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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实的希拉里

_8 李维(美)
希:我期待如此。成为一名参议员,我感到很愉快。
记:你想在2008年成为总统吗?
希:目前还没有竞选总统的想法。
第六章 婚姻是个谜四、切尔西是她的骄傲
切尔西·维多利亚·克林顿在1980年2月27日晚11∶24来到世间,希拉里称女儿的出世是她一生中最奇妙也最恐惧的体验,从此以后,就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替代女儿在她心目中的重要位置。
克林顿也是个重视家庭生活的父亲,除了在婚外恋一事上对切尔西造成了心灵上的伤害外,他可以算得上一位合格的甚至是成功的父亲。1993年初,在戴维营,比尔·克林顿对他的高级幕僚们给予了慈父般的劝告:不要忽视了你们的家庭,没有什么比让你的妻儿感到愉快更为重要的事了,哪怕是公职。一名助手回答说他希望在这四年内他仍能知道他孩子教师们的名字,总统点头表示赞许。每个人,克林顿称,需要生活平衡。
他不仅发出倡议,更是努力的践行者,切尔西去离家三千里之遥的斯坦福大学读书时,他们像天下任何一对父母一样把女儿送到了学校,比尔则和其他学生的父亲一样,他坚持亲自替切尔西提行李,还用小扳手为女儿和室友将双层床拆开来。早些的时候,他每天早上都和希拉里大约6点钟起来,让司机开车送切尔西到高贵的西德韦尔友谊学校。总统经常是呆在厨房里手里拿着杯热气腾腾的去除了咖啡因的咖啡,靠着柜台或椅子,而切尔西在整理自己的上学用品和作业本。
由于国事繁忙,他不可能像其他父亲那样有更多的时间与女儿呆在一起,所以他把三个人在一起共进晚餐的时间看得格外重要。在晚餐的时候他们可以和切尔西闲聊,听听切尔西说都发生了什么事了,帮她解决家庭作业疑难,哪怕是三人呆在一起什么也不说,也仍然起到了三人交流情感的作用。
不过,在切尔西的心目中还是母亲更值得信赖一些,连她的宗教信仰都和希拉里的一样,希拉里去的是卫理公会教派的教堂做礼拜,而比尔则到以马内利浸礼会教派的教堂去,希拉里希望女儿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信仰的教派,所以她曾经带她到比尔的教堂做礼拜,还送切尔西上浸礼教会星期日学校。但是这一试验并没有持续太久,切尔西最终选择了卫理公会。
除了和女儿一起去教堂之外,她对女儿生活上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她请教营养学专家,如何调节孩子的胃口;
她抽时间亲手给孩子缝制漂亮的小衣服;
她为切尔西上学而精心选择教育质量高的学校;
倾听小切尔西淘气的话语常使得严肃的希拉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希拉里觉得切尔西的作文比世界上任何一份报纸都好看。
在希拉里的眼中,日常时间比工作时间更加重要,他们都想尽一切办法让女儿过正常的生活,希拉里的目标是要让切尔西“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普通孩子的生活”,她下了很大的功夫来培养她的自我意识,并尊重她的兴趣和爱好。
但在切尔西一天比一天长大的过程中,作为母亲的希拉里也难免产生其他母亲会产生的烦恼。对比她曾就读的女子学校韦尔斯利学院,当她走到女儿所在的斯坦福大学的男女生混合楼,看到男女学生或躺或坐在门廊时,便对女儿的生活环境充满了担忧,但毕竟时代不同了,这个在教育女儿问题上较为“保守”的职业母亲必须学会接纳这种改变。
在女儿穿上迷你裙的时候,希拉里更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要习惯做一个少女的妈妈了,但她似乎还没有准备好,不过希拉里最终惊喜地发现切尔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的步履是稳健的,始终充满自信的,这让她感到无比的骄傲。特别是切尔西15岁随同希拉里访问南亚五国时,切尔西令她感到满意和骄傲的表现,让这个母亲发出了惊叹:“真希望比尔在场,看到他突然长大的女儿。”
希拉里曾为保护自己女儿的生活不被媒体追踪不放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却也因此给她带来过麻烦。当1992年开始竞选总统时,美国民众曾怀疑过克林顿夫妇有没有孩子,为了给政敌和公众一个说法,他们才开始有节制地让切尔西出现在一些杂志刊物上面。她说做母亲是她最重要的工作,她希望自己女儿成长的过程中不受太多媒体的侵扰,确实她做到了,白宫八年,在克林顿夫妇被任何丑闻牵扯进去的时候,切尔西都安然无恙,她的不受干扰的权利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尊重。
希拉里在她的《亲历历史》上毫不保留地把她对女儿的自豪之情书写下来,她说:“这群男男女女第一次看到切尔西时,她还是个小女孩,然后他们一起看着她、帮助她长大,使她成为一位美妙的小女人。”“切尔西是天生的竞选好手,看她已经出落成小女人模样,我很骄傲,也感谢上天让她在这充满考验的八年中成长为一个善良、有爱心的人。做她的妈妈是我的福气。”
第六章 婚姻是个谜五、她和克林顿的分歧
希拉里与克林顿有很多的共同之处,比如他们两个都十分聪明,同是耶鲁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他们都曾从事过法律工作,都对政治怀有狂热的兴趣与爱好。
在能力方面,基本上可以说两人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希拉里在法律上的成就大大高于克林顿,这样的婚姻自然是非常典型的“强+强”式的类型,争吵与分歧也就在所难免了。
在耶鲁大学求学时,她的同学就看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差异。她的为人处事方式与克林顿有所不同。希拉里的一个同学、现在耶鲁大学法学院任教的哈朗·多尔顿曾对《法律时代》杂志说:“希拉里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绝对不搞四平八稳。”至于比尔·克林顿,“她一眼看穿他的魅力,看到魅力之后的他是个复杂的人。我想,她觉得那是富有诱惑力的。”
克林顿与希拉里对待事物的热情也有很大的不同,这几乎就像芝加哥的太阳与阿肯色的太阳在感觉上有所不同一样。曾与比尔同住一屋的比尔·科尔曼说:“你可以看到他们在地区根源上的差别。希拉里是一个十分热情的人,但她也非常仔细,办事井井有条。我不会说,井井有条是比尔·克林顿那时的突出特点。比尔比希拉里较为悠然。”
就感情而言,比尔也较为悠然。他表面上有没完没了的社交活动,有许许多多的朋友,但在这些朋友中,他几乎不区分熟人还是密友。另一方面,希拉里当时跟现在一样,首先是朋友人数不多,其次是除非她不结交朋友,一旦交往,便会最终成为密友而不是寒喧一番就再见的朋友。
但他们最终因为对公益事业的共同关心和对彼此的相互欣赏而走到了一起。
在费耶特维尔时,克林顿与希拉里一起在阿肯色大学担任老师,但他们的教学风格却是截然相反的。希拉里教刑法和刑事诉讼程序课,采用的是苏格拉底式的回答法,给学生留下了比较严厉的印象。克林顿则是个热情友好的教师,用谈话的方式给他的班级上课,打分又往往较松。希拉里跟克林顿不同,同她的学生保持教师身份的距离。她在私下可能很亲切,逗人喜爱,但不像克林顿那样把空闲时间花费在学生的休息厅,花费在谈课堂作业,谈时事,谈体育上。
他们二人在政治观点上也有一定的分歧:希拉里在社会问题上通常比比尔更倾向于自由派,而比尔则比较着眼于财政能力的极限和问题对他的政治形象所产生的影响。
克林顿夫妇入主白宫之后,他们给白宫助手们最鲜明的印象是他们的个人风格迥异。大多数人认为,希拉里犹如高级行政官,对很多细节都事必躬亲,办事按计划,工作准时。而总统呢,一名重要顾问戏称他是“邋遢鬼”。他经常迟到,也常因拖拉招致希拉里的尖锐批评。开会时,克林顿喜欢将时间延长并鼓励讨论。希拉里则相反,不喜欢会议开得太长,而更愿意快点结束讨论,并给下一步指定任务。
用希拉里自己的话来说,他们之间差异的根源是“比尔常讨论社会改革,我则是亲身体现”。
但再多的分歧,再多的争吵都无法使他们的婚姻破碎,因为希拉里已做好准备与克林顿一起慢慢变老。
第六章 婚姻是个谜六、一起变老
从1970年在耶鲁法学院看到克林顿的第一眼起,希拉里便爱上了比尔·克林顿。她说那时的克林顿“与其说有罗德学者般的气质,不如说更像维京大盗”。体型高大、长相英俊的克林顿瞬间便俘获了希拉里的芳心,自从和比尔相识相爱后,她便中止了和其他所有追求者的交往,一心一意和这个“阿肯色州的海盗”经营他们的爱情。
从耶鲁大学毕业后,希拉里本来可以在华盛顿或任何一个大城市谋得一份相当不错的职业,但她顺从了爱情,来到素以贫穷落后闻名的阿肯色州,她先在费耶特维尔的阿肯色大学与比尔一起教书,但因南方城市的保守,他们不像在耶鲁时居住在一起,而是各人住在不同的地方,比尔希望希拉里能下定决心嫁给他,但希拉里依然犹豫。
她回到了芝加哥的家中并拜访了她的朋友们,有人鼓励她嫁给比尔,也有人强烈反对,但她自己的决定已经做好,她回到了阿肯色州,比尔给她送上了惊喜,为她购买了一栋小巧漂亮的红砖房子。希拉里搬进了这栋充满了爱意的小屋从此开始了和比尔的婚姻生活。
1980年,他们的女儿切尔西的出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更多的快乐与惊喜,但随之而来的,却也是婚姻中不断出现的绯闻与痛苦。第一个出场的是阿肯色州的歌女格尼弗·弗劳尔斯,她宣称与克林顿有长达12年的恋情,虽然这件绯闻案只在媒体上热炒了一番没有被送上法庭,但它造成的影响却是长久的,直到2003年,弗劳尔斯还在坚持不懈地进行法律诉讼。
随之而来的“白水门案”、“档案门案”、“旅行门案”、“葆拉·琼斯的性骚案”、“莱温斯基性丑闻案”使希拉里的生活变得一天比一天艰难。一场“莫妮卡风暴”吹光了她对比尔·克林顿的信任,他们的婚姻因为背叛而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但她选择了维持,并不惜得罪那些一度支持她的女性主义者,只因为她比谁都更清楚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与需要。
克林顿之所以在私生活中被人抓住把柄,与他的童年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在克林顿的弟弟罗杰因贩毒罪被抓进监狱后他们一家人做心理辅导时,希拉里就明白了自己的丈夫比别的男人更容易犯错误,一切都与比尔父亲当年的酗酒与暴力行径有关,所以她只能学会理解和一贯的支持。
希拉里说:“遇到麻烦时再牢固的婚姻也会变得紧张,但我们决心共渡难关。”
其实在任何一对夫妻的婚姻中,婚龄达到一定阶段都可能出现问题,只不过因为克林顿是名人,所以他的隐私权受到了最大程度的剥夺。毫无疑问,克林顿的私生活所要受的盘查在20—30或15年前的美国也是无法想像的。他不仅要回答律师提出的任何问题,在必要的时候还必须接受身体检查,这带给一个男人,哪怕他是平民,无法估量的痛苦。希拉里原谅了克林顿,她知道人都会犯错误,她更知道爱与宽恕的力量。
她不但不会离婚,恰恰相反,她说:“现在我已清楚,只要有可能,我希望我的婚姻能维持一辈子,因为我爱比尔,我也清楚我有多珍惜我们共度的这些岁月。我知道如果我单独抚养切尔西,绝对比不上比尔和我一起抚养来得好。我确定自己一个人也能维持良好生计,构筑满意的人生,但我希望能和比尔白头偕老。我们彼此承诺,要通过信仰、爱和共享的过去来重建我们的婚姻。”
曾有人做过这样的比喻:每个人就像一本书,再好的书,读第一遍时的激动、新鲜和悬念在以后读时都会淡化,自己要不断注入新的内容,才会常读常新。从“白宫怨妇”到今天的纽约州参议员,希拉里通过自己的作为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她之能够唤回比尔的心,在于她身上越老越魅力无限的无穷吸引力。克林顿之所以能够在“失足”之后重新回到家庭生活中,在于他也一直是个重视家庭的丈夫和父亲。任何人都难免犯错,个人生活当然是越检点越好,但一旦丈夫出了轨,做妻子的大概还是更多的会走一条和希拉里一样的路。
社会在进步,但“责任”二字对任何婚姻中的男女依然是最该铭记的箴言。希拉里的决定是一个适合她自己和她的家庭的决定,许多人的猜测终究只是猜测,一个向往马丁·路德·金、韦塞尔·曼德拉和特蕾莎修女的精神境界的人,一个鼓励自己向他们靠拢的人,一个固定到教堂做礼拜的人,一个经常祈祷“亲爱的主啊!愿赐福给我。大海是多么的宽阔,而我的船又是多么的渺小”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卑鄙无耻的政客,她维持婚姻的诸多原因中或许会有一个原因是出于政治的考虑,但政治并非关键,更非全部。
一切源于内心深处的爱。
为何还与比尔在一起?为何要与这个背叛爱情的男人一起慢慢变老?希拉里的话是最好的答案:“我们两人相爱了十几年,生下女儿切尔西经历父母亡故,都得担起照顾家人的责任,共有一群终身至交,信仰相同,也都一心想为国家尽心尽力……此外,没有人比比尔更了解我,也有人像比尔那样让我开怀大笑。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仍旧是我见过最风趣、最有干劲、最富生气的一个人。1971年春,比尔·克林顿和我开始交谈,三十多年后,我们仍然无话不谈。”
自从2000年11月她成为第一个参加竞选获胜的前第一夫人以来,希拉里·克林顿的象征意义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过去的八年中,她是历史上最具政治权威、最富争议的美国总统夫人之一。她是大胆的健康福利计划的缔造者(虽然以失败告终)、多个国家远至卢旺达和越南的特使、国家总指挥官的重要顾问。“回首往事仿佛是一个美丽的梦。”希拉里说道。当然也有不堪回首的:白水门事件、档案门事件、旅行门事件、莫妮卡丑闻。环视一下她在拉塞尔参议员办公大楼里的家具,希拉里称自己在走向新的生活。她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所有的恶梦都有结束的时候,但作为记忆,它们或许还会来纠缠她的生活,当弗劳尔斯再度将希拉里告上法庭时说明了一切,恶梦样的往事谁都想要躲避,但不一定可以躲得掉。
第七章 “白水门丑闻”一、“白水”溅身
希拉里在耶鲁大学毕业后曾一度参加过弹劾调查尼克松的工作,可以说是对“某某门”有着比别人更多的理解,对于弹劾也有着切身的体会,但恐怕那个时候她怎么也不会预料到自己会钻进某个“门”,自己的丈夫会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三位被弹劾调查的总统。
作为美国最重要的历史事件之一的“水门事件”,带给美国的影响是极为深远的。自“水门事件”之后,凡是政府行政分支的最高层出现的丑闻,通通被冠以“某某门”。这个“门”自然是“水门”的“门”。也即是说,白宫系统出的问题,人们都会立即想到“水门事件”和尼克松,人们就会本能地倾向于深入追查,而再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劫难不断地给克林顿夫妇碰上,究竟是他们不小心,被政敌陷害了还是真的存在问题?希拉里在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1993年7月20日,身为白宫法律副顾问的福斯特在华盛顿一座公园的僻静处举枪自杀,跟着“白水门事件”又再次被曝光,一时在华府政坛上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使克林顿总统面临着就职以来的最大一次政治危机。
它不是一个竞选中或者克林顿的总统任期中的一个事件,而是在20年前,当克林顿和希拉里还是新婚的年轻夫妇,刚刚着手规划和建立他们的小家庭前景的时候,曾经卷入的一场以亏本告终的投资买卖。应该说,这完全是一件家庭旧事,而且,是20年前的家庭旧事。但是,它却成了克林顿执政期间最大的梦魇,成了希拉里心中抹不去的痛,正是因为“白水案”才引起了后来的莱温斯基案。
希拉里嫁到并不富裕的克林顿家时,一切都需要白手起家,打出一个天下来,以为今后的生活打下比较坚固的经济基础。他们尝试过各种致富的方法,1978年,克林顿夫妇在阿肯色州曾与好友兼政治盟友詹姆斯·麦克杜格尔及其夫人苏姗合伙创办了一家“白水开发公司”,专事闲置的房地产交易。当时担任阿肯色州司法部长的比尔·克林顿在同年11月当选为阿州州长。
早在1992年3月7日,美国《纽约时报》就首次披露了克林顿与“白水开发公司”的“复杂关系”。只是由于当时美国经济景况不佳,人们对共和党政府的政策普遍不满,人心思变,而作为高举“变革”大旗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克林顿又顺应民心,口碑颇佳,所以尽管当时报刊披露出“白水门事件”,却并未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
大选之后,克林顿夫妇在宣誓就任总统之前,就把他们在“白水”房地产业中的利益,转让给了麦克杜格尔。从此,他们与“白水”投资切断关系,从中脱身出来。
在1992年克林顿刚当选为总统的时候,“白水”还不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然而,很快它就突然“升格”,成为众所周知的“白水门”,这和白宫顾问福斯特的自杀密切相关。与克林顿夫妇关系密切的福斯特,是“白水门”一案调查中的重要证人和知情者,福斯特一死,共和党人便乘机发难,向国会不断施加压力,要求将此事立案调查。
迫于压力,1994年1月5日,克林顿在出访欧洲的前三天,“主动”向美国司法部交出了有关房地产投资方面的资料。但就在他出访期间,共和党人提出须任命一名独立检察官,专司“白水门事件”的调查;九名民主党议员也表态支持,主张对“白水门事件”进行“独立调查”。
克林顿在白水开发公司中拥有50%的产权。麦克杜格尔则在白水开发公司外又控制了小石城的一家州立储蓄信贷机构———“麦迪逊担保银行”,这家银行与“白水开发公司”的关系异常密切。
1989年,麦克杜格尔以“银行诈骗”罪被下狱,麦迪逊公司随之破产,美国的一些纳税人因此遭受了6000万美元的损失。美国联邦调查局对此事进行立案调查。据报道,曾在小石城罗斯法律事务所任职的希拉里从麦迪逊担保银行获得过一笔可观的非法红利。这笔钱先存入白水开发公司克林顿名下,希拉里再利用法律上的空子将这笔钱转出,用做克林顿1984年竞选连任阿肯色州州长的费用。但克林顿夫妇说,他们不仅没有在白水房地产开发生意中获利,反而将投入的6*9郾9万美元也赔了进去。
1994年1月20日,前纽约联邦法官,65岁的罗伯特·菲斯克被任命为特别检查官,专门负责“白水门事件”的调查工作,但很快被撤换,特别部门任命了新的独立检察官肯尼斯·斯塔尔。后来,罗伯特·雷接替斯塔尔继续对克林顿夫妇进行调查。克林顿在此案中被指控犯有“妨碍司法”、“作伪证”等罪行。
2000年9月20日,历经六年、搅得克林顿夫妇心神不宁的白水案终于有了结果。美国独立检察官罗伯特·雷发表一份长达六页的声明说,克林顿总统第一夫人希拉里在“白水门事件”这一不动产交易中没有犯罪行为。
但是,光是独立检察官的调查就使美国纳税人付出了7000万美元。
在“白水门事件”的整个调查过程中,无论是克林顿还是希拉里都曾经被要求作为证人作证。希拉里在美国历史上首创了第一夫人被联邦大陪审团传到法庭的纪录。
从一开始白宫顾问福斯特自杀后,就有人指认希拉里的机要秘书,从福斯特的办公室拿走文件,但克林顿夫妇对此指认予以否认,最终也没有找到真凭实据。
又据说希拉里所在的罗斯法律事务所在与麦迪逊担保银行的业务往来中有“复杂关系”,但是有关的账册到了1995年才在白宫的一个私人房间找到。希拉里的解释是最初她并不知道它们的存在,她发现后马上把它们交了出来,而共和党人对她的说法充满了疑问,认为她存有窝藏证据的居心。
为了使克林顿抽身出来处理更为重要的事务,希拉里在白水案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无论是任命独立检察官还是召开记者会,她的初衷都是希望早些从这个案子中脱身出来,但她的愿望并没有实现,旷日持久的调查、取证耗费了她大量的心力,所以她对独立检察官斯塔尔的怨恨也就情有可原了。她坚持斯塔尔的所作所为是“右翼分子的一个大阴谋”,而斯塔尔也坚持己见,把自己看成是正义和公正的化身,这就使两人的说法都不可完全信任,不过,美国民众对两人的评价倒也公正,斯塔尔因为那份淋漓尽致描写克林顿与莱温斯基的性接触的《斯塔尔报告》而扬名,却也因此在公众中落下一个“守旧主义者”的名声,不少人还把他称为“偏执狂”,这也不是没有道理。
既然希拉里最终被判无罪,那么她应该能以受害者的身份赢取别人的同情了,但事情不是如此,作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与丈夫并肩站立而不是躲在他背后的第一夫人,她的所作所为总是不断地触到美国保守派人士的某根神经,他们就是不愿意看到她在白宫中扮演过于重要的角色,所以“白水门事件”一类的案子说成是专门与她作对也有一定的道理,尤其是在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也没有找到的情况下。
在这样扑朔迷离的事件中,希拉里几乎被操纵着一切,但最终她战胜了,尽管这场战役打得时间太久,使她疲惫不堪。所以她最希望的自然是忘掉所有的痛苦与伤害,开始她作为参议员的新生活。至少,直到今天,除了弗劳尔斯依然抓住她不放之外,她还没有再卷进更多的争端中去,但文思·福斯特的死总会让她不经意地回眸往昔,瞥见那些人、那些事。
第七章 “白水门丑闻”二、从白水门到旅行门、档案门
克林顿的总统任期绝对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与他本人有最直接的关系而又较为著名的丑闻就有所谓“头皮门事件”、“拉链门事件”(性骚扰、性丑闻案),但在所谓的“旅行门事件”与“档案门事件”中,希拉里绝对的是不可推卸的合作者。
“白水门事件”的提出固然比“旅行门事件”要早,但最先引起媒体和公众关注的却是“旅行门。”
在白宫有一个旅行办公室,专门负责总统出访期间随行人员的各种旅行安排,比如负责包机、订饭店房间、订餐之类的事宜。
旅行办公室是白宫内的事务机构,与政党之间的争斗几乎不存在任何瓜葛,因而在白宫换主人的时候,里面的雇员是不加改换的,但克林顿夫妇于1993年5月宣布对旅行办公室的七名雇员予以解雇,其中包括旅行办公室主任戴尔。根据白宫的说法,他们之所以被解雇,一是因为办公室主任手头有账外资金,二是办公室的记录有问题,财务作业不符合规定。
七名雇员的被解雇很快引起轩然大波,各种指责纷纷指向刚成立不久的克林顿政府,媒体更是冠之于“白宫阴谋”,特别是在白宫顾问文思·福斯特于7月20日自杀之后,整个白宫上方都笼罩着一层凄凄惨惨的阴云。
文思·福斯特不仅是白宫的当红顾问,还曾经在小石城做过克林顿和希拉里的代理律师,并处理过与“白水门事件”相关的档案,这就使他的死带上了畏罪自杀的迹象,从而使本来已经渐渐摆脱的“白水门”又浮出了水面,并且还进一步拖出了另一个“档案门”出来。
国会众议院的调查委员会在调查“旅行门”的过程中,又发现白宫在开除旅行办公室戴尔的几个月后,向联邦调查局调阅戴尔的机密背景档案。随着这条线索拖下去,发现白宫安全办公室在此期间,超越白宫权力,从联邦调查局调阅了408份前共和党政府官员的档案。
“档案门”一经见报,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马上在公开场合,把这一事件比作是尼克松在70年代搜集“政敌名单”的邪恶行为。
而那些被调阅者也对克林顿、希拉里,以及联邦调查局提出了指控,称白宫不当调查前白宫工作人员的背景档案侵犯了他们的隐私权。
希拉里成为媒体关注最多的对象。作为一名迥异于先前的第一夫人的希拉里对医疗保健制度的改革尽管失败了,但她的努力还是得到了共识,但是,人们充满疑惑的是她在“旅行门”、“档案门”、“白水门”中所扮演的角色,认为她在白宫中管了一些超出她职权范围的事情,她对每一件丑闻都负有或多或少的责任。
民众的怀疑促使希拉里再次转变自己的角色,她渐渐地回转到一个传统的白宫女主人的角色,以全部精力投入到妇女儿童事业中去。她在报纸专门开设了谈论家庭生活的专栏并制作了一部有声图书《全村协力》,教育人们如何养育子女,该书出版后十分畅销,她把赚得的钱全部捐给了慈善事业。
因为这三个“门”,希拉里曾被描绘成“魔女”、“伪君子”、“四处伸手的大章鱼”、“希拉里———希特勒———希特拉里”,她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并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但她终于在儿童妇女事业中挽救了自己的形象,逐渐消除了她给克林顿政府带来的负面影响,并赢得了现代普罗米修斯妇女的美誉。
第八章 现代普罗米修斯妇女一、女权主义者?(1)
希拉里说:“如果把没有薪水的家务劳动与有薪水的工作加在一起,女人撑起的不只是半边天。”在美国和全球几十个国家,她都一再强调指出女性要参与政治和政府、竞选公职,在社会中发出自己的声音。在她的强力推荐之下,奥尔布赖特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女性国务卿,她自己更是身体力行,创造了首位美国第一夫人竞选公职,并且成功当选的历史。那么,她究竟是否是一位女权主义者?妇女的权利也是人权能在多大范围得到认可?
早在60年代,希拉里就读于韦尔斯利学院的时候,美国妇女为争取黑人在政治、社会、教育和法律等方面与白人的平等权利和地位,与男性一样积极投入到民权运动中,但是,运动中的女性却普遍受到男性的歧视,于是,她们愤而起来为反抗根深蒂固的男权观念而在各个领域展开了大规模的妇女运动,希拉里不仅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参与者。她在韦尔斯利学院毕业典礼上成为第一位发言的学生代表,人们普遍认为希拉里的演说标志着韦尔斯利的成熟。不过,妇女地位的提升确实需要一个过程,一个甚至十分漫长的历史过程。从这件事中可见一斑:当题为《韦尔斯利学院1875—1975:妇女们的一个世纪》的正式校史在1975年发表时,希拉里·黛安娜·罗德姆、她对学校的影响以及她那有历史意义的演讲都未被提及。
1969年,她成为耶鲁法学院录取的27名女生之一。27名不算多,但与她们之前的女生数相比却已算得上是一个大数目,这意味着妇女的确在社会的总体进步中逐渐获得了一些属于她们的权利,比如受教育的权利。
希拉里那时已是妇女权利的倡导者,但她在玛丽安·赖特·埃德尔曼的影响下更多地关注的是儿童问题。
在她与比尔一起为麦戈文竞选奔波的时候,从当时美国全国的情况看,妇女竞选职位的前景还是十分暗淡的。缅因州参议员玛格丽特·蔡斯·史密斯可以说是到了顶。“当你说‘州长’或‘参议员’时,你想到的只是男人。”但希拉里的才能还是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她被推荐到弹劾调查尼克松的法律小组中工作,就这样,非同凡响地,这个在60年代的戏剧中坐在观众席前排的姑娘———从芝加哥的马丁·路德·金事件到民主党全国大会,到黑豹党审讯,直到60年代最后一场演出的麦戈尔文竞选———现在站到了70年代第一出戏的舞台中央。但与她一起共事的大多还是男律师。
1974年,希拉里到阿肯色大学执教时,阿肯色大学里加上希拉里也就只有两名女法律教授,其他的女性教职员也不多,自然,女学生也多不到哪里去,因此,希拉里一进入大学执教就显得十分突出。
1976年,克林顿出任阿肯色州司法部部长一职时,当时的阿肯色州州长戴维·普赖尔的妻子芭芭拉·普赖尔确立了自己作为政治家夫人的独立性。当她有一天梳着一头古怪的欧式卷发出现在公共场合时,阿肯色的公众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从那以后,对他们那位州长夫人的评论显然不仅仅是看来比较激进的发型。
希拉里认为对芭芭拉的批评是不公正的,为了对她的行为予以声援,她也烫了头发,但她一直都不是激进的女权主义者,在她看来,抗议需要通过写文章与演讲等理智的方式来进行。她确实用比较理性的方式来思考女性的权利与地位,并利用她的州长夫人、总统夫人、女参议员的显赫身份为妇女仗义执言。
为了符合选民的要求,她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个性与她个人的事业而全力支持自己的丈夫参加竞选,但她也同时从她那些越来越多的积极参加社会活动的已婚妇女朋友们那里,了解到保持自己原有的个性形象是可能的。她鼓励更多的女性摆脱自己的附庸身份,不再充当花瓶或者全职主妇的角色,而是去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她早在阿肯色州时期便是坚定的身体力行者。罗斯法律事务所1979年提升她为合伙人,使她成为公司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妇女。她尽力在参加繁忙的公务活动和参与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上保持平衡。
希拉里的目标自然不仅是她个人地位的独立,在追求男女平等的道路上,她思考得更多,走得更远,她希望能够有更多的女性从丈夫的背后走出来,走上生活的前台,为此,她从不放掉在公开场合的每一次造势的机会。她经常引用自己信奉的卫理公会创造人约翰·韦斯利的话。韦斯利告诫信徒们:“只要有可能,就要尽你所能,以一切手段,用一切方法,在一切地方,用一切时间,做一切好事,帮助一切人。”
1992年8月,希拉里再次来到她的母校韦尔斯利女子学院,在韦尔斯利的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她说的更多的是什么呢?她仍然在替所有的妇女同胞代言:“当今的妇女面临残酷的选择。你们知道,规则基本如下:如果你不结婚,则属反常。如果你已婚但没有孩子,你便是自私的‘雅皮士’。如果你已婚,也有孩子,后又外出工作,那你就是个坏母亲。如果你已婚,又有孩子,但是呆在家里,你白白浪费了所受的教育。如果你没结婚,就有了孩子,而在还在外面工作担任新闻播音员,那么你一定与副总裁有瓜葛。”
在八年的白宫生活中,她经常会见患有乳房癌的妇女,并于1995年母亲节发起了“增强保健医疗和乳房X光检查意识运动”,她鼓励年长女性接受乳房X光检查,最大程度地减轻那些患乳癌的妇女的恐惧与不安,并促使那些未患病的女性及早进行检查。
1995年,她进行了一次不是与总统一起的海外超长旅行,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会晤南亚五国那些乡村与城市的妇女,了解她们的生活与工作状况。巴基斯坦总统夫人纳斯琳·莱加里与女总理贝纳齐尔·布托的反差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更深地体会到女人要打破世俗的束缚,在公众生活中担当领袖角色,甚或仅是从事一种曾经以男性为主的职业时,都要面临许多压力和挑战,但她同时也欣喜地看到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女性正在学会捍卫自己的权利和尊严。
与克林顿出国访问期间,她每次都会借机宣扬她所关心的妇女权利问题,甚至有时脱离总统的正式代表团,单独深入到女子学校等处进行探访。在泰国访问时,她与泰国政府和妇女团体的代表们开会,研究制定针对当地贩卖女性尤其是年轻女性的犯罪活动的惩罚措施。她从来不曾“停止思考明天”,她像比尔一样,相信男女平等,但她从来都不是共和党宣传的“激进的女权主义者”,她远没有那些焚烧胸罩的女权主义者激进,她承认两性差异,主张逐步转变观念。她说:“根据我所了解的女权主义的定义,我认为它的含义中并不排除母亲在生活中的价值,如养育孩子,照顾丈夫。但这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她从来不曾抛弃她作为女儿、妻子和母亲的责任。在养育切尔西的问题上,她还远比别人想像的保守,对于女儿穿迷你裙一事所表现出来的惊讶便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明。更早一些的时候,在阿肯色州,希拉里就一直以温和的女权主义者身份出现。
希拉里还曾经积极地支持一场为降低阿肯色州极高的少女怀孕率而发起的运动,但她的支持是以进步主义说法和保守主义说法两者奇特的结合来表示的。1986年夏,她拥护“警惕青少年怀孕”计划,认为根本的一点是给女孩和妇女提供更多的受教育机会。可是,她并不鼓励采取安全措施和避孕方法而是支持禁欲。“关键不是控制生育,而是控制自己。你完全可以说个不字。”她宣称,“儿童涉及性活动,”这在道德上是错误的。“它违背传统的道德准则。性活动激发出来的情感、知觉和经验是儿童尚未具备条件对付的。”
希拉里曾于1977年协助编纂了《阿肯色妇女合法权利手册》一书,并分别于1980年和1987年协助更新该书内容。她担任过美国律师协会第一委员会即职业妇女地位委员会主席;还在数目众多的关注阿肯色州和全国妇女问题的其他专门小组工作过。虽然她借助女权主义的观点来观察世界,但她宁愿把妇女问题说成是“人的问题”,也不自称是女权主义者。
在大多数情况下,她在讲话中尽量避开用女权主义的字眼,却作出了主张男女平等的雄辩。在真正的女权主义者那里,她似乎太过温和,但在那些一贯地匍匍在男人脚下的妇女那里,她似乎又多少显示出了一些“大逆不道”。“选择”一词应该是她的温和的女权主义观点的基石。1992年8月在韦尔斯利毕业典礼的演讲中,她说:“你可以成为公司高级职员或是研究火箭的科学家;你可以参加公职竞选;或是仅仅呆在家里带孩子———但是现在你可以作任何一种选择或所有那些选择,总之,它们可以成为你生活中的工作。”
她认为妇女仍然需要在工作和家庭之间取得平衡,并且她基本上做到了,但她反对任何想把她只划入职业妇女或妻子或母亲的企图。她说:“我是这一切的全部,我比各个部分的总和还要多:我就是我。我曾经尽可能地拒绝过,并将继续拒绝这种试图剥夺我或其他任何人的个人尊严和本性的固定分类办法,因为我所希望的是……一个共同体,我们能在其中相互庆贺,并认识到我们自身的复杂性。”
希拉里不是天生的女权主义者,她是妻子、母亲、女儿、姊妹、学生、律师、儿童权利活动家、法学教授、教徒、政治顾问、一个普通的公民等角色的统一体。
她说,对于妇女参政或从事职业有些学者称之为“政治女性化”,她则称其为“人性化”。她重视男女两性的差异,提倡的是尊重两性差别基础上的男女平等。她是女权主义者,但从来都不是激进的女权主义者。
第八章 现代普罗米修斯妇女一、女权主义者?(2)
附:希拉里1992年在韦尔斯利学院毕业典礼上的演讲词
在韦尔斯利学院毕业典礼上的演说
希拉里·克林顿
尊敬的基奥汉校长、理事们、全体教工、学生们、家长们、朋友们和92届毕业生们:
这是我第二次站在这个讲坛上发言。第一次是在23年前,那时我还是个即将毕业的高年级学生。同学们推选我作为这所学院历史上第一个学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讲话。
我不能把1969年那次讲话当做我个人的讲话。它反映的是我的同学们的希望、价值观念以及志向。那次讲话充满着当你21岁时才会用的血气方刚的语言。但是对我来说很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相同的希望、价值观念以及期望极大程度地影响并决定了我日后的成年生活。
我们强烈反对那些限制我们改造世界的能力的观念。我们看到期望与现实之间存在的差距。在本学院所受的韦尔斯利式教育激励我们努力去填补这个差距。于是我代表69届的同学们说道:“当前的挑战是实施政治主张,实现看起来不可能的事,这是一种艺术。”这仍然是对当前政治的挑战,尤其在愤世嫉俗成风的今天,更是如此。
当时我所提及的志向是:在相互信任、彼此尊重的气氛中为创建密切协调的生活而奋斗。我的意思是一种将个人在爱情与工作中的自我实现与承担更大范围的社会责任结合起来的生活。
毕业典礼和我的豪言壮语结束了。我直奔瓦班湖,从此开始了我的成年生活。在那时,或许今天仍是这样,除了在海边,禁止在湖里或其他地方游泳,但是,我喜欢破这个例:我换上泳装,把衣服堆在地上,摘下我那可乐瓶底儿似的深度眼镜(就是你们在许多图片中和全国各地出版物中见过的那种),趟水走到湖心。
正当我欢快地游来游去,为自己挨过了一天而感到宽慰时,一个保安人员巡逻过来了,他把我的衣服和眼镜统统拿走了。可以想像得到,当我从水里出来后既找不到衣服又找不到眼镜时是多么吃惊。没了眼镜,我像瞎蝙蝠一样,只得摸索着,走回斯通·戴维斯。
总算我运气,那一幕没有老缠着我。在社会新闻栏人家可以写这么一个标题:“指点他人的女孩自己却迷失了方向。”或者更恰当一些,像一些小报可能会这么写:“泳女被外星人变成盲女。”
由于医学技术的进步我已不戴那种眼镜,而是换上隐形镜片,但我希望今天的视野会由于另一个原因而更为清晰:多年经验形成的洞察力。有机会和你们,尊敬的92届毕业生们一道回忆那段经历,对我来说是一种荣幸,更有一种回到娘家的亲切感,而且我也愿意更个性化,更有人情味。
韦尔斯利学院培育、激励并且引导了我,它所给予我的不仅仅是知识,而且还有一种始终支持着我的价值观念。当年我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儿更适合谈论建立一种和谐生活的挑战呢?
还有什么时刻比1992年春天更适合探讨妇女与其所关心的问题呢?
在过去几个月中,我走遍了美国各地,和许多妇女进行了交谈:他们有的在挣扎着抚养子女,勉强继持生计;有的在同限制他们加薪升职机会的性别歧视作斗争;有的关注着自己以及家庭的保险金额的上涨;有的因离婚后没有足够的或根本没有子女抚养费而使生活水平直线下降;有的目前没有适合的工作,仅靠越来越少的福利为生;有的则因流产又将成为犯罪行为而极度痛苦。我们必须倾听这些妇女的心声,我们必须关心她们。
我也同妇女们谈到我们共同的愿望:教育子女,保证他们能够得到他们所需要的医疗保健,保护他们不受正在日益上升的街道暴力行为的侵害。人们要问我们的国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为什么我们的孩子在学校里不进行消防训练却让他们进行实弹演习?做母亲的当然为孩子们操心,这是母亲的天性。
那些为孩子们准备好午饭的妇女、那些赶早班车去工作的妇女、那些在家长教师联谊会忙到很晚的妇女、那些把所有空余时间都用于照料年迈的父母的妇女,她们不需要听政府关于道德标准的说教。她们不必听关于一个从来不像一些人所想的那样正义或那样无忧无虑的理想化世界的宣传。她们和我们需要理解,需要人帮一把来解决我们自己的问题。是的!我们需要实际帮助。我们大多数人正在尽最大努力找到自己生活中的平衡———经济平衡和心理平衡。
在我看来,这个平衡是由家庭、工作和服务三部分构成。
首先是你的人际关系。归根结底,人们需要友情、友谊、社团,因为生活需要有个掩蔽处,而朋友和邻居,工作中的同事,教堂里的相识———不论何时何地你必与人们接触,总之所有的人都会触及你的日常生活。如果你愿意,也可选择互敬互爱的婚姻。我有许多朋友,我们至今仍保持着很密切的关系。1965年我作为一名新生,从芝加哥郊区来到韦尔斯利。当时,学校和国家都正在经历着一段急速的,有时是动荡的变化时期。我和我的同学们都感到,这是考验人的时刻,也是要求人发挥最大能力和作用的时刻;反过来,从我们到校的那一刻开始便对学校提出了要求,发起了挑战。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我们甚至不能同意在政治上看起来很正当的一声喝彩。直至今天,当我们出席校友会,你仍可听见我们喊:“1—9—6—9韦尔斯利喂,又一年,不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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