怒不可遏。
“您大概误会了吧?只是一位朋友想要见您,去宾馆没有找到您,看到小孩子一个人才帮忙照看一下的,不然您看看?”金小姐拿出一个监视器,屏幕中小鸥还在宾馆的房间安睡。看到小鸥没事,我也放心不少。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最好不要对小鸥有任何伤害,她还是小孩子。谁要见我?上次你们绑架我也是因为这个人要见我吗?”我有些恢复理智,想把这些疑团一一梳理清楚。
“呵呵,我知道您肯定有很多疑惑。今晚您将找到答案。请您随我们来。”金小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应该信任她吗?
“你们要带小希去哪?我不能让你们这样就把小希带走,你们是什么人?我们要报警!”秦旭对于这种方式的邀请不能接受。
“这位先生,您想要报警随便您吧。您刚才酒后驾车,我们想警察对这件事情不会置之不理的。”金小姐伶牙俐齿,我们也奈何不得。
“我可以和你们走,但是我有个要求。秦旭,你能帮忙照顾一下小鸥吗?明天有在勋演唱会,那是他的心愿,票在宾馆的行李箱里。如果我不能及时回去,麻烦你带她去。Alex明天也会到日本,你把小鸥交给她照顾就好了。今晚的事情先不要让Alex知道了吧,我怕他着急。就说是和朋友有急事见面,拜托你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鸥,不想让她受伤害。“你们能不能把秦旭送到宾馆呢?他确是不适宜开车了。”
“您考虑的可真周到啊,我也认为这样比较妥当。”金小姐转身安排了一名司机,“拜托您啦。非常感谢!”
他们把我送到不远一处私宅。送到门口大家就全部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我有些害怕。到底是谁?
院墙上爬满了各色蔷薇,在六月夜色下摇曳多姿,仿佛睡美人的城堡。踏着清澈的月光,借着几分酒力,我犹豫的,走近厅堂。
奇怪的是厅堂中空无一人,浮华的水晶挂灯也只透过玻璃窗,反射些星光点点。浅色大理石地面上有一条玫瑰花瓣铺成的小路,是指引我的方向吗?难道是铉硕的安排吗?我心中十分的忐忑,却也不知从何而来一丝欣喜。
几乎是小跑一般,随着这些花瓣,绕过厅堂,向下二十几级台阶,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一扇金色大门前。门虚掩,轻轻推来。豁然开朗。只见泉水温柔的从玫瑰花心的泉眼中汩汩流出,池中全是各色的蔷薇花瓣,荡漾于波心。我好喜欢这玫瑰泉啊,忽然忘了约会,脱下鞋袜,赤脚走在鹅卵石路上,坐在池边随手抚弄些水波。
忽然不知谁从水中出来,一把拉我下水。我毫无防备,一头栽进水中,呛了几口水。觉得被人拽着,不能起身。就要沉下去了,花瓣呛在嗓子里好难受,眼前一片水花气泡,我胡乱想抓住些什么,但是手脚挣扎却也触不到。只觉有人抓着我领口向下按,快要窒息了。
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二十九章 和TI的初次相遇
“救命!救命!”我挣扎着,期待谁能来救我,连呛几口水,我觉得自己要沉下去了,恍惚间,手脚还是不停挣扎,期待能抓到救命的稻草。
“哈哈,太可爱了!”我哗的一下被谁推出了水面,久违的氧气重回我的心胸。我抹一把脸,不住地咳嗽。抬眼只看到一个陌生高大男子站在身边,还在笑话我!他轻轻拍我后背,待我稍稍平复。
“你神经病阿!你这样会出人命的!你是谁?!”我完全不顾形象不计后果的向他一阵发彪。这个男人太古怪了,他只是看着我笑,竟然不回答。他柔美的脸上,一双剪水的双眸似乎在说着他并无恶意。他赤裸的上半身上沾些零落的花瓣,那幅清逸淡定的表情似乎是我搅扰了他沐浴冥想。不知是哪来的力量,就这样让我的惊慌不见。
我有些惭愧,只好低下声音,轻声问道“您是哪位,不好意思我是受邀到这里来的,有人要见我。”
他把我脸上的花瓣、泉水用手抹去,“这样的见面是不是很有趣?”他伸出双臂似要拉我入怀。我一侧身,后退几步,我孤身一人自然要小心防备。
“我是铉硕的朋友。请你来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也希望能给你些帮助。希望没有吓到你。您先换件衣服吧。”一条蛟龙出水,不等我反应他已经跃出泉池,披件浴巾飘然出门了。一位大婶拿了些浴巾和干衣服给我。狼狈的我,不知这一切是为什么。
大婶把我领到一间小会客室,他已经在那里等我。温暖的红茶让我在这冰凉的夜里有一丝温暖。
“我是Ti。不知道铉硕有没有提起过我,我们曾经在一起玩乐队。他是主唱,而我是Keyboard。”简单的自我介绍,让我原本悬在18层楼的心,总算乘电梯到了地面。希望他不要给我什么打击,我可不想我这颗小小的心被送到地下室去。至少算是熟人啦,生命安全有保障啦,我也不用太惊慌,可能搞艺术的人性格都比较古怪了。
“我们结婚。”Ti的语言很简单。
“什么?”我刚要下咽的红茶一口喷出,我今晚简直是呛水不断阿!我脆弱的神经可怎么能接受这种打击“我都要结婚了!我们根本都不认识!您搞错了吧。”
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三十章 如果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生活在谎言里那又怎样?至少我还有单纯的幸福。我不知道谎言和真相到底哪个伤我更深。但是如果下一次,我宁可小心翼翼的,保护他。
“呵呵,你爱铉硕对吧?你心里爱着别人,还要和Alex结婚吗?”Ti坐到我身边,为我把茶杯斟满,开始了他的逻辑“而我们彼此没有感情,这样结婚的话,对于你、铉硕、贞雅、Alex阂都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爱Alex。”我很坚定。
“你以为你爱他?”
“为什么不呢?”我疑惑的反问,想想这些日子来的事情,太突然了,打乱了我平静的生活。或许有很多事情不如我想象简单,或许是我猜测太多?我只想回到原本简单的生活。
“其实呢,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我出现的目的,就是想让一切回到原位。”TI笑笑。
“你知道他现在有麻烦吗?我想你还不知道吧。你知道你账户里那些钱是要做什么用的么?我想你也不知道吧?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如帮我个忙,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啦。”他很自信。
Ti一双凤眼中透出狼般坚定的神色。纤长的手端起我那杯红茶,轻啜一口,流出一丝邪媚的微笑。我忐忑的内心无法辨别是非真伪,被他那温柔刚毅的气场所挟持。我并不清楚,如我般平凡,只求平淡生活的孩子,怎会卷入如此的风波?
“喜欢一个人很容易的。梦想却难实现。”
“那您所说的回到原位,是什么意思呢?”事已至此,我应该冷静。用理性分析情势,凭良心和直觉来判断吧。我的心中似乎逐渐构筑起一道铜墙铁壁,我要尽全力守护我爱的人们不受伤害。或许铉硕、Alex、贞雅和Ti,还有在勋、小玉,每个人心中都已尽全力守护,做着自己最好的选择,但是这种种选择,或许总是有意无意的伤害着亲近的人。追逐纠缠,是业是缘?放手离开,是伤是爱?现实种种迷局中,或许怎样都是对,怎样也都是错吧。做自己,真的很难。
“希小姐期待的回到原位是怎样呢?”
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住了我。铉硕阂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不用阶级这个过于敏感词来形容,至少也是不同的生活圈子。相互吸引,并不能成为幸福生活的保证。Alex心中对于贞雅的挂念,或许仅仅是个梦而已,我想我还是应该和他在一起,共同老去。
“我应该和Alex一起生活。”沉思许久,看着落地窗外范出的鱼肚白,模糊出满院蔷薇娇柔氤氲的花影和薄露中参差婆娑的银杏林。
“您果然是聪明的人物,我没有选错啊。”Ti起身,坐在身边,暧昧的双臂环住我的肩,在我耳边轻语,“铉硕和贞雅是绝对不可以分开的,我不能看着你,把我朋友的前程毁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条件是你把这些文书先签了。这样才可以办后面的手续。”
不知怎么,我竟然在一堆看不懂的文书上又签了很多名字。似乎那并不是我,好像与我全然无关似的。不知这些签字,又出卖了我的什么?我签这些只是为了换一个秘密么?
今天就是大阪演唱会了,小鸥一定很开心。可是几个小时之后,我要怎样面对大家呢?下一步,我应该怎样做呢?为了这个秘密,我在黑暗中,竟然走了这么久的啊……
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三十一章 秘密
签完这些,我也就快要成为Ti的妻子了。我,还是那个倔强自信的女人么?我迫不及待地希望知道接下来几个小时我要怎样表演。我已不是原来的我,这场戏到底何时落幕?
“贞雅的孩子,其实是Alex的。”Ti莞尔,似乎嘲弄着命运的安排。他的双臂忽然松开,起身舒展一下蜷坐良久的腰身。全然不顾听到如此晴天霹雳,全身发抖的我。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紧握的笔尖,已经压在我手心开出一朵娇艳的玫瑰。麻木的感觉任由她的汁液玷污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贞雅是绝对不能容忍铉硕的心和Alex的人在你身边的。呵,我救你一命,你帮我一次。咱们俩不清欠。而且现在如果贞雅抛弃铉硕,铉硕的事业会受到致命的打击,我想这也不是你希望看到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扯张纸巾,擦下地板,再抹下手掌。一切如常。
“你账户上的钱很麻烦。借我一用,然后我自然有办法光明正大的把钱还给铉硕。你只要听我安排,随我去各地游玩一下即可。你先休息一会儿,晚上去看演唱会。”Ti的冷酷忽然又转为柔情,横抱走人。
温柔的圈住他的脖子,这个俊美男人,恐怕男人也会为他动情吧。“那我要怎么相信你呢?”
他凤眼一眯,把我重重的摔在榻榻米上,“你恐怕没有什么资格谈条件吧。你应该知道,要守住秘密。”
也罢,我应该去争取资格和筹码,而不是在这里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折腾了一夜,很容易就沉沉睡去了。再睁眼,已近黄昏,饥肠辘辘。叫大婶准备些东西给我吃。一直不见Ti的身影。不是说去演唱会么?这都几点了,还不见人影。
“我回来了,你准备一下,出发。”
哇,他这是要干吗?简直不像正常人。虽然我在电视或者演唱会上如此怪异的打扮并不觉新鲜,但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还真是让人受不了阿……
烟熏似的眼睛,水钻装饰的泪滴,面口袋一样的脸。树枝般扭曲的头发怪异长在头上,真没发现他耳朵上竟然是一排环环钉钉的。糖果般可爱的T-shirt外竟然罩一件玄色马甲,颗颗坠饰水晶好闪啊。紧腿裤尽显身材颀长,小羊皮靴还是让人觉得那么阴柔,一点都不大气阳刚。
“你这是干嘛?我是要和你一起出门么?这种衣服我没法配合你的……”这还是我昨晚见到的俊美男子么?就算看演唱会也没必要如此这般吧?
“你随意就好了。我和铉硕,还有之前乐队另外一名成员要作为演唱会嘉宾表演的。”Ti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我们似乎都忘了昨夜的痛苦挣扎。
好了,就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我自然也不能含糊,虽然没有蕙质兰心,但也不能出去吓人阿。好歹和帅哥一起出门,而且要作为帅哥的老婆出席,也不能让人家看扁了。
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只任由他的化妆师摆布。看来“人要衣装,女靠化妆”这句话是没错了。我本来除了长相,其他方面还是有些自信的。呵呵,这样一倒持,发现我其他方面还差的远啊。哈哈,如此自恋狂妄简单善良的我,要怎么去面对那许许多多是非纠葛?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想,我只要美好的回忆就可以。
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三十二章 大阪演唱会(一)
为了搭配他的风格,我一改淑女形象,也走了回朋克范。金属的光泽似乎很衬我现如今冰冷的心境呢。从今天开始,我为自己而生活,坚持我自己的选择,任谁也不能左右我!
特权,总是让人着迷。以前为了看演唱会,不管风雨,无论冷暖,都是举着欢迎牌,和一堆粉丝一起堵在路上,只看一眼,就那样满足。现在的我,可以跟着Ti大大方方的,那些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带我们走进休息室等待。一会儿还可以坐在贵宾席,这真是天壤之别啊。我,到底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些呢?是这样能更满足一些,还是之前苦苦追寻是更快乐一些?
“小鸥和Alex怎么办呢?”我低声,打断了正在为琴试音的Ti。
他不理我,依旧沉浸在他的音乐世界中。另外一名吉他手也到了,和他练习合音。毕竟太久没有在一起练习,哪怕是之前再熟悉的曲子,都已经生疏了。
“小希,你怎么在这里?”铉硕来了。他,那个陌生的他。不再是在我面前用蹩脚的中文阂说话的大男孩。时光在我们身上都留下了成熟的烙印。如今他这一身演出的装扮,在我看来,少了几分当年的轻狂锐气,锋芒毕露,多了几分沧桑和难掩的落寞。在风光的舞台上,放弃了音乐梦想的他,似乎少些当年的自信,或者说是狂放。
“阂一起来的,我们结婚了。”Ti头也不抬回答到,“快点来练习,我可不想在舞台上出丑。”
我所惊讶的,是铉硕的沉默。加入到他们练习的曲目《花开一瞬》。我一怔,觉得这种场合索然无味,想出去找找小鸥他们。我要如何解释?不觉,泪满衣袖。转身出门。
打开手袋,手机开机。里面有无数条简讯,无暇顾及。拨通小鸥的手机。
“在哪啊,和Alex在一起么?”
“没有,金阿姨带我过来的,刚才还去和看在勋哥哥彩排呢,好帅阿!!现在我们化妆间里呢,金阿姨说一会儿艘去包厢。”小鸥难掩兴奋的情绪。
“那好啊,你不要打扰别人工作哦,我一会儿去找你吧。”
接着拨打Alex的手机,却是关机。他还没有到么?我要怎么面对他,怎么和他解释这些事情呢?忽然希望他不要来这里,希望他等我处理好一切。可是,他也欠我很多解释阿?或许相爱的人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我想或许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
我想从舞台后台溜出来,准备透透气,然后就陪小鸥专心欣赏这场表演吧。
“小希,来了啊!”一身华服在身的在勋,不似平日邻家男孩般亲切。多了几分高贵和王者风范。
“加油,在勋。你先忙吧,期待你的精彩演出哦~”
“小希能帮我把这件衣服送到服装间么?我打电话过去让人再改一下肩头装饰,还是有些不协调。我的助理都忙晕了。服装间在楼梯口左转,直走再右转顺着扶梯下去,右手边第三个房间。谢谢!”他莞尔一笑,潇洒的褪下外套,交与我,便匆忙抽身离去了。
这后台结构也太复杂了,没有线路图,我也不懂日文,一阵好找啊。可不能把演出耽误了。七转八绕的走廊里,到底哪间才是服装间阿!其他房间都关着门,只有这间房门虚掩,大概就是吧。
“Excuseme……”推开房门,竟然是贞雅和Alex。贞雅的眼睛肿的就像两颗小桃子,显然是刚刚哭过。Alex环着她纤弱的腰身,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
“对不起,我要找服装间,帮在勋送下衣服,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赶忙关上门,退了出来。我,这到底是在干吗?!
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三十三章 大阪演唱会(二)
他现在是我的正牌男友好不好,我这样懦弱的退出来,是在默许或者纵容他们之间的藕断丝连还是因为我本身做贼心虚?或者着也是我可以解室荒唐契约的借口?我应该怎么办怎么办啊?!Alex,你瞒我的事情也太多了!
不容我多想,Alex已经慌慌张张的跑来来开门,攥住我的手腕。
“希,别误会。我回头和你解释。演唱会结束我去接你和小鸥。听话,乖。”Alex清澈的眼神中透出的满是真诚,俊逸的脸上透出深深的倦容。
“我没有误会什么,我们有空再聊吧。我要赶着把衣服送到服装间呢。”用力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开,双眸中已经漾满了迷雾,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为什么看到Alex和贞雅我的心会如此痛呢?此时的Alex,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他又一次怀疑自己的选择,为什么他一次次的让心爱的人从身边溜走?
抹干泪水,抓住一个工作人员,请他帮忙带我去了服装间。我也要去找小鸥了。
“姑姑,你怎么才来啊!演出就快要开始啦!”我定了定神,浅笑着谢过金小姐,看来她把小鸥哄的不错。
“有点事情耽误了,对不起啊小鸥。”
演出很快在绚烂的灯光焰火中拉开了序幕。在勋的体力真不是吹的,不知道是受了怎样的魔鬼训练,连唱带跳,竟然能够保持呼吸均匀平稳。小鸥自然是开心,不过包厢里的氛围显然没有看台上的感觉那样热情洋溢,激情饱满。我也好像年轻了十岁,和着音乐的节拍轻摇慢摆,很是投入。
不知多久,不知多少首歌过去,沉浸在这欢乐热闹的音乐声中,忽然灯光尽暗,舞台一片漆黑,台下的尖叫声也戛然而止。只听见在勋清澈的嗓音缓缓地说了几句,意思大概是邀请他的嘉宾乐队,带来一段特别的音乐旅程吧。
舞台中一束凄清的白色追光灯,将一位身着素色和服莲步缓移的艺人从舞台深处迎了出来。寂寥的古琴配合着时断时续的鼓声,咿呀着遥远的曲调。美人优雅迟疑的动作缓缓地将她带到舞台中央,一举手一投足,仿佛圣洁的青莲。我唯恐喧闹嘈杂惊扰了她,屏心静气的欣赏她的纯洁她的唯美。舞台的背景画面瞬间变成了一树树烂漫的樱花,乐曲也是而激越时而低沉,节奏也是越来越激烈,但是美人的动作,依然是那样温柔轻缓,不被其他左右。每一低颈仰首,镀乎带着千万般犹豫不舍。这美景,为何总有这般悲离之伤?
这曲子越来越高亢激昂,仿佛千军万马迎面奔驰而来,也越来越千钧一发,似乎即将箭离弦断。美人的舞姿却是越发柔弱动人,似乎无力与这种力量抗争,她要怎样结束这场表演呢?乐曲奏至高潮,美人忽然拔出一柄短剑,几个潇洒的剑舞动作之后,冰冷的锋刃最终对准了自己的胸膛,灼灼的颜色,如此娇艳。弦崩琴裂,乐曲骤停,千万只蝴蝶从美人的身边涌出,飞向舞台四处飞散。
我不禁泪涌如泉,一定要这样的结果吗?耳边的尖叫和掌声淹没了我的低泣,小鸥也无暇顾及我,只是沉醉在这精彩的舞台表演上。
舞台再次一片黑暗,只用日文、英文和韩文打出一句简短的念白。
只听得铉硕那熟悉的声音,那生硬的中文,是我如何也无法忘记的。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三十四章 陌上花开缓缓归(一)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只此一句,我以为忘却的记忆便涅磐重生。我之前的怀疑和怨恨都烟消云散。
大概是七八年前吧,我刚入大学校门不久。认识铉硕,纯属偶然。
寒假,大家都要各自回家了。临行前,我约铉硕一起吃饭道别。
“铉,我这周就考完试了,买了机票周末回家。趁机票现在还有打折,呵呵。”我给他电话。
“什么什么?不明白,慢慢说。”他的中文听力还是那么差……
“我说,周末回家,去重庆。”我缓慢的,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又说了一遍。
“什么,这么快?!你不要我了么?!”他莫名其妙的哀嚎,真是奇怪的孩子啊。
他常常说一个人孤单,我尽量有空的时候就去陪他。说说话,联系中文,我也顺便学习一些韩文。但说实话,韩国人的夜生活阿,挺让人崩溃的。基本上十天有九天要出去聚餐、喝酒、唱歌、泡吧等等。加上他还在酒吧做兼职DJ,很少有空学习啦。
见面不多,但和他的感觉却没有那么生疏。或许他天生招女生吧,长的虽然不是标准的帅哥,但身材却和模特有一拼。加上艺术青年的气质,迷倒像我这类小女生简直易如反掌啊。
每次我们在一起吃饭或者从走过,都会招来很多人侧目和耳语。尤其是碰到那些叽叽喳喳的韩国女孩,总会围过来拉着铉硕说这说那,把我晾一边。或许我的长相打扮是在太平凡普通了,站在帅哥身边总有些惭愧。呵呵,他出门前必定沐浴更衣,精心打扮。
“来我家吃饭吧。”他邀请我。
“好吧,后天一起吃晚饭吧。我后天就考完试了。”
两日后,我如约到他家。他却不见踪影。
“阿姨,铉硕不在家么?他说晚上阂一起吃饭啊?”铉硕爱干净,也喜欢吃韩国菜。因此请了朝鲜做阿姨到他家每天打扫卫生,做饭。
“他没说啊,我打扫完卫生,正准备走了。他没有说回来吃饭,所以没有准备。”
“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他回来吧,阿姨您先回去吧,谢谢您。”我很纳闷,不是说好今天在家吃饭么?难道要出去吃?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又放我鸽子!真让我崩溃!
认识没有多久,我已经领教了他无数次的放鸽子,气死我啦!要是别人,我早就和他绝交了!我怎么忍到现在!
当他说,“我每天晚上给你打电话,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晚上见面吧,明天一起吃饭吧,周末一起出去玩吧。”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千万不要当真,这绝对是他一时头脑发热,信口提议而已,到时候就会因为有其它约会、有课、喝酒喝多了、身体不舒服等各种原因而改变计划。每次因为他是帅哥,他诚挚的道歉,都原谅他了。额地神阿,我怎么忘了在来之前和他再电话确认。唉,因为忙着考试忘了开机,也忘了和他联系了。唉,算我倒霉吧。
发个短信,我就回去了吧。收拾下行李,明天的飞机就回家啦。想到这里,我心里的不悦已经减了大半。毕竟我可以回家,家人的温暖让我不孤单。而他,孤身国外,喜欢和朋友出去聚会喝酒排解寂寞也是可以理解的。今日放鸽子之事,我便不与他计较了。
“你忘了阂约了吃饭?没关系,改日再见。”短信过去,转身关门,我要赶快去食堂阿,晚了就没好饭菜了。
“你等我回来。”额地神阿,他从来没有回短信这么迅速过……但是,不能再快些么?!为什么我已经把门锁上了……崩溃,这寒冬腊月的,我在门外岂不要冻死?我是走是留?他不会要我等很久吧?他不守信用,但我怎么能不守约定呢?谁让我自己神经病,这么着急锁门干什么!去食堂晚10分钟又不会饿死!我不住地埋怨自己。木已成舟,我只能吞下苦果了。
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三十五章 陌上花开缓缓归(二)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还要多久阿?!”“!!!!!!”无数条短信飞过去,简直是太没有人性,没有道德了!我在这里冻了2个多小时了!他竟杳无音信,一个字也不搭理我!
哼,你要我等我就等你么?!我怎么这么听话阿!气死了,真是的,都已经这么多沉没成本了,现在就回去,万一他过个5分10分就回来,还要说我不讲信用,我之前教育他信守约定的大道理,肯定要用到我身上了。机会成本这么高,我决定再等一下吧。唉,赌局就是这样逼人越陷越深……崩溃。
不知多久,我竟然睡着了,蓦然醒来,一看表,完啦,12点多了。宿舍已经门禁了,回不去了,怎么办?!这个混蛋,骗我在这里等了6个小时!我这次肯定要和他绝交!明天中午12点的飞机,我东西都没收拾,真是福无双至阿……看看手机,都是宿舍同学问我的短信,他根本没搭理我!我只好回宿舍同学说考完试找其他同学K歌通宵了。我看见他,绝对饶不了他!
叮。电梯门开了,醉醺醺的铉硕出来,我冲上去抓住他狂吼“你怎么这么不讲信用!你知道我等你多长时间了吗?!你神经病阿!”我想我当时肯定是扰民了。对不起周围的居民啊。
“很冷吧。”他握着我冰凉双手,都快冻成猪蹄了,一点也不细腻绵软,还有些粗糙脱皮,被他这样戏弄,真给丢脸。我好抓狂,我的眼神都能喷火放炮了!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对不起。”他拥着愤怒的我,开了门。把钥匙交在我手里。
“以后自己开门吧。”这个神经病,酒后无德!给我钥匙做什么,我一不是你女友,二不是你保姆。你不在家我到你家做什么。万一丢了东西,或者撞上你和别的女人,多说不清楚!
“不用了,这么晚了。我走了。”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我准备离开。
“去哪?”他从卫生间洗漱清醒一下出来,霸道地从我包里翻出钥匙包,把他家钥匙别在里面。
“我能去哪阿?!你这么晚回来害我宿舍也回不去了,东西也没收拾,明天还要赶飞机。你是自私还是没脑子阿,我现在要怎么办?!”我唧唧歪歪地说了一大堆,估计他也听不懂,我真是对牛弹琴阿!又一次崩溃,这大半夜的,我要是背过气去根本不能指望他带我去医院。
“你没地方去吧。吃饭了么?”
“当然没有啦!”
他已经开始在冰箱里找东西给我吃了。不得不说,他屡屡放人鸽子是万恶不赦,但是见到他,他的温柔体贴,还真是让我窝心阿。一眨眼功夫,两杯牛奶,几片海苔,全麦面包三明治,还有一碟苹果已经摆上了餐桌。
“请公主吃饭。”他醉醺醺嬉皮笑脸的拉我吃饭。
“都几点了?!这是晚饭还是早饭阿!亏你想得出来,我饿了这么久,你就拾掇这么点破烂出来给我吃,真是小气阿!!”我估计又是白废话,唉,何苦消耗体力呢?!赶紧吃了是正经!饥肠辘辘的我风卷残云,桌子上瞬间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是盘子能吃,估计我也扫荡了。
不过我发现,要是两个语言不通的人恋爱,会少了很多争吵吧。因为听不懂!吵架永远是两个人用言不由衷的话去伤害对方。如果两个人能安静下来,用心感受,或许隔阂与误解会很快消除。两颗心又贴到了一起呢。
他正津津有味的喝口牛奶,看着我滑稽的样子。或许韩国女人没有这么暴烈吧,男人晚回家,女人等他回来或许没什么不妥?男人做饭还无辜被骂更是不可能发生的吧?我本不是一个坏脾气的人,可是我今天是在是气不过而已,从来没有谁让我无辜挨饿受冻这么久阿!殊不知,后来我要承受的,是更多更多啊。
“饱了吗?”他爱抚的拍拍我鼓起来的肚子。
“你干吗!”我非常不满他没事就爱动手动脚的习惯,没事就拉拉手,抱一抱,摸摸脸,哼,虽然我不漂亮,也不能任由你吃豆腐阿!
“睡觉吧。”他倒是言简意赅!我一时忘了考虑这件事。饱暖思欲,果然不假,吃饱了暖和了,就要考虑睡觉问题了。
“可是……怎么睡啊?”
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三十六章 陌上花开缓缓归(三)
“一起睡啊,当然!”他很肯定地说。
好直接阿……他不会对我有什么非份之想吧?骗我等他这么久,明知道我回不去宿舍了,就想趁机占便宜么?这怎么能行呢?我和他又不是很熟,也没有打算和他交往阿。我到底要不要同意呢?他很帅阿,身材又棒。可是实在太突然了阿,挑战我的道德观和价值观阿。要怎样才好啊??脸滚烫,低头不语。斜眼瞟过去,他醉眼朦胧,抛我一份甜蜜诱人的微笑。真是的,这个家伙实在让我捉摸不透阿。我想我还是会拒绝的。神啊,请不要给我诱惑与试探,我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对!应该拒绝。
还没等我来得及讲话,他忽然飘到我身边。以他一八零的身高俯身迁疽这勉强一六零的个头儿。他要干吗?我要反抗吗?双手戏谑的搭在我肩上,俊脸靠近我鬓角,我心里的小兔子快要蹦出来啦,呼吸困难,咽口口水都费力。
“干吗?”我勉强挤出飘忽云外、细若游丝的声音,傻傻的问。他深深吸气,我猜我的面部肌肉一定很僵硬。他抬眼,好奇的盯着几乎要背过气去的我,“你不洗澡吗?臭死了。”
“你可以用我的牙刷和毛巾。朋友没关系的。”这个神经病洁癖男人。吓死我了。但是,难道,洗得干干净净之后……啊,我是不是想太多了?难道我是上个世纪的古董么?干吗这么害怕,要懂得享受生活。恩,帅哥美女难免擦出火花,虽然我对此一窍不通,但是电影情节总可以借鉴阿。嘿嘿,暗自得意中。善变的女人啊,一分钟之前还坚持守身如玉,怎么转脸就像凯撒之妻学习了呢?
美美地洗个热水澡,把之前身上的寒气都驱了走。真是舒服啊,要是有帅哥抱抱,唱个歌哄我入睡,那就是天堂享受啦。可是半个小时之后,美梦破碎。
“铉硕,铉硕。”怎么没人搭理?停止吹风机的轰鸣,我一看,这个家伙已经在地板上昏睡过去了。真是枉费我一番心意啊!哼,我到底哪里没吸引力啦,干吗这么快就睡了!
看在他已经把床和厚被让给我的份上,原谅他了。算他有风度,没有让我打地铺了。钻进被,我也很快昏睡过去。如此安静深沉的夜晚,男女主角各怀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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